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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了解一下宗教歷史，就知道宗教的變遷是非常迅速且務實的，更別提教派分裂、扭曲教義，以及經典的解讀了。

最簡單的例子，贖罪券這玩意大家都聽說過吧？不過這玩意和大家想象的可能不一樣，并不是簡單的賣給你個券你就贖罪了，而是一個“功德銀行”。

嗯，我沒開玩笑，簡單來說，但凡是人就肯定有點小毛病，總不能因為你說句謊就送你下地獄接受永劫，這個不止普通信眾接受不了，那些有權有勢的信眾也接受不了啊！這可是信仰危機誒！怎么辦？

于是，十字教天才的“發明”了“煉獄”（翻譯不同叫法可能有區別），如果將天堂比作無罪釋放，地獄比作監獄，那么這個煉獄，就是拘留所。

人死后先去煉獄，在這里贖小罪，你就能上天堂了，當然，你要是罪大惡極，贖完小罪還得下地獄。

那么銀行這個說法又是怎么來的呢？因為按照經典解讀，瑪利亞啊、圣喬治啊、圣彼得啊……這些個圣人的功德是遠超出讓他們上天堂的份額的，于是某教皇天才的建立了“銀行”，將這筆溢出的功德給存了起來，并分給需要的人，誰需要呢？當然是有罪的普通人了。

當然了，最初的時候，這玩意沒啥問題，因為它講究你行善、朝圣等等行為都能赦罪（翻譯不同叫法可能有區別，但大概就是這個意思），而得到赦罪的人會拿到一個獎狀，這玩意現在都還有。聽說前幾年甚至在特定時間里去教堂推個門（做限時活動任務呢是吧？）都可以“赦罪”（具體是哪一年想不起來了，最多也就是六七年前的事）。

但壞就壞在這玩意和錢聯系起來了，某些教宗手頭恰好有那么一點拮據，又恰好掌握著這么一筆巨額的“功德基金”，然后獎狀就成贖罪券了。

好了，聽完這個故事，我有三個問題要問大家——

第一，你覺得“挪用公款”的教宗虔誠嗎？

第二，你覺得創造煉獄這個概念，并宣揚赦罪理論的教士虔誠嗎？

第三，你覺得接受了這些設定的普通信眾虔誠嗎？

當然，三個問題都可以歸結為一個問題，那就是，所謂的信仰，在這種扭曲，或者好聽點，叫與時俱進的教義解讀中，受到的認知發生變化了嗎？

如果變化了，那么神是否也要跟著變化？再推廣一些，從無差別的全知全能，到宇宙的第一因，這個變化又是否削弱了神的權柄？

新約天使和舊約天使是兩種東西這個大家應該都清楚，那么舊約時代人們的識假設創造出了天使，那么到了新約時代，舊的天使是直接變成新的天使呢？還是因為失去了識而消失，然后重新孕育新的天使？又或者干脆同時出現新舊天使，然后像無限城怪談爭奪戰那樣，互相殺戮，決出真正的天使？

我之前也說了，設定決定上限，認知決定下限，某種意義上來說，設定構造了先天怪談的軀殼，認知賦予了先天怪談力量。

而先天怪談的凝聚難度又遠超出后天怪談，于是問題來了——

在人類這日新月異的修改設定下，雅威那種設定極多的神，真的有可能降臨嗎？

對于人來說，二十年已經很長了，但對于先天怪談來說，可能才剛剛凝聚出身體。

于是在本書中的世界，可能存在這樣滑稽的一幕——

在無數信徒虔誠的祈禱中，神靈慢慢孕育出了身體，就在他即將蘇醒的時候，因為凡人發現了經典的漏洞，于是打了個補丁，用于解釋這個漏洞。

于是，神啪嘰一下，碎了，然后又開始重新凝聚。

好不容易又凝聚出形體了，正想和信徒打個招呼，凡人又發現了經典有個繞不開的死循環，容易影響信徒的虔誠度，然后緊急加班加點，又打了幾個補丁。

于是，神又啪嘰一下，碎了。

好不容易神又雙凝聚出身體了，凡間考古發現了“猶大福音”，神啪嘰一下，又碎了。

結果還沒凝聚呢，聰明的凡人把猶大福音打成偽典了，神白碎了。

于是這神又一次沐浴在設定與認知中，好不容易終于看到曙光了，黑死病爆發了……

這回沒碎，原材料不夠了……

這神熬呀熬，熬了好久好久，終于又攢夠材料了，凡間已經推出日心說乃至宇宙大爆炸理論了……

原本無理由全知全能的雅威，變成了宇宙第一因，設定又崩了……

然后還沒來得及凝聚，物理學大廈塌了……

剛冒點頭，宇宙成了建立在骰子上的了……

……

綜上所述，如果信徒不虔誠，那么認知不夠，無法凝聚。

但如果信徒虔誠……神說：你們還是別虔誠了！我碎不起！成為怪談就算成功 目前可以公開的情報·關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