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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三章 夜半犬吠

更新時間:2024-07-07  作者:雁九
我的公公叫康熙 第八百六十三章 夜半犬吠
從寧壽宮出來,康熙沒有回乾清宮,而是直接去了翊坤宮。

雖說關于九阿哥“氣病”之事,宮外傳得沸沸揚揚的,下午又加了一條“九阿哥可能不好”的新聞,可是內廷卻一片安靜。

宜妃這里,也并不曾聽聞。

她正準備用晚點。

是包飯。

白菜葉、小香菜、小蔥、小水蘿卜,都是九皇子府孝敬進來的。

另外叫膳房做了二米飯,雞蛋醬,還有一盤醬炒雞肉丁,一盤紅燒蘿卜,也沒有預備羹湯,就是直接用的米湯。

圣駕到時,就看著這接地氣的晚點。

康熙看了食指大動。

被九阿哥鬧了一上午,中午那頓就沒吃好,下午在九皇子府喝了半天茶,又是刮腸胃的,好像真有些餓了。

宜妃見狀,笑吟吟道:“想起小時候的包飯了,正好老九媳婦叫人送了洞子菜過來,就叫人預備了,皇上也嘗嘗,看看是不是過去那個味兒。”

說著,她拿了干凈毛巾給康熙擦手,又示意佩蘭添了碗快。

康熙也不著急說了,畢竟喜憂參半,宜妃跟兩個兒媳婦關系還好,別再吃不下飯。

他就接了碗快,示意先吃飯。

宜妃也擦了手,親自做了一個飯包。

底下是白菜葉,上面放上一層二米飯,再放一層醬炒雞肉丁,上面撒香菜、小蔥、小蘿卜纓子。

包好的包飯不大,就是小碗大小,康熙吃了一個,覺得有些不足。

見宜妃還要再動手,康熙擺手,道:“朕自己來……”

這回他沒有放雞肉丁,換成了雞蛋醬,也去了小蘿卜纓子,只有香菜跟小蔥兩樣。

這一回,他才覺得味道正宗了。

他指了那雞肉丁、紅燒蘿卜跟蘿卜纓子,道:“宮里的包飯,沒有這幾樣,這是盛京的吃法?”

宜妃點頭又搖頭,道:“盛京包飯,不放雞肉丁的,倒是做蘿卜醬放里頭,蘿卜纓子是臣妾自己放的,看著嫩生生的,吃著正好……”

康熙注重養生之道,晚點這頓素來吃得少。

兩個小兒拳頭大的飯包已經盡夠了。

宜妃跟著吃了兩個,有些不足,可還是克制了,示意人撤了膳桌,換了大麥茶上來。

這個晚上喝了不影響睡眠。

康熙喝了一口茶,想起了九福晉。

這還是九福晉在二所的時候弄出來的,不單翊坤宮這里晚上用這個,就是乾清宮那里,晚上也是上這個茶的。

清口、解膩,喝著正好。

他撂下茶杯,道:“朕來給你報喜,下午老九福晉生了,兩男一女,母子平安……”

宜妃之前與他對坐,聽了已經傻眼了。

她將這個話思量了兩遍才明白過來,一下子站了起來:“這……臣妾沒聽錯吧?皇上您是說兩男,還是一女?”

康熙不由失笑,道:“沒聽錯,全有,兩個阿哥、一個格格,老九那邊多了三個嫡子女。”

在大婚的幾個皇子中,九阿哥這回算是出息了,嫡子女的數量僅次于大阿哥,跟三阿哥比肩。

宜妃露出驚喜了來,不由地紅了眼圈,撫著胸口,道:“萬萬沒想到,老九還有這樣的福氣,全賴皇上的恩典,給他指了個好福晉……”

先頭不是說兩個么?

怎么變了三個?

宜妃是自己生過的,曉得孕育胎兒都在胞宮中。

差不多大的地方,懷雙胎都叫人懸心,換成三個得多小?

她簡直不敢想。

她忍了驚駭,只笑著說道:“九福晉立了大功,這回得好好養養,這可不容易。”

康熙點頭道:“老九福晉不錯,雖說不足月,可小格格五斤一兩,大阿哥四斤,二阿哥略小些,也有三斤二兩。”

他會看脈桉,也做了三十多回阿瑪,曉得嬰兒出生的分量。

三斤二兩確實偏輕,可是另外兩個分量夠了。

尤其是小格格那個,比一般的孩子還要大些。

宜妃聽著這重量,放了一半心,歡喜道:“兩個阿哥先不說,這小格格可是比她十八叔落地還重呢……”

五皇子府,正房。

五阿哥也在給五福晉說九皇子府的喜訊。

五福晉沒有生產過,這兩月在家養胎也沒有去過九皇子府,所以反應跟四福晉還不同。

只能說無知則無畏。

她倒是覺得是好事,直接就兒女雙全不說,還多了一個兒子。

她已經有些顯懷,只是還不明顯。

她就道:“弟妹可真是好福氣……”

五阿哥點頭道:“也是老九的福氣,汗阿瑪還給三個皇孫、皇孫女賜了小名……”

五福晉聞言一怔。

她玲瓏心肝,自是聽出其中不對勁之處。

別說是皇子福晉生產,就是宮里的娘娘生產,也沒聽說皇上過去守著。

她忍不住攥緊了帕子,道:“是九弟出事了,弟妹才動了胎氣?”

能讓皇上動容的,只有皇子本身了。

尤其九阿哥那個身體,前年的時候就鬧過兩回病。

五阿哥原不想跟五福晉提這個,畢竟不是什么光彩事兒,可是想想,也瞞不住,就說了今日之事。

從早到晚的,出了不少事兒。

因此聽聞九皇子府那邊要用太醫,皇上才不放心,也過去坐鎮。

五福晉目瞪口呆,不知該說莊親王驕狂,還是說九阿哥嬌氣了。

她有些心疼舒舒,忍不住跟五阿哥抱怨道:“九弟那里,也十八了,爺就不能好好教教,老讓弟妹操心,這往后什么時候是頭兒?”

就算跟莊親王置氣,也不能這個時候鬧。

這聽著,都叫人后背發涼,太兇險了。

五阿哥糾結道:“打到大,也不頂用啊,現下汗阿瑪也訓教幾回了,要是能扳過來,早扳過來了!還是算了,現在有老十在他身邊,吃不了大虧;過幾年侄兒大了,由弟妹教養,差不了,就有支撐門戶的了……”

五福晉看著五阿哥:“……”

她以為丈夫在說笑,可是這位爺正經八百地道:“這也是老九的福氣,混是混了點兒,可是省心,身邊人妥當……”

五福晉:“……”

省心?

省心的只有九阿哥一個,操心的卻有一大堆。

只是她是當嫂子的,也不好說多了,要不像是嚼舌說小叔子不好似的……

九皇子府,大門上。

左側懸掛著兩張小弓跟六支小箭,箭頭向外,右邊懸掛著紅色綢帶。

小弓跟紅色綢帶早就預備好。

兩張小弓,兩條紅綢。

旗人家里重視新生禮,這懸物之俗,也是其中一項,除了祝福吉祥之外,還有驅邪之意。

因此,即便九皇子府還沒有往各處送帖子報喜,這周遭人家也都曉得了喜訊。

怪不得是正紅旗地界來人,原來是九福晉生了。

誰敢想呢?

居然直接生了三個!

當天不少人家的飯桌上,就有人提及這個新聞。

最觸動的,還是相鄰的八阿哥。

八阿哥今天一直在衙門,等到日暮才回。

因此消息比旁人遲緩了不少。

結果他剛下馬,就看到自己門前不少人對著九皇子府那邊指指點點,說著什么。

他見狀不由皺眉,剛要訓斥,結果就有管事上來,低聲稟了:“主子,九福晉發動了,生了兩個阿哥一個格格,下午皇上也來了……”

八阿哥跟五福晉一樣,立時想到九阿哥身上。

皇父訓兒子訓的厲害,可是關心起兒子來也是慈父、

他不放心,將馬鞭丟給管事手中,就大踏步往九皇子府去了。

可是站在九皇子府門口,看著大門兩側懸掛的弓箭跟紅綢,他又卻步了。

他攥著拳頭,居然生出幾分羞憤來。

比他小兩歲的九阿哥都有了兒女……

旁人會怎么看他?

九阿哥是不是也得意了?

八阿哥苦笑,站了半柱香的時間,還是轉身離開……

三皇子府,上房。

三阿哥奉命送淑惠大長公主的骨灰回巴林,還沒有回來。

三福晉已經出了月子,過的肆意。

現下她最大的樂趣,就是盼著進宮請安的日子,妯里相見,哪怕是比比新衣裳什么的,也比現下強。

可是昨天是入宮請安的日子,就只有她跟七福晉、十福晉三個人了。

不單五福晉告了假,連四福晉也告了假。

五福晉這里不用說,懷孕滿了三個月,大家都曉得了。

沒想到四福晉那里也有了動靜。

這應該是沒到三個月。

三福晉想到這個,有些坐不住了,吩咐人道:“去暖房,將那兩盆竹子抬到上房來……”

這兩盆竹子,就是五阿哥去年冬月送的那兩盆。

三阿哥嘴里說著拋費,還是叫人精心侍弄了。

當時三福晉已經大了肚子,顧不得別的,沒有理會。

現在想到四福晉的身孕,她想到那兩盆竹子了。

兩個嫡子也不保準了,要是四福晉生了嫡次子,就能跟她比肩。

她可想做妯里里頭一份的。

那就再求個嫡子。

到時候四福晉裝的再賢惠又如何,子嗣不如她順利。

至于舒舒那里,三福晉沒有放在心上。

小阿哥就是小阿哥,后頭的阿哥跟前頭的阿哥不是一個分量。

這夫貴妻榮,后頭的皇子福晉也就比不得前頭的。

這是她坐了一個多月月子明白過來的,往后沒有必要跟舒舒跟十福晉這些小妯里犯酸。

少一時,去暖房的丫頭卻是空著手回來了,臉色很不好看:“福晉,竹子不在暖房了……”

三福晉坐起身子,氣得臉色發白:“爺叫人給西院搬過去了?”

西院住的就是三阿哥最寵愛的田格格。

那丫頭點頭道:“搬了一盆,另一盆搬到王格格院子里去了……”

三福晉立時起來,冷笑道:“好啊,我坐了一個月的月子,竟成了聾子了……”

旁的可以讓,這個竹子哪里能讓?

雖說她心里不信這個,可也不會讓旁人占這個便宜。

尤其這兩人賤人,一個人夭了一個阿哥,背后鬼鬼祟祟,恨不得將罪名推到她身上。

包衣秧子,就算立下了也就是庶子。

也值當她去算計?

三福晉早憋了一肚子邪火,叫了正房的丫頭、婆子,浩浩蕩蕩的往西院去了。

西院正房里,田格格拿著噴壺,正小心翼翼地給竹子澆水。

隨著天氣轉暖,竹子顏色也泛了青翠。

田格格腦子里想起一句詩來,“竹影和詩瘦,梅花入夢香”。

不知三阿哥還有多久才能回京,一千三百里。

三阿哥出京,也有一個多月了。

沒有三阿哥在,這府里冷冷清清的,叫人難熬。

可憐她的二阿哥殤了,要是站下了,已經三歲,都有這竹子一半高了。

聽到外頭的腳步聲,田格格帶了焦躁。

自打三阿哥離開,這位福晉就沒有閑著,隔三差五的打發人過來,讓她抄經,做針線,真是拿她當宮女子似的使喚。

三阿哥不在家,田格格沒有法子,只能虛應著。

等到看到竹子,她不敢耽擱,忙迎了出去。

結果就見來的不是正院的嬤嬤跟丫頭,而是耷拉著臉的三福晉。

田格格忙上前,道:“福晉安……”

三福晉瞥了她一眼,就往里間走。

田格格急了,伸手要拉扯三福晉。

三福晉冷笑道:“放肆!”

田格格忙道:“好好的,您這是做什么?”

三福晉輕哼道:“做什么?翻賊贓!”

紅螺寺的竹子,外頭都叫價到兩、三百兩一株了,還沒有地方買去。

誰家的竹子,不給嫡福晉預備著,會讓格格占了的?

庶子生再多,也是庶子,有什么稀罕?

田格格帶了羞憤道:“福晉怎么能血口噴人,那是三爺送來的竹子!”

三福晉嗤笑道:“我是福晉,你是福晉?你也配得竹子?”

“怎么就不配了?”

門口有了聲音,正是風塵仆仆的三阿哥。

他看著三福晉皺眉道:“好好的日子,鬧騰什么?”

三福晉氣了個仰倒,指了三阿哥道:“爺還真是倒打一耙,我怎么就鬧騰了?那竹子,我就不能問問了?”

三阿哥嫌棄地看了她一眼,道:“行了,掙命呢,都生仨了,還打算生?竹子是爺給的,怎么不行了?田氏跟王氏一人折了一個小阿哥,爺就補給她們一個小阿哥,不應該么?”

三福晉氣得直哆嗦,三阿哥不耐煩,看著正院的丫頭、婆子道:“爺不在家,倒是讓你們鬧夭了,這是抄家呢?”

丫頭、婆子嚇得瑟瑟發抖,不敢應聲。

三阿哥呵斥道:“還不快扶了福晉下去……”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給自己沒臉,三福晉差點昏厥過去,卻不敢跟三阿哥硬碰硬,任由著婆子們扶下去了……

九皇子府,后罩房,東稍間。

舒舒是被餓醒的。

不但是餓,還渴,嗓子響干。

還有就是三急。

也因為這個的緣故,使得她的注意力往下走,就又感覺到疼了。

她呻吟著張開眼睛……

九阿哥就在旁邊,也瞇愣著,卻沒敢睡實,聽到動靜立時醒了。

舒舒也看到九阿哥,見他合衣躺在旁邊,心里有些感動。

雖說遭罪的是自己,九阿哥不能分擔什么,可真要是袖手看著,自己也要悶氣。

九阿哥扶著她的胳膊,關切道:“是要吃飯,還是要更衣?爺扶你……”

舒舒的感動立時煙消云散,道:“爺去幫我看看吃的,讓小椿跟核桃扶我去更衣……”

九阿哥不肯撒手,面上帶了不樂意。

舒舒正色道:“爺在這里,我不放心爺,怎么能歇好?爺就心疼心疼我吧?”

今天只是坐月子的第一天,還不算狼狽,后頭的日子長著,她也不想慣著九阿哥這個毛病。

人都喜歡美好的事物,她可不想自己狼狽的模樣全讓九阿哥見了。

九阿哥跟小狗似的,可憐巴巴道:“可爺不放心你……”

舒舒道:“有額涅,還有阿牟在,有什么不放心的?倒是爺,太醫開了藥,也要好好休養幾日。”

九阿哥還要再說,覺羅氏跟伯夫人聽到動靜,已經進來了。

齊錫已經回都統府了,覺羅氏會在這里留上十日,等到舒舒停了奶再回去。

兩人看著九阿哥,也是為難。

這小夫妻感情好不是壞事,可是為了長長久久的,也不能由著他們。

不單單是坐月子利索不利索,還怕九阿哥嚇到。

萬一怕了生孩子,往后夫妻不敢親近,那也麻煩。

覺羅氏嘆氣道:“曉得阿哥是擔心福晉,可是福晉這里實在耽擱不得,也不好耗費心思,請阿哥多體諒……”

九阿哥耷拉著腦袋,點點頭,道:“嗯,小婿曉得,一會兒看福晉用了飯就回前院……”

大家都退了出去,只有小椿跟核桃進來,服侍舒舒更衣,才扶回炕上。

少一時,小棠帶了膳桌過來,好幾碗湯菜,海參湯,撇了油星的豬蹄湯,還有鯽魚湯,都是催奶用的。

旁邊放著芝麻鹽,還有一盤煮雞蛋,一碗的紅糖小米粥。

舒舒看著膳桌,才想起自己現在的身份。

當額涅了。

“阿牟,額涅,孩子們呢?不喂么?”

她道。

她想到那備用的六個奶嬤嬤,生出反感來。

不想讓旁人喂孩子,那是她用盡了力氣,忍著疼痛生出來的三個大寶貝。

不愿意讓人沾手。

伯夫人道:“睡著呢,月子娃,且能睡呢,餓了就醒了……”

舒舒也是真餓了,外加上也擔心孩子們餓了,開始吃了起來。

雖說她不是醫科生,不明白這母乳產生的原理,不過有個猜測。

那就是真正催乳的未必是湯里的營養,或許就是水。

她就將那些湯當水喝,看著黏湖湖的小米粥,跟小棠道:“不用預備這么稠的,下回還是跟之前的一樣就行……”

小棠應了。

等到吃了兩個雞蛋,兩碗湯,半碗粥,舒舒才撂下快子。

當著覺羅氏跟伯夫人的面,她沒有抱怨。

等到長輩們出去,她就忍不住跟九阿哥抱怨道:“就一個芝麻鹽,頂什么用?為了這幾個小的,我可是辛苦了,回頭有不聽話的,爺可要好好教訓……”

九阿哥舍不得她忌口,道:“少喂幾天不行么?”

舒舒搖搖頭,道:“再看看,要不我不放心,更難受……”

夫妻說著話,外頭就有了動靜。

雖說孩子們也在后罩樓,可是在西稍間,為了防止他們哭鬧擾了舒舒休息,中間的三層隔斷都放了羊毛氈,隔音不錯。

是齊嬤嬤帶人抱了孩子過來。

小祖宗們醒了……

九阿哥不肯走,舒舒卻不慣著他,還是指了指門口,將他轟走了……

等到回到正房,一個人躺在炕上,九阿哥才有些為人阿瑪的感覺。

他可太厲害了!

居然生下了祥瑞!

雖說大頭的辛苦是福晉的,可是他也占一丟丟的功勞!

九阿哥在炕上打了兩個滾,就爬起來了。

何玉柱正好進來,手中端著好幾個藥碗。

“爺,該喝藥了……”

九阿哥呲牙道:“怎么這老些?”

何玉柱就道:“那是安神的,那是疏肝的,剩下一碗是敗火的……”

九阿哥伸舌頭在嘴里舔了一圈,都是水泡,是有些難受。

算了,還是喝吧,省得舒舒還要擔心自己。

他也心疼她呢。

他喝了敗火的,又喝了疏肝的,就有些頂到了,瞪著何玉柱道:“就不能機靈點兒,恨不得用海碗裝藥了,這是要撐死爺?”

何玉柱看著正常的藥碗,老實認錯。

確實疏忽了。

對旁人來說,能喝下三碗;對自己主子來說,確實為難人。

“奴才叫人再熬熬,收收汁兒?”

何玉柱躬身道。

九阿哥擺手道:“算了,明天再開始喝這個,早一天晚一天沒什么……”

何玉柱應了,端了藥碗下去。

正房的丫頭都跟著福晉去了后罩樓。

何玉柱就提了小包裹,過來次間值夜,服侍著九阿哥洗臉洗腳歇下。

九阿哥以為自己會睡著,可是睡不著。

外頭遠遠地傳來梆子聲,四更了。

九阿哥有些著急,要是再睡不著明天該沒精神了,到時候還要福晉擔心。

他坐起來,想要喚何玉柱將那碗安神藥熱熱。

沒等叫人,就察覺到不對。

東南方向好像有動靜,還有犬吠聲……

“汪汪汪汪……”

九阿哥披著衣裳,走到門口,推門出來。

還真沒聽錯,確實是東南角方向有動靜。

那邊……

暖房……

有人偷菜……

再次感謝大家,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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