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俗:嬰兒開局,娘親脫下畫皮 第三百三十一章 風云——起
眼前的鎮子倒是依舊,柳白眼前則是如同走馬燈一般的閃過在這米糧鎮中的種種經歷。
柳白也沒去想這到底是真是假。
他只是在想著,自己接連三次時回,到底改變了什么?
看似好像每一次都改變了,但細想卻是發現……什么也沒改變。
這世界本身就有著自己的規則,每一個時間點都能衍生出無數種結果。
就如同后邊兩次時回一般,看似救了自己,但結果那婦人卻依舊落水。
改變了一個時間點,背后依舊能延伸出無數的時間線。
而且這時間線……似乎還能自行修正。
該落水的婦人,哪怕自己時回救了一次,結果卻依舊落水,只是時間不同罷了。
可既然如此,那么……自己呢?
柳白不禁回想起了他唯一一次動用時回的經歷,又改變了什么嗎?
自己被白緋附身的白計生打的重傷,迫不得已這才動用了時回。
可就算不動用,那白緋就能殺了自己不成?
怕是不見得吧。
柳娘子留了這么多的手段,柳白知道的,甚至還有些他都不知道的。
更別說還有特別關照的世界本源了。
所以時回看似讓當時的自己活了下來,可就算沒有時回,自己也死不了。
時回……時間。
柳白仰頭看著這無垠天空。
一時間,他只覺自己橫亙著一條波瀾壯闊的光陰長河,他在這長河面前,就如同螻蟻一般渺小。
“時間啊。”
不愧是讓柳娘子都覺得浩瀚不可望的東西。
一如柳娘子所說,柳白什么都悟不出來,只覺得時間浩瀚,光陰無邊。
時間……不容更改!
只是回憶著剛剛時回的那股玄妙,柳白默默參悟尋找著那一絲時回的感觸。
也不知過去多久,無論他怎么回想,都覺得……就是如此了。
時回的時間,應當是提升到了十個呼吸左右,還只能時回自己。
若是想和在這幻境里邊一樣,無限制的時回,還能作用于他人,更是想都別想。
一番下來,柳白也是嘆了口氣。
看來到底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悟性。
旋即心念一動,離開了這光陰福地。
等著他出來時,發現柳汝芝早已在這等候了,柳文之也在。
“小白,我們柳家的這福地,如何?”
柳文之笑問道。
“很強。”
柳白點頭夸了句,旋即轉頭看向了一旁的柳汝芝。
后者說道:“沒有悟出什么,只是將時回的時間提升了兩個呼吸。”
柳白原先差不多能逆轉三個呼吸的時間。
現在卻是十個。
一口氣提升了七個呼吸的時間,柳汝芝只提升了兩個呼吸的時間。
兩相對比之下,柳白也才感覺出自己的天賦是真的還可以。
當然,前提是這柳汝芝說的是實話。
“沒事,我也只提升了五個呼吸的時間。”
柳白自是留了一手,又問道:“你在里邊經歷了什么呢?”
“河邊,母子落水。”
柳汝芝只是說了幾個字,柳白就知道了,一開始的確是在一塊的,但是隨著柳汝芝回去救人之后,兩人就錯開了。
“好了,你們可以彼此交流一下對方的經歷,興許還能有些感悟。”
柳文之說完后,也就緩步下山了。
柳白跟柳汝芝對視了眼,最后還是柳汝芝先開始講述了。
她回去救了那對母子,結果當天晚上,那對母子就被上岸的水鬼給殺了。
那個小水坑里邊,的確還有個水鬼。
柳白附身在那小男孩身上的時候,也感覺到了,感覺到了那個一直在底下拽著他的手。
之后柳汝芝沒管,結果那水鬼殺了那對母子后,又纏上了她。
無奈之下,她也只好動用走陰人的手段解決了那水鬼。
臨著她也見到了那些百姓跑馬燈般的一生,直到結束后,柳汝芝發現她附身在了那個挖沙的男子身上,而且時間線在那挖沙之前。
他之所以去那挖沙子,也是得到了那水鬼的托夢。
說那水底有金子,他這才去挖沙的。
先前那男子會信,換成柳汝芝自然就不信了。
她這次則是直接引來了土地爺,提前將那水鬼滅殺,可結果第二天卻依舊聽到了那對母子身死的消息。
原因是那對母子去洗衣,落入水中淹死了。
即是那個時候起,柳汝芝就知道了,無論自己怎么時回,改變不了的就都是改變不了。
再之后柳白也是將他經歷的事情大致跟柳汝芝說了一遍。
后者認真聽完,也是沒什么感悟,只覺得時間晦澀難懂,捉摸不透。
旋即兩人也是下了山。
柳白回到柳娘子的院子,卻只在這見到了小草。
“這只是娘娘留下的一道意識,娘娘待了一會,肯定是得走人了呀。”
小草歪著腦袋說道。
“呵,以為我跟你一樣傻是吧。”
柳白翻了個白眼,最后再度打量了眼這個院子,這才離開。
小草:“???”
“公子伱說話就說話,罵我小草干嘛呢?!”
“你是想跟我小草打一架嗎?”
接下來的這兩天,柳白也沒急著回去走陰人,而是被柳文之領著,在這南山四處閑逛,領略著這柳家的風景。
柳白之所以愿意,也是因為小草說的一句話。
“公子這也算是在走娘娘走過的路嘞。”
柳白就決定再在這柳家留幾天。
等著四處逛完,柳汝芝也還需要留在柳家打磨她的神龕對聯,她那極長的神龕對聯,一旦全都打磨完成,實力自會極強。
相比較于走陰城,自然還是在柳家打磨比較方便些。
家中也能多有幫襯。
柳荷本來說她送柳白回走陰城的,結果柳白當場喊出黑木之后,反倒將她唬住了。
一個證道始終守在這柳家附近,她竟然沒有絲毫察覺。
這本身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了。
“文之兄知道我的。”
黑木見著還主動解釋了句。
柳荷自是急忙見禮,“見過黑木前輩。”
“嗯。”
“現在回去嗎?公子。”
“我先跟文叔打個招呼吧。”
柳白話音剛落,柳文之就已經來到了這柳家前頭,彼此又是一番寒暄客套過后。
柳文之這才雙手攏袖,笑呵呵的跟柳白說道:“好,去吧,在外邊小心些,若是有空常來文叔這坐坐。”
“會的。”
柳白點頭之后,便是被黑木領著,二者身形直直向南。
又是一日過后,傳火者回到了走陰城。
只是短短的離開了幾日,從這外邊看去,走陰城好像并未發生什么變化。
等著柳白回了傳火府見了張蒼后,發現也的確如此。
老元帥給了半年的休息時間,如今也才過去了不到三個月的時間,還沒一半。
整個走陰城都是頗為平靜。
柳白歇息了幾日后,也是過上了養老般的生活。
終日吃喝修行,如此又是一連過去了倆月。
在這兩個月的時間里邊,柳白終于將缺失的氣血跟靈性補齊,安安穩穩的坐上了這元神高坐的尊位。
其余的那些天驕,也就只有祈陰能堪堪神座。
但也很是艱難,尚未穩固下來。
可以說,柳白再度走在了所有天驕之前,并且他都已然偷偷嘗試過本尊高坐。
雖然沒有成功,但好歹也算是看到了一絲希望。
一旦本尊高坐神龕,他就能一窺顯神的奧秘了。
成功顯神后,就能嘗試前往神隕之地證道,等到了那時……一切就都有希望了。
清晨懷揣著美夢,柳白來到了傳火府當值。
雖說他也幫不上什么忙吧,但時常過來坐坐,也好讓大家知曉他這傳火者不是吃干飯的。
這天他剛進門,就迎面見著徐文淵走了出來。
“咦,傳火大人正好,監正差我去找你呢。”
徐文淵施禮道。
“監正找我?”
這事還是比較少的,尤其是閑散了幾個月后。
柳白進了大廳,張蒼也就起身道:“見過傳火大人。”
“怎么了?”
“禁忌那邊……動手了。”
張蒼說出這話的時候,都還長舒了口氣,這平靜了這么久,若是禁忌那邊真的一點動作都沒有,那才讓人心慌。
現在禁忌那邊終于有所行動,這反倒讓張蒼放下心來。
“哦?”
柳白來到他的老位置坐下,張蒼都已經給他泡好了早茶。
“一如傳火大人先前所說,城內出現了傳言,說東征之前,禁忌那邊都不會有著邪祟攻城了。”
“源頭找到了嗎?是不是又能揪出來幾個奸細。”
柳白端起綠茶抿了一口,溫度正好合適,微熱但是不燙嘴。
跟張蒼處事,都是一種享受了。
當然,前提得是他的上司,不是他的屬下,在他手底下辦事還是很難的,事多,還細致。
“老朽已經差人去查了,這消息不是從城內傳出來的,是城內的走陰人在禁忌里邊,從那些邪祟口中聽來的。”
不等柳白追問,張蒼就繼續說道:“那幾個人根腳很正,不是奸細,只是恰巧聽來了這消息。”
“好吧。”
柳白聲音之中帶著一絲惋惜。
看來這禁忌里邊也學精了,僅有的那些個奸細,都被他們保護的好好的。
不然若是能借著這機會,將最后殘存的那幾個釘子拔掉,得是多好?
“那就按計劃行事吧。”
柳白吩咐道。
這事柳白他們提前半年就已經預料到了,所以自是準備了極為周全的對策,此時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吩咐下去就是了。
“是。”
張蒼拱手沒動,但他的分身自是已經開始行動了。
“老元帥吩咐說近些日子,魏國的那些神教的掌教會過來一趟,商討這最后的事宜了。”
“等見完這些神教掌教,八大家的老祖也都會過來一趟。”
“這兩輪過后,還有關內那些個閑散的證道走陰人也都會被請來,進行最后的商討和安排。”
這幾句話一出,柳白都感覺到了一股風雨欲來的架勢。
也不僅是他,連張蒼都吐了口氣。
壓力……極大。
“公子,去城頭走走不?”
張蒼提議道。
“行啊。”
說完兩人的身形就已經來到了城頭,依舊是出現在老元帥不遠處,柳白面朝西方,目光跳躍極遠,可所看到的,依舊是黃沙一片。
張蒼則是來到老元帥身邊坐下。
“看了幾天,看出來了點什么沒?”張蒼問道。
“多,很多,超乎我們預料的多。”
老元帥聲音沉重,說完后更是連張蒼都面露難色。
“什么很多?邪祟嗎?”
柳白回過頭來問道。
“嗯,準確來說是這王座邪祟,很多。”
張蒼點頭道,既然老元帥已經看出來了,那也就沒必要瞞著柳白了。
“除卻我們目前看到的這些王座,其實還有好些都被老廟祝雪藏起來了。”
“就藏在那尊神山的地底。”
張蒼娓娓道來的說道:“這些天老元帥一直在觀望,看這老廟祝到底雪藏了多少王座,現在來看……很多。”
柳白看向了那沉默的老元帥。
“很多,是有多少?”
老元帥緩緩說道:“我們人族的證道有三十來個,禁忌的王座則是要多一些,大概有……八九十個吧。”
“什么?”
驚訝喊道的不是柳白,而是張蒼。
但這消息,的確足夠讓人驚訝了。
柳白目前所知道的王座邪祟,也是四十個左右,頂多比人族證道多上幾個,所以才覺得這次禁忌東征,有威脅,但不是很大。
可現在聽老元帥一說……這王座邪祟都快要比人族證道的兩倍還多了。
人族的這些證道里邊,像是懸刀官,黑木他們,以一敵二興許問題不大。
但別人呢?
可不是每個證道都有他們這實力。
證道也分高低。
“這……這怕是有些難了。”
張蒼臉色愈發難看。
“這不還有點時間,催促催促那些有希望證道的顯神,好讓他們盡快踏出那一步,別的的話,就像你這種人了,早日上岸,我們這邊要是能多個半神,可比什么證道有用多了。”
老元帥依舊是那副渾不在意的模樣,似乎并未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上。
至少從他身上看不出來什么壓力。
“嗯,我催促下他們,盡快過來商討議事,倒是也好給他們點壓力。”
張蒼來這似乎就是為了求證這問題的,此刻從老元帥這得到答案,他也就回去了。
柳白則是回頭看著這走陰城。
自從城外將那消息傳回來之后,城內就好像松了口氣一般。
好些走陰人都開始買醉,往往一喝就是大醉幾天。
“禁忌若是選擇這個時候攻城的話,我們怕是很難捱。”柳白看著城內種種說道。
“無所謂。”
老元帥說的輕松。
柳白回頭看了他一眼,“嗯?”
“我會出手。”
老元帥緩緩說道。
這一刻,柳白似是從他身上看到了一股積蓄許久后,想要出手般的暢快。
“你動手了,不怕老廟祝跟著動手?”
“他壞規矩在前,他不敢的。”
柳白聽到這也就明白了,老元帥是篤定了人屠不會壞規矩。
“過幾天我準備讓懸刀官走一趟禁忌,看有沒有能出刀的機會,城內就交給你了。”
這還是老元帥頭一次這么吩咐。
可這城里不是還有老元帥自己嗎?
就當柳白疑惑的時候,老元帥自己就主動說道:“我跟你娘準備一塊去一趟神隕之地,取樣東西。”
“和我娘?”
柳白第一反應就是什么東西,竟然要老元帥跟娘親一塊去?
兩個半神一塊去取的東西,能用來對付誰?
老廟祝怕都不夠格吧,難不成是用來對付……天上的?
“嗯,老元帥放心。”
柳白說完也是離開了城頭,但卻沒有回去傳火府,而是在這走陰城內隱身而走,觀看著城內的動靜。
起先這天,走陰城里的人們都還沉浸在禁忌不攻城的放松之中。
可等著第二天,城內就多了股別的聲音。
好端端的,禁忌為什么不攻城了?
自然是被走陰城打怕了,接連死了幾個王座,可走陰城這邊,死在邪祟手里的證道卻沒有一個。
這樣再來幾次,怕是禁忌里邊的王座都要死光了。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禁忌里邊的邪祟才不敢攻城了,簡而言之就是一句話。
“禁忌,被打怕了!”
這消息最先自是從阿刀口中傳出來的,而且自他之后,許多喝了酒的走陰人都信了。
如若不然,你能給出個別的合適的解釋嗎?
這消息傳遍全城后,許許多多的走陰人都開始籌措著拼湊隊伍,開始準備主動朝禁忌進攻。
他們準備一舉打進禁忌深處去,最好將那些邪祟打的都不敢東征。
為此,走陰城這邊都還出動了好幾個證道垂坐城頭,鎮守西境。
為的就是防止禁忌里邊的王座偷襲,殺死太多的走陰人。
走陰城西征,禁忌閉門不出。
兩相對比之下,倒真顯得禁忌畏縮了。
也就在這走陰城士氣高昂的一天早上,柳白跟張蒼來到城頭,只見著一具空殼的老元帥。
他的本尊則是去往了傳說中的……神隕之地。
與之同行的則是還有柳娘子。
柳白環顧四周,問道:“監正,都說這神隕之地,可這神隕之地,到底在什么地方啊?”
“神隕之地啊。”
張蒼轉頭向北,緩緩說道:“一路往北,過了北境蠻荒抵達北海之后再往北,能抵達一片混亂之地,那里,就是神隕之地了。”
也就在這時,張蒼話音剛落。
東邊便是傳來了一聲朗笑,其聲音之大傳遍全城。
“老元帥,在下孟人前來見禮了。”
民俗:嬰兒開局,娘親脫下畫皮 第三百三十一章 風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