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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我發自內心為師兄高興

更新時間:2024-01-22  作者:八月飛鷹
趨吉避兇,從天師府開始 263.我發自內心為師兄高興
王歸元王道長如今也算出名了。

如果說早先是跟反叛的吳王之間有些傳聞,那現在則是因為周圍環境,因為身邊的人。

僅僅只是元墨白親傳大弟子,其實無妨。

名師高徒不假,但并不代表名師門下一定出高徒,類似先例古已有之,不出奇。

但元長老一共就收了三個徒弟,其中兩人皆名揚天下,雷俊更引得多方關注。

這種情況下,唯一的那個例外,就反而凸顯出來。

于是明明在這屆參加授箓的弟子中,王歸元并不如何出挑,但還是成為人群中最惹眼的那個靚仔。

觀禮嘉賓掃視天師府列隊眾弟子后,視線最終落點基本都集中到王歸元身上。

當然,大家心中具體作何想法以及猜測,就各式各樣了。

只是他們的視線,時不時在王歸元和元墨白、雷俊、楚昆之間來回移動。

王歸元倒是目不斜視,面色如常,帶著謙和淡泊的微笑,一板一眼隨其他同門一起參加大典。

外人對他的關注,他似乎全無所覺。

唯有對上擔任本次典禮護箓大師的同門師弟雷俊時,王歸元有些繃不住……

“師兄,怎么?”雷俊問道。

王歸元:“沒事……不,其實還是有的,雖然不是什么大事,但師弟你的笑容,有一點怪。”

有點像你先前給大師姐畫的簡易畫,你命名為“滑稽”的那張,斜著眼笑來著……

雷俊:“有么?我笑是發自內心的為師兄高興。”

王歸元:“……謝謝。”

他完成科儀,領取箓碟和法職,領取《正法真一大道經》第三卷和高等符經,換穿深紅道袍。

至此,元墨白門下三名弟子,皆通過授箓。

大典過后,王歸元的當務之急不是其他,而是靜心修行。

據他自述,他年齡早已過了五十。

按照下三天修士的標準,他已經度過最利于修行的黃金窗口期,步入壯年平臺期。

到了這個階段,不說斷絕向上希望,但修行提升會開始變緩,不依修士自身修煉勤勉與否而定。

五十歲以上,一百歲以下的下三天修士,這方面處境最為尷尬但也最為關鍵。

百歲前能沖上中三天延壽,未來還有機會,仍然是越早越好。

王歸元如今倒是已經修成三層法壇圓滿。

如今就看三重天到四重天之間的天塹劫難,會否卡住他。

“感覺,有些奇怪。”

另一邊,大典結束后,身為本次授箓監度大師的唐曉棠嘀咕。

雷俊:“小師姐是說誰奇怪?”

唐曉棠搖頭:“不大確定,但感覺哪里不對。”

雷俊:“典禮上有人心生歹意?”

唐曉棠:“那倒沒有,也不像是有心懷叵測之輩蒙混進來,就只是感覺哪里不太自然。”

雷俊:“師姐既然有此感應,我接下來就府內外各方,再巡查一番。”

唐曉棠:“好,那就交給伱了。”

她離去,背對雷俊揮手告別:“今年授箓已經結束,我接下來要閉關。”

雷俊接下來的日子,也以自身修行和教導弟子為主。

南北二林遭受重創,晉州葉族同樣被破了祖地,叫大唐儒學世家氣焰遭受重挫。

許元貞、唐曉棠皆名震四方,不可避免成為世人焦點,連帶著天師府同樣聲望高漲。

尤其是之前的道門第一圣地純陽宮遭逢大劫,于是進一步凸顯天師府。

道門第一圣地的尊號,時隔二百年后,似乎有機會重歸天師府所有。

不過,從某個角度來說,天師府當前頭面人物出色,但整體尚單薄,尤其是新入門弟子,仍需要時間成長,是以整體反而有頭重腳輕的倒懸之感。

當然,只要再給他們一段休養生息的時間,這方面景象便能得到改觀。

如今晉州之戰后,正是創造這樣的環境。

只是許元貞、唐曉棠太過耀眼,頗有些木秀于林之感。

好在,金剛寺在西邊整了個超級大活兒,讓當前人間全天下的視線,都集中過去。

南宗林族投靠朝廷,甚至沒能第一時間引發青州、蘇州的南北夾擊,原因便在于此。

西域巨變,且出乎許多人預料,于是大家暫時都靜下來觀察。

天師府方面,可以安靜精心積蓄。

唯一看上去的例外,便是大師姐許元貞。

她離開龍虎山后,先去巫山一趟。

循著此前從千葉蝶王那里得到的收獲,她成功在巫山也有了發現。

“此君早先曾停留此地,凈化千葉蝶王殘蛻的妖氣惡氛之余,還祭煉旁的東西。”

聽雷俊問起,許元貞簡單說道:“不過此地已經棄之不用許久,當前找不到更多痕跡,能肯定的則是,此前不止一人在這里進出。”

雷俊:“所以,這是個團伙?”

許元貞:“不無可能,晚些時候我再繼續追查,當前先往西域一行。”

雷俊:“少見大師姐你對一事這般執著。”

許元貞:“某人越是藏頭露尾,我越想將之揪出來。”

她接下來去西域一趟,倒是不似當初唐曉棠那般搞出大動靜。

“不急于一時,我還想多看看張晚彤和他們打交道。”許元貞語氣分明帶著幾分笑意。

江州、幽州、晉州三戰,天師府既是解決自身面對的威脅,也是為唐廷帝室分憂。

江州林族基本被徹底打殘,及至現在,南宗林族殘裔,更是如當初隴外蕭族一般,托庇于朝廷。

幽州林族、晉州葉族雖然不似江州林族那般嚴重,但同樣都元氣大傷。

結果是這個結果,可就初衷而言,許元貞對唐皇有多尊重,那就兩說了,所謂忠心更是提都不用提。

先前客觀上她幫唐皇張晚彤捉刀,現在反過來有條件,她當然亦樂得看唐廷帝室的熱鬧。

“所謂須彌金剛部,傳人源流復雜,絕不出自一地。”

許元貞去了西域一趟后,已有判斷:“這些佛門傳人,不全是須彌中繁衍,當有源其他世界之人,除了我們當前的人間,須彌還另通往其他世界。”

雷俊聞言若有所思:“這樣么……”

他不禁想起當初大黑山上空“門戶”對面那方破損殘缺的異域天地,想起那方天地與當前自己所處人間的中州之地外貌地形極為相似,但這方人間的中州,并沒有那些蹊蹺。

如許元貞自己所言,去過西域后,她便重新回到巫山。

那神秘人先前秘密開辟的洞府,當前直接被許元貞占領,她倒是在那里暫時住下來。

唐廷帝室方面,希望許元貞能赴東海長結島一行,一方面查證林澗、林錦松的下落,另一方面也是研究那不知通向何方的古怪虛空門戶。

不過許元貞并未一口答應下來,只說自己有空會去看看,她依然故我,繼續留在巫山的洞府內。

長結島上的虛空門戶一直沒有主動出現任何變化,唐廷帝室于是只先派專人看守監視,謹防“門戶”異動,也禁止其他人靠近。

朝廷當前的注意力,同樣也都內陸。

他們忙著消化江州,忙著消化晉州,忙著圍剿大空寺余孽,更忙著緊盯西域方面的金剛界。

好在,金剛界一直沒有再次擴大。

哪怕嘉盛上人離開長安返回金剛界,金剛界中也無更多異動。

只是除了嘉盛上人外,常有其他密宗高僧,來往于西域和大唐舊都長安之間。

“和早先金剛寺的作風,不一樣了。”雷俊等有心人都注意到其中分別。

早先金剛寺僻處西域,相對而言神秘封閉,很少同外界接觸。

雖然和菩提寺、懸天寺、天龍寺并稱四大佛門圣地,但哪怕不考慮佛經典籍的差異,也能叫人一眼看出來,金剛寺同其他三寺之間,存在不小差異,同時缺乏真正同進退的默契與信任。

幾大世家名門望族,今天關心這家佛門圣地,明天滲透那家道門圣地,常未雨綢繆,早早安排,但沒見誰的釘子能深入金剛寺。

一方面是金剛寺本身封閉,另一方面也是這樣一座佛門圣地,同中土名門世家交集沖突的機會較少,充其量早年隴外蕭族還跟金剛寺斗一斗,而在隴外蕭族之后,金剛寺真正的宿敵其實就只剩白蓮宗和大空寺兩家佛門外道。

但現在,自須彌而出的金剛部,行事風格,明顯要比金剛寺更加主動,四處出擊。

當前在長安常駐的張靜真便傳回消息,金剛部在積極擴大自身影響,尤其一直謀求同唐廷帝室的聯合與承認。

傳聞中,已經有金剛部高僧同唐廷宗室中人,結下不淺的私交。

大唐西域邊陲,短時間內,似乎平靜下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似乎漸漸習慣了須彌金剛部出現在這人間。

雷俊一切按自己的步調安排來,認真修行,認真教導徒弟。

悟性提升到清靜層次,修為提升到上三天境界,雷俊只覺得于修道之事上,每天都有新的體會,令他流連忘返。

等徒弟卓抱節的修行漸漸上了正軌后,雷俊終于也決定閉關潛修一段時間,繼續沉淀積累自身所學。

山中不知歲月長。

高層次修士一朝閉關,時間難定。

可能一夕頓悟,轉瞬即明。

亦可能慢慢積累,不斷去蕪存菁。

時光荏苒,四季交替。

如此便是接近三年時間過去。

算是雷俊自踏上修道路途以來,難得如此長時間的靜修。

待到雷俊這趟出關,他四十四周歲。

“弟子閉關多時,不能從旁輔助師父處理府中事務,望師父見諒。”雷俊向元墨白告罪。

紫衣青年面上微笑依舊如春風拂面般令人身心松弛:“人手是緊張了點,但重云你認真修行,修為法力更見精純,于本派而言,自然是好事。”

張靜真已經從關中返回大江以南的龍虎山。

有她回來,和上官寧一起協助元墨白處理府中事務,正牌天師唐曉棠和雷長老這幾年才能放心閉關靜修,不問外事。

而長安那邊,則轉由另一位六重天境界的府中宿老常駐。

長安作為大唐舊都,天師府本就在那里有專門的駐點道觀。

只不過其后遷都,大部分相應人手轉而一起前往洛陽。

長安這邊,因為就在丹鼎派圣地純陽宮左近,所以天師府不更多增派人手,只是簡單留個駐點。

現在,這個駐點則重新擴充。

這自然不是符箓派圣地天師府要大規模北上,趁機向元氣大傷的丹鼎派圣地純陽宮施壓。

而是因為,當朝女皇陛下,在舊都長安駐駕,已經超過三年時間,并且短時間內似乎沒有再次返回帝京洛陽的打算。

如此一來,不獨天師府,其他各家,都相應加派人手,在長安設置落腳點,隨時關注大唐朝局變化。

“女皇離京這么久么?”雷俊挑了挑眉梢。

元墨白輕輕頷首。

如果說先前還有人猜測女皇這趟離京是為了引蛇出洞,看看都有哪些角色主動跳上她讓出的舞臺,那現在基本沒人這么想了。

時間,屬實太久了。

于是,一些有心人的揣摩之下,另一個更大膽的猜測,開始浮上水面。

“大唐皇朝,莫非要重新遷都,再遷回舊都長安?”雷俊好奇。

女皇長期離開中州,駐駕關中,出乎不少人預料。

當前西域相對平和,不似早先西域妖亂爆發時的激烈情形。

自然也就沒有“天子守國門”的必要。

“近來,確實有重新遷都的聲音從朝堂傳出。”元墨白輕輕頷首。

最初的驚訝之后,大家倒沒有特別震驚。

悠悠萬古歷史上,類似情形不僅有先例,先例還不少,歷朝歷代幾乎都有類似傳聞。

因為當今之世,皇朝國運除了同人心凝聚之外,同山河氣脈,亦是息息相關。

這非主觀臆斷,反而是客觀存在的事實。

故而皇朝存續,當因地適宜,隨勢而動。

故而遷都,甚至同一個朝代不止一次遷都,都不是完全令人難以理解的事,甚至就在兩地之間,帝京來回易手,歷經千年變化,亦有例證。

而最終皇都帝京定在哪里,則非一成不變。

至于大唐皇朝當前可能再次舊都變新都,原因自然便是先前連番大戰。

江州、幽州、晉州,以及純陽宮所在的關隴之地,此前在短短半年時間左右,前后發生四次巨大變故。

嚴格說,哪次都沒有當真滅門。

但從地勢角度來講,四次大戰,全部將當地巨擘的基業家底爆掉。

類似圣地宗門或世家望族的山門與祖地,都依托當地環境,同地脈靈氣流轉密不可分,故而獲得強大的地利優勢。

而山門、祖地被攻破之余更被徹底摧毀,則勢必動蕩地脈。

想要影響山河國運,自然不是隨便什么動作就行。

但江州、幽州、晉州、關中四地短時間內皆大亂,終究影響大唐山河國運氣脈。

令江山傾覆,自不至于。

但巨變之下,想要重新鎮住國運,就需要唐廷帝室隨之應變。

眼下雖然還沒有正式的大動作,但看模樣,大唐皇朝的國都帝京,很有可能要重回關隴之地,重回長安。

如此一來,女皇張晚彤這幾年一直留在長安,便不再出奇。

“或許,龍首之所在,當前尚游移,在長安、洛陽之間搖擺。”

元墨白言道:“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或者別的大變動,才會徹底穩固下來。”

某種程度上來說,那意味著又有一家甚至不止一家大勢力遭殃。

“洛陽那邊,太子殿下奉旨監國,不過絕大多數時候,都是靜聽旁觀,自言經驗、才能淺薄,故而以學習為主。”

元墨白繼續說道:“當前不至于形成雙陽爭輝的局面,京中大小政事,主要由政事堂處理,并不斷飛報長安,有大而難決之事,亦是稟明當今陛下圣裁。”

雷俊:“太子殿下,當前還在養望,他雖成年,但相較于當今陛下仍然有些嫩。”

元墨白:“修為境界倒是進步極快,前兩年就傳聞他已經修成六重天境界了。”

如果太子張徽臻至上三天修為層次,可能便又是一番新場面。

“東海長結島那邊,一直沒有更多動靜,雖然沿海時不時便有妖物肆虐,但海王菊和千葉蝶王兩大妖近年來都不曾露面。”

元墨白娓娓道來:“倒是其他地方,都有些風波。”

北地頂尖兩大妖,雪國熊王同長天蒼狼之間,爆發激烈的爭斗。

先前他們聯手南下,一起攻破純陽宮,踐踏終南山,肆虐關中。

但隨著雪國熊王被蕭雪廷和嘉盛上人聯傷,情況就全然不同。

雪國熊王雖然逃得性命返回北疆,但他的危機并沒有解除,自身的虛弱,導致先前的盟友長天蒼狼直接倒戈相向。

北地兩大妖之間,頓時再爆發爭斗廝殺。

雪國熊王重傷在身,無法力敵,唯有遁逃,但被長天蒼狼不斷追擊。

北疆其他妖族,也都被這兩個龐然大物之間的爭斗漩渦席卷進去。

當前中土大唐地界上安靜太平了幾年,北疆妖族之間反而繼續爭斗。

與之相反,則是大唐西南一帶。

先前,雪域高原上的妖族,同南荒大妖之間,爆發激烈沖突。

妖與妖之間的爭斗,令大唐皇朝和南荒巫門各派,暫時享受一些清靜,不至于各個方面四面皆敵。

但有消息稱,雪域高原妖族大戰,這兩年暫時告一段落。

雙方雖然各有損失,但傳聞中一些相當于人族修士八重天甚至九重天的頂尖大妖尚存。

所以此事頓時引得大唐內外人族修士關注。

尤其是南荒方面。

“當初驅逐韋暗城,血河派、金城寨皆受創,但南荒巫門其他幾大派也都蒙受損失。”

元墨白言道:“這幾年,算是在恢復元氣,可最近南荒內部,又有些不穩。”

他抬頭,視線看向南邊:“似乎,同九黎有關。”

雷俊:“師父要去看看么?”

元墨白搖頭:“當前局面微妙,貪多務得,反會亂了心神。

晉州一戰,血河派掌門韋暗城雖然沒有成功刺殺靜閣老人。

可單純觀戰,他就不算空手而歸,必有裨益。”

雷俊頷首。

如此一來,韋暗城說不定要找機會殺回南荒。

南荒大妖自雪域高原返回,韋暗城同血河派又有可能重出江湖。

如此內外一起生變的情況下,南荒局勢確實微妙,變化莫測。

“師父,大師兄當前?”雷俊換了話題。

元墨白:“你閉關之后不久,重歸也閉關靜修了。”

雷俊問道:“大師兄沒有入上清雷府洞天么?”

元墨白微笑如常:“已經進去過一趟。”

雷俊聞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南宗林族歸順朝廷之后,學宮開始擴建了。”

元墨白則說道:“長安已經新建起第二座學宮,蕭春暉蕭居士已經從學宮祭酒位置上卸任,接任者正是荊襄方族的永山先生。”

雷俊微微頷首。

早先方岳任學宮司業,便代理了大部分學宮相關事務,而蕭春暉入了政事堂參知政務。

現在三年多時間過去,蕭春暉卸任,方岳轉正,一切順理成章。

至于學宮擴建,則是因為這幾年幾大世家望族受挫,于是此消彼長。

師徒二人再聊片刻,雷俊隨元墨白熟悉府中當前事務。

高功閣雖已成為歷史,但當前天師唐曉棠閉關不問外事地情況下,自然重新形成高功長老聯席議事的局面。

雷俊出關,幫助分擔一些事務,元墨白、上官寧、張靜真自可輕松不少。

不過,這樣的局面并沒有持續太久。

雷俊本人倒沒有撂挑子偷懶的打算,但他有了別的活兒。

“黃天道?”元墨白面上笑容不減,但神情比以往略微嚴肅少許:“黃天宗壇?”

雷俊點頭:“就是我之前跟您說過的那個黃天道弟子,康明。”

經雷俊暗中資助栽培,再加上康明本身用心修行,幾年時間過去,他終于有了彎道超車的可能。

當前康明與黃天道另外兩個后起之秀陳子陽以及韓無憂之間,競爭非常激烈,漸趨白熱化。

限于黃天道每次只能有一人前往黃天宗壇靜修沖擊上三天,康明等人都在努力爭取這方面的機會。

以他們的處境,錯過這次,不表示以后一定就再無機會,但未來,本就不是那般穩當。

“黃天道……”元墨白微微沉吟。

他出了片刻神后,方才問雷俊:“重云,你怎么想?”

雷俊:“李氏已成歷史,黃天道這個歷史遺留問題,如果有機會解決,弟子以為還是解決為上策,我道家符箓派,一切都該翻開新的篇章,至于具體如何處置,弟子的想法是,因人而異。”

李氏已經成為歷史不假,但此前天師府和黃天道之間作為宿敵,爭斗太激烈,死傷皆多。

不客氣地說,彼此手上沾滿對方同門的血。

想要消弭其中恩怨,不是說一句渡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就能解決。

雖然如果早二百年來到這個世界,雷俊依自己心思,會選擇入黃天道。

但晚這二百年就是晚了,到現如今便是他手上擊斃的黃天道徒,也早不是一個兩個。

不過,黃天道徒之間,其實也存在差別。

近二百年時間,可以積累不少冤仇。

但也衍生出不止一代人。

尤其是出生較晚,而又比較年輕的黃天道弟子。

當中大部分受師門掌門影響,受自身生存環境影響,同龍虎山祖庭恩怨頗深,相互廝殺。

但也有少部分,因為靜心潛修的緣故,其實很少同龍虎山祖庭打交道。

康明,便是如此。

他本人如此,而他恩師,亦非隕落于天師府修士之手亦或者朝廷圍剿,乃是自身修行渡天劫難關時身隕。

幾年前暗中資助栽培康明的時候,雷俊就已經把這些情況摸清楚。

類似康明者雖少,但并非不存在。

這些種子,或許有開出別樣花朵的可能。

從雷俊自身來講,他并無將黃天道趕絕的打算。

但凡有一線香火之情能留,他會盡力去留,哪怕從前雙方互不相識。

唯一可惜的是,似康明這樣的種子,并不多,且不占據主導地位。

在這種情況下,必須先破黃天宗壇,先跟太平道人他們打交道。

要動手的情況下,雷俊同樣不會手軟。

“重云放手去做吧。”元墨白微笑道。

雷俊向自家師父一禮,然后退下。

有了先前的鋪墊,他現在不再是一定要通過天書暗面才能資助康明。

對方的行蹤,雷俊已經掌握。

直接給康明人工創造一些看似偶然的機緣即可。

于是,在天師府雷長老的殷切幫助和期望下,黃天道康壇主,修為進境,再次提速。

他完全完成自身在六重天道印境界的積累和歸納總結,道印徹底圓滿,距離上三天修為,只差最后臨門一腳。

雖然背景、靠山當前不如陳子陽、韓無憂,但黃天道現在環境所限,誕生新的上三天高功長老至關重要。

所以康明還是成功脫穎而出,得趙宗杰通知安排,獲得前往黃天宗壇的機會!

“成了。”

龍虎山上天師府里,雷俊向自家師父元墨白點點頭:“出海,在海外。”

元墨白:“元貞師侄那邊怎么講?”

雷俊:“已經聯絡過大師姐,她表示會一起走一趟。”

許元貞當前在巫山的洞府里靜修,從雷俊那里聽說有黃天宗壇的消息,無可無不可地言道:“那我們一起走一趟吧,在海外,正好,解決黃天道的事之后,我順路去那東海長結島看看。”

黃天道,是天師府叛出門墻者創建,是天師府宿敵。

同時也是大唐朝廷明文緝捕的逆賊。

這種情況下,大唐好道士雷俊,自然也不會忘了報官。

能找到黃天道宗壇,極大可能意味著也能找到太平道人等黃天道核心人物。

唐廷帝室聽說天師府有線索,驚訝之余,也立馬行動起來。

除了八重天境界的楚羽和七重天境界的一位神策軍大將外,同行者還有一位蘇州天龍寺的佛門高僧妙意長老。

這位高僧經常出海,熟悉東海環境,是以此番隨同朝廷高手,一起行動。

“你跟他們一起走,我一個人行動。”許元貞淡定說道:“反正地方你都知道。”

感謝大師姐,把情報來源的帽子戴上了。

“是,師姐。”雷俊應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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