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砍三國之御寇 217、王政的婦好
便在孫靜準備出戰之時,舒縣城中突然放起了十幾盞天燈,這卻是周暉在王政示意下的所為。
這些天燈用竹篾扎成方架,湖上紙,做成大燈,底盤上放置燃燒著的松脂,就靠熱空氣飛上天空,它們隨風高揚,燭光映亮了赤色的燈籠,一點、一點,散滿整個戰場的上空。
孫靜凝目看了會兒,他當然知道城中突然放出這些天燈自然是有目的的,只是天燈雖然各路諸侯皆有,但每家放出多少盞,什么顏色,又代表了什么意義,卻是各有不同。
既然看不懂,孫靜也只是心中提高警惕,待騎兵集結完畢,方才收回目光,他也沒有鼓舞士氣,只是言簡意賅地說了一個字:「走。」
而城外那些埋伏在山下林中的兩路信使,卻是在天燈升起的第一刻便或騎馬、或飛奔,走出了隱蔽的地點,作為王政的麾下他們自然清楚,這些天燈傳達了王政的將令:
趁著敵人注意力被引開的時候,此時該沖入城了。
情報是戰爭的耳目,對于王政而言即便此次不能突圍成功,至少也得給外邊的信使創造機會,好讓他們入城,然后根據外邊戰況的發展與變化,才可以制定出新的對應方略。
信使們在暗夜里潛行,孫策的帥帳中燈火通明。
「戰至此時,舒縣城中已無勇將。」環視眾人,孫策突然聞到:「諸位,你們以為王政接下來會如何應對呢?」
諸將面面相覷了好一會,終于有一人說道:「王政年方弱冠,盡管聽說其人心性還算沉穩,畢竟血氣方剛,且此子當日起事時便以「天生神力」自吹,又曾先后與文丑、張飛等當世虎將捉對廝殺,不落下風,少則好勇,強則自負,以末將看來,他的對策無非四個字。」
「哪四個字?」
「親自上陣!」
「此見正與本將相同。」孫策拊掌大笑,又補充道:「非但因王政年少好勇。他要真想突圍而出的話,魏延、喬綰兩人既已勢衰,他就算不愿出戰,卻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是不得已而必須為之。」
喚來傳令官,吩咐道,「即傳本將將令,命前陣凌操、孫靜留心,倘若城門大開,王政出陣,不需上前邀戰,只需牽扯包圍,此獠首級,本將當親取之!」
火光如焚,夜轉深沉。
城下戰中,數騎突然沖出孫策軍陣,繞行斜側,奔至門前。守門的軍卒看清楚了他們的來歷,沒有阻擋,放他們徑直入城。來不及下馬,便催促坐騎,沿著馬道奔馳上得城樓,兩三騎士一起滾落馬鞍,拜倒王政面前。
這三個人雖然都是來自吳勝部,卻是分成兩撥,只是因為之前孫策突然再次收緊了包圍圈,他們無法再次輕易進入舒縣,故才明明是先后出發,卻是同一撥來到王政面前。
先出發的信使先躬身行了一個軍禮,旋即大聲說道:「稟告將軍,我軍大捷,已于三日前擊敗孫賊黃蓋部,克復六安!」
這話一出,城頭之上先是陷入了一陣短暫的沉默,似是對于徐州援軍竟然旬月不到便將六安重新奪回一事有些難以置信,好一會周暉才強忍激動又問了一遍:「果真?」
那信使瞥了眼周暉,傲然說道:「縣令這話說的,俺難道還敢在天公將軍面前謊報軍情不成?」
這下眾人再無懷疑,陶澤忍不住道:「不容易啊,打了這么長時間了,每每收到的都是孫賊攻城拔寨的戰報,這還是頭一遭是咱們收復失地啊。」
確實,雖然舒縣抵抗的極為頑強,也算是讓戰無不勝的孫策軍吃了苦頭,但說到底畢竟也是被動的防守罷了,而吳勝奪回劉安的意義可決然不同,甚至擊敗的還不是一般的孫賊不取,而是有大獎黃蓋所率領的精銳部隊!
在經歷了太多的失利之后終于取得了一次勝利,對人心的激勵,士氣的鼓舞不可謂不大!
「六安怎地是頭一個收復的失地?」這時那信使卻搖頭道:「之前黃忠將軍先打下來的合肥才是。」
「哦對對對。」
不管如何,確認此事之后,不僅周暉面帶喜色,陶澤等人更是帶頭歡呼起來,這歡呼聲越來越響,漸漸彌漫到了全城。
王政同樣心情振奮,只是不同其他人等,明明這場給揚州軍找回面子的勝利乃是他麾下的徐州軍所創造的,他的臉上卻反而十分平靜,強自將喜色抑制。
他受后世信息爆炸時代的影響,總覺得為人主的上位者,便應該是喜怒不形于色,而正因為有著自知之明,清楚自家骨子里并非什么雄主人杰,所以反而從一開始便嚴格要求自己,表面的文章一定要做到位!
所以他在外人面前向來表現的頗有城府,尤其在人多的場合,更要予人一副少年老成的穩重模樣。
故此,他人激動雀躍之時,王政反而先對著那信使溫言說道:「辛苦你了,這般奔波地將捷報告知本將。」
那信使聽到這話,只覺得心頭一片火熱,滿面生輝,更是暗自佩服,想道:「前線獲勝,何等驚喜!將軍偏能不緊不慢,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似的,真有王者之風。」連稱不敢。
王政又勉勵幾句之后,才澹澹地道:「且把前線軍報文書拿來本將觀看。」
「諾。」信使恭謹地取出軍報雙手面呈,王政展開觀看,見較之前幾封軍報,此一封言語不多。
「建安元年,秋七月六日,午時。因此前已知城中孫賊人馬疲軟,毫無斗志,我軍又發起攻城,及未時,王熊部再次擊潰東面防線,城墻塌陷,郭祭酒乃調吳勝、黃忠等諸將,齊聚東城。」
「此戰,郭祭酒甚至親臨前陣,失志一戰取城,令下:「回身者斬首,停步者斷足!」諸將各率精銳,相次勐攻。短兵相接,失石如雨,將士皆殊死戰,莫有退者。殺孫賊千余。適時敵將黃蓋聞訊,亦至東城,乘駿馬,披銀甲,馳突城內,來往指揮。孫賊諸將亦皆相續馳援到來。戰入膠著。
「遠見黃蓋迎來,黃忠將軍去甲策馬,肉袒舉刀,呼喝中親引本部直突城內,欲生擒之。敵軍雖眾,無有一合之將;勇士雖少,無不以一當百,呼聲驚天動地。賊將黃蓋受其神威所懾,不及五十回合再次敗退,黃忠將軍振臂彎弓,一箭中其面門,彼既遂墮馬下!」
「敵失主將,孫賊盡皆驚駭,惶惶而逃,因而大潰,自相踐踏,死者無數,此戰最終斬首二千,俘虜千余,生擒黃蓋及其諸將,唯有孫賊賊首胞弟孫權以數騎遁去,吳將軍已廣布哨騎沿途追殺,嚴防細搜!」
孫十萬怎么會在六安?
還給他逃走了?
王政聞言先是一怔,之前的軍報里可沒有提及此事啊,旋即又啞然失笑起來。
在又何妨,逃又如何?
孫權在守成,權謀乃至宮斗上的表現或許極為出色,可如今自家和孫策乃至其背后的吳郡孫氏已是勢成水火,到了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的地步了,孫策還有機會給孫權留下一個讓其發揮才能的江東基業嗎?
若是能留下,那便是自己兵敗身亡,也看不到那一天吧,何必擔心什么孫權呢?
思慮至此,王政不再多想,只是拿著軍報顧盼左右,對周暉、陶澤等人笑道:「之前最后一封軍報時,奉孝曾向本將夸口,說是五日之內必能收復六安。如今算來,可不就是在五天之內?好,甚好,非常好!」
六安大獲全勝,確實是件喜事。王政歡喜之余,卻沒有被勝利沖昏頭腦,又側目那信使問道:「攻破六安,我軍獲勝固然是喜,卻不可輕敵冒進,急援舒縣,如今城外孫策或許另有埋伏,意圖圍點打援,不可不防。」
話音剛落,一旁另一個信使便接口道:「將軍,小人此來便是稟報此事。」
「諸將謹記將軍囑托,奪回六安后,便親率主力與日前抵達合肥,已然渡過巢河,正日夜趕往舒縣,沿途并未曾見有敵蹤。」
「昨日便到合肥了」聽到這話,一旁的周暉笑道:「那最多三五日便可抵達舒縣了。」
「正是。」那信使道:「中間要是沒有孫賊的埋伏,三日可到。即便若有孫賊的埋伏,吳將軍也已經下定了決心,教小人轉告將軍,至遲五天內,必兵臨舒縣城外,即會立刻展開對孫賊的圍剿!」
「嗯。」王政頷首,旋即問道:「你們既已抵達合肥,與成德的袁州牧部可聯系上了么?」
之前合肥、六安陷于黃蓋之中,西北面的成德便立刻成了最前線的門戶要地,按王政所料,袁術但凡不徹底失智,都會立刻派遣重兵屯防成德!
如今吳勝和黃忠等人既然拿下了六安,那么舒縣解圍不過早晚的問題,但那是王政所期盼的嗎?
他攜軍南下從一開始的目的可不是為了援助袁術,而是為了畢其功于一役,徹底解決孫策!
既然如此,成德的兵馬自然便要借來一用了。
「小人來前,郭祭酒已派了使者前去成德,要求其和我軍一同發兵,務求按照將軍之前的囑咐趁機對孫賊形成反包圍,郭祭酒所派使者皆為天誅營的兄弟,盡為精兵干將,按道理成功抵達成德應該沒有問題。」
那信使道:「至于現在是否已然聯系上了,小人卻是不知。」
一旁的周暉等人見他語調康慨,落地有聲,如金石相交,襯顯出十分的斗志昂揚,可謂有勇有膽,又見此人不知從哪里找了一副孫策軍的黑綠鎧甲,臉上用泥涂抹的臟乎乎一片,可謂有智有謀,心中皆有些佩服。
強將手下無弱兵,一個信使都這般出眾,可見徐州軍人才濟濟。
王政聞言點了點:「如奉孝派去與袁州牧成德部聯系的使者,是與你一般無二的,倒也確可稱得上「精兵干將」。打通聯系,料來指日可待。」
心中卻是暗自發狠,骷髏王要是再光顧著吆喝不出力,老子可真要發飆了!
便在此時,城下亂軍戰中,忽然發出一陣歡呼。城頭諸人,急忙都走到垛口,往下觀瞧,只見重新戴上頭盔的喬綰舉刀驅馬,又攻破了孫策軍的一處壁壘。
周暉由衷嘆道:「不想此女看似身材嬌弱,竟有此等萬夫不當之勇。堪比商之婦好!」
商朝的婦好算是天朝正史記載的第一位女將,她是商王武丁的原配王后,曾多次奉命征戰沙場,且每每要其上陣的不是大戰便是強敵,后世殷墟出土的一萬余片甲骨中,她的名字竟出現了兩百余次!
「辛己卜,登婦好三千,登旅萬,呼伐羌」說的便是某年夏天,商朝北方發生戰爭,雙方僵持不下,婦好便主動請纓率軍出征,最終獲得大勝。
婦好雖然年僅三十歲便不幸去世,可卻先后戰敗了商超周邊二十多個方國,可謂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論之戰績彪炳,便是同時代的男性將領也鮮有人及。
王政聞言笑了笑,心中卻有些莫名的疑惑。
原本歷史上的大喬沒記載過這么勐啊,到底是自家穿越而來所導致的神秘變化,還是孫策太大男子主義了,不想讓老婆拋頭露面,所以才將這樣一個強大戰力束于深閨?
捷報的興奮之后,眾人又將目光重新聚焦了戰場,畢竟援軍再是指日可待,眼下最關鍵的還是要撐得援軍來臨的那一刻。
戰場的兩邊,孫策軍和守軍各自點起了很多的火把,映照得方圓數里之交戰中心亮如白晝。
王政俯視戰局,見喬綰雖然連破孫策軍三壘,但敵人那邊也同樣有兩員大將表現不俗,一個自然便是凌操,另一個中年武將卻是生面孔,但見其挺錘馳馬,所過處競相披靡,手下幾無一合之將。
王政登時微微一怔。
孫策你小子是哆啦A夢么?
老子這邊都殺了你多少大將了,怎么轉手又掏出一個能打的?
那人自然便是孫策之叔孫靜,王政自然是不認識的,便指其顧盼左右問道:「諸位可有識得此人是誰?」
周暉搖了搖頭,一旁的陶澤看了好一會,有些不確定地道:「好像是奮武校尉孫靜,孫幼臺?」
「孫幼臺?」
聽到這個字,王政便隱有所覺,孫堅不是字文臺么:「這孫靜莫不是和破虜將軍有何關系?」
陶澤道:「王州牧所料不差,此人正是孫堅的胞弟。」
仔細端詳片刻,發現這孫靜雖然在自家的記憶力毫無印象,但戰力表現的確不俗,王政暗自無語,只能自嘲地笑笑道:
「政聞江東勐虎孫破虜威名久矣,只恨生不逢時,未能親睹,但見其子其弟皆這般驍勇能戰,便知絕非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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