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三章 盯上金磚
更新時間:2023-08-10 作者:羅飛羽
諜影凌云 第七百九十三章 盯上金磚
好消息不止這一個。 于翰林發來電報，冉五送去的新藥技術是他們專家沒有想到過的，對他們的產量一樣有幫助。 配合他們的技術一起使用，未來產量能達到每月一萬支。 一萬支，勉強達到了量產的標準。 雖說比不過磺胺龐大的產量，可新藥價格高啊，楚凌云記得，美國最先生產出盤尼西林的時候，價格高達二百美元一支。 隨著產量上升，盤尼西林價格回落，依然比磺胺貴的多。 兩個藥廠，每月兩萬產能，就是四百萬美元。 幾個月便能將他所有的投入賺回來，以后將是凈賺。 楚凌云下令，讓于翰林立刻帶著新藥技術前往美國，這種技術不能用電報去發，內容太多，而且非常容易泄密。 必須由可靠的人專門去送。 于翰林之前便是跟著劉成柱的人，他到美國交給劉成柱即可，兩個藥廠，接下來要全力進行生產，儲存新藥。 等史密斯競選州長成功，將美國的政府和軍部的關系打通，這批新藥便可以注冊專利，上市圈錢。 磺胺帶給楚凌云數千萬美元的財富，新藥帶給他的將是數億美元的巨額財富，有了這些錢，以后幫史密斯競爭總統都沒問題。 前提是他有當總統的能力和資格。 不過現在不可能，戰時美國不會隨意更換總統，現任總統可以繼續干上好幾年。 金錢不是萬能，可很多時候卻有著超強的能力。 楚凌云不缺錢，石原亨缺錢了。 占領武漢糧食市場花了不少錢，實驗室是無底洞，一直在投入，生產的新藥全給了郁人，沒辦法銷售。 島倉和岡田晉升師團長，更是天文數字。 若不是從天津抄出了一筆錢，他的現金流根本不夠。 石原商行現在的現金只有幾十萬日元，對其他公司來說，幾十萬屬于天文數字，可對石原商行來說卻非常危險。 楚凌云必須想辦法讓石原商行多點現金。 “師弟，最近忙什么呢？” 楚凌云正想著錢，阿部突然打來電話，笑呵呵的問著。 島倉和岡村的運作，又讓他大賺了一筆，給他金庫豐富了幾塊金磚。 阿部非常關心他最大客戶的情況，時不時主動打電話詢問。 “還能忙什么，商行那么多事，手下不讓人省心啊。” 楚凌云笑道，古森巡視各個分公司，多多少少都有點問題，好在大問題不多。 楚凌云倒想多出點龜山那樣的人，這樣就能抄出足夠的錢出來。 “那都是小事，恭喜你啊師弟，馬上要成為華族，你有很大的希望迎娶公主，我覺得禾子不錯，馬上到了適婚年紀，你若是能娶到她，將是一樁美談。” 阿部消息靈通，直到郁人要冊封石原亨為華族。 郁人四個女兒，有個女兒早年夭折，郁人拿到新藥的時候還在想，若是石原亨早點出現，早點把這個新藥研發出來，那個女兒便能保住性命。 很可惜，沒有如果，女兒的夭折讓他很是心痛，當初女兒就是發炎引起高燒，最后引發敗血癥而死。 郁人想想而已，他的女兒是在十幾年前夭折的，那時候石原亨才多大，就算他出現，也不可能有這種新藥。 因為此事，郁人特別重視新藥，上次楚凌云救下的便是禾子公主，阿部知道這件事，故意這么說。 “以后再說吧，娶公主是好，但限制也大。” 楚凌云笑了笑，八字沒一撇的事，他沒急，別人卻那么著急。 郁人蹦跶不了幾年，能娶公主楚凌云也不會去娶。 此事倒是給了他一個理由，反正公主還小，能讓他拖延幾年。 “你怕什么？要錢有錢，要權有權，不用有任何擔心。” 阿部繼續說道，心里卻有點失望，石原亨沒有主動提起，說明石原亨最近沒有為文社人運作的打算。 阿部喜歡賺錢，他是關心石原亨，但不清楚石原商行的財務狀況。 石原商行一直表現財大氣粗，在阿部看來石原亨從來不會缺錢。 掛斷電話，阿部則腦袋急轉。 石原亨不提，他就沒辦法了嗎？ 文社的根基是貢獻度，所有的文社社員拼命的想賺取貢獻度，只要貢獻度到了，他們便能主動要求晉升軍銜或者職務。 對他來說，這就是突破口。 他幫著文社的人獲得更多足夠的貢獻度，讓他們主動提出要求，到時候石原亨想不辦都不行。 只要去運作，他的金庫便能快速增長，很快就能裝滿。 他這個總部長是有任期的，一般是兩年，可延續一年，最多也就三年時間。 他沒打算干夠三年。 該安排的職務都安排完了，繼續干下去沒多少好處，不如從別的地方開發新的財路。 兩年任期他就剩下了一年，在任期滿之前，他一定要把金庫裝滿，到時候滿載而歸。 想干就干，阿部立刻研究文社的名單。 他和石原亨關系好，文社內的人又都是通過他的手運作，他對文社的了解比一般人的強的多。 佐官他不看，佐官利潤低，要運作就運作將官。 島倉他們做的事開了個好頭，武漢是拿了下來，杭州呢，蘇州和南京呢？ 這些都是大市場。 不管怎么說，他也是聯絡部總部長，一點小忙還是幫的上。 楚凌云不知道，阿部又盯上了他的錢包，在他身上沒能如愿，便把注意打到了文社的社員身上。 76號，再次發生地震。 聯絡員江崎賀不知道怎么惹怒了課長，江騰空親自下令，把江崎賀抓了起來。 江騰空用的理由是江崎賀沒做好聯絡員的職責，聯合陳展禮對他有所隱瞞。 確實有隱瞞，但不是什么大事。 陳展禮犯了個小錯，懇求江崎賀不要告訴課長，江崎賀對他印象不錯，這么長時間又一直吃著陳展禮的美食。 吃人嘴軟，這件小時他便隱瞞了下來，結果被江騰空知道。 江崎賀因此被關進了特高課大牢。 江騰空沒說怎么處置他，先關著，并且允許他見人，江崎賀外面還有貧民窟的善事要做，這件事關系到石原亨，江騰空不能阻止。 “大人，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陳展禮來看江崎賀，江崎賀在牢房內住的是單間，負責牢房的人不傻，明白課長不是真要對江崎賀下手。 關著他，是讓江崎賀明白，以后不能有任何事隱瞞。 “我沒事，你怎么樣？” 江崎賀笑了笑，被關進來正好，他要留在特高課，肯定要督促陳展禮去完成小盧的計劃。 沒有他督促，以陳展禮的性子，多半不會重視。 三個人不同的組織，不過心思一樣，小盧一死，他的計劃誰也不想去執行。 “我還好，課長讓我執行計劃，我正在進行調查。” 陳展禮回道，計劃必須去做，因為這個計劃確實不錯，若是被土原知道他們怠工，馬上就會懷疑到他們的身份。 不過沒有江崎賀督促，陳展禮就算沒做好，誰也說不得什么。 “別著急，慢慢來。” 課長果然重視這個計劃，自己這次被關起來未必是壞事，接下來看中國人的運氣，他已經盡了力。 “您放心，我不會著急。” 陳展禮立刻點頭，拿出紙包里的美食和美酒，隔著牢門和江崎賀一起吃喝。 在76號辦公室他們從不喝酒，這里是牢房則無所謂。 李志群則有點郁悶，他想出對付陳小二的方法，竟然被化解了。 陳小二化解的非常簡單，他的狗屎運確實無敵。 小盧死后，空出來的行動二處處長陳小二誰也沒給，他自己兼任。 陳小二發話，誰能幫小盧報仇，誰就能來做這個處長，如今陳小二的手下很積極，天天往租界內跑，想找到殺死小盧的兇手。 陳小二這小子就喜歡兼職，之前兼了兩個處的處長，這次空出來一個，立刻又兼上了。 江騰空也是的，竟然沒有阻止他。 李志群明白，并不是陳小二聰明，想到這個辦法來化解他的計謀，這粹是陳小二的做事風格。 不知道提拔誰，就自己先干著。 “主任，您找我？” 詹海云來到李志群辦公室，李志群則抬起頭：“打聽清楚他們的進展了嗎？” 陳小二的事李志群比較關注，小盧一死，他成了最大的受益者，陳小二不足為慮，沒了小盧幫忙，他想立功很難。 若是找到漏洞，說不定他能把陳小二一起扳倒。 這次陳小二和江崎賀一起隱瞞，就被江騰空責罵，并且罰了半年薪水，上次陳小二就被罰了半年，整整一年他都不能從76號領錢。 “沒有，他們嘴巴很嚴，誰也沒說。” 詹海云搖頭，現在想從陳小二那打聽點什么很難，小盧是死了，可其他的手下早就被陳小二收心折服，根本沒人搭理他們這邊的人。 “繼續打聽，務必弄清楚他們的進展，別給他們立功的機會。” 李志群明白這個任務不好做，他這邊的人不用心，陳小二的手下卻很團結，想打聽點什么非常難。 “是。” 詹海云應道，小心關門離開。 李志群則在思考，趁著江騰空對陳小二有意見的時候，用什么方式將陳小二徹底扳倒。 想來向去，他還是沒想出特別好的辦法。 有時候他很羨慕陳小二，一個無能的人能讓手下信服，他是怎么做到的？ 其實他明白陳小二如何做到的，可惜他做不來。 陳小二是真心對手下好，所有人能看到，兒他本身是極度自私的人，不可能像陳小二那樣和手下打成一片。 況且陳小二一直這么做，他突然去學，有可能得到相反的效果。 巴結江崎賀與江騰空就是這樣，他學著陳小二做同樣的事，結果每次被罵，連原因都不知道。 “凌云，能不能幫我。” 戰情組，楚凌云看著份電文正在沉思，電文是大公子發來的，就這么簡單的幾個字。 大公子的要求他明白，不過這個忙可不是那么好幫。 上次去贛州，楚凌云便發現大公子的那位張秘書性子有點強，想上位做正太太，不想一直無名無分。 可惜老頭子不會答應，她根本沒有可能。 兩個月前，張秘書在醫院被人注射了毒藥而死，大公子很憤怒。 大公子派人調查了很久，至今沒有任何結果。 楚凌云很清楚，這件事老頭子必然知情，但他什么都沒說，很明顯是默認此事。 張秘書一死，沒人威脅到大兒媳婦的地位。 至于孩子，那是他們家的骨血，可以留著。 大公子查不到真兇，想到了楚凌云，有楚凌云幫忙的話，他相信一定能查明真相，將真兇找出來為張秘書報仇。 “給大公子回電，我最近很忙，沒辦法過去，等我有時間了一定去幫他。” 楚凌云叫來泥鰍，讓他去發報，這件事他不準備摻和，先推一推。 大公子生氣他也沒辦法，這種事不管能不能查清楚，最終沒有任何好處。 壞處則是一大堆，權衡利弊，楚凌云不會什么事都由著大公子的性子來。 至于這件事會不會影響他和大公子的關系，楚凌云沒做多想。 大公子是聰明人，只要他的價值在，大公子就不可能放棄他，現在是大公子需要他，不是他需要大公子。 至于以后，都逃到島上去了，楚凌云更不會管他。 “是。” 泥鰍過去發報，他同樣知道張秘書的事，畢竟不是小事，很多人都知道。 他本以為組長會答應，前去查案，沒想到組長拒絕了。 不過這確實是最好的處理方式，老頭子的家事，是那么容易介入的嗎？ 搞不好一身雞毛，摘不掉的那種。 贛州，大公子接到了戰情組的回電，迫不及待打開就看。 結果讓他很失望，楚凌云沒有答應。 “大公子，凌云有苦衷，他不是不愿意幫您，這件事他真不好做，希望您能諒解。” 林石在一旁，電報就是他送來的，知道內容。 大公子發出的電報也是經由他手，當時他便擔心楚凌云為了大公子不顧一切，真來查案的話，不管能不能查明，都會影響大公子的父子關系。 還好楚凌云很聰明，果斷拒絕。 “我明白，我沒有怪他。” 大公子搖頭，神情落寞，他又不笨，清楚這件事意味著什么。 父親肯定知道怎么回事，但他絕對不會下達這樣的命令。 畢竟張秘書生了兩個孩子，爺爺殺死媽媽，讓孩子以后怎么辦？ 他就想找出真正的兇手，為張秘書報仇。 不過他真沒有怪楚凌云，這種事楚凌云不愿意摻和是對的，楚凌云不是他的直屬手下，不管查出來是誰，最終都不好收場。 “謝大公子理解。” 林石稍稍松了口氣，不管大公子心里怎么想，至少嘴上沒有責怪。 上海，阿部滿意掛斷電話。 文社三位將軍聽從了他的建議，分別去了杭州，蘇州和南京。 他下令讓三地聯絡部的人全力配合，聯絡部不是軍部，手上沒多少力量，但他們是帝國的管理機構。 至于軍內，文社內的人自己能擺平。 他們全是軍人，文社又有那么多社員，這點事若是擺不平，他們這個將軍白當了。 “杭州，蘇州，南京的糧商全被我們的人抓了？” 楚凌云看著來匯報的竹本，這次的事是阿部操作，他單獨和社員聯系，并沒有告訴他。 他謊稱石原亨知情，哄騙了社員，社員興沖沖去了地方，立刻抓人。 阿部選中他們，是因為他們本身就在這三地，方便行事。 “您不知道？” 竹本很是震驚，竟然有人沒有匯報就去做這樣的事，眼里還有石原亨嗎？ 這可是大忌。 “馬上去查清楚怎么回事，他們三個不會這么大膽，做之前一點風聲沒有。” 楚凌云知道這三個人，平時表現不錯，對他言聽計從，有事更會匯報。 三人想賺取貢獻度沒錯，但這樣做會打亂他的計劃，他現在沒有那么多錢為這些人晉升。 況且接收市場同樣需要不少的錢。 “是。” 竹本立刻離開，他能看出石原亨生氣了，別看石原亨平時對大家和藹可親，可真要觸犯了他的底線，下場絕對會很凄慘。 竹本沒有客氣，直接聯系三位社員，問他們為什么沒有上報就這么做？ 三位社員更是莫名其妙，急忙解釋，是阿部找的他們，并且告訴他們石原亨知情，他們放心大膽的去幫石原商行拿到這三地的糧食市場。 楚凌云收到匯報，馬上明白怎么回事。 阿部想從他這里繼續賺錢，故意慫恿了這三個人。 阿部的膽子越來越大，為了賺錢，竟然對他逼宮。 這三個人也有錯，他們沒有匯報核實，被貢獻度迷住了眼睛，先去做了事。 現在阻止已晚，他們抓了人，不可能把人再放出來。 這三處市場，他必須接收。 接收之后，至少他能用粗糧讓更多的窮苦人受益。 杭州，竹本臉色很難看，他和方士易先來杭州接收糧食市場，和他們一起來的還有新田。 楚凌云的糧食生意一直帶著這些走私商，人越多越不顯眼。 新田很高興，石原亨又給他們打下了三個市場，全是大城市，以后他們能賺到更多的錢。 方士易最清楚商行內的情況，明白石原亨現在并不想動手，這次是阿部的鍋，是阿部想著從老板身上賺錢，故意讓三名社員這么去做。 “竹本將軍，石原君沒有生氣吧？” 山中很是忐忑，上次竹本給他發報他才知道，石原亨事先并不知情，一切是阿部的主意。 可是事情已經做了，現在后悔也沒用。 “你說呢？” 竹本瞪了他一眼，山中是少將，但職務一般，他這次不想晉升軍銜，想要謀取個實職。 他的目標是旅團長，或者杭州警備司令部司令。 有了前面島倉和岡田的先例，他以為這次會順順利利，他連人都沒見，突然下手抓人，杭州的糧商被他一掃而空。 糧商被抄家，所有糧食被他控制。 結果竹本告訴他，石原亨根本不知情，是阿部自作主張找的他們。 當時他就懵了，本以為能讓石原亨高興，要是因此惹怒石原亨，就算他有貢獻度也沒用。 他又不傻，貢獻度要石原亨心甘情愿幫他們才行，這次他犯了忌諱，哪怕用貢獻度強行升職，石原亨就不能再把他拉下來了？ 更不用說，惹石原亨生氣，他不是不能升職，要考慮命能不能保住。 “我是真不知道，我馬上去上海向石原君解釋。” 山中哭喪著臉，竹本則搖頭：“不用去了，既然做了，先這樣吧，不過你的貢獻度先不要使用，不能讓阿部這樣對石原君進行逼迫。” 阿部的目的是賺錢，杭州這么大市場，山中不過謀取旅團長或者警備司令，他的貢獻度絕對夠了。 但只要他自己不主動使用，石原亨不需要來幫他運作。 竹本清楚實情，石原亨現在手上沒那么多錢，需要緩一陣子。 這些他不會告訴山中，更不會告訴文社其他的人。 “是，您放心，我現在絕對不使用貢獻度升職。” 山中急忙應道，他明白這是石原亨對阿部的不滿，所以延緩他的升職。 貢獻度既然給他，那以后肯定可以用。 他怕的是石原亨因為這件事對他有意見，現在來看結果還好，至少貢獻度給他正常計算，不會對他秋后算賬。 這次是他上了阿部的當。 事情已經發生，方士易必須盡快接收杭州的糧食市場，盡快放糧，不能讓老百姓缺糧。 蘇州也是一樣，蘇州去的是石坂和水城俊，水城俊如今是大佐，他還沒有晉升為將軍。 他的貢獻度不少，用不了多久便能晉升。 至于南京，則是島倉過去，配合石原商行的人接收當地的糧食市場。 南京這邊最順利，河邊就在南京。 田俊六去視察軍隊，即使他不在，也沒人敢在南京為難石原商行的人。 “師兄，您這樣做可不地道啊。” 上海，楚凌云正在打電話，他沒對阿部客氣，阿部的總部長就是他要來的，竟然對他做這樣的事。 還好貢獻度需要主動使用，并不是到了就必須用，阿部忽略了這點，沒給他造成太大的麻煩。 “師弟，我怎么不地道了，你現在不是拿到了三個城市的糧食市場，你的市場越多，賺的錢不就越多？” 阿部笑呵呵回道，三人的貢獻度這一次就夠了，他已經知道石原亨生氣的事。 三人都向他發出了質問。 他不在乎，現在不用貢獻度，以后遲早有用到的時候，這筆錢他賺定了。 “師兄，以后希望您不要插手文社的事。” 楚凌云說完便掛斷了電話，阿部想錢想瘋了，現在敢這么做，以后他可能用更多的手段來逼迫自己花錢。 楚凌云明著警告，也是讓他知道自己生氣了，以后收斂點。 “還是年輕啊，以后會感謝我的。” 阿部笑著掛斷電話，石原亨的警告他根本沒有在意，他什么錢都敢收，還在乎那一點面子嗎？ 在他的世界里任何東西都沒有金錢重要，黃燦燦的小可愛，遠比面子重要。 晚上，楚凌云回到戰情組立刻將泥鰍喊了過來。 “組長，您找我？” “把對阿部的調查拿給我。” 楚凌云吩咐道，平時泥鰍并沒有閑著，有時間他就對上海的重要人物進行調查。 除了漢奸，還有日本人中的高層。 包括文社的成員。 楚凌云不會全部相信竹本，泥鰍的調查能讓他了解更多，避免竹本聯合別人一起欺瞞他。 “我馬上去拿。” 很快泥鰍便拿來一些資料，數量不多，阿部是總部長，他的保護很嚴，泥鰍想調查他詳細的情況幾乎沒有可能。 這些都是他在別的地方能夠查出的東西。 資料不多，多是阿部在上海做過的一些事，以及公開場合所說過的話。 阿部是個合格的政客，冠冕堂皇的話說了不少。 這些資料沒用，沒有楚凌云想要的東西。 “泥鰍，接下來你去重點調查阿部的財物情況，他銀行內有多少存款，阿部這人不信任別人，他不會存外國的銀行，查日本人的銀行就行。” 楚凌云對泥鰍吩咐道，阿部賺了那么多錢，要么在日本，要么在中國。 吃了他那么多錢，現在竟然用逼宮的辦法，楚凌云沒打算和阿部算了。 對阿部來說，最重要的就是錢。 哪怕他存在銀行的錢，楚凌云也有辦法給他弄沒了。 現在楚凌云對阿部并沒有那么大依賴，大本營的關系他自己便能走。 之所以一直找阿部，主要是花錢省麻煩。 中間多了個人，相當于幫他擋上一層。 阿部自己不識趣，這次必須讓他長長心，明白不是什么事都能插手。 他介入文社，相當于踩了石原亨的底線。 頭滿不知道，若是知道，一樣會懲罰阿部。 這件事楚凌云沒打算告訴頭滿，用自己的辦法給阿部一個教訓就行。 “是。” 泥鰍立刻領命，這樣的調查對他來說不難。 銀行的客戶資料是機密，一般人查不到，泥鰍有的是辦法。 隨便把負責客戶資料的人拉下水，想要誰的資料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泥鰍壞點子賊多，拉人下水的辦法，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組長，我回來了。” 沈漢文終于回到了戰情組，他來到楚凌云辦公室。 “這次干的不錯，上校下來了嗎？” “下來了，我在總部已經穿過一次軍裝。” 沈漢文笑嘻嘻的回道，上校軍銜就是不一樣，可惜他的軍裝帶不到上海。 他們是潛伏，別說他，就是楚凌云也沒有軍裝，在這里帶著果軍的軍服，那不是表忠心，純粹是犯傻。 這是敵后，衣服和軍銜一旦被發現，身份立刻暴露。 “很好，回來了先休息幾天，這段時間辛苦了。” 楚凌云微笑點頭，沈漢文在重慶過的并不輕松，他在一線天天監視，有任何情況他是第一個知道。 功夫不負有心人，最終他取得了大收獲。 “不用休息，我隨時可以做事。” 沈漢文急忙回道，楚凌云則瞪了瞪眼：“現在沒事讓你做，你的任務就是休息。” “是，我馬上去休息。” 見組長語氣加重，沈漢文不敢堅持，立灰溜溜離開辦公室。 外面的楚二對著沈漢文笑了笑，沈漢文看著楚二想說什么，最后簡單打個招呼離開。 戰情組知道楚二真實身份的就組長，他和泥鰍。 楚二的身份不能暴露，他和楚二沒有那么熟，太熱情了反而容易出破綻。 南京，蘇州和杭州的糧食重新開放，富人再次大罵，大米又漲價了。 這幾個地方可是習慣吃大米，大米漲價直接讓他們開銷增加。 貧苦老百姓則是歡天喜地，他們發現粗糧的價格下降了不少。 平時他們吃的就是粗糧，糧食下降，意味著他們能夠吃飽，甚至還能有點結余。 這些老百姓的愿望很簡單，吃飽就行，若是每年能換身新衣服更好。 拿下三地的商鋪，讓石原商行賬面上就剩下了幾萬日元。 從石原商行成立至今，楚凌云都沒有這么窘迫過。 好在走私商要交的份子錢馬上到賬，沒有這筆錢，現在又沒有走貨，接下來楚凌云連工資都發不起了。 每次想到這點，他對阿部就氣的牙癢癢。 現金流緊缺，楚凌云必須節省開支，加大走貨量。 一艘艘江輪開走，這次的貨物量非常大，方士易知道石原亨缺錢，等著這筆錢回來填補窟窿。 “組長，查清楚了，阿部在銀行內的存款就十幾萬日元，對不上，但我查到了一個情況，阿部讓各大銀行給他兌換黃金，據說兌換了不少。” 五天后，泥鰍過來匯報，阿部賺了那么多錢，十幾萬完全不符合他的身價。 別說十萬，千萬他也有，從楚凌云這拿到的就不止這些。 “知道具體數量嗎？” 楚凌云眉頭一皺，要是阿部的錢在銀行還好辦，兌換成黃金，若是被他送回國內，現在真沒辦法對他下手。 “正在查，數量肯定不少，阿部要求鑄成金磚，我查的三個銀行就給了他不少金磚。” 泥鰍搖頭，阿部具體兌換了多少他是真沒查清楚。 目前查到的三家銀行就給了他一百多塊金磚，阿部手中的金磚肯定更多。 “另外查一下阿部回日本的時候有沒有攜帶很多東西，護衛情況如何。”楚凌云突然說道。 “是。” 泥鰍領命離開，楚凌云則露出淡淡的笑容。 他對阿部相當了解，阿部這個人極為貪財，而且自私，為了金錢他能做任何事，敢做任何事。 同時他對錢看的很重，錢就是他的命根子。 他不會信任任何人，長時間在中國，這些錢他不敢送回國，以免國內的家人保護不好。 他連銀行都不存，更不可能讓這些錢離開他。 楚凌云有八成把握，阿部所賺的錢還在上海，而且離他很近。 現金是紙做的，阿部向來不喜歡。 他喜歡黃金，換了大量的黃金。 黃金比紙是更容易保存，可也一樣容易被盜，阿部為了保護這些黃金，必然會設立自己的金庫。 這里是上海，不是日本。 阿部以為他弄個小金庫便高枕無憂了嗎？ 楚凌云沒有著急，正好他現在缺錢，阿部又在背后捅了他一刀，如果這批黃金還在上海，楚凌云決定幫師兄排憂解難，幫他消化掉。 阿部是個守財奴，他自己不舍得花錢。 這次不僅要割他的心頭肉，同時不會讓他知道是自己干的。 不過一切等泥鰍的調查結果出來再說。 “組長，查清楚了，阿部兌換了至少三百塊以上的金磚，各大銀行他都換過，還在黑市上購買過黃金，不過他給的價不高，在黑市上換的很少。” 五天后，泥鰍再次回來匯報。 三百塊金磚，每塊二十五斤，每斤十六兩。 按照十兩的大金條來計算，一塊金磚就是四十根金條，三百塊金磚，至少一萬兩千根金條。 他應該不止這些，他的業務量不少，別的地方同樣有，看來他在中國真是發了大財。 “我查出他回過三次日本，每次時間不長，而且每次來去匆匆，除了隨從和隨身行李，沒有聽說他帶過什么東西，更沒有多少護衛。” 泥鰍繼續匯報，楚凌云笑的很開心。 他現在有九成把握，阿部賺的錢還在上海，在他的身邊。 至于阿部這幾次回日本，楚凌云知道怎么回事，阿部是回去幫他運作，有些事阿部必須親自出面。 “接著調查，阿部在家或者其他地方有沒有秘密動過什么工程，這個不容易查，多用點心。” “是。” 泥鰍立刻答應，既然是秘密工程，調查起來肯定不容易，不像之前的調查，都是公開的行蹤。 這點難不住泥鰍，他有的是辦法。 阿部是日本高官，他家里有不少日本傭人和護衛，這些都是突破口，人都有弱點，沒有弱點的那是圣人。 只要找到他的弱點，什么話都能套出來。 泥鰍做事最穩，他會先調查清楚這些人的情況，哪些人為阿部服務的時間最長。 剛來的沒用，他們知道的很少。 要找一開始便為阿部服務的傭人，別小看傭人，除了主人家一些重要機密，他們什么都知道。 每個人都有眼睛和耳朵，看到和聽到的很多東西，平時他們不會說，心里卻很清楚。 石原商行，方士易回到了公司。 “老板，這是這次的貨款。” 方士易帶回不少的錢，這批貨走完，石原商行枯竭的賬目上總算有了點錢，至少楚凌云不用著急。 否則他真要動用其他的東西來應急。 比如儲存的一批磺胺等等。 石原商行這么大，他有辦法和渠道購買磺胺，石原商行的磺胺就是之前從美國最初那家藥廠買來的，任何人查不到他本尊的頭上。 “很好，把錢入賬吧。” 楚凌云點頭，這次的貨款不少，而且楚凌云只要黃金，之前是美元和黃金，日美開戰后美元被楚凌云放棄，戴老板每次都是拿黃金給他結賬。 法幣他是堅決不要。 去年一百法幣還能買頭豬，今年法幣繼續超發，一條豬腿都買不到了，老百姓的財富就這樣被上面的人搜刮的干凈。 別說楚凌云，有點能耐的人現在都不會要法幣。 戴老板也不可能拿法幣來和石原商行結貨款。 “是。” 方士易將錢送到財務，這筆錢有一半要用來采購貨物，繼續走貨，剩下的一半才能拿來使用。 石原商行信譽很好，人家愿意先給貨，但貨到必須付款。 眼下是戰時，誰也不愿意讓別人拖欠貨款，拖著拖著錢就可能沒了。 石原商行同樣有金庫，防衛森嚴，這些黃金少部分會換成日元來使用，發工資，給部分供貨商的貨款等等，全都是日元。 不過大部分還是要黃金，目前無論是黑市還是走私，黃金最為堅挺，其次是大洋，最后才是各種貨幣。 加上新田之前送來的一批黃金，楚凌云手中的黃金勉強能夠給三人運作成功。 楚凌云沒有著急，一切等泥鰍的調查結果出來再說。 時間來到十月底，天氣漸漸變涼。 日本在南洋繼續獲勝，收割了大量的資源，國內的各種軍工廠更是全力開動，為軍隊生產足夠的武器。 十月二十六號，日美在南太平洋再次發生大戰，這也是瓜島之戰的延續，是日美雙方在南太平洋第四次大規模海戰。 幾次海戰，幾乎都是航母出動，互相攻擊對方軍艦，一戰時期那種軍艦對轟的場面，在航母出現后便減少了許多。 這次海戰，日本傷了兩艘航母，美國則是一沉一傷。 按照戰損來說，日本取得了勝利，他們的航母畢竟沒有沉沒，美國卻被擊沉了一艘，另有其余戰艦沉沒。 戰斗之后，日本方面立刻進行大范圍宣傳，重創美國，仿佛馬上就能擊敗美國，獨霸太平洋。 只有少數真正能看清世界的人明白，一沉一傷對美國的影響并沒有那么大，美國的工業能力遠超日本，受傷航母他們可以很快修復，并且建造出更多的航母出來。 反觀日本，哪怕占據了南洋，得到了大量的資源，但因為分兵太多，戰爭潛力早已用盡，不能徹底擊潰美國海軍，暫時的勝利沒有任何意義。 楚凌云看到了戰報，面帶微笑。 戰報中一艘‘祥瑞’軍艦引起了楚凌云的注意，此次海戰，雪風號先是護衛航母翔鶴號，結果翔鶴號早早中彈，雪風號被派去護衛瑞鶴號。 這一戰翔鶴號受損很嚴重，雪風號這艘掃把星開始顯現出它的威力。 有雪風號的地方，就有災難。 雪風號的大名楚凌云可是非常清楚，雪風號沒事就好，日本最好多使用這艘祥瑞軍艦，護誰誰沉，看看到底有多少軍艦能讓雪風號來克。 日本國內還真有新聞報道了雪風號。 這一戰不少軍艦受損，雪風號安然無恙，而且救下了不少落水的船員，將他們帶回了國內。 這樣的大戰，一點事沒有，還能救人，確實是個奇跡。 只有楚凌云明白，它的奇跡會繼續，直到戰爭結束。 日本國內，確實被海戰勝利鼓舞，民間士氣很盛，主動當兵的不少。 可惜高層不是瞎子，眼下的難題沒解，他們在太平洋上的主動權越來越低，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反轉。 一旦被美國掌握制海權，對日本這個島國來說，將是滅頂的災難。 眼下的局勢別說他們，就算是郁人也沒有任何辦法，走一步看一步，西條這家伙帶他們賭了一場大國運，他們能做的就是祈禱勝利。 日租界外，泥鰍正在二樓的一個窗戶口。 他和沈漢文以及楚原，都跟著楚凌云學過化妝術，他們的化妝術沒辦法和楚凌云相比，做不了那么出神入化，但改變容貌不被人認出來則沒一點問題。 現在泥鰍的樣子，別說看照片，認識他的人也認不出來。 “跟上他。” 主意到日租界內走出一名五十多歲的男子，泥鰍立刻下令。 對阿部身邊人進行詳細調查之后，泥鰍盯上了其中一個，是阿部的園丁，名叫神野元紀，是從日本跟過來的老人。 神野元紀曾經多次給家里匯錢，泥鰍調查了他的收入，寄回家的錢比他收入要高。 阿部的性子泥鰍很清楚，除了應付的薪水，多一分錢也不會給他們。 阿部從不給下人打賞。 他的錢是從哪來的？ 至于別人巴結他，給他送錢，請他幫忙找阿部辦事，這事沒有可能。 能找阿部的不是一般的人，他們不需要一個園丁來做介紹人，阿部有專門的下人幫他做這些事。 找阿部的人，哪個不了解他的性子，不會白花那些冤枉錢。 神野來到花鳥市場，沒一會他便選中了幾個植株，付錢后離開。 “老板，生意怎么樣？” 確定神野離開，泥鰍來到剛才神野光顧的攤位，笑呵呵的問道。 “托您的福，生意還不錯，您想要點什么，我這貨最全，別人有的我有，別人沒有的我也有。” “剛才那人拿走的什么花？” 泥鰍掂了下旁邊綠植的葉子，隨口問道。 “剛才的客人啊，他拿的是球蘭，您眼力真好，球蘭只有我這有，就是這種。” 老板指著旁邊的幾盆球蘭，泥鰍現在三十多歲的樣子，他故意給自己偽裝個兇狠的樣子。 平時他膽小，看著根本不兇，這個樣子能夠唬人。 “怎么賣？” 泥鰍收回手拍了拍，捏著旁邊球蘭的葉子問。 “您是大老板，我不給您說虛價，兩塊大洋三盆。” “倒是不貴，老板挺實在。” 泥鰍再次拍手，攤主被他一夸，馬上咧嘴直笑：“那是，您盡管打聽，這一塊都知道我賣東西實在。” “可我剛才看到，人家可是給了你三塊大洋，怎么，你賣花是看人下菜，還是給他的花更好？” 泥鰍斜著眼看向老板，他身邊跟著的兩個人立刻上前了一步。 “您眼力勁真好，花是一樣的，剛才的客人的確給了我三塊大洋，不過那是有別的原因，我賣給您的絕對不貴，您可以去問。” 攤主急忙解釋，泥鰍的樣子一看就不是好人，剛才他開價確實沒有虛開，說的是實在價。 “一樣的花，賣給人家貴，給我就便宜，很好，爺的好奇心被你勾了出來，說清楚，我也給你三塊大洋。” 泥鰍嘿嘿的笑道，攤主則面露為難。 “不給爺說清楚，今天就砸了你這攤。” 泥鰍臉色突然變成惡狠狠的樣子，旁邊的兩人更是擼起袖子，一副就要砸東西的樣子。 “別啊，老板，我說，剛才的客人有別的要求，他多給我一塊大洋，是要我幫他隱瞞，如果有日本人來我這問花的價格，就說是十塊大洋一盆，特別是和他一起來的人，一定要這么說，然后每次買東西他會多給我一塊大洋作為好處費。” 老板被嚇住了，馬上說明情況。 好家伙，兩塊買了三盆，加上一塊好處費，也不過三塊大洋，他回去報三十塊，整整十倍？ 難怪他能給家里寄那么多錢。 不過一個園丁，膽子怎么這么大，阿部的管家就不知道這花的真實價格嗎？ 阿部肯定不知道，他這種大人物向來不問這些小事。 “他還真敢扣。” 泥鰍嘆道，攤主跟著笑了笑：“老板，我都說清楚了，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您不是日本人我才這么說的，是日本人我肯定不會說。” “平時日本人不買你的花嗎？” 泥鰍問道，園丁說的是對所有日本人都說十塊大洋，如果真有日本人來買，這個老板真敢要這么貴？ “有，不過很少，嫌貴他們會講價，有時候也能多賣點錢。” “明白了，不錯，三塊大洋，拿好，搬花。” 泥鰍掏出三塊大洋，身邊的人則去搬那三盆球蘭，這些球蘭不大，一個人可以拿倆，倆人去拿還空出一只手出來。 離開花鳥市場，泥鰍立刻低聲下令：“盯住剛才的攤主，找到他住哪，晚上找機會把他控制住。” 攤主是重要人證，神野的問題泥鰍已經找到，接下來要讓神野就范，攤主非常的重要。 有攤主在手，神野不敢耍花招，讓阿部知道下人如此欺騙他，神野幾條命都不夠丟的。 “是。” 手下領命，他們明白泥鰍的意思，抓人但不能傷人。 戰情組做事是有原則的，無辜的人可以利用，但絕對不能故意傷害，否則他們和那些鬼子有什么區別？ 有了把柄，對付神野容易很多。 神野是園丁，在阿部的家中并不重要，不過他住在傭人房，泥鰍沒辦法在阿部的家里對他下手，必須等他出來。 這一等就是五天。 神野再次出門，控制神野不能太長時間，必須盡快撬開他的嘴巴，并且讓他回去什么也不敢說。 神野悠閑出來，坐上黃包車，來到花鳥市場。 泥鰍正在等他，此時泥鰍頂著攤販的樣子，不過他身形和攤販有點不同，熟悉的人能看出他的不對。 這次他最多只有半小時時間，不能拖的太久，神野一路過來全是有人的地方，不能被人看到他們抓了神野。 必須將神野騙進店鋪，以最快的速度讓他說出自己想要的東西。 讓攤主本人來不行，他是普通人，被控制后一直在恐懼之中，不可能配合好。 泥鰍親自扮演攤主，務必以最快的速度擊潰神野心理防線。 為了這次任務，泥鰍特意讓楚凌云幫他化妝，兩天化一次，時刻保持攤主的樣子，他這幾天也是代替攤主，經常出現在攤位上。 “目標還有三分鐘。” 手下過來匯報，泥鰍則躺在外面的椅子上，裝作納涼的樣子。 神野下了黃包車，一路走來。 他是阿部的園丁，在國內的時候便是，阿部太小氣，給他們的薪水并不高，平時又沒有什么油水。 不過阿部隊花草的價值并不了解。 來到中國沒多久，有次阿部看到了漂亮的花，問他這花是不是很貴，當時他愣了下，沒有回答，阿部卻自言自語：花漂亮，價格自然會高。 那個花確實很貴，但不是所有漂亮的花都貴。 阿部的這句話卻給了他很大的啟發。 管家平時事情很多，花草的采購全是他，管家最多來問問價，他并不了解真實的花草價格。 這對他來說是個機會。 恰巧那會他的家人缺錢，父母生病，一直沒有辦法好好的治療，靠他那點薪水，最多維持家人餓不死，想讓孩子好好讀書，治好父母的病簡直癡心妄想。 猶豫了一個月，最后神野決定試一試。 他專門找那種獨有又漂亮，但是價格便宜的花草，第一次購買后，管家果然沒有任何懷疑，阿部還夸他買的花好。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管家會查賬，確實去問過，但他聰明，明白買通賣家的重要性，所以每次買東西，他會多給一塊大洋做封口費。 一塊大洋沒什么，他回來報的賬可比一塊大洋多的多。 管家年紀大，他又刻意告訴過攤主，攤主想拿他的好處，就不會揭穿他。 神野很小心，擔心會有別的人再去問價，特意叮囑，日本人問價都要說高價，阿部的家中都是日本人，中國人進不了他的家，只能做一些外圍輔助工作。 他這么做已有近兩年的時間，從沒有出過事。 “胡老板，你這是怎么了？” 神野的中國話說的很生硬，泥鰍故意裝做生病的樣子，來掩飾聲音。 “沒事，受了點風寒，大人您來了，今天我這里有好貨，馬上要到花期，開出來的花非常漂亮。” 泥鰍故意費力站起，神野果然沒有懷疑。 “是什么？” 神野眼睛一亮，越漂亮的花，他能報的價格就越高，胡老板知道他需要什么，既然這么說了，售價肯定不高，而且只有他有。 不是這樣的花他不要。 這點他曾經得到過管家的表揚，說他買的花很好，別人家沒有，他們家有，就該這么做。 既能賺錢，又能得到表揚，神野非常得意。 這就是專業帶來的好處，他們不懂花草，被自己騙的團團轉。 “在里面呢，大人您跟我來。” 泥鰍向店鋪里面走去，神野沒有懷疑，立刻跟了進去。 剛進去，兩個人瞬間按住了他，拖著他到了里面。 “幾位好漢，我都按照你們說的做了，你們一定要信守承諾，不要殺我的家人。” 泥鰍裝作害怕的樣子，抱拳求饒，神野懵了，他沒想到有人敢對自己下手，他又沒錢，更無權無勢，就算打劫，也從他身上拿不到什么好處。 “放心，你只要老實按照我們說的做，保證你沒事。” 負責行動的隊員嘿嘿笑著，看向神野：“神野紀元，阿部家的園丁，我沒說錯吧？” 神野身子一僵，對方知道他的身份，是特意沖著他來的？ 他們想要什么？ 自己什么也沒有，錢全寄給了家里，就是個園丁，阿部是有錢，但和他無關。 要是對付阿部，抓自己沒用啊，抓他威脅不到阿部，只會惹怒這位總部長，發動上海的力量來尋找他們。 可惜他嘴被堵住，嗚嗚的叫著，說不出他想說的花。 “我問你件事，你老老實實說清楚，若是說不清楚，我就讓阿部知道你這些年虛報賬目，騙了多少錢，你了解阿部的性子，到時候別說是你，就算你的家人也逃不過他的清算，你騙他的錢可是用在了家人身上。” 隊員快速說道，神野的身子再次一僵，眼中滿是恐懼。 “他所有買過花的賬單拿過來。” 隊員又對泥鰍說道，泥鰍馬上拿來個賬本，不斷點頭：“好漢，您放心，我一定配合你們，不管誰要賬本，我一五一十全部說清楚，他在我這買過三十九次花，共計花費……” 泥鰍說話的聲音發顫，不過賬目報的清清楚楚，的確是神野這些年的購買記錄，以及所有開銷。 次數不多，但每次虛報幾十大洋，多的時候甚至是上百塊。 這樣錢就多出來了。 一次又一次成功，加大了他的膽量。 神野褲襠一熱，一股液體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有攤主的配合，他非常清楚阿部知道這件事后的結果。 若是讓阿部知道，他必死無疑，并且會連累家人。 “好漢，您放心，你們想知道什么，這位大人絕對會告訴你們。” 泥鰍再次說道，演的差不多了，神野被嚇尿，接下來基本上問什么他會說什么，只求活命。 “我說，我都說，求求你們，不要把這件事告訴老爺。” 能說話后，神野顫聲求饒，他的身子早就軟了，沒人扶著站都站不住。 “阿部的錢藏在了哪？” 隊員按照泥鰍的交代，直接發問，神野怔了下，他終于明白，對方是沖著阿部來的，是想要阿部的錢。 “我不知道啊。” “那你沒用了，讓那個他回去吧，把賬本給阿部送去。” 隊員擺擺手，神野急的哭出聲來：“別送，我不知道他的錢在哪，不過我知道剛到中國的時候，老爺找人建了個地下室，我猜他的錢可能會放在那，但有多少我不清楚。” 泥鰍眼睛一亮，終于得到了他最想要的東西。 “建在了哪里，誰建的？” 得到泥鰍的眼色，隊員立刻問道。 “是國內來的人建造，就在老爺一樓臥室的下面，老爺的臥室是禁區，我們誰也不準進，就算是管家都不能隨便進，里面的情況我是正不清楚。” 神野哭著說道，知道了地方就行，泥鰍沒指望神野一個園丁能知道阿部的詳細情況。 那樣的話，阿部的錢早就沒了。 “算你老實，賬本我先留著，若是發現你說了謊，花店的老板和賬本都會出現在阿部面前，你明白什么結果。” 隊員威脅道，神野絕不能殺，神野無論是失蹤還是死了，阿部都會調查。 一旦被他察覺有人打他錢的主意，這些錢他很可能會迅速轉移。 泥鰍最清楚，組長是盯上阿部的錢。 阿部的錢確實不少，一筆很大的財富，不管是誰都會心動。 “你們放心，我沒有說謊。” 神野慌忙應道，他被放了出來，出來的時候沒忘記讓他拿幾盆花，并且讓他整理了下衣服，回去趕緊換掉。 神野失神落魄的回到阿部別墅，他沒心思換花，整理了下衣服，洗干凈身上，他呆呆坐在自己小房間內。 過了會他猛的拍了下自己腦袋。 糊涂啊。 他最大的秘密被發現了，隨時可能被處死，但對方的目標就不是他，而是阿部。 他們想要阿部的錢，肯定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 阿部的錢和他有什么關系？ 阿部小氣，那么有錢也沒說多給他們點，他的家人無法正常生活，害他不得不鋌而走險，虛報賬目。 阿部的錢沒了才好，反正他們的薪水又不高，阿部隨便指甲縫里漏點都夠他們的開支。 他現在祈禱對方能夠真的搶到阿部的錢，千萬別被抓。 否則他要跟著完蛋。 神野沒有聲張，老老實實去把新花栽培好，阿部貪財，又喜歡附庸風雅，花園里的花若是不好，輕則被罵，重則挨打。 他想過跑，可他是日本人，能跑到哪？ 去中國人的地盤，投降中國人，家人又怎么辦？ 他不是早川平，更不是石田，沒辦法把自己的家人接過來，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家人被自己害死，現在能做的就是讓那伙人如愿。 他們拿了錢，肯定不會留在上海，以后自己就安全了。 “組長，我們查出來了，阿部建造了一個地下室，很可能是金庫，就在他的臥室下面，其他人都進不去，我想找個機會，看看能不能進入阿部的家中，摸清楚他那個地下室的情況。” 泥鰍回來匯報，他做的不錯，很快查清楚了地方。 在阿部的家中有密室，楚凌云沒有意外。 阿部不會讓這些錢離他太遠，他這樣的守財奴，每天看到這些錢是他最大的快樂。 “可以，不過必須小心，寧可查不到，也不能被阿部發現。” 楚凌云點頭，以阿部的性子，地下室他會建造的很牢固，并且肯定會有鎖。 暴力突破不行，一般這樣的地方一旦暴力突破，短時間內根本清理不干凈，別想把他的黃金拿走。 必須想辦法打開金庫，將里面的黃金搬運出來。 這其中的難度不小。 難度大才好，楚凌云不怕難，不知道阿部發現自己的錢全沒了后，會不會急的跳河。 像他這樣的守財奴，將他的錢財拿走，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是。” 泥鰍領命，之前的調查并不難，接下來才是真正的考驗。 阿部的護衛好幾十人，平時留在家里的就有十幾個，一個外人，想瞞過他們，進入到地下室查看情況，理論上沒有任何可能。 就算是神野也不能做到。 阿部的臥室區域，是他無法踏足的地方，一旦貿然過去，馬上就會被護衛抓起來。 難才有挑戰，泥鰍一點沒怕，繼續調查。 聯絡部，阿部滿意的收起箱子，下班回家。 他知道石原亨那邊有意見，可就算停下運作，石原亨也停不了多久，人家貢獻度夠了，肯定要晉升。 想要晉升，就需要花錢。 他不急，這些錢馬上就會落入他的手中。 這件事做成之后，其他的社員心里會沒有別的想法？ 就算不敢主動去清掃糧商，總歸有別的辦法來賺取貢獻度吧？ 社員們只要積極，他們的貢獻度便會快速增長。 石原亨的小腦袋確實不錯，貢獻度制度真是一絕。 阿部對這些貢獻度同樣重視，貢獻度越多，意味著他賺的錢就越多。 除了石原商行，其他方面他也沒閑著。 他剛接到了單生意，幫著在南京運作幾個職務。 這次是中國人的職務，中國人為了升官更舍得花錢。 不管是中國人和日本人他來者不拒，這次運作他的好處費就有兩塊大金磚，加上這兩塊，他攢下的金磚已經超過五百塊。 想到滿屋的金磚，他便無比開心。 諜影凌云 第七百九十三章 盯上金磚
好消息不止這一個。 于翰林發來電報，冉五送去的新藥技術是他們專家沒有想到過的，對他們的產量一樣有幫助。 配合他們的技術一起使用，未來產量能達到每月一萬支。 一萬支，勉強達到了量產的標準。 雖說比不過磺胺龐大的產量，可新藥價格高啊，楚凌云記得，美國最先生產出盤尼西林的時候，價格高達二百美元一支。 隨著產量上升，盤尼西林價格回落，依然比磺胺貴的多。 兩個藥廠，每月兩萬產能，就是四百萬美元。 幾個月便能將他所有的投入賺回來，以后將是凈賺。 楚凌云下令，讓于翰林立刻帶著新藥技術前往美國，這種技術不能用電報去發，內容太多，而且非常容易泄密。 必須由可靠的人專門去送。 于翰林之前便是跟著劉成柱的人，他到美國交給劉成柱即可，兩個藥廠，接下來要全力進行生產，儲存新藥。 等史密斯競選州長成功，將美國的政府和軍部的關系打通，這批新藥便可以注冊專利，上市圈錢。 磺胺帶給楚凌云數千萬美元的財富，新藥帶給他的將是數億美元的巨額財富，有了這些錢，以后幫史密斯競爭總統都沒問題。 前提是他有當總統的能力和資格。 不過現在不可能，戰時美國不會隨意更換總統，現任總統可以繼續干上好幾年。 金錢不是萬能，可很多時候卻有著超強的能力。 楚凌云不缺錢，石原亨缺錢了。 占領武漢糧食市場花了不少錢，實驗室是無底洞，一直在投入，生產的新藥全給了郁人，沒辦法銷售。 島倉和岡田晉升師團長，更是天文數字。 若不是從天津抄出了一筆錢，他的現金流根本不夠。 石原商行現在的現金只有幾十萬日元，對其他公司來說，幾十萬屬于天文數字，可對石原商行來說卻非常危險。 楚凌云必須想辦法讓石原商行多點現金。 “師弟，最近忙什么呢？” 楚凌云正想著錢，阿部突然打來電話，笑呵呵的問著。 島倉和岡村的運作，又讓他大賺了一筆，給他金庫豐富了幾塊金磚。 阿部非常關心他最大客戶的情況，時不時主動打電話詢問。 “還能忙什么，商行那么多事，手下不讓人省心啊。” 楚凌云笑道，古森巡視各個分公司，多多少少都有點問題，好在大問題不多。 楚凌云倒想多出點龜山那樣的人，這樣就能抄出足夠的錢出來。 “那都是小事，恭喜你啊師弟，馬上要成為華族，你有很大的希望迎娶公主，我覺得禾子不錯，馬上到了適婚年紀，你若是能娶到她，將是一樁美談。” 阿部消息靈通，直到郁人要冊封石原亨為華族。 郁人四個女兒，有個女兒早年夭折，郁人拿到新藥的時候還在想，若是石原亨早點出現，早點把這個新藥研發出來，那個女兒便能保住性命。 很可惜，沒有如果，女兒的夭折讓他很是心痛，當初女兒就是發炎引起高燒，最后引發敗血癥而死。 郁人想想而已，他的女兒是在十幾年前夭折的，那時候石原亨才多大，就算他出現，也不可能有這種新藥。 因為此事，郁人特別重視新藥，上次楚凌云救下的便是禾子公主，阿部知道這件事，故意這么說。 “以后再說吧，娶公主是好，但限制也大。” 楚凌云笑了笑，八字沒一撇的事，他沒急，別人卻那么著急。 郁人蹦跶不了幾年，能娶公主楚凌云也不會去娶。 此事倒是給了他一個理由，反正公主還小，能讓他拖延幾年。 “你怕什么？要錢有錢，要權有權，不用有任何擔心。” 阿部繼續說道，心里卻有點失望，石原亨沒有主動提起，說明石原亨最近沒有為文社人運作的打算。 阿部喜歡賺錢，他是關心石原亨，但不清楚石原商行的財務狀況。 石原商行一直表現財大氣粗，在阿部看來石原亨從來不會缺錢。 掛斷電話，阿部則腦袋急轉。 石原亨不提，他就沒辦法了嗎？ 文社的根基是貢獻度，所有的文社社員拼命的想賺取貢獻度，只要貢獻度到了，他們便能主動要求晉升軍銜或者職務。 對他來說，這就是突破口。 他幫著文社的人獲得更多足夠的貢獻度，讓他們主動提出要求，到時候石原亨想不辦都不行。 只要去運作，他的金庫便能快速增長，很快就能裝滿。 他這個總部長是有任期的，一般是兩年，可延續一年，最多也就三年時間。 他沒打算干夠三年。 該安排的職務都安排完了，繼續干下去沒多少好處，不如從別的地方開發新的財路。 兩年任期他就剩下了一年，在任期滿之前，他一定要把金庫裝滿，到時候滿載而歸。 想干就干，阿部立刻研究文社的名單。 他和石原亨關系好，文社內的人又都是通過他的手運作，他對文社的了解比一般人的強的多。 佐官他不看，佐官利潤低，要運作就運作將官。 島倉他們做的事開了個好頭，武漢是拿了下來，杭州呢，蘇州和南京呢？ 這些都是大市場。 不管怎么說，他也是聯絡部總部長，一點小忙還是幫的上。 楚凌云不知道，阿部又盯上了他的錢包，在他身上沒能如愿，便把注意打到了文社的社員身上。 76號，再次發生地震。 聯絡員江崎賀不知道怎么惹怒了課長，江騰空親自下令，把江崎賀抓了起來。 江騰空用的理由是江崎賀沒做好聯絡員的職責，聯合陳展禮對他有所隱瞞。 確實有隱瞞，但不是什么大事。 陳展禮犯了個小錯，懇求江崎賀不要告訴課長，江崎賀對他印象不錯，這么長時間又一直吃著陳展禮的美食。 吃人嘴軟，這件小時他便隱瞞了下來，結果被江騰空知道。 江崎賀因此被關進了特高課大牢。 江騰空沒說怎么處置他，先關著，并且允許他見人，江崎賀外面還有貧民窟的善事要做，這件事關系到石原亨，江騰空不能阻止。 “大人，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陳展禮來看江崎賀，江崎賀在牢房內住的是單間，負責牢房的人不傻，明白課長不是真要對江崎賀下手。 關著他，是讓江崎賀明白，以后不能有任何事隱瞞。 “我沒事，你怎么樣？” 江崎賀笑了笑，被關進來正好，他要留在特高課，肯定要督促陳展禮去完成小盧的計劃。 沒有他督促，以陳展禮的性子，多半不會重視。 三個人不同的組織，不過心思一樣，小盧一死，他的計劃誰也不想去執行。 “我還好，課長讓我執行計劃，我正在進行調查。” 陳展禮回道，計劃必須去做，因為這個計劃確實不錯，若是被土原知道他們怠工，馬上就會懷疑到他們的身份。 不過沒有江崎賀督促，陳展禮就算沒做好，誰也說不得什么。 “別著急，慢慢來。” 課長果然重視這個計劃，自己這次被關起來未必是壞事，接下來看中國人的運氣，他已經盡了力。 “您放心，我不會著急。” 陳展禮立刻點頭，拿出紙包里的美食和美酒，隔著牢門和江崎賀一起吃喝。 在76號辦公室他們從不喝酒，這里是牢房則無所謂。 李志群則有點郁悶，他想出對付陳小二的方法，竟然被化解了。 陳小二化解的非常簡單，他的狗屎運確實無敵。 小盧死后，空出來的行動二處處長陳小二誰也沒給，他自己兼任。 陳小二發話，誰能幫小盧報仇，誰就能來做這個處長，如今陳小二的手下很積極，天天往租界內跑，想找到殺死小盧的兇手。 陳小二這小子就喜歡兼職，之前兼了兩個處的處長，這次空出來一個，立刻又兼上了。 江騰空也是的，竟然沒有阻止他。 李志群明白，并不是陳小二聰明，想到這個辦法來化解他的計謀，這粹是陳小二的做事風格。 不知道提拔誰，就自己先干著。 “主任，您找我？” 詹海云來到李志群辦公室，李志群則抬起頭：“打聽清楚他們的進展了嗎？” 陳小二的事李志群比較關注，小盧一死，他成了最大的受益者，陳小二不足為慮，沒了小盧幫忙，他想立功很難。 若是找到漏洞，說不定他能把陳小二一起扳倒。 這次陳小二和江崎賀一起隱瞞，就被江騰空責罵，并且罰了半年薪水，上次陳小二就被罰了半年，整整一年他都不能從76號領錢。 “沒有，他們嘴巴很嚴，誰也沒說。” 詹海云搖頭，現在想從陳小二那打聽點什么很難，小盧是死了，可其他的手下早就被陳小二收心折服，根本沒人搭理他們這邊的人。 “繼續打聽，務必弄清楚他們的進展，別給他們立功的機會。” 李志群明白這個任務不好做，他這邊的人不用心，陳小二的手下卻很團結，想打聽點什么非常難。 “是。” 詹海云應道，小心關門離開。 李志群則在思考，趁著江騰空對陳小二有意見的時候，用什么方式將陳小二徹底扳倒。 想來向去，他還是沒想出特別好的辦法。 有時候他很羨慕陳小二，一個無能的人能讓手下信服，他是怎么做到的？ 其實他明白陳小二如何做到的，可惜他做不來。 陳小二是真心對手下好，所有人能看到，兒他本身是極度自私的人，不可能像陳小二那樣和手下打成一片。 況且陳小二一直這么做，他突然去學，有可能得到相反的效果。 巴結江崎賀與江騰空就是這樣，他學著陳小二做同樣的事，結果每次被罵，連原因都不知道。 “凌云，能不能幫我。” 戰情組，楚凌云看著份電文正在沉思，電文是大公子發來的，就這么簡單的幾個字。 大公子的要求他明白，不過這個忙可不是那么好幫。 上次去贛州，楚凌云便發現大公子的那位張秘書性子有點強，想上位做正太太，不想一直無名無分。 可惜老頭子不會答應，她根本沒有可能。 兩個月前，張秘書在醫院被人注射了毒藥而死，大公子很憤怒。 大公子派人調查了很久，至今沒有任何結果。 楚凌云很清楚，這件事老頭子必然知情，但他什么都沒說，很明顯是默認此事。 張秘書一死，沒人威脅到大兒媳婦的地位。 至于孩子，那是他們家的骨血，可以留著。 大公子查不到真兇，想到了楚凌云，有楚凌云幫忙的話，他相信一定能查明真相，將真兇找出來為張秘書報仇。 “給大公子回電，我最近很忙，沒辦法過去，等我有時間了一定去幫他。” 楚凌云叫來泥鰍，讓他去發報，這件事他不準備摻和，先推一推。 大公子生氣他也沒辦法，這種事不管能不能查清楚，最終沒有任何好處。 壞處則是一大堆，權衡利弊，楚凌云不會什么事都由著大公子的性子來。 至于這件事會不會影響他和大公子的關系，楚凌云沒做多想。 大公子是聰明人，只要他的價值在，大公子就不可能放棄他，現在是大公子需要他，不是他需要大公子。 至于以后，都逃到島上去了，楚凌云更不會管他。 “是。” 泥鰍過去發報，他同樣知道張秘書的事，畢竟不是小事，很多人都知道。 他本以為組長會答應，前去查案，沒想到組長拒絕了。 不過這確實是最好的處理方式，老頭子的家事，是那么容易介入的嗎？ 搞不好一身雞毛，摘不掉的那種。 贛州，大公子接到了戰情組的回電，迫不及待打開就看。 結果讓他很失望，楚凌云沒有答應。 “大公子，凌云有苦衷，他不是不愿意幫您，這件事他真不好做，希望您能諒解。” 林石在一旁，電報就是他送來的，知道內容。 大公子發出的電報也是經由他手，當時他便擔心楚凌云為了大公子不顧一切，真來查案的話，不管能不能查明，都會影響大公子的父子關系。 還好楚凌云很聰明，果斷拒絕。 “我明白，我沒有怪他。” 大公子搖頭，神情落寞，他又不笨，清楚這件事意味著什么。 父親肯定知道怎么回事，但他絕對不會下達這樣的命令。 畢竟張秘書生了兩個孩子，爺爺殺死媽媽，讓孩子以后怎么辦？ 他就想找出真正的兇手，為張秘書報仇。 不過他真沒有怪楚凌云，這種事楚凌云不愿意摻和是對的，楚凌云不是他的直屬手下，不管查出來是誰，最終都不好收場。 “謝大公子理解。” 林石稍稍松了口氣，不管大公子心里怎么想，至少嘴上沒有責怪。 上海，阿部滿意掛斷電話。 文社三位將軍聽從了他的建議，分別去了杭州，蘇州和南京。 他下令讓三地聯絡部的人全力配合，聯絡部不是軍部，手上沒多少力量，但他們是帝國的管理機構。 至于軍內，文社內的人自己能擺平。 他們全是軍人，文社又有那么多社員，這點事若是擺不平，他們這個將軍白當了。 “杭州，蘇州，南京的糧商全被我們的人抓了？” 楚凌云看著來匯報的竹本，這次的事是阿部操作，他單獨和社員聯系，并沒有告訴他。 他謊稱石原亨知情，哄騙了社員，社員興沖沖去了地方，立刻抓人。 阿部選中他們，是因為他們本身就在這三地，方便行事。 “您不知道？” 竹本很是震驚，竟然有人沒有匯報就去做這樣的事，眼里還有石原亨嗎？ 這可是大忌。 “馬上去查清楚怎么回事，他們三個不會這么大膽，做之前一點風聲沒有。” 楚凌云知道這三個人，平時表現不錯，對他言聽計從，有事更會匯報。 三人想賺取貢獻度沒錯，但這樣做會打亂他的計劃，他現在沒有那么多錢為這些人晉升。 況且接收市場同樣需要不少的錢。 “是。” 竹本立刻離開，他能看出石原亨生氣了，別看石原亨平時對大家和藹可親，可真要觸犯了他的底線，下場絕對會很凄慘。 竹本沒有客氣，直接聯系三位社員，問他們為什么沒有上報就這么做？ 三位社員更是莫名其妙，急忙解釋，是阿部找的他們，并且告訴他們石原亨知情，他們放心大膽的去幫石原商行拿到這三地的糧食市場。 楚凌云收到匯報，馬上明白怎么回事。 阿部想從他這里繼續賺錢，故意慫恿了這三個人。 阿部的膽子越來越大，為了賺錢，竟然對他逼宮。 這三個人也有錯，他們沒有匯報核實，被貢獻度迷住了眼睛，先去做了事。 現在阻止已晚，他們抓了人，不可能把人再放出來。 這三處市場，他必須接收。 接收之后，至少他能用粗糧讓更多的窮苦人受益。 杭州，竹本臉色很難看，他和方士易先來杭州接收糧食市場，和他們一起來的還有新田。 楚凌云的糧食生意一直帶著這些走私商，人越多越不顯眼。 新田很高興，石原亨又給他們打下了三個市場，全是大城市，以后他們能賺到更多的錢。 方士易最清楚商行內的情況，明白石原亨現在并不想動手，這次是阿部的鍋，是阿部想著從老板身上賺錢，故意讓三名社員這么去做。 “竹本將軍，石原君沒有生氣吧？” 山中很是忐忑，上次竹本給他發報他才知道，石原亨事先并不知情，一切是阿部的主意。 可是事情已經做了，現在后悔也沒用。 “你說呢？” 竹本瞪了他一眼，山中是少將，但職務一般，他這次不想晉升軍銜，想要謀取個實職。 他的目標是旅團長，或者杭州警備司令部司令。 有了前面島倉和岡田的先例，他以為這次會順順利利，他連人都沒見，突然下手抓人，杭州的糧商被他一掃而空。 糧商被抄家，所有糧食被他控制。 結果竹本告訴他，石原亨根本不知情，是阿部自作主張找的他們。 當時他就懵了，本以為能讓石原亨高興，要是因此惹怒石原亨，就算他有貢獻度也沒用。 他又不傻，貢獻度要石原亨心甘情愿幫他們才行，這次他犯了忌諱，哪怕用貢獻度強行升職，石原亨就不能再把他拉下來了？ 更不用說，惹石原亨生氣，他不是不能升職，要考慮命能不能保住。 “我是真不知道，我馬上去上海向石原君解釋。” 山中哭喪著臉，竹本則搖頭：“不用去了，既然做了，先這樣吧，不過你的貢獻度先不要使用，不能讓阿部這樣對石原君進行逼迫。” 阿部的目的是賺錢，杭州這么大市場，山中不過謀取旅團長或者警備司令，他的貢獻度絕對夠了。 但只要他自己不主動使用，石原亨不需要來幫他運作。 竹本清楚實情，石原亨現在手上沒那么多錢，需要緩一陣子。 這些他不會告訴山中，更不會告訴文社其他的人。 “是，您放心，我現在絕對不使用貢獻度升職。” 山中急忙應道，他明白這是石原亨對阿部的不滿，所以延緩他的升職。 貢獻度既然給他，那以后肯定可以用。 他怕的是石原亨因為這件事對他有意見，現在來看結果還好，至少貢獻度給他正常計算，不會對他秋后算賬。 這次是他上了阿部的當。 事情已經發生，方士易必須盡快接收杭州的糧食市場，盡快放糧，不能讓老百姓缺糧。 蘇州也是一樣，蘇州去的是石坂和水城俊，水城俊如今是大佐，他還沒有晉升為將軍。 他的貢獻度不少，用不了多久便能晉升。 至于南京，則是島倉過去，配合石原商行的人接收當地的糧食市場。 南京這邊最順利，河邊就在南京。 田俊六去視察軍隊，即使他不在，也沒人敢在南京為難石原商行的人。 “師兄，您這樣做可不地道啊。” 上海，楚凌云正在打電話，他沒對阿部客氣，阿部的總部長就是他要來的，竟然對他做這樣的事。 還好貢獻度需要主動使用，并不是到了就必須用，阿部忽略了這點，沒給他造成太大的麻煩。 “師弟，我怎么不地道了，你現在不是拿到了三個城市的糧食市場，你的市場越多，賺的錢不就越多？” 阿部笑呵呵回道，三人的貢獻度這一次就夠了，他已經知道石原亨生氣的事。 三人都向他發出了質問。 他不在乎，現在不用貢獻度，以后遲早有用到的時候，這筆錢他賺定了。 “師兄，以后希望您不要插手文社的事。” 楚凌云說完便掛斷了電話，阿部想錢想瘋了，現在敢這么做，以后他可能用更多的手段來逼迫自己花錢。 楚凌云明著警告，也是讓他知道自己生氣了，以后收斂點。 “還是年輕啊，以后會感謝我的。” 阿部笑著掛斷電話，石原亨的警告他根本沒有在意，他什么錢都敢收，還在乎那一點面子嗎？ 在他的世界里任何東西都沒有金錢重要，黃燦燦的小可愛，遠比面子重要。 晚上，楚凌云回到戰情組立刻將泥鰍喊了過來。 “組長，您找我？” “把對阿部的調查拿給我。” 楚凌云吩咐道，平時泥鰍并沒有閑著，有時間他就對上海的重要人物進行調查。 除了漢奸，還有日本人中的高層。 包括文社的成員。 楚凌云不會全部相信竹本，泥鰍的調查能讓他了解更多，避免竹本聯合別人一起欺瞞他。 “我馬上去拿。” 很快泥鰍便拿來一些資料，數量不多，阿部是總部長，他的保護很嚴，泥鰍想調查他詳細的情況幾乎沒有可能。 這些都是他在別的地方能夠查出的東西。 資料不多，多是阿部在上海做過的一些事，以及公開場合所說過的話。 阿部是個合格的政客，冠冕堂皇的話說了不少。 這些資料沒用，沒有楚凌云想要的東西。 “泥鰍，接下來你去重點調查阿部的財物情況，他銀行內有多少存款，阿部這人不信任別人，他不會存外國的銀行，查日本人的銀行就行。” 楚凌云對泥鰍吩咐道，阿部賺了那么多錢，要么在日本，要么在中國。 吃了他那么多錢，現在竟然用逼宮的辦法，楚凌云沒打算和阿部算了。 對阿部來說，最重要的就是錢。 哪怕他存在銀行的錢，楚凌云也有辦法給他弄沒了。 現在楚凌云對阿部并沒有那么大依賴，大本營的關系他自己便能走。 之所以一直找阿部，主要是花錢省麻煩。 中間多了個人，相當于幫他擋上一層。 阿部自己不識趣，這次必須讓他長長心，明白不是什么事都能插手。 他介入文社，相當于踩了石原亨的底線。 頭滿不知道，若是知道，一樣會懲罰阿部。 這件事楚凌云沒打算告訴頭滿，用自己的辦法給阿部一個教訓就行。 “是。” 泥鰍立刻領命，這樣的調查對他來說不難。 銀行的客戶資料是機密，一般人查不到，泥鰍有的是辦法。 隨便把負責客戶資料的人拉下水，想要誰的資料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泥鰍壞點子賊多，拉人下水的辦法，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組長，我回來了。” 沈漢文終于回到了戰情組，他來到楚凌云辦公室。 “這次干的不錯，上校下來了嗎？” “下來了，我在總部已經穿過一次軍裝。” 沈漢文笑嘻嘻的回道，上校軍銜就是不一樣，可惜他的軍裝帶不到上海。 他們是潛伏，別說他，就是楚凌云也沒有軍裝，在這里帶著果軍的軍服，那不是表忠心，純粹是犯傻。 這是敵后，衣服和軍銜一旦被發現，身份立刻暴露。 “很好，回來了先休息幾天，這段時間辛苦了。” 楚凌云微笑點頭，沈漢文在重慶過的并不輕松，他在一線天天監視，有任何情況他是第一個知道。 功夫不負有心人，最終他取得了大收獲。 “不用休息，我隨時可以做事。” 沈漢文急忙回道，楚凌云則瞪了瞪眼：“現在沒事讓你做，你的任務就是休息。” “是，我馬上去休息。” 見組長語氣加重，沈漢文不敢堅持，立灰溜溜離開辦公室。 外面的楚二對著沈漢文笑了笑，沈漢文看著楚二想說什么，最后簡單打個招呼離開。 戰情組知道楚二真實身份的就組長，他和泥鰍。 楚二的身份不能暴露，他和楚二沒有那么熟，太熱情了反而容易出破綻。 南京，蘇州和杭州的糧食重新開放，富人再次大罵，大米又漲價了。 這幾個地方可是習慣吃大米，大米漲價直接讓他們開銷增加。 貧苦老百姓則是歡天喜地，他們發現粗糧的價格下降了不少。 平時他們吃的就是粗糧，糧食下降，意味著他們能夠吃飽，甚至還能有點結余。 這些老百姓的愿望很簡單，吃飽就行，若是每年能換身新衣服更好。 拿下三地的商鋪，讓石原商行賬面上就剩下了幾萬日元。 從石原商行成立至今，楚凌云都沒有這么窘迫過。 好在走私商要交的份子錢馬上到賬，沒有這筆錢，現在又沒有走貨，接下來楚凌云連工資都發不起了。 每次想到這點，他對阿部就氣的牙癢癢。 現金流緊缺，楚凌云必須節省開支，加大走貨量。 一艘艘江輪開走，這次的貨物量非常大，方士易知道石原亨缺錢，等著這筆錢回來填補窟窿。 “組長，查清楚了，阿部在銀行內的存款就十幾萬日元，對不上，但我查到了一個情況，阿部讓各大銀行給他兌換黃金，據說兌換了不少。” 五天后，泥鰍過來匯報，阿部賺了那么多錢，十幾萬完全不符合他的身價。 別說十萬，千萬他也有，從楚凌云這拿到的就不止這些。 “知道具體數量嗎？” 楚凌云眉頭一皺，要是阿部的錢在銀行還好辦，兌換成黃金，若是被他送回國內，現在真沒辦法對他下手。 “正在查，數量肯定不少，阿部要求鑄成金磚，我查的三個銀行就給了他不少金磚。” 泥鰍搖頭，阿部具體兌換了多少他是真沒查清楚。 目前查到的三家銀行就給了他一百多塊金磚，阿部手中的金磚肯定更多。 “另外查一下阿部回日本的時候有沒有攜帶很多東西，護衛情況如何。”楚凌云突然說道。 “是。” 泥鰍領命離開，楚凌云則露出淡淡的笑容。 他對阿部相當了解，阿部這個人極為貪財，而且自私，為了金錢他能做任何事，敢做任何事。 同時他對錢看的很重，錢就是他的命根子。 他不會信任任何人，長時間在中國，這些錢他不敢送回國，以免國內的家人保護不好。 他連銀行都不存，更不可能讓這些錢離開他。 楚凌云有八成把握，阿部所賺的錢還在上海，而且離他很近。 現金是紙做的，阿部向來不喜歡。 他喜歡黃金，換了大量的黃金。 黃金比紙是更容易保存，可也一樣容易被盜，阿部為了保護這些黃金，必然會設立自己的金庫。 這里是上海，不是日本。 阿部以為他弄個小金庫便高枕無憂了嗎？ 楚凌云沒有著急，正好他現在缺錢，阿部又在背后捅了他一刀，如果這批黃金還在上海，楚凌云決定幫師兄排憂解難，幫他消化掉。 阿部是個守財奴，他自己不舍得花錢。 這次不僅要割他的心頭肉，同時不會讓他知道是自己干的。 不過一切等泥鰍的調查結果出來再說。 “組長，查清楚了，阿部兌換了至少三百塊以上的金磚，各大銀行他都換過，還在黑市上購買過黃金，不過他給的價不高，在黑市上換的很少。” 五天后，泥鰍再次回來匯報。 三百塊金磚，每塊二十五斤，每斤十六兩。 按照十兩的大金條來計算，一塊金磚就是四十根金條，三百塊金磚，至少一萬兩千根金條。 他應該不止這些，他的業務量不少，別的地方同樣有，看來他在中國真是發了大財。 “我查出他回過三次日本，每次時間不長，而且每次來去匆匆，除了隨從和隨身行李，沒有聽說他帶過什么東西，更沒有多少護衛。” 泥鰍繼續匯報，楚凌云笑的很開心。 他現在有九成把握，阿部賺的錢還在上海，在他的身邊。 至于阿部這幾次回日本，楚凌云知道怎么回事，阿部是回去幫他運作，有些事阿部必須親自出面。 “接著調查，阿部在家或者其他地方有沒有秘密動過什么工程，這個不容易查，多用點心。” “是。” 泥鰍立刻答應，既然是秘密工程，調查起來肯定不容易，不像之前的調查，都是公開的行蹤。 這點難不住泥鰍，他有的是辦法。 阿部是日本高官，他家里有不少日本傭人和護衛，這些都是突破口，人都有弱點，沒有弱點的那是圣人。 只要找到他的弱點，什么話都能套出來。 泥鰍做事最穩，他會先調查清楚這些人的情況，哪些人為阿部服務的時間最長。 剛來的沒用，他們知道的很少。 要找一開始便為阿部服務的傭人，別小看傭人，除了主人家一些重要機密，他們什么都知道。 每個人都有眼睛和耳朵，看到和聽到的很多東西，平時他們不會說，心里卻很清楚。 石原商行，方士易回到了公司。 “老板，這是這次的貨款。” 方士易帶回不少的錢，這批貨走完，石原商行枯竭的賬目上總算有了點錢，至少楚凌云不用著急。 否則他真要動用其他的東西來應急。 比如儲存的一批磺胺等等。 石原商行這么大，他有辦法和渠道購買磺胺，石原商行的磺胺就是之前從美國最初那家藥廠買來的，任何人查不到他本尊的頭上。 “很好，把錢入賬吧。” 楚凌云點頭，這次的貨款不少，而且楚凌云只要黃金，之前是美元和黃金，日美開戰后美元被楚凌云放棄，戴老板每次都是拿黃金給他結賬。 法幣他是堅決不要。 去年一百法幣還能買頭豬，今年法幣繼續超發，一條豬腿都買不到了，老百姓的財富就這樣被上面的人搜刮的干凈。 別說楚凌云，有點能耐的人現在都不會要法幣。 戴老板也不可能拿法幣來和石原商行結貨款。 “是。” 方士易將錢送到財務，這筆錢有一半要用來采購貨物，繼續走貨，剩下的一半才能拿來使用。 石原商行信譽很好，人家愿意先給貨，但貨到必須付款。 眼下是戰時，誰也不愿意讓別人拖欠貨款，拖著拖著錢就可能沒了。 石原商行同樣有金庫，防衛森嚴，這些黃金少部分會換成日元來使用，發工資，給部分供貨商的貨款等等，全都是日元。 不過大部分還是要黃金，目前無論是黑市還是走私，黃金最為堅挺，其次是大洋，最后才是各種貨幣。 加上新田之前送來的一批黃金，楚凌云手中的黃金勉強能夠給三人運作成功。 楚凌云沒有著急，一切等泥鰍的調查結果出來再說。 時間來到十月底，天氣漸漸變涼。 日本在南洋繼續獲勝，收割了大量的資源，國內的各種軍工廠更是全力開動，為軍隊生產足夠的武器。 十月二十六號，日美在南太平洋再次發生大戰，這也是瓜島之戰的延續，是日美雙方在南太平洋第四次大規模海戰。 幾次海戰，幾乎都是航母出動，互相攻擊對方軍艦，一戰時期那種軍艦對轟的場面，在航母出現后便減少了許多。 這次海戰，日本傷了兩艘航母，美國則是一沉一傷。 按照戰損來說，日本取得了勝利，他們的航母畢竟沒有沉沒，美國卻被擊沉了一艘，另有其余戰艦沉沒。 戰斗之后，日本方面立刻進行大范圍宣傳，重創美國，仿佛馬上就能擊敗美國，獨霸太平洋。 只有少數真正能看清世界的人明白，一沉一傷對美國的影響并沒有那么大，美國的工業能力遠超日本，受傷航母他們可以很快修復，并且建造出更多的航母出來。 反觀日本，哪怕占據了南洋，得到了大量的資源，但因為分兵太多，戰爭潛力早已用盡，不能徹底擊潰美國海軍，暫時的勝利沒有任何意義。 楚凌云看到了戰報，面帶微笑。 戰報中一艘‘祥瑞’軍艦引起了楚凌云的注意，此次海戰，雪風號先是護衛航母翔鶴號，結果翔鶴號早早中彈，雪風號被派去護衛瑞鶴號。 這一戰翔鶴號受損很嚴重，雪風號這艘掃把星開始顯現出它的威力。 有雪風號的地方，就有災難。 雪風號的大名楚凌云可是非常清楚，雪風號沒事就好，日本最好多使用這艘祥瑞軍艦，護誰誰沉，看看到底有多少軍艦能讓雪風號來克。 日本國內還真有新聞報道了雪風號。 這一戰不少軍艦受損，雪風號安然無恙，而且救下了不少落水的船員，將他們帶回了國內。 這樣的大戰，一點事沒有，還能救人，確實是個奇跡。 只有楚凌云明白，它的奇跡會繼續，直到戰爭結束。 日本國內，確實被海戰勝利鼓舞，民間士氣很盛，主動當兵的不少。 可惜高層不是瞎子，眼下的難題沒解，他們在太平洋上的主動權越來越低，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反轉。 一旦被美國掌握制海權，對日本這個島國來說，將是滅頂的災難。 眼下的局勢別說他們，就算是郁人也沒有任何辦法，走一步看一步，西條這家伙帶他們賭了一場大國運，他們能做的就是祈禱勝利。 日租界外，泥鰍正在二樓的一個窗戶口。 他和沈漢文以及楚原，都跟著楚凌云學過化妝術，他們的化妝術沒辦法和楚凌云相比，做不了那么出神入化，但改變容貌不被人認出來則沒一點問題。 現在泥鰍的樣子，別說看照片，認識他的人也認不出來。 “跟上他。” 主意到日租界內走出一名五十多歲的男子，泥鰍立刻下令。 對阿部身邊人進行詳細調查之后，泥鰍盯上了其中一個，是阿部的園丁，名叫神野元紀，是從日本跟過來的老人。 神野元紀曾經多次給家里匯錢，泥鰍調查了他的收入，寄回家的錢比他收入要高。 阿部的性子泥鰍很清楚，除了應付的薪水，多一分錢也不會給他們。 阿部從不給下人打賞。 他的錢是從哪來的？ 至于別人巴結他，給他送錢，請他幫忙找阿部辦事，這事沒有可能。 能找阿部的不是一般的人，他們不需要一個園丁來做介紹人，阿部有專門的下人幫他做這些事。 找阿部的人，哪個不了解他的性子，不會白花那些冤枉錢。 神野來到花鳥市場，沒一會他便選中了幾個植株，付錢后離開。 “老板，生意怎么樣？” 確定神野離開，泥鰍來到剛才神野光顧的攤位，笑呵呵的問道。 “托您的福，生意還不錯，您想要點什么，我這貨最全，別人有的我有，別人沒有的我也有。” “剛才那人拿走的什么花？” 泥鰍掂了下旁邊綠植的葉子，隨口問道。 “剛才的客人啊，他拿的是球蘭，您眼力真好，球蘭只有我這有，就是這種。” 老板指著旁邊的幾盆球蘭，泥鰍現在三十多歲的樣子，他故意給自己偽裝個兇狠的樣子。 平時他膽小，看著根本不兇，這個樣子能夠唬人。 “怎么賣？” 泥鰍收回手拍了拍，捏著旁邊球蘭的葉子問。 “您是大老板，我不給您說虛價，兩塊大洋三盆。” “倒是不貴，老板挺實在。” 泥鰍再次拍手，攤主被他一夸，馬上咧嘴直笑：“那是，您盡管打聽，這一塊都知道我賣東西實在。” “可我剛才看到，人家可是給了你三塊大洋，怎么，你賣花是看人下菜，還是給他的花更好？” 泥鰍斜著眼看向老板，他身邊跟著的兩個人立刻上前了一步。 “您眼力勁真好，花是一樣的，剛才的客人的確給了我三塊大洋，不過那是有別的原因，我賣給您的絕對不貴，您可以去問。” 攤主急忙解釋，泥鰍的樣子一看就不是好人，剛才他開價確實沒有虛開，說的是實在價。 “一樣的花，賣給人家貴，給我就便宜，很好，爺的好奇心被你勾了出來，說清楚，我也給你三塊大洋。” 泥鰍嘿嘿的笑道，攤主則面露為難。 “不給爺說清楚，今天就砸了你這攤。” 泥鰍臉色突然變成惡狠狠的樣子，旁邊的兩人更是擼起袖子，一副就要砸東西的樣子。 “別啊，老板，我說，剛才的客人有別的要求，他多給我一塊大洋，是要我幫他隱瞞，如果有日本人來我這問花的價格，就說是十塊大洋一盆，特別是和他一起來的人，一定要這么說，然后每次買東西他會多給我一塊大洋作為好處費。” 老板被嚇住了，馬上說明情況。 好家伙，兩塊買了三盆，加上一塊好處費，也不過三塊大洋，他回去報三十塊，整整十倍？ 難怪他能給家里寄那么多錢。 不過一個園丁，膽子怎么這么大，阿部的管家就不知道這花的真實價格嗎？ 阿部肯定不知道，他這種大人物向來不問這些小事。 “他還真敢扣。” 泥鰍嘆道，攤主跟著笑了笑：“老板，我都說清楚了，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您不是日本人我才這么說的，是日本人我肯定不會說。” “平時日本人不買你的花嗎？” 泥鰍問道，園丁說的是對所有日本人都說十塊大洋，如果真有日本人來買，這個老板真敢要這么貴？ “有，不過很少，嫌貴他們會講價，有時候也能多賣點錢。” “明白了，不錯，三塊大洋，拿好，搬花。” 泥鰍掏出三塊大洋，身邊的人則去搬那三盆球蘭，這些球蘭不大，一個人可以拿倆，倆人去拿還空出一只手出來。 離開花鳥市場，泥鰍立刻低聲下令：“盯住剛才的攤主，找到他住哪，晚上找機會把他控制住。” 攤主是重要人證，神野的問題泥鰍已經找到，接下來要讓神野就范，攤主非常的重要。 有攤主在手，神野不敢耍花招，讓阿部知道下人如此欺騙他，神野幾條命都不夠丟的。 “是。” 手下領命，他們明白泥鰍的意思，抓人但不能傷人。 戰情組做事是有原則的，無辜的人可以利用，但絕對不能故意傷害，否則他們和那些鬼子有什么區別？ 有了把柄，對付神野容易很多。 神野是園丁，在阿部的家中并不重要，不過他住在傭人房，泥鰍沒辦法在阿部的家里對他下手，必須等他出來。 這一等就是五天。 神野再次出門，控制神野不能太長時間，必須盡快撬開他的嘴巴，并且讓他回去什么也不敢說。 神野悠閑出來，坐上黃包車，來到花鳥市場。 泥鰍正在等他，此時泥鰍頂著攤販的樣子，不過他身形和攤販有點不同，熟悉的人能看出他的不對。 這次他最多只有半小時時間，不能拖的太久，神野一路過來全是有人的地方，不能被人看到他們抓了神野。 必須將神野騙進店鋪，以最快的速度讓他說出自己想要的東西。 讓攤主本人來不行，他是普通人，被控制后一直在恐懼之中，不可能配合好。 泥鰍親自扮演攤主，務必以最快的速度擊潰神野心理防線。 為了這次任務，泥鰍特意讓楚凌云幫他化妝，兩天化一次，時刻保持攤主的樣子，他這幾天也是代替攤主，經常出現在攤位上。 “目標還有三分鐘。” 手下過來匯報，泥鰍則躺在外面的椅子上，裝作納涼的樣子。 神野下了黃包車，一路走來。 他是阿部的園丁，在國內的時候便是，阿部太小氣，給他們的薪水并不高，平時又沒有什么油水。 不過阿部隊花草的價值并不了解。 來到中國沒多久，有次阿部看到了漂亮的花，問他這花是不是很貴，當時他愣了下，沒有回答，阿部卻自言自語：花漂亮，價格自然會高。 那個花確實很貴，但不是所有漂亮的花都貴。 阿部的這句話卻給了他很大的啟發。 管家平時事情很多，花草的采購全是他，管家最多來問問價，他并不了解真實的花草價格。 這對他來說是個機會。 恰巧那會他的家人缺錢，父母生病，一直沒有辦法好好的治療，靠他那點薪水，最多維持家人餓不死，想讓孩子好好讀書，治好父母的病簡直癡心妄想。 猶豫了一個月，最后神野決定試一試。 他專門找那種獨有又漂亮，但是價格便宜的花草，第一次購買后，管家果然沒有任何懷疑，阿部還夸他買的花好。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管家會查賬，確實去問過，但他聰明，明白買通賣家的重要性，所以每次買東西，他會多給一塊大洋做封口費。 一塊大洋沒什么，他回來報的賬可比一塊大洋多的多。 管家年紀大，他又刻意告訴過攤主，攤主想拿他的好處，就不會揭穿他。 神野很小心，擔心會有別的人再去問價，特意叮囑，日本人問價都要說高價，阿部的家中都是日本人，中國人進不了他的家，只能做一些外圍輔助工作。 他這么做已有近兩年的時間，從沒有出過事。 “胡老板，你這是怎么了？” 神野的中國話說的很生硬，泥鰍故意裝做生病的樣子，來掩飾聲音。 “沒事，受了點風寒，大人您來了，今天我這里有好貨，馬上要到花期，開出來的花非常漂亮。” 泥鰍故意費力站起，神野果然沒有懷疑。 “是什么？” 神野眼睛一亮，越漂亮的花，他能報的價格就越高，胡老板知道他需要什么，既然這么說了，售價肯定不高，而且只有他有。 不是這樣的花他不要。 這點他曾經得到過管家的表揚，說他買的花很好，別人家沒有，他們家有，就該這么做。 既能賺錢，又能得到表揚，神野非常得意。 這就是專業帶來的好處，他們不懂花草，被自己騙的團團轉。 “在里面呢，大人您跟我來。” 泥鰍向店鋪里面走去，神野沒有懷疑，立刻跟了進去。 剛進去，兩個人瞬間按住了他，拖著他到了里面。 “幾位好漢，我都按照你們說的做了，你們一定要信守承諾，不要殺我的家人。” 泥鰍裝作害怕的樣子，抱拳求饒，神野懵了，他沒想到有人敢對自己下手，他又沒錢，更無權無勢，就算打劫，也從他身上拿不到什么好處。 “放心，你只要老實按照我們說的做，保證你沒事。” 負責行動的隊員嘿嘿笑著，看向神野：“神野紀元，阿部家的園丁，我沒說錯吧？” 神野身子一僵，對方知道他的身份，是特意沖著他來的？ 他們想要什么？ 自己什么也沒有，錢全寄給了家里，就是個園丁，阿部是有錢，但和他無關。 要是對付阿部，抓自己沒用啊，抓他威脅不到阿部，只會惹怒這位總部長，發動上海的力量來尋找他們。 可惜他嘴被堵住，嗚嗚的叫著，說不出他想說的花。 “我問你件事，你老老實實說清楚，若是說不清楚，我就讓阿部知道你這些年虛報賬目，騙了多少錢，你了解阿部的性子，到時候別說是你，就算你的家人也逃不過他的清算，你騙他的錢可是用在了家人身上。” 隊員快速說道，神野的身子再次一僵，眼中滿是恐懼。 “他所有買過花的賬單拿過來。” 隊員又對泥鰍說道，泥鰍馬上拿來個賬本，不斷點頭：“好漢，您放心，我一定配合你們，不管誰要賬本，我一五一十全部說清楚，他在我這買過三十九次花，共計花費……” 泥鰍說話的聲音發顫，不過賬目報的清清楚楚，的確是神野這些年的購買記錄，以及所有開銷。 次數不多，但每次虛報幾十大洋，多的時候甚至是上百塊。 這樣錢就多出來了。 一次又一次成功，加大了他的膽量。 神野褲襠一熱，一股液體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有攤主的配合，他非常清楚阿部知道這件事后的結果。 若是讓阿部知道，他必死無疑，并且會連累家人。 “好漢，您放心，你們想知道什么，這位大人絕對會告訴你們。” 泥鰍再次說道，演的差不多了，神野被嚇尿，接下來基本上問什么他會說什么，只求活命。 “我說，我都說，求求你們，不要把這件事告訴老爺。” 能說話后，神野顫聲求饒，他的身子早就軟了，沒人扶著站都站不住。 “阿部的錢藏在了哪？” 隊員按照泥鰍的交代，直接發問，神野怔了下，他終于明白，對方是沖著阿部來的，是想要阿部的錢。 “我不知道啊。” “那你沒用了，讓那個他回去吧，把賬本給阿部送去。” 隊員擺擺手，神野急的哭出聲來：“別送，我不知道他的錢在哪，不過我知道剛到中國的時候，老爺找人建了個地下室，我猜他的錢可能會放在那，但有多少我不清楚。” 泥鰍眼睛一亮，終于得到了他最想要的東西。 “建在了哪里，誰建的？” 得到泥鰍的眼色，隊員立刻問道。 “是國內來的人建造，就在老爺一樓臥室的下面，老爺的臥室是禁區，我們誰也不準進，就算是管家都不能隨便進，里面的情況我是正不清楚。” 神野哭著說道，知道了地方就行，泥鰍沒指望神野一個園丁能知道阿部的詳細情況。 那樣的話，阿部的錢早就沒了。 “算你老實，賬本我先留著，若是發現你說了謊，花店的老板和賬本都會出現在阿部面前，你明白什么結果。” 隊員威脅道，神野絕不能殺，神野無論是失蹤還是死了，阿部都會調查。 一旦被他察覺有人打他錢的主意，這些錢他很可能會迅速轉移。 泥鰍最清楚，組長是盯上阿部的錢。 阿部的錢確實不少，一筆很大的財富，不管是誰都會心動。 “你們放心，我沒有說謊。” 神野慌忙應道，他被放了出來，出來的時候沒忘記讓他拿幾盆花，并且讓他整理了下衣服，回去趕緊換掉。 神野失神落魄的回到阿部別墅，他沒心思換花，整理了下衣服，洗干凈身上，他呆呆坐在自己小房間內。 過了會他猛的拍了下自己腦袋。 糊涂啊。 他最大的秘密被發現了，隨時可能被處死，但對方的目標就不是他，而是阿部。 他們想要阿部的錢，肯定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 阿部的錢和他有什么關系？ 阿部小氣，那么有錢也沒說多給他們點，他的家人無法正常生活，害他不得不鋌而走險，虛報賬目。 阿部的錢沒了才好，反正他們的薪水又不高，阿部隨便指甲縫里漏點都夠他們的開支。 他現在祈禱對方能夠真的搶到阿部的錢，千萬別被抓。 否則他要跟著完蛋。 神野沒有聲張，老老實實去把新花栽培好，阿部貪財，又喜歡附庸風雅，花園里的花若是不好，輕則被罵，重則挨打。 他想過跑，可他是日本人，能跑到哪？ 去中國人的地盤，投降中國人，家人又怎么辦？ 他不是早川平，更不是石田，沒辦法把自己的家人接過來，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家人被自己害死，現在能做的就是讓那伙人如愿。 他們拿了錢，肯定不會留在上海，以后自己就安全了。 “組長，我們查出來了，阿部建造了一個地下室，很可能是金庫，就在他的臥室下面，其他人都進不去，我想找個機會，看看能不能進入阿部的家中，摸清楚他那個地下室的情況。” 泥鰍回來匯報，他做的不錯，很快查清楚了地方。 在阿部的家中有密室，楚凌云沒有意外。 阿部不會讓這些錢離他太遠，他這樣的守財奴，每天看到這些錢是他最大的快樂。 “可以，不過必須小心，寧可查不到，也不能被阿部發現。” 楚凌云點頭，以阿部的性子，地下室他會建造的很牢固，并且肯定會有鎖。 暴力突破不行，一般這樣的地方一旦暴力突破，短時間內根本清理不干凈，別想把他的黃金拿走。 必須想辦法打開金庫，將里面的黃金搬運出來。 這其中的難度不小。 難度大才好，楚凌云不怕難，不知道阿部發現自己的錢全沒了后，會不會急的跳河。 像他這樣的守財奴，將他的錢財拿走，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是。” 泥鰍領命，之前的調查并不難，接下來才是真正的考驗。 阿部的護衛好幾十人，平時留在家里的就有十幾個，一個外人，想瞞過他們，進入到地下室查看情況，理論上沒有任何可能。 就算是神野也不能做到。 阿部的臥室區域，是他無法踏足的地方，一旦貿然過去，馬上就會被護衛抓起來。 難才有挑戰，泥鰍一點沒怕，繼續調查。 聯絡部，阿部滿意的收起箱子，下班回家。 他知道石原亨那邊有意見，可就算停下運作，石原亨也停不了多久，人家貢獻度夠了，肯定要晉升。 想要晉升，就需要花錢。 他不急，這些錢馬上就會落入他的手中。 這件事做成之后，其他的社員心里會沒有別的想法？ 就算不敢主動去清掃糧商，總歸有別的辦法來賺取貢獻度吧？ 社員們只要積極，他們的貢獻度便會快速增長。 石原亨的小腦袋確實不錯，貢獻度制度真是一絕。 阿部對這些貢獻度同樣重視，貢獻度越多，意味著他賺的錢就越多。 除了石原商行，其他方面他也沒閑著。 他剛接到了單生意，幫著在南京運作幾個職務。 這次是中國人的職務，中國人為了升官更舍得花錢。 不管是中國人和日本人他來者不拒，這次運作他的好處費就有兩塊大金磚，加上這兩塊，他攢下的金磚已經超過五百塊。 想到滿屋的金磚，他便無比開心。 諜影凌云 第七百九十三章 盯上金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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