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我沒有格局 799 害怕
利益集團和利益集團之間產生碰撞、摩擦,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不過這一次是超大型利益集團下兩個特大型利益集團產生了分歧,松江和兩江在一部分產業上搞了摩擦,兩浙省政商兩界則是在吃瓜。
“包郵區”的內耗是常有的事情,通常就是產業資本和金融資本之間的碰撞,產業資本和產業資本之間碰撞不起來,或者說碰撞起來不會太激烈,中央會用看得見的大手摁住。
不干涉金融資本和產業資本的博弈,主要是因為這里頭錢會流動,短期內還會刺激社會基本面的消費、投資等等。
比如禿頭老漢當年詐騙“保稅區”,其實就是“關門打狗”的高端形式,當年的二十幾億投入,翻車那真是死得人頭滾滾。
連帶著老東西后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路過松江,那都是有原因的,是真怕自己噶了。
跟當年比起來,這次底下人為了展現實力,拍馬屁傷到了“沙記連鎖酒店”的用車需求,其實根本不算什么。
主要確實是不值一提,一般就算雙方高層知道了,也都是一笑泯恩仇,哪有為了這點兒小事就打個幾十億上百億的仗?
不存在的。
而拍馬屁的高手到時候只需要沖張浩南下跪磕頭然后“自罰三杯”,這事兒就過去了。
會有人覺得此君慫了嗎?
不,所有商業伙伴,都會覺得此君真的是神勇無比啊!
畢竟跟那些碰都不敢碰的人相比,這“五十步”,就是可以笑“一百步”。
“老板,咱們還要跟‘松江電氣’合作呢,這嶺西省的大型發電站難道不做了?”
“你他媽弱智?合作歸合作,競爭歸競爭,我這是商業手段,有問題嗎?”
戰略部今天來的人不少,因為今年就要定下羊城分部行政總裁,虞小龍也想競爭這個位置,畢竟他也是“沙食戰略部”的一份子。
卸任“紫金科技”的職務就行了。
畢竟現在“紫金科技”已經完全走上了正軌,在嶺西省的業務開展非常順利,邕州總裝車間的選址也已經搞定,明年正式投產之后,年產量將會達到三十萬輛兩輪電動車。
電三輪的生產線也有,不過放在了昆州,跟“昆州微型汽車廠”有合作交換,“紫金科技”將會依托現有的微型汽車平臺進行電氣化改造。
而“昆州微型汽車廠”則將拿到包括技術平臺轉讓金之外,還有新品牌汽車公司的百分之二十股份。
原昆州國家計劃委員會在“紫金科技”和“龍盾安保”的改裝業務股份,折算成百分之十九的新品牌汽車公司股份。
也就是說,“紫金科技”會在今明兩年,正式進入汽車領域,虞小龍對這個挑戰是很有興趣的。
背靠“吾家汽車”的一個好處,就是可以拿到學界的第一手發展探索方向,同時也能跟科研強校進行深度的“校企合作”。
以建康航空航天和建康理工為例,原本給彈道導彈測試用的振動平臺,就在這個基礎上,改造成了車輛振動平臺,分區模塊的傳感器由建康理工、兩江工業大學、建康工業大學聯合研發,模擬數據來自潤州、毗陵、建康三地的測試場地,其中一個測試場地,原先就是高校電瓶車大賽的比賽場地。
同時,算法由建康大學、兩江工業大學、建康理工、黑水工大的團隊提供,有一個專門的超算中心,是“金橋電腦”從中科院買來的技術,算是一定程度上的“專用機”。
所有的這些資源,都是隱形的,不是“沙食戰略部”的人,很難窺視到全部面貌,更何況“沙食系”還有非常深厚的工程院人脈。
基本上可以這么說,競爭羊城分部行政總裁,就有很大概率主導未來的“吾家汽車”總體發展。
為什么是華南而不是華東,那是因為華東作為大本營,老板坐鎮在那兒,你想要施展才華,也容易因為顧慮老板的戰略判斷而選擇退縮。
同時,老板他媽的就是一條懶狗!
就算有正經大生意,可如果不夠“大”,他可能看都不看一眼。
十億八億沒意思,那是對老板而言。
對虞小龍虞總而言,十億八億沒意思嗎?
不,太有意思了,簡直不要太有意思!
只不過虞小龍并不知道的是,他老板現在對生活很滿意,已經不想努力了,所以戰略部的人跟他分析在松江的風險、利害,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但是,怎么整點十分陰間的活兒,他已經開動腦筋啦!
“趙總啊,聽說最近你的酒店都打不到出租車?”
“沒有啊。”
正在做美甲的趙飛燕很意外那條死狗還知道打電話給她,花蕊蕊全程匯報了“榨汁姬”的工作效率,姓張的死狗連著好幾天都是“賢者時間”。
這讓趙飛燕很滿意,對花蕊蕊的那些小姑娘操作也就看淡了不少。
家里一屋子女人,就花蕊蕊歲數最小。
但她或許是最富的,就算不是,那也跟趙老板相差仿佛。
“帶資入股”的就是要硬氣一點兒。
聽到臭婆娘說沒有,張老板愣了一下,“沒有?那怎么劉援朝他們都急吼吼的跟我打電話?”
“我自己買了車給酒店用啊。”
趙飛燕覺得很奇怪,“打不到出租車就打不到嘍,我一個酒店配二十個駕駛員呢。”
“多少?”
別人正經酒店都是二十個房間配一輛車的好吧,你這啥算術?
“二十個啊。”
“干……干得好!”
本來想罵她敗家娘們兒不會過日子,突然想起來就是讓她好好敗家的,于是又輕松了起來,“繼續保持啊,二十個駕駛員,就要配二十輛車,花錢要大方一點……”
“沒有啊,我配了二十五輛小汽車,有的是開長途汽車的老師傅,我還弄了你那個一樣用電的中巴車過來,也有五輛。一共三十輛車,都沒有算在酒店自用車里面的。”
好家伙,我得捋捋。
張老板腦子有點兒宕機,他沒搞明白趙飛燕的腦回路。
“那你這么多車,怎么停放啊?”
“就是因為車多,我把旁邊空地買下來,做成停車場了,原先是個環衛站,雜七雜八加起來,也有兩三畝左右嘞。”
不是姐們兒,你男人我在一分鐘之前,還在琢磨松江的煙灰缸材質呢,現在你跟我說伱在蓋停車場?
“你在松江幾個酒店,兩三畝不夠吧?”
“一個酒店配一個停車場啊。”
趙飛燕理所當然地說道,并且很興奮,“噯,老公,我跟你說,有些小區的空地也能買的哎。我還是第一次知道,然后想了想,直接就買下來算了。之前那個什么大學旁邊的三號店,有兩家公司還打算租車位,算下來過個十來年,很有可能回本啊。”
“不是,你怎么拿到的地?”
“都是破產的老板,還有一些是當地街道跟企業的糾紛,還有法拍的物業,反正都是正規渠道,法院說沒問題的。”
張老板腦子跟漿糊一樣了,他得繼續捋一捋。
不是……我他媽……這是咋回事兒嘞?
“那要是旺季怎么辦?用車萬一緊俏呢?”
“再買啊。”
“有道理!”
租什么租,直接買。
“那車子算酒店的?”
“又不是運營車輛,無所謂是不是酒店的。反正接送免費,我不盈利,也不怕車輛管理單位來查啊。”
趙飛燕振振有詞,但還真是說對了,雖然不是營運車輛,可只要不收客人的車輛使用費,只是作為酒店方的免費附加服務,還真不違法。
不違法,那就不能查。
舉報也沒用。
如果趙飛燕的“沙記連鎖酒店”被一查一個準,那就有說法了,全松江的所有酒店,不論大大小小,都可以被舉報。
只不過張浩南還是感覺有點奇葩,趙飛燕現在手頭在松江一共四個店,馬上五號店就會在嘉禾附近開張,照她這種玩法,就松江五個店,豈不是要七八十輛車?
再算上隔壁兩江省金倉、鹿城;兩浙省嘉禾的區縣,整體肯定是破百的。
不是……
你這不是直接成為松江地區事實上的第五或者第四大出租車公司?
雖然沒有營運。
張老板原本計劃了非常陰間的招數,但是現在一看,趙飛燕這臭婆娘雖然是“十六班”出來的,這“大愚弱智”的逆天操作,還挺克高手的啊。
“那就是沒被人欺負嘍?”
“當然沒有了,我現在可是優秀女性企業家,兩江省杰出女性,要不是有疫情,我今年說不定就評上紅旗手標兵了呢,還是全國的。”
“趙總不愧是當代廣大婦女同胞的楷模。”
“哈哈哈哈哈哈……”
聽到姓張的畜生這么夸她,趙老板頓時得意起來,忽然又想到花蕊蕊來了大姨媽,于是提醒道,“花蕊蕊最近生理期,你玩她那兩個表姐妹的時候,記得戴套。”
“去你娘的……”
張老板掛斷了電話,然后摸了摸腦袋,拍著天靈蓋說道,“開個會,把魏市長也請過來。”
“老板,魏市長去考察左右江交匯處了,這兩天都在下鄉。”
“這老東西一把歲數身體還這么好,也不簡單啊。這都累不死,鋼鐵廠的高端產品。”
到吃晚飯已經是夜里九點半,張浩南跟魏剛一起吃的家常菜,雷州過來的師傅做了“酸嘢”,張浩南只是湊合,但魏剛卻吃得很開心。
這老頭兒現在口兒重,酸酸辣辣的都行。
“戰略部說趙飛燕的操作不違法,老魏頭,你怎么看?”
“問題不大。”
禿頭老漢今晚沒有喝多少酒,他昨天去左右江交匯處就看過沿岸情況,只是跟兩江省的“老鄉”在考慮修橋的事情,以及調運碼頭放在哪邊。
之后就在本地老表那里整了一只“嶺西公文包”,別人都喝飄了,他倒是還精神抖擻,也算是寶刀未老。
過來跟著保護他的張浩東差點沒喝死。
這老表的“公文包”還是后勁兒大。
“萬一松江的汽車公司、出租車公司煽動底下駕駛員鬧事呢?”
張浩南的腦回路一向清奇,魏剛也見怪不怪的。
這宗桑動不動就是罷工啊罷課啊啥的,做這種事情,他勁頭大得很。
橫了一眼張浩南,禿頭老漢放下筷子,拿起酒杯咂了一下,然后才夾了一塊本地“香肉”在嘴里,吃完之后,他對周圍戰略部的人說道:“沖突肯定是會有的,大點小點,然后就是媒體單位如何跟進。關鍵是反制手段,我們要把握好策略,要讓對方可能全力拼一拼的時候,投鼠忌器。”
“再有就是組織好七月一號的‘紅色旅游’主題,省內十三個市,全部預定趙飛燕的酒店,全程都是地方媒體單位跟拍。不要說松江了,天王老子來了能翻天?是能攔車子還是封酒店?”
戰略部的人直接被禿頭老漢的預防方案給整服氣了。
而張浩南愣了一下之后,趕緊起身抄起酒壺,給老頭兒滿上:“老先生不愧是沙城一座山,靠得住,靠得住啊。來,我敬老先生一杯。”
將漱口的魚翅當場嗦了,然后也滿上本地“小甜水”,張老板笑著道:“先干為敬,祝老先生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被禿頭老漢整服氣了的戰略部成員,這次被老板給干服了。
魏剛倒也受用,繼續吃著“香肉”,然后道,“在松江的投入,最好要觀望觀望,必要時候,第一選擇肯定是‘以打促和’。兩江省和兩浙省都可以說是松江的經濟腹地,圍繞‘經濟中心’建設發展雖然是一般規律,但自身發展的需求以及底蘊,還是可以過過招的。”
然后當著端茶倒水的周處機、梁冬福的面,老頭兒大概是又喝高了一點兒,“又不是這嶺西省,皮夾子里整張鈔票都沒有,跑羊城哪里硬得起來。”
他說的是方言不假,但因為戰略部也有聽不懂方言的,所以自帶翻譯,翻譯說給戰略部的人聽,自然也就讓周處機、梁冬福聽到了。
聽了就尷尬無比,這老頭兒……我叼。
不過跟自己的尷尬相比,其實不算什么,真正勁爆的是,周處機發現自己真的太膚淺了,這幫沙城土鱉是真的敢找人試試水深水淺,并且還真的有一定可操作性。
有實力是一回事,有膽量……那是另外一回事。
這一桌散場之后,夜里十二點周處機找上周正法,又約了欽江、添州、邕州、桂州等地的朋友,吃了個夜宵。
不為別的,就是要調整一下步子。
之前他們還是小心翼翼比較保守的,當然如果是撈錢,那膽子大得很,只要有空子可以鉆,不撈對不起自己。
但現在沒得撈,至少這兩三年,那是萬萬不敢撈的。
上頭要不要干他們不是麻煩,張老板的暴怒才是嚇人的地方。
這地界要冰清玉潔很難,任你官清似水……也難逃吏滑如油,有的是人和物來“潤物細無聲”,只能保證在一定期限和一定地域空間內,可以做到潔身自好。
“最近這些兩江佬的效率,你們覺得怎樣?”
周正法牌面最大,他率先發問。
“有搞頭的。”
周處機點了一支煙,然后給周圍幾個都發了一下,包括各自的秘書也都伸手接了煙,不多時一桌快炒、冷拼四周,彌漫著濃重的煙氣。
“照我看,‘泛北部灣城市群’這個事情,會真的落地,不是噱頭。”
周正法嘬著煙,“發力應該是兩三年之后,中間的經濟增長,應該先由投資拉動,之后再逐步是投資和出口各占一定比重。而如果說糖化工全面落地,照二十萬員工計算,消費應該也不會成為短板。總體來說,是真的很有想法。”
“真有二十萬的員工啊?”
沒見過世面的梁冬福依然執行著伺候人的差事,他也沒讓秘書幫忙端茶倒水,畢竟秘書更他媽沒見過世面。
“就算有吹牛逼的地方……不會的,不會是說大話放空炮。你們去查一查他的履歷,真沒有詐騙過地方。京城南郊區,黑水北林西蘭縣,兩江建康神森科技園……都是實打實的大規模投資,而且都有效益。我還是聽說兩浙柯城的建筑材料市場,也是他六千萬投資運河做起來的。”
周正法是最不會懷疑張浩南實力的那一個,因為他是目前本地區大規模投資中為止最大的受益者。
所以當冒出懷疑“財神爺”的念頭,他趕緊第一時間打消這個念頭。
要堅定,不能動搖!
“不止這些,有些你們可能見過但是沒聽說過。”
周處機突然意味深長,“電視上廣告放的‘貓貓茶’,就是央視六點鐘少兒頻道的那個廣告,生產基地就在淮西省涂中市。”
“等等,那個茶水也是他的?”
一直沒說話的鄧經虎直接驚呆了,他本來今天就要回潘州,最后打了報告,以七月一號參觀革命起義遺址,于是多逗留幾天。
沒想到留對了,有些事情不交流,誰他媽的知道哪個是哪個。
“那我也說一個。”
湯濟南一直在琢磨“欽江港”的飛黃騰達,所以跟周處機算是競爭關系,不過隔著一個雷州半島,也談不上完全的競爭關系,還是有很大的合作空間。
他打聽消息還是有一手,手里捏著一只鵝爪,然后看著周正法說道,“我聽車秘書長講,兩浙省的嘉禾市,有個米制品生產基地,還帶研發中心。”
“啊?”
本來就是大家一起交流,一起定一定調子,然后膽子都放大一些,別畏首畏尾,畢竟機會難得。
可現在互相溝通了一下,越聊越心驚,這生意鋪這么大的嗎?
一開始都以為只是做進出口賣水果罐頭的啊。
我叼……
害怕。
怪只怪當初在雷州的投資太單一,再加上張浩東這個陳家女婿又很低調,跟張浩南那種狂霸酷拽叼炸天完全不同。
多少讓人誤會了。
現在一波一波的沖擊拍臉上,比臺風天的浪頭還嚇人。
尤其是周正法本人。
這才哪兒到哪兒?
還沒算制糖業呢。
他才是真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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