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1991 第270章,真是他?居然是真的
順著樓道上到二樓。
盧安熟門熟路直奔包間303而去,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黃婷特意選的這個包間。
上一次在這個包間聚餐,兩人留下了很美好的回憶。
來到門口,盧安稍微檢查一下自身情況,然后推門走了進去。
此時母女倆已經到了。
她們正面向門坐著。黃婷離門口稍微近點,手里還拿一份報紙。
而沈冰呢,則挨著女兒,側頭一起看報紙,兩人都沒怎么說話,顯然很投入。
聽到動靜,母女齊齊抬頭。
六目相視,盧安擠個笑容主動叫人:“阿姨,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見女兒已經迫不及待起身拉過盧安落座,沈冰微笑說:“我們也才來。”
黃婷給他到一杯茶,擺他跟前,然后關心問他:“你幾點到的?”
盧安實話實說:“具體什么時候沒看,中間我回了趟學校,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就過來了。”
可能是在確認什么,也可能是親媽在的緣故,黃婷今天的話比以往多些,“是那輛奔馳送你回來的嗎?”
這是很多人看到的事情,盧安沒否認。
話到這,黃婷和沈冰對視一眼,稍后她拿起椅子上的報紙、指著上面一則新聞報道說:
“這是伱么?”
盧安湊頭瞧了瞧,新聞標題是:拳打畢加索,腳踢莫奈,中國傳奇畫家橫空出世!
他心里狂汗。
他娘的!這些寫新聞的為了吸引眼球,真是不要臉了,怎么夸張怎么來。
來之前從姜晚那里獲得了足夠的信息,知道這母女倆已經把他跟報紙上的信息對上了,于是很大方地承認,“是我。”
猜是一回事,聽到他親口應承是又另一回事,黃婷聲音忽然因為激動而變得有些顫抖,兩眼綠油油在放光,確認一遍問:“五一你是去參加拍賣會了嘛?”
“嗯。”盧安點頭。
居然是真的!
看著近在遲尺的盧安,聽著他和女兒講述拍賣會現場的詳細情況,沈冰盡管早有心里建設,可還是覺得太不現實了!
太過魔幻了!
怎么一轉眼那個雙親早亡、來自偏僻大山里的男生就變成了大畫家?
變成了身家幾百上千萬的富翁?
這一瞬間,沈冰覺得自己眼見淺了,覺得自己似乎看不懂這個世界了。
902萬!
聽到盧安跟女兒說三幅畫具體拍賣了902萬。
沈冰在思慮,就算盧安膽子再大,演技再好,也沒法演的這么逼真吧?也不敢在自己面前演到這一步吧?
聽到盧安說這三幅畫只是他畫作生涯中的一部分時,一向很有涵養、很照顧人情緒的沈冰最終還是耐不住了。
問:“小盧,你是什么時候開始學畫的?”
盧安回憶一番:“很小的時候,大概是記事起就開始跟著媽媽亂涂亂畫了。”
黃婷問:“阿姨也是畫家?”
盧安搖頭:“我外公是鄂省小有名氣的畫家,由于年代特殊,我媽在外面并沒有什么名氣,不過倒是把外公的手藝都傳承了下來。”
黃婷對他家里一直很有探究欲,只是過去礙于他的面子,從沒問過,現在趁他高興,趁他愿意說,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她知道親媽想了解什么,所以專挑親媽感興趣的問。
盧安是誰?他媽的老油子一枚,自然應對自如,回答地滴水不漏。
認真聽了會兩人交談,沈冰最后問:“小盧,你那畫室阿姨方便去看看嗎?”
她之所以這樣問,這樣過了線的問,一個是出于女人的好奇心。
大畫家!
還是身家豐厚的百萬富翁。
這哪一種身份都少見。
更何況現在兩種身份疊加到了一張年輕到過分的臉孔上,饒是她出身不錯,家庭富貴,卻也激發了好奇心。
另一個是,通過觀察剛才婷婷和盧安的交流,沈冰全程在女兒臉上只看到了兩個詞:驕傲!幸福!
去年開學不久,兩人就在卡拉ok有了親密的肢體接觸。
而如今盧安挾“大勢”而歸,婷婷說不好就會進一步依了他。
所以,為了女兒的人生著想,她慎重地斟酌一番后,還是問了這個問題。
都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盧安是騾子是馬?到畫室走一遭就差不多能分辯清楚了。
聽到親媽問出這樣的問題,黃婷一時有些忐忑,卻也沒阻止。
畢竟教師公寓二樓那間租房,她知道很久了,也向往很久了。
她和母親一樣,同樣想一睹為快,想探一探里面的秘密。
當然了,黃婷雖然平時很大度,除了陳麥外,她從不過問他和其她女生的人情交往。
就算對方是李夢蘇,就算對方是風評比自己還高的蘇覓,她也照樣不會去干涉。
但大度歸大度,又真的有哪個女人不在乎自己喜歡的男人對自己更好呢?對自己更加坦誠呢?
而這個租房,過去一直橫在她心里,橫在她和盧安之間。
即使都不曾主動提起,可都明白,這一步是檢驗兩人感情的試金石。
到底是兩人關系更進一步,還是引起猜忌,就全看盧安把自己放在哪個位置了?
黃婷過去設想過諸多種情況,盧安如果不主動提,她絕對不問。
如果盧安帶她去了畫室,那她會給相應的尊重,事后不會給他添堵。
這個添堵包括葉潤。
在黃婷心里,從沒把葉潤當成敵人。或者說現在還沒把葉潤上升到情敵的程度。
盧安心里藏著的那個女人才是黃婷真正的心頭大患,她甚至有想過:交好葉潤,通過葉潤找出那個女人是誰?
除了這個未知女人外,黃婷現在把一切精力集中在法學院陳麥身上。
自從上次兩女鑼對鑼、鼓對鼓當面生了間隙后,陳麥一直不停讓人占她和盧安的座位。兩個月下來,弄起她現在在圖書館根本沒固定的位置。
這一度讓她快抑郁了。
可陳麥她本人始終不現身,黃婷只能不斷猜測,不斷懷疑,真真是有力都沒地方使。
一個陳麥尚且如此難纏了,黃婷現在根本沒心思去計較其她女人。
要不然再來一個錢麥、孫麥、李麥,那這戀愛還談不談了?
所以,郁悶過后,黃婷總結了經驗教訓,匯總到一起就是九字真言:忍,尋求一擊必殺機會!
見母女倆期待地望向自己,一切盡在預料中的盧安很爽快地點了頭。
菜上來了。
盧安沒先動,熱情地招呼沈冰吃。
沈冰是長輩,可也沒真的倚老賣老。
察覺到這微妙情形,黃婷知道該自己出場了,于是拿起筷子先是給親媽夾一筷子菜,接著給盧安夾一塊肉,最后自己也夾一塊,在她的努力推動下,三人有說有笑,桌上氣氛一直保持不錯。
除了一開始聊的話題是關于“畫”外,后面沈冰很節制地不再往這方面提,反倒是跟盧安聊起了風土人情。
誒,這一聊嘛,沈冰發現盧安不愧是畫家,見識之廣,言語之精粹,比她還厲害,比她還強。
一頓飯下來,沈冰對盧安有了更新、更深、更全面的認識。
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刮目相看。
說實話,一開始,沈冰認為小盧之所以能吸引到女兒,全憑這張臉和那玄乎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某種特質。
而現在,她也不得不認可女兒的眼光了,就算拋出盧安這層畫家身份,小盧也是一支潛力股。
有幾個時刻,她甚至想到了19年前女兒剛出生時、八字先生給的批命,難道女兒的大富大貴應驗在了小盧身上?
吃完飯,見沈冰一馬當先要去買單,盧安快步追上,然后搶著買了單。
見盧安如此執著,幾個來回后,沈冰沒再堅持。
要是擱以前,她說好請小盧吃飯,那絕對不會讓他結賬的。
但如今么,知道他身家不菲,不在乎這點,沈冰在微笑中收了手。
出飯店,三人先是在南大校園里轉了大半圈,美其名曰消食,實則是黃婷為了讓盧安和媽媽有更多的相處機會,增加彼此的感情和認識。
不知不覺間就到了教室公寓樓下,路上還碰見了陳維勇夫妻。
盧安迎面喊:“陳叔、阿姨,你們也下來散步了啊。”
陳維勇笑著頷首。
阿姨看了好幾眼黃婷,笑著幫丈夫回答:“剛吃了晚餐,我和你叔吃得有點撐,就下來走走。”
由于有外人在,寒暄幾句后,陳維勇夫妻很有眼力見地走了。
過了前方拐口,阿姨悄悄問:“和麥子比如何?”
出于對摯友的愧疚,陳維勇本欲不回答這樣的問題。
但架不住妻子手肘不停捅啊捅啊,架不住妻子的各種小動作啊,他最后說了客觀地感受:
“純看外表的話,和麥子差不多,一眼分不出高下,各有千秋。”
接著他又補充一句:“不過黃婷面相更柔和。”
阿姨側頭問:“你什么意思?是說你們男人更愛這一款?”
陳維勇哭笑不得,怎么聊著聊著就上綱上線了咧,“難道你沒發現嗎,這黃婷和盧安走在一起,很般配,有夫妻相。
而且”
阿姨追問:“而且什么?”
陳維勇說:“沒猜錯的話,旁邊那位應該是黃婷的父母,長相有8分像,三人之間似乎非常融洽,這代表了什么,代表了對方認可了女兒和盧安的關系。”
話到這,陳維勇輕嘆口氣,道:“都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姻。要是麥子還沒陷進去的話,你從旁邊幫著勸勸。”
丈夫能說出這話,阿姨一點都不意外,但下一句話就讓他閉嘴了:“麥子你難道還不知道?她從小就傲氣,做事有自己的底線,不會亂胡來。
倒是你女兒,一直在勸她動手,一直在煽風點火。”
陳維勇驚愕、蹙眉、不解.
好幾種表情糅雜過后,他沉聲問:“楚玲這是干什么?圖什么?”
阿姨崴著手指說:“這盧安年紀輕輕就是畫家,年紀輕輕就是千萬富翁,關鍵是麥子自己也中意他,還有比這更合適的?”
陳維勇搖了搖頭,閉嘴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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