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砍三國之御寇 99、王御寇在此(二)
初戰失利,天軍停頓了片刻,似是在等將官指示。
袁軍的投石機又拋出幾塊石塊,落在他們前邊,似乎覺得自家還在其射程之內,不太保險,天軍又往后退了幾百米。
沒多久,隨著殺喊聲響起,天軍再度出擊,前部仍然幾百人,比剛才似乎還少了點。
這一幕落在文丑眼中,不由心中一動。
莫非這一回出擊的,是挑揀了敢戰悍勇之徒,出動了精銳?
文丑注意到,派遣過前部攻擊之后,其大部再一次開始緩慢后撤,從他這個位置去看,已經徹底沒入了黑暗。前營盡管距離敵人較近,但沒他站得高;而且他的眼力遠勝常人,估計副將看到的敵情和他差不多。
“莫非想趁著雨夜天黑,聲東擊西?”
文丑陷入思忖,猜測黃巾賊的意圖。
他又環顧前營陣線,萬人辛苦了一天一夜,此時所扎營盤,來的敵人多了不敢自夸,面對區區千來人,卻絕對稱得上固若金湯。
不久,果又出現一支部曲,隱約地在營門右側露出了頭。
文丑冷哼一聲,手一擺,將旗揮舞之下,袁軍營中登時飛出鋪天蓋地的箭矢、弓弩,一番覆蓋打擊,未曾交鋒,就讓天軍敗退下去。
他再回顧營門前,沖擊的幾百黃巾賊,也支撐不住,紛紛后退。
兩路敗軍混在一處,亂糟糟一團,大旗倒曳,落花流水地撤退敗回。
等了會兒,不見前營軍馬追擊,文丑知道必然是副將不曾下令。
昨夜便是如此。黃巾賊騎兵敗走,軍中有將提出趁機掩殺,沒得到副將同意,理由便是“初來乍到,穩守為上;黃巾賊且是騎軍,追之不及”。
放在昨夜,文丑認為沒錯,可今夜卻大為不同。
立足以穩,來敵盡是步卒,正該給他們點教訓,最好截獲些活人,好讓他一番虐殺,來激那豎子主力出動。
正思忖間,副將已回上望樓,文丑瞥了眼,笑道:“做的不錯,連著兩夜擊退黃巾賊兩撥攻勢,功勞不小。”
卻見副將得勝歸來,面帶憂色,心知有異,便停住續言,等他開口。
“將軍,末將適才觀陣,黃巾賊營里頗有蹊蹺。”
“什么蹊蹺?”
副將取下頭盔,接過親兵遞來的軟巾,擦拭面上雨水,道:“未到前營,末將遠望黃巾賊陣中,旌旗密布,怕不下兩千人。到的近處,細細辨識,其大部看不甚清,卻怎么覺得,也不像是兩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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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丑雙眼一瞇:“怎講?”
副將回憶陣前所見,道:“疑點有三。第一,兩千人的規模,兩次攻營,只派三四百人,第二次甚至比第一次的士卒還少;第二,其大部作勢聲東擊西,偏偏距離壕溝甚遠就主動退回,佯裝跡象太顯;第三,對比昨夜幾百人騎兵,人數多了,攻勢反而軟而無力。”
副將最后下了斷言:“末將看,黃巾賊是在虛張聲勢。”
他身處前線,也許肉眼觀察到的敵情不比文丑強多少;可是,感性上的一些東西,比如敵人的攻擊力度、有無佯裝做戲之類,要直觀許多。
“虛張聲勢?”
這副將本就是袁紹特地安排給文丑的,為人謹慎,心思縝密,正和他一正一奇,互為搭補,兩人搭檔多年,文丑對他的能力還是比較信任的,聞言皺著眉頭,道,“你是說,黃巾賊這番攻勢,為的不是破營....”
“而在誘我出營,設伏包圍?”
這豎子,竟和我打一樣的算盤?
他微微后悔,早知道便不留在望樓上了。完全可以借機組織一次大規模的反殲滅戰。
這時,一騎馳至樓下,看守士卒領上來報:“將軍,我已從東河返回。”
文丑點了點頭,因個人原因,之前攻下鄆亭后他未曾派人回冀州去請示袁紹,反倒派了信使去東河郡,讓陶謙出兵同他合力剿滅王政這股黃巾賊。
按他想法,自己主動助其徐州平賊,陶謙應該欣喜若狂才是,便淡淡地問:“徐州軍至何處了?有多少人馬?”
“將軍...”信使悄悄瞥了他眼,欲言又止。
“怎么?”文丑一怔,訝然道:“難道陶謙不愿出兵?”
“陶州牧言因曹操之前侵擾,目前兵寡將微,元氣未復。”信使喏喏道:“故無力出兵。”
“老匹夫!”文丑勃然大怒,破口大罵:“本將替他徐州蕩寇,他自家反倒坐壁上觀?”
一旁的顏楚見狀,心中不屑冷笑,卻是一言不發。
天下人皆知你文丑的主公袁紹和那曹操是總角之交,感情甚篤,陶謙剛和曹操大戰一場,哪里敢信你的話?
文丑越想越生氣,一雙眼兇芒必露,直欲噬人一般。
若單憑他一人之下,雖有信心打敗王政,兵力不足卻很難形成全殲,文丑心中焦躁的是,雙方既結仇怨,若是打蛇不死,讓這豎子跑了,豈不依舊是心腹大患?
他這般作態,人人噤如寒蟬,唯有一旁的副將出聲勸解:“將軍,徐州兵新敗之軍,早失膽略,出不出兵本也無謂,我軍亦可取勝。”
為了轉移文丑的注意,他拾起話頭,重新道,“黃巾賊虛張聲勢,末將以為...”
他后面的話卻被一陣匆忙的步伐聲打斷,卻是又有一哨騎登樓,送來軍情。
城西沂河邊,有駐軍發現了黃巾賊一部曲,人馬不多,五六百人。登岸時雙方有過交戰,黃巾賊虛晃一合,不戰而退。游弋尾隨偵悉,他們沒有撤回開陽,扔停駐在河面上,似乎仍在伺機,有所圖謀。
聽到這消息,文丑愈發憤怒了。
他此番孤軍深入,既無攜帶船只,冀州兵皆是北人,本也不善水戰,他讓信使去東海,本意也只是讓陶謙派出一部分水軍阻攔其有可能從河道逃竄的退路。
卻不想.....
“小人來報前,黃巾賊停駐一處漁場,警戒極嚴。探馬不能靠近,遠處觀瞧,有援軍絡繹不絕,分成小股從開陽方向來。”
聽到這話,文丑喃喃自語:“一邊大張旗鼓前來攻營,一邊偷偷摸摸增兵沿河....”
“莫非是想派人繞道我營盤后面...”副將道:“前后夾擊?”
那就麻煩了。
文丑、副將對視一眼,若是讓黃巾賊占據沿河,再編造木筏,運輸幾千人,不是不可能,而自家這邊全無水軍,怕是擋不住啊。
副將苦苦思索,轉念一想:“攻營黃巾賊虛張聲勢,難不成這河上黃巾賊,也是在虛張聲勢?”
副將不敢輕易判定,若是兩路都是虛張聲勢的話,那就是說黃巾賊真正的主力還在第三路?
那是在哪里呢?
敵情捉摸不透,文丑卻懶得再想,面現堅決,直接下令:
“調派精干探馬,潛入開陽周近,觀察到底有沒有賊人部曲還在出城。”
古劍遞來急報,岸邊果有袁軍伏軍。
雖也不過幾百人,古劍倒按照預先的計劃,避而不戰,分兵兩路,一路退在河道兩旁漁場,一路留駐河上。
軍報最后寫道:“袁軍探馬頻頻,急欲逼近窺伺,狐疑之狀,盡顯無疑。然而雨大夜黑,他們不能從漁場處看透詳情,小人猜度其會通報主營,一面制作木筏,調遣船只,一面派遣游騎,抄至城下,觀我援軍究竟。少校不可不防。”
這一節,于禁有想過,自有對策。
此時糜氏為首的民兵團已臨時組建,他當即下令,命他引二百天軍,并五百民兵、配給軍服,集結西城門處。待城外游騎偵得袁軍游騎到來,即從西門出。
出城之后,徑往河道行軍。行軍途中天軍在外,民兵在內,不打旗幟,拉長隊形,務必叫袁軍探馬看清楚出城人數。
無論袁軍探馬有沒有尾隨,都不必回城,匯合古劍部之后,暫駐漁場。
“停駐漁場?”糜令遲疑地道,“城中軍馬盡出,局面危急,于上校為何還要行這分兵險策?不如這些民兵還是留在城中,助將軍一臂之力如何?”
什么時候輪到你這廝插嘴了?
于禁心中暗怒,不動底色地瞥了他眼,想到其背后的糜氏如今還是天軍對外的唯一通路,勉強按捺住火氣,只是道:“糜先生,吾自有籌劃,你去做便是。”
見他還是有些不情不愿,無奈之下,只得放地聲音,對其附耳略說了片刻。
下一刻,糜令立刻變色。
他大吃一驚道:“此舉....未免太過行險了吧?”
見于禁面色驟然轉冷,醒悟此言說出不妥,何況這般高喊,連忙拱手賠禮,順便改口:“細細一想,倒也有可行之理。”
他偷瞥了于禁眼,又補充了句:“少校行事,頗似天公將軍啊,總是出人意表,老夫佩服。”
糜令做了多少年的掌柜了,說到逢迎拍馬,早已是練到爐火純青,知道對這些黃巾賊而言,夸什么都不如夸他們似王政有效。
見于禁果然神色一緩,糜令暗松口氣,連忙便腳底抹油,下城頭去集合士卒了。
盯著對方身影如泥鰍般竄入夜色,于禁嘴角一撇,不屑至于,眼有冷意。
商人果然都是只知逐利的小人!
即便糜氏在天軍起事至今都助益不小,作為武人的于禁卻依舊心中厭惡。
若說之前將軍在青州時,這糜氏與我軍暗通款曲也就罷了...
如今咱們都打到徐州了,作為徐州大戶的糜氏竟還如此形事...
只能說是數禮忘文,見利忘義!
于禁晚飯還沒吃,親兵見縫插針,端來些軍中伙食,熱氣騰騰的,一時棚內飯香撲鼻。
于禁卻無心取用,坐回案前,鋪開地圖,擺幾塊小石子,接著推演戰局。
親兵們跟隨日久,習以為常,知道他思考事情的時候,不耐別人打擾,不敢提醒。
一邊思忖戰事,于禁還在想著,待再見王政時要提醒一番。
糜氏既能因利而背叛陶謙,天軍也要對這糜家人早做防備的好。
于禁不通商貿,出身寒微,自是不知,若非如今還被困在開陽的麋芳授意,糜令一個趙縣分行的掌柜,可沒那資格使喚開陽這郡府里的商行眾人。
而對麋芳而言,如今他已從糜令口中知王政與糜竺之前的交易,從自生安危考量,自然希望開陽繼續屬于王政,而非城外的袁軍。
最起碼,開陽的黃巾賊們未得王政的首肯,便是知他糜芳在此,不但不會冒犯,恐怕還會派人保護其安危。
袁軍,文丑...可就不好說了。chaptere
騎砍三國之御寇 99、王御寇在此(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