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大明勛戚 620 全都賺了
內閣的權勢越大,就意味著閣臣的權勢越大,何文淵已經逐漸意識到只要沉憶辰當政一日,那么閣權凌駕于部權的趨勢就不可逆轉,再如何阻擾也不過是拖拖時間罷了。
內閣五大臣中,真正屬于沉黨的只有商輅一人,楊鴻澤就算與沉憶辰達成了合作,以他胡濙門生的身份,就注定不可能真正的全面投靠沉黨。
王一寧屬于一顆有名無實的棄子,但真要細究起來,他還是跟文官集團的關系更近,至少何文淵有信心向對方拋出橄欖枝,一定會得到熱烈的回應。
如果再讓王文順利入閣的話,不說能占據對沉憶辰的優勢,至少相比較高穀在位期間的劣勢,已經能做到平分秋色的境地,某種意義算得上是一種進步。
唯一讓何文淵感到遺憾的是,他在正統六年因反對麓川戰役退出朝堂,中間整整十年官場生涯的黃金期被耽誤,以至于沒有參與到任何一屆科舉選拔中來,朝中同樣沒有培養出門生故吏。
要是能把王文換作一個自己的黨羽心腹,這項政治妥協的選擇題,就幾乎沒有任何懸念。
思索良久之后,何文淵才開口回道:“本官可以同意成立大明錢莊跟財政部,并且這兩個衙門與六部并列互不隸屬。但是這兩衙門主官不能參與閣部大九卿的廷議,僅擁有掌管財權跟稅制的權力!”
這就是何文淵的底線,畢竟不出意外的話,這兩個衙門主官必然是沉憶辰扶植上位的人,他們要是能參與到閣部大九卿的廷議,那么單單一個閣臣位置無法抵消雙方實力此消彼長。
況且在明朝文官士大夫主流思維里面,掌管工商錢財乃末流的衙門,只要能限制住他們的權力,地位自然會低于六部主官一檔,這樣閣臣的重要性就大于兩個新興衙門。
“一言為定!”
沉憶辰沒有絲毫的猶豫就應承了下來,他本就沒想要讓大明錢莊跟財政部主官參與到決策層中來,完全是何文淵自己想多了。
況且退一萬步說,就算能參與廷議,沉憶辰的最終目標也要取消閣部大九卿決策的權力,未來大明朝廷中樞的決策機構只有一個,那就是內閣!
本來沉憶辰就想著做無本買賣,何文淵陰差陽錯還真是配合到底了。
“沉宮保,果然爽快。”
何文淵完全猜測不到沉憶辰的想法,對方如此痛快答應反倒是讓他心中生出一股欣喜,從而稱贊了一句。
什么叫做政治是一門妥協的藝術?沉憶辰與何文淵的利益交換就完美詮釋了這點!
文官集團那邊拿到了閣臣的位置,他們感到很滿意,沉憶辰順利創建了大明錢莊跟財政部,并且還做到了與六部互不隸屬,避免財政權再度分散干涉,同樣很滿意。
哪怕就是皇帝那邊,不用下中旨就能順利讓王文入閣,保全了帝王的顏面,避免與士大夫階層產生權力沖突。乃至于宦官曹吉祥,恐怕要是得知王文能順利入閣,應該也會感到很滿意。
整場操作下來,好像沒一個人是輸家……
很多時候官場運營就跟做生意一樣,永遠不要盯著別人賺了多少,只要自己賺了不虧就行。
明良三年二月十五的望朔朝會上,吏部尚書李賢正式公推都御使王文入閣,避免了走太監援引以及皇帝下中旨入閣的道理,算是沉憶辰履行了對何文淵的承諾。
與之對應的是何文淵代表文官集團,同意了沉憶辰創建大明錢莊以及財政部的奏章,并且第一任錢莊主官稱之為行長,官職稍遜了六部主官一檔定為正三品,由福州知府許逢源空降入京擔任。
本來按照最初的約定,大明錢莊的主官是跟六部尚書同級,理應是正二品的官銜。但是沉憶辰毅然決然這個主官位置,必須由許逢源來擔任,這就導致在閣部廷議中出現了一些分歧。
要知道知府為正四品官,況且還是地方官,哪怕就是平級調動入京都稱得上是高升,還要一步跨界到正二品大員行列,簡直就有些不合乎常理。
另外“大明錢莊”這個披著后世央行皮的機構,放在這個時代很多官員眼中,就是個與民爭利的銅臭衙門,憑什么能跟閣部大臣并尊?
考慮到這番大變革本就會引發很多非議,于是乎在廷議各方妥協之下,大明錢莊主官降為了正三品,隸屬于內閣統率,不受六部的管轄。
對于這個結果沉憶辰算是可以接受,只要能保持獨立收回鑄幣權,不被文官集團胡搞瞎搞就是他的底線。另外在大明錢莊上面退步了,財政部那邊就必然能更強硬,于是乎一番商議下來,財政部首任尚書由左通政蕭彝擔任。
蕭彝擔任財政部的尚書,有著兩點好處,一方面在于他是沉憶辰的鐵黨,況且當初京師守衛戰階段,蕭彝曾主導過通州糧倉的后勤,對于財政管理方面有著很強的天賦。
另外一方面,就在于通政使樂惲,對于自己這個部屬始終憂心忡忡,生怕哪天會復刻徐有貞擠掉石璞的操作,奪了自己通政使之位。
這下蕭彝調任財政部尚書,等同于消除了自己官銜的最大威脅,樂惲自然是舉雙手雙腳贊同,順帶讓文官集團內部阻力降低了許多,很快就與何文淵達成了一致共識。
朝會上這兩樁重要事件一宣布,很多官員臉上神情可謂是震驚不已,他們萬萬沒想到沉憶辰私底下能跟何文淵達成這種利益交換,果然高官之間在利益面前,昨日還是死敵今日就能成為朋友,簡直臉都不要了!
同時一些地方豪門望族的官員,隱約意識到鑄幣權收回會對自己利益產生損害,但是文官集團高層整體已經達成了妥協,零星的反對聲壓根就掀不起風浪。
畢竟這是明朝中期的正統朝,不是到了中后期的嘉靖朝跟萬歷朝,地方豪門望族的勢力還不足以對抗朝廷中樞,更沒有徹底的把控整個大明的鑄幣權。
要真論起來,沉憶辰掌控的海外貿易走私集團,才是大明最大的私人“財閥”,幾乎目前一半的貴重金屬集中在各大船隊跟海關手中。
除了對鑄幣權有異議的官員外,還有就是右都御史楊善的臉上寫滿不可置信。他本以為之前的背后告密,會讓沉憶辰阻止王文入閣,乃至于倚重自己去擔當內應。
結果楊善萬萬沒有想到,對方用自己的情報順水推舟,完成了跟何文淵的利益交換,毫不留情的把自己給賣了。以往滿朝文武皆稱之我楊善為真小人,事實上沉憶辰才是那個背信棄義的偽君子!
一股被拋棄出賣的怨恨,席卷了楊善的心頭,只不過面對如日中天的沉憶辰,他這僅僅是無能狂怒罷了,連表露出來的勇氣都沒有。
一場皆大歡喜的朝會結束,讓沉憶辰的改革變化再度向前邁出了一大步,與之對應北方草原上諸部正在舉行一場會盟,蒙古天圣汗也先同樣向六大萬戶領主,宣布著自己萬戶改革的成功!
明良元年末蒙古內部爆發了阿剌知院的叛亂,也先憑借著自己多年威望以及怯薛軍的絕對忠誠,硬生生在極度劣勢下完成了平叛,并且順勢清除了自成吉思汗以來的異姓領主并立制度弊端,徹底完成了整個蒙古汗國的大一統。
現如今天圣汗也先親自率領左翼察哈爾、喀爾喀和兀良哈三萬戶,封幼子阿失帖木兒為濟農(親王),統率右翼鄂爾多斯、土默特和永謝布三萬戶。
但與歷史上劃分不同的是,之前備受冷落的長子博羅納哈勒,同樣封為了濟農。只不過在部族劃分上面,依舊還是弱了幼子一頭,曾經的女真三部全面被吞并,與原本博羅納哈勒統領的部族,編為了遼東三萬戶,對外統稱為杜爾伯特部。
相比較幼子阿失帖木兒擁有的右翼五萬戰兵勢力,長子博羅納哈勒僅有三萬戰兵,并且其中大半還是女真人,裝備跟戰馬更是弱了不止一籌。
對于這次萬戶劃分,也先自認為汲取了內亂的教訓,把一碗水給盡量端平了。但是放在長子博羅納哈勒的眼中,卻依舊感受到一種深深的不公。
要知道當初阿剌知院叛亂時刻,博羅納哈勒浴血奮戰死死護住了父汗也先,這才完成了絕地翻盤。結果論功行賞,二弟還是踩在了自己的頭上,就如同當年也先越過長子,直接封幼子阿失帖木兒為蒙古太師一樣。
不患寡,而患不公,這是中原先賢流傳下來的千古明言。也先再度對于幼子的偏愛,讓博羅納哈勒心中那顆憤恨的種子牢牢扎根發芽,等待著時機去長成參天大樹。
但目前為止,種子終究還是一顆種子,沒有等到發芽的時機。面對父汗也先,博羅納哈勒更多還是一種崇拜跟向往,畢竟這個男人不需要黃金家族血脈的光環,依舊可以站在草原之巔!
“父汗,明國遼東軍聯合朝鮮兵馬,已經完成了對韃靼部勐可的征伐,忽必烈汗的嫡系血脈就此絕嗣。”
博羅納哈勒朝著汗位上的也先稟告了一句,他的萬戶駐帳地點就在東蒙古位置,與明朝遼東邊軍一墻之隔互相對峙,對于彼此的情報信息非常關注。
甚至可以這么說,博羅納哈勒能短時間內完成對海西女真跟野人女真這兩部的吞并,還得歸功于明朝遼東軍在沉憶辰號令之下,對于女真三部的征伐進攻。
否則博羅納哈勒的勢力,還僅限于主動投靠的建州女真三衛,根本無法快速吞并整個女真三部。
聽著長子博羅納哈勒的稟告,天圣汗也先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道:“漢人有句古語,叫做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勐可千不該萬不該輕信于狡詐的漢人,當他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就只剩下死路一條!”
也先這邊話音落下,博羅納哈勒就接話道:“明國遼東軍不僅僅剿滅了韃靼部,還順勢駐軍在鴨綠江兩岸,相當于收復了屬國朝鮮這些年蠶食的土地,打破了他們太祖皇帝不征之國的祖制。”
“由此可見,明國這兩年的作風變化很大,愈發強勢好戰了。”
博羅納哈勒的講述,讓也先腦海中順勢浮現出沉憶辰的面孔,就是這么一個當初看起來文弱的年輕人,執掌大明之后一改以往內圣外王的儒家風范,推崇武事殺伐果斷。
如果時間能回到過去,再給也先一次選擇的機會,那日沉憶辰出使來到瓦剌大營,哪怕違背兩軍交戰不斬來使的規則,他也絕對不會讓沉憶辰活著回到京師!
就在也先陷入回憶的時候,坐在另外一側的博羅茂洛海神情凝重的說道:“明國遼東軍借助平叛的名義,放棄了以往遵循的羈縻政策,全面駐軍掌控了屬國朝鮮。”
“這樣遼東軍就能得到一個大后方,以及能從朝鮮直接獲取糧草淄重,實力得到了進一步提升。”
“明國宰相沉憶辰詭計多端,絕對不會做毫無意義的事情,他冒著欺凌藩邦屬國的罵名都要控制朝鮮,定然有著更大的謀劃,想必目標是我們大蒙古!”
博羅茂洛海在蒙古內戰中為也先擋刀身負重傷,靠著極強的身體素質硬生生撿回來一條性命,卻在病床上休養了大半年還落下了病根,整個人狀態已經大不如前。
但是也先也沒有虧待他,自己親自統率的三個萬戶中,任命了博羅茂洛海為察哈爾萬戶領主,相當于從部將晉升為部落主人。
這邊博羅茂洛海話音剛落下,怯薛軍統領萬戶滿都魯就接話道:“不用想必,從明國內應那邊傳來的消息,沉憶辰打算命忠國公石亨西征,意圖就已經寫在臉上了。”
“他想要從東西兩個方向,夾擊我們蒙古諸部,搶占我們的牧場,俘虜我們的族人!“
滿都魯說這話的時候充斥著憤怒,漠南蒙古兀良哈三衛已經被明國給吞并,韃靼部黃金家族血脈被明國給絕嗣,現在沉憶辰還想著要揮師北伐。
真以為草原上的勇士,長天生的子孫,是可以肆意屠戮的羔羊嗎?
我成了大明勛戚 620 全都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