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貞觀,科學破案 第二百三十九章 揭曉真兇的謀劃周賀林懵了
“吁……”
趙十五拉緊韁繩,停下了馬車,道:“義父,我們到了。”
正在馬車內抓緊時間休息的林楓聞言,雙眼陡然睜開。
雖然只有一刻多鐘的小憩,但也讓林楓恢復了不少的精力,精神狀態好了許多。
他微微伸了個懶腰,便下了馬車。
來到車下,抬起頭,就見眼前是一座不小的宅子,宅邸門前有著兩座威武雄壯的石獅子,門楣高大,上方懸著一塊燙金的匾額——王府。
這便是已死的大理寺少卿王儉的宅邸。
“義父你看,這宅邸門前有人看守。”
趙十五向林楓指向涂有朱漆的大門前方,只見此時王府大門緊閉,門前正站著四個身著官服,腰懸配刀的衙役。
這些衙役此刻正腰桿板正的注視著林楓和趙十五,雙腳穩穩扎在地上,一手垂落褲邊,一手握著刀柄,端的是威嚴十足,氣勢不凡。
林楓看到這一幕,眼眸微微閃了一下,笑道:“看來周縣令的消息很靈通啊,這是知曉我已經回到了長安,怕我來摻和這個案子,提前擺出陣仗,希望我能識趣點,別來撞南墻?”
林楓以前幫周賀林查過普光寺的周家滅門案,與長安縣衙的衙役有過配合與接觸,所以這些衙役不可能不認識自己。
可現在他們看到自己,卻裝作不認識自己,還擺出生人勿進的威嚴模樣,要說這沒有周賀林的叮囑與安排,估計趙十五都不會信。
而周賀林這樣做的目的,毫無疑問,就是為了讓自己明白他不希望自己到來的心思……對聰明人而言,一個舉動,就足以表明很多事,這種傷和氣的事,能不撕破臉,就不撕破臉,畢竟大家都是要臉的人,表面和氣還是要有的。
倘若沒有東宮案,林楓還真的不在意王儉的案子誰來調查,畢竟他已經有提供西域商人勢力名單的功勞了,那個功勞比破獲王儉的案子只多不少,但很可惜,東宮案與王儉案很可能有著某些不為人知的聯系,這使得林楓必須得摻和進來。
“義父,周縣令不歡迎我們,怎么辦?”趙十五撓了撓腦袋,向林楓問道。
返回長安后,趙十五就聽林楓之令送蕭蔓兒回府,等他回到大理寺時,林楓已經與蕭瑀交談完畢,所以趙十五完全不知道林楓和周賀林之間的競爭關系與林楓的態度。
林楓笑了笑,道:“沒事,只要我們裝作沒看懂周縣令的想法,那他就是與我有交情的同僚,就會歡迎我們。”
說著,林楓便直接邁步向宅門走去。
沒看懂想法,那就是歡迎?不歡迎也是歡迎,還能這么搞?
趙十五雙眼亮起,一副學到了的模樣,連忙追了上去。
“站住!”
林楓與趙十五剛到門前,就被衙役們給攔住了。
一個衙役橫移一步,擋在林楓兩人面前,皺眉道:“長安縣衙辦案,任何人禁止入內,爾等速速離去,休要干擾周縣令查案。”
趙十五聽到這般無禮的語氣,當即一步跨出,手上橫刀瞬間出鞘,直接指著這個衙役,沙場上養出的煞氣鋪天蓋地向衙役撲去,他冷喝道:“大膽!你可知你在對誰說話?”
“大理寺林寺正有要緊事要找周縣令,豈容爾等阻攔!”
聽到趙十五的話,這些衙役臉色都是一變,他們連忙看向林楓,道:“你是林寺正?”
看著這些衙役表演痕跡很重的吃驚和意外,林楓心底默默打了個差評,旋即配合著他們的演出,道:“勞煩通報一聲,就說林楓有事要見周縣令。”
剛剛阻攔林楓的衙役一聽,連忙道:“下官以前只是遠遠見過林寺正一面,因此對林寺正不是太熟悉,竟耽擱了林寺正的事,還望林寺正見諒。”
如果不是你那浮夸的演技,我還真信了……林楓輕笑道:“無妨,不知者不罪。”
“多謝林寺正。”衙役一臉感激,道:“下官這就去稟報周縣令,林寺正還請稍等。”
說完,他便快步轉身,敲響了緊閉的院門,沒多久院門被推開,他迅速走了進去。
看著這一幕,林楓心中不由感慨的嘆了一聲,權勢動人心啊!
在調查普光寺的周家滅門案時,他與周賀林相處的十分融洽,兩人配合默契,完美的破解了周家滅門案。
可誰知,在有了四品的空缺后,在兩人是競爭關系后,那些交情,就迅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對自己的一再警告與毫不掩飾的防備,衙役的兩次反應,無視與嚴厲呵斥,已然是周賀林的兩次警告了,現在就差直接撕破臉讓自己別來這里搶奪他的功勞了。
越是這時,林楓對孫伏伽的主動放棄,以及全力支持自己,對自己毫無任何嫉妒與防備,就越覺得感動,孫伏伽是真的將自己當成知己手足,與周賀林他們,是完全不同的。
嘎吱……
忽然間,開門的聲音響了起來。
林楓收斂思緒抬頭看去,就見王府的宅門被緩緩打開,一個身著官袍的熟悉身影,映入眼簾。
“哈哈哈,林寺正,你不是離開長安辦事了嗎?什么時候回來的?我還想等你回來后,與你痛飲一番呢,沒想到我還沒去找伱,你反而先來找我了。”
周賀林一邊爽朗大笑,一邊十分熱情的向林楓開口。
哪怕他心知肚明林楓必然明白他對林楓不歡迎的警告,卻也表現的無比熱情,讓人無論從任何方面,都挑不出一點毛病。
林楓最善交際,周賀林表現的挑不出毛病,他表現的更加完美,只見他笑著拱手道:“不瞞周縣令,我是今天才回到長安,而且也巧了,我在外地時十分想念周縣令,就想與周縣令痛飲,這不?我剛回來,就趕緊來找你約時間了。”
“竟也是如此?看來我與林寺正還真是心有靈犀啊。”
“誰說不是呢?我們的默契在我看來,哪怕一句話不說,我們都能知道對方心里想的什么,你說是吧?”林楓意味深長的看著周賀林,微笑道。
周賀林眼皮跳了一下,旋即大笑點頭:“是極,是極。”
兩人視線彼此相對,看著對方眼中的意味深長,忽然都哈哈大笑了起來,那樣子,完全是相談甚歡的模樣。
這讓一旁的趙十五,不由覺得頭皮都有些發麻起來。
他只覺得官場真的太可怕了,明明義父與周賀林說的每一句話都很親近,明明他們笑聲是那樣爽朗,明明他們看起來是那樣的融洽,可越是這樣,趙十五就越是覺得毛骨悚然。
畢竟他已經被林楓告知,周賀林與林楓這一次是對立關系,所以他們越是這樣看起來融洽,交情好,就越讓趙十五覺得這兩個人很恐怖。
周賀林笑完之后,便嘆息一聲,道:“林寺正回到長安后,能第一時間來找我,我真的很高興,我也恨不得立即和林寺正去不醉不歸。”
“但很遺憾,陛下交給了我調查王少卿之死的任務,我現在重任在身,在案子沒有查明之前,根本不能脫身,所以不是我不想接受林寺正的邀請,而是皇命在身,我不敢松懈啊,不瞞林寺正,在之前,也有許多同僚邀請我,甚至恩師都讓我去府里吃飯,我都沒有去,故此林寺正的邀請,恐怕只能等我查完了王少卿的案子再說了。”
聽著周賀林的話,林楓迅速就明白了周賀林的言外之意,周賀林是在告訴自己,他是受皇命查案的,對王儉之案有著一切的控制權,別說是你林楓了,就算是恩師房玄齡,在沒有陛下許可之下,只要我不讓你們摻和進來,你們就不能摻和進來。
當然,他提房玄齡,只是為了讓林楓明白自己態度的堅決程度,并不是真的說房玄齡不能摻和進來。
畢竟周賀林能負責王儉的案子,大理寺都沒法插手,就是房玄齡為周賀林爭取來的,房玄齡若想摻和進來,周賀林哪敢阻攔。
“周縣令查案重要,我理解你。”
林楓笑著向周賀林表達了自己明白周賀林的言外之意,但未等周賀林高興,林楓便繼續道:“不過我這次除了來找你喝酒外,其實還有一件事。”
周賀林聞言,神經頓時緊繃了起來。
他意識到,林楓在得到自己明確的拒絕后,要用其他的手段了。
“還有一件事?”周賀林雙眼緊盯著林楓,道:“不知是什么事?”
林楓看著全身緊繃起來,如臨大敵的周賀林,笑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回到長安后,先去了一趟大理寺向蕭寺卿述職,而正巧,我看到了蕭寺卿的桌子上,有一份卷宗。”
“那卷宗正好就是王少卿案子的卷宗……相信周縣令也能理解,王少卿畢竟是我大理寺的少卿,他出了事,其實最糟心的就是蕭寺卿了,所以蕭寺卿沒事就看卷宗,希望能為找到殺害王少卿的兇手出一份力。”
“我在向蕭寺卿述職時,好奇的瞥了一眼王少卿的卷宗,結果你猜怎么著?”
我不想猜……周賀林視線警惕的看著林楓:“怎么著?”
林楓迎著周賀林戒備的視線,緩緩道:“我發現了殺人兇手所設下的陷阱——專門用來欺騙我們,算計我們這些查案者的陷阱!”
“陷阱!?”
周賀林聽著林楓的話,不由一愣。
他神色茫然,臉上帶著不解,完全是沒想到林楓會這樣說的樣子……這臨時的反應,讓林楓心中一動,陡然意識到,自己發現的問題,恐怕周賀林真的沒有注意到。
而這……就是自己這次行動能夠成功的前提。
節奏,在這一刻,已然掌握在了自己手中。
“周縣令難道沒有發現這個陷阱?”
林楓表現出詫異的神情,他看著周賀林道:“這個陷阱直接關系到兇手設下的謎團,如果沒有發現,會直接影響你們的判斷,更會在一開始,就影響你們調查的方向。”
“周縣令……你都已經查了五天了,別告訴我你真的沒發現,那你這五天,豈不是一直向著錯誤的方向狂奔?”
林楓這話,簡直就像是一根木棒,狠狠的擊中了周賀林的腦袋,讓周賀林只覺得大腦眩暈,腦瓜子嗡嗡直響。
他不知道林楓是真的發現了什么,還是故意忽悠自己。
周賀林心知肚明,林楓來找自己,就是希望從自己這里找到突破口,從而摻和進這個案子的。
所以,他知道林楓肯定會采取一些手段,甚至他都考慮蕭瑀會直接動用大理寺卿的權利,強硬要求林楓進行調查了……而對這些事,他也早就有了應對之法,若蕭瑀真敢直接動手,他就敢請出恩師對蕭瑀敲打。
可是他算到了林楓可能采用的一切手段,卻唯獨沒想到林楓會說他發現了卷宗里的陷阱!
這直接就超出了周賀林原本的預料,讓周賀林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畢竟……他這五天,不能說沒有收獲吧,只能說進展不多。
故此,聽林楓這樣一說,他不能不懷疑,真兇是否真的設下了什么阻攔自己調查的陷阱。
他現在已經陷入了瓶頸,急需突破口來繼續調查,林楓的話,對他而言,簡直就是致命的誘惑,哪怕他明知道這是帶毒的誘惑,也還是忍不住想要向其靠攏。
可是……如果林楓說的是真的,他真的指出了陷阱,幫到了自己,那就相當于自己欠林楓一個極大的人情了。
普光寺的人情,自己可以當做時間比較長,暫時忘了,可眼下再欠人情,自己就沒法裝作也忘了。
而官場講究的就是人情世故,知恩圖報,懂得還人情,在其他人眼里才是一個值得信賴和支持的同僚,他們也才愿意幫自己支持自己。
所以,自己不能因為這一次的事,斷了未來在官場的發展,自己必須得還人情。
那個時候,林楓若提出也想調查王儉的案子,自己就不好直接拒絕了。
周賀林眉頭緊鎖,他覺得自己遇到了為官生涯中,第一次進退兩難的事。
林楓看著周賀林那不斷變幻的神情,心中笑了笑,他自然明白周賀林在矛盾什么,所以他準備再加一把火。
他露出關憂之色:“周縣令,你臉色不太好啊,難道你真的沒發現真兇的陷阱?”
“若真是如此,你這五天恐怕就白白浪費了,陛下將調查王少卿被殺案的重任交給你,就是相信你一定能迅速破案,結果若是陛下知道你這五天都沒什么進展,那陛下恐怕會很失望。”
林楓的話,讓周賀林內心不由一凜,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竄天靈蓋。
他已然聽說東宮的事情了,也知道李世民現在肯定心情不好。
所以若這個時候,李世民真的詢問自己查案的進度,真的知道自己進展不多,恐怕真的會如林楓所說的一樣,對自己很失望。
在這個關頭,讓李世民失望,那也幾乎直接證明自己徹底會失去競爭少卿的資格!
想到這些,哪怕他知道林楓是故意給自己增加壓力,卻也不能不低頭。
這就是自己面臨的現實,他根本就沒有其他選擇的機會。
周賀林長出一口氣,看向林楓,道:“不知林寺正發現了什么陷阱?”
林楓聞言,心中也松了一口氣,他剛剛看似很輕松,掌握節奏,實則也是壓力很大,他就怕周賀林一根筋到底,不愿松口,那樣的話,就只能等蕭瑀帶來好消息了。
但那并非自己爭取來的,在他人眼中,還是差點意思。
現在這般,正正好好,他相信若真的有幕后之人的話,肯定會相信自己是在為少卿之位爭取一切機會。
他看著周賀林,臉上的笑容收斂,露出認真之色,道:“敢問周縣令,不知仵作對王少卿的死亡時間,是何估算?”
見林楓毫不耽擱的說起案子,周賀林也認真了起來,拋開彼此的競爭關系,他對林楓的破案本事,還是很信任的。
他說道:“仵作估算,王少卿的死亡時間,在亥時到子時之間。”
林楓說道:“亥時到子時……我看卷宗上說,王夫人發現王少卿的死,是在寅時四刻左右,也就是說,從王少卿的死,到被發現,時間最多也不超過四個時辰。”
周賀林點頭:“就是如此。”
林楓道:“所以周縣令肯定重點調查了亥時到子時這個時間段內,王府內的所有人吧?”
“沒錯。”周賀林沒有否認,道:“王少卿是在那時被害死的,我自然要調查那個時間其他人在做什么,從而來鎖定嫌疑人。”
“那周縣令找到了嫌疑人嗎?”林楓問道。
周賀林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道:“那個時候多數人都睡覺了,他們睡著之后,也不知道其他人是否離開過,所以都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他們不是嫌疑人。”
林楓笑道:“也就是說,整個王府,至少幾十個嫌疑人?”
周賀林抿了抿嘴,道:“沒錯。”
“那然后呢?”林楓繼續道:“周縣令進一步縮小范圍了嗎?幾十號人的范圍太大了。”
周賀林搖頭:“沒有……沒有人能證明他們離開,也意味著沒人能證明他們就離開了。”
林楓摸了摸下巴,點頭道:“和我想的一樣,你們果然中了真兇的陷阱。”
周賀林聽著林楓的話,再也忍不住了,他這些天因為沒法縮短范圍,就沒睡一個好覺,頭發都掉了不少了,此刻他忍不住直接問道:“林寺正直說吧,陷阱究竟是什么?”
見鋪墊已經足夠,林楓也不再賣關子。
他直接道:“我在看卷宗時,發現卷宗上面有這樣的內容。”
“王夫人觸碰王少卿時,王少卿全身冰冷,沒有一點溫度……而下人在為王少卿換衣服時,發現王少卿心口有一個洞,同時……他們發現王少卿的衣服,以及身下的被子上,都有潮濕的痕跡。”
周賀林點了點頭:“確實如此,但這有什么嗎?”
林楓道:“周縣令難道就沒想過,王少卿的衣服和身下的被子,為何是潮濕的?”
周賀林說道:“當然想過,我懷疑王少卿在出事前,可能掉過湖里,因此衣服都濕了,但這個猜測很快就被我排除了,因為衣服與被子是潮濕,不是濕淋淋的,如果是掉進河里,不可能只是潮濕。”
“然后我又懷疑王少卿在出事前,很可能與真兇搏斗過,出了一身的汗,但這個猜測我也排除了,因為王夫人沒有聽到任何搏斗的動靜,且如果只是出汗的話,從王少卿死到被王夫人發現,三四個時辰的時間,汗水也該干透了。”
“因此,這一直都是我沒有想明白的地方,至今我也沒明白為何衣服和被子潮乎乎的。”
林楓聽著周賀林的話,微微點頭,周賀林是一個經驗豐富的縣令,也破獲過許多案子,自然不會忽視死者身上任何的異常。
只是,這個時期的驗尸技術,阻礙了周賀林進一步的探查。
林楓說道:“周縣令所說的,都是王少卿死之前的一些經歷,導致他的衣服和被子變得潮乎乎的,那周縣令是否想過……導致這一切的,有可能是王少卿死之后造成的呢?”
“什么?死之后?”周賀林眉頭皺了起來,沒明白林楓的意思。
林楓看著周賀林,道:“周縣令是否還記得我剛剛復述王夫人的話,王夫人說她觸碰周縣令時,周縣令全身冰冷,一點溫度都沒有……什么叫全身冰冷?”
“周縣令見過不少死去的人,應該明白,人死后,體溫會下降,最后會與周圍的環境溫度一致……也就是說,王少卿那個時候,身體最多也就是不熱乎了,而不會是冰冷!”
“可是,王夫人說的卻是冰冷!”
周賀林忍不住道:“她說的,也許是形容他夫君沒了體溫。”
“周縣令問過王夫人,她說自己是形容?”
“這……”周賀林懵住了。
趙十五也眨了眨眼睛,他覺得周賀林說的沒錯啊,他袍澤死在戰場上時,他也覺得對方渾身冰冷,沒有一點溫度。
但仔細想了想,趙十五又意識到,那是自己內心的感受,并非真的是冰冷的就和抱一塊冰一樣。
林楓說道:“我不知周縣令是否知道這樣一件事……那就是,當我們將一塊肉放到全是寒冰的環境中將其冰凍保存后,這塊肉不會腐爛,不會變質。”
“而當我們將其從冰凍環境中取出后,它會慢慢解凍,隨著它的解凍,它全身會出現水珠,讓包裹它的東西變得潮濕。”
“同時,在它解凍之后,你去看它……除了它的血比較少,血肉沒有那么有鮮亮外,只看表皮,和新鮮的肉沒有多少區別。”
“而王少卿的傷口……”
林楓直視著臉色開始有了明顯變化的周賀林,道:“已經被縫補,被粘住了,血液沒機會向外流,你們也沒機會看到里面的血肉。”
周賀林雙眼迅速瞪大,眼中的瞳孔在這一刻劇烈跳動,他終于聽明白了,他終于明白林楓的意思了。
“林寺正,你的意思,難道是說……王少卿,他,他就和那塊肉一樣,被冷凍過?所以那潮濕的衣服和被子,是他尸首解凍后造成的?”
林楓緩緩道:“是與不是,很好判斷……周縣令不妨讓人去問問王夫人,她當時感受到的冰冷,究竟是內心的感受,還是真的感到了冰冷。”
周賀林連忙轉身向身后的衙役道:“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
衙役縮了下腦袋,不敢有任何遲疑,迅速向府邸內跑去。
周賀林與林楓不再交談,他不斷的在原地踱著步,視線不時向宅邸內看去,顯得有些焦急。
林楓則穩穩的站在那里,神色從容,仿佛毫無任何擔憂,但熟悉林楓的趙十五,卻發現林楓躲在身后的手握成了拳頭,這讓趙十五明白,義父并沒有十足的把握。
林楓畢竟沒有親眼看到尸首,一切都是以卷宗內容為主,而那卷宗還是周賀林開始調查之前的記載,在周賀林接手案子后,大理寺就再也沒有任何消息了。
所以這卷宗是否完全準確,林楓也不能確定。
因此,他根據衣服與被子的情況,以及王夫人的口供,只能有七成的把握,結果究竟如何,他也不敢完全確定。
這一刻,氣氛凝重,靜的可怕。
“周縣令,下官問過了。”
這時,剛剛離去的衙役忽然氣喘吁吁跑了出來。
“怎么樣?”周賀林連忙上前,向衙役詢問。
趙十五和林楓,也雙眼緊盯著衙役。
就見衙役長出一口氣后,連忙道:“王夫人說,她是真的感到冰冷,十分的冷,和冰一樣冷,她是第一次接觸尸首,不知道這是否正常,也就沒有特意向我們說……剛剛返回時,我遇到了仵作,仵作說他驗尸時,王少卿的溫度是正常的死人溫度,所以仵作并不知道尸首曾經那般冰冷過。”
聽著衙役的話,周賀林宛若雷劈,猛的呆立原地。
“怎會……怎會真的如此,我誤解了王夫人的意思,難道……”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猛的轉過頭,滿是震駭的看向林楓,就聽林楓沉聲道:“看來,我真的猜對了……冰凍可以讓尸首保持原樣,也就是說,仵作對王少卿死亡時間的判斷出現了極大的錯誤。”
“周縣令,你一直用錯誤的時間去調查,怎么可能查到問題呢?”
“畢竟……那個時候,根本就不是王少卿的死亡時間啊!你打一開始,就錯了。”
(本章完)
人在貞觀,科學破案 第二百三十九章 揭曉真兇的謀劃周賀林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