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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二章 憑什么?

更新時間:2025-03-08  作者:風月
天命之上 第四百一十二章 憑什么?
無盡海的天氣永遠陰晴不定,正午時分,毫無征兆的暴雨和狂風呼嘯而過之后,暴虐的烈日陡然躍上了天空,灑下令人眼眸刺痛的烈光和射線,在海面的波瀾中碎濺成了億萬點璀璨光芒。

這樣司空見慣的景色,早已經沒有人在意,也注定難以持續。

并沒有過多久,陰云在狂風里緩緩推進而來,天光陡然陰霾下去之后,整個世界就變得一片黯淡,隱隱的霧氣再一次從海面之上泛起。

世界又陡然轉入幽冥。

陰風吹拂之下,銹跡斑斑的風向標在鉆井平臺的遺址最高處,發出了吱扭吱扭的聲音。

常人難以想象,而就在這一片磁場混亂、驚濤海浪不斷的危險海域之中,居然還會存在如此龐大的建筑。

依托著報廢的鉆井平臺,這些年來,不知道多少奴工夜以繼日的拓展,搭建,無數錯亂的支架落入海中,彼此銜接,最后在汪洋之上,居然撐起了仿佛城鎮一般的小小島嶼。

不隸屬任何的城邦,也從來不會從任何一張地圖上出現的隱秘城鎮,沒有追捕和法律,沒有條約和任何庇佑。

這便是無盡海西部為數不多的幾座海盜樂園之一。

————蕩婦鎮。

指望那群沒文化的水鬼們能起個高雅的名字,明顯是有點過于難為他們胎教肄業的文化水平,之所以因此得名,就僅僅只是因為狂風吹過那些雜亂建筑時,所發出的尖銳嘶鳴的聲音引發的下流遐想而已。

可實際上,這一座鎮子,也和見錢眼開的奸猾蕩婦沒什么區別。

違禁品、武器、水貨奢侈品乃至百貨,幾乎市面上一切能找到的,找不到的,都能夠在這里的市場中尋覓到蹤跡。

那些改頭換面的中間人們守在破破爛爛到處銹斑的鐵皮屋子里,可因此牽頭所達成的交易數字卻龐大的驚人。

更不要提維生所需的淡水、燃料和武器的供應和補給,就算價格翻了幾十上百倍,可沒有辦法的話,就只能乖乖掏錢任由宰割。

即便海盜們的普遍素質只有一坨,更稱不上良善之類,但所有的想要冒點壞心思出來的人,在考量之前,恐怕都要抬起眼睛看看外面的港口,還有那里停泊的那一艘從帝國退役的戰列艦,看看它黑黝黝的主炮和火力,乃至周圍不知道多少插滿了各種武器的改造船只。

想一想將軍的手腕,還有洗血艦隊的赫赫惡名!

不同于往日的蕭條,此刻周圍粗糙簡陋的港口之上,幾乎已經停滿了各色船舶。

每一艘船上或多或少都帶著一些戰損的痕跡,而甲板上的船員們彼此對視的時候,便不由得殺氣騰騰,神情陰沉,看不出那些船長們之間和睦如一家的親切氛圍。

所謂的海盜們的會盟,不過就是這樣。

大家同樣都在無盡海上撈食,怎么可能沒有過摩擦和火并?頂層的主事者們尚且能夠掛起笑容來藏起臟話和惡意,可那些不久之前才刀劍相向船員們彼此之間怎么可能給好臉色?

遺憾的是,并沒有打起來。

大家都捏著鼻子,展現出難得的寬宏,相忍為公。

要知道,自從去年北境凍土那邊的蠻子們又一次秣兵歷馬,打算再打一次白河之戰以后,所有人都沒好日子過了。

北部諸城這一次砸下血本去,雙方在永凍區的白河地帶殺的你死我活,人頭滾滾,海水都染紅了。

海上不知道多少航線受到了干擾的同時,水鬼也窮瘋了,甚至,早已經被波及進去——畢竟這年頭海上的水鬼,或多或少都是有來源的,和不少城邦之間的關系都不清不楚。

為了打擊北部諸城的勢力,切斷補給,北境的船隊也都撒了出去,四處掠劫,攆著那些暗中敢給北部諸城提供支援的水鬼往死里打。

連帶著南部和西部都變得不太平起來,畢竟真動起手來,誰還在乎你是從哪兒來的……

錢難賺,屎難吃,日子難過。

想要有點盼頭,就總要找點油水,找個干爹也行,討點口子,要點剩飯吃。

而作為本次‘拼好爹’行動的主持者,帶頭大爹,便是蕩婦鎮當之無愧的霸主,洗血艦隊的‘將軍’。

帕奎奧·索托·吉登斯!

和外界生吃小孩兒殺人放火的惡名與形象比起來,實在是難以想象,真正的將軍,是一個看上去有些枯瘦干癟的老頭兒,臉上有一道烙鐵留下的疤痕,頭頂光禿,長滿了老年斑,說話有氣無力,昏昏欲睡。

偏偏在集會廳里,那些桀驁不馴的各方船長和水鬼,都沒有人膽敢造次。

那一雙渾濁的老眼瞥向下面時,便會浮現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凌厲輝光。

“凌六怎么說?”

“不好意思,將軍,六爺最近身體欠佳。”

下首灰港荒集的代表,那個滿臉胡茬的年輕人凌朔遺憾一笑,用嫻熟的南部語回應道:“最近諸事紛繁,六爺實在無暇他顧。為表支持,特地派我們幾個小輩帶著船隊來,以壯將軍聲威。”

“放屁。”

帕奎奧輕蔑一瞥,毫不掩飾:“怎么?前幾年每次他可不是這樣子吧?每次嘴張那么大,偏偏這次就不感興趣了?”

“六爺自然是有考慮的,只不過,陳行舟可不是軟茬……況且,泉城那邊還有條瘋狗。”凌朔遺憾一嘆:“上次凌洲那個廢物自作主張,害六爺丟了這么大的臉,差點引來魁首申斥,自然不愿意重蹈覆轍。

不過,來之前,六爺吩咐過———倘若將軍有興趣的話,他老人家愿意幫你代為聯絡各地,提供助力。

至于報酬……”

他停頓了一下,抬起了兩根手指,憨厚一笑:“份額不變,還是兩成就行。”

一言既出,整個集會廳里徹底寂靜。

不等帕奎奧·吉登斯開口,就有不知道多少船長水鬼站起來痛斥怒罵———瘋了嗎?你他媽銷個贓、洗個錢聯絡個供應,敲敲邊鼓,就他媽的想要從利潤里抽兩成?

你怎么不去死呢?。

凌朔自然不甘示弱,反唇相譏。

一時間拱火者有之,挑釁者有之,陰陽怪氣看熱鬧的也有之,整個集會廳再次亂成了一鍋粥,直到清脆的敲打聲,從上首傳來。

帕奎奧,敲了敲手里的拐杖。

瞬間,一切雜音盡數消散無蹤,死寂里,狂暴的靈質波動擴散。那一雙昏聵蒼老的眼瞳里瞬間涌現出猩紅的眼光,猙獰殘暴,如同惡魔顯現模樣,令所有人,噤若寒蟬。

就這樣,在寂靜里,帕奎奧回頭,看向了凌朔,笑容不改,依舊慈祥:“這種事情,你這種小朋友怎么可能做得了主?

凌六想要拿兩成,自然可以,只不過……要他親自來對我講,明白么?”

一時間,凌朔沉默,自那一雙眼睛的凝視里,不由自主的汗流浹背。

沒有再說話。

會議繼續,在帕奎奧的漠然凝視之下,各方的主意完成了統合————‘蕩婦鎮海盜團雨季專項掠劫行動指揮中心’這樣一座新的草臺班子終于搭了起來。

就在會議的末尾,有人匆匆走進來,彎下腰,在帕奎奧耳邊低語,帕奎奧微笑著點頭,再次敲了敲拐杖。

只不過,這一次沒有了之前的逼人寒意和猙獰,滿懷和煦。

“正好,喬納坦那孩子要回來了,介紹各位認識一下。”

他招呼著眾人留下來,緩緩說道:“我孩子不多,喬納坦是最成器的一個,前幾個月,剛剛進階重生。或許有人還不認識,不過這一次我打算讓他代替我,來出面主持這一次活動。

各位做叔叔伯伯的,以后海上見了面,還要給我個面子多多照拂一下啊。”

“嗨,瞧您說的!”

“長河后浪推前浪啊。”

“喬納坦那孩子我看著長大的,一看就知道將來有出息!”

“搞不好以后大家都要靠他照顧呢。”

霎時間,馬屁不斷,鑼鼓喧天。眼看著老東西要推繼承人上位,大家自然一同夸贊,絞盡腦汁的說點好詞兒。

畢竟花花轎子人抬人,說句漂亮話又不會少塊肉。

只是陡然之間,帕奎奧臉上的笑意消失無蹤。

那一張干癟蒼老的面孔,雙眸之中所浮現的陰暗猙獰,更勝過往,令整個聚會廳都轟然一震,搖曳動蕩。

而他,已經看向了窗外。

震怒難定!

濃郁的海霧之中,有一艘熟悉的船舶漸漸浮現。

在接近之前,無線電頻道里,正按照慣例和港口驗證秘語,通報狀況。只是不知為何,這一次的電流聲有點大,干擾不斷,難以聽清。

守在監控塔臺的黑膚主管反復確認,終于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一切正常,即將靠港。”

只是不知道為何,那聲音總有些顫抖,失真,難以清晰。

而且,不斷的在重復著,重復,重復,再重復……直到無數錯亂的話語堆疊在了一起,變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哭喊:“一切……一切正常……正正正正正常……救……靠港……靠港靠港靠港……救命……報告塔臺,一切正常,正常,救命,救救我……正常……啊啊啊

啊!!!!!”

到最后,驟然有一陣刺耳的尖嘯迸發。

那慘叫哀嚎的聲音不斷嘶吼,哭泣哽咽,咒罵亦或者祈禱,混亂難言。只有陰森森的寒意回蕩在頻道里,飽蘸怨毒和絕望。

而當陰云消散,升起的烈日之下,薄霧散去之后,所有人便終于看到了……

那一艘千瘡百孔、遍布裂痕的船舶。

就像是被粗暴的挖去了內臟和眼眸,只剩下了一個空空蕩蕩遍布裂縫的鐵皮殼子,依靠著最后一點燃油和殘存的動力,到處都是銹蝕痕跡的船舶打著轉,緩緩的,向著蕩婦鎮飄蕩而來。

船身之上,到處都是干涸的血污。

而甲板上,遍布著早已經在高溫之下腐爛膨脹的殘骸,空蕩蕩的漆黑眼洞應對著烈日,破碎的面孔上,彎曲的裂痕向兩側延伸,仿佛夸張的大笑一般。

而最為惹眼的……是船頭之上,那個奄奄一息的身影。

被鎖鏈懸掛在半空,早已經奄奄一息。

就好像生怕他提前死了一樣,還有藥劑懸掛在旁邊,靜脈注入,緩慢點滴。

淚水已經流盡了。

只剩下仿佛刻進骨子里的掙扎和絕望,此刻眼看著蕩婦鎮在望,不由得再次掙扎起來,嗚嗚做聲。

可與其說是興奮,倒不如說是恐懼。

只想要,盡快逃離……

遺憾的是,已經晚了。

一只血色的大手憑空浮現,伸出,拽住了懸掛在半空的上校喬納坦,破空而歸,砸在了聚會廳的地上。

瞬間,他便昏死了過去,可更遺憾的是,就連他的父親此刻都未曾有任何的溫柔存留,血焰粗暴的焚燒,貫穿,強行將他喚醒。

感受到他體內的無數創傷和垂危的生命,遍布裂隙的靈魂和空空蕩蕩的靈魂,帕奎奧的臉色越發冰冷。

無需他再發問,喬納坦便已經在折磨里嘶吼尖叫起來,哭喊著蠕動,拉扯著他的褲腿:“父親,父親,不是我,都是那個工匠……都是季……”

那一瞬間,有什么東西,從他的懷里,滾了下來。

是一顆人頭。

人群之中不由得一陣陣倒吸冷氣的聲音,那一張臉,誰還能認不出來,正是洗血艦隊里專門負責洗錢和策劃的涂四海!

一時間告辭離去的聲音不斷,大家紛紛找著各種借口離去,什么爹死了娘生了舊傷復發,這時候還留下來的,怕不是想死了。

可惜的是,還是晚了。

那一顆精心炮制保鮮的人頭中還殘存著靈質,煉金術的仔細加工之下在觸動的瞬間,就釋放出其中所儲存的訊息。

模糊的影像從靈質浮光之中顯現。

然后,是一聲輕嘆。

“真遺憾,我不愿意。”

“我討厭死小孩兒,尤其是你們這樣的成年巨嬰……要死的話,請麻煩死在海州外面去,別跑到我跟前來礙眼……”

那樣輕柔的話語回蕩在聚會廳里,響徹在每一個人的耳邊,即便是此刻已經身在門外,可奈何天選者們的耳目之靈敏,實在是到了悲劇的程度,根本就是想不聽都做不到。

“不是我啊,父親,不是我,我,我我……”

此刻血焰煎熬里,喬坦納不住痙攣著,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涕淚橫流的哀求,可是,越是說話,表情就越是扭曲,詭異。

賜福·鬼迷心竅在崩潰之前,最后植入的暗示啟動了,操縱著他,就像是傀儡木偶一樣,身不由己的,發出聲音。

“他、他他讓我告訴你……他說……他說……”

喬納坦哭嚎著,流著淚,卻無法捂住嘴,殘缺的指頭之間,最后所傳達的,是遠在新泉的漠然警報:

“————我的東西,別來沾邊!”

那一瞬間,巨響之中,喬納坦陡然一震,在鐵杖的敲打之下,化為飛灰,神形俱滅。

再無任何的痕跡。

可緊接著卻好像是有什么連鎖的反應被觸動了……

滄海震蕩,狂風呼嘯里,所有人都聽見了不遠處接近港口的地方所傳來的恐怖巨響!

是那一艘殘破的幽靈船,此刻居然轟然爆裂——烈焰沖天而起,無以計數的燃素如雨那樣,從天而降,瓢潑,撒在了蕩婦鎮之上,陡然之間,便令整個鎮子都處處升起了濃煙。

哀嚎不斷。

就連停在港口的幾艘船都被卷入了其中,引發了船主和水鬼們如喪考妣的尖叫。

整個蕩婦鎮驟然便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可自始至終,將軍帕奎奧沉默著,無言,只有臉上那一道被烙鐵燙出的恥辱傷疤之上,漸漸漲至血紅,仿佛再度滲出了鮮血……

此刻,低頭俯瞰著腳下的余輝時,眼眸之中就再無任何的光亮。

一片漆黑。

許久,他終于從牙縫里擠出了聲音,嘶啞陰沉:

“季覺……”

蕩婦鎮所遭遇的襲擊和將軍所蒙受的恥辱,在短短不到半天的時間里,幾乎就傳遍了諸多水鬼之間。

這年頭,大家還能買不起手機,用不起無線電么?

這么大的事情,那么多人看著,怎么可能一點風都不露?更何況還有人生怕樂子不夠多,在背后推波助瀾,一時間鬧的紛紛揚揚。

將當初帕奎奧震怒的模樣描述的活靈活現,入木三分。

而后,洗血艦隊的整備和擴張便再次開始,沒有任何的任何掩飾,秣兵歷馬,整備軍火……這年頭不止是正道的人會顧忌名聲,哪怕是海盜也是在乎的。

惡名也是名。

甚至更加重要!

可倘若此仇不報的話,那所謂的洗血將軍也不過就是個笑話了。

恐怕將來得改名叫做小丑帕奎奧,方便大家路過的時候還可以往他臉上撒一泡。

而當天下午的時候,陳行舟的電話就打到了新泉。

“你這次玩的有點大了啊。”

他感慨道:“荒集里,已經掛上你的懸賞了,價格可不低,我看的都心動。這一次,你可是把那個老東西逼急了,規模比之前還要更大。”

車間之外,季覺抬頭看了一眼陰云密布的天穹,無聲一笑。

“龍頭是來勸我回頭是岸的么?”

些微的停頓后,他好奇發問:“還是說,打算跟注?”

“嘿,到底是你小子……”

陳行舟咧嘴,好像拍了拍膝蓋,樂不可支:“這就打算把我拉下水了。早就計劃好了?怕不是想的太好,難道就不擔心我不上套?”

對此,季覺淡然:“置身事外也無所謂啊,不過你確定不跟?”

這么好的機會,擺在陳行舟面前。

一個新上任的龍頭,崖城荒集的代表,如何才能更好的奠定自己的權威,甚至,擴張范圍呢……難道還有比一場殺到人頭滾滾、你死我活的斗爭和最后的勝利更好的方式么?

如今陳行舟入股了海潮工業,和整個海州綁在一處曾經雷武業那種缺德喪良心的事情肯定是不能再做了。

不僅不能做,而且還要旗幟鮮明的站出來反對這幫水鬼上岸,要發出警告,告訴他們越線者死。

此刻季覺將這么好的機會送到他面前,他難道還能不動心?

對此,陳行舟也只能輕嘆:

“你不做白鹿,真是可惜了。”

“天元也這么說。”季覺聳肩,遺憾一嘆。

既然大家你有情我有意,自然你儂我儂,一拍即合,不必再進行多余的逼逼和試探,陳行舟果斷的說道:“老林明天就帶人過去,我囑咐過了,一切聽你吩咐。”

季覺微笑:“多謝支持。”

“自己人,何必客氣?”陳行舟的語氣越發和煦:“只不過,丑話說在前面,荒集的要歸荒集。”

“剛剛還說自己人別客氣,這會兒就明算賬了?”

季覺搖頭感慨,但卻沒有拒絕,只是告訴他:“荒集的歸荒集,安全局的歸安全局。”

于是,陳行舟了然:

“剩下的歸你?”

“我要那些垃圾干什么?”季覺無所謂的搖頭:“破爛里還有用的東西,麻煩玉帛幫我清理一下吧,我沒什么興趣。”

“……那你究竟想要什么?”

“是啊,我想要什么呢?”

他感慨著,抬頭看著天空之中的雨水和陰霾,仿佛思考一樣,笑起來了。

“我想要他們死。”

死,死,死,死,死!

他想要的,就這么簡單。

憑什么一幫子不知道哪兒來的水鬼就可以橫行霸道,視新泉為后花園一樣,予取予奪?

憑什么自己辛辛苦苦,好不容易從泉城的遺跡上,將基礎和架子打起來,結果隨便來個不知道哪兒的狗屁將軍,就想要讓自己跪著要飯?

憑什么,陶公傾盡自己一切,焚盡靈魂最后所留下的這么一線希望和土壤,要被這么一幫垃圾如此輕蔑踐踏?

又憑什么,你們這幫廢物點心,要來我面前惹眼討嫌?!

正如同昔日天爐所說的,余燼之原罪一般。

所謂的工匠,就是如此,不論卑劣或者高尚,從骨子里都帶著傲慢和自矜,乃至——自以為是!

誠然,天底下的事情太多太大太亂太雜,季覺一個小小的工匠說了做不得數,距離之遠不可以道里計。

可倘若僅僅局限于海州這一片小小的荒野的話……

這荒野之事,那幫廢物做得,難道我就做不得么!

于是,季覺伸出了手。

天命之上 第四百一十二章 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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