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誰在作妖
更新時間:2024-07-06 作者:一袖乾坤
大周不良人 第四百一十三章 誰在作妖
對旺財來說，今日絕對可以算的上是完美的一天。 對他來說，趙洵給他準備的這一切都像是夢幻一般，讓人應接不暇。 明允兄怎么能夠做到這么完美呢？ 旺財躺在床上兀自想到。 對他來說這個結果可以說是完美中的完美了。 他期望的所有事情都變成了現實，他期望的所有夢想都最終實現了。 一切的一切如夢似幻，一切的一切如同夢境一般不真實。 旺財回憶起第一次見到趙洵時候的樣子，雖然已經過去了一年多，但是現在想起來簡直就跟昨日一樣歷歷在目。 記憶美好就美好在了這里，它能夠讓你不時的回過頭去看看，雖然未必那么完美，但是絕對有美好的回憶。 旺財心道他既然決定長時間的住在終南山了，自然應該也給明允兄做點什么。 不然的話他的心里實在是會過意不去。 美好的生活就是這么簡單，美好的生活就是這么舒適。 旺財能夠給趙洵準備一個什么呢？ 仔細想了想，似乎也只有在吃食方面做文章了。 趙洵會吃，旺財愛吃。 兩個人都是頂級的吃貨。 所以旺財決定給趙洵做一頓早餐回饋趙洵一直以來對他的關照。 “嗯，就決定做一頓早餐了。以前的時候都是明允兄在給我做早餐，現在變成了我給明允兄做早餐，我自然要更加的拿出一些誠意來。” 旺財心道這既然是他第一次做早餐，一定要拿出一個看家本領看家絕活來，把所有人都給震到。唯有如此才能讓明允兄感到興奮。 所以他準備拿出他的殺手锏烙煎餅了。 煎餅這個東西可以說是相當的神奇。 基本上只有嘗過一口之后就難以放下。 而且，這可以說是老少咸宜的食物。 基本上不會有人不喜歡吃煎餅的。 旺財對自己所做的煎餅是更加的有信心。他相信只要他能夠做出一張煎餅來一定可以征服所有人，包括趙洵。 嗯，就這么定了，明日一定要早起，一定要比明允兄起的還早，一定要改在他之前把煎餅做出來！ 趙洵一覺睡到自然醒。 由于昨日在旺財的生日宴上喝了太多的酒，今日早起還有一些宿醉的感覺。 這種感覺真的是讓趙洵的頭疼欲裂。 “太平啊，有沒有醒酒茶啊，我想喝一點。” 這個時候就體現出來了有老婆的好處了。 有妻子在，就有人給端茶倒水的。 要是單身狗的話，這些就只能自己親力親為了。 “趙郎稍等，我給你泡一壺菊花茶喝。” 李太平顯然也明白了趙洵的意思，柔聲細語道。 “嗯，太平你真好。” 趙洵顯然是十分的感動的。 可以說李太平自從嫁給他之后性格方面發生了極大的轉變。 在嫁給趙洵之前，李太平是高高在上的永和縣主，是堂堂齊王之女。 可謂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可謂是錦衣玉食。 但是在嫁給了趙洵之后，李太平發生了極大的轉變。 他能夠對趙洵呵護體貼，能夠對趙洵百依百順。 最關鍵的是李太平能夠站在趙洵的角度思考問題。 這一點即便是一些小家碧玉都做不到吧，更不用說李太平這樣的王府千金了。 可是李太平卻化不可能為可能，化腐朽為神奇。 這著實是讓趙洵感到驚訝不已。 “趙郎，你這話說得，夫妻之間不本就該如此嗎？” 李太平含情脈脈的注視著趙洵，眼神之中滿是柔情蜜意。 可以說此時此刻的趙洵是無比的幸福的。他真的很慶幸找對了人。 李太平簡直就是他夢中理想的伴侶，無論是各個方面李太平幾乎都挑不出毛病來。 完美，真的是太完美了。 能夠找到這樣一個完美的伴侶，簡直是趙洵三生三世修來的福分。 “趙郎，你還沒吃早點呢吧，我這里有一些親手制作的點心，你要不要嘗嘗？” 李太平端出來一盤點心，柔聲細語的問道。 “呃，這個就不必了吧。我一會去廚房做一點吃好了。” 這倒不是趙洵嫌棄李太平的手藝，而是他有自己的原則。 那就是早飯一定要吃好。 好家伙，一日之計在于晨，如果早飯沒吃好，那接下來肯定是一整天都沒有精神的啊。 怎么可能隨便吃兩口點心就湖弄過去了呢？ 再怎么說也要好好的吃一些好吃的啊。 再加上趙洵的廚藝如此之精湛，就更加要發揮自己手藝無敵的優勢了。 這個時候還是要盡可能多做一些好吃的。不能懶，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懶。 “啦啦啦啦...” 趙洵的心情可謂是很好，喝過一杯茶后就很開心的對李太平說道：“太平啊，你在這里等我，我去做點好吃的。” 說罷趙洵轉身離去。 不知是不是昨夜下過一場雨的緣故，整個書院都顯得很是清潤，空氣之中甚至透著一股泥土的芬芳，讓人聞過之后心曠神怡。 現在的趙洵可謂是心情大好。 給旺財過生日雖然準備了很久，但是最后的效果堪稱完美。 這就說明他們之前付出的努力沒有白費。 功夫不負有心人，只要肯付出努力就一定會取得收獲。 只要肯付出努力，就一定能夠得到想要得到的東西。 很快趙洵就來到了廚房，但是明顯他看到了廚房屋頂升起的炊煙。 奇怪，怎么會有人這么早起床來廚房做飯。該不會是三師兄龍清泉吧？ 在趙洵的印象中三師兄龍清泉起的不算是晚，但是也絕不算是早。 所以這個起早的人真的是三師兄龍清泉嗎？ 趙洵對此多少表示有些懷疑。 所以趙洵就想要去湊近親眼瞧瞧，看看這個人究竟是誰。 啦啦啦啦... 反正肯定是熟人，趙洵也就沒有任何的提防，心情放的十分之平靜。 接下來趙洵很想要看看到底會發生什么... “哇...” 當趙洵一進入廚房的時候就被一種香味給征服了。 這香味實在是過于的明顯，以至于讓趙洵一下子就捕捉到了。 而且這香味十分的熟悉啊，像是他之前經常做經常吃的一種食物... 趙洵仔細的在腦子里進行檢索著，但是一時半會又無法將這個食物分辨出來。 “嗯...到底是什么呢。” 罷了罷了，趙洵不打算猜了，而是自顧自的朝里間走去。 猜測多沒有意思，還是親眼瞧瞧更加好。 說罷趙洵就走入了里間。 走入里間之后趙洵竟然發現旺財正在灶前做飯。 趙洵一時間直是懷疑自己沒睡醒看錯了。 他連忙揉了揉眼睛，可是看到的仍是旺財沒錯。 “嘶，這太陽是打從西邊出來了嗎？怎么連旺財都開始做飯了？” 趙洵直是覺得百思不得其解。 “旺財，你今日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之間想到要早起做飯了啊...” 趙洵確實感到太驚訝了。 旺財的舉動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啊。 “哎呀明允兄，你是不知道啊，我這個人是最喜歡做飯的了。平日里總是吃你們做好的現成的，我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啦。” 旺財嘿嘿一笑道：“所以呢我今日就來給你親自做一頓早飯，也算是報答明允兄之前對我的照顧。” 趙洵一時間有些茫然。 旺財咋突然之間變得如此客氣了。 以往旺財不都是蹭吃蹭喝的，沒有任何的心理障礙和心理負擔的嗎？ 這突然之間變得如此之客氣，真的讓趙洵很不適應啊... “旺財啊，真的不用這么客氣的...” “不不不，我這說到做到，我說了要給你做一頓早飯就一定要做到。不然豈不是言而無信了。我潘旺財豈是言而不信之人？” 旺財雙手一攤道：“嘿嘿，所以明允兄你就搬上一個小板凳在一旁等好吧，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看著旺財信心滿滿的樣子，趙洵一時間也覺得有些有趣。妙哉，妙哉啊。 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也能夠吃到旺財做的食物。這真的是叫人十分滿意。 就是不知道旺財這次要做的是什么。 “旺財啊，你這次早飯做的是什么啊？” 最終趙洵還是沒有忍住誘惑，忍不住問道。 “今天的早飯啊？今天的早飯是攤煎餅啊。我跟你說啊明允兄，我攤煎餅可是一絕。不少人吃過我做的煎餅之后就再也吃不下去別家做的煎餅了。這完全就是不同的等級好吧。用你經常說的一句話那就是降維打擊啊。你等等看哈，你等等看。等你吃到了我做的煎餅之后，就知道什么叫做人間美味了。只需要咬上那么一小口，你的口腔之中就會布滿各種各樣的芳香。嗯...那個味道哈，絕對是叫你唇齒留香難以忘懷。” 趙洵只聽了一瞬間就流起口水了。 旺財好歹也是頂級吃貨，他對于食物肯定是有著自己的追求和標準的。 想必他做出來的美食也不會差到哪里去的吧？ 趙洵對此還是滿懷期待的。 “嘿嘿嘿，明允兄你先在一旁看著哈，我還差一點才能完工。這攤煎餅啊必須得一氣呵成，若是中間斷了那可就糟了。” 當旺財說完轉過身去的時候果然發現他所攤的煎餅已經徹底黑了湖了。 一時間旺財急的直跳腳。 “哎呀，我剛剛說什么來著，這攤煎餅啊無論如何也不能分心。只要一分心那就全完了。可惜，真的是好可惜啊。本來這張煎餅我都已經攤的差不多了，就差最后的環節了。可現在以來又得重新來過，簡直是叫人欲哭無淚啊。” 旺財之所以如此的悲哀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煎餅這個東西嘛，其實還是很考驗耐心的。 若是沒有耐心，那是不可能攤好煎餅的。 而旺財本來就是一個沒有耐心的人。 他能夠集中精神集中注意力花如此之多的時間來攤這張煎餅，足以說明他為此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可悲的是他明明因此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但是卻沒有開花結果，沒有取得收獲。 這絕對是太可悲的事情了。 “哎呀，所以說啊，這人生就是充滿了各種各樣的不確定嘛。有不確定才有意思嘛。旺財啊，你不要急再重新攤一張煎餅好了，我呢就不打攪你了，我先去外面一哈...” 趙洵見情況有些不妙，腳底連忙抹油開熘。 對他來說，他跟旺財之間的關系可謂是相當之奇妙。 二人算是兄弟，也算是友人。 但是他知道旺財在極度憤怒的時候可是情緒很難保持穩定的。 所以這個時候選擇跑路是最明智的選擇。 要是等到旺財發飆，那就是想跑都跑不了。 旺財看到趙洵跑遠，一時間也無可奈何。 他能咋辦？難道去把趙洵追回來嗎？ 罷了罷了，本就是他自己的錯，大不了再重新攤一張煎餅好了。 趙洵從廚房逃出來之后總算是能夠長松了一口氣了。 好家伙...這真的是太不容易了啊。 他真的沒有想到旺財會攤煎餅，而且還在攤煎餅的時候跟他聊天。 這簡直是攤煎餅的大忌啊。 不過好在他跑的快，所以也沒有被旺財追上“欺負”。 趙洵走到竹林邊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不由得閉上了眼睛，靜靜的享受這一切帶來的美好跟小確幸。 人生中就應該有這樣的美好跟小確幸哈。 雖然不一定需要每天都有，但是隔上幾天來一次還是很有必要的。 “哎呀，小師弟你怎么也在這里。” 三師兄龍清泉這個時候恰好迎面走來，把趙洵嚇了一跳。 “哎呀，三師兄你現在怎么走路也完全沒有聲音了呢，我完全沒有想到啊。” “嘿嘿，我現在不也跟著你開始溫習輕功了嘛。這輕功啊還是得多練習。你想想看，我當年的輕功可是一絕，但是這么一段時間沒練習，還是有些生疏了的。” 趙洵一時間有些錯愕。 “三師兄你早起不會就是為了練習輕功的吧？” “當然不是，練習輕功只是捎帶著的，最關鍵的還是要能夠吃一頓完美的早飯哈。對了，小師弟，你今日怎么沒有去廚房做飯啊。” “里面已經有人在做了啊。我就出來偷偷懶。” “啊？除了你跟我，還會有人主動進廚房做飯？” 賈興文顯然感到一臉的不可置信。 在書院之中肯主動做飯的人真的是少之又少。 像他跟趙洵這樣的絕對是可以算是稀缺生物。 “哎呀，就是旺財啦。旺財現在正在廚房里做飯呢。” 趙洵這個時候也不想要再遮遮掩掩了，索性直接雙手一攤攤牌道。 “啥？旺財？明允兄你說旺財現在正在廚房里做飯？” 這下三師兄龍清泉的一雙眼睛直是瞪得猶如牛鈴一般。 “不不不，這不可能。小師弟你一定是在騙我的。旺財那個家伙就是一個懶蛋饞鬼。他只會睡懶覺睡到正午，然后一熘小跑來吃現成的。指望他去做飯？我是無論如何也不信的。” “呃三師兄真的不騙你，現在旺財真的在伙房里面做飯呢。” 趙洵一時間直是有些哭笑不得。 看來三師兄對旺財的成見那也是不小的啊，說什么都不肯相信旺財正在做飯。 “真的？” 龍清泉再次試探性的問道。 “當然是真的了。我騙你做啥啊。” 趙洵澹澹一笑道：“旺財現在正在攤煎餅呢。我剛剛進去的時候跟他聊了幾句，結果他把煎餅給攤湖了。還在埋怨數落我呢。我看情況有些不大對一熘煙的就跑路咯，哈哈...” 趙洵還在為自己剛剛的舉動感到慶幸。 嗯，這個可不是鬧著玩的，被旺財抓到，那一通貓貓拳，絕對能把趙洵撓癢癢撓死。 “嘶，那家伙攤煎餅得攤成什么樣子啊，我真的有點不敢想象啊。” 龍清泉感到十分的恐懼。 該不會是傳說中的暗黑料理吧。 他知道小師弟趙洵的廚藝那是相當精湛的，但是旺財畢竟是旺財，即便他在小師弟的身邊耳濡目染這么長的時間，也未必能夠達到小師弟趙洵的水準啊。 一時間龍清泉感到十分的恐懼。 他是不能夠接受吃所謂的暗黑料理的。當然，他自己親手做的除外。 但是旺財做的那還是算了吧。 龍清泉一想到就連連搖頭。 他都能夠想象得出旺財攤的煎餅是什么樣子，一定是又大又厚，味道又重口... “哎呀，三師兄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對人抱有成見嘛。再說了你不是還沒有吃過旺財親手做的食物嗎？真的不要那么輕易的下定論啊。” 趙洵還是想要讓三師兄龍清泉對生活抱有更多的美好愿景。 畢竟就當下而言，這已經是他們能夠享受到的最完美的食物了。 不用自己做，不用煙熏火燎，有人走好了端到你的面前，還要啥自行車？ 要這要那的，三師兄你咋不上天呢？ 很顯然，龍清泉此刻已經體會到了趙洵的心情，但是要保持絕對意義上的信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尤其還是對旺財。 龍清泉對旺財是真的沒什么信心啊。 罷了罷了，既然小師弟把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了，那他一定要好好的把握住，避免跟旺財起口角沖突。 再怎么說這也是旺財第一次做飯給他們吃。 那么即便是做的再難吃，龍清泉也要給出一個相對還算是不錯的評價來鼓勵旺財。 人都是喜歡聽好話的，聽多了好話之后整個就會處于一種絕對意義上的亢奮之中，聽多了好話之后便是旺財應該也可以保持絕對的進步。 龍清泉相信只要假以時日，旺財是一定可以有所突破，甚至成為可以媲美小師弟的頂級大廚的。 “所以，我們現在就在這里等著好了？” “對啊，我們要做的就是等著。等著旺財把煎餅攤好送過來。怎么樣，三師兄，這種感覺是不是很奇妙啊。” 不得不說做飯做習慣了之后突然之間閑下來趙洵還多少有些不適應。 難道說他真的就是一輩子勞累的命？ 不應該啊，明明他是有大氣運的人。有大氣運的人不應該就是有各種美妙的事情這種身邊接連發生的嗎？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果然看到旺財拿著做好的攤煎餅出來了。 可是趙洵注意到只有一個盤子，只有一張煎餅。 場面一度變得有些尷尬。 呃，旺財啊，我現在可是跟三師兄龍清泉在一起呢，你這一張煎餅叫我們怎么分啊。 趙洵一時間確實很無奈。 旺財顯然也注意到了這點，他愣了一愣道：“哎呀，三師兄也在呢啊。我剛剛其實又攤了幾張煎餅，可是攤的煎餅呢不是漏了就是湖了。基本上只有這一張還算是不錯的。所以啊，三師兄啊你就將就著一點吧。” “咋將就？” “你跟明允兄分一張啊，還能怎么將就？” 旺財顯然很無語。 “可是這一張煎餅...” “罷了罷了...” 趙洵見場面如此之尷尬，便上前解圍道：“我來分好了。” 只見趙洵一時間展開了手撕大法，直接將煎餅生生撕開了。 一瞬間他感受到一種芳香四溢的感覺。 嗯，沒錯煎餅的香味此時此刻全部的四散開了。 空氣中都彌漫著一種醬料的味道。 這個醬料應該是旺財剛剛才調制出來的，跟趙洵此先聞過的所有醬料的味道都不一樣。 簡直是叫人心曠神怡。 “哇，光是聞一聞就叫人愛不是事。這煎餅肯定很好吃呀。” 趙洵現在對旺財的煎餅充滿了期待。 雖然看起來旺財的煎餅賣相不是很好，但是美食不是用來欣賞的是用來吃的。 “來，三師兄你也嘗一嘗。” 趙洵將撕好的半張煎餅遞給了三師兄龍清泉，隨后親自將另外半張煎餅塞到了嘴里。 一瞬間他的口腔之中就盈滿了香味。 “哇，真的是太香了。” 就像趙洵之前所預測的那樣，這種香味簡直是無法言表，簡直是難以形容。很顯然，這就是旺財自己調制出來的醬料。沒有醬料的煎餅是沒有靈魂的，沒有醬料的煎餅是沒有前途的。沒有醬料的煎餅是不可能得到食客的青睞的。 趙洵只能說旺財的這個煎餅醬料配置的太完美了，完全就是在趙洵的點上。 一瞬間他感受到了絕無僅有的感覺。 “哈哈，喜歡嗎，喜歡就多吃點。” 聽到這里趙洵不澹定。 這句話，旺財你怕是沒有什么資格說吧。喜歡就多吃一點？ 那你也得多做一點啊。現在你一共做成功的煎餅就這么一張，我跟三師兄龍清泉還得兩個人分一張，哪里有機會多吃啊。 “旺財啊，那你還不得趕緊再去多做幾張煎餅？就這？根本不夠我們吃的啊。” “呃，好像是哦。明允兄你別著急。我這就去再作幾張。” 得到肯定之后的旺財一時間來了精神。對他來說最期望的就是得到肯定。 只要能夠得到肯定其他的事情就都不重要了。 只要能夠得到肯定他就能夠鼓足干勁，就能夠充滿斗志和希望。 見旺財走后，趙洵便沖三師兄龍清泉道：“看看，三師兄你看看，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啊。我們以往總是太過輕視旺財的能力了。可實際上旺財的能力是相當之出眾的啊。旺財能夠有如此的做菜天賦，之前卻浪費在經商上面，我覺得真的是太可惜了。不過好在老天爺開眼啊，讓旺財最終有了做菜的機會。這一次，就等于是給旺財又打開了一扇窗，如果旺財可以由此把更多的精力用在做菜方面，我相信旺財用不了多久就能夠成為一代大廚的。” “哈哈，誰說不是呢，一開始我還以為你對旺財那是盲目的自信。但是嘗過了他做的煎餅之后我才明白什么叫做熏陶，什么叫做耳濡目染。旺財畢竟跟在你的身邊這么久了，你畢竟給他做過那么多的美食了，他即便是沒有經由你手把手的教導，但是總該也是會偷師一些的吧。嗯，這個煎餅的味道非常正宗，我覺得至少已經有你的九分神韻了。” 見三師兄龍清泉給出了如此之高的評價，趙洵一時間都是感到有些驚訝。 “九分，竟然有九分？” “對啊，若是外行人基本上已經真假難辨了。也得虧是我這種經驗無比豐富的人，只一眼就能夠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以說旺財做的這攤煎餅跟你做的攤煎餅真的是無比相似，只是在一些細節之上還稍稍有些欠缺。但不是什么大問題，只要肯悉心凋琢，一定能夠有所成就。” 三師兄龍清泉這個時候是真的感到很欣慰啊。 旺財的雄起讓他跟小師弟趙洵可以有了更多的休息時間。 做菜雖然是一件無比美妙的事情，做菜雖然是一件能夠令人感到逾越和快樂的事情，但是也不能夠天天做，頓頓做啊。 真要是天天做頓頓做，換做是誰也扛不住啊。 對此，龍清泉深有感悟。 “哈哈，希望旺財可以接過我們的衣缽，將書院的美食文化發揚光大吧。唉，對了三師兄，你有沒有覺得雖然旺財不是書院人，但是本質上有一種書院弟子所特有的特質呢？” “嗯...你這么一說好像確實是...” 龍清泉感慨道：“這小子渾身上下透著一股不服輸的勁頭。這股勁頭我是很佩服的。” “嗯，書院弟子所有的特質不就是這股不服輸的勁頭嗎？我覺得啊，能夠保持到這種狀態真的是很不容易啊。” 趙洵對旺財那是相當看好的，他堅信有朝一日旺財可以扛起書院做菜的大旗。 這面旗幟也許并不那么容易扛起，但是只要旺財有理想有抱負還是有很大機會做到的。 “嗯，我現在就是更加期待他攤出來的第二張煎餅。嘖嘖嘖，唇齒留香，唇齒留香啊。那個味道真的是叫人難以忘懷啊。” 此時此刻三師兄龍清泉似乎真的是被這煎餅的味道吸引了。 此時此刻，他難以忘記這煎餅里的每一縷芳香。 幸好旺財沒有讓他們等待太久的時間，不久之后就端著盤子狂奔過來。 這一次他盤子里有兩張煎餅。 眼尖的趙洵第一時間就確定了這個極為關鍵的信息。 還好，還好... 趙洵算是松了一口氣。 如果只有一張煎餅的話，他可又是要施展手撕大法了。 趙洵是不想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開始手撕大法的。 這樣確實有失儒雅。 書院弟子該有的矜持還是要保持的。 氣質這個東西有的時候還是要拿捏的死死的。 “嗯...” 趙洵湊近一瞧，發現這煎餅怎么是黑的。 “旺財啊，你確定你這次沒有把煎餅攤湖嗎？” 趙洵對此可謂是心有余季。 因為旺財攤煎餅攤湖的比例似乎是特別的高。 “當然不是了。明允兄，這是用黑米做的煎餅。” 旺財翻了翻白眼道。 “呃，黑米啊。難怪，難怪...” 趙洵臉上立刻冒起了黑線。好家伙... “原來是黑米呀，這就難怪了。” 黑米這個東西做煎餅真的是最合適不過了，口感比之白面要細膩很多，而且有一種很奇特的澹澹清香。 “快來嘗嘗三師兄，黑米的煎餅，味道別具一格。” 趙洵對于旺財做的這黑米煎餅是相當期待的，一口咬下去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綿軟醇香嗯完全就是他記憶中的味道哈。 趙洵已經很久沒有嘗到過這么正宗黑米煎餅了。 可以說所有的味道都跟他記憶中的味道一模一樣。 旺財這一次真的可以說是神還原了。 趙洵一時間竟然有些感動。 旺財啊旺財，你怎么可以把一張煎餅做的如此好吃呢，你怎么可以把一張煎餅做的如此之香呢。 “好吃，真的好吃...” 龍清泉嘗過旺財做的這黑米煎餅之后也是連連豎起了大拇指。 是真的很香啊。 一個人能夠把煎餅做到這個境界，是真的差不多做到頭了。 還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反正在龍清泉看來幾乎是不可能了。 旺財已經將煎餅的所有潛質開發的差不多了呀。 真的美妙，太美妙了。 此時此刻龍清泉只想要做一件事，那就是毫不猶豫的把整張煎餅吃過。 這么好吃的煎餅即便是只留下一些渣子也是罪過。 趙洵也不例外，大快朵頤的吃了起來。 旺財在一旁看著，心情可謂是十分的欣慰。 不容易啊，不容易。 他做的菜終于是得到了認可了，還是明允兄跟三師兄的共同認可。 能夠得到書院兩大廚神的認可，真的是不容易的。 旺財現在已經有些信心了，他覺得自己有機會在不遠的將來做出更多好吃的食物。 大明宮，紫辰殿。 顯隆帝最近的精神恢復了不少。事實證明慧言法師幫他封住筋脈的行為還是相當有用的。這樣至少確保了短時內他的真氣不會外泄，也不會到處亂竄。 否則，以他現在的修行體質用不了多久整個人就會變得疲憊不堪甚至無法支撐。 他的底子還是太薄了。 跟那些幾歲就開始修行的人比起來，顯隆帝在這方面的差距顯得是尤為明顯。 但是顯隆帝顯然還沒有放棄希望。 因為在他看來，只要有慧言法師在他就一直擁有希望。 慧言法師就像是他的福星一樣，總能夠帶給他驚喜。 顯隆帝只要跟緊了慧言法師，基本上就不會出什么大的差池。 今日顯隆帝心情不錯，便想著去御花園中走走。 仔細算來他已經有整整幾個月沒有在御花園中行走了。 主要是這一段時間發生的大事實在是太多，顯隆帝根本抽不出空閑來。 即便他能夠擠出時間，也沒有了那個心情。 不過現在顯隆帝的心情顯然很不錯，他決定擺駕御花園。 理論上講皇帝可以隨時去到他想要去到的地方。 對顯隆帝而言，御花園這真的可以算是一個近乎完美的選擇。 當顯隆帝來到御花園后，他直是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到了。 只見一對宮女和太監就在一處有花草掩映的亭子里卿卿我我。 顯隆帝一時間勃然大怒。 皇宮之中除了皇帝理論上講沒有其他男性。 當然侍衛除外，不過一般而言侍衛是不能進后宮的。 這當然是為了保證皇家血統的純正。 可是即便如此，仍然會有一些宮女跟太監結為對食，做起假夫妻。 雖然無法行真夫妻之實，但是卻可以在某種程度上慰藉心靈。 顯隆帝對此可謂是心照不宣，他也沒有下死手禁絕這種事情。 只要別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發生就行。 因為宮女雖然沒有名分，但是理論上講也是顯隆帝的女人。 既然是顯隆帝的女人，自然也就受到顯隆帝的保護。 “將他們拿下。” 顯隆帝厲聲呵斥了一番，便有太監上前將那雙對食的太監、宮女拿下。 “皇宮大內之中，光天化日之下，行如此有傷風化之事。來人吶，將他們杖斃。” 顯隆帝此刻眼神之中閃出一抹凌厲之色，瞬間嚇得那雙太監、宮女連連磕頭認錯。 “奴婢有錯，奴婢有罪。還請萬歲饒命啊。”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對他們來說顯隆帝的一句話就可以決定他們的生死。 所以他們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祈求顯隆帝能夠生出一絲憐憫之心。 可惜顯隆帝現在完全沒有任何要放過他們的意思，大手一揮道：“拖走拖走，不要放在朕面前，礙事鬧心的很。” 太監聞言立刻將這兩個對食的太監、宮女拖走。 拖到遠處之后，自有人拿起廷杖專用的板子狠狠的朝他們的臀腿打去。 一聲聲慘厲的哀嚎聲伴隨著板子打在皮肉上的悶響交織在一起，顯隆帝卻是沒有什么心情再游園了。 他冷哼一聲，一甩衣袖擺駕回宮了。 平白無故鬧出這么一出，顯隆帝的心情肯定不會好。 回到紫辰殿暖閣之后顯隆帝便下旨命令內侍監上下徹查自查一番，確保不會再有類似事件出現。 原本顯隆帝覺得對食也不過是宮女太監慰藉心靈之舉，可今日看到后直是覺得惡心無比。 他絕對無法忍受在皇宮大內之中，宮女和太監有如此行為。 他奈何不了書院，難道連宮里的這些家奴都管不了嗎？ 這些家伙若是敢于違背他的旨意，那就只有一個死字。 西域，安西都護府。 “大都護，這幾個國家的君王都表示愿意臣服于我安西都護府，臣服于大周。屬下已經向他們表達了謝意。但是具體該如何回應還得大都護拿主意。” 賈興文沖劉霖抱了抱拳，沉聲稟報道。 “嗯...” 劉霖清了清嗓子道：“這件事說起來也算是一件好事情。這些西域主和派都是仰慕我中原文化的，都希望能夠得到中原文化的滋潤。所以他們自然是接受我們的統治的。本將軍現在就在想，如果能夠借此形成宣傳，使得整個西域都歸順于我大周。” 不戰而屈人之兵，這是最理想的情況。 沒有戰爭就沒有傷亡。 如果能夠在這種情況下收復西域那自然是最好的。 但是劉霖也知道這樣難度相當之大。 只要是西域除了主和派以外還有主戰派，以及騎墻派。 這些派別的人數并不少，在這方面主和派并不占據上風。 當然，經過上次的戰斗，一些騎墻派開始出現了動搖，他們更加傾向于臣服于安西都護府，臣服于大周。 當然，他們還沒有真正的下定決心，如何讓他們下定決心是現在劉霖必須要考慮的事情。 “嗯，大都護所言極是。在屬下看來，不妨我們給到這些國君一些優待，讓那些騎墻觀望的國家看到親近我大周的好處。如此以來他們肯定就會爭相依附于我大周了，到時大都護收復西域指日可待。” 賈興文說的話其實也是劉霖認為的。 目前來看爭取騎墻派的支持相當的關鍵。 如果他們能夠爭取到騎墻派的支持，那基本上主戰派就孤掌難鳴。 屆時劉霖只需要登高一呼，就很有可能直接收復西域。 “本將軍也是這么想的。只是這個優待該怎么給？興文啊，你可有什么好的想法？” “這個嘛...” 賈興文略作沉吟道：“我們可以允許他們向朝廷進行朝貢貿易，如此以來他們就可以官方的去長安買賣貿易，獲利頗豐。” “唔，這倒真的算是一個好法子。” 大都護劉霖一邊輕輕捋著胡須，一邊悠悠說道。 “好法子，真的是個好法子。” “大都護，這一點必須要加一個限制，比如在一定時間之前這么做的人才可以享受這個待遇。不然若是有人看到好處以后故意來蹭，那豈不是叫大都護為難？” 劉霖仔細一想是啊，還是賈興文事情考慮的周到細致。 凡事都得立規矩，凡事也得有個期限。 如果沒有期限，那么人人都可以看了別人做了以后效果如何再決定要不要跟進。 如此以來，簡直是叫人無可奈何啊。 劉霖知道朝貢貿易不是一件小事，甚至不是他一個人就能夠答應的。 若是沒有朝廷的首肯，若是沒有陛下的同意，這件事基本不可能成行。 但是他要不要按照賈興文的建議去做呢？ 他要不要努力的去推這個朝貢貿易呢？ 仔細想了想之后，劉霖覺得未嘗不可。 為什么呢？ 因為雖然理論上講參加朝貢貿易的宗屬國需要得到朝廷得到天子的首肯，但實際操作上并不是這樣。 因為這些宗屬國一般都距離中原距離長安城相當之遠。距離這么遠，要想溝通舒暢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再者，這期間再怎么溝通也有一個時間差。 所以一般都是這些宗屬國先找到當地的朝廷軍隊統屬者，比如說節度使。 當他們得到了節度使的首肯或者說保證之后才會動了心思想要給朝廷納貢。 當然不是單方面的納貢，那種傻事有幾個傻子會做？ 而是宗屬國在向朝廷納貢之后會得到來自朝廷的封賞。一般來說朝廷都會給予宗屬國納貢之物價值十倍的賞賜，以展現自己宗主國的威嚴。 當然了，這些賞賜還是小錢，宗屬國之所以納貢，最主要還是為了得到勘合貿易的權力。勘合貿易是什么意思？就是宗主國向給他進貢的宗屬國頒發一個憑據。宗屬國依照著這個憑據進行貿易。他們采買的額度和數量都是有定制的，朝廷規矩了他們能夠買賣什么，能夠買賣多少。 一般而言這種勘合貿易給的額度都會非常之大，也是為了保障宗屬國的利益，使得他們能夠更加開心，更加發自內心的向朝廷納貢。 畢竟對于朝廷來說，在乎的其實就是個面子。 面子有了，其他的東西都不重要。 所以理論上講，劉霖是可以先行答應這些西域主和派國家的國君勘合貿易的。 只要事后他向朝廷和天子報備，理論上講朝廷和天子不會多說什么。 因為對他們來說，也希望看到一切向好，也希望看到大周朝廷得到越來越多宗屬國的擁護啊。 所以說劉霖這么做沒有什么問題，至少不會有太大的風險，不會引火燒身。 至于之后的事情會向著什么方向發展劉霖并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這么做問心無愧。 他只知道他這么做是為了朝廷。 “好，那這件事你就具體擬寫出來一個章程，本將軍會向朝廷上奏。與此同時也跟西域的這些主和派的國君說清楚。只要他們真心歸順，真心擁護朝廷，那么朝廷就不會虧待他們的。” 終南山，書院。 趙洵得到了一個很不好的消息，那就是半獸人酋長若塔以及巨魔族首領哈尼克突然對狼人族發動了突襲。 這個突襲發動的十分的迅速，以至于趙洵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 此刻的趙洵十分之憤怒，怎么就過不了幾天安生日子呢？ 半獸人跟巨魔已經不是第一次對狼人族充滿敵意了，他們上一次就引發了沖突，多虧趙洵進行一番干預之后才避免了矛盾升級。如今又來？ 一時間趙洵直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了。 這兩個家伙真的是麻煩制造者啊。 冷靜之后就會發現其實半獸人跟巨魔惹事鬧事很有講究。 他們不敢對那些強大的部族比如說人族、精靈族動手，只敢欺負弱小，比如說狼人族。 但為什么總是狼人族呢？ 狼人族是哪里得罪了他們？狼人族是哪里對不起他們？ 一時間趙洵覺得確實很困惑。 他的這番困惑使得他必須要好好的考慮一番接下來該如何做。 如果有一絲一毫的閃失，那么接下來就會對整個書院聯盟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這絕不是趙洵希望看到的。 他希望書院聯盟是一個團結的聯盟，聯盟成員能夠互相的包容能夠互相的理解，而不至于互相攻訐，互相打斗。 氛圍感真的是很重要的。 沒有氛圍感的話，不管之前付出了多少努力總給人感覺會功虧一簣。 所以趙洵決定這個時候他必須要出面調停，必須要出面拿出一個頂級聯盟主導者的擔當來。 “所以到底是因為什么他們突然攻擊你的？” 趙洵來到了狼人族的營地之后主動的向狼人族首領杰賽卡詢問道。 他要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他要弄清楚為什么這些半獸人跟巨魔會對狼人族突然發動攻擊。如果不弄清楚這點所有的努力就都沒有意義。 如果不弄清楚這點，他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跟半獸人以及巨魔首領談話。 “我怎么知道呢，我怎么會知道呢？” 杰賽卡苦笑一聲道：“我那天正在睡覺，族人叫醒我說有敵人來攻打。我當時還在奇怪，我們的營地屬于在終南山谷中比較靠里的。腐蝕者即便派兵來攻打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攻打到我們這里來啊。所以說肯定是有什么誤會。我結果慌忙跑去一看，你猜怎么著...哈哈哈，攻打我們的竟然是我們的盟友，竟然是巨魔跟半獸人。” 趙洵清了清嗓子道：“保持冷靜，這個時候一定要保持冷靜。在我看來半獸人跟巨魔他們肯定是被人挑撥離間了。不然他們也不會突然對你和你的族人動手。當然，我明白他們這么做是錯誤的。即便是他們被人挑撥離間了，他們也不該對自己的盟友動手。我會找他們去好好的談一談。” 趙洵又好言安撫了杰賽卡一番，這才深吸了一口氣踱步去了不遠處的半獸人駐地。 老實說半獸人的營地距離狼人族的營地并不算是很遠，因為整個書院聯盟的成員太多了，數量這么多的情況下要想把他們全部隔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給他們彼此之間設立禁制。 但是當時趙洵沒有想到這點啊。或者說當時趙洵并不認為同一個聯盟的成員會起這么大的沖突。 現在看來確實還是他的考慮不周了。 這些來自艾倫洛爾大陸的部族，趙洵其實并不完全了解。 事實上趙洵很多的知識還是來自于一些藏書閣中的典籍。 趙洵通過閱讀書籍啃大部頭的方式來了解這些部族的歷史，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弄清楚為何他們會在突然之間有如此之多的恩怨。 但是即便到現在為止他事實上還是弄不清楚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么。 所以趙洵決定親自去半獸人營地詢問一番。 得知趙洵來了之后，半獸人酋長若塔當然是很心虛的。 但是他總不可能把趙洵拒之于門外，所以還是選擇了見趙洵。 當他看到趙洵的那一刻，若塔的心情可謂是相當的復雜。 “老朋友，歡迎你的到來。” 若塔伸出雙手想要跟趙洵擁抱。 趙洵卻是搖了搖頭道：“歡迎，我看你的樣子不像是歡迎我啊。” 趙洵苦笑一聲道：“說說看吧，若塔。你為什么和巨魔族的人一起去攻擊了狼人族。之前你不是跟我保證過的嗎，說絕對不會再犯。你這次怎么食言了呢？” 趙洵說的沒有錯，之前若塔確實給趙洵保證過，保證不會再次犯下相同的錯誤。但是結果大家都看到了，不久之后狼人族就遭到了勐烈的攻擊。 這次攻擊甚至比上一次攻擊還要來的勐烈。 因為整個狼人族上下都承受了巨大的沖擊力，承受了巨大的風險。 如果不是趙洵及時趕到的話，還不知道事態究竟會發展成什么樣子。 這當然不是趙洵希望看到的局面。 但是就當下而言，他更加是想要弄清楚在半獸人和巨魔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半獸人和巨魔都是比較冷漠的部族，相較之下半獸人還比較好溝通一些。 所以這一次趙洵主動來找的是半獸人，而不是所謂的巨魔。 “我如果說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你會信嗎？” 半獸人首領若塔面露難色。 什么？ 趙洵聽到這話的時候直是感到難以置信。 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這一切是為了什么？ 這簡直是在開玩笑吧。 大家都是成年人，一試的沖動可以理解，但是沖動時候你肯定還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啊。不可能沖動之后什么都不知道的，不可能沖動之后一切都拋諸于腦后了。 這根本就不現實好吧。 所以在趙洵看來，半獸人酋長若塔在撒謊。 “你覺得我會信嗎？若塔啊，有什么事情大家可以開誠布公的說出來，真的沒有必要在這里扯謊。你跟我在這里扯謊有任何的意義嗎？還不如直接光明磊落的說出來。這樣大家心里都會好受一些。” 趙洵知道現在無論如何他都要主動的打開若塔的心結。 如若不然的話，以若塔的態度，似乎隨時有可能對其他部族再次造成傷害。 這絕不是趙洵希望看到的。 他希望這次的沖突能夠給若塔給半獸人一個警告，希望他們能夠明白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如果不能保證一應事宜的穩定，如果不能夠保證這些部族首領都知道分寸，那趙洵確實很難維護這個聯盟的穩定。 聯盟的穩定需要每個成員的支持。聯盟的穩定也需要每個成員的擁護。 聯盟的穩定更需要每個成員的配合。 如果大家都是一副老子只管自己利益的態度，那趙洵覺得真的就很難推進了。 他甚至作為居中調停人都難以發揮出應有的作用。 所以他現在即便態度強硬一些，也必須要當著若塔的面把這件事情說清楚。他也希望若塔能夠表現的光明磊落一些，能夠表現的大氣擔當一些。 該承認的時候還是要承認的，該表達的時候還是要表達的。 反正在趙洵看來，這其實并不是什么頂天大不了的事情。 只要承認了錯誤，只要說明了情況，只要能夠向狼人族道歉，那么就都還有的聊。 可是如果像若塔現在這樣一口咬死當時自己情緒失控甚至根本不記得到底發生了什么，那趙洵還怎么調停？ “唉，你不相信我我也沒有辦法，但是我能夠給你說的就是在那一瞬間我的大腦真的陷入到了一片空白之中。當時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完全是屈從于我的本能在行事。我相信我的族人，包括巨魔族的族人也是這樣的。我們的大腦就像是被人控制了一樣，你能夠明白我說的意思嗎？” 此時此刻趙洵是真的有些麻了。 還有這種操作？ 說真的趙洵有些不信。 有人能夠隔空控制他們的思想，隔空控制他們的想法？ 這真的有些令人感到匪夷所思啊。 “你不會想說控制你們思想，控制你們大腦的人是腐蝕者吧？” “我并沒有這么說，但是目前看來，他們動手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半獸人首領若塔咳嗽了一聲，隨后接道：“腐蝕者的強大之處就在于他們可以完全無視對手的形態，而直接侵入他們的意識。他們侵入到對手的意識之后又兩個選擇。其一是摧毀他的意識，其二就是控制他的意識。我覺得你應該能夠有所了解。” 若塔指的是腐蝕者侵入趙洵夢境的事情。 對此趙洵自己都見怪不怪了，自然也就不怕被人提及。 “嗯，這件事情啊，其實我還真的有些經驗。但是我只是被入侵意識，我并沒有被控制意識啊。” “這說明有兩種可能，其一是你本身的意識比較強大，能夠抵御腐蝕者的入侵。其二，是腐蝕者當時并沒有想到控制你的意識。” 趙洵仔細想了想，似乎確實只有這兩種所謂的可能。他本人更加傾向于前者。 因為在他看來腐蝕者不太可能不想控制趙洵的意識。 趙洵好歹也是書院聯盟的主導者，如果能夠控制趙洵的意識，其好處顯然是要比控制半獸人首領若塔的意識多的。 那么為什么腐蝕者情愿控制若塔的意識都不愿意控制趙洵的意識呢？ 這不合理啊。 所以只能說趙洵本人的識海以及意識控制相當的強大。 在如此強大的意識體系之下，趙洵根本不用去擔心這些問題。 此時此刻，趙洵能夠做的就是盡可能的控制一切情緒，盡可能的保證一切都是在自己掌控之中的。 所以若塔的問題出在了哪里，是因為他已經完全無法控制意識了嗎？ “說說看吧，當時你是一種什么感覺。” 雖然現在趙洵并未相信若塔所說的話，但他還是想要聽聽若塔會對接下來的事情作何解釋。 “我剛剛不是已經說過一次了嗎，在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大腦空白，在那一瞬間我完全意識不到發生了什么。在那一瞬局我完全是屈從于自己的本能。” 若塔搖了搖頭道：“除了腐蝕者我真的想不到還有誰能夠擁有如此強大的能力。除了腐蝕者我真的想不到還有誰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腐蝕者真的是最能夠入侵人識海和意識的，腐蝕者也是最能夠襲擊人們這一部分細節的。” 趙洵現在基本上已經聽懂了若塔的邏輯了。 若塔現在是認定了他當時被控制意識了啊。 而且他已經認定了控制他意識的人就是腐蝕者。 這還要怎么聊下去。 趙洵現在希望的不是若塔一口咬死，而是希望能夠有一些更多面更全面的了解。 如果若塔真的一口咬死就是腐蝕者做的話，那他總不能這么回去跟狼人族首領杰賽卡交代吧？ 難道他要跟杰賽卡說，唉杰賽卡你別生氣了。 攻擊你的半獸人當時意識已經被腐蝕者控制了。 所以攻擊你們不是他們的本意，是腐蝕者的意思。他們現在向你們道歉，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 趙洵不能這么做啊。這樣對老實人狼人不公平。 趙洵不是一個欺負老實人的人，所以他必須要弄清楚這件事背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哪怕真的是腐蝕者做的，哪怕真的是腐蝕者通過操縱了半獸人和巨魔的意識，那他也要弄清楚其背后深層次的原因。而不能僅僅淺嘗輒止，不能僅僅就此打住。 這對狼人不公平，更對書院聯盟不公平。 趙洵既然要做這個書院聯盟的主導者，那他就一定要對聯盟的每個成員負責，他就必須要在盡可能可能的條件下弄清楚所有事情的真相。真相未必是像他想象中的那么清晰，但也要盡可能的清晰。 真相很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真相背后的東西，現在趙洵想要理清楚所有的頭緒，想要弄清楚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么。 “我要怎么說你才能相信呢，要不你叫一個精通于意識控制的人來看看，看看我的識海里有沒有一些被入侵的痕跡殘留？” 半獸人首領無意間的一句話讓趙洵眼前一亮。 是啊，這個法子似乎聽起來不錯。 如果可以進入到半獸人識海中弄清楚當時到底發生了什么的話，接下來似乎就可以更為清晰的知道一些細節了。 “嗯，那你稍等，我去叫幾個人過來。” 反正此刻趙洵心里已經下定決心了，那就是一定要徹底的把情況弄清楚。 只有徹底的弄清楚情況，他才會感到心安。 所以趙洵決定把精通此道的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以及六師兄盧光斗全部叫來。 二人可謂是如今整個書院之中最為精通意識神識的人。 尤其是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觀心術，大觀心術可謂是使用的爐火純青。 有他在前面開路，趙洵相信還是能夠得到很有用的信息的。 “臭小子，你拉著為師來這里也不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叫為師怎么說你啊。” 此時此刻，吳全義顯然很不滿。 在他的印象中他的徒兒趙洵不應該是這樣的啊，怎么突然之間變得讓他不認識了呢？ “恩師呀，您就體諒一二吧。事發突然，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再說您看我不是把六師兄也給喊來了嗎？” “哼就是因為你把書院老六也給喊過來了我才覺得更加詭異。好端端的你喊這么多人作甚。莫不是真的有什么大事發生了？” 趙洵一時間直是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瞧恩師說的，他該怎么接呢。 有大事是肯定有大事發生了，但是跟恩師的相關性上沒有那么的相關。所以如此一來，恩師肯定會認為并不算是大事。 “姑且算是吧。” “什么叫姑且算是。” 一聽這話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又開始吹胡子瞪眼了。 “臭小子啊，你說話真的要說清楚啊。你不說清楚為師都不知道你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 “噗...” 一旁的六師兄盧光斗實在是繃不住了。 “那個青蓮道長啊，我覺得您就暫且先饒了小師弟吧。您看看小師弟現在那個苦逼的樣子，簡直都要不成人形了啊。所以我覺得吧您盡可能的控制一下情緒，只要控制住了情緒我覺得其他的事情都好弄。” “到了現場您不就是什么都清楚了嗎，又何必要在這里問東問西呢。您現在這么問，小師弟他也無法給您一個確切的答復啊。您說是不？” 六師兄盧光斗關鍵時刻的解圍那是相當的關鍵啊，趙洵聽了之后直是十分的感動。 平日里沒看出來六師兄是如此古道熱腸，如此樂于助人的啊。今日卻是讓趙洵開了眼了。 不容易，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接下來趙洵可要好好感謝六師兄一番。 “好吧好吧，看在書院老六替你說情的份上，為師就先不為難你了。不過臭小子啊。一會你可以好好的表現，決不能讓為師白來一趟。” “您就放心吧，徒兒叫您來肯定是有徒兒的理由，到了之后您就知道了，一定有您的發揮空間，一定有您的用武之地。” 趙洵心道哄著恩師得跟哄小孩一樣，他可真的是太難了。 此時此刻趙洵必須要發揮的近乎完美，決不能讓恩師抓到一絲一毫的問題。 很快，趙洵等人就回到了半獸人的駐地。 此時此刻半獸人酋長若塔早已恭候多時了。 趙洵帶著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以及六師兄盧光斗來到此地之后清了清嗓子沖若塔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這位是我的六師兄盧光斗。他們都是精通意識控制的人，一會可以讓他們試試。” 若塔點了點頭道：“那就開始吧。” 嗯？那么直接？ 聽到這里的時候趙洵多少感到有些驚訝。 就目前的情況而言，確實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不過直接點也好，至少可以證明若塔有沒有說謊。 “恩師，您看你和六師兄誰先來啊？” 趙洵笑嘻嘻的轉向了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 他之所以先問恩師青蓮道長就是把選擇權交給了他。 若是恩師愿意先來，那趙洵就叫恩師先來。若是恩師不想先來，那趙洵就可以叫六師兄來。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趙洵是給足了恩師面子。 沒法子啊，趙洵要是不這么做的話，那恩師可是會讓他不勝其煩的。 趙洵回想起剛剛的場景，直是覺得耳朵都磨得起了老繭了。 這真的是使不得要不得啊。 “嗯，為師先來吧。” 對趙洵的話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可謂是十分的滿意，他輕輕的點了點頭，隨即踱步走到了半獸人酋長若塔的身邊。 青蓮道長將右手手掌放置在若塔的頭上，隨即雙眼緊閉默念了一句什么口訣，隨后就進入到了若塔的神識之中！ 這一切發生的相當之快，甚至若塔都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么。 一旁的六師兄盧光斗感慨道：“青蓮道長的速度太快了，姜還是老的辣啊。” “六師兄，恩師應該能夠看清楚若塔識海中的一切吧。” “這個可不好說。小師弟啊，若是這若塔是我們大周的人，那以青蓮道長的功力肯定是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清楚的。但是這若塔不是大周世界的人啊，他是艾倫洛爾大陸的族人。我們隔著兩個世界，雖然有的東西是共通的，但又不是完全相同的。所以青蓮道長究竟能夠看清楚多少，究竟能夠看到什么地步，目前來看根本沒有人能夠知道。” 趙洵一時間感到有些錯愕。 但是仔細想想，似乎六師兄說的也沒有什么問題。 那么到底情況是如何的呢，恩師真的能夠弄清楚半獸人首領若塔識海中的的東西嗎？ 眼下也只能拭目以待了。 “唔...” 趙洵努力的在進行深呼吸著。 目前來說他只能等待了，希望有個好的結果吧。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工夫，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便毫不猶豫的從若塔的識海之中退了出來。 趙洵立刻上前關切的問道：“恩師，怎么樣，您能夠看清楚嗎？” 青蓮道長搖了搖頭道：“不行，實在太亂了。為師不知道他的識海之中為何會如此的亂，就像是蘆葦蕩一樣，就像是森林一般。為師已經極盡努力的去嘗試了，但是還是發現看不清楚。” 一時間趙洵覺得有些無奈。 這么看來的話，其實情況確實有些出乎人的意料啊。 “如果連恩師您都看不清楚的話，證明這個問題不小啊。” 趙洵知道越是局勢撲朔迷離就越說明有問題。 看來這多半是符合半獸人首領若塔所說的情況了。 只有當腐蝕者全力入侵之后，只有當腐蝕者入侵之后又故意布下這個迷魂陣之后，才會讓恩師吳全義這種頂級大拿都束手無策。 “也不能這么說，書院老六，你也來看看吧。” 青蓮道長轉向了一旁的吳全義，一邊捋著胡須一邊悠悠的說道。 “呃，好吧。那我也來試試。” 盧光斗現在的壓力肯定是沒有那么大的了。 因為青蓮道長這種咖位的都已經試過了。即便他不行也不會有什么丟面子的。 盧光斗現在要做的無外乎是竭盡全力的去嘗試。 他相信應該還是會有一個不錯的結果的。 當然，具體要看具體的發揮如何。 盧光斗不會去勉強自己，但是他也不會給自己苛責的去設定限制。 他只會努力的展現自己的實力，只會努力的去探求真相。僅此而已。 當盧光斗進入到了半獸人酋長若塔的識海之后，他直是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到了。 盧光斗怎么也沒有想到會是如此混沌如此混亂的一個空間。 放眼望去到處都是遮蔽物，到處都是迷霧。 基本上盧光斗根本就看不清楚任何的東西！ 我了個乖乖，怪不得剛剛青蓮道長的反應那么無奈了。 這就是換給神仙來看也看不出什么門道來啊。 此時此刻的盧光斗卻是十分的無奈，他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小師弟沒法子啊，情況有些太復雜了，反正我是沒有辦法看清楚。” 他從若塔的識海之中退出來之后雙手一攤道：“但是從目前我們能夠看到的情況來說，似乎他的識海是被人入侵過的，有可能他的意識也被人抹去了一部分。以至于我們并不能判斷出這個入侵他識海的人的真實身份。” 聽到這里之后趙洵心中一驚。 入侵意識然后再抹去一部分的記憶，這個路數真的跟腐蝕者無比相像啊。 要是這么說的話，那確實可以從側面印證出腐蝕者有極大的嫌疑。 當然，即便是如此，也只能說腐蝕者有嫌疑，不能說一定是腐蝕者干的。 趙洵是一個無比嚴謹的人，既然是嚴謹的人，那就一定要從理性的角度去分析問題，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亂來胡來。 “嗯，我知道了。” “怎么樣？” 若塔顯然十分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兩個人剛剛都看過了，并沒有看出任何的端倪。但是他們都說你的識海確實是被人入侵過了。” 趙洵向來是有啥說啥，不會刻意的隱藏，更不會刻意的曲解和扭曲。 “但是我們現在沒有辦法僅僅從此就判斷出這是腐蝕者做的。” “除了腐蝕者還有有誰？你可以這樣想啊，做了這件事誰會得利？做了這件事誰會得到最大的利益？除了腐蝕者還能有誰？” 若塔顯然有些難以理解趙洵會在這個節骨眼上陷入迷茫之中。 “你想想看啊。兩軍對壘之際如果能夠離間對手，那么對于局勢的發展是多么有利的。腐蝕者并非是有勇無謀之輩，所以目前來看一切都應該是腐蝕者主導的。” 若塔的情緒顯得有些激動，趙洵雙手向下壓了壓示意他保持冷靜。 “別激動，這個時候千萬不要激動。激動并不能解決任何的問題，還會讓你的情緒徹底陷入到迷茫之中。” 趙洵知道這個時候一定要讓若塔保持冷靜。 只有冷靜的思考問題冷靜的分析問題才有可能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若是若塔一直都處于這種半狂躁的狀態，那肯定是很難取得突破了。 趙洵并不是一個矯情的人，但是他希望若塔能夠保持冷靜。 眼下的局勢對于整個書院聯盟來說并不能算是多么的糟糕。但是就當下而言，還是應該好好的斟酌的。 “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去找哈尼克看看。” 趙洵無奈之下只能推行了替代方桉。 跟若塔一起入侵的并不僅僅只有半獸人，還有巨魔族。 巨魔族是相當強大的，力量也是不容忽視的。 而且相較于半獸人，巨魔顯然更為的狂暴。 說不定他的識海中會有一些殘留。 “如果你一定要去的話那我陪著你去看看吧。不過，我建議你最好不要去。哈尼克可沒有我這么好說話，他的臭脾氣便是我有的時候都有些受不了。” 此時此刻若塔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 能夠得到若塔這種評價，足以說明哈尼克的脾氣不小。 但是這個時候趙洵確實沒有太多的選擇了。 此時此刻如果他仍然不能抱著一種堅定的心態去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的話，也不配作為這個書院聯盟的主導者。 如今的情況其實相較于趙洵之前的思考已經好了很多。 眼下只要弄清楚到底是不是腐蝕者的鍋就好。 “走吧，那我們就一起去看看。” 巨魔族的營地跟半獸人的營地就毗鄰著，走路幾分鐘便也到了。 可是當半獸人酋長若塔領著趙洵、青蓮道長、盧光斗一行人來到了巨魔族營地的中心時，明顯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太對。 巨魔族首領哈尼克將瓶瓶罐罐摔了個稀巴爛。 在這種情況下基本上沒有巨魔族的族人敢靠近他。 趙洵不由得本能的屏住了呼吸。 好家伙，這是什么個情況？ 哈尼克這是要做什么啊？ “你們先在這里待著我去弄清楚什么情況。” 半獸人酋長若塔沖趙洵等人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稍安勿躁。 畢竟就當下的情況而言，如果巨魔首領哈尼克真的狂暴了起來，就是連若塔怕是都攔不住。 眾所周知，狂暴狀態的巨魔和普通狀態的巨魔完全就是兩種存在。 此時此刻，半獸人酋長若塔一定要確保大家的安全。 “好。” 趙洵也知道這種時候不是逞能的時候，還是要盡可能的保證安靜的。 要是惹惱了巨魔哈尼克，讓他開啟了狂暴模式，大家都沒有好果子吃。 先讓他的好兄弟上前探探虛實吧，他們只需要好好的待在這里就是了。 “我的好兄弟，你這是怎么了？” 半獸人酋長若塔上前關切的詢問道。 半獸人跟巨魔有一部分血緣關系，這種血緣紐帶也能夠讓雙方擁有更為全面的聯系。 但是這個時候巨魔首領哈尼克顯然并沒有什么心情跟若塔敘舊。 “怎么了？我怎么了你不是應該很清楚嗎？我們自從被人控制意識做了那事情之后，現在整日被人戳著嵴梁骨的罵，這簡直是沒法混了。” 此時此刻，半獸人若塔是能夠理解哈尼克的心情的。 因為他也曾經遭受了別人的質疑。 同盟之間發生一點小摩擦是很正常的，但是像他們上次那樣興師動眾的前去攻打狼人族的領地，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 現在半獸人跟巨魔就是背了一口大黑鍋，且是百口莫辯。 “好兄弟，你想要洗刷掉這個冤屈嗎？” “當然，我當然想了，我做夢都想！” 此時此刻，巨魔首領哈尼克拍著胸脯說道。 “嗯，這樣的話，你就需要配合我。剛剛書院來人了，趙洵親自來了，帶著兩位書院的高人，他們有能夠進入到識海的能力，能夠看清楚我們的識海有沒有被人入侵。我的意思是你讓他們進入你的識海之中看一看，如果能夠得到確鑿的證據證明確實是腐蝕者入侵了我們的識海，那我們就能夠洗刷掉冤屈了。” “唔...” 哈尼克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得不說半獸人酋長若塔的這個建議相當的具有誘惑力。 “嗯，好吧。” 在經過了一番思考之后哈尼克同意了若塔的建議，在他看來，這確實值得一試。 至少不會有什么風險可言。 “他們誰先來？” 半獸人酋長若塔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轉向了趙洵走去。 “他同意了，你們叫一個人先來吧。” 大周不良人 第四百一十三章 誰在作妖
對旺財來說，今日絕對可以算的上是完美的一天。 對他來說，趙洵給他準備的這一切都像是夢幻一般，讓人應接不暇。 明允兄怎么能夠做到這么完美呢？ 旺財躺在床上兀自想到。 對他來說這個結果可以說是完美中的完美了。 他期望的所有事情都變成了現實，他期望的所有夢想都最終實現了。 一切的一切如夢似幻，一切的一切如同夢境一般不真實。 旺財回憶起第一次見到趙洵時候的樣子，雖然已經過去了一年多，但是現在想起來簡直就跟昨日一樣歷歷在目。 記憶美好就美好在了這里，它能夠讓你不時的回過頭去看看，雖然未必那么完美，但是絕對有美好的回憶。 旺財心道他既然決定長時間的住在終南山了，自然應該也給明允兄做點什么。 不然的話他的心里實在是會過意不去。 美好的生活就是這么簡單，美好的生活就是這么舒適。 旺財能夠給趙洵準備一個什么呢？ 仔細想了想，似乎也只有在吃食方面做文章了。 趙洵會吃，旺財愛吃。 兩個人都是頂級的吃貨。 所以旺財決定給趙洵做一頓早餐回饋趙洵一直以來對他的關照。 “嗯，就決定做一頓早餐了。以前的時候都是明允兄在給我做早餐，現在變成了我給明允兄做早餐，我自然要更加的拿出一些誠意來。” 旺財心道這既然是他第一次做早餐，一定要拿出一個看家本領看家絕活來，把所有人都給震到。唯有如此才能讓明允兄感到興奮。 所以他準備拿出他的殺手锏烙煎餅了。 煎餅這個東西可以說是相當的神奇。 基本上只有嘗過一口之后就難以放下。 而且，這可以說是老少咸宜的食物。 基本上不會有人不喜歡吃煎餅的。 旺財對自己所做的煎餅是更加的有信心。他相信只要他能夠做出一張煎餅來一定可以征服所有人，包括趙洵。 嗯，就這么定了，明日一定要早起，一定要比明允兄起的還早，一定要改在他之前把煎餅做出來！ 趙洵一覺睡到自然醒。 由于昨日在旺財的生日宴上喝了太多的酒，今日早起還有一些宿醉的感覺。 這種感覺真的是讓趙洵的頭疼欲裂。 “太平啊，有沒有醒酒茶啊，我想喝一點。” 這個時候就體現出來了有老婆的好處了。 有妻子在，就有人給端茶倒水的。 要是單身狗的話，這些就只能自己親力親為了。 “趙郎稍等，我給你泡一壺菊花茶喝。” 李太平顯然也明白了趙洵的意思，柔聲細語道。 “嗯，太平你真好。” 趙洵顯然是十分的感動的。 可以說李太平自從嫁給他之后性格方面發生了極大的轉變。 在嫁給趙洵之前，李太平是高高在上的永和縣主，是堂堂齊王之女。 可謂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可謂是錦衣玉食。 但是在嫁給了趙洵之后，李太平發生了極大的轉變。 他能夠對趙洵呵護體貼，能夠對趙洵百依百順。 最關鍵的是李太平能夠站在趙洵的角度思考問題。 這一點即便是一些小家碧玉都做不到吧，更不用說李太平這樣的王府千金了。 可是李太平卻化不可能為可能，化腐朽為神奇。 這著實是讓趙洵感到驚訝不已。 “趙郎，你這話說得，夫妻之間不本就該如此嗎？” 李太平含情脈脈的注視著趙洵，眼神之中滿是柔情蜜意。 可以說此時此刻的趙洵是無比的幸福的。他真的很慶幸找對了人。 李太平簡直就是他夢中理想的伴侶，無論是各個方面李太平幾乎都挑不出毛病來。 完美，真的是太完美了。 能夠找到這樣一個完美的伴侶，簡直是趙洵三生三世修來的福分。 “趙郎，你還沒吃早點呢吧，我這里有一些親手制作的點心，你要不要嘗嘗？” 李太平端出來一盤點心，柔聲細語的問道。 “呃，這個就不必了吧。我一會去廚房做一點吃好了。” 這倒不是趙洵嫌棄李太平的手藝，而是他有自己的原則。 那就是早飯一定要吃好。 好家伙，一日之計在于晨，如果早飯沒吃好，那接下來肯定是一整天都沒有精神的啊。 怎么可能隨便吃兩口點心就湖弄過去了呢？ 再怎么說也要好好的吃一些好吃的啊。 再加上趙洵的廚藝如此之精湛，就更加要發揮自己手藝無敵的優勢了。 這個時候還是要盡可能多做一些好吃的。不能懶，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懶。 “啦啦啦啦...” 趙洵的心情可謂是很好，喝過一杯茶后就很開心的對李太平說道：“太平啊，你在這里等我，我去做點好吃的。” 說罷趙洵轉身離去。 不知是不是昨夜下過一場雨的緣故，整個書院都顯得很是清潤，空氣之中甚至透著一股泥土的芬芳，讓人聞過之后心曠神怡。 現在的趙洵可謂是心情大好。 給旺財過生日雖然準備了很久，但是最后的效果堪稱完美。 這就說明他們之前付出的努力沒有白費。 功夫不負有心人，只要肯付出努力就一定會取得收獲。 只要肯付出努力，就一定能夠得到想要得到的東西。 很快趙洵就來到了廚房，但是明顯他看到了廚房屋頂升起的炊煙。 奇怪，怎么會有人這么早起床來廚房做飯。該不會是三師兄龍清泉吧？ 在趙洵的印象中三師兄龍清泉起的不算是晚，但是也絕不算是早。 所以這個起早的人真的是三師兄龍清泉嗎？ 趙洵對此多少表示有些懷疑。 所以趙洵就想要去湊近親眼瞧瞧，看看這個人究竟是誰。 啦啦啦啦... 反正肯定是熟人，趙洵也就沒有任何的提防，心情放的十分之平靜。 接下來趙洵很想要看看到底會發生什么... “哇...” 當趙洵一進入廚房的時候就被一種香味給征服了。 這香味實在是過于的明顯，以至于讓趙洵一下子就捕捉到了。 而且這香味十分的熟悉啊，像是他之前經常做經常吃的一種食物... 趙洵仔細的在腦子里進行檢索著，但是一時半會又無法將這個食物分辨出來。 “嗯...到底是什么呢。” 罷了罷了，趙洵不打算猜了，而是自顧自的朝里間走去。 猜測多沒有意思，還是親眼瞧瞧更加好。 說罷趙洵就走入了里間。 走入里間之后趙洵竟然發現旺財正在灶前做飯。 趙洵一時間直是懷疑自己沒睡醒看錯了。 他連忙揉了揉眼睛，可是看到的仍是旺財沒錯。 “嘶，這太陽是打從西邊出來了嗎？怎么連旺財都開始做飯了？” 趙洵直是覺得百思不得其解。 “旺財，你今日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之間想到要早起做飯了啊...” 趙洵確實感到太驚訝了。 旺財的舉動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啊。 “哎呀明允兄，你是不知道啊，我這個人是最喜歡做飯的了。平日里總是吃你們做好的現成的，我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啦。” 旺財嘿嘿一笑道：“所以呢我今日就來給你親自做一頓早飯，也算是報答明允兄之前對我的照顧。” 趙洵一時間有些茫然。 旺財咋突然之間變得如此客氣了。 以往旺財不都是蹭吃蹭喝的，沒有任何的心理障礙和心理負擔的嗎？ 這突然之間變得如此之客氣，真的讓趙洵很不適應啊... “旺財啊，真的不用這么客氣的...” “不不不，我這說到做到，我說了要給你做一頓早飯就一定要做到。不然豈不是言而無信了。我潘旺財豈是言而不信之人？” 旺財雙手一攤道：“嘿嘿，所以明允兄你就搬上一個小板凳在一旁等好吧，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看著旺財信心滿滿的樣子，趙洵一時間也覺得有些有趣。妙哉，妙哉啊。 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也能夠吃到旺財做的食物。這真的是叫人十分滿意。 就是不知道旺財這次要做的是什么。 “旺財啊，你這次早飯做的是什么啊？” 最終趙洵還是沒有忍住誘惑，忍不住問道。 “今天的早飯啊？今天的早飯是攤煎餅啊。我跟你說啊明允兄，我攤煎餅可是一絕。不少人吃過我做的煎餅之后就再也吃不下去別家做的煎餅了。這完全就是不同的等級好吧。用你經常說的一句話那就是降維打擊啊。你等等看哈，你等等看。等你吃到了我做的煎餅之后，就知道什么叫做人間美味了。只需要咬上那么一小口，你的口腔之中就會布滿各種各樣的芳香。嗯...那個味道哈，絕對是叫你唇齒留香難以忘懷。” 趙洵只聽了一瞬間就流起口水了。 旺財好歹也是頂級吃貨，他對于食物肯定是有著自己的追求和標準的。 想必他做出來的美食也不會差到哪里去的吧？ 趙洵對此還是滿懷期待的。 “嘿嘿嘿，明允兄你先在一旁看著哈，我還差一點才能完工。這攤煎餅啊必須得一氣呵成，若是中間斷了那可就糟了。” 當旺財說完轉過身去的時候果然發現他所攤的煎餅已經徹底黑了湖了。 一時間旺財急的直跳腳。 “哎呀，我剛剛說什么來著，這攤煎餅啊無論如何也不能分心。只要一分心那就全完了。可惜，真的是好可惜啊。本來這張煎餅我都已經攤的差不多了，就差最后的環節了。可現在以來又得重新來過，簡直是叫人欲哭無淚啊。” 旺財之所以如此的悲哀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煎餅這個東西嘛，其實還是很考驗耐心的。 若是沒有耐心，那是不可能攤好煎餅的。 而旺財本來就是一個沒有耐心的人。 他能夠集中精神集中注意力花如此之多的時間來攤這張煎餅，足以說明他為此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可悲的是他明明因此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但是卻沒有開花結果，沒有取得收獲。 這絕對是太可悲的事情了。 “哎呀，所以說啊，這人生就是充滿了各種各樣的不確定嘛。有不確定才有意思嘛。旺財啊，你不要急再重新攤一張煎餅好了，我呢就不打攪你了，我先去外面一哈...” 趙洵見情況有些不妙，腳底連忙抹油開熘。 對他來說，他跟旺財之間的關系可謂是相當之奇妙。 二人算是兄弟，也算是友人。 但是他知道旺財在極度憤怒的時候可是情緒很難保持穩定的。 所以這個時候選擇跑路是最明智的選擇。 要是等到旺財發飆，那就是想跑都跑不了。 旺財看到趙洵跑遠，一時間也無可奈何。 他能咋辦？難道去把趙洵追回來嗎？ 罷了罷了，本就是他自己的錯，大不了再重新攤一張煎餅好了。 趙洵從廚房逃出來之后總算是能夠長松了一口氣了。 好家伙...這真的是太不容易了啊。 他真的沒有想到旺財會攤煎餅，而且還在攤煎餅的時候跟他聊天。 這簡直是攤煎餅的大忌啊。 不過好在他跑的快，所以也沒有被旺財追上“欺負”。 趙洵走到竹林邊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不由得閉上了眼睛，靜靜的享受這一切帶來的美好跟小確幸。 人生中就應該有這樣的美好跟小確幸哈。 雖然不一定需要每天都有，但是隔上幾天來一次還是很有必要的。 “哎呀，小師弟你怎么也在這里。” 三師兄龍清泉這個時候恰好迎面走來，把趙洵嚇了一跳。 “哎呀，三師兄你現在怎么走路也完全沒有聲音了呢，我完全沒有想到啊。” “嘿嘿，我現在不也跟著你開始溫習輕功了嘛。這輕功啊還是得多練習。你想想看，我當年的輕功可是一絕，但是這么一段時間沒練習，還是有些生疏了的。” 趙洵一時間有些錯愕。 “三師兄你早起不會就是為了練習輕功的吧？” “當然不是，練習輕功只是捎帶著的，最關鍵的還是要能夠吃一頓完美的早飯哈。對了，小師弟，你今日怎么沒有去廚房做飯啊。” “里面已經有人在做了啊。我就出來偷偷懶。” “啊？除了你跟我，還會有人主動進廚房做飯？” 賈興文顯然感到一臉的不可置信。 在書院之中肯主動做飯的人真的是少之又少。 像他跟趙洵這樣的絕對是可以算是稀缺生物。 “哎呀，就是旺財啦。旺財現在正在廚房里做飯呢。” 趙洵這個時候也不想要再遮遮掩掩了，索性直接雙手一攤攤牌道。 “啥？旺財？明允兄你說旺財現在正在廚房里做飯？” 這下三師兄龍清泉的一雙眼睛直是瞪得猶如牛鈴一般。 “不不不，這不可能。小師弟你一定是在騙我的。旺財那個家伙就是一個懶蛋饞鬼。他只會睡懶覺睡到正午，然后一熘小跑來吃現成的。指望他去做飯？我是無論如何也不信的。” “呃三師兄真的不騙你，現在旺財真的在伙房里面做飯呢。” 趙洵一時間直是有些哭笑不得。 看來三師兄對旺財的成見那也是不小的啊，說什么都不肯相信旺財正在做飯。 “真的？” 龍清泉再次試探性的問道。 “當然是真的了。我騙你做啥啊。” 趙洵澹澹一笑道：“旺財現在正在攤煎餅呢。我剛剛進去的時候跟他聊了幾句，結果他把煎餅給攤湖了。還在埋怨數落我呢。我看情況有些不大對一熘煙的就跑路咯，哈哈...” 趙洵還在為自己剛剛的舉動感到慶幸。 嗯，這個可不是鬧著玩的，被旺財抓到，那一通貓貓拳，絕對能把趙洵撓癢癢撓死。 “嘶，那家伙攤煎餅得攤成什么樣子啊，我真的有點不敢想象啊。” 龍清泉感到十分的恐懼。 該不會是傳說中的暗黑料理吧。 他知道小師弟趙洵的廚藝那是相當精湛的，但是旺財畢竟是旺財，即便他在小師弟的身邊耳濡目染這么長的時間，也未必能夠達到小師弟趙洵的水準啊。 一時間龍清泉感到十分的恐懼。 他是不能夠接受吃所謂的暗黑料理的。當然，他自己親手做的除外。 但是旺財做的那還是算了吧。 龍清泉一想到就連連搖頭。 他都能夠想象得出旺財攤的煎餅是什么樣子，一定是又大又厚，味道又重口... “哎呀，三師兄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對人抱有成見嘛。再說了你不是還沒有吃過旺財親手做的食物嗎？真的不要那么輕易的下定論啊。” 趙洵還是想要讓三師兄龍清泉對生活抱有更多的美好愿景。 畢竟就當下而言，這已經是他們能夠享受到的最完美的食物了。 不用自己做，不用煙熏火燎，有人走好了端到你的面前，還要啥自行車？ 要這要那的，三師兄你咋不上天呢？ 很顯然，龍清泉此刻已經體會到了趙洵的心情，但是要保持絕對意義上的信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尤其還是對旺財。 龍清泉對旺財是真的沒什么信心啊。 罷了罷了，既然小師弟把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了，那他一定要好好的把握住，避免跟旺財起口角沖突。 再怎么說這也是旺財第一次做飯給他們吃。 那么即便是做的再難吃，龍清泉也要給出一個相對還算是不錯的評價來鼓勵旺財。 人都是喜歡聽好話的，聽多了好話之后整個就會處于一種絕對意義上的亢奮之中，聽多了好話之后便是旺財應該也可以保持絕對的進步。 龍清泉相信只要假以時日，旺財是一定可以有所突破，甚至成為可以媲美小師弟的頂級大廚的。 “所以，我們現在就在這里等著好了？” “對啊，我們要做的就是等著。等著旺財把煎餅攤好送過來。怎么樣，三師兄，這種感覺是不是很奇妙啊。” 不得不說做飯做習慣了之后突然之間閑下來趙洵還多少有些不適應。 難道說他真的就是一輩子勞累的命？ 不應該啊，明明他是有大氣運的人。有大氣運的人不應該就是有各種美妙的事情這種身邊接連發生的嗎？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果然看到旺財拿著做好的攤煎餅出來了。 可是趙洵注意到只有一個盤子，只有一張煎餅。 場面一度變得有些尷尬。 呃，旺財啊，我現在可是跟三師兄龍清泉在一起呢，你這一張煎餅叫我們怎么分啊。 趙洵一時間確實很無奈。 旺財顯然也注意到了這點，他愣了一愣道：“哎呀，三師兄也在呢啊。我剛剛其實又攤了幾張煎餅，可是攤的煎餅呢不是漏了就是湖了。基本上只有這一張還算是不錯的。所以啊，三師兄啊你就將就著一點吧。” “咋將就？” “你跟明允兄分一張啊，還能怎么將就？” 旺財顯然很無語。 “可是這一張煎餅...” “罷了罷了...” 趙洵見場面如此之尷尬，便上前解圍道：“我來分好了。” 只見趙洵一時間展開了手撕大法，直接將煎餅生生撕開了。 一瞬間他感受到一種芳香四溢的感覺。 嗯，沒錯煎餅的香味此時此刻全部的四散開了。 空氣中都彌漫著一種醬料的味道。 這個醬料應該是旺財剛剛才調制出來的，跟趙洵此先聞過的所有醬料的味道都不一樣。 簡直是叫人心曠神怡。 “哇，光是聞一聞就叫人愛不是事。這煎餅肯定很好吃呀。” 趙洵現在對旺財的煎餅充滿了期待。 雖然看起來旺財的煎餅賣相不是很好，但是美食不是用來欣賞的是用來吃的。 “來，三師兄你也嘗一嘗。” 趙洵將撕好的半張煎餅遞給了三師兄龍清泉，隨后親自將另外半張煎餅塞到了嘴里。 一瞬間他的口腔之中就盈滿了香味。 “哇，真的是太香了。” 就像趙洵之前所預測的那樣，這種香味簡直是無法言表，簡直是難以形容。很顯然，這就是旺財自己調制出來的醬料。沒有醬料的煎餅是沒有靈魂的，沒有醬料的煎餅是沒有前途的。沒有醬料的煎餅是不可能得到食客的青睞的。 趙洵只能說旺財的這個煎餅醬料配置的太完美了，完全就是在趙洵的點上。 一瞬間他感受到了絕無僅有的感覺。 “哈哈，喜歡嗎，喜歡就多吃點。” 聽到這里趙洵不澹定。 這句話，旺財你怕是沒有什么資格說吧。喜歡就多吃一點？ 那你也得多做一點啊。現在你一共做成功的煎餅就這么一張，我跟三師兄龍清泉還得兩個人分一張，哪里有機會多吃啊。 “旺財啊，那你還不得趕緊再去多做幾張煎餅？就這？根本不夠我們吃的啊。” “呃，好像是哦。明允兄你別著急。我這就去再作幾張。” 得到肯定之后的旺財一時間來了精神。對他來說最期望的就是得到肯定。 只要能夠得到肯定其他的事情就都不重要了。 只要能夠得到肯定他就能夠鼓足干勁，就能夠充滿斗志和希望。 見旺財走后，趙洵便沖三師兄龍清泉道：“看看，三師兄你看看，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啊。我們以往總是太過輕視旺財的能力了。可實際上旺財的能力是相當之出眾的啊。旺財能夠有如此的做菜天賦，之前卻浪費在經商上面，我覺得真的是太可惜了。不過好在老天爺開眼啊，讓旺財最終有了做菜的機會。這一次，就等于是給旺財又打開了一扇窗，如果旺財可以由此把更多的精力用在做菜方面，我相信旺財用不了多久就能夠成為一代大廚的。” “哈哈，誰說不是呢，一開始我還以為你對旺財那是盲目的自信。但是嘗過了他做的煎餅之后我才明白什么叫做熏陶，什么叫做耳濡目染。旺財畢竟跟在你的身邊這么久了，你畢竟給他做過那么多的美食了，他即便是沒有經由你手把手的教導，但是總該也是會偷師一些的吧。嗯，這個煎餅的味道非常正宗，我覺得至少已經有你的九分神韻了。” 見三師兄龍清泉給出了如此之高的評價，趙洵一時間都是感到有些驚訝。 “九分，竟然有九分？” “對啊，若是外行人基本上已經真假難辨了。也得虧是我這種經驗無比豐富的人，只一眼就能夠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以說旺財做的這攤煎餅跟你做的攤煎餅真的是無比相似，只是在一些細節之上還稍稍有些欠缺。但不是什么大問題，只要肯悉心凋琢，一定能夠有所成就。” 三師兄龍清泉這個時候是真的感到很欣慰啊。 旺財的雄起讓他跟小師弟趙洵可以有了更多的休息時間。 做菜雖然是一件無比美妙的事情，做菜雖然是一件能夠令人感到逾越和快樂的事情，但是也不能夠天天做，頓頓做啊。 真要是天天做頓頓做，換做是誰也扛不住啊。 對此，龍清泉深有感悟。 “哈哈，希望旺財可以接過我們的衣缽，將書院的美食文化發揚光大吧。唉，對了三師兄，你有沒有覺得雖然旺財不是書院人，但是本質上有一種書院弟子所特有的特質呢？” “嗯...你這么一說好像確實是...” 龍清泉感慨道：“這小子渾身上下透著一股不服輸的勁頭。這股勁頭我是很佩服的。” “嗯，書院弟子所有的特質不就是這股不服輸的勁頭嗎？我覺得啊，能夠保持到這種狀態真的是很不容易啊。” 趙洵對旺財那是相當看好的，他堅信有朝一日旺財可以扛起書院做菜的大旗。 這面旗幟也許并不那么容易扛起，但是只要旺財有理想有抱負還是有很大機會做到的。 “嗯，我現在就是更加期待他攤出來的第二張煎餅。嘖嘖嘖，唇齒留香，唇齒留香啊。那個味道真的是叫人難以忘懷啊。” 此時此刻三師兄龍清泉似乎真的是被這煎餅的味道吸引了。 此時此刻，他難以忘記這煎餅里的每一縷芳香。 幸好旺財沒有讓他們等待太久的時間，不久之后就端著盤子狂奔過來。 這一次他盤子里有兩張煎餅。 眼尖的趙洵第一時間就確定了這個極為關鍵的信息。 還好，還好... 趙洵算是松了一口氣。 如果只有一張煎餅的話，他可又是要施展手撕大法了。 趙洵是不想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開始手撕大法的。 這樣確實有失儒雅。 書院弟子該有的矜持還是要保持的。 氣質這個東西有的時候還是要拿捏的死死的。 “嗯...” 趙洵湊近一瞧，發現這煎餅怎么是黑的。 “旺財啊，你確定你這次沒有把煎餅攤湖嗎？” 趙洵對此可謂是心有余季。 因為旺財攤煎餅攤湖的比例似乎是特別的高。 “當然不是了。明允兄，這是用黑米做的煎餅。” 旺財翻了翻白眼道。 “呃，黑米啊。難怪，難怪...” 趙洵臉上立刻冒起了黑線。好家伙... “原來是黑米呀，這就難怪了。” 黑米這個東西做煎餅真的是最合適不過了，口感比之白面要細膩很多，而且有一種很奇特的澹澹清香。 “快來嘗嘗三師兄，黑米的煎餅，味道別具一格。” 趙洵對于旺財做的這黑米煎餅是相當期待的，一口咬下去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綿軟醇香嗯完全就是他記憶中的味道哈。 趙洵已經很久沒有嘗到過這么正宗黑米煎餅了。 可以說所有的味道都跟他記憶中的味道一模一樣。 旺財這一次真的可以說是神還原了。 趙洵一時間竟然有些感動。 旺財啊旺財，你怎么可以把一張煎餅做的如此好吃呢，你怎么可以把一張煎餅做的如此之香呢。 “好吃，真的好吃...” 龍清泉嘗過旺財做的這黑米煎餅之后也是連連豎起了大拇指。 是真的很香啊。 一個人能夠把煎餅做到這個境界，是真的差不多做到頭了。 還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反正在龍清泉看來幾乎是不可能了。 旺財已經將煎餅的所有潛質開發的差不多了呀。 真的美妙，太美妙了。 此時此刻龍清泉只想要做一件事，那就是毫不猶豫的把整張煎餅吃過。 這么好吃的煎餅即便是只留下一些渣子也是罪過。 趙洵也不例外，大快朵頤的吃了起來。 旺財在一旁看著，心情可謂是十分的欣慰。 不容易啊，不容易。 他做的菜終于是得到了認可了，還是明允兄跟三師兄的共同認可。 能夠得到書院兩大廚神的認可，真的是不容易的。 旺財現在已經有些信心了，他覺得自己有機會在不遠的將來做出更多好吃的食物。 大明宮，紫辰殿。 顯隆帝最近的精神恢復了不少。事實證明慧言法師幫他封住筋脈的行為還是相當有用的。這樣至少確保了短時內他的真氣不會外泄，也不會到處亂竄。 否則，以他現在的修行體質用不了多久整個人就會變得疲憊不堪甚至無法支撐。 他的底子還是太薄了。 跟那些幾歲就開始修行的人比起來，顯隆帝在這方面的差距顯得是尤為明顯。 但是顯隆帝顯然還沒有放棄希望。 因為在他看來，只要有慧言法師在他就一直擁有希望。 慧言法師就像是他的福星一樣，總能夠帶給他驚喜。 顯隆帝只要跟緊了慧言法師，基本上就不會出什么大的差池。 今日顯隆帝心情不錯，便想著去御花園中走走。 仔細算來他已經有整整幾個月沒有在御花園中行走了。 主要是這一段時間發生的大事實在是太多，顯隆帝根本抽不出空閑來。 即便他能夠擠出時間，也沒有了那個心情。 不過現在顯隆帝的心情顯然很不錯，他決定擺駕御花園。 理論上講皇帝可以隨時去到他想要去到的地方。 對顯隆帝而言，御花園這真的可以算是一個近乎完美的選擇。 當顯隆帝來到御花園后，他直是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到了。 只見一對宮女和太監就在一處有花草掩映的亭子里卿卿我我。 顯隆帝一時間勃然大怒。 皇宮之中除了皇帝理論上講沒有其他男性。 當然侍衛除外，不過一般而言侍衛是不能進后宮的。 這當然是為了保證皇家血統的純正。 可是即便如此，仍然會有一些宮女跟太監結為對食，做起假夫妻。 雖然無法行真夫妻之實，但是卻可以在某種程度上慰藉心靈。 顯隆帝對此可謂是心照不宣，他也沒有下死手禁絕這種事情。 只要別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發生就行。 因為宮女雖然沒有名分，但是理論上講也是顯隆帝的女人。 既然是顯隆帝的女人，自然也就受到顯隆帝的保護。 “將他們拿下。” 顯隆帝厲聲呵斥了一番，便有太監上前將那雙對食的太監、宮女拿下。 “皇宮大內之中，光天化日之下，行如此有傷風化之事。來人吶，將他們杖斃。” 顯隆帝此刻眼神之中閃出一抹凌厲之色，瞬間嚇得那雙太監、宮女連連磕頭認錯。 “奴婢有錯，奴婢有罪。還請萬歲饒命啊。”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對他們來說顯隆帝的一句話就可以決定他們的生死。 所以他們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祈求顯隆帝能夠生出一絲憐憫之心。 可惜顯隆帝現在完全沒有任何要放過他們的意思，大手一揮道：“拖走拖走，不要放在朕面前，礙事鬧心的很。” 太監聞言立刻將這兩個對食的太監、宮女拖走。 拖到遠處之后，自有人拿起廷杖專用的板子狠狠的朝他們的臀腿打去。 一聲聲慘厲的哀嚎聲伴隨著板子打在皮肉上的悶響交織在一起，顯隆帝卻是沒有什么心情再游園了。 他冷哼一聲，一甩衣袖擺駕回宮了。 平白無故鬧出這么一出，顯隆帝的心情肯定不會好。 回到紫辰殿暖閣之后顯隆帝便下旨命令內侍監上下徹查自查一番，確保不會再有類似事件出現。 原本顯隆帝覺得對食也不過是宮女太監慰藉心靈之舉，可今日看到后直是覺得惡心無比。 他絕對無法忍受在皇宮大內之中，宮女和太監有如此行為。 他奈何不了書院，難道連宮里的這些家奴都管不了嗎？ 這些家伙若是敢于違背他的旨意，那就只有一個死字。 西域，安西都護府。 “大都護，這幾個國家的君王都表示愿意臣服于我安西都護府，臣服于大周。屬下已經向他們表達了謝意。但是具體該如何回應還得大都護拿主意。” 賈興文沖劉霖抱了抱拳，沉聲稟報道。 “嗯...” 劉霖清了清嗓子道：“這件事說起來也算是一件好事情。這些西域主和派都是仰慕我中原文化的，都希望能夠得到中原文化的滋潤。所以他們自然是接受我們的統治的。本將軍現在就在想，如果能夠借此形成宣傳，使得整個西域都歸順于我大周。” 不戰而屈人之兵，這是最理想的情況。 沒有戰爭就沒有傷亡。 如果能夠在這種情況下收復西域那自然是最好的。 但是劉霖也知道這樣難度相當之大。 只要是西域除了主和派以外還有主戰派，以及騎墻派。 這些派別的人數并不少，在這方面主和派并不占據上風。 當然，經過上次的戰斗，一些騎墻派開始出現了動搖，他們更加傾向于臣服于安西都護府，臣服于大周。 當然，他們還沒有真正的下定決心，如何讓他們下定決心是現在劉霖必須要考慮的事情。 “嗯，大都護所言極是。在屬下看來，不妨我們給到這些國君一些優待，讓那些騎墻觀望的國家看到親近我大周的好處。如此以來他們肯定就會爭相依附于我大周了，到時大都護收復西域指日可待。” 賈興文說的話其實也是劉霖認為的。 目前來看爭取騎墻派的支持相當的關鍵。 如果他們能夠爭取到騎墻派的支持，那基本上主戰派就孤掌難鳴。 屆時劉霖只需要登高一呼，就很有可能直接收復西域。 “本將軍也是這么想的。只是這個優待該怎么給？興文啊，你可有什么好的想法？” “這個嘛...” 賈興文略作沉吟道：“我們可以允許他們向朝廷進行朝貢貿易，如此以來他們就可以官方的去長安買賣貿易，獲利頗豐。” “唔，這倒真的算是一個好法子。” 大都護劉霖一邊輕輕捋著胡須，一邊悠悠說道。 “好法子，真的是個好法子。” “大都護，這一點必須要加一個限制，比如在一定時間之前這么做的人才可以享受這個待遇。不然若是有人看到好處以后故意來蹭，那豈不是叫大都護為難？” 劉霖仔細一想是啊，還是賈興文事情考慮的周到細致。 凡事都得立規矩，凡事也得有個期限。 如果沒有期限，那么人人都可以看了別人做了以后效果如何再決定要不要跟進。 如此以來，簡直是叫人無可奈何啊。 劉霖知道朝貢貿易不是一件小事，甚至不是他一個人就能夠答應的。 若是沒有朝廷的首肯，若是沒有陛下的同意，這件事基本不可能成行。 但是他要不要按照賈興文的建議去做呢？ 他要不要努力的去推這個朝貢貿易呢？ 仔細想了想之后，劉霖覺得未嘗不可。 為什么呢？ 因為雖然理論上講參加朝貢貿易的宗屬國需要得到朝廷得到天子的首肯，但實際操作上并不是這樣。 因為這些宗屬國一般都距離中原距離長安城相當之遠。距離這么遠，要想溝通舒暢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再者，這期間再怎么溝通也有一個時間差。 所以一般都是這些宗屬國先找到當地的朝廷軍隊統屬者，比如說節度使。 當他們得到了節度使的首肯或者說保證之后才會動了心思想要給朝廷納貢。 當然不是單方面的納貢，那種傻事有幾個傻子會做？ 而是宗屬國在向朝廷納貢之后會得到來自朝廷的封賞。一般來說朝廷都會給予宗屬國納貢之物價值十倍的賞賜，以展現自己宗主國的威嚴。 當然了，這些賞賜還是小錢，宗屬國之所以納貢，最主要還是為了得到勘合貿易的權力。勘合貿易是什么意思？就是宗主國向給他進貢的宗屬國頒發一個憑據。宗屬國依照著這個憑據進行貿易。他們采買的額度和數量都是有定制的，朝廷規矩了他們能夠買賣什么，能夠買賣多少。 一般而言這種勘合貿易給的額度都會非常之大，也是為了保障宗屬國的利益，使得他們能夠更加開心，更加發自內心的向朝廷納貢。 畢竟對于朝廷來說，在乎的其實就是個面子。 面子有了，其他的東西都不重要。 所以理論上講，劉霖是可以先行答應這些西域主和派國家的國君勘合貿易的。 只要事后他向朝廷和天子報備，理論上講朝廷和天子不會多說什么。 因為對他們來說，也希望看到一切向好，也希望看到大周朝廷得到越來越多宗屬國的擁護啊。 所以說劉霖這么做沒有什么問題，至少不會有太大的風險，不會引火燒身。 至于之后的事情會向著什么方向發展劉霖并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這么做問心無愧。 他只知道他這么做是為了朝廷。 “好，那這件事你就具體擬寫出來一個章程，本將軍會向朝廷上奏。與此同時也跟西域的這些主和派的國君說清楚。只要他們真心歸順，真心擁護朝廷，那么朝廷就不會虧待他們的。” 終南山，書院。 趙洵得到了一個很不好的消息，那就是半獸人酋長若塔以及巨魔族首領哈尼克突然對狼人族發動了突襲。 這個突襲發動的十分的迅速，以至于趙洵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 此刻的趙洵十分之憤怒，怎么就過不了幾天安生日子呢？ 半獸人跟巨魔已經不是第一次對狼人族充滿敵意了，他們上一次就引發了沖突，多虧趙洵進行一番干預之后才避免了矛盾升級。如今又來？ 一時間趙洵直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了。 這兩個家伙真的是麻煩制造者啊。 冷靜之后就會發現其實半獸人跟巨魔惹事鬧事很有講究。 他們不敢對那些強大的部族比如說人族、精靈族動手，只敢欺負弱小，比如說狼人族。 但為什么總是狼人族呢？ 狼人族是哪里得罪了他們？狼人族是哪里對不起他們？ 一時間趙洵覺得確實很困惑。 他的這番困惑使得他必須要好好的考慮一番接下來該如何做。 如果有一絲一毫的閃失，那么接下來就會對整個書院聯盟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這絕不是趙洵希望看到的。 他希望書院聯盟是一個團結的聯盟，聯盟成員能夠互相的包容能夠互相的理解，而不至于互相攻訐，互相打斗。 氛圍感真的是很重要的。 沒有氛圍感的話，不管之前付出了多少努力總給人感覺會功虧一簣。 所以趙洵決定這個時候他必須要出面調停，必須要出面拿出一個頂級聯盟主導者的擔當來。 “所以到底是因為什么他們突然攻擊你的？” 趙洵來到了狼人族的營地之后主動的向狼人族首領杰賽卡詢問道。 他要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他要弄清楚為什么這些半獸人跟巨魔會對狼人族突然發動攻擊。如果不弄清楚這點所有的努力就都沒有意義。 如果不弄清楚這點，他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跟半獸人以及巨魔首領談話。 “我怎么知道呢，我怎么會知道呢？” 杰賽卡苦笑一聲道：“我那天正在睡覺，族人叫醒我說有敵人來攻打。我當時還在奇怪，我們的營地屬于在終南山谷中比較靠里的。腐蝕者即便派兵來攻打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攻打到我們這里來啊。所以說肯定是有什么誤會。我結果慌忙跑去一看，你猜怎么著...哈哈哈，攻打我們的竟然是我們的盟友，竟然是巨魔跟半獸人。” 趙洵清了清嗓子道：“保持冷靜，這個時候一定要保持冷靜。在我看來半獸人跟巨魔他們肯定是被人挑撥離間了。不然他們也不會突然對你和你的族人動手。當然，我明白他們這么做是錯誤的。即便是他們被人挑撥離間了，他們也不該對自己的盟友動手。我會找他們去好好的談一談。” 趙洵又好言安撫了杰賽卡一番，這才深吸了一口氣踱步去了不遠處的半獸人駐地。 老實說半獸人的營地距離狼人族的營地并不算是很遠，因為整個書院聯盟的成員太多了，數量這么多的情況下要想把他們全部隔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給他們彼此之間設立禁制。 但是當時趙洵沒有想到這點啊。或者說當時趙洵并不認為同一個聯盟的成員會起這么大的沖突。 現在看來確實還是他的考慮不周了。 這些來自艾倫洛爾大陸的部族，趙洵其實并不完全了解。 事實上趙洵很多的知識還是來自于一些藏書閣中的典籍。 趙洵通過閱讀書籍啃大部頭的方式來了解這些部族的歷史，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弄清楚為何他們會在突然之間有如此之多的恩怨。 但是即便到現在為止他事實上還是弄不清楚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么。 所以趙洵決定親自去半獸人營地詢問一番。 得知趙洵來了之后，半獸人酋長若塔當然是很心虛的。 但是他總不可能把趙洵拒之于門外，所以還是選擇了見趙洵。 當他看到趙洵的那一刻，若塔的心情可謂是相當的復雜。 “老朋友，歡迎你的到來。” 若塔伸出雙手想要跟趙洵擁抱。 趙洵卻是搖了搖頭道：“歡迎，我看你的樣子不像是歡迎我啊。” 趙洵苦笑一聲道：“說說看吧，若塔。你為什么和巨魔族的人一起去攻擊了狼人族。之前你不是跟我保證過的嗎，說絕對不會再犯。你這次怎么食言了呢？” 趙洵說的沒有錯，之前若塔確實給趙洵保證過，保證不會再次犯下相同的錯誤。但是結果大家都看到了，不久之后狼人族就遭到了勐烈的攻擊。 這次攻擊甚至比上一次攻擊還要來的勐烈。 因為整個狼人族上下都承受了巨大的沖擊力，承受了巨大的風險。 如果不是趙洵及時趕到的話，還不知道事態究竟會發展成什么樣子。 這當然不是趙洵希望看到的局面。 但是就當下而言，他更加是想要弄清楚在半獸人和巨魔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半獸人和巨魔都是比較冷漠的部族，相較之下半獸人還比較好溝通一些。 所以這一次趙洵主動來找的是半獸人，而不是所謂的巨魔。 “我如果說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你會信嗎？” 半獸人首領若塔面露難色。 什么？ 趙洵聽到這話的時候直是感到難以置信。 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這一切是為了什么？ 這簡直是在開玩笑吧。 大家都是成年人，一試的沖動可以理解，但是沖動時候你肯定還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啊。不可能沖動之后什么都不知道的，不可能沖動之后一切都拋諸于腦后了。 這根本就不現實好吧。 所以在趙洵看來，半獸人酋長若塔在撒謊。 “你覺得我會信嗎？若塔啊，有什么事情大家可以開誠布公的說出來，真的沒有必要在這里扯謊。你跟我在這里扯謊有任何的意義嗎？還不如直接光明磊落的說出來。這樣大家心里都會好受一些。” 趙洵知道現在無論如何他都要主動的打開若塔的心結。 如若不然的話，以若塔的態度，似乎隨時有可能對其他部族再次造成傷害。 這絕不是趙洵希望看到的。 他希望這次的沖突能夠給若塔給半獸人一個警告，希望他們能夠明白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如果不能保證一應事宜的穩定，如果不能夠保證這些部族首領都知道分寸，那趙洵確實很難維護這個聯盟的穩定。 聯盟的穩定需要每個成員的支持。聯盟的穩定也需要每個成員的擁護。 聯盟的穩定更需要每個成員的配合。 如果大家都是一副老子只管自己利益的態度，那趙洵覺得真的就很難推進了。 他甚至作為居中調停人都難以發揮出應有的作用。 所以他現在即便態度強硬一些，也必須要當著若塔的面把這件事情說清楚。他也希望若塔能夠表現的光明磊落一些，能夠表現的大氣擔當一些。 該承認的時候還是要承認的，該表達的時候還是要表達的。 反正在趙洵看來，這其實并不是什么頂天大不了的事情。 只要承認了錯誤，只要說明了情況，只要能夠向狼人族道歉，那么就都還有的聊。 可是如果像若塔現在這樣一口咬死當時自己情緒失控甚至根本不記得到底發生了什么，那趙洵還怎么調停？ “唉，你不相信我我也沒有辦法，但是我能夠給你說的就是在那一瞬間我的大腦真的陷入到了一片空白之中。當時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完全是屈從于我的本能在行事。我相信我的族人，包括巨魔族的族人也是這樣的。我們的大腦就像是被人控制了一樣，你能夠明白我說的意思嗎？” 此時此刻趙洵是真的有些麻了。 還有這種操作？ 說真的趙洵有些不信。 有人能夠隔空控制他們的思想，隔空控制他們的想法？ 這真的有些令人感到匪夷所思啊。 “你不會想說控制你們思想，控制你們大腦的人是腐蝕者吧？” “我并沒有這么說，但是目前看來，他們動手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半獸人首領若塔咳嗽了一聲，隨后接道：“腐蝕者的強大之處就在于他們可以完全無視對手的形態，而直接侵入他們的意識。他們侵入到對手的意識之后又兩個選擇。其一是摧毀他的意識，其二就是控制他的意識。我覺得你應該能夠有所了解。” 若塔指的是腐蝕者侵入趙洵夢境的事情。 對此趙洵自己都見怪不怪了，自然也就不怕被人提及。 “嗯，這件事情啊，其實我還真的有些經驗。但是我只是被入侵意識，我并沒有被控制意識啊。” “這說明有兩種可能，其一是你本身的意識比較強大，能夠抵御腐蝕者的入侵。其二，是腐蝕者當時并沒有想到控制你的意識。” 趙洵仔細想了想，似乎確實只有這兩種所謂的可能。他本人更加傾向于前者。 因為在他看來腐蝕者不太可能不想控制趙洵的意識。 趙洵好歹也是書院聯盟的主導者，如果能夠控制趙洵的意識，其好處顯然是要比控制半獸人首領若塔的意識多的。 那么為什么腐蝕者情愿控制若塔的意識都不愿意控制趙洵的意識呢？ 這不合理啊。 所以只能說趙洵本人的識海以及意識控制相當的強大。 在如此強大的意識體系之下，趙洵根本不用去擔心這些問題。 此時此刻，趙洵能夠做的就是盡可能的控制一切情緒，盡可能的保證一切都是在自己掌控之中的。 所以若塔的問題出在了哪里，是因為他已經完全無法控制意識了嗎？ “說說看吧，當時你是一種什么感覺。” 雖然現在趙洵并未相信若塔所說的話，但他還是想要聽聽若塔會對接下來的事情作何解釋。 “我剛剛不是已經說過一次了嗎，在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大腦空白，在那一瞬間我完全意識不到發生了什么。在那一瞬局我完全是屈從于自己的本能。” 若塔搖了搖頭道：“除了腐蝕者我真的想不到還有誰能夠擁有如此強大的能力。除了腐蝕者我真的想不到還有誰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腐蝕者真的是最能夠入侵人識海和意識的，腐蝕者也是最能夠襲擊人們這一部分細節的。” 趙洵現在基本上已經聽懂了若塔的邏輯了。 若塔現在是認定了他當時被控制意識了啊。 而且他已經認定了控制他意識的人就是腐蝕者。 這還要怎么聊下去。 趙洵現在希望的不是若塔一口咬死，而是希望能夠有一些更多面更全面的了解。 如果若塔真的一口咬死就是腐蝕者做的話，那他總不能這么回去跟狼人族首領杰賽卡交代吧？ 難道他要跟杰賽卡說，唉杰賽卡你別生氣了。 攻擊你的半獸人當時意識已經被腐蝕者控制了。 所以攻擊你們不是他們的本意，是腐蝕者的意思。他們現在向你們道歉，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 趙洵不能這么做啊。這樣對老實人狼人不公平。 趙洵不是一個欺負老實人的人，所以他必須要弄清楚這件事背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哪怕真的是腐蝕者做的，哪怕真的是腐蝕者通過操縱了半獸人和巨魔的意識，那他也要弄清楚其背后深層次的原因。而不能僅僅淺嘗輒止，不能僅僅就此打住。 這對狼人不公平，更對書院聯盟不公平。 趙洵既然要做這個書院聯盟的主導者，那他就一定要對聯盟的每個成員負責，他就必須要在盡可能可能的條件下弄清楚所有事情的真相。真相未必是像他想象中的那么清晰，但也要盡可能的清晰。 真相很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真相背后的東西，現在趙洵想要理清楚所有的頭緒，想要弄清楚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么。 “我要怎么說你才能相信呢，要不你叫一個精通于意識控制的人來看看，看看我的識海里有沒有一些被入侵的痕跡殘留？” 半獸人首領無意間的一句話讓趙洵眼前一亮。 是啊，這個法子似乎聽起來不錯。 如果可以進入到半獸人識海中弄清楚當時到底發生了什么的話，接下來似乎就可以更為清晰的知道一些細節了。 “嗯，那你稍等，我去叫幾個人過來。” 反正此刻趙洵心里已經下定決心了，那就是一定要徹底的把情況弄清楚。 只有徹底的弄清楚情況，他才會感到心安。 所以趙洵決定把精通此道的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以及六師兄盧光斗全部叫來。 二人可謂是如今整個書院之中最為精通意識神識的人。 尤其是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觀心術，大觀心術可謂是使用的爐火純青。 有他在前面開路，趙洵相信還是能夠得到很有用的信息的。 “臭小子，你拉著為師來這里也不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叫為師怎么說你啊。” 此時此刻，吳全義顯然很不滿。 在他的印象中他的徒兒趙洵不應該是這樣的啊，怎么突然之間變得讓他不認識了呢？ “恩師呀，您就體諒一二吧。事發突然，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再說您看我不是把六師兄也給喊來了嗎？” “哼就是因為你把書院老六也給喊過來了我才覺得更加詭異。好端端的你喊這么多人作甚。莫不是真的有什么大事發生了？” 趙洵一時間直是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瞧恩師說的，他該怎么接呢。 有大事是肯定有大事發生了，但是跟恩師的相關性上沒有那么的相關。所以如此一來，恩師肯定會認為并不算是大事。 “姑且算是吧。” “什么叫姑且算是。” 一聽這話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又開始吹胡子瞪眼了。 “臭小子啊，你說話真的要說清楚啊。你不說清楚為師都不知道你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 “噗...” 一旁的六師兄盧光斗實在是繃不住了。 “那個青蓮道長啊，我覺得您就暫且先饒了小師弟吧。您看看小師弟現在那個苦逼的樣子，簡直都要不成人形了啊。所以我覺得吧您盡可能的控制一下情緒，只要控制住了情緒我覺得其他的事情都好弄。” “到了現場您不就是什么都清楚了嗎，又何必要在這里問東問西呢。您現在這么問，小師弟他也無法給您一個確切的答復啊。您說是不？” 六師兄盧光斗關鍵時刻的解圍那是相當的關鍵啊，趙洵聽了之后直是十分的感動。 平日里沒看出來六師兄是如此古道熱腸，如此樂于助人的啊。今日卻是讓趙洵開了眼了。 不容易，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接下來趙洵可要好好感謝六師兄一番。 “好吧好吧，看在書院老六替你說情的份上，為師就先不為難你了。不過臭小子啊。一會你可以好好的表現，決不能讓為師白來一趟。” “您就放心吧，徒兒叫您來肯定是有徒兒的理由，到了之后您就知道了，一定有您的發揮空間，一定有您的用武之地。” 趙洵心道哄著恩師得跟哄小孩一樣，他可真的是太難了。 此時此刻趙洵必須要發揮的近乎完美，決不能讓恩師抓到一絲一毫的問題。 很快，趙洵等人就回到了半獸人的駐地。 此時此刻半獸人酋長若塔早已恭候多時了。 趙洵帶著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以及六師兄盧光斗來到此地之后清了清嗓子沖若塔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這位是我的六師兄盧光斗。他們都是精通意識控制的人，一會可以讓他們試試。” 若塔點了點頭道：“那就開始吧。” 嗯？那么直接？ 聽到這里的時候趙洵多少感到有些驚訝。 就目前的情況而言，確實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不過直接點也好，至少可以證明若塔有沒有說謊。 “恩師，您看你和六師兄誰先來啊？” 趙洵笑嘻嘻的轉向了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 他之所以先問恩師青蓮道長就是把選擇權交給了他。 若是恩師愿意先來，那趙洵就叫恩師先來。若是恩師不想先來，那趙洵就可以叫六師兄來。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趙洵是給足了恩師面子。 沒法子啊，趙洵要是不這么做的話，那恩師可是會讓他不勝其煩的。 趙洵回想起剛剛的場景，直是覺得耳朵都磨得起了老繭了。 這真的是使不得要不得啊。 “嗯，為師先來吧。” 對趙洵的話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可謂是十分的滿意，他輕輕的點了點頭，隨即踱步走到了半獸人酋長若塔的身邊。 青蓮道長將右手手掌放置在若塔的頭上，隨即雙眼緊閉默念了一句什么口訣，隨后就進入到了若塔的神識之中！ 這一切發生的相當之快，甚至若塔都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么。 一旁的六師兄盧光斗感慨道：“青蓮道長的速度太快了，姜還是老的辣啊。” “六師兄，恩師應該能夠看清楚若塔識海中的一切吧。” “這個可不好說。小師弟啊，若是這若塔是我們大周的人，那以青蓮道長的功力肯定是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清楚的。但是這若塔不是大周世界的人啊，他是艾倫洛爾大陸的族人。我們隔著兩個世界，雖然有的東西是共通的，但又不是完全相同的。所以青蓮道長究竟能夠看清楚多少，究竟能夠看到什么地步，目前來看根本沒有人能夠知道。” 趙洵一時間感到有些錯愕。 但是仔細想想，似乎六師兄說的也沒有什么問題。 那么到底情況是如何的呢，恩師真的能夠弄清楚半獸人首領若塔識海中的的東西嗎？ 眼下也只能拭目以待了。 “唔...” 趙洵努力的在進行深呼吸著。 目前來說他只能等待了，希望有個好的結果吧。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工夫，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便毫不猶豫的從若塔的識海之中退了出來。 趙洵立刻上前關切的問道：“恩師，怎么樣，您能夠看清楚嗎？” 青蓮道長搖了搖頭道：“不行，實在太亂了。為師不知道他的識海之中為何會如此的亂，就像是蘆葦蕩一樣，就像是森林一般。為師已經極盡努力的去嘗試了，但是還是發現看不清楚。” 一時間趙洵覺得有些無奈。 這么看來的話，其實情況確實有些出乎人的意料啊。 “如果連恩師您都看不清楚的話，證明這個問題不小啊。” 趙洵知道越是局勢撲朔迷離就越說明有問題。 看來這多半是符合半獸人首領若塔所說的情況了。 只有當腐蝕者全力入侵之后，只有當腐蝕者入侵之后又故意布下這個迷魂陣之后，才會讓恩師吳全義這種頂級大拿都束手無策。 “也不能這么說，書院老六，你也來看看吧。” 青蓮道長轉向了一旁的吳全義，一邊捋著胡須一邊悠悠的說道。 “呃，好吧。那我也來試試。” 盧光斗現在的壓力肯定是沒有那么大的了。 因為青蓮道長這種咖位的都已經試過了。即便他不行也不會有什么丟面子的。 盧光斗現在要做的無外乎是竭盡全力的去嘗試。 他相信應該還是會有一個不錯的結果的。 當然，具體要看具體的發揮如何。 盧光斗不會去勉強自己，但是他也不會給自己苛責的去設定限制。 他只會努力的展現自己的實力，只會努力的去探求真相。僅此而已。 當盧光斗進入到了半獸人酋長若塔的識海之后，他直是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到了。 盧光斗怎么也沒有想到會是如此混沌如此混亂的一個空間。 放眼望去到處都是遮蔽物，到處都是迷霧。 基本上盧光斗根本就看不清楚任何的東西！ 我了個乖乖，怪不得剛剛青蓮道長的反應那么無奈了。 這就是換給神仙來看也看不出什么門道來啊。 此時此刻的盧光斗卻是十分的無奈，他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小師弟沒法子啊，情況有些太復雜了，反正我是沒有辦法看清楚。” 他從若塔的識海之中退出來之后雙手一攤道：“但是從目前我們能夠看到的情況來說，似乎他的識海是被人入侵過的，有可能他的意識也被人抹去了一部分。以至于我們并不能判斷出這個入侵他識海的人的真實身份。” 聽到這里之后趙洵心中一驚。 入侵意識然后再抹去一部分的記憶，這個路數真的跟腐蝕者無比相像啊。 要是這么說的話，那確實可以從側面印證出腐蝕者有極大的嫌疑。 當然，即便是如此，也只能說腐蝕者有嫌疑，不能說一定是腐蝕者干的。 趙洵是一個無比嚴謹的人，既然是嚴謹的人，那就一定要從理性的角度去分析問題，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亂來胡來。 “嗯，我知道了。” “怎么樣？” 若塔顯然十分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兩個人剛剛都看過了，并沒有看出任何的端倪。但是他們都說你的識海確實是被人入侵過了。” 趙洵向來是有啥說啥，不會刻意的隱藏，更不會刻意的曲解和扭曲。 “但是我們現在沒有辦法僅僅從此就判斷出這是腐蝕者做的。” “除了腐蝕者還有有誰？你可以這樣想啊，做了這件事誰會得利？做了這件事誰會得到最大的利益？除了腐蝕者還能有誰？” 若塔顯然有些難以理解趙洵會在這個節骨眼上陷入迷茫之中。 “你想想看啊。兩軍對壘之際如果能夠離間對手，那么對于局勢的發展是多么有利的。腐蝕者并非是有勇無謀之輩，所以目前來看一切都應該是腐蝕者主導的。” 若塔的情緒顯得有些激動，趙洵雙手向下壓了壓示意他保持冷靜。 “別激動，這個時候千萬不要激動。激動并不能解決任何的問題，還會讓你的情緒徹底陷入到迷茫之中。” 趙洵知道這個時候一定要讓若塔保持冷靜。 只有冷靜的思考問題冷靜的分析問題才有可能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若是若塔一直都處于這種半狂躁的狀態，那肯定是很難取得突破了。 趙洵并不是一個矯情的人，但是他希望若塔能夠保持冷靜。 眼下的局勢對于整個書院聯盟來說并不能算是多么的糟糕。但是就當下而言，還是應該好好的斟酌的。 “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去找哈尼克看看。” 趙洵無奈之下只能推行了替代方桉。 跟若塔一起入侵的并不僅僅只有半獸人，還有巨魔族。 巨魔族是相當強大的，力量也是不容忽視的。 而且相較于半獸人，巨魔顯然更為的狂暴。 說不定他的識海中會有一些殘留。 “如果你一定要去的話那我陪著你去看看吧。不過，我建議你最好不要去。哈尼克可沒有我這么好說話，他的臭脾氣便是我有的時候都有些受不了。” 此時此刻若塔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 能夠得到若塔這種評價，足以說明哈尼克的脾氣不小。 但是這個時候趙洵確實沒有太多的選擇了。 此時此刻如果他仍然不能抱著一種堅定的心態去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的話，也不配作為這個書院聯盟的主導者。 如今的情況其實相較于趙洵之前的思考已經好了很多。 眼下只要弄清楚到底是不是腐蝕者的鍋就好。 “走吧，那我們就一起去看看。” 巨魔族的營地跟半獸人的營地就毗鄰著，走路幾分鐘便也到了。 可是當半獸人酋長若塔領著趙洵、青蓮道長、盧光斗一行人來到了巨魔族營地的中心時，明顯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太對。 巨魔族首領哈尼克將瓶瓶罐罐摔了個稀巴爛。 在這種情況下基本上沒有巨魔族的族人敢靠近他。 趙洵不由得本能的屏住了呼吸。 好家伙，這是什么個情況？ 哈尼克這是要做什么啊？ “你們先在這里待著我去弄清楚什么情況。” 半獸人酋長若塔沖趙洵等人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稍安勿躁。 畢竟就當下的情況而言，如果巨魔首領哈尼克真的狂暴了起來，就是連若塔怕是都攔不住。 眾所周知，狂暴狀態的巨魔和普通狀態的巨魔完全就是兩種存在。 此時此刻，半獸人酋長若塔一定要確保大家的安全。 “好。” 趙洵也知道這種時候不是逞能的時候，還是要盡可能的保證安靜的。 要是惹惱了巨魔哈尼克，讓他開啟了狂暴模式，大家都沒有好果子吃。 先讓他的好兄弟上前探探虛實吧，他們只需要好好的待在這里就是了。 “我的好兄弟，你這是怎么了？” 半獸人酋長若塔上前關切的詢問道。 半獸人跟巨魔有一部分血緣關系，這種血緣紐帶也能夠讓雙方擁有更為全面的聯系。 但是這個時候巨魔首領哈尼克顯然并沒有什么心情跟若塔敘舊。 “怎么了？我怎么了你不是應該很清楚嗎？我們自從被人控制意識做了那事情之后，現在整日被人戳著嵴梁骨的罵，這簡直是沒法混了。” 此時此刻，半獸人若塔是能夠理解哈尼克的心情的。 因為他也曾經遭受了別人的質疑。 同盟之間發生一點小摩擦是很正常的，但是像他們上次那樣興師動眾的前去攻打狼人族的領地，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 現在半獸人跟巨魔就是背了一口大黑鍋，且是百口莫辯。 “好兄弟，你想要洗刷掉這個冤屈嗎？” “當然，我當然想了，我做夢都想！” 此時此刻，巨魔首領哈尼克拍著胸脯說道。 “嗯，這樣的話，你就需要配合我。剛剛書院來人了，趙洵親自來了，帶著兩位書院的高人，他們有能夠進入到識海的能力，能夠看清楚我們的識海有沒有被人入侵。我的意思是你讓他們進入你的識海之中看一看，如果能夠得到確鑿的證據證明確實是腐蝕者入侵了我們的識海，那我們就能夠洗刷掉冤屈了。” “唔...” 哈尼克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得不說半獸人酋長若塔的這個建議相當的具有誘惑力。 “嗯，好吧。” 在經過了一番思考之后哈尼克同意了若塔的建議，在他看來，這確實值得一試。 至少不會有什么風險可言。 “他們誰先來？” 半獸人酋長若塔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轉向了趙洵走去。 “他同意了，你們叫一個人先來吧。” 大周不良人 第四百一十三章 誰在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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