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來襲之獸

路遠明在查看后得到了這個確切的答案。

他既是本宇宙的神本質和魔本質擁有者，但同時依賴于絕對屬性而擁有了宇宙外的視角，所以他可以無礙的與黃昏接觸，知曉黃昏的特性，知曉黃昏的真相。

在仔細分辨后，路遠明很確認，這東西絕非單純的黃昏，因為單純的黃昏沒這么強力，那怕是最可怕的黃昏模因，或許在其原本宇宙強度可以毀天滅地，但是黃昏化后，雖然增加了腐蝕性，可是卻也削弱了其本身強度，其最多也就只能夠腐蝕神靈以下，特別是在有著至高級概念庇護的情況下，這種黃昏模因幾乎沒什么太大的效果。

但是在路遠明所看到的那個戰場上，那個黃昏模因……或許是黃昏夾雜了別的，或許是模因，雖然路遠明看得清楚，卻無法理解那到底是什么，總之這東西的威力非常巨大，巨大到讓路遠明都為之震驚的程度。

這東西的作用于高維時空上，卻將物質宇宙與高維時空的界限給打破了，直到這時，路遠明才知道這個過去戰場為什么看起來這么奇怪了，并非是兩大陣營的戰爭破壞了天地格局，而是一股另外的力量夾雜其中。

說實話，看到這一切，路遠明心里其實是興奮的。

因為沒有世界BOSS啊！

路遠明自帶著人類文明踏出地球來到這個平行世界后，所見所行其實一直都讓他都憋著一口氣，一團火，一股精神。

這是心中的怒火，是胸口的郁氣，是恨不得將所有不公砸碎撕爛的精神。

所以他一直都在尋找幕后黑手，他要將其粉碎，將這一切不公不平給撕碎！

但是隨著了解得越多，知曉得越多，他卻只能夠感覺到深深的無奈。

這個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還存在著厚重的灰色，仿如一片高墻，撞上去只會生疼。

諸神陣營的初衷是好的，他們不是壞人。

黃金陣營已經做都夠多了，他們并不是高高在上的君主。

世間諸多也都是在拼命的向前，或許也有不公，也有黑暗，但那并不是幕后黑手的最終BOSS，而是這個世界的殘酷。

他想要面對的最終敵人根本就不存在！

然后一直到現在，他居然看到了幕后黑手，真正最終BOSS的存在！？

那他心中自然是興奮的了，那怕還是無法因此而拯救宇宙，但是至少出了這口惡氣，將其一口氣砸個稀爛，好歹也為那些犧牲者，那些英勇者，那些可敬的人討回了少許的公道！

路遠明立刻就要往高維時空上而去，不過在去之前，他還是召集了人類陣營的諸多高層們，對他們說道：“這個戰場是黃金時代時期，泰坦隕落一戰的戰場，非常危險，黃金陣營和諸神陣營正在那高維時空上戰斗著，他們無暇關注物質宇宙中移動的低級宇宙文明……對，就是我們，七級宇宙文明還沒法在這樣的戰場上成為戰力，那怕是炮灰都做不到，所以你們的任務是安靜的，屏蔽著信息的，同時小心翼翼的防護著讓出口而去。”

“不要使用躍遷，在這個過去戰場上，躍遷是不穩定的，說不定一個躍遷不但沒有去到目的地，反倒是去到了高維時空上戰場的核心。”

“不必擔心黃金陣營的物質軍團，但是要小心那些奇形怪狀的物質夢魘，以及別的什么東西。”

“我會留下足夠的力量來保護艦隊，這一點不必擔心，至少不要擔心波及，但若是主動供給……我允許你們反擊，使用任何有效的手段反擊！”

路遠明如此說著，然后他就被人類陣營的高層們，用面帶不安的表情詢問他的去向。

在這個時刻，他應該和人類陣營大部隊在一起，既因為他是決定者，也因為他是整個人類陣營的定海神針，他是否在這里本身就意味著不同的含義。

“我要去往高維時空。”路遠明想了想，還是盡可能坦率的說道：“這一場戰斗有一些問題……我知道你們的意思，這是一場過去戰斗的回響，其存在本身既是一場試煉，也是過去的亡靈，對這里的一切改變都無關現實世界，所以我們要么在其中收獲什么而離開，要么就是為了避免損失而離開，想要改變這里是毫無意義的事情，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這一次并不是去改變什么，而是為了探尋某些真相。”

“放心，我的注意力隨時關注著這里，一旦有任何事情發生，我隨時都可以回歸。”

這最后一句話才讓這些人類陣營高層們放心，畢竟他們也只是人類陣營高層，而不是人類高層，或者人類勢力高層，而若是后兩者，他們是不會去質疑路遠明是否要拋棄他們的。

在做出這些安排之后，路遠明看向了因斯坦基亞，而因斯坦基亞也同樣看向了他。

路遠明就說道：“那就一起去吧，用你的眼睛親眼見證這一切。”

路遠明說完后，他就消失在了原地，而因斯坦基亞只是略晚少許，也同樣消失在了原地，路遠明帶著他的高維本質一起脫離了物質宇宙，因為這個世界的物質宇宙和高維時空分界線已經被打破，所以連同其肉體都消失不見了。

因斯坦基亞自己也是超越級存在，自然也是有高維本質，但是他的高維本質亦然還處于萌芽階段，還沒有徹底成熟，實力方面自然沒法和路遠明相比，而在這個過去戰場的特殊環境下，他甚至沒法讓自己的高維本質自由移動。

因為那未知的力量影響，高維時空上的某一處宇宙底層結構被改變了，形成了類似物質宇宙中黑洞視界的那種特征，而且和物質宇宙的黑洞不同，無法依靠更高維層次從中逃脫。

泰坦隕落的戰場就在其中，而在這個核心戰場以外，高維時空上到處都是高維堡壘與諸神尸之觸在對戰廝殺，物質宇宙的各個星河中也有黃金艦隊與物質夢魘的對戰場面。

這正是兩大陣營戰得最激烈，最火熱的時候，而自白銀時代開始，這樣的戰爭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雖然黃金陣營和諸神陣營亦然在高維時空上對峙，但是雙方卻都保持了克制。

這其實也是非常可疑的一件事。

兩個陣營分屬兩極格局，是不死不休的那種關系，可是自黃金時代的大決戰后，兩大陣營卻頗有一些偃旗息鼓的味道，原因呢？僅僅只是因為對話嗎？

路遠明有一種直覺，原因很可能就在這兩大陣營有記錄中最為慘烈的一戰里。

路遠明自然不怕這區區的宇宙底層結構改變，別說這個了，現在有了絕對之影，對他而言天下之大無處不可去，唯一麻煩的是，他并不確認這個過去戰場是否會被真實宇宙的兩大陣營察覺感知到。

不過很快的，路遠明就沒有這煩惱了，因為他帶著因斯坦基亞進入其中后，立刻就發覺了這里是什么地方……宇宙之外！

這股神秘的力量將這一片高維時空直接擠到了宇宙的最邊緣，幾乎將宇宙晶壁給擠出了一個凸起點，而且還不僅僅只是如此，這股力量還在試圖將這個凸起點給撐爆。

這種情況讓路遠明都有些目瞪口呆。

因為這是在和宇宙角力，要達到這一點，不說擁有和宇宙對等或者超過的體量與力量，至少也要達到五分之一或者再多一點吧？不然根本做不到這種程度的變化。

至少路遠明現在做不到，那怕是用上絕對屬性他都做不到，除非他能夠凝聚出絕對之力，或者絕對之氣那個等級的絕對屬性，不然他頂多是將宇宙的晶壁給吼破，而無法將宇宙內的某部分連帶其晶壁都給拖拽出來，這種事情他聞所未聞。

而在可視范圍內，數千巨大人形正在與蜂擁而至的各種怪物戰斗，這些怪物全部都是諸神殘尸之觸所化，無窮無盡，死了又生，而其每一次死亡，都會有若有若無的某種黑色氣息纏繞在巨大人形身上，而其中部分巨大人形身上已經出現了恐怖的畸變扭曲痕跡。

這也是因斯坦基亞所看到的場面，他自身的高維本質還不足以在這等層次的高維上看到東西，但是路遠明幫助了他，讓他在此時此刻可以看到一切，而在看到那數千巨大人形的戰斗時，他的高維本質，一顆巨大的橢圓眼珠子已經徹底睜開，他似乎想要立刻沖上前去。

“不要亂動。”路遠明阻止了他。

因斯坦基亞這時候就說道：“這就是泰坦隕落那一戰嗎？所以，真相就是泰坦一族因為被諸神殘尸之觸腐蝕了，完全喪失了神智，所以才會背叛的嗎？”

路遠明沉默著沒說話。

不，這并非是事實！

路遠明的高維本質所看到的確實是這些，但是他除了高維本質以外還有絕對視覺。

同一個戰場，同樣的場景，在絕對視覺中所看到的卻是截然不同的東西。

那是一團與眾不同的黃昏，其本質是一團絕對的漆黑，而外層包裹著黃昏的方舟外殼，以及方舟內生存的那些生命。

但是那些方舟外殼和那些生命已經徹底被改變了，正化為同樣的漆黑，那些生命并沒有死亡，而是被這團漆黑逐漸畸變轉化，化為了一條條黑色絲線，揮舞著向著周邊延申而去。

巨大人形的敵人不是什么諸神殘尸之觸，而是這些黑色絲線！

同樣的，在另一端，諸神們……在路遠明的絕對視覺中，他并不受兩極格局的影響，那些本來看著是諸神殘尸轉變的怪物，在這一刻卻顯示出了其陣容，輝煌，榮耀，光明，秩序，這也是同樣的陣營力量，而諸神陣營也同樣受到了黑色絲線的供給，而在他們的視覺和認知中，這同樣來自于黃金陣營，不過是化為怪物形態的黃昏陣營力量。

兩方都在苦戰，敵人無窮無盡。

那漆黑和黑色絲線仿佛不死不滅，任憑兩大陣營如何對其展開供給，其存在那怕被湮滅了也會很快的從這漆黑里重生。

同時，在路遠明的絕對視覺中，他可以看到一個個知性生命在絲線里掙扎哀嚎，每一秒對其來說都是無法想象的酷刑，無窮無盡的負面從這些知性生命上冒出來，然后被漆黑吸收……這漆黑正在食用這些負面，并且將其作為維持這些生命存在的根基！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畸變了，這是路遠明聞所未聞的大恐怖！

他經歷過永恒的一秒，所以自然知道生命被負面導致的畸變到底有多恐怖。

畸變也是分層級的。

因為肉身病變而導致的畸變，不管是腫瘤，細菌，病毒，各種生化武器或者輻射導致的畸變，這是最為輕微的畸變變化，往往不會導致人自身的認知和靈魂改變。

因為模因信息，或者因為概念而導致的畸變，這差不多就是物質夢魘與暗物質世界不可名狀的來歷，這種畸變等級就比較高了，其畸變往往會導致靈魂同樣變化，生命本質的變化，一旦產生，這種畸變往往是不可逆的。

生命負面累積所導致的畸變則是最高級的畸變，這是連烙印（真靈）都無法避免的恐怖變化，而其變化后的恐怖也是最為強大的。

最關鍵的是，曾經經歷過那一切的路遠明知道，烙印（真靈）所導致的畸變者有一個非常重要的特性……不死不滅！

那是基于烙印層次的不死不滅，同樣需要能夠深入到烙印層次的攻擊才能夠對其造成傷害，比如他的絕對屬性的攻擊就可以將其湮滅，但是若是達不到這個層次，那么烙印等級所導致的畸變怪物將是真正且徹底的無解！

其存在本身甚至可以毀滅宇宙！

“這一團漆黑……是某個生命因為過多的負面累積而出現的嗎？”

路遠明死死盯著那團漆黑，他有些不敢置信。

因為這本身是不可能的！

本宇宙的時間才多久啊，根本達不到足以讓烙印畸變的程度！

最起碼都要有至少永恒的半秒左右才可能出現這樣的恐怖畸變才對，而且在這之前還必須先解決肉體的熵增和靈魂的熵增這兩者帶來的死亡問題，單純的烙印是無法存在的，那怕是神靈都做不到這一點。

“你……到底來自何處！？”

路遠明死死的盯著這團漆黑，看著其不停的圍攻諸神陣營和黃金陣營，兩方都有一個強大的種族來對抗這團漆黑及那些黑絲，而兩方陣營的主力都在拼了命的打算突破這處特殊時空禁制，可是他們卻做不到，這里的一切都陷入到了禁制狀態，甚至連信息都無法跨越這個區域的視界范圍，而那漆黑就仿佛這片區域的奇點那樣，死死的鎮壓了一切，并且正在帶著這一切往宇宙外而去。

這團漆黑試圖帶著兩大陣營的主力突破這個宇宙！

“讓我看看你到底是什么，到底來自何處！”

路遠明也不管這里是否會被兩大陣營發覺了，他的絕對視覺啟動到了極限，在這種程度下，他甚至可以看到這團漆黑的過去現在未來，可以看到其本質，可以看到其因果。

在路遠明的絕對視覺中，他看到了一顆走向終末的宇宙。

這宇宙在終末時制造出了一艘方舟，和別的方舟沒什么區別，大小程度約莫在中等。

這艘方舟脫離了毀滅的終末宇宙，航向了茫茫未知的混沌信息海淵，然后在混沌信息海淵之中不停沉浮前進。

漸漸的，這艘方舟靠近了一個巨大的東西……

在絕對視覺中，路遠明所看到的是一頭奇形怪狀的東西，約莫有一顆完整宇宙二分之一左右的體量，但是這絕對不是宇宙，而是某種可怖的噩夢，不可形容，既不是生命，也不是非生命。

這艘方舟被遍布的黑絲所捕捉，其可以抵擋混沌信息海淵的方舟外殼居然被慢慢侵蝕穿透，而其中大部分的生命都被這些黑絲汲取，吸收到了這可怖的噩夢之中，在被吸收的那一刻，這些生命就活在了某種無法言說的噩夢之中。

如果一定要形容，就是類似于傳說中的十八層地獄，不停的在其中遭受到碾壓，焚燒，切割，穿刺等等痛苦，而且比那還要痛苦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

這些生命所釋放的負面都被這個可怖的噩夢所吸收，同時也用這些負面來侵染與維持這些生命，讓他們也在逐漸的變化。

但是這可怖的噩夢的并沒有毀滅這方舟，而是順著黑絲導管將一小顆漆黑注入到了這方舟內。

而方舟殘存的生命并不記得這一切的遭遇，它們在潛移默化中被這顆漆黑所侵染，而方舟也繼續的向前前行，直到來到了本宇宙的凸起點上。

這艘方舟上的生命開始主動攻擊別的方舟，將其當成養分，同時也開始侵蝕本宇宙的晶壁外殼，而隨著侵蝕，注入到本宇宙內的除了黃昏化的模因以外，還有那一小點的漆黑！

這一幕讓路遠明想到了某些寄生蟲。

而這個可怖的噩夢的也做出了類似寄生蟲的事情，但是這一小點的漆黑并不是它的卵或者后代，而是……

坐標點！

路遠明看完了這一切，他立刻抬頭往宇宙外看去，在有了這一份認知之后，絕對視覺立刻就注視向了目標點，在本宇宙外極遙遠位置處，一頭龐大的，有本宇宙二分之一體量的可怖的噩夢，正靠著未知的手段在混沌信息海淵中前行。

它具備著方舟所不具備的能力，那就是可以在混沌信息海淵里移動！

雖然亦然還非常非常遙遠，但是這可怖的噩夢的正在向著本宇宙而來，在絕對視覺對距離和時間的估算下，路遠明得到了一組計算結果。

“約莫五十億年后，這個可怖的噩夢的將抵達本宇宙之外！”

路遠明盯著那正在前來的可怖的噩夢，他眼神微瞇，又再次看向了宇宙之內。

泰坦一族已經陷入了絕境，但是他們沒有絲毫的后退，死死的抵擋住了所有來襲的怪物，而在其身后，黃金陣營的主力正在試圖用黃金律法打開一條通道，而諸神陣營那邊也是同樣的情況，雙方都在拼著最后的力量，都在使用至高級概念。

因斯坦基亞這時就對路遠明說道：“走吧，我們回去物質宇宙。”

路遠明就搖頭道：“不，回不去，這里的時空間被阻隔了，再等一下，等兩大陣營想辦法破開這個戰場……還有，泰坦一族沒有背叛，我再次肯定了這一點。”

因斯坦基亞默默點頭，他死死的看著遠處的那些泰坦族人，數千個族人已經是泰坦族幾乎全部的戰士與高層了，或許還剩下少許的婦孺，這個種族的生育力本來就非常非常低。

就在這時，那些黑絲居然向著路遠明和因斯坦基亞所在位置席卷而來，雖然只有少少幾根黑絲，但是在因斯坦基亞看來卻是密密麻麻的諸神殘尸怪物。

他立刻就要與其展開對攻，但是路遠明先他一步出手了。

光之人形伸手一握，在因斯坦基亞眼中，這些怪物就被凝縮在了光之人形的手掌上，然后湮滅，然后重生。

路遠明試了一下，他用神本質對這些黑絲進行攻擊，可是毫無效果，他又用了魔本質的認知來對其凈化，雖然消滅了形體，但是黑絲本質依舊，這就證明了神魔本質都無法對該黑絲造成任何傷害。

就在這時，黃金陣營和諸神陣營主力處同時爆發處了光華來。

這光至高無上，統御著本宇宙的所有概念，幾乎霎那間就清空了黑絲的外在顯形，連那黑色本質都一時間蟄伏不動。

可是僅僅過去了片刻，那黑色本質再次延申出了黑絲，并且繼續化為兩大陣營所看到的怪物對他們進行侵襲。

同時，至高概念的使用，并沒有破開這個戰場的禁制，整個戰場正在宇宙晶壁上越發的突出，幾乎要成為另一個凸點一樣了。

“沒打破？”路遠明無比驚奇。

因為他知道，這已經是兩大陣營除了神靈的概念無限制擴散自爆以外，最強最強的手段了，居然都沒打破這處時空間禁制，那么當初兩大陣營是如何撤退的呢？

這時，所有的泰坦族人都已經被侵染，其中侵蝕最嚴重的泰坦已經開始向著黑絲轉化而去，諸神陣營那邊的一個強大種族也是同樣如此，黑色本質所散發的黑絲已經開始向著兩大陣營主力而去。

路遠明這時已經真的忍不住了，他打算使用絕對之嘴了，在絕對視覺的鎖定下，他張開了絕對之嘴。

而就在絕對之嘴張開的一霎那，他甚至還沒發出聲音的那極短極短的一霎那間，一道“吼”聲爆起，然后路遠明也發出了“吼”聲，兩個聲音幾乎是同一時間響起，突然出現，然后湮滅了黑絲，同時也湮滅了這漆黑本質，而這“吼”聲并沒有就此停息，在絕對視覺中，繼續向著時間線和因果線的下游而去，貫穿著這個宇宙在這一刻的始終！

“這是……我的絕對之嘴發出的攻擊！？”

路遠明驚呆了，因為他非常確認，在他出聲音的那一刻，同樣的“吼”聲順著時間線和因果線而來，和他發出的“吼”聲重疊在了一起。

換句話說，當初兩大陣營在真實時間線上所發生的這一場戰斗，就是突然而來的“吼”聲拯救了兩大陣營，同時破壞了這個漆黑本質，然后才有了兩大陣營仍然延續的戰后時間線，同時才有了現在路遠明來到這處過往戰場的回影里吼出了這道攻擊。

這完全違背了時間線與因果先的一幕，讓路遠明猛然間更加明白了超脫到底是什么。

那是在超脫之前就已經超脫，所謂的命定因果！

這一處時空間結構變化的戰場被吼聲所擊破，兩大陣營正在快速的脫離此處。

但是泰坦一族，還有諸神陣營那邊的另一個種族，他們卻開始了恐怖的畸變，同時，他們的本質連帶著他們所代表的種族大道之器也開始了破碎。

然后在路遠明的絕對視覺中，宇宙開始了對這一處破損戰場進行了自行愈合，可是其中既涉及到了那漆黑本質，又涉及到了這來自時間前后，因果前后而不同的絕對屬性攻擊，所以隨著時間線的閉合與錨定，諸神陣營和黃金陣營的記憶也開始了變化。

他們之記得了黃昏，只記得了奇怪的變化，只記得了這兩個種族并沒有背叛，但是卻背棄了種族大道，因此而滅絕……

那吼聲，還有那漆黑本質卻完全沒有絲毫的記憶留存。

“在我還未曾存在之前所存在的攻擊，居然是我在這一時刻所發出的……”

路遠明帶著同樣被宇宙修改了記憶的因斯坦基亞回到了物質宇宙，他沉默于這不可思議的一切，也對超脫的后悔藥有了少許的體會。

不過這并沒有讓他惆悵太久，他已經把目光再次注視向了那宇宙外的遙遠所在。

最后結局 第五章來襲之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