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岑夫斯基坐在椅子上,身前坐著一個眼睛不大的老人。
此人便是上次去華夏交流支援北安的帕維爾,這次技術交流團隊,也是由他帶領。
“帕維爾團長!”
戈岑夫斯基從座位上站起來,手上端著一杯伏特加,此刻的斯托克雖然回溫了,但這種倒春寒還是讓人不敢脫下冬衣,于是伏特加就成為日常飲品中的常客。
“哦,你說。”
帕維爾打個酒嗝隨意的說著。
戈岑夫斯基的身份對其他人來說是談虎色變的存在,但在他面前,也就是那么回事。
就是他們的頂頭上司貝米特見了都得客氣著。
要知道,他們兩個可是一個戰壕里出來的,而且自己還是貝米特的長官呢。
之所以對他客套,那是看中對方的能力。
不得不說,這位光頭屠夫的能力還是有的。
被打壓倒下、手下眾叛親離,還能再爬起來,要說沒有過人之處,那是不可能的。
而他這次南下想要完成任務,就必須借助對方的幫助。
“按照流程,明天就會啟程南下,我們的人會嚴密保護你們。”
“但您也知道,這次行動本身沒有隱秘可言,合眾國那邊勢必會采取行動,所以一切都要服從我們的安排。”
“這是對你們人身安全的著想。”
戈岑夫斯基故意將事情說的嚴重些,為的就是避免出現意外。
帕維爾聽了只是將杯子里的酒晃了晃,隨后冷笑道,“合眾國的那群雜種嗎?”
“這倒是符合他們的作風。”
“不過,你放心吧,我們這次主要的目的不是那什么小黑鳥,所以主戰場不在研究桌上。”
“他們想要破壞,就破壞去吧!”
帕維爾無所謂的說著,然后沖戈岑夫斯基笑笑,“正好可以給你們送點功勛。”
戈岑夫斯基聽了卻是皺起眉頭,然后摸了下光頭才小心問道,“你們想要那種飛機?”
帕維爾點點頭,“黑鳥被打下來,就說明它是失敗品了。”
“一個失敗品有什么好研究的?”
“何況他們有更好的白駒,為什么不找更好的研究?”
戈岑夫斯基聽了卻是皺起眉頭,“這跟我接到的任務不一樣。”
“而且,我不覺得對方會同意開放這種技術。”
帕維爾笑笑,“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是嗎?”
隨后又搖頭,“他們不開放,那是因為我們給的利益不足。”
“這次,我們除了攜帶給出的研究課題外,還拿出一份他們無法拒絕的技術。”
說到這里,帕維爾臉上露出一抹肉疼,戈岑夫斯基看的莫名其妙。
只是下一刻,當帕維爾說出幾個詞語的時候,戈岑夫斯基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這種技術也給?他們瘋了不成?”
“這可是核心啊。”
容不得戈岑夫斯基不震驚,這東西可不是小事,這東西就是國之重器啊。
“放心吧,只是其中的部分技術,真正的核心不會拿出來的。”
“當然,只是部分技術,也夠他們消化十來年的,而我們會研發出來更好的。”
帕維爾寬慰著,然后又補充了一句,“而且,他們需要這種飛機。”
戈岑夫斯基聽了重重錘在桌上,“一群無能的家伙。”
“哈哈,這句話我贊同。”
兩人自然清楚國內的情況。
俗話說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更何況這么大的聯盟呢。
“好了,我該去休息了!”
正事說完,帕維爾將杯子里的酒喝完,起身離開。
房間里,還有正事要做呢。
戈岑夫斯基聽了只是抬起手將酒杯里的液體喝掉,然后不再理會。
此時,他想的更多。
這么重要的事情,為什么沒有人告訴他?
這是對他的不信任還是另有目的?
亦或者說是,試探?
戈岑夫斯基清楚,自己的后臺因為一個蘑菇蛋轟垮了,所以現在的他,是沒有任何背景的。
而且因為自己曾經的履歷,讓他無法轉投任何一方。
換句話說,如今他只靠自己了。
想要獲得更多的權力,就需要立下更高的功勛。
唯有如此,才能活動向上‘活動’的機會。
否則,你連送錢的門檻都進不去。
“忌憚嗎?”
良久,戈岑夫斯基才想明白其中門道。
自己的重新崛起讓有些人看到了威脅。
亦或者,他們看中了自己手里的‘武器’。
想到這里,戈岑夫斯基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有些武器,只需要用一次就行了。
而他手中威力最大的武器,已經被他雪藏。
沒有重新激活前,對方不會發出任何消息。
“那就走著瞧吧。”
說完,戈岑夫斯基摸了下光頭,隨后出門。
腳步聲在走廊里輕輕響起,周圍空無一人。
來到一處房門前,里面傳來奇怪的聲音。
拿出一支煙,靠在門口,靜靜的吸著。
良久,里面的聲音停歇。
又過了一會兒,傳來走路的咚咚聲。
下一秒,房門打開,一個抱著衣服的女人低頭走出來。
“好久不見!”
清冷的聲音在女人耳旁響起!
女人起初并沒有發現門口站立的人,于是在聲音響起的時候,女人本能的將外套扔掉,擺出一副進攻姿勢。
只是,在看到戈岑夫斯基時,臉上的警惕突然變成了驚恐。
看著戈岑夫斯基那張臉,恐懼襲遍全身,整個人都在往后倒退。
然后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當初得知此次任務時,她就知道自己被放棄了!
成了妥協的犧牲品。
那時候,了解一切后,她就想過如何面對戈岑夫斯基,這位夕日的上司,曾經的戰友,情人…
可想了很多,很多。
但,這一刻,都跟想的不一樣。
“阿廖莎小姐,不認識老朋友了嗎?”
戈岑夫斯基抽著煙,繼續說著。
阿廖莎深吸一口氣,然后任命一般放下警惕,然后站在那里,腦海中一片混沌,不清楚對方的目的,只能一言不發。
“這里比起蘇斯科要冷的多,得多穿點衣服。”
戈岑夫斯基走上前,將掉落下來的外套撿起,然后為其披上。
“保重身體,才能更好的為聯盟服務啊。”
戈岑夫斯基笑著拍拍阿廖莎的肩膀,然后笑著離開。
阿廖莎站在原地,雙腿開始顫抖。
他變了。
原本暴虐、好色、殘暴的戈岑夫斯基,變了。
在他眼里,沒有報復,更沒有占有欲,沒有殺氣!
仿佛,一切都無關緊要!
而這,才是最恐怖的。
緊了緊衣服,抬頭看向戈岑夫斯基離開的地方,心中對這次行動充滿擔憂。
盛京,機場上空。
乘坐改裝的安12客機緩緩降落。
在安12的兩側,還有兩架伴航的米格21,以及最外圍的兩架白駒戰斗機。
客機在跑道上滑行,帕維爾卻是想著腦海里白駒戰斗機的身影。
先前在照片上看的,跟親自觀看的,完全是兩個樣子。
這種超大的攻擊機身上,有很多他們聯盟的影子。
再想到飛機的顯露出來的一些性能,這應該是他們聯盟的才對。
他敢肯定,設計出這種飛機的人,肯定對他們聯盟‘情有獨鐘’。
“先生,我們要下機了。”
身邊傳來女人柔弱的聲音,帕維爾回頭看了眼那張精致的臉,隨即哈哈笑著,“阿廖莎,我發現那白駒戰斗機,就跟你一樣,讓人無法自拔啊。”
阿廖莎穿著一身職業裝,還特意戴上了大框眼鏡,金色略帶彎曲的長發灑落在肩頭,讓她顯得很是知性。
“先生,我可以認為這是在夸獎嗎?”
阿廖莎雙手將文件包捧在胸前,弱弱的聲音讓帕維爾心里生出一股沖動。
這女人,真不愧是最厲害的燕子啊。
既能干又能干啊。
感慨一番,帕維爾就起身拿起文件夾,然后開始下機。
身后,阿廖莎緊緊跟隨。
同時,心中想起戈岑夫斯基給她的任務。
“獲取更多的情報。”
阿廖莎有些狐疑,因為這種事情根本不需要安排,這是每一個特工的必修科目。
而且,對方將她安排到交流團里是沒問題的,但安排到帕維爾的身邊充當秘書,就有問題了。
這種位置,可不方便收集信息。
更重要的是,她到現在為止還是隸屬于蘇斯科護衛人員。
雖然名義上受戈岑夫斯基節制,但領隊的烏鴉還是蘇斯科的人。
“莫非,戈岑夫斯基不想接這爛攤子?”
“還是再下更大一盤棋?”
阿廖莎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臉上卻帶著和煦友善的笑容,跟著帕維爾走下飛機。
機場。
陳老帶著人再次等待。
一天前他就帶人來到這里,為接下來的‘技術合作交流’做準備。
而在歡迎的人中,陳芳赫然站在前方,臉上一副嚴肅模樣。
誰能理解,自己在實驗室里做的好好的,突然就被安排了任務。
安排任務也就是了,還要跑來盛京,跟一群老毛子打嘴仗。
更重要的是,他要將假的說成真的。
這不是學術造假嗎?
要是被發現了,自己還咋混?
再怎么說,自己也是麻省理工出來的啊,要是被戳破了,怎么面對那些校友?
這不是難為他嗎?
可,上級的任務又不能不做。
而且這種事,一旦完成,對國家來說將是巨大的利益啊。
心里糾結著,就這樣看到從飛機上走下來的人員。
那些胡子斑白的人,那些大腹便便的人,那些一臉和善笑起來卻是恐怖的家伙。
當年,就是這些人來幫忙,結果又半路反悔。
害的他們不得不從頭開始,如今才有了這番成果。
想起這一路的艱辛,陳芳不由得握緊拳頭。
算了,這把年紀了,還顧慮個啥?
彼之仇寇我之英雄。
今個老子能做個英雄,知足了。
想通后,陳芳回頭再看看自己的團隊。
中科院就來了七八個人,其中就有胡許平。
此外,還有幾個國際名牌大學的教授專家,都是經過多方考察的人選。
眾人都清楚這次交流的‘目的’,見陳芳看過來,都是一副認真模樣,隨后輕輕點頭。
陳老見人下機,連忙帶人上前歡迎。
身后一群人跟著。
周圍更是站滿了記者,這些都是陳老安排的。
本來,這件事他們就沒打算瞞著。
就是要告訴世界所有人,他們要跟聯盟合作了,要一起研究小黑鳥了。
這消息傳出去,合眾國那邊怎么著急他不知道,但周圍的加盟國肯定高興啊。
說不定,消息傳開后,一些政策傾向就會發生改變呢。
“帕維爾先生,好久不見。”
陳老上前熱情的伸出右手,見此帕維爾也趕緊雙手握住,“陳,是一年零兩個月了啊。”
“對對,上次我們還是為了安南的事見過啊,沒想到這么快就一年多了啊。”
“是啊,陳,我可是一直都記著呢。”
帕維爾握著陳老的手就不放開,看了眼周圍的記者,更是高調的說道,“我來的時候,涅夫同志非常高興,并且聲稱,這將是一次非常偉大的合作,一場跨越萬里的合作,共同鑄就堅固的萬里長城”
四合院里的讀書人 2373 這將是偉大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