擇日走紅 第六百九十九章 享受這美好的一刻,影帝
《十七層》第三季的拍攝現場,拍攝已經暫停,連備他們都在等結果。
當結果宣布的那一刻,爆發出的歡呼聲,可能會讓人誤會,這里有著一群最忠實的球迷,等到了自己最喜歡的球星射門的那一刻。
陸嚴河拿下了西圖爾電影節的最佳男主角。
《大紅燈籠高高掛》拿下了最佳影片獎。
一屆西圖爾電影節,總共只頒發最佳影片獎、評審團大獎、最佳導演獎、最佳男/女演員獎、最佳編劇獎、最佳攝影獎以及特別獎八座大獎,在很多時候,特別獎還不會被認為是一個比較重要的獎,而是被視為“安慰獎”。
這樣少的數量,卻是全球藝術電影的最高殿堂,其他三大電影節都其實有點比不上它在電影界的地位——盡管從影響力來說,荷西電影節的電影往往更受觀眾歡迎。
但事實就是這樣,盡管很多人不認為電影是一個專業領域,但它終究是有自己的專業的。專業領域,永遠是專業獎的權威性要高于一時的人氣或者觀眾評價。
某個年度的票房冠軍只是一時的,獎項卻在更大程度上,可以跨越時間的橫流。不是說觀眾口碑不重要,但事實就是真正靠觀眾代代相傳而進入經典的電影終究是少數。
陸嚴河在電影方面的起點為什么這么高?
因為他的起點是王重導演的電影。那個時候的王重雖然沒有獲得過國際大獎,但人家靠著自己十年如一日對自己電影審美的堅持和追求,逼格高,之后,《三山》又在西圖爾名聲大噪,陸嚴河的十分鐘表演更是獲得了全球媒體的一致好評,直接給他捧上了天才的寶座,人人都跟著高看一眼。
現在,二十四歲的西圖爾電影節影帝,獨立編劇電影直接拿下西圖爾電影節最高獎,加上其他幾個大獎的加持。毋庸置疑,在當下還活躍著的中國電影人里,也只有王重的地位能夠壓過他一頭的——
沒辦法,電影終究還是導演的藝術。
這一點必須要承認。
陸嚴河本就已經高無可高的影壇地位,再一次抬高了,這一次,是往著影史的地位去的。
然而,更讓很多人沒有想到的是,陸嚴河的獲獎,竟然還被威尼斯國際電影節、荷西電影節的藝術總監給轉發并祝賀了。
綠谷的施密特·勞利跟他說,今年《大紅燈籠高高掛》可以報奧斯卡最佳外語片,他本人則可以用《熱帶雨季》來沖擊奧斯卡的表演獎項。
現在,陸嚴河參與的華語片,在北美的發行方基本上都是綠谷。
一方面是陸嚴河自己將要去演綠谷的《無神》系列,他跟綠谷在很多方面是利益一致的,有這一點做保證,他相信綠谷肯定也是希望他好。
另一方面,綠谷之前發行《榮耀之路》《情書》等電影,發行的成績都很不錯,甚至《情書》都在北美拿到了八百萬多的本土票房,還幫陳碧舸公關到了金球獎最佳女主角的提名。
陸嚴河跟他們合作很愉快,自然愿意跟他們繼續合作下去。
所以,這一次,在陸嚴河的牽線下,《大紅燈籠高高掛》和《熱帶雨季》兩部電影的北美發行權都由綠谷拿下了。
陸嚴河跟施密特·勞利說:“《大紅燈籠高高掛》除了奧斯卡的最佳外語片,最佳電影、最佳導演、最佳女主角和最佳原創劇本,也是我希望能夠去一起公關的。”
施密特·勞利說:“這得看《大紅燈籠高高掛》在北美的市場反應到底如何,我實話實說,這部電影靠著西圖爾的最高獎去公關最佳外語片,那還比較容易,其他幾個獎項也想要沖擊的話,至少要拿出一千萬美元的公關經費,才有可能讓它在頒獎季獲得一定的聲量。”
公關經費一般可不是發行公司一家來出。尤其是這種外語片——
當然,如果《大紅燈籠高高掛》真的能夠在北美頒獎季有好的收獲,那綠谷之后的長線收益也會跟著增長。只是,那都是后話。
施密特·勞利也是專門提醒陸嚴河。
你想要公關更多的獎項,可以,但是,如果你真的想要有實質性的收獲,那你就得投入更多的經費。
陸嚴河明白,點頭:“《大紅燈籠高高掛》這部電影,你負責北美發行,而且,頒獎季的公關你也很熟,到時候你根據你的判斷告訴我,是不是有希望沖這些獎項,如果有的話,那我這邊會準備好我要準備的東西的。”
有陸嚴河這句話,施密特·勞利就干脆地點了點頭。
“《熱帶雨季》呢?”他問,“根據今年媒體的評價,你的最佳男主角比較好公關,到時候結合具體的情況制定公關策略就行,但如果你有其他的想法,恐怕難度比《大紅燈籠高高掛》還要大,畢竟拿到西圖爾最高獎的是《大紅燈籠高高掛》,在學院是有很多人常年關注西圖爾電影節的獲獎作品,這無形中其實省了很多工夫。”
陸嚴河說:“這個看黃天霖導演那邊他們怎么想的吧,《熱帶雨季》電影的版權并不在我手上,我只是參演了,我說了不算。”
陸嚴河跟施密特·勞利說完這些,就匆匆忙忙地踏上了回國的飛機。
一下飛機,從VIP通道出來,長槍短炮全都在等著他。
陳梓妍早就帶著很多人在等著接他了。
早有預料這樣一個畫面,所以,保鑣也來了不少,現場的情況盡量控制住。
陸嚴河向所有人表達了謝意,但沒有多接受提問,簡單回答了幾句,就被陳梓妍救走,上了保姆車,離開了機場。
車一開走,陳梓妍就當著他面發出了驚喜的尖叫聲。
陸嚴河嚇了一跳。
“陸嚴河,你真的是了不起啊!你這下真的是牛逼壞了!”陳梓妍說,“最高獎加最佳男演員,再也沒有什么人可以跟你掰手腕了。”
“梓妍姐,你這說的……以前也沒有什么人跟我掰手腕啊。”陸嚴河說。
“你是失憶了嗎?去年金鼎獎白擺了你一道的事,你這么快就忘了?”
“你說這個啊,我沒有覺得他在跟我掰手腕,說實話,從一開始我就覺得他掰不過我。”陸嚴河說,“他自己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陳梓妍翻了個白眼。
“問題是,如果不是你實力夠硬,即使他是錯的,也沒有人能站出來說他是錯的,久而久之,他就是對的。”
陸嚴河:“對啊,但是那個時候我也不是個新人了,他竟然還覺得我會默默地吃下這個虧,不是他自己腦子有病,想得太多嗎?”
陳梓妍:“……行,你說的也沒有錯。”
陳梓妍:“但是,現在局面發生了更大的改變,你要知道,我們中國獲得過西圖爾電影節最佳男演員的,包括你在內,攏共也就三位,一個胡志坤已經息影七八年了,另一個就是陳品河,他拿獎也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
陸嚴河點頭。
“所以,你這一次拿獎,意義非凡。”陳梓妍說,“如果說,你這一次還能夠在北美頒獎季有所斬獲,尤其是奧斯卡,如果能夠拿到一個提名,那你作為演員所取得的成就,就代表著一個中國演員在國際上的新里程。”
陸嚴河笑了笑。
“梓妍姐,小心你這樣說,會被一些人吐槽你這是崇洋媚外,不重視咱們中國自己的獎,只想著去拿國外的獎。”
“隨便那些人說吧。”陳梓妍說,“有本事他們讓國家層面都不去重視國際上的那些大獎,什么諾貝爾、圖靈獎,什么勞倫斯體育大獎或者是鋼琴領域的肖邦,都別去參賽好了。事實上就是國內的獎甭管誰拿,每年都有人拿,國際上的大獎哪怕有傾向、有黑幕,可影響力擺在那兒,你除非不打算在國際上獲得認可,否則你仍然還是要去拿。”
陸嚴河笑了笑。
“說白了,哪怕是奧運會呢,都那么清晰的一是一二是二的有分數高低了,不一樣每年有黑哨有偏見還有不要臉的賽制,那怎么樣呢?中國就不去參賽了嗎?罷賽嗎?”陳梓妍說,“沒辦法,你要說涉及原則、底線問題,那咱們當然不可能去突破。可在你成為制定規則的那個人之前,除非你就決定自己玩了,要不然,你就得去遵守他們的規則。”
陸嚴河點頭。
“拍《三山》的時候,別人質疑你為了當一個電影咖,當紅明星也愿意去演個小角色,結果就是你真的憑借這部電影,踏入了電影圈。”
“拍《迷霧》的時候,別人質疑你,為什么要去演美國好萊塢的一個恐怖片,結果就是你憑借這部電影,有了第一部在全球大賣的商業電影,在好萊塢有了初步議價的能力。”
“拍《熱帶雨季》的時候,別人也質疑你,為什么要去演一個馬來西亞的小成本文藝片,還是個配角,還不如支持國內的文藝片,現在好了,西圖爾電影節最佳男演員。”
陳梓妍認真地對陸嚴河說:“每個人似乎都總是容易為別人去設計出一條康莊大道,一旦別人沒有按照這條路去走,就會質疑,甚至貶低,仿佛每個人都是命運的哲學家和預言家。可真相往往是,其實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連自己的路都走不好,他們永遠只能做理想主義的守成者,只有百分之一的人,他們敢走出舊地圖,去發現新大陸。
“嚴河,你是可以發現新大陸的人,所以,我會陪在你身邊,跟著你一起走。我現在根本不在意那些唧唧歪歪的人,因為真正知道我們在做什么的人,肯定知道,我們的前進,不是背叛,而是開拓。”
陸嚴河深吸一口氣,然后慢慢吁了出來。
“梓妍姐,你這把我都說得熱血澎湃起來了。”他哭笑不得地說,“但是,我哪有這么的……我不知道該怎么說,其實我沒有那么大的理想抱負。”
“雖然你沒有那么大的理想抱負,但是,你卻切切實實地在做著這樣的事情。別的不說,你看你在好萊塢有好幾個項目都要開拍了,有哪一部電影,你沒有通過自己的力量,在里面安排一個中國人的主要角色?還得指定了要中國演員來演。”陳梓妍說,“說實話,嚴河,如果不是遇到你,如果不是看到你真的做到了這一切,哪怕我平時都這么自負了,我都沒有想到,有一個中國電影人可以在好萊塢做到這一步。”
陸嚴河:“天時地利人和。”
“確實是,可你抓住了這個天時地利人和的機遇,這也是你的本事。”陳梓妍點頭,“這就是你能耐的地方,你靠著一部《迷霧》,可以打開這樣大的局面,沒有第二個人可以做到。”
“都是人幫人,如果不是穆肯導演的老婆是如真姐,這個亞裔鬼魂也未必會設定成亞裔,未必會找我來演。”
“當然,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情都一定得是某個人才行。”陳梓妍說,“但是,這不是當一個人做到了之后,我們就不能視其為成就的理由。”
她抬起雙手,揉了揉陸嚴河的臉。
“所以,現在,享受這美好的一刻!影帝!”
回到《十七層》劇組,陸嚴河一進去,里面就響起了十幾下禮炮的響聲。
歡呼聲、掌聲此起彼伏。
連備專門抱著一個捧花獻上來。
“祝賀!”他笑容熱烈地抱了抱陸嚴河,“牛逼!”
陸嚴河說謝謝。
他面向所有人,環顧了一圈,鞠躬道謝。
陳碧舸說:“今天晚上我訂好了地方,先吃飯,然后去唱歌,給你慶祝,我說到做到了啊。”
陸嚴河馬上說:“怎么是只給我一個人慶祝,你主演的《大紅燈籠高高掛》可是拿了西圖爾的最高獎,這也是給你慶祝!”
陳碧舸笑了。
“那我更想拿西圖爾的影后,你下次再給我寫劇本。”她說。
陸嚴河:“寫寫寫。”
陳碧舸非常認真地轉頭找攝影機:“拍下來了沒有?剛才他承諾了啊,我不拿西圖爾的影后,他就得一直給我寫劇本!誰拍下了?把視頻拷貝給我一份!”
全場爆笑。
陸嚴河無語地聳聳肩,搖頭。
大家開心不已。
李躍峰非常羨慕地看著陸嚴河。
江軍拍拍他的肩膀。
李躍峰說:“我決定了,江老師。”
“嗯?”江軍有些疑惑,看著李躍峰。
“我雖然沒有嚴河這樣的編劇才華,但是我有錢啊,從今天開始,我要花錢去買劇本,只要是適合我的好劇本,我都愿意買下來。”李躍峰鄭重其事地說,“我自己找公司來拍。”
江軍一時啞然,但又覺得,這也未嘗不是一個辦法,也給了他一點啟發。
他雖然沒有李躍峰那么紅,商業價值那么高,那么賺錢,但是,好歹也是一線演員,為什么他要一直等著別人送劇本上門來,他一樣可以自己去找故事。
陸嚴河在被劇組歡樂慶祝的這一刻,大家心中都有自己的想法。
統統被卷起來了。
與此同時,李治百坐在林蘇洋面前,很認真地說:“我愿意再跟劉曼波繼續合作。”
林蘇洋說:“劉曼波都已經把《十九年犯罪實錄》拍成那個樣子了。”
“可是,我們重新剪輯之后上線的版本,口碑和媒體評價確實好了很多,不是嗎?”李治百說,“劉曼波確實是沒有經驗,而且,不會剪輯,但是,他現場執導的能力,他的攝影審美,都是一流的。”
林蘇洋說:“問題是,你不缺頂級團隊的項目啊,治百,你為什么非要自己組團隊來做這種前途不明的項目?”
“因為外面來找我的項目,你知道是什么樣子,我不是不愿意拍,但我不想一直拍那樣的題材。”李治百說,“像《十九年》那樣的反派,只有我自己做,我才能演到這樣的角色,我可不想回頭就我一個人沒有拿獎,顏良都拿了好幾個最佳男配角的獎杯了!他都提名金球獎了!”
林蘇洋:“……”
他就知道。
能夠卷到李治百這個懶鬼的,只有陸嚴河和顏良兩個人。
他們三個人,誰都不肯被另外兩個人甩得很遠。
林蘇洋其實也覺得,李治百愿意自己做制片是好事。只是,劉曼波已經用一部《十九年》證明了他不是很行,他不理解,李治百為什么還愿意給劉曼波第二次機會。
李治百說:“我今年只有一部嚴河的電影要拍,檔期很充足,所以,正好讓我來做《草上飛》這個項目。”
林蘇洋一聽這個名字,就一陣頭大。
嗯,《草上飛》,一個古代武俠的短劇,十二集。劇本是劉曼波自己寫的,還是個原創劇本。林蘇洋看了這個劇本,怎么說呢,很意識流,甚至有點文學性,但偏偏不夠“劇情流”。
實話實說,林蘇洋不看好這個劇本。
可是,李治百卻似乎打定了主意想要拍這個。
林蘇洋問:“拍這個劇,你是覺得它能沖獎嗎?”
他覺得唯一能解釋的就是這一點。
李治百卻搖頭:“這個劇拿什么獎啊。”
“那你為什么要接?”
“因為它跟市面上的劇都不一樣,草上飛這個少年俠客的形象,也是武俠影視劇里很罕見的形象。”李治百說,“適合我,我來演,會演出一個屬于我的武俠形象。”
“一個只有三腳貓功夫、有著文人墨客文青病的武俠形象嗎?”林蘇洋吐槽。
李治百點頭。
“對。”
“你覺得,武俠劇的觀眾會接受這樣一個形象嗎?”
“這雖然是一個武俠劇,但是,它不僅僅是拍給傳統武俠劇的觀眾看的。”李治百非常堅定地說,“劉曼波擅長什么?擅長用攝影畫面來營造氛圍,不擅長什么?不擅長講故事,不擅長節奏。《草上飛》是一個什么故事?一個外號草上飛的少年俠客,年少時被滅門,隱姓埋名混跡江湖,一邊躲避仇家追殺,一邊還在默默潛伏、想盡辦法去復仇的故事。”
林蘇洋點頭。
“所以呢?”
“你想想一下,江湖,少年,孤身一人,功夫很爛,沒有那種俠客的大氣和豁達,心中藏著深仇大恨——”
李治百說,“再加上我這張稍微修飾一下就非常有破碎感的英俊帥氣的臉。”
林蘇洋:“……”
“我不說有史以來,你就說近十年來,有沒有我這樣的人物形象?”
“你別近十年,我就沒有見過用這樣的人設做主角人設的。”
“這就是我想要演的原因。”李治百說,“只有這樣的角色,能夠讓人真正地看到我,沒有參照,沒有對比,只有我,只能看我。”
林蘇洋一愣。
李治百:“也只有劉曼波,能拍出一個不是李治百的李治百,就像《十九年》里,沒有人說我演得不好,只是跟江軍老師對戲,相形見絀。可別人,別的導演,他們有愛情喜劇和偶像劇之外的角色找我演嗎?就算他們有,他們能拍得比劉曼波更好嗎?”
林蘇洋的態度松軟了。
“他拍你陰狠張狂那一面,確實拍得很對味道。”
李治百:“因為他也很自戀。”
林蘇洋:“……”
李治百:“他不是真的很爛,他只是不全面,但他賊自信,覺得自己什么都能拍得好。”
林蘇洋:“……那要是他在《草上飛》這部劇里照舊犯老毛病怎么辦?”
“終剪的權利不會給他。”李治百說,“合約里面就會約定好。”
林蘇洋:“他會接受嗎?”
“他會的。”李治百笑著說,“你去談,沒有談不成的事情。”
林蘇洋:“……你——”
李治百:“蘇洋哥,你也不想周平安回頭白撿顏良這么一個最佳男主角,你手中卻沒有最佳男主角吧?”
林蘇洋:“你是真的進步了,你都會蛇打七寸了。”
李治百:“那你被我說服了嗎?”
“希望他不會辜負你給的第二次機會吧。”
陸嚴河都沒有想到,李治百這么快就準備跟劉曼波第二次合作了。
三人群里,顏良問李治百:你是沒有別的戲來找你嗎?
李治百:有啊,不過還是那些大同小異的本子,不想演,也不是都不演了,一年演一兩部就行了,如果全都是在重復,還不如不演。
顏良說:可是,劉曼波之前拍的《十九年》,評價實在不算很好。
李治百:我是覺得跟他合作還挺愉快的,我覺得我跟他很合拍,他也只是需要經驗。
陸嚴河:《草上飛》這個劇本我看了前面兩集,如果單純從劇本來說的話,可能我不是很看好,但是跟劉曼波的導演風格結合起來,我又覺得,還挺搭的,感覺會是一個會很風格化的作品。
李治百:我就是這么想的。
陸嚴河:那很有可能播出來以后,爭議會很大。
李治百:預料到了。
陸嚴河:你想好了嗎?一般的戲要是播得不好,無聲無息地過去也就過去了,這部戲,我感覺它不管播得好還是不好,都會是一部話題之作。
李治百:就跟《十九年》一樣是嗎?雖然很多人罵,但是因為罵也有熱度,有人看,所以反而被很多人知道我有一部戲被罵得很狠。
陸嚴河:差不多吧。
李治百:那也行,反正我是不想被束縛在演偶像愛情喜劇這種類型的片子里。
陸嚴河:其實《仙劍奇俠傳》播出以后,大家能看到你的另一面。
李治百:那也還是比較青春熱血的風格,本質上還是一樣,我也想演《淘金記》或者是《沉默之河》這樣的戲。
陸嚴河: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李治百:而且,我后面兩部電影都是你的,一個《活埋》,一個《那些年》,劇本都很好,再加上一個《仙劍奇俠傳》,正是我有足夠的底氣去揮霍的時候,就算《草上飛》失敗了也沒事。
確實也是,李治百的“存貨”也很多。
他任性地接一部自己想演的戲,就算再次失敗了,也沒什么事。
陸嚴河問顏良:顏良,那你拍完《老友記》了,接下來要拍什么?定了嗎?
顏良:定了啊,后面就要進組《實習生》了,之前跳起來劇場的那個短劇,反饋不是很好嗎?就決定做長劇開發了。
陸嚴河想起來了:這么快就開拍了啊。
顏良:嗯,因為拍完《實習生》以后,下半年要進組拍《淘金記》第二部,時間比較緊張,所以就加急建組了。
陸嚴河:那你明年的檔期盡量地留一下,我這邊有一部動作電影準備找你主演,我希望是能夠中美合資,一起開發,做全球同步發行,但不知道能不能行,所以暫時還沒有定下來,你今年有空的時間堅持一下動作訓練。
顏良:好!終于來了!
陸嚴河:是。
顏良:我能問問,是什么動作片嗎?
陸嚴河:其實嚴格來說不叫動作片,并不是以打斗場面見長,但是,男主角就是得看上去就是個硬漢,還得是個年輕英俊、非常硬朗的那種硬漢,劇本名叫《生死時速》,劇情我暫時先不跟你們說了,簡而言之就是腎上腺素爆棚的一部電影,成功拍出來的話,如果是全球發行,你會在全世界一炮而紅。
顏良:???
李治百:???
李治百:為什么不找我演?
陸嚴河:脫下你的衣服,去照全身鏡,你有本事一年之內給我練出八塊腹肌。
李治百:日。
顏良:我明年一部戲都不接,我就等著你這部電影!
陸嚴河:那也別,反正這部電影我是給你演的,我會等你的檔期,但一切還要看是否推進順利,如果推進不順利,明年能不能開拍都不一定,你別耽誤時間。
顏良:行。
顏良:有什么需要我提前準備的嗎?
陸嚴河:你可以多去看看好萊塢那些動作片,但別模仿學習那些四十歲以上的硬漢型男主角,《生死時速》不是那種風格,它的青春荷爾蒙氣息更濃一點,但也是玩真的,不是披著動作片外皮的青春動作片。
顏良:好。
陸嚴河:然后,最好能學一下開公交車、大型車,包括近身格斗,等等。
顏良:沒問題。
陸嚴河:其他的我會去推進的。
顏良:我終于演到陸嚴河編劇的男主角了!
李治百:我忽然想起來,之前你不是還給我們兩個人寫了一個電影劇本嗎?《阿呆和阿瓜》。
陸嚴河:現在已經不適合你們了,計劃趕不上變化。
李治百:《仙劍奇俠傳》什么時候播?
陸嚴河:在爭取能夠在今年夏天播出,趕學生們的暑假,要是后期趕不上,那就得等明年的夏天了。
李治百:半年做后期,可能還真的夠嗆啊。
陸嚴河:是的,如果實在趕不上就算了,沒有必要為了提前上而粗制濫造。
李治百:也就是你財大氣粗,愿意為了這么一點質量延后一年播出。
陸嚴河:因為我很清楚,這部劇,得學生黨就得天下,得不到學生黨,也許依然能熱播,但肯定不可能形成一股浪潮。
這部劇最大的群眾基礎可是初中生和高中生。
陸嚴河這么說,李治百和顏良兩個人就相信了,一點都不懷疑。
在他們的心中,論對市場的把握和判斷,沒有人比得上陸嚴河。
其后的紅河獎,陸嚴河因為拍戲,沒有出席,《老友記》再次拿下最佳編劇獎,陳思琦上臺代為領獎,表示感謝。
再往后,四月,陸嚴河在《十七層》第三季的拍攝迎來了尾聲。
連備終于來找陸嚴河了。
為了《江宴》的事。
他終于做了決定,不執導陳品河主演的《十七層》衍生劇,而是要選擇《江宴》。
連備請陸嚴河來做《江宴》的制片人,為《江宴》這部劇碼來陸嚴河之前提到的演員陣容。
陸嚴河頓時感到頭疼。
因為他之前說顏良適合《江宴》的男主角,但是,顏良現在檔期這么緊張,還真不知道能不能協調出來了。
不過,之前說過的話,怎么也要兌現。
陸嚴河跟連備溝通了一輪以后,便跟連備的制片公司簽了一份制片人的合約了。
陸嚴河開始幫《江宴》去聯系各個演員。
當然,陸嚴河第一個聯系的就是顏良。
“我知道你已經有好幾部戲要拍了,檔期很緊張,但是,我還是來問問,看看你想不想演。”陸嚴河說,“如果你不想演,我再去找別人。”
顏良很吃驚。
因為這部劇并不是陸嚴河寫的。
他問:“這是連備導演讓你來問我的嗎?”
“哦,不是,是我說,你是這部劇男主角的第一人選。”陸嚴河說,“我看過,所以,我把我心目中最適合的演員人選跟他說了一遍,他就找我做制片人,讓我把我認為適合的演員全部碼過來。”
顏良笑了。
“你給他說了哪些人?”
“劉孜,萬欣,李躍峰或者劉澤凡,王靜或者嚴令羽。”陸嚴河說了這幾個名字。
顏良露出了幾分驚訝之色。
“這么強的陣容?”
“嗯。”陸嚴河說,“所以他心動了嘛。”
“你能夠把他們都請過來嗎?”顏良問。
“盡力吧,但你這個角色最重要,所以我得來問你。”陸嚴河說,“但當時我跟他說的時候,忘記了你本身檔期很緊張,這部劇因為版權的關系,又要求明年一定要開拍。”
“我明年檔期都空著,除了你說的《生死時速》。”顏良說,“如果可以明年拍,我可以接。”
“真的嗎?”
“真的。”顏良說,“既然是你都說好的項目,又是連備導演,還是這樣一個陣容,我有什么理由不接?”
陸嚴河松了口氣。
“你愿意接就太好了,不過,這樣一來,你不僅今年無休,可能明年也無休了。”陸嚴河感到些許歉疚。
顏良:“你難道還不知道我嗎?我是寧愿忙一點,也不想閑著。工作才能讓我有安全感。”
陸嚴河哭笑不得。
“好吧。”他說,“謝謝。”
結果,從顏良開始,陸嚴河一路聯系下去,除了李躍峰抱怨了一句“又讓我演配角”之外,其他人都一口答應,愿意演。
根本沒有在意是不是主角或者配角。
于是,他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連備,讓連備的制片公司可以去給各個演員的團隊正式遞本子、過合同了。
這個時候,陸嚴河甚至都還沒有殺青。
連備震驚不已。
在演藝圈,尤其是制片這個行當,你要問什么環節最難,基本上任何制片人都會告訴你,定演員的環節是最難的。
尤其是想要請到自己心儀的演員,那是難上加難。在演藝圈,你心儀的演員往往別人也心儀,大家都心儀的演員,那就是稀缺資源。他們要接一部戲,那也是要衡量很多東西的,人設怎么樣,班底如何,播出前景怎么樣,等等。
誰會這么快就給出一個答復?
縱使連備早已經知道陸嚴河的能耐,也還是被這個速度給震驚到了。
蔣蘭很頭疼,也很郁悶。
連備不肯繼續執導《十七層》的衍生劇,這讓這個項目的前景就少了一層保障。
如果是其他項目也就算了,偏偏是《十七層》。
這是京臺手中唯一的臺柱子了,也是蔣蘭手中最大的王牌。他們對于《十七層》這個項目,有著非常龐大的設想,在這個系列結束之后,兩部電影加兩部衍生劇,以此延續這個IP的價值和熱度。
但是,如果導演換人,衍生劇哪怕有陳品河主演,不差市場關注度,如果劇本身的質量滑鐵盧,那一樣是慘重的打擊。
《六人行》的慘案就在眼前擺著,還沒有過去多久。
可是,無論蔣蘭怎么做連備的工作,連備就是不答應來做衍生劇了。他提出了自己的新項目,并且非常主動地對蔣蘭說:“我愿意繼續讓這部劇在京臺播。”
蔣蘭聽到《江宴》這個項目后,倒是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這個IP在市場上還是挺受關注的,很多人都盯著版權,她倒是沒有關注到,是連備的公司在做這個。
不過,盡管如此,跟《十七層》比起來,《江宴》又算什么。
蔣蘭說:“難道不能兩個項目同時做嗎?”
連備搖頭,說:“蔣臺,我已經把將近四五年的時間都給了《十七層》這個系列了,我不想再繼續在這個系列上投入我的時間,《江宴》是我一直在做的項目,再不做,它的版權就要到期了。”
蔣蘭猶豫了一下,問:“那《江宴》這部劇,你是怎么打算的?”
連備說:“這部劇我已經請了陸嚴河來給我做制片人,他也已經幫我把主演演員都碼齊了。”
“什么?”蔣蘭一愣,“陸嚴河也加入了這個項目?”
“對,不過他只是幫我碼演員,不做別的。”連備說。
“他……幫你碼了哪些演員?”
“顏良、劉孜、萬欣、李躍峰、王靜。”連備說出這些名字的時候,一直看著蔣蘭的臉。
果然,每說出一個名字,蔣蘭的臉色就有一分變化。
一如連備所料想的那樣。
“……”蔣蘭咽了一下喉嚨,意識到自己之前對這個項目輕視了,這個項目的信息一旦傳出去,絕對會引起其他平臺的瘋搶。
原著口碑高,導演的執導履歷全是爆款,頂級主演陣容……
蔣蘭問:“這部劇,你應該還沒有跟其他平臺聯系吧?”
“沒有。”連備搖頭,“蔣臺,我知道,當初《十七層》這個項目定下我來執導,你還是頂著不小壓力的,畢竟我之前只拍過一部仙俠古偶劇,陳碧舸的回歸項目,很多一線導演都愿意來執導,你力排眾議用了我,我也記著,所以,我的新項目,我仍然愿意跟你合作。我只是不想一直被束縛在《十七層》這個系列里。”
蔣蘭點了點頭。
這下她真的是沒有什么好說的了。
連備能做到這一步,真的是仁至義盡了。
“之前是原本定好了讓你去《十七層》第三季出演一個鏡頭,結果這件事黃了,現在是連備要去做陸嚴河參與制片的《江宴》,不執導衍生劇,我不覺得這是巧合,這背后,陸嚴河絕對是故意的。”
張悅真嚴肅地對陳品河說。
陳品河也沉著臉。
“老公,你和陸嚴河之間到底是不是發生過什么?”張悅真端詳著陳品河的臉,問。
陳品河雖然坐在張悅真的面前,但是,他的視線卻垂在桌面上,沒有跟張悅真對視。
他說:“除了《毀滅日》那次,還能有什么。”
張悅真眼睛里劃過一抹失望之色。
還是不肯說實話。
張悅真:“我們不能夠總是退讓,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針對你,別說他是后輩了,老公,我們不能夠放任不管吧?”
陳品河:“算了,咱們也沒有證據就是他從中作梗,而且,即使是,他現在勢頭正猛,剛在西圖爾拿了最高獎和最佳男演員,你想管,怎么管?你能拿他怎么辦?”
張悅真決定再下一劑猛藥,想看看能不能試圖逼陳品河當著她的面承認那件事。
“把事情挑明了,通過找一些營銷號,讓大家知道,他視你為眼中釘,想要取你而代之。”張悅真說,“你覺得呢?”
擇日走紅 第六百九十九章 享受這美好的一刻,影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