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錘:我不要成為臭罐頭啊!!! 116.他行走在血泊中
(預警:此章重口,色孽描寫,謹慎選擇觀看,不適者自行退出)
鮮血。
虐待。
屠殺。
暗綠到猙獰的盔靴輕輕踏上血泊,淺淺的血色蕩漾,旁邊癱倒痛苦到扭曲的慘白瘦削靈族,身軀扭曲,滿目絕望。
鋼鐵廢墟的叢林間傳來遠古兇獸的嘶吼,獸與獸肉體的碰撞與尖嘯。
瑰麗到詭異的絢爛艷紫在頭上綻放,昔日被捕獲供能的恒星垂死間掙扎在搖搖欲墜的天穹。
這里遍地瘋狂。
但是……你要安靜。
漣漪在血泊上悄悄消失。
貓科野獸般的輕盈腳步踏過遍地尸首,一點寒芒劃劍身,秩序與瘋狂在同一人身上出現,他是秩序外皮包裹下的野獸。
他是……
殘破兜帽下的陰影中顯出一張蒼老的臉。
萊昂·莊森。
這里已經不適合人類生存了,這里不適合任何生物存在,瘋狂與強欲浸入骨髓,直到你陷入愛與顛的幻夢。
他不必離去。
但有人該走了。
萊昂·莊森垂下眼眸,一個閃身竄入小巷,再度變換路線,幾分鐘后,一隊大塊頭到猙獰的靈族出現在街頭,頭皮被扒開,大腦裸露,腕大的針管插入其內。
歸屬于強欲之主的靈族腳步虛浮,它們上前查看,卻并未嗅到一絲異族的氣息,徘徊十幾分鐘后,只好緩慢離去。
獅王并未停留,他的劍尖不曾沾染鮮血,血現在是危險的。
這些被色孽控制的靈族體內流淌的早已不是鮮血,而是雞尾酒禁藥的混雜,帶著令他直覺感到危險的氣息,萊昂意識到,僅僅一滴,就會讓色孽發現他。
他現在暫且還不能走。
萊昂想到,他想起曾經對盧瑟的訓斥,那時他理解了這些嗎?但現在他理解了。
他希望盧瑟一切安好,這并不是獅王一開始所想的,直覺給他的第一念頭永遠是他不愿面對第一位子嗣的墳墓——
隨后野性的本能被理性解讀為了他的觀點。
在這里,在這個充斥著瘋狂與墮落的地方,野性會讓他活下去,人性則會告訴他他到底在堅持什么。
獅王抬起手,一絲森林的陰霾出現在掌間,他尚且無法掌握它們,但已經足夠用了。
依稀間,他聽見一聲渡鴉的啼鳴——隨后是那個東西的碎片——那個蟄伏在卡利班上,讓陰霾籠罩的邪惡存在。
他當時的誤判讓銜尾蛇的大部分遺落在敵手,但盧瑟是對的,他們成功留下了一部分。
靈能強行拘束著那片小小的碎片,獅王很難形容這究竟是什么,任何注視它的行為都會讓他的雙目刺痛,激發出他內心中最黑暗的本能。
萊昂感覺自己再次踏入了那片黑暗森林,孤身一人,面對著黑暗中躲藏的眼睛,但現在的情景更加危險,因為一位偽神正在此流血。
“父親。”
萊昂莊森眨眨眼,他將剛剛的幻覺咽下,他的本能已經將他帶到了第24處藏身所。
是我。
萊昂啞聲說,平靜地看著潛藏在墻壁后的子嗣們出來了,
一部分人具有著明顯的卡利班人特征,并且已經完全完成了改造實驗,另一部分人的來源則看起來更加雜亂,并且改造的程度也不盡相同。
走了。
萊昂莊森說,森林的陰翳再次在他頭上搖晃,這里暗下來,變得更加冰冷與危險。
“父親,”
一位紫眼睛的子嗣看向他,他的右臂早已被殘忍地割下,面部有著侮辱性詞匯刺青的殘留,
“您何時離去?”
我不走。
萊昂平靜地說,他的面部表情讓人們看不出他的喜怒,他重新開始動身,目的地是科摩羅一處坍塌的小型網道出口——
他不能大張旗鼓地使用靈能,這樣會被色孽發現,若是如此,獅子將不得不離開這里。
他現在不能走。
若是離去,便再無法輕易回到科摩羅,瘋癲的色孽早已將這里變成了某種巨型的繭狀物,朦朧的銀。液與綢緞將這里層層包裹,像是孵化某種神明的巨卵。
他在這里還有自己的使命,他不能走。
萊昂一步步地領著他的子嗣與戰士們前進,自色孽降臨后,這里已經不適合他們生存了,在此之前,這些戰士是獅子最好的獵手。
但現在,在此處,在色孽劇烈變化的如今,他們需要快速離開。
每一步都恰到好處,原體快速無聲地穿梭在廢墟城市的街巷中,
為了避免觸碰無處不在的靈能絲線,他的子嗣們每一步都踩在他的腳印上,這對于一般的戰士們或許是件很困難的事,但墮天使們做的很好,因為失誤的人已經被淘汰了。
遠處再度傳來刺耳悠長的慘叫,來自愛莎。
別回頭。
萊昂提醒道,他的戰士們謹遵他的教誨,繼續前進,獅子則瞇起眼,側頭快速瞥了一眼。
短暫的紫色幻霧被尖嘯吹開,露出其后之物。
他看見膨脹到難以想象的愛莎,這是難以想象的瘋狂與褻瀆,愛莎變得極大,大到足以成為某種標志性建筑。
那是一種……怪異的浮腫。
但最驚悚的并不止此,靈族的母神徹底變成了色孽的工具,她的腹部高高隆起,薄如蟬翼的肚皮讓原體輕易看見了內里,那里面是密密麻麻懸浮在羊水中的靈族胎兒,其中有的胎兒是畸形兒,一眼便令人生顫。
愛莎的嘴邊脫落著一根像是生殖器的管道,禁藥與色孽腹部傷口滲出的靈魂殘渣正汩汩從內淌出。
那——那并不是正常生育出來的靈族。
愛莎被帝國下了禁咒,她不會再為任何靈族產下靈魂,她生出的每一胎都將是死胎,這是來自敵人的詛咒,自花園處篡奪了權柄的蒼白之主親自書寫,由四色混雜的皇帝加固。
但在那膨脹的肚皮間,無數僵硬的胎兒不時抽搐著。
色孽將黑暗靈族的克隆技術應用在愛莎身上,將她變作了活著的克隆艙,并徒勞地往靈族母神里塞入祂流出的靈族殘渣,絕望地試圖創造新生。
與此同時,無數靈族真生子正在母神鼓起的腹部交媾,它們痛苦地尖叫著,甚至有僅剩一顆頭顱,用脊髓連接著生殖器的雄性靈族存在,被瘋癲的雌性靈族塞入體內,僅僅是因為交媾中的雌性感到饑餓,便被噬下血肉,化作更為方便的形態,同時,它們被徹底剝奪了與同行交媾的權力,一些身材豐腴的雄性的腹部亦開始鼓起。
生育。
祂要新生。
祂要新的靈魂。
仿佛有巨嘴舔舐在每個真生子的生殖道前,其間孕育的靈魂芬芳令虛弱的神明瘋狂,祂要靈魂!祂要它們!
瘋癲的神明身下,汩汩流出精與血的混雜物,腹部的傷口開始化膿,淌出異常于遍地麝香的腐臭,卻并未因此讓祂的腹部收縮,正相反,祂的腹部亦腫脹而起。
不時,尖利怨念的龐大凸起自腹部內部戳起,有什么活物在祂體內瘋狂地破壞著蠶食著祂的內里——
那是死神。
最后一個靈族死去之日,最后一個靈族靈魂破碎之日,死神將徹底殺死色孽,為靈族萬年的復仇畫上句號。
昏昏沉沉,無一絲清風拂過的上空,隱隱約約再度傳來了嘻高奇瘋癲的大笑。
至極的瘋狂與絕望。
獅王回過頭,眼中閃過的一絲瘋狂瞬間被冰冷的理性取代,這里不適合再留人了。
至少人類無法抵御眼前此情此景。
他只是想挽回自己曾經的錯誤……以及完成自己的使命。
原體具有著絕對的偵查性,一行人很快找到了遠離主城區的一處郊外,不時有野獸般的匍匐人形在尸堆中翻找,但獅子一律無視了它們。
一座低矮的堡壘進入他們的視線。
低頭,獅子走入破敗的堡壘,直覺般找到操作室,在操作臺前,萊昂伸手,冰霜自手甲下蔓延,嗡——儀器重新工作的聲音響起。
該走了。
萊昂說,帶著他的戰士們走入堡壘的地下密室,這里有一處小型的網道入口,他抬起隔壁,吹了聲口哨。
一只渡鴉停留在他臂甲之上。
由它為你們帶路。
獅王說,渡鴉心領神會地拍拍翅膀,降落在戰士肩甲上。
萊昂平靜地低著頭,皺紋為他增加了風霜,也降低了他的威壓,他的子嗣們看起來支支吾吾地,但他們或許早已知道獅子的心意已決。
“原體大人,”
依舊是那個家伙,紫色眸子的卡利班人,
“您可以不必這么做。”
他說,“……我們并不怨恨您。”
我的子嗣,
萊昂疲倦地說,他真的是在補償嗎?還是直覺讓他這么做?他不去細想這些,只遵從著自己的本性。
這是已經發生的事情,我在做已經做過的事,你們就是結果。
他的子嗣還想要說什么,但獅子適當地放出了一些威壓,這讓他們成功閉上了嘴,萊昂因此感到輕松。
最后,這批戰士敬禮,隨后踏入網道之中。
呼……
萊昂感覺自己松了口氣,還剩下三批人沒有送出去,并且他不確定現在會不會繼續有當初的子嗣出現在科摩羅。
他抬起手,銜尾蛇的碎片重新顯出,萊昂感知著它,最近剛好有一處錨點,他需要將它布置在那里。
時間的波動越來越厲害了。
獅子屏息凝神地想到,他就要再度回到那里了,回到他的故鄉。
這次,他不會犯錯。
“……不要害怕。”
冥王說,高聳如云的尖利穹頂投下陰影,遮蔽住巨人的半身,宛如世間最華貴的黑天鵝絲絨。
不大不小的教堂密室內,無數蠟燭與香氛被點起,期間摻雜著無魂者的骨骸與被黑域浸過的黑石粉末。
冥教大主教塞繆爾沉默地侍立在冥王身旁,輔佐冥王的祝佑儀式。
此次遠征,重要的將領與其心腹都必須做反混沌處理。
帝皇承包了一部分,大多是虔誠的軍團戰士或者凡人,莫塔里安也承包了一部分,大多是來自暴風星域的人。
剩下的,國教信仰不堅定的,堅信冥教的,被送到了哈迪斯這邊。
當然,哈迪斯并不是什么都不挑,若想要獲得冥王的庇佑,必須要具有足夠堅定的意志,并與冥王的能力相性良好。
否則哈迪斯還未祝佑,這些人類的靈魂便會因為黑域而立刻虛弱到瀕臨死亡。
因此來哈迪斯這邊的大多是意志堅定的世俗人士,倒是意外符合了冥教的選拔標準……哈迪斯認為自己意識到了什么。
無魂者守衛的暗示里,哈迪斯抬眼,看見等待祝佑的隊列,其間甚至出現了幾名克里格。
……克里格本該由帝皇賜福,但有幾支攻城團這之后大概率需要深入網道深處,屆時帝皇的賜福不一定有用,便需要冥王來。
哈迪斯認為,讓這些未經改造的人類進攻科摩羅有些過于牽強了,但人類之主與蒼白之主都認為沒有問題,更何況,軍團的兵力并不夠,去進攻一位神明,多少軍隊都不夠用。
沒有辦法……哈迪斯只能為這些即將赴死的人裝備欄拉滿。
希望他們喜歡他們的新裝備。
第一批冥教內部人員的賜福已經結束,第二批無魂者與機械賢者的賜福也已經結束,現在是第三批,大部分的凡人將領,與一百余名請戰去網道最深處的軍團戰士,大多是黑暗天使與帝國之拳。
這時候還會有大規模賜福辟邪,但卻并不會像現如今這般細致了。
哈迪斯想到,平靜地看向下一位,這是一位政委,所屬兵團為瓦爾哈拉冰雪戰士。
一道深深的傷疤貫穿了老政委的臉,面對臉龐如虛空龍般空洞的冥王,硬漢只是一聲不吭。
“你將戰無不勝。”
冥王說,
“我祝福你,偽物將視你如天敵。”
冥王伸出手,在他身前的黑石圣盆上空停留,滴滴液體流出來,倒不太像是鮮紅,更近似于金屬或者純黑,但由于房間內太暗,沒有人能分辨出來那是什么顏色。
血滴進一片漆黑內。
大主教薩繆爾及時站出來,他的光頭讓哈迪斯眼前亮了點,大主教板著臉,朝著被祝佑者訓話。
然后,大主教拿出某種快速刺青用的印章,將大而沉的印章在血盆中浸了浸,鮮血滲進去,政委單膝下跪,赤裸上身。
“贊美冥王。”
塞繆爾說,同時朝著凡人背后印去,刺入皮膚的辟邪印記顯出,上面的內容很簡單——“HADES”。
最初,哈迪斯認為自己在被迫做什么奇怪的play,但最后他向著現實屈服了,他的鮮血加上真名,能讓他感知到這些人的靈魂,第一時間判斷是否有混沌侵蝕。
哈迪斯提出外用攜帶式項鏈,卻又被否決了,這顯然不夠保險。
于是……就是這樣。
冥王一言不發。
他旁觀過人類之主、莫塔里安。馬卡多的祝佑儀式,最終,哈迪斯認為自己的儀式是最簡化的,最尊重各位的,最令他不尷尬的。
(本章完)
戰錘:我不要成為臭罐頭啊!!! 116.他行走在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