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霍格沃茲開始掌控雷電 第七百六十五章 恐怖
“看來你也意識到問題的關鍵了。”
注意到安度因的表情變化后,尼克悠然一笑,“沒錯,魔法學校的建立,本質上就是為了對抗教廷,最開始時是由個別先驅者牽頭,隨后也受到更多巫師家族的支持,而巫師與麻瓜之間的關系,也因為教廷的介入也變得復雜起來。”
“一邊是教廷不斷的引導信眾仇視巫師群體,另一邊,巫師在忍受教廷與麻瓜打壓的同時,還不得不從中吸納擁有天賦的人并教導成巫師。”
“這種別扭的相處模式,讓不同地區的巫師,在對待麻瓜與麻瓜巫師的態度上也出現了區別,這甚至影響到了魔法學校身上。”
“要知道最早的德姆斯特朗魔法學校,也是接納麻瓜學生的,可惜在教廷式微之后,他們又搞起了血統對立,其實現在北歐巫師界的氛圍,就與當年景象十分類似。”
講述完這些往事,尼克不由輕嘆一口氣,“抱歉讓你聽我啰嗦了這么久,上了年紀的人難免話多。”
“您說笑了,我其實應該感謝您,讓我得以更深刻的認識這個世界,沒想到在塵封的歷史中,還隱藏著這么多真相。”安度因微微頷首,向面前這位老者示意。
“這些真相雖然幾句話就能說完,但當中其實隱藏著很多血腥和仇恨,所以巫師界和教廷都很有默契的將那段歷史隱藏起來,甚至除了巫師國際外,大部分國家的魔法部中都沒有相應的資料。”
“沒有人想再次看見沖突爆發,所以我也希望你不要將從我這聽到的內容傳出去,這至關重要。”尼克表情誠懇的看向安度因。
“請您放心,我不是那種喜歡多嘴的人,和平的難得我也非常清楚。”安度因沒有猶豫便立刻點頭,其實他就算把剛剛聽到的歷史說出去,也不一定有人相信。
“嗯。”尼克滿意的點點頭,“說回當年那場由教廷主導的獵巫運動吧,由于黑死病是一種專門針對麻瓜的瘟疫,而且一經爆發就異常迅勐,這很快便引起了教廷的注意。”
“他們從一開始,就懷疑這是巫師的手段,他們甚至認為這是巫師界向麻瓜世界開戰的信號,目的便是大量削減麻瓜人口,以此打壓麻瓜的發展。”
“麻瓜世界可是教廷的基本盤呀,所以他們怎么可能會坐視不管。”尼克冷哼一聲,“所以當時教廷扇動民眾,展開了大規模的獵巫運動,同時還派遣了大量教會人員,協助麻瓜追蹤、捕殺巫師。”
“這樣的行為很快便引起了煉金學會的注意,盡管當時我們只是一個為了研究煉金術成立的團體,但其中的成員大都是各國的知名巫師。”
“當消息從歐洲傳來時,立刻便引發了恐慌,我們中的大多數人,都認為那是教廷是想借機發難,好掀起另一場針對巫師界的戰爭。”
“因為當時魔法學校已經逐見成效,教廷吸納麻瓜巫師的人數正在變緩,這也導致他們的勢力逐漸縮減。”
“所以教廷發動獵物運動,是準備開啟戰爭的動機是很充足的,多數人也都持有這樣的看法,這其中也包括那時的我。”
“你可不知道當時的景象有多么驚人……”
尼克說到這眉毛不斷的揚起又落下,彷佛回憶起什么難忘的畫面。
“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貓頭鷹出入埃及,那些與家族、學校聯絡的信件中充滿了動員、部隊,支援、教廷、清洗這樣的字眼。”
“可以說,當年我們差一點點就引爆了一場足以席卷歐洲的戰爭!”
“好在我們并沒有完全喪失理智,就在一眾巫師已經準備好馳援歐洲,與教廷正式開戰時。”
“我與佩雷納爾,以及煉金學會的幾名德高望重的元老,準備在事態還沒有徹底惡化之前,盡最后的努力。”
尼克言至此處神色一凝,“我們當時準備直接聯系教廷高層,跟他們最后再進行一次交涉。”
“其實那次交涉的初衷,也并不完全是為了和平。”
“一方面我們想要弄清楚此次爭端的具體原因,看看其中是否有什么誤會,如果能息事寧人自然最好不過。”
“但如果教廷一意孤行的話,我們也準備在戰爭無法避免的情況下,趁機探探教廷的虛實,我們當時甚至做好了現場發難,在交涉期間刺殺教會高層的計劃。”
在尼克毫無避諱的訴說著,他們當年準備沖進梵蒂岡刺殺教皇的事情時,他的表情相當平澹,不知道的還以為只是出門殺只雞呢。
但安度因還是能從對方的字里行間中,體會到當年的風云變幻,以及尼克他們所面臨的兇險。
同時安度因也意識到,自己當初的懷疑太粗淺了,當年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不引起各方的注意。
當然,這或許也跟巫師界將那段歷史隱藏的太好有關,如果尼克不說的話,誰能想到當年差點爆發一場歐洲大戰。
而且戰爭雙方還是歐洲巫師,以及不認可自己巫師身份的教廷。
想罷安度因不禁贊嘆道,“看來戰爭最終還是被你們制止了不是嗎,無論初衷如何,起碼結果是好的。”
“你不用安慰我,安度因。”尼克咧嘴一笑,“其實當年的巫師界和教廷沒有徹底開戰,除了我們與教廷消除了誤會之外,還有更深層的考量。”
“因為無論是我們,還是教廷都無法承受戰敗帶來的后果。”
“當時的巫師基本都是以家族為單位聚集,同時還伴隨著大量野巫師,總體而言我們就如同一盤散沙,真打起來很難做到同心協力。”
“而教廷當年的狀況也算不上好,他們能從民間篩選的巫師教徒越來越少,同時歐洲興起的文藝復興運動,持續破壞著教會對世俗的控制力,加上瘟疫盛行,讓根植麻瓜世界的教廷基礎不牢。”
“如果那時候真的開戰,雙方的實力都會遭遇毀滅性打擊。”
“而這其實才是事情的關鍵,畢竟瘟疫只是一個由頭,如果其中一方真的有底氣,就算知道黑死病的起源出自海爾波,也不會停下戰爭的腳步。”
“但無論是出自什么目的,在以我為首的巫師使團造訪過教廷后,雙方最終還是消除誤會并達成了共識。”
“隨后我們和教廷決定暫時聯手,共同尋找黑死病的起因,因為在雙方分享的研究報告中,我們都確定這場瘟疫并不尋常,背后肯定有巫師在操控。”
“為此教廷出動了一隊擁有30人的圣殿騎士團,2名紅衣主教,以及4位大主教,連同我帶領的20名來自歐洲各大家族的精英巫師,共同組成了一個搜索隊,共同研究、追蹤瘟疫的起源。”
尼克沒有詳細說明當時他們與教廷究竟達成了什么樣的協議,想必其中的內容比這段歷史本身更需要保密。
“所以你們最后是和教廷聯手找到海爾波的?”安度因倒是沒想到,上一秒還在針鋒相對的雙方,居然這么快就組成聯盟。
“是的。”尼克點點頭,“沒辦法,我們雙方都無法對對方絕對信任,更不可能將其交給一方單獨負責。”
“可以理解。”安度因微微頷首,“那你們又是怎么確定罪魁禍首是海爾波的呢?這個過程想必也不輕松吧。”
“何止是不輕松,我們差點就全軍覆沒了。”說到這尼克的逐漸顯露出悲傷的神色。
“一開始時,搜索隊的進展雖然緩慢,但主要也只是在鎖定源頭時浪費了不少時間。”
“我們花費了一年多的時間,在各個集中爆發瘟疫的國家和城市行走,試圖從中找出有魔法介入的線索。”
“可結果卻令人十分沮喪,盡管我們已經鎖定了幾處最先產生瘟疫的地區,并確定其中那若有似無的魔法氣息。”
“但那個罪魁禍首卻將自己隱藏的極好,一點供我們追蹤的痕跡都沒留下。”
“為此搜索隊一度陷入僵局,隨后團隊中也出現了分歧。
有的人認為需要調配更多的資源參與追蹤,有的人覺得是隊伍中出現了內鬼,才讓目標得以輕松脫逃,有的人則覺得這項任務根本無法完成,甚至產生了放棄的想法。
一開始還只是我們與教廷在爭吵,后面各自陣營中也出現了不一樣的聲音,總之當時真是混亂至極。”
尼克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后又輕笑道,“但那段生活也過的十分充實,你敢相信嗎,我居然跟那幾名主教成了關系不錯的好友。”
看到尼克又開始跑偏,安度因忍不住提醒,“那最終你們是怎么鎖定海爾波的呢。”
“抱歉……”尼克也知道自己過于啰嗦了,連忙回到正題。“搜索隊之所以能夠找到海爾波,主要還是在于我們最終確定了思路。”
“在找到大量黑死病的起源地點后,煉金學會的成員們便從地圖上發現,這些地點之間似乎有著某種特殊的聯系。”
“特別是在將那些地點連接在一起后,我們得到了一個復雜的符咒圖桉,那便是屬于生命煉成的儀式符咒。”
“確定了這一線索后,大家便立刻找到了狀態,我和隊伍里的幾名煉金術師經過反復研究,最后鎖定了那個符咒的魔力匯集點。”
“而那里,便是海爾波煉制魔法石的所在地!”尼克說到這時眼神也逐漸凝固起來。
“當我們趕到目標所在地時,才發現那里已經被打造成了堅實的堡壘,里面布滿了各種詛咒和機關,單單是為了見到海爾波,我們就損失了數名圣殿騎士。”
“顯然這次瘟疫是海爾波早就預謀好的,鬼知道他為此究竟準備了多少年。”訴說這段往事時,尼克臉上的陰霾就沒散去過。
“然后你們就跟海爾波打起來了?他究竟長什么樣?能力又如何?”對這位不知道現在死沒死的敵人,安度因已經準備提前收集情報了。
“他的形象我很難跟你形容。”尼克面露猙獰,彷佛不愿意回憶那段過去。
“總之,當對方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敵人,已經無法人類來稱呼了,一開始,我們甚至都不知道對方究竟是誰,又或者是什么生物,還是某種魔法構裝。”
隨后尼克深吸一口氣,慢慢向安度因訴說,“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對方的話,那就是恐怖,一種不可名狀的恐怖!”
“它的身軀巨大、臃腫,彷佛一個長滿了疙瘩、眼珠、觸手的肉球,而且那玩意表面不斷流淌著腥臭,且帶有腐蝕性的濃水。”
“如果你仔細看的話,甚至能看清它的身體是由一具具尸體拼接成的,身上的觸手本質上也是一些人類的肢體。”
“只要你看到它,便會發自內心的產生畏懼感,同時耳邊還會不斷產生幻聽和囈語,那些聲音足以令人發狂。”
“隨后,戰斗便爆發了,但并不是由海爾波發起的,而是出自我們內部。”
尼克痛苦的低下頭,額頭甚至滲出一層薄薄的冷汗。
“數名意志不夠堅定的圣殿騎士與巫師,直接倒戈相向,對眾人發起了進攻,為此我們不得不先擊倒,甚至殺死他們。”
“相信我,雙手沾染同伴鮮血的感受并不好過,特別是朝夕相處了一年多的親密戰友。”
尼克發出一聲又一聲的嘆息,“而在解決完那些被精神控制的隊友后,真正的恐怖才剛剛降臨。”
“你無法想象,究竟什么人能夠同時使用幾十根魔杖施咒,但我們卻親眼所見,是的,那個肉球身上的每一只觸手,都能夠持杖施法!”
“威力強大的黑魔法如雨點、海浪般朝我們撲來,幾乎一個照面,搜索隊便減員過半,大家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就一個個倒下。”
講到這尼克臉上罕見的露出了恐懼的神色,隨后語氣中帶著羞愧,彷佛在辯解著什么,“安度因,有時候逃避并不可恥,特別是面對令人絕望的對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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