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 第一千八百八十五章 同心
消息都傳到了西六宮,更別說東六宮的宮室。
和嬪的承乾宮挨著鐘粹宮,消息也知道的最早。
太監來稟告時候,她正悠哉地坐在軟塌上,逗從貓狗房新抱來的滿月黃色貍花貓。
聽了這消息,她有些怔然。
大年初一,皇上想要見妃嬪,沒有選宜妃,也沒有選自己,而是去了鐘粹宮,還真是讓人意外。
入宮好幾年,和嬪也看出來,后宮之中的妃嬪,分為延禧宮、翊坤宮、永和宮跟鐘粹宮的主位,還有其他人。
這四位有子有資歷,遠非其他人能比的。
包括自己……
宮里都說自己受寵,還說自己在御前的體面跟宜妃并肩。
和嬪曉得,不是這樣的。
她沒有那么大的體面。
她跟宜妃之間,差著的不單單是幾個阿哥。
和嬪低頭看著貍花貓,自己跟這貍奴又什么區別呢……
永和宮中,德妃面沉如水。
進來稟告的宮女見狀,屏氣凝聲,不敢抬頭。
德妃心亂如麻。
誰都曉得,榮嬪降位,降的蹊蹺。
皇上對榮嬪的憐惜,卻有脈可循。
承瑞阿哥、塞音察渾阿哥、長華阿哥、長生阿哥……
除了長華阿哥出生即殤,其他三個小阿哥都是三、四歲上殤的……
十來年的工夫,榮嬪沒有干別的,就是懷孩子、生孩子、死孩子。
德妃也殤過一兒兩女。
德妃坐不住了,轉身去了佛堂。
她看著慈眉善目的佛像,眼神幽暗。
榮嬪的阿哥之殤,跟赫舍里家有關系?
那自己的六阿哥,是不是索額圖下的手……
自己跟四阿哥親近不起來,自己的十四阿哥得罪了太子……
延禧宮正殿,西次間。
外頭還沒有黑透,屋子里燈火通明。
炕上擺了餑餑席,地上支起了牌桌。
惠妃坐在主位,戴佳貴人坐在惠妃左手,那拉貴人坐在惠妃右手,還有一個常在坐在對面。
惠妃身后,還坐著一個年輕的庶妃幫惠妃看牌。
剩下兩個年輕庶妃,則是旁邊,幫著大家倒茶的、遞餑餑。
惠妃對延禧宮眾人素來和藹,今天大年初一,她就讓內膳房做了席面,晚膳就都擺在正殿,延禧宮的嬪妃齊聚。
吃完飯后,大家就打牌消遣。
宮里日子無聊,平日里惠妃也常支了牌桌,叫人過來打牌消磨時間。
管事太監進來時,戴佳貴人正好推倒胡,就笑著跟惠妃道:“娘娘,就先打到這兒吧,燈下看牌,眼睛發花……”
惠妃看了那管事太監一眼,笑著對大家點點頭,道:“那就回吧,將餑餑分了,今兒晚膳吃得早,回頭餓了好墊墊。”
眾人起身應了,各自分了幾盤餑餑下去了。
惠妃看著那太監道:“有什么了不得的消息,怎么等不得了?”
那管事太監躬身,小聲道:“主子,天擦黑的時候,皇上去了鐘粹宮,現下還沒有出來……”
惠妃橫了他一眼,道:“一驚一乍的,皇上出入內廷,一年沒有十回,也有七八回,有什么好稀罕的?這窺伺帝蹤可是死罪,大過年的,別給自己找不自在!”
那管事太監忙認錯,道:“是奴才錯了規矩。”
主仆兩人都曉得,這是旁人送上門的消息。
惠妃管了十來年的東六宮,后頭卸了宮務,可誰叫她是皇長子之母,想要給她賣好的也大有人在。
惠妃擺擺手,打發那太監下去了。
她身邊大宮女道:“娘娘,要洗漱么?”
惠妃點點頭,揉了揉腰,道:“今兒早點歇,早上起早了。”
等到梳洗完畢,惠妃躺在炕上,看著宮女放下了幔帳,臉上的神情才凝固。
承慶……
她的承慶不是殤在月子里,已經順順利利熬過“抓周”那道坎兒。
十四個月,已經開始學著叫人,會叫自己“娘娘”……
她們這些老牌子妃嬪,除了觸了皇上的逆鱗,否則不會到了降位封宮的地步。
皇上的逆鱗,就是太子……
惠妃曉得,自己可能是鉆牛角尖。
可是承慶是她的長子……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
偏偏她只能含糊著,連追問真相的權利都沒有。
因為還有個處在懸崖邊上的大阿哥……
有她在宮里,等到大阿哥真要跌下來的時候,她這個生母總能搭把手……
都統府,正房。
尼固珠抱著自己的小老虎枕頭,跟福松與張氏擺手道:“大舅、大舅母,你們快回吧,我跟郭羅瑪嬤睡……”
張氏有些不放心,望向覺羅氏:“額涅……”
覺羅氏道:“我跟大格格說好了,別擔心,你們也早些回去安置吧,明兒還要早起。”
明天大年初二,出嫁女歸寧的日子。
張氏又看了尼固珠兩眼,見她樂呵呵的,并無不舍,才算放心,跟著福松出去。
小兩口的新房就在都統府的東跨院。
兩人也沒有帶丫頭,福松挑了燈籠照亮。
張氏想要問一問,婆母明天為什么不回家。
可想到舅舅家,就是福松家,她就聰慧地改了口,道:“明兒應該是五哥過來,不知道會不會來晚了……”
福松點頭道:“放心,有大哥在,在京城住久了的,會告訴五哥早些來的……”
正房里,小兩口離開后。
覺羅氏帶著尼固珠簡單梳洗,歇下了。
等到尼固珠躺下,就看著覺羅氏,道:“郭羅瑪嬤,老舅是不稀罕我么?”
覺羅氏看著她道:“稀罕你啊,這兩天你老舅一直陪你玩兒,晚膳你愛吃的金糕,他也將自己的那份給你了……”
尼固珠撅著嘴,指著門,道:“那老舅怎么搬西屋了?之前老舅不是睡在這屋么?”
尼固珠跟小七都沒有留頭,還沒有到男女大防的時候。
今晚齊錫抱走小兒子,還是為了給尼固珠騰地方。
怕覺羅氏同時照看兩個孩子看不過來,他才接了小七,父子兩個住到西稍間了。
覺羅氏正想著如何解釋說,尼固珠已經自己想到答案,帶了歡快道:“哦,我曉得了,郭羅瑪嬤今兒陪我睡,不能陪郭羅瑪法,就讓老舅陪郭羅瑪法了……”
“嗯,嗯,就是這樣……”
覺羅氏慈愛道。
尼固珠在炕上滾了半圈,擠進覺羅氏的懷里,道:“那我還喜歡老舅,要是老舅不稀罕我了,我也不稀罕老舅了……”
覺羅氏道:“這樣對,不能吃虧,咱們大格格金貴著,樂意對你好的,你就親近;不樂意對你好的,你就讓他邊兒去……”
齊錫夫婦是董鄂家為數不多的老一輩,如今又是家族的“代族長”,今天拜年的族人就很齊全。
尼固珠收了不少壓歲紅包,可也見了不少女眷。
“我管瑪嬤叫瑪嬤,可有個老太太說我叫的不對,不應該叫瑪嬤,應該叫大郭羅瑪嬤……”
尼固珠已經到了會學話的年歲,說著這個,就有些迷糊。
“瑪嬤為什么不是瑪嬤啊?我認識瑪嬤的時候,瑪嬤就是瑪嬤了……”
覺羅氏拍著尼固珠的后背。
為什么叫瑪嬤?
那是貝勒府,伯夫人也是宗室。
伯夫人跟九阿哥論親,沒有從舒舒這里論的道理。
尼固珠本應該叫伯夫人“姑母”的,那就跟舒舒平輩了,不成規矩,才換了叫“瑪嬤”,這實際上是將伯夫人的“姑姑”給抬高了一輩……
我的公公叫康熙 第一千八百八十五章 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