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就是這樣子的 第138章 蠻神降臨,渾水摸魚的好機會,相信他?
山脈綿延,無邊無際,滿是原始古老的景象。
不過其中早有布置的高臺,宛如青玉搭建而成,綿延出去數百里,雕梁畫棟,描金花紅,霞霧籠罩,一片明麗絢爛,恍若古老時期的天宮。
夏皇身著明黃色龍袍,頭戴冠冕,負手站立其中,身畔乃是諸多宮娥太監,或是手持金燈香爐,或是持著玉盤,盡顯天子氣派。
朝中群臣、王公貴族,以及諸多仙門道統的長老、海外各國的觀禮來人,此刻皆齊聚于此,人影浩蕩,熱鬧非凡。
一隊隊殺氣騰騰的士兵、騎士,齊刷刷地自天穹各處降臨,巡邏各地,將前方的浩蕩山脈團團圍住。
如此規模的盛大場景,身為相國的姜臨天,自然不好缺席,各親王、郡王、國公也依次帶著家眷到場,身后跟著許多實力高強的門客供奉,眸蘊神電,龍行虎步,身上隱隱有神輝閃爍。
放眼看見,四周的山頭之上,也早已布置好觀禮臺,各方來賓降臨,人頭攢動,宛如天庭宴請群仙,仙霧飄蕩,一名名修行有成的宮娥美人,端著各種靈果酒水,裊裊婷婷,來回穿梭,長袖翩翩,身姿動人。
而在前方的山脈群山間,一輛輛打造的囚車隆隆推了出來,其中的蠻族死囚,滿臉的兇戾氣息,身形比尋常的人族要大幾個個頭,四肢較為短小,絕大多數未曾開化,盡是嗜血兇殘氣息。
蠻族位于南荒州,信奉蠻神野獸,喜歡殘食人族,偏偏繁育極快。
哪怕是一個小型部落,只有數十萬人口,也能在短短的一年之內,誕下幾千名新生蠻族。
而且,絕大多數蠻族,天生蠻力,與野獸為伍,茹毛飲血,不受教化。
對于膚白貌美的各族女人,更有天然而生的占據侵占之意,經常率領部落族人,前往靠近蠻族地盤的人族城池,奸淫擄掠,無惡不作。
但凡人族,就沒有不對蠻族不深惡痛絕的,便是其余族群,也對其滿是憎惡厭棄。
此刻,遠遠站在高臺之上的各方來賓觀禮之人,都眉頭暗皺,很多修行有成之人,面前更是清風環繞,隔絕那飄蕩而來的空氣。
光是隔著一段距離,都能感受到那種蠻荒兇戾的殘暴氣息,以及一種難聞的氣息,蠻族不受教化,不講衛生,身上常年帶著一種腥臊之氣。
而這些囚車之中的蠻族,都是普通的蠻族,實力并不強大。
這些年大夏為了抵御南荒州的蠻族,在那里調集而去諸多將領,甚至有意修筑戰爭堡壘,為了準備南狩演練,許多蠻族死囚,特意自那里被帶來。
而后,滾滾戰車的聲音響起,監天司的諸多騎士出現,身后拉著一艘又一艘龐大無比的囚車,外面無法看清其中景象,但能隱隱看到那些閃爍的符文,每時每刻都在匯聚吸收天地靈氣。
蠻族的部落之中,祭祀的地位最高,除此之外才是貴族、平民、奴隸。
這幾艘龐大囚車之中所關押的蠻族,便是俘虜至監天司內蠻族貴族,其中甚至有一個大型部落族長的弟弟。
“此地共有一千多頭蠻族,當中有蠻族貴族十多頭,都是蠻族部落中有著智慧,掌握權利的大人物,此番陛下有意三月之后,犁庭掃穴,南狩親征,驅逐蠻族……”
“今日特此進行演練,以蠻族鮮血,吿祭我大夏曾經先輩英靈,庇佑此番南狩,揚我大夏威名……”
一名太監無聲無息出現在了高臺之上,手持諭旨宣讀,聲音雖然不大,但卻蘊含秘力,傳遍了四方。
各方來賓觀禮之客,都神色平靜,更多的人則是在打量著這方乾元洞界。
夏皇高坐龍椅之上,目光深邃沉靜,道,“將所有蠻族都放開,讓他們盡數逃進乾元洞界內。”
“是。”
監天司的一眾騎士紛紛應道,然后便打開了囚車,其中的符文一經消散,便有沖天的兇戾氣息出現,天穹似乎都有滾滾黑色的烏云在匯聚涌動。
諸多蠻族如同沖破牢籠的野獸,一股腦就奔跑了出來,沒有智慧的就往密林深處跑去。
而一些大著膽子、滿臉殘暴的,則是一反常態,往觀席臺處殺來,身上似有野獸的圖騰閃動,爆發強悍無比的氣息。
那獸皮衣物,也是瞬間撕裂,露出精壯的身軀,不過還沒能奔來幾步,不遠處的深林中,就有翎羽閃爍著火光的箭矢洞穿而去,將他們的身軀洞穿,身體還因為慣性,朝前跑了數步。
接著砰一聲炸開,化作漫天的血霧,火焰很快就將血霧吞噬,連渣滓都不剩。
在另外方向,早有諸多全副武裝的年輕一輩在等待了,要么輕裝上陣,要么身著鎧甲,保護得密不透風。
除了大夏各大王公貴族的年輕權貴外,其余年輕一輩都是皇室所培養的人杰,來自于騰龍書院,或是其余皇室宗親。
“天工造物院打造的滅蠻弓,每一根箭矢都是秘制的,內部鐫刻有奇異的陣法,能輕易撕裂洞穿蠻族強大的肉身和骨骼,破壞他們內部生機,就算是得蠻族庇護,有圖騰之力護佑,也不行。”
“這些年為了對付蠻族,天工造物院的確打造出許多好東西來。”
諸多王公大臣暗暗點頭。
各仙門道統的長老,則是目光晦澀,南狩演練表面是為了清剿蠻族,實則是展現當今大夏的底蘊,震懾各方仙門,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不然夏皇又怎么會如此重視?
此番所展露的這些奇兵異器,在這個偉力歸功于自身的世界,同樣蘊含極大的震懾力。
剛才射出的那道箭矢,看似是叫滅蠻弓,但他們可聽過還有類似之物,叫做滅仙弓,同樣由天工造物院所打造,能夠破開修行者身周的天地周虛之氣。
其中所蘊含的秘力,甚至能廢除靈海,使其變成一個廢人,任人宰割。
若是道器、法器,能有如此神威,還不至于讓修行者如此忌憚,偏偏這是能在凡俗之人手中發揮出如此可怕的威能……
如今的各仙門道統和大夏這樣國度交戰,幾乎沒有什么勝算的。
除非是恢復到以往時候,仙門昌盛,凌駕于皇權的時候,但隨著一代又一代天子的出現,削弱仙門,扶持皇道,一代又一代的皇朝,建立在前朝的基礎上,底蘊越發深厚,便是各仙門也忌憚無比。
夏皇端坐首位,將各仙門道統的長老面色,盡收于眼底,嘴角微微顯露一抹笑意。
此地南狩演練,她一改以往規矩,沒有讓各年輕一輩單獨參與,而是派遣了各大將領輔佐,所謂堵不如疏。
既然血仙教有意破壞,并早已安插了人手,那她直接提前定下規矩,一旦出現叛亂,各大將領可對身邊的血仙教余孽進行斬殺。
這么一來,雖然少了各大年輕一輩施展才能的機會,但從某方面來講,也算是保證了此行的安全性。
而隨著各蠻族往密林深處逃去,早已按耐不住的各年輕權貴,則率領家臣追殺而去。
不過他們并未展現自身絕學,而是騎坐于駿馬之上,手持天工造物院所打造的諸多兵器,遠遠看到蠻族之人,便一道箭矢射殺而去,破開虛空,將其連帶著尸體,釘在山石上。
也有年輕權貴覺得這太過于浪費時間,飛身而去,尋到一個目標,便出手拼殺起來,那蠻族也是兇殘之輩,被激起了兇性,一場大戰就這么爆發。
周圍也有年輕一輩,和身邊統御士兵的將領商議,將前方逃亡的蠻族,當做是甕中之鱉,派遣士兵自四處方向圍殺而去,將其包圍,欣賞其陷入絕境死地的神情,慢慢折磨至死。
總之……這場南狩演練之中,放出來的蠻族都注定只有一死。
乾元洞界可是受皇室所掌控的小世界,就算逃至最深處,也難逃一死,所以不少逃亡的蠻族貴族,第一時間聯絡起周圍逃命的那些蠻族,打算給大夏一個慘痛的教訓。
即便是死,也不讓大夏好過,要讓他們知道和蠻族,和蠻神作對的下場。
大夏的真正目的,還是展露拳頭和肌肉,這些蠻族也只是剛好作為狩獵的獵物罷了。
當然,那些死囚之中,除了蠻族之人外,還有一些罪大惡極的散修、邪教……異族之人。
高臺之上,各仙門道統的長老,以及身后的年輕一輩,看著其中所發生的一處處畫面,皆是目光閃爍,心思各異。
“剛才出手之人,乃是騰龍書院內當代排行前十的天驕種子,不過二十出頭,已經是五境魂宮境的修為,比起各大仙門的真傳弟子,也絲毫不遜色。”
“他的對手,那名蠻族身上有五道圖騰痕跡,實力媲美五境修士,但在其手中,也難以走上一個來回,直接被打爆了……”
“騰龍書院,不愧是大夏皇室花費諸多資源建造的,其中的天驕種子,身世清白,皆自民間挑選回來,忠心耿耿,一旦成長起來,將來必成國之棟梁,有望破入八境。”
“大夏境內,百億的子民,每隔一屆所挑選上來的年輕種子,又豈會簡單?這些能進騰龍書院的人物,都是每一郡內的佼佼者,挑選資格可比如今的各方仙門嚴苛多了。”
很多仙門長老暗嘆,越發覺得大夏底蘊深厚,有如此資源,時間越長,越是可怕。
這些年來,反倒是各方仙門道統被打壓得連挑選弟子,都降低了門檻,一些仙門內姿容出眾的女子,不惜來到欲仙坊內以色侍人,賺取靈石。
中天州那些大型礦脈,被大夏牢牢把控著在,如今連人才也盡數收納而去……
曾經的頂級仙門,也有些青黃不接起來。
這也是為了這些時日,各方仙門蠢蠢欲動的原因所在,如果不遏制大夏的發展,等到將來,連逍遙自在的仙門,也會遭其奴役,受禮法規矩束縛。
“這相國姜臨天,這些時日,閉門不見客,也無法接觸。”
“若是能將他給買通,里應外合之下,將大夏資源瓜分……”
“不過,他妻子身后的太一門,也不是省油的燈。”
想到這里,不少仙門長老將目光落去,看向相國姜臨天所在的那處高臺。
他面容儒雅,高冠博帶,大袖翩翩,帶著一股清矍之意,根本不像是傳聞中那令人膽顫驚懼的兇狠狼相。
而此刻,他甚至嘴角帶著溫和的笑意,在和身邊的管家交談,似乎是在說著什么。
“若說唯一的軟肋,便是他的子嗣……”
這些仙門長老,暗自收回了目光,心中思緒翻騰,相國姜臨天對于其子嗣姜瀾的寵溺,那完全就是人盡皆知的。
他們看向前方,搜尋著目標,然后終于看到了相國之子姜瀾的所在。
“說起來,據說姜瀾吞服了仙胎造化露,實力今非昔比,但也不見他出手過。”
“傳聞到底如何?”
密林深處,姜瀾騎坐在一頭駿馬身上,身邊浩蕩跟著諸多人馬。
此刻他所追殺的是一名蠻族高手,渾身青黑,皮膚無比粗糙,泛著一種野豬般的光澤,很是兇戾。
隨著他開始彎弓,身邊的侍從,急忙將一根根滅蠻箭遞過來。
其余人馬則是出手,幾個起落上前,和那名蠻族高手交手起來,沒幾個呼吸,將將其制服,然后壓到距離姜瀾只有幾步遠的地方,將其雙腿踢斷,跪了下來。
下一刻,姜瀾居高臨下掃過,挽弓射去,箭矢頓時哧一聲地洞開虛空。
其試圖出手抵抗,張開血盆大口,噴出黑霧來,但是并沒什么用,箭矢若長了眼一般,瞬間將其眉心洞穿。
“公子好箭法。”
“不愧是公子……”
“區區蠻族,還不是一箭射殺……”
周圍頓時響起一陣陣夸捧和稱贊。
姜瀾微微頷首,似乎對此也很是滿意。
身邊的侍從急忙上前,自他手中接過長弓,一邊又有美貌的侍女,騎著駿馬靠近,手中端著水盆,服侍他將手洗干凈,又用干凈的繡帕,一陣仔細擦拭。
高臺上正在搜尋著他身影的一眾仙門長老,看見這一幕,都一陣嘴角抽搐。
身后的年輕一輩,也不禁發出一聲冷哼來,說不出是羨慕還是嫉妒。
夏皇也收回了看向姜瀾的目光,微微搖頭,感覺他這也太悠閑了,明知血仙教的人混在其中,還一點都不擔心。
若是血仙教的人試圖破壞,肯定第一時間尋找身份尊貴的人動手,姜瀾毫無疑問是最合適的人選。
倒是相國姜臨天,一如既往地帶著溫和笑容,身旁的一些大臣也是一陣的夸贊,直言姜公子好箭法。
“血仙教的人,何時動手?”
夏皇的目光漸漸深邃,當中似有可怕的氣息在升騰,她雖然坐鎮于此,但卻留有一道分身于皇宮深處,靜待血仙教的人動手。
只是這場南狩演練,肯定也不會如表面這樣的平靜。
而就在夏皇正在思慮之際,一道又一道的絢爛神虹,突然自乾元洞界中騰空而起。
那些神虹似由某種特殊的法器包裹,在沖向高空的剎那,瞬間炸裂而開,化作濃郁的血色瘴氣,然后快速地彌漫而開,像是一片血云,滾滾洶涌,遮天蔽日,同時有某種陰冷的笑聲響起。
“圣火不熄,圣教不滅,大夏皇室,逆行倒施,篡奪天命……”
在乾元洞界的高空之中,一道身著血色長袍的身影出現,其面容慘白,看不清年紀,站在那里,身后似有血河滾滾,無盡的腥氣鋪天蓋地,直接令當中的景象大變。
“血仙教余孽。”
鎮守于四周的一眾將領,第一時間察覺,率領大軍沖殺而過。
不過一個碩大的血色手印浮現,凝聚血光,聚攏天地規則,直接橫掃拍過,所有沖來的身影,頓時慘呼著墜落,將山脈砸得滿是塵煙。
“七境法相境的存在。”
“不過,很可能只是一道化身,并非真身。”
一眾王公貴族、仙門道統的長老,都是面色微變,眉頭緊皺。
那道血色身影,太過于龐大了,始一出現,就占據滿了乾元洞界內的天地。
不斷抽取其中的天地靈氣,使得自身的法相不斷延展,相比之下,遠處的高臺上的所有人就顯得很是渺小了。
而這一幕,并沒有引起任何的恐慌,顯然很多人都猜測到了,知道血仙教會破壞此次的南狩演練。
夏皇眼眸微瞇,沒有任何出手的打算,若是一位七境存在,就妄圖破壞,那就是太天真了。
“哼,血仙教余孽,安敢放肆?”
一名身著儒袍的老者開口,淳厚光明的儒家氣息彌漫,化作一個巨大的手掌,如怒浪擊空一般,隆隆作響,拍擊向高空上的那道身影,正是大儒趙天河。
曾在余邑城出現過,幫助過林凡的那人。
此地可是大夏帝都,當今中天州權力集中之地,這段時間更是匯聚了各門仙門道統、門閥世家的高層,最不缺的就是高手。
眾人都深知,血仙教此舉只是想讓南狩演練變得混亂罷了,所以很多人都并未出手,只是靜觀其變。
而隨著大儒趙天河和那名血仙教高手交手起來,密林深處也有濃郁的血色霧靄騰起,眨眼間就像是一場大霧一樣,席卷了各地。
“你們是我大兄找來的?”
一處較為隱秘的山崖下,一名身形有些干瘦,相比于其余蠻族,看起來要矮小許多的身影,此刻正和幾名易容而過的年輕身影交談。
他口吐人族的話語,眸子很深邃,顯然帶著智慧,并非普通的蠻族,哪怕飽受折磨,身上也有一種貴族的氣度。
“蠻族前段時日,有蠻子降臨,數名大祭司共同推演,看到了部分未來,那名蠻子秉承蠻神意志,將在不久的將來,一統蠻族各大部落,結束蠻族的內亂,建立蠻族王庭,成為一代蠻帝。”
“之后蠻族大軍將一舉北上,侵略大夏,奪回蠻族曾經的地盤……”
這名年輕身影,身上閃爍著血光,和周圍彌漫的血色霧靄似乎融為一體,他們快速交流,將相應的訊息,告知給眼前這名蠻族。
“蠻子降世嗎?”
這名蠻族身體在輕微地顫栗著,顯然對于這個消息,很是吃驚震動,但眼里也帶著喜色。
他名叫烏干牙,大兄乃是蠻族一大型部落的族長,他的身份放在人族這邊,就相當于人族的親王。
所以他也知道很多和蠻族相關的隱秘。
“可惜,我看不到那一天了。”
烏干牙嘆息,不過很快臉上浮現兇戾之氣,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看向這幾名年輕身影,道,“我大兄想讓我做什么?”
這幾名年輕身影取出了一個由紫金瓶,交給了他,道,“這是你們蠻族高層,讓我等親自交給你的東西,說交給你之后,你就知道該怎么做。”
“蠻神丹嗎?”
烏干牙這時看了眼這個紫金瓶,并未取出蠟封,便知道其中是何物。
唯有向蠻神獻祭某種珍貴之物,才能獲得這種丹藥,吞服之后,可在短時間內獲得難以想象的偉力,甚至能讓蠻神的一縷虛影,自異度時空降臨。
他本以為族中會派人前來救他,但帶來了這顆蠻神丹,想讓他做什么,已經不言而喻了。
“在被那大夏女軍神擊敗俘虜后,我就失去了應有的價值。”
“不過,這樣也好,可讓我早日回歸到蠻神的懷抱中。”
烏干牙閉上了眼睛,然后又睜開,他看向眼前的這幾名年輕身影,如果沒有血仙教插手蠱惑,他那位大兄,應該不至于做出這樣的決定來。
很顯然這是一場交易,血仙教需要他服下蠻神丹,至于血仙教答應了蠻族什么事情,那就不是他所能知曉的……
“我如今實力并沒完全恢復,遭大夏監天司日夜折磨,哪怕吞下丹藥,也無法讓蠻神虛影借我身軀降臨。”
“我需要幾位幫我。”
他的目光陡然變得冰冷淡漠,也不等眼前的這幾名年輕身影反應過來,猛然張開了血盆大口,露出滿口森白的牙齒,其中似化作了一個可怕的黑洞。
周圍的空氣,都在隱隱顫栗起來,難以看清的物質和粒子,不斷地高頻震動起來,化作恐怖的吸力,將這名年輕身影吸入他的口中。
他們甚至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便只能發出一聲聲慘呼。
烏干牙細嚼慢咽起來,閉上了眼睛,似乎在享受這難得的滋味,而后他伸手掏了掏卡在牙縫里的血絲,打開了紫金瓶,將其中的丹藥,一股腦吞下。
下一刻,他的身軀,猛然膨脹起來,手臂、大腿、脖子、腰……都像是充氣了一樣,轉瞬間大了十多倍。
這并非是法天象地,而是有難以想象的力量,在他的每個細胞之中充盈而出,將他肉身漲大。
而此同時,無比遙遠的南荒州某地。
一塊半人多高、由五色土所堆積的祭壇上,許多剝了皮的未知族群生靈,被扔在上面,一群身著祭祀服飾的蠻族祭祀,在周圍念念有詞,發出模糊難清的祭祀音。
在祭壇周圍,跪下了密密麻麻的蠻族生靈,足有數萬之巨,每個人都將自身的手腕割破,將鮮血傾倒在眼前的石槽中。
那座祭壇上,有詭異的惡風吹拂而起,似某種可怕的生靈在低語,天穹變得昏暗,未知的異度時空中,有強大的生靈受到了呼喚,將目光投落而去。
一道恐怖的光柱,一下子撕裂了天穹,若黑色狼煙滾滾,蘊含無法想象的能量。
乾元洞界中,此刻的所有人,似乎都感受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傳來。
天穹在變得昏暗,烏云滾滾,雷龍閃爍,一陣陣黑風不知道從哪里刮來,席卷過各處原始密林,而那些蠻族生靈,則似福至心靈,受到了感召般,不再奔逃,反倒是在原地叩拜了下來,嘴里發出聽不懂的古怪音節。
“看來,血仙教的人已經找到了那名蠻族貴族。”
“唯有蠻族地位崇高、血脈尊貴的族人,才有資格吞服蠻神丹,受到蠻神的一縷投影占據,擁有無可匹敵的力量。”
姜瀾注意到了這動靜,關于血仙教的計劃,他很清楚。
憑借一般的強者,很難破壞此次的南狩演練,所以血仙教的高層,找到了蠻族,并許諾以諸多條件,讓蠻族召喚蠻神虛影降臨……
在九州大地之外,還存在多種位面時空,那些類似于野神、邪神的生靈,都棲息生存于其中。
因為規則能力等諸多緣故,無法將真身降臨于九州大地,便通過發展信徒的方式,賜下機緣好處。
蠻族所信奉的蠻神,自然便是其一。
說白了,這也只是一種實力強大的生靈,通過信仰祭祀而誕生。
在古老時期,一些強大的修行者死后,受天子敕封,也會成為類似的存在,不過那是正神,絕非野神可比。
而今神道衰落,仙道大興,這些神靈即便是真正降臨,也不是那些修行強大者的對手。
甚至于一些第八境劫橋境之上,走了許多步的修行者,若是精通時空之道,能通過神靈的神力通道,尋到其真身所在異度時空,將其斬殺。
仙在如今,是要遠遠強于神的……
而今,血仙教通過這個辦法,破壞南狩演練,姜瀾也能借此渾水摸魚,當然明面上他肯定是什么都做不了的。
乾元洞界中,陰風陣陣,鬼哭狼嚎,景象大變。
天穹似乎都被撕裂而開,有某種無比強大的氣息,要自其中落下,而吞服下蠻神丹的烏干牙,此刻臉上滿是痛苦,又帶著一些崇高和解脫之意,血肉在瓦解,但又有新生的力量在孕育。
一道可怖的烏光降落,瞬間將他所籠罩。
周圍的山嶺古木瞬間坍塌,宛如被颶風刀片席卷而過,當場斷裂,靠近的任何修士和生靈,也是直接慘死。
所有的蠻族都在禱告,但那氣息席卷過他們,血肉消融,連枯骨都不剩,便化作黑氣,飛回了烏干牙的身體之中。
他變得如山岳般大小,肉身上滿是漆黑色的紋路,臉上已經看不到絲毫之前的神情,淡漠、暴戾、貪婪、兇狠……種種惡念浮現,帶著令人驚懼、顫栗的氣息。
天穹之上,那道烏光和他連接在了一起。
其中似乎有一道一道混亂的氣機,如浪潮一般,不斷將他所淹沒,也令他的氣息在不斷強大,轉眼就已經達到媲美人族七境的層次,而這氣息還在變化……
“蠻族在接引蠻神的虛影降臨,必須將通道給斬斷。”
高臺之上,此刻也是一片的混亂,有眼光毒辣的大臣,在第一時間知道了蠻族的目的,怒喝道。
早已鎮守在周圍的那些將領,已然沖殺了過去,還有諸多高手,也是第一時間祭出法器,阻止著這一幕。
各方仙門道統的長老,猶豫片刻,也是出手了。
不管怎么說,蠻族之人遭九州各地厭棄,他們自然也不例外,而且蠻族所供奉的蠻神,很是邪惡,不少仙門高手,遭蠻族俘獲后,竟然被作為祭品被獻祭。
只可惜如今各方仙門之中,似乎都沒有九境羽化境的存在,不然完全能將蠻族所供奉的那尊蠻神斬殺。
而此時隨著乾元洞界內混亂起來,帝都之中,也開始發生難以想象的暴動,消息已經傳了過來,再度引得此地一片震動嘩然。
夏皇面容陰沉如水,她不好出手,一旦在這里被糾纏住,那皇宮之中必將大亂。
現在她終于知道,血仙教哪來的底氣和仰仗,有蠻神虛影降臨,憑借她現在的力量,想要阻止,的確有些麻煩。
一旦她調動龍氣為己用,在這里和蠻神虛影纏斗,那帝都內的諸多防御力量,也將潰散。
她眉頭緊皺,不過就在這時,突然感覺一道目光看向了她。
“姜瀾?”夏皇看了過去。
只見不遠處的密林中,姜瀾只似在對她頷首示意,以夏皇的眼力,自然看得出他目光中的意思。
那是讓自己相信他?
夏皇銀牙微咬,心里升起陣陣的無力來,明明大夏有如此強橫恐怖的底蘊,偏偏她什么也用不了,不然為何如此憋屈。
但現在,她也只能相信姜瀾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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