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造拖拉機,你去造火箭? 388
“每一處都充滿了倉促和業余。”
謝廖夫看了星艦首飛的錄像,給出了一個極低的評價。
“剛發射就失去對火箭的控制,還是靠計算機自己糾正過來建立聯系,發射前準備的人如果不是兼職雜貨店員就應該統統開除;
發射臺下面為什么不修導流槽?發動機的尾焰不僅僅沖垮了混凝土還把地下的碎片重新卷了上來,破壞掉更多的發動機;
底部毫無防護、箭體結冰置之不理、自毀指令下達失敗……如果他們把正常的檢測程序走完,至少不會出現發射即失聯的情況。”
他對于星艦從一開始就不看好,作為N1的設計者,沒人比他更懂多級并聯帶來的麻煩。
林炬倒是面色平常,星艦提前三年趕工去首飛,無論是發動機還是箭體技術都遠比不上原時間線,失敗在預料之中,7臺發動機失效已經足夠說明其一級的設計有嚴重問題。
還好是掉進海里……他倒霉的那一次星艦同樣是自毀指令無效,而且起飛不到兩分鐘就失控墜落,直接給本世界線的航天界帶來了一條大鯰魚。
星艦首射失敗后老馬如預料之中的那樣出現在鏡頭前,表示“已經拿到了所需數據,試驗達到了目標”,然后就先讓人開始修復發射臺……
作為第一個試圖挑戰三號火箭的巨型火箭,星艦敗北次數1。
星艦首射失敗,當然少不了各國人民不同程度的冷嘲熱諷。
不過論這之中最奇妙的,居然是島國。
起因是在幾天前風暴號抵達月球的時候,這個消息不僅在隔壁,也在島國引起了巨大的民間反響。
作為一個糾結的國家,他們曾試圖“脫亞入歐”,也會為神舟五號的發射而自豪。
一邊認為自己應該融入白人世界,但又會因為膚色而自卑所以樂于分享鄰居家成就的喜悅,甚至影響更深。
神舟五號證明了黃種人國家也能通過自己的力量將人類送上太空固然值得高興,但阿美和聯盟在50年前就實現了,而且實際上講很多國家還是有這個技術實力的,只不過受限于很多因素而已。
華國航天實際上在7080年代就具備了載人飛船的研制和發射能力,只不過受限于資金等種種因素無奈下馬,又因為“一切為了經濟”與軍工項目一起停滯了十多年,90年代才重新啟動,以當時甚至被認真研究過的航天飛機方案上看,此時航天局的技術已經相當靠前,已經超越了歐洲。
在他們眼中,世界航天技術如果按分數來算,阿美可以得5分,聯盟/露西亞4.5分,華國只能勉強算3.5分,歐洲算3分嗎,其他全部不及格。
聯盟缺失的0.5分,就來自于登月。
登月并不是加加林的孤注一擲,也不是謝潑德坐著導彈上去的一次豪賭,而是真正的系統性工程,需要全方位的努力才能實現。
在阿波羅十一號之前,阿美在土星五號之前制造了土星一號作為驗證,進行了數次月球無人探測任務,建立了可以輻射控制38萬公里之遙的監測體系,讓阿波羅9號的宇航員在狹窄的飛船里生活了10天全部患上感冒,開發了最超前的電子控制技術……
強如聯盟都無法奪得的桂冠,NACA拿到了6頂,這的確值得驕傲,值得世間一切對手真誠的贊美。
當7名亞洲人坐著最大的核動力飛行器先于NACA抵達月球時,那種強烈的自豪感幾乎讓他們感到窒息。
風暴號在說:至上世界已經是過去了,哪怕是似乎為他們專利持有的登月,現在也被我們握在了手中。
再看看試圖與新遠三號火箭一較高低的星艦,輸的是那么徹底!
與東方靠近的理念開始獲得底層支持,嘗試推動雙方載人航天合作未果的中山鳩二議員雖然已經失敗,但現在卻很有底氣的準備卷土重來。
“強みは私にあります”
這一大群上街的民眾,他們不是抗議、而是在慶祝,最前面的橫幅是如此顯眼。
在橫幅下面,的前兩排人群中,有個已經不年輕的人影活躍地呼喊著號。
山本一木從來沒想到會有這么一天,風暴號傳回地球的每一條訊息都能在他們的互聯網上引起巨大影響,尤其是有宇航員和月球出境的照片,下載量更是瘋狂到讓服務器宕機。
他大搖大擺地經過了在特戰小隊的基地外側,那些往日高高在上的大兵并沒有以往的那樣試圖挑釁,只是陰冷地站在隔離墻后面注視著人群。
“想不到吧?我們比你們更先重返月球!”
山本一木跟著人群根據預定路線走了一整天,結束后還不忘叫來自己的好友去居酒屋好好暢飲一番。
在居酒屋里,山本講述著那些大兵吃癟的樣子讓酒客們無一不大笑起來,這種解氣的時候可不多。
吧臺上面擺了一臺小電視,上面正在重播前天胡冬和孟森林在艙外作業的視頻,這一舉動讓居酒屋的人氣大大增加,連老板也開心地在心中感謝風暴號給自己帶來的好生意。
酒過三巡,重播結束出現了本日的新聞,半醉的山本一木吃著天婦羅,看著岸本津剛剛發布的演講。
風暴號在月球的事情仿佛被他刻意忘記完全沒提,航天方面刻意強調了“亞洲之星”計劃“進展神速”,并且聲稱議會將討論加入阿爾忒彌斯計劃,為國際人類探索提供更多貢獻云云……
“馬鹿野郎(混蛋)!我們取得了那么大的成就,還一定要去向米畜卑躬屈膝嗎!”
一起喝酒的好友筱冢義男放下酒杯罵了一句,立刻得到了周圍的幾聲附和。
明明“自己人”取得了那么大的成就,為什么還要去貼白人的冷屁股呢?酒客們不懂政治,不懂國際博弈,他們只知道自己的心里很別扭,有種說不出來的屈辱感。
山本一木算半個建政人,想的稍微多一些,在他看來中山鳩二議員顯然更得人心,后者已經隱隱快成為共亞派領頭人,和一介俊博關系密切,是他心中最理想的領袖。
岸本津這個混蛋,他也配入住千代田?
這樣的只會出賣利益的蟲豸,存活的每一秒都是罪過!
他狠狠將半截天婦羅砸在地上,爬到桌子上高聲大呼:“岸本津下課,中山議員才能帶領我們前進!”
一群無處發泄的酒客們找到了發泄口立刻跟著他一起喊,居酒屋很快變得吵吵嚷嚷,并且喊得口號越來越離譜,被嚇到的路人選擇了報警。
警務廳看到一群酒瘋子鬧事試圖平息,但不知道誰罵了一句“手先です(走狗)”并扔出一個酒瓶,雖然未砸到人,但立刻讓場面失控。
當居酒屋平息下來時已經是深夜,以山本一木和筱冢義男為首的“暴力分子”被逮捕,其余人也被帶回去醒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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