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錦衣衛明明超強卻過分劃水 攝魔拘鬼
“多謝幾位俠士出手相助,我等是華山弟子。”見馬賊都被收拾了,那幾個劍客也不端著,立刻上來致謝。
“舉手之勞罷了。”北冥隨便擺擺手,他倒是沒有托大,不過是些許小賊而已,對他而言那肯定是手到擒來,便是馬賊的人數多上一倍他也絲毫不懼。
棲云和上陽只是點頭致意,那幾個劍客一一謝過,只是目光在掠過滄月的時候,幾個人有些遲疑,為首那人道:“這位姑娘方才所使的招式似乎有些不同尋常,瞧著不像中原武功。”
“我叫滄月,來自苗疆。”滄月大大方方地道。
“苗人,原來如此”為首那華山弟子恍然道,早就聽聞苗疆人擅使一手蠱蟲,詭異莫名宛如仙法,今日一見果然是讓他們大開眼界。
棲云這時開口問道:“不知此地為何會出現馬賊?”
那華山弟子有些尷尬地道:“說來此事要怪我們.”
原來這伙馬賊是從西北流竄而來的,他們本只是路過華山境內,想要借道往北地去討生活,結果正好遇上了下山歷練的華山弟子,這些華山的劍客俠骨熱腸,見到這種惡人自然不會放過。
可尷尬的是,馬賊人多勢眾,華山弟子一戰之下竟被打得落荒而逃,結果這就給了馬賊一種華山弟子欺世盜名,五岳劍派名不副實的錯覺,隨后他們就在此地停留,開始劫掠附近的村鎮。
本來此事也該到此為止了,畢竟馬賊肆虐的不僅是華山派的眼底下,還是官府的管轄之地,一般這種時候官府會派出人手剿匪,但是此刻華山派卻態度強硬,絕不讓官府的人插手
華山派的理由也很簡單,此事發生在華山境內,自然該由他們來處理,不勞朝廷費心,而實際上的理由更簡單,就是丟不起這個人,若是此事傳揚出去,那他們華山直接顏面掃地,連一群馬賊都對付不了,還談什么一流大派。
官府見到華山派的態度,也就無可奈何地退讓了,華山派背靠五岳劍派,其勢力在江湖上也是盤根錯節,僅憑一地府衙的差役根本奈何不得他們,至于說向朝廷求援那就更是笑話了,錦衣衛上下如今都忙著站隊爭奪太子大位,誰有工夫管江湖上的破事。
所以這事就爛在這里了,華山派一面派出門內幾十名高手守在了各個通路道口,就連州府所在的城邑都沒落下,朝廷律法他們根本不放在眼里,在城里動手殺人也就是那么回事,衙門的差役根本管不得。
本來幾十號馬賊不可能是華山派的對手,但偏偏此事不知怎的叫魔道聞到了味兒,玄天教七八個護法千里迢迢從北地趕來湊熱鬧,搞得華山派陣腳大亂。
但這一次華山派根本沒有求援的打算,主要還是因為此事起因實在丟人,就算最后因為玄天教的介入導致了他們的失敗,世人絕不會記得玄天教有多厲害,只會記得堂堂華山派還奈何不得一群馬賊。
所以華山只得悶著頭自己硬抗,半數以上的華山弟子都下山剿匪,一面要尋找流竄的馬賊,一面要防備玄天教無恥偷襲,一時間華山也是忙得急三火四。
這也就是棲云等人為何會看見十多個馬賊糾纏住三五個華山弟子了,不是華山派輕敵,而是他們此刻確實沒有更多力氣派出足夠的人手了。
“如此說來,我們想要一舉消滅這些馬賊恐怕有些困難。”棲云眉頭輕蹙,他已經發現此事的麻煩了。
馬賊從來不是問題,真正的困難之處在于背后攪和事情的玄天教,這群魔道惡徒顯然不可能讓華山派輕易地剿除這些馬賊,此事拖得越久對他們越有利。
北冥也想通了這一點,他開口點出了問題所在:“馬賊只是芥蘚之疾,關隘在那些玄天教護法的身上。”
“玄天教護法來了七八個,就憑我們幾個的話”棲云環顧四周,看了看北冥,又看了看滄月,最后目光落在上陽身上,他笑著道:“倒也不是太大的問題。”
“嗯。”聞言,北冥和滄月相繼點頭,上陽從來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他不覺得玄天教護法有什么厲害的。
一旁的華山弟子聽著這個人狂妄的發言不由得驚呆了,只是他才受了對方的恩情,這時候也不好意思立刻冷嘲熱諷,所以只得低著頭假裝沒聽到。
“啊呀呀,多謝幾位大俠的救命恩情啊。”
這時,那商隊的老板搓著手上前來連聲道謝,方才被那馬賊一沖,他的隊伍已經變得亂七八糟,此刻還有好幾輛車都受到了損傷,有的還卡在地里推不動,三五個商隊的護衛正憋著一張紅臉在和車輪較勁。
別人有困難,上陽對此無法置之不管,于是他提議道:“我們還是先將他們送到安全的地方吧。”
棲云和北冥都是點點頭表示認可,畢竟事出突然,一時半會兒他們也不知道該去哪里尋找玄天教的護法,幾個人和那些華山弟子一起開始幫忙推車。
而就在北冥碰到那馬車的時候,手上傳來的觸感讓他忽然一愣:“好輕.”
這車子完全沒有想象中的重量,按說只有這種程度的話,是根本不可能陷進地里的,那一瞬間,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席卷了他的內心,北冥不假思索地高呼道:“小心!”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就在北冥發現不對勁的瞬間,馬車上的機關已經啟動,五六駕馬車同時發生了崩壞,而在散成一地零件的馬車里,一團又一團的青色濃霧好似膨脹的水球,迅速向外擴散著。
一群人猝不及防全都中招了,北冥的身子被爆裂的氣流沖了出去,在地上滾了三四圈后才勉強停住,他立刻想要翻身起來,可這時候一股酸軟的感覺卻沿著手腳開始爬滿他的全身。
“這是.!”北冥咬著牙,這種無力的感覺讓他心頭大感不妙。
“我還以為是什么樣的高手敢這樣大放厥詞,原來不過是一群花架子。”
嘲弄的話語自那青煙中央響起,一把橫刀從那霧中探出,隨后一記刀光閃過,漫天的霧氣仿佛被一只利爪撕裂,片刻后消散無蹤,那商隊的老板緩緩摘掉了頭上的帽子,連帶著臉上的易容面具一塊扯下,露出了他原本的樣子。
“這家伙——是玄天教的護法!”其中一名華山弟子神色驟變。
“讓我瞧瞧,華山的幾只小狗,還有你們”那玄天教護法看向了棲云等人,瞇起了眼道:“武當派的神霄劍法,還有逍遙派的白虹掌力,今日可是叫我逮住了幾條大魚啊,哈哈。”
那玄天教護法笑得張揚得意,幾人卻是面色凝重,他們都中了毒,現如今渾身無力,只得任由對方在這里肆意嘲弄。
“喲,還有個苗疆的美人兒。”
玄天教護法的目光落在了滄月身上,他不由得來了興致,一番打量下來,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女子生得極美,尤其那苗人的服飾華麗大膽,遠比中原女子要更加吸引人。
“方才若是沒有聽錯,姑娘芳名可是叫做滄月?真是個好名字啊。”這玄天教護法露出了充滿侵略性的眼神,緩緩朝滄月走去。
上陽見狀臉色一變,可他握著劍的手卻軟如泥鰍,這時候即便心頭再是怒火滔天,也沒有半點力氣可以宣泄,棲云見狀忙勸道:“師弟莫急。”
“可是,師兄!”上陽焦急地道,卻見到棲云雖然也躺在地上好似無力反抗,實則一只手藏在袖中,另一只手悄悄捏著道訣,隱隱可在那兩指之上看到真氣的波動。
上陽驚呆了,原來師兄根本沒有中招。
“這家伙,居然比我還會藏”北冥也注意到了棲云朝他使的眼色,心中松了口氣的同時也緩緩放棄了運轉真氣強行抵抗的想法,干脆點直接躺平。
那護法走到滄月身前,緩緩蹲下來,看著對方那平淡如鏡湖一般的金紅雙眸,他竟下意識地覺得有些害怕。
搖搖頭將心頭那荒誕的想法甩出去,那護法的笑容愈發危險起來:“本護法就喜歡你這樣的女子,臨危不亂是嗎?有意思。”
眼見對方的魔爪就要碰到滄月的臉,上陽著急上火,棲云卻安撫道:“稍安勿躁,我們不知這護法的武功究竟如何,所以偷襲最好是能夠一擊中的.”
棲云話音未落,巨大的聲響就驚得他微微瞪大了眼,只見一只綠色的巨爪忽然從天而降,將那護法一口氣直接拍出七八丈遠,直接就脖子一歪,斷了呼吸。
“嘶”北冥嘴角微抽,看不出來滄月姑娘的手段竟然如此暴力。
“想占本姑娘的便宜,下輩子吧你!”滄月手托一團無形的綠色熒光,朝著那護法的尸體狠狠地罵了幾句,接著她轉而看向那邊躺著的三人,尤其是看到了兩個同樣沒怎么中毒的家伙,她墨色的眸子里立刻是充滿了怒意。
“哼!”
滄月重重地跺了跺腳,扭頭就走,尷尬著起身的棲云和北冥面面相覷,后者低頭看了看臉色更尷尬的上陽,不由得攤了攤手道:“女人就是這樣不講理的,習慣就好。”
“不,這次是我們的錯。”棲云搖搖頭,隨后運轉內力幫著幾個人解了毒。
上陽解毒之后,遠遠望著對著花草發脾氣的滄月,想要上去解釋什么,卻又邁不開腳步,這時候北冥走了過來:“華山那些弟子說是準備答謝我們,要招待我們上山住幾日,我和伱師兄都覺得正好我們也要休息一下,就同意了。”
北冥說完之后轉頭就走,走出兩步后看見上陽還留在原地,他不解道:“走啊,你愣著做什么?”
“滄月姑娘她”上陽欲言又止。
“她啊,不用管,放心好了,她肯定會跟上來的。”北冥說得篤定,但是上陽不為所動,他無奈只好先準備過去把滄月勸回來。
上陽愣神的時候,北冥已經過去和滄月說上了話,遠遠看著兩人雖然有些吵鬧,但似乎沒有想象中的那樣不可收拾,甚至看上去還有幾分打情罵俏的意思。
上陽忽然有些落寞,他只是慢了一步而已,卻發現自己似乎早已經追不上她們,或許她們本來就距離自己很遠。
默默走到上陽身后的棲云安慰道:“師弟何必氣餒,神女有意,襄王無心,北冥道友看起來并未對滄月姑娘動了凡心,你還有機會。”
“師兄你快住嘴吧!”上陽抓了一把頭發,有些氣惱地走了,就連師兄這個木頭都看得出來滄月姑娘對北冥有意思,只有他還在自己騙自己嘖,被安慰完之后他反而更傷心了。
一行人上了華山,入夜之后,華山派舉辦了宴會招待他們,雖說主觀上華山派沒有求援的意思,但是棲云等人的確救下了他們的弟子,這份人情已經坐實,不能不管。
宴席上北冥大出了風頭,他一點不像是心無外物的清修道士,反倒有幾分魏晉風流之士的風采,和一眾華山派的人打得火熱。
棲云只是保持著得體的禮儀,不與眾人太親近,卻也沒有給其他疏遠的感覺,他在兩者之間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
看來看去似乎只有自己融入不進去,有些無聊的上陽忽然發現滄月也從宴會上消失了,于是他隨便找了個借口也離開了宴席。
不一會兒他就在大殿外找到了一個人吹風的滄月,小姑娘正抱著雙膝蹲在角落里看月亮呢,上陽此刻那有些不安定的心根本藏不住他的腳步聲,滄月很快就發現了身后的人。
“上陽大哥?”滄月回頭打了聲招呼。
上陽點點頭,然后站到了滄月身后,兩人都沒有開口,滄月是猜不透對方的來意,上陽只是單純還在醞釀。
良久之后,上陽才默默地開口:“上午的時候,我是真的中毒了。”
這話說完之后,滄月都愣住了,上陽更是尷尬地想要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這話雖然是解釋了他為何看著那護法想要輕薄滄月卻無動于衷,但也側面說明了另一個無語的事實,那就是他比起另外兩個沒中毒的家伙來說,實在差得遠。
上陽有種被公開處刑羞恥感,這話說出口,就好像自己在高呼“我是笨蛋”一樣,對比另外兩個有腦子有能力但是心太硬家伙來說,他倒是有一顆好心,就是相較看著實在有些蠢笨。
“撲哧——”滄月掩嘴笑出了聲:“上陽大哥真是有意思。”
上陽的臉又紅了,只是比起剛剛因為無能而羞惱的臉紅,這一次的臉紅,卻是因為面前這位姑娘。
上陽遮不住自己的紅臉,所以想著找點話題轉移一下注意力,他咳嗽了兩聲道:“說起來,滄月姑娘是怎么解毒的?”
滄月笑了笑,從懷中摸出了一塊琥珀,上陽低頭看去,發現那琥珀中好似有一只模樣特別的蟲子,樣子十分奇怪,是他生平從未見過的類型。
“這是?”上陽暫時忘記了剛剛的尷尬,好奇地開口道。
“這是我苗疆的圣物,有解百毒不侵的功效。”滄月將那琥珀托在掌心,用手指擺弄著。
“原來如此,天下之大果然無奇不有。”上陽感慨道,百毒不侵這種話他原本只當是樂子來聽,沒想到天底下竟然真的有這樣的寶貝,若是傳了出去,不知會惹來多少人爭搶。
看到上陽那慎重的樣子,滄月又是彎著眉眼笑道:“上陽大哥不用這樣緊張啦,此物雖然珍貴,但外人拿去卻是無用的,只有使用我苗疆靈月族的秘法才能催動這圣物。”
上陽先是點點頭,接著又不解道:“既是需要秘法催動,那滄月姑娘今日又是怎么使用它的?”
今日那玄天教護法放出的毒,幾乎封閉了他們所有的內力,若是這圣物需要秘法催動,那滄月明明應該無法動用內力才是,為何還能夠安然無恙。
“那是因為圣物有著自己的‘意識’哦,它會主動保護自己的主人。”
滄月將那琥珀舉起,透過那月光看著道:“傳說啊,當年的苗人大長老在制作這件圣物的時候,為保圣物不落入歹人之后留下一份保險措施,他用血祭之法將一位苗疆圣女的靈魂封印進了這圣物之中,所以世世代代這圣物只有靈月族的人可以通過秘法催動使用。”
上陽呆住了,滄月回頭看見他那傻乎乎的樣子,不由得又是一陣得逞的哈哈大笑:“上陽大哥你真的很容易被騙啊,這種事情一聽就是假的啦,天底下哪里有這樣離奇的辦法,若這是真的,豈不是說那個圣女的靈魂還留在這圣物之中?”
雖是玩笑,但上陽聽得不知為何總覺得背后發涼,滄月也知道玩笑開過頭,于是她趕緊俏皮地吐了吐舌頭道:“開玩笑的,圣物其實是會自動護主的,畢竟我是苗疆的圣女嘛,總要有些手段防身的。”
“圣女?誒?”上陽剛剛回過神又驚住了:“滄月姑娘你?”
“哦,這事好像是不能隨便說的啊.咳咳!剛才那個不算,上陽大哥就當作沒聽見好了!就這樣!”滄月說完之后自己也愣住了,只得趕緊蒙混過去。
(本章完)
這個錦衣衛明明超強卻過分劃水 攝魔拘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