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砍三國之御寇 25、狹路
但凡突襲,本就是求個出其不意,先發制人,遭遇戰下,有心算無備,優勢極大。
因為士卒的心態第一時間會受到變化,慌亂之下,再去集結,列陣費時只會比以往更長。
兵馬越多,混亂越大,影響越重,尤其是這等深夜之時,荒野之地。
但是對面的騎兵萬萬沒想到天軍應對如此迅速,令人咋舌,既是系統之故,亦是王政早有準備的原因。
便見頃刻間,天軍陣形已由長蛇蜿蜒變幻成猛虎出閘,旋即更是滾滾不絕,澎湃而來,主動迎敵而來。
種種意料之外,讓對面的騎兵短暫地停頓了一下,夜色中大旗揮舞,似乎是敵將也想列出一個沖擊陣型,可不過片刻時間,隨著大地的震顫,“王”字將旗由小而大,從模糊至清晰。
馬聲嘶鳴不絕之際,兩股洪流砰然相撞!
王政帶頭陷陣,三級騎術天賦充分借助了馬駒沖刺的速度,瞬間突入敵陣,隨著青色厲虹乍然而現,一番大開大合之下,廣陵軍稍一碰到,瞬間兵器崩飛,連帶傷骨筋折,血肉橫飛,手下竟無一合之將。
近百名三階鐵騎兵緊隨其后,列在左右,護住他的側翼。
越來越多的敵人相繼被斬于馬下,人仰馬翻之見,馬蹄翻起的土壤氣息混合著無數血腥味,撲面而來。
深入十幾米后,遍遭都是赤甲騎兵,槍矛如林,橫掃直戳,王政毫無懼色,或劈或斬,或擋或躲,如入無人之境。
再次閃開幾桿長矛的縱刺,他清嘯一聲,手腕翻轉,神劍劃出一道凌厲的圓弧,直接將附近幾人攔腰砍斷,凄厲地慘呼聲中,帶起無數血花飛濺,其中一朵便落在了王政的臉上。
舌尖輕抿下唇,久違的血腥味格令他格外興奮,忍不住縱聲狂笑,舉劍向天。
“痛快!”
自來揚州,不是倚紅偎翠,便是勾心斗角,即便知道戰爭本身都是政治的延續,可王政對于這等蠅營狗茍,每日帶著面具以假笑示人的行徑,實在不喜,更覺憋悶。
奔赴戰場之前,他已覺心頭一輕,靈臺塵埃盡掃,此時間隔數月再次近距離感受到金戈鐵馬的味道,更覺渾身暢快,大是舒爽。
見主帥悍勇至此,帥旗更是停也不停,一往無前,留在陣中的天軍人人士氣大振,歡呼喝彩:
“天公將軍神威無敵!”
王政去突陣,暫時將指揮步卒的權力給了古劍,此時的他自也是看的熱血沸騰,按捺再三才忍住同去沖殺的沖動。
這時,右邊傳來陣急促的馬蹄聲,古劍扭頭去看,見是之前哨騎分出的二階輕騎兵,奔馬馳近,帶起一路塵煙。
“古中尉,突然出現兩路人馬,大約都有千人!”
“此時應已迫至十五里內!”
聽到這話,天軍陣中皆是老兵,巍然不動,古劍更是一拍大腿:“果如將軍所料,還有伏兵在旁。”
“令,擂鼓!”
古劍環視中軍,疾聲喝到:“諸位兄弟,前面的騎兵由將軍親自出手解決。”
“剩余的賊子,豈能再讓他們侵擾天威?”
“列陣!”
戰鼓擂起,震動至心跳加快,旗幟搖曳,鼓動其豪情奮涌,將官聞鼓而動,聲嘶力竭:
“豎槍!支戈!”
幾乎與命令傳下的同時,天軍士卒人人面色嚴峻,繃住嘴,貓著腰,刀劍出鞘,槍戈支起,紛紛做好了接戰準備。
不久之后,左右同時出現了大批的廣陵軍。
“殺!“
“殺!“
漫天的殺喊聲中,雙方同時沖了起來,慘烈的激戰肉搏,眼見將至。
蒼穹之月,似乎都不忍見到接下來的一幕,躲入了云層之中。
天地瞬間一暗。
“真有伏兵?”
此時的王政,渾身甲胄都被鮮血布滿,馬蹄轟隆如雷,長劍縱橫之下。竟一口氣沖陣近百米,隨著又一聲瀕死的慘叫后,此時眼前再無一人站立,更無一人上前,
激烈的沙場中,突兀出現了一片空蕩蕩的地方,他站在殘肢白骨之間,顧盼左右:“如今幾時?”
幾個親衛拼盡全力,牢牢跟在王政的左右,避頭閃過一支遠處射來的箭矢,嘶聲高叫道:“將近卯時。”
王政分心二用,略微計算,沖陣不過一盞茶,已斬首近兩百人,更將敵人的騎兵陣型撕的稀碎,也算是難得的戰績了,可如今敵人又出現幾千援軍,戰斗還在繼續,勝負仍未分明。
眺目看了眼后方,王政冷哼一聲:“盡快擊潰敵騎!”
莫說人數相當,便是敵眾我寡,王政亦從不曾考慮過失敗的問題。
他現在考慮的,只是自家獲得這場勝利,所付出的代價大小。
“注意后方哨探警旗,但有變化,立即告我知道!”王政吩咐過親衛,神劍上挑,擋住對面刺來的矛戈,催馬轉開,耍了個青色劍花,手起劍落,那騎將的一支臂膀便哐當落地:
“殺!”
親衛們長槍跟著刺出,將那斷臂哀呼的騎將打落馬下,縱馬踐踏,那騎兵叫了兩聲,噴出一大口鮮血,頓時死了。飛揚、蓬松的鮮血中,眾人也紛紛應喝:
“殺!”
此時王政也注意到了。
他們這一隊突入敵陣很深了,兩邊的騎兵交纏在一起,可供騰挪的空間越來越窄,再這么下去,失去靈活性的騎兵可要變成步卒了。
那對自家來言,不是好事。
他當機立斷,兜著轡頭,指揮接替他舉旗的親兵:“先鋒折轉,向右!”
以他為鋒刃,天誅營便如一把尖銳的匕首,硬生生折了個彎,在人山馬海里,再次想要殺出一條血路。
這時候便能看出系統帶來的幫助到底有多大,即便在宛轉過程中,不斷有人落馬,不斷有人負傷,可三階鐵騎兵們卻始終靈活地隨著主帥攪動,在步卒和騎兵中間的空地上,王政引著他們兜了一圈,馬蹄揚起飛塵,無數的戰馬嘶鳴。
此時后方的廣陵伏軍和天軍步卒,雙方真正的大部隊主力也已經交上了鋒。
王政掃了眼,目前陷入了膠著狀態,無數弓弩幾乎沒停歇地如雨般,同時向對面傾瀉。
更看到了陣里古劍的大旗,很是不錯,這少年明明生性好勇斗狠,卻聽了他的囑咐,未曾沖陣,反而豎立在槍戈陣中,屹立不動。
王政收回視線,盯視正面,此時兩軍騎兵的戰斗逐漸白熱化,由于他這一路始終在搗亂敵人陣型,這一千騎兵斗戰下來,此時已折損過半。
只是自家的傷亡...
看了眼懸空的透明方框上,已經出現了近兩百的減員,即便估算雙方目前傷亡,對方是自家兩倍以上,王政還是有些牙疼。
他這主將帶頭沖鋒,竟還損傷這么多精銳?
這些可都是三階二階兵啊!
劉玄德的軍隊,果然不是好相與的。
這也側面證明了一點,在面對各城守軍游刃有余的二階兵們,在面對天下諸侯的真正野戰主力時,優勢其實已經不大了。
“一盞茶內,必須徹底擊潰這股騎兵!”古劍畢竟不是什么名人,王政還是有些信心不足,若是此時后方出現劣勢,讓后面的廣陵郡擾道他們陣后,兩面夾擊...
后果不堪設想!
王政一邊馬不停蹄地兜著圈子,一邊躍馬遠望,兩廂混戰之中,此時天軍騎兵已占了優勢,可若要速勝,如何處之?
縱觀戰史,獲勝者之所以獲勝,除占天時地利之外,一個重要的共性,就是他們總以己軍的多數,攻擊敵軍的少數。
戰場中間偏右的位置,有一小塊的丘陵,因為皆是騎兵,兩軍下意識地都繞開了它,亂馬交槍中,一片空曠曠的,很是顯眼。
戰機一瞬而逝,臨陣切忌猶豫。王政不再多想,下定主意,
他環顧一眼,再次直向天誅營的副官:“如今斬首多少了?”
“稟將軍。”那副官興奮地嘶吼道:‘沒空細數,但絕對已過四百!’
“好!”王政喝一聲彩:“可愿再立一功?”
“愿為將軍效死!”
王政劍指丘陵,厲聲喝道:“給你百騎,去把那里給本將占下!”
“將軍需人拱衛。”那副官直接道:“五十足矣!”
“大善!”王政仰天大笑,神劍回轉,在自己的手臂上輕輕劃過,登時出現一道淺淺口子,旋即抹了鮮血,涂在面上。
為求速勝,政決定再添一把火。
狹路相逢勇者勝!
系統鎖定了忠誠,可士氣卻還要靠自家來提升!
他顧盼左右,嗔目厲叱:“若讓此千騎在本將手下撐過半個時辰,豈非令天下人笑!”
“今日死戰,有我無敵!”
天公將軍第一次受傷了!
還是自己劃傷的!
看到這一幕,天軍眾人的眼睛登時全都紅了,主帥一怒之下,三軍雙目盡赤。
他們亦怒吼道:“賊子頑抗,當盡誅滅!”
旋即一起拔刀,劃臂,以血抹面。個個殺氣騰騰,猙獰如鬼,轉馬自去。
“揮旗,隨我來。”
下一刻,喊殺聲直沖云霄。
王政再度率人沖入敵陣。
這一次,他要狠狠插進敵軍的心臟。
騎砍三國之御寇 25、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