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老彼得的悲喜家事

下午時分，在奧斯本塔的街道上，之前欣賞完老太爺教訓自家兒媳婦的火爆場面之后的梅森正推著老艾瑪正在逛街。

哈莉牽著兩條大狗在陪伴他們，這一幕像極了一家人在午后的出行。

然而，這兩人之間的關系確實很復雜。

白皇后披著兜帽，用自己的眼神打量著井然有序的奧斯本塔，她磅礴的精神力也掃過四周，感應著那些行人心中所想。

讓人遺憾的是，末日后的人心并不比繁華世界的套路少，艾瑪所聽到的心聲也大都陰暗，不過作為心靈力量使用者她早已經習慣了這一切。

她對梅森說：

“雖然人心浮動，內在也有隱患，但在一座廢土之上建立的末日之城并不能苛責太多，此地的管理者是一位有智慧的人。

就和你一樣，梅森。”

“老諾曼是個陰謀家，但確實很有手腕。”

梅森解釋到：

“他在刻意的拉攏我，試圖組建更強有力的聯盟來幫他攫取更多權力，我安排了他和黑蝠王的會面，到時候還需要你出面作為黑蝠王的翻譯和代表。

當然，你今天得接受第一輪藥物治療，我為你配置了七種不同的基礎藥水，你得嘗試一遍隨后我們會設計出更有效的治療方法。

你的身體已經徹底垮了。

龐大的精神力對你而言是一種負擔，所以我會采取一些辦法暫時約束它，直到你重新健康起來為止。”

“唉”

輪椅上的白皇后嘆了口氣，她拉了拉兜帽，撤去了自己用于維持明艷照人的幻象外表的精神力，露出自己垂垂老矣的虛弱姿態。

這把路邊的小屁孩嚇了一跳，即便是在人命如草芥的廢土上，傷重到老艾瑪這種程度的也算罕見了。

艾瑪不在意那孩子畏懼的目光，她對梅森說：

“你就不能別用這種醫生和病人之間的公式化語氣嗎？梅森，我知道這對你而言是陌生的體驗，但我希望我們能更親近一些。”

“感情是需要培養的，艾瑪。”

梅森回應到：

“一開始我們不能奢求太多，好在我們還有足夠的時間來互相了解，另外我不打算把你送去烏托邦，那邊還有些隱患。”

“那你最好也別去！”

老艾瑪咳嗽了一聲，說：

“變種人的排外和團結是相對的，我們的社會和其他文明沒什么區別，一樣的充滿了矛盾和黑暗。

他們可以成為你的助力但也會拖累你，尤其是一些極端的思潮是危險的毒瘤。

你這樣的心態并不適合那里，梅森。”

“我會認真考慮你的建議，但現在我們該回去了。”

梅森伸手幫艾瑪蓋好毯子，說：

“實驗室的設備應該已經準備好了，別這么抗拒，艾瑪，這是必要的治療。

而且我知道該怎么能讓你開心起來，我為你準備了美麗藥劑，雖然無法讓你的健康受益，但最少可以讓你不必再維持心靈幻術也能重回美麗之中。”

“呼，這倒是個好消息。”

白皇后露出了笑容。

她是個很復雜的人，不能以簡單的好人和壞人來區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作為曾經變種人社會中有名的大美人，她對于自己外表的執著已經深入骨髓了。

“等等，那里好像發生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

就在梅森推著艾瑪要返回奧斯本塔主體的時候，白皇后突然指著前方的一處餐廳說：

“過去看看吧，那里有‘老朋友’。”

“嗯？”

梅森詫異的挑了挑眉頭，便喚回哈莉和她一起推著艾瑪走入那餐廳，結果一進門就看到了老彼得正一臉蛋疼的坐在桌子邊。

左手邊是面無表情的瑪麗·簡和瞪著大眼睛左顧右看的小梅·帕克。

右手邊是穿著黑白斗篷蜘蛛衣勾勒出完美身形的蜘蛛女格溫·史黛西，以及坐在史黛西身旁的，來自梅森故鄉世界的梅·帕克夫人和站在她身旁的艾什麗·帕克。

好嘛，蜘蛛家族團聚了。

這下梅森和哈莉都露出了看樂子的表情，他們這“一家人”選了個靠邊的桌子坐下，開始豎起耳朵聽那邊的討論。

“你！你真的是未來的我嗎？”

小梅·帕克并不在意的自己的老爸和媽媽以及格溫阿姨之間復雜的恩怨情仇，這小姑娘在意的是對面那個雖然人到中年但依然維持著不錯氣質的廢土媽媽。

她瞪著眼睛看著梅·帕克夫人，好奇的說：

“你說我長大之后會嫁給鷹眼？但為什么？鷹眼太老了，已經能當叔叔啦！”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小梅。”

面對兒時的自己，梅·帕克夫人一時間也不該怎么解釋她的人生，只能看向臉色古怪的老彼得，含糊其辭的說：

“當時父親已經戰死，我無依無靠而同樣失去家人的克林特在那個時候闖入了我的人生中，那是很難說的事態了。

不過我很開心能來到這里，還能再見到兒時的自己。”

“我也很高興能見到未來的自己！”

小梅·帕克咧嘴一笑，露出了換牙期缺失的大門牙，這憨憨又可愛的笑容讓站在母親身邊的艾什麗·帕克這個廢土暴躁少女忍不住多看幾眼。

這個長歪的暴躁蜘蛛女覺得自己和小梅肯定能成為朋友，然后，她就聽到揮舞著勺子的小梅對她說：

“所以，你是我的女兒嗎？我一直幻想著自己未來長大成人之后能生一個和我一樣可愛的女兒，艾什麗，讓我看看你臉。”

小梅好奇的看著另一個時空中屬于自己的女兒，艾什麗猶豫了一下，摘下了蜘蛛面罩，露出了一張野性但并不丑陋的臉蛋。

小梅對此很滿意。

她唯一不喜歡的是艾什麗的短發，這小姑娘繼承了瑪麗·簡的審美，她更喜歡長發。

“快叫一聲媽媽！”

小姑娘歡呼一聲，又提出了過分的要求，但這個要求就讓艾什麗撇了撇嘴，她可不打算事事順著自己今年只有八歲的“媽媽”。

她更感興趣的是坐在一旁滿臉苦悶的“爺爺”。

真正的蜘蛛俠彼得·帕克！

在廢土長大的苦悶時光里，關于爺爺的英雄故事是她唯一的消遣，而她要在廢土揚名立萬也是為了追逐爺爺的偉大事業。

她現在很想和爺爺對抗一下，來證明自己的力量。

但老彼得根本沒這個心思。

他假裝自己沒看到自己的廢土孫女眼中躍躍欲試的挑戰之火，目光只是在瑪麗·簡和格溫之間來回移動。

本來和瑪麗·簡的關系剛剛修復，前幾天兩人才躺在一張床上“探討”過人生，結果格溫的突然回歸給了他以為會波瀾不驚的生活一記猝不及防的重拳。

“已經離開的家伙回來干什么？”

瑪麗·簡優雅的用刀叉切割盤子里的合成牛肉，語氣溫和但帶著刺的說：

“難道在無數個平行世界里都找不到一個能讓你滿意的彼得·帕克嗎？”

“我找到了，在我離開前我就找到了。”

格溫·史黛西雖然年輕一些，但絲毫不怵來自瑪麗·簡的隱隱敵意，她甜甜的對老彼得笑了笑，撥了撥頭發露出脖子上的傷疤。

她端起果汁，說：

“我的離開只是為了讓彼得不那么難受，不代表著我放棄了我認定的男人，反而是有些人.都離婚了還賴在前夫身旁是不是有些太不講理了？

我就把話挑明了說，瑪麗·簡，這次回來我不打算走了，我和彼得的婚禮也會邀請你的。

記得按時參加。”

“你們別吵了，孩子們都在呢。”

老彼得回頭對擠眉弄眼的哈莉狠狠的瞪了一眼，隨后語氣羸弱的對兩位眼神要擦出閃電的女士說：

“在孫女面前保持一點體面好不好？”

“那也是我孫女。”

瑪麗·簡哼了一聲，感覺自己優勢很大。

然而梅·帕克夫人猶豫了一下，小聲說：

“那個，瑪麗·簡女士，我要說明一下，我母親是格溫女士。在我們那個世界里，您和父親之間經歷了很難以描述的夸張故事，總之，你們最后因為很多原因沒能走到一起。”

“哈！現在優勢在誰？”

年輕的格溫·史黛西哈哈一笑，挽著自己的廢土女兒如打了勝仗的將軍一樣，但瑪麗·簡眼珠子一轉，抱起身旁懵懵懂懂的小梅·帕克，說：

“就你有女兒嗎？”

“你們夠了！”

左右受夾板氣的老彼得實在受不了了。

他霍然起身，回頭看著正看熱鬧的梅森，大喊到：

“梅森！我申請加入K小隊！帶我離開這地獄，快！求你了。”

“呃”

梅森翻了翻眼珠子，說：

“可是我的隊伍里已經有一名蜘蛛俠了。”

“來吧，爺爺！”

艾什麗·帕克聞言眼前一亮，揮舞著拳頭尖叫到：

“讓我們來打一場吧！誰贏了誰就留在K小隊！我一直在等待這一場比拼，我發誓不會羞辱蜘蛛俠之名！”

“天吶。”

老彼得一把拍在自己臉上，他痛苦的坐回了椅子上，說：

“這日子以后都得這么過嗎？”

“三代同堂，左擁右抱啊你，別抱怨啦。”

看熱鬧看到擠眉弄眼的哈莉嘬著廢土果汁，對老彼得大喊到：

“快用你的男性魅力說服瑪麗和格溫，以后一家人其樂融融豈不美哉？不是我說你，這都廢土了，就別在意那些只會束縛你獲得幸福的道德.呃。”

但隨后哈莉就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猛地回頭等著一臉無辜的梅森，低聲說：

“你可不許學他！K先生，乖孩子不能學壞哦！”

“變種人，異人.真是神奇的生物，本該和我們處于同一個世界，但在我們的大地上卻從未誕生過的奇跡。

或許是命運的指引，讓他們重回這片他們本就該在的廢土。”

從阿提蘭城返回的老綠魔坐在自己的浮空車上，從后視鏡打量著后方懸浮于天際的異人都城。

作為這片廢土的領主，他昨天受邀參加了第一批異人的覺醒儀式并在城市中停留，由黑蝠王親自帶領游覽了那座誕生于遠古但現在也顯得先進神秘的城市。

這場游覽讓精于算計的老諾曼立刻感知到了這座城市的價值，他知道這是黑蝠王在表達善意，背井離鄉的異人迫切的需要一處安全之地休養生息。

而這恰恰是綠魔現在就可以提供的幫助。

更別提他在人群中還見到了艾瑪那樣可以操縱心靈的變種人，盡管之前綠魔和劍士背后的勢力解除失敗，但他并不沮喪。

眼下，梅森這個神奇的年輕人顯然已經和這群頑固的排外蠢貨搭上了線，梅森是他的盟友就意味著他在必要時也能得到這些家伙的幫助。

我的朋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這向來是個很簡單的道理。

看來和梅森維持一個良好關系果然是重中之重，既然這樣，就從先給K小隊和阿提蘭提供各種必要設施做起吧。

就如他為亞馬遜人和亞特蘭蒂斯人做的那樣。

金錢攻勢永不過時！

即便是在末日之后也一樣。

“父親。”

在老綠魔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時，一聲稍顯虛弱的呼喚讓臉色陰沉正在考慮事情的諾曼立刻變了一張微笑而慈祥的臉色。

他脫掉外衣，快步上前攙扶住正在窗戶旁曬太陽的虛弱年輕人。

這年輕人和諾曼有七分相似，但他眉宇之間透露出的一抹溫和卻和自己精于算計的父親截然不同。

“你應該休息，哈利，你才剛剛蘇醒，那些人說你最少要休養一個月才能出去活動。”

老綠魔對自己失而復得的兒子輕聲說了句。

這也是他從昆特會獲得的支援之一，那些神秘的家伙幫助他將自己的兒子從凝固的時間中重新帶回。

“我剛看到彼得了。”

哈利帶著一絲懷念與愉悅，對自己的父親說：

“他不知道我在看他，但他還和之前一樣帶著格溫在城里跳來跳去的幫助其他人，但那些亞馬遜姐姐們不需要他的幫助。

她們似乎很厭惡男人，尤其是比她們更強的男人。

真是奇特的文化。

在末日之后還能看到熟悉的朋友真是讓人心情愉悅。”

“彼得？哼，那是個壞朋友，你應該理他遠點。”

諾曼一邊拿出各種藥劑為自己的兒子準備服藥，一邊對哈利輕聲：

“數年前你已經為了這段錯誤的友誼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孩子，你應該學會教訓。成為蜘蛛俠就意味著厄運加身，你已經親身體會到了那種厄運的威力。”

“那不是彼得的錯。”

哈利搖頭固執的說：

“是我去幫他的，他也曾幫了你，你知道他是個善良的人，父親，你也知道在我們需要幫助的時候彼得絕不會拒絕。

你深知這一點。”

“好了，別說那讓人討厭的家伙了。”

老綠魔顯然不愿意和兒子繼續說他討厭的蜘蛛俠，他將哈利攙扶到精心為他準備的“生命溫室”一樣的治療艙中，又看到了兒子床頭放著的一沓書。

哈利是他的驕傲，這孩子對于知識的渴求完全不像是個富二代紈绔子弟。

而這些哈利用于解悶的專業書籍也讓老綠魔眼珠子一轉，一個好主意浮上心頭，他思考了片刻，對哈利說：

“我的兒子，我知道你想為我們的世界再做出一些貢獻，但我現在運作的事你不適合參與，你不喜歡這些陰謀詭計，所以我打算給你找個能讓你開心的工作。

關于梅森·庫珀這個人和他正在努力的事業，你了解多少呢？”

(本章完)

美漫世界黎明軌跡 59.老彼得的悲喜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