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里的讀書人 1732 各論各的
二分廠,宿舍。
洪廠長正帶人挨個查看婚房。
為了安穩人心,也為了工廠的發展,機械廠為每對結婚的新人都準備了一套房子。
雖然只是原先的宿舍樓,但稍加整理后,一室一廳的格局,暫時能夠滿足新人的需求。
至于后續有了孩子怎么辦,機械廠這邊已經開始著手建立家屬區。
今年就會動工,蓋一批房子,專門解決住房問題。
反正在這里無主的地多的是,只要材料到位,蓋多少房子還不是機械廠說了算。
“每個屋里一把暖瓶,兩個杯子,兩條枕巾,一條被子。”
“都仔細數好了,可不能出差錯。”
洪廠長站在門口看著里面忙碌的眾人,再次囑咐著。
里面的婦女聽了回道,“廠長您放心,一定疊的整整齊齊,擺的好看,跟洞房一樣!”
周圍立馬傳來笑聲,就連洪廠長也笑了起來。
一連走了幾間房子,看里面擺放的東西都沒少,洪廠長才往辦公室走去。
來到辦公室,屋子里傳來一陣陣忙碌聲。
洪廠長走進去,就看到妻子正跟幾個婦女忙著準備大紅花。
這些婦女可不簡單。
這里面有廠長的婦人,有體育主任的婦人,有當地的婦女主任.
可以說,這一群婦女,就是這一片女權的代表。
而這次機械廠搞集體婚禮,就數她們最積極。
什么儀式流程了,什么司儀主持了,什么演講宣誓了
這些都不用他操心。
“你怎么來了?”
見到洪廠長走進來,張老師忙過來詢問。
屋子里其他婦女也看過來。
“我這過來看看準備的咋樣!”
“你放心,肯定準備好好的,快去忙吧。”
洪廠長沒說幾句話,就被趕出了辦公室,站在門口,看著自己的辦公室無奈搖頭。
里面的這些女人惹不得啊。
離開辦公室后,洪廠長又去人事那里看看準備的結婚證咋樣,可別將名字寫錯了,不然笑話就大了。
而此時,車間里,一隊隊新人正在赫總的組織下,在主席臺上進行彩排。
“都記住了啊,到時候咱們從這邊進來,然后站在這里.”
赫總包含熱情的聲音在二十八對新人中響起,男左女右,一個個認真聽著。
周圍的工人更是站在外圍看熱鬧。
眾目睽睽下,不少新人臉色發燙。
“站好了,對。”
“然后拉手。”
赫總手上拿著鐵皮喇叭,大聲喊著。
周圍立馬傳來哄笑聲。
臺上不少新人害羞的低下頭。
閻解放跟韓麗站在最前面。
這里面,閻解放作為車間副主任,職級最高,自然要帶頭。
赫總說完,其他人還在猶豫的時候,閻解放就一把抓住韓麗的手,用力的握住。
噢噢噢噢
周圍不少人看到了,立馬傳出鬼哭狼嚎的聲音。
閻解放聽了,也不管韓麗低著頭,將兩人的手高高舉起。
仿佛在宣告著,這就是他的人。
赫總在一旁看到,臉上露出滿意笑容。
男子漢大丈夫,喜歡就是喜歡,猶猶豫豫婆婆媽媽的算什么。
明天都要入洞房了,這會兒還不敢牽個手啊。
“這小子不錯。”
赫總表揚了一句,然后就看到其他人也有模有樣的握著手,舉起來。
周圍的歡呼聲更加響亮。
韓麗感覺到手心傳來的顫抖,抬頭看向閻解放。
明明很緊張,卻毫不猶豫,義無反顧。
或許這也是她愛上的原因。
“爸,我明年也要結婚。”
劉光天在一旁看著舞臺上的閻解放,心里滿不是滋味。
論年紀,他比閻解放要大兩歲,結果人家現在都結婚了,自己連個女人的手都沒摸過。
要是再不快點,人家孩子都得打醬油了。
劉海中站在人群里,大臉盤子上都是羨慕。
當然,他羨慕的不是娶媳婦。
他羨慕的是能夠進入工廠領導的法眼,這以后升職不是板上釘釘的嘛。
聽到二兒子這樣說,劉海中回過神來,然后想到什么。
如果自家兩個兒子一起結婚,廠領導會不會關注到他?
那他有沒有可能再進一步?
心里越琢磨越有可能。
“爸,跟你說話呢。”
“聽著了,聽著呢。”
劉海中頭不回的說道,然后又低聲說著,“回頭你自己留意下,有喜歡的跟你媽說。”
“嗯嗯,好。”
“還有,光福也不小了,這次正好一起。”
“反正工廠給房子,一次性解決的好。”
“嗯,好!”
父子倆這邊商量著,舞臺上的排練還在繼續,周圍的笑聲也不時響起,讓整個二分廠提前進入節日的氛圍。
四九城。
天黑下來,楊小濤跟冉秋葉告別,拎著東西出門。
院子里,端午正跟一群孩子玩籃球,苗苗則是領著悅悅蓉蓉坐在黃瓜架子下,一人拿著一根黃瓜妞子,也不怕吃的嘴麻,在那一個一個的數著。
“晚上少喝點酒。”
冉秋葉站在門口囑咐道,楊小濤點頭。
他雖然酒量大,但不是醉不了。
“放心,很快就回來。”
“你們自己弄點吃的啊。”
“知道,快去吧。”
楊小濤看了眼狗窩里的旺財,隨后拎著袋子出門。
開車順路接著王國棟,又去軍屬大院接了徐遠山。
最后這才開車來到楊祐寧的住處。
等的三人下車敲門進去的時候,屋子里陳宮孫國已經到來,正在里面坐著。
廚房里楊祐寧聽到動靜,忙出來招呼。
“你們仨來的晚了啊,我們都快要上菜了。”
楊祐寧說著,一旁出來一個婦女,一手抱著明明走過來,看到三人也是客氣著,“你們別聽他胡說,什么時候來,都行。”
楊祐寧的妻子姓張,楊小濤也見過幾次,是個很要強的人。
若非如此,也不能將老楊管得死死的,吸煙都得定量。
“張嬸,打擾了啊。”
“客氣啥,快進去坐。”
楊祐寧說著,然后朝劉懷民喊道,“老劉,你幫著招呼啊。”
劉懷民擺擺手,拿起茶杯給三人倒水。
楊小濤隨手將帶來的東西放在桌上,乒乒乓乓的聲音,幾人頓時一樂。
“你小子帶了幾瓶?”
陳宮說著將腳邊的兩瓶西鳳酒拎到座子上。
孫國也是手一抄,同樣兩瓶酒。
至于徐遠山帶來的是一條煙。
而王國棟則是拎著兩包茶葉。
“不多。”
楊小濤笑著,然后將袋子打開,露出六個瓶口。
“我擦,這還不多啊,我看看。”
“茅臺,西鳳,這事老白干?哪來的?”
陳宮也是識貨的,看著淡青色的瓶子,很是好奇。
“上次汪大海過來,給我帶的。濰州的老白干,絕對夠味。”
“這個老汪,下次碰到了一定說他兩句,好東西不給我留著。”
幾人說說笑笑的,很快張嬸便開始上菜。
楊小濤起身幫忙,很快桌上就擺滿菜肴。
楊小濤給幾人滿上酒,張嬸抱著明明來到近前。
楊祐寧端起酒杯,“今天感謝大家到來啊,我呢,今天高興,家里也多了一個兒子。”
“今后吧,還是那句話,仰仗各位了啊。”
“來來來,碰一個,碰一個。”
幾人碰杯,還沒吃菜,二兩酒已經喝下。
放下杯子,楊祐寧從張嬸懷里接過明明,小家伙明顯對陌生的環境不太適應,不過在楊祐寧懷里十分安靜。
“這孩子,我去的時候,正好趕上第二次地震,半路上救下來的。”
“當時就趴在坍塌的廢墟里,抱著廢墟里伸出的手臂”
楊祐寧說著,身邊的張嬸眼睛已經紅了。
雖不是第一次聽,但每次想到那個畫面,心頭就沉甸甸的,仿佛胸口被堵住似的。
楊小濤是去過災區的,比這更厲害的也見過。
聽到楊祐寧說完,便說起苗苗的事情。
張嬸聽完,再也忍不住的流下眼淚。
“等有時間,讓他們姐弟見見面,認識認識。”
楊小濤點頭應下,見周圍人心情很是沉重,便開口詫異道,“這,關系不對啊。”
“啥不對?”
楊祐寧被問蒙了。
楊小濤指著明明,“你看,這是你兒子,然后他叫我叔叔,我又叫你楊叔,這不是亂了輩分嘛。”
眾人一聽,還真是這樣。
劉懷民立馬笑起來,“咋了,你小子是要抬高輩分啊,想跟我們平起平坐?”
“做夢吧你。”
陳宮立馬補了一句,然后笑道,“我們跟你爹差不多大,你還想跟我們一輩,想啥呢。”
王國棟也在一旁點頭,涉及到原則問題,他也不能支持楊小濤,“沒事,咱們各論各的。”
楊小濤翻個白眼,沒想到第一個說出這話的,竟然是王國棟。
“對,各論各的。”
楊祐寧哈哈笑著,他才不會讓楊小濤跟他們一輩呢。
楊小濤無奈,眼下也只能這樣了。
總不能讓這個小屁孩,叫自己大哥吧。
那自家孩子咋辦?
喝酒!
楊小濤趕緊給幾人滿上,經這下插科打諢,酒桌上的氣氛漸漸起來。
這頓酒喝到十點,劉懷民便招呼大家起身告辭。
楊祐寧剛回來,舟車勞頓,本來今晚這頓酒應該延后的,早點結束,也讓家人早點休息。
楊小濤看著一旁腦袋晃來晃去的王國棟跟陳宮,只能跟徐遠山一人一個扶著往外走。
楊祐寧也喝了不少,只好讓王嬸出來送。
幾人告別,楊小濤喝的不少,但好在酒量頂著,這會兒勉強開車。
車子不快,將兩人送回家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了。
最后開車來到軍屬院,徐遠山扶著車門下車。
“徐叔,我送你上去?”
“不用,這點酒,還行。你趕緊回去吧!”
說完,徐遠山晃晃悠悠的往里面走去,還別說,腳步落下,硬是走出一條直線。
楊小濤見他進了家屬院,這才上車,往四合院走去。
“主人,我幫你吧。”
小薇從口袋里跳出來,飛到楊小濤的肩膀上,準備替楊小濤醒醒酒。
楊小濤卻是擺手,“不用,這點酒沒啥。”
小薇應了一聲,然后就坐在車窗上,一邊享受著晚風的吹拂,一邊看著道路兩旁的場景。
“主人,那里有人。”
就在楊小濤準備轉彎進入支路的時候,小薇突然指著不遠處的角落,楊小濤也不在意。
只是車燈拐彎時掃過角落,兩個人影的一撇,讓楊小濤腦袋瞬間靈光。
車子放緩速度,小薇卻是消失在黑夜中。
直到開出去百米遠,楊小濤才將車子停在路邊。
然后下車,目光深邃。
四合院里的讀書人 1732 各論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