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游戲里的反派之王 第五百七十章 太陽男孩
咕嚕!
又是一杯美酒下肚。
陳侖竟感覺有種奇異的迷幻,正刺激著他的五感。
這種迷幻并非酒精進入血液后,將大腦麻醉的遲鈍,而是靈魂乃至靈性被蒙上了一層薄霧,使得感知產生了某種難言的幻景。
就比如陳侖此刻坐在宅邸二樓的沙發上,他眼中的世界,就出現了一些詭異的變化。
原本永遠處于白晝,光線始終呈朦朧粉紅的酒莊,竟莫名地暗淡下來,視線變得昏沉。
康拉德冕下背后的高背椅,竟突然扭曲起來,甚至長出了纖維狀觸手,張牙舞爪地纏繞著燕尾服男士的身軀,最后將其包裹成一個灰色的橢圓體。
耳畔,也隱隱傳來細碎的低語。
仿佛有無數蟲子,又像是無數男女,在周圍竊竊私語,隱約間,還能聽見“黑暗”、“永恒”以及“毀滅”等詞匯……
但一眨眼,陳侖卻發現一切又恢復如常。
這不禁令他詫異。
畢竟以陳侖現在的身體素質,很難有所謂的酒精,能讓他產生明顯的反應。
“這是我親手調配的美酒,感覺如何?”
康拉德笑道。
“非常有趣。”
陳侖放下酒杯,老老實實回答。
剛才喝的這杯酒,名為“無光之吻”,品質達到了神話,然而原本能夠提升些許屬性的效果,卻已經對他不起作用了,只能單純作為消遣物。
殺戮之王恐怕也從未在意過這一點。
祂喜愛美酒,卻并不會將美酒作為藥劑使用。
“確實有趣。”
康拉德輕笑一聲。
祂接著取出了一枚黑不溜秋的“葡萄”,而那,實際上是一枚未知生物的眼珠。
“‘無光之吻’的這種原材料,源自于黑暗世界……我偶爾會去那里采摘這種新鮮‘葡萄’,用作釀制美酒。”
康拉德噙著笑,向陳侖解釋。
“當然,唯有血脈極其濃厚的黑暗后裔身上,才能長出這種‘葡萄’,它們往往都算得上是神話生物……實際上,你所感覺到的那股迷幻,是其中蘊藏的污染,適當地汲取,也是一種不錯的體驗。”
陳侖不禁眉頭一挑。
按照這么說,殺戮之王時不時就去黑暗世界獵殺強大的迪達克蟲人,摘它們的“葡萄”釀酒,就是為了體驗其中的污染?
真是別致的愛好……
換做一般人,不,即便是一般的圣者,長期服用這種酒,恐怕都會失控變異吧?
“力量與污染,就像是一體雙生的孿胞兄弟,不可分割……唯有深入了解污染,體驗污染,才能把握力量。”
康拉德像是在提點陳侖,隨口說道。
陳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他旋即聯想到了什么,又趁此機會向殺戮之王問道:
“冕下,既然您時常會去黑暗世界,那么您對‘黑暗之父’迪斯特達克有多少了解?”
“嗯……祂是造成靈界深層污染的根源,曾經那里并不叫‘黑暗世界’,只是因為祂的突然出現,吞噬了光明,輻射出污染,這才造就了黑暗世界。”
康拉德淡淡說道。
“您是說……突然出現?”
陳侖卻微微愣神。
這和他所了解的黑暗之父有些不太一樣,不論是菲利普,還是阿茲吉爾羅,祂們的說辭都表明,迪斯特達克是從遠古存活至今的古神,而非突然出現。
“是的,很有趣不是嗎?”
康拉德意味深長地說。
“相傳,祂是世界混亂與污染的源頭,但祂誕生至今,恐怕也才兩個紀元……只不過有些事,并非所有人都有資格知曉。”
祂說著,又倒了一杯黑紅色澤的“無光之吻”。
汩汩作響。
“各界天使們緘默其口,恐怕也是為了避免那無光的黑暗,在哪一天會降臨到自己頭上吧……”
康拉德若有所指,輕笑一聲。
陳侖聽罷,不由地呼吸一滯。
他聯想到過往收集到的零星線索,利用非人的算力,將它們在腦海中拼湊出部分上古秘史,再結合此前在王城碧璽克洛斯特所經歷的種種,一個令人戰栗卻又合理的猜測,不由地從腦中蹦出……
烈父!
黑暗之父會不會是烈父的化身?
在曾經的“太陽神戰”中,烈父先后擊殺邃母與光明之龍,徹底成為了這個世界的新太陽,但祂負傷的可能性不小,畢竟從秘史的只言片語看來,邃母與光明之龍并非弱者。
所以烈父最后,不得不留下一個化身,用于排放污染……
這也就說得通了,為什么一般人,乃至圣者半神們都不清楚其背后的真相,而天使們就算知道部分隱秘,也保持緘默。
因為這一切,都涉及太陽神烈父。
這位七神中,堪稱最強的真神!
“康拉德冕下,難道是因為烈……”
陳侖沉聲開口,剛想說出烈父的名字,卻發現康拉德冕下投來告誡的眼神。
殺戮之王豎指噓聲,輕笑道:
“凡有言,必被知。”
祂旋即端起酒杯示意。
陳侖深吸口氣,同樣舉起酒杯回應,并抿了一口。
心中卻是不平靜。
因為康拉德冕下的反應,顯然已經告訴了他部分答案,讓他更加確認心中的猜測……
‘如果真是這樣,也難怪太陽王室的王儲們會英年早逝,并被太陽王抹去痕跡……因為安德烈大帝作為烈父的從神,為太陽神放牧人間,自然也會為太陽神承擔污染……純粹只是利用直系的血脈后裔,作為排污的有效手段,所以安德烈大帝根本不會在意王儲們的生死,他們,都只是工具!’
陳侖面色平靜,把玩著手中的酒杯。
‘所以靈界的動蕩,乃至未來會侵蝕整個世界的黑暗,其實都源自于這個世界最“偉光正”的太陽神?呵,還真是諷刺……’
這時。
康拉德忽然開口:
“杰克,有些事不要過于深究,你現在要做的,是盡快成就永恒,獲得天使位格……唯有如此,才能無視諸多災劫,淡然面對時代的更迭。”
陳侖知道這是殺戮之王真誠的勸誡,于是點頭回應:
“感謝您的警醒,我會謹記的。”
康拉德噙著笑,隨口問道:
“那么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嗯……剛晉升半神,我準備書寫一部,很久之前就想動筆的劇本。”
陳侖收回雜念,略作思索后回答道。
康拉德顯得興趣盎然,托杯的食指伸出。
“說來聽聽?有名字了嗎?”
“有!”
陳侖咧嘴一笑。
“它就叫——《太陽男孩》。”
康拉德再次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就是在說,你還說自己不是在公報私仇?
靈界。
一行身穿金紋白袍的神職人員,正迅速趕路。
“距離荒邦涌泉市不遠了,那里有最近的‘白晝方尖碑’……”
泰倫斯沉聲說道。
祂瞥了眼身旁三名烈陽大主教,還有身后僅存的七八個護燈人,心中的悲憤難以抑制。
離開王城時,一行人浩浩蕩蕩,現在卻只剩下這么點人狼狽而歸……大家心力憔悴,負傷掛彩,尤其是泰倫斯自己,先是與露依莎對拼,即便有白羊鑄錘在手,但畢竟相差一個序列,始終落于下風。
后又經歷一番大規模亂戰,以至于祂的神話之軀都遭到了重創,不但實力受損,且短時間內都難以恢復,需要數年的時間休養,期間正身不可再隨意動用,否則將會急劇惡化,恐有失控的風險。
雖然太陽途徑、血肉途徑與深海途徑都是以近戰兇悍著長,但各自之間又有明顯的區分,比如深海擅長水戰,有相當的地利優勢,太陽則是偏向于器物、高溫與視覺欺騙。
各自皆有優勢之處,但論及生命力與自愈力,十途徑血肉堪稱第一,泰倫斯若是血肉途徑圣者,這樣的傷勢只需要數周時間就能愈合。
若是極端一點,動用獻祭的方式來療傷,甚至幾天不到便可以做到恢復如初。
“泰倫斯,此行不順,加之損失慘重……恐怕帝弗尼教宗會動怒。”
光頭男人擔憂道。
泰倫斯倒是釋然,祂搖搖頭平靜道:
“諸位天使介入局中,吾等沒有干涉的余地,已然盡力……起碼,多洛米普爾尼斯徹底隕落,帝國不用再擔心別西卜王國借此掀起動亂。”
深吸口氣后。
泰倫斯身后拖曳的金光更甚,似乎是打算加快步伐趕往涌泉市,通過白晝方尖碑直接傳送回王城。
然而就在此時。
一陣廝殺喧嘩之聲從前方傳來。
“繞道。”
泰倫斯毫不猶豫,直接下達命令。
現在首要目標是返回王城,將情報第一時間呈遞給教宗帝弗尼,以及讓王室知曉夕陽市所發生的一切。其余不管遇到任何事,都比不上此事的優先級。
然而天不遂人愿,當泰倫斯等人繞開原本的行進路線后,卻是再一次遭遇了變故。
一大群不死異鄉人亡命奔逃,正朝著太陽教會一行人沖來,他們身后,還跟著烏壓壓的污染生物。
其中,夾雜著數十只迪達克蟲人,以及十七八位黑暗信徒與兩名瘦長的奇異人影。
“不必理會,直接橫穿過去,擋路者殺無赦。”
泰倫斯冷冷說道。
帶頭便化作一道金光劃過,其余眾人紛紛跟上,只在原地留下扭曲空氣的高溫殘影。
“嗯?”
跑在最前方的幾名玩家注意到了異常。
數道金色芒筆直飛來,他們條件反射般丟出探查,卻是只獲得了名字,其余一切都是未知橫線。
“太陽教會高層?!”
“四名高位NPC,外加護燈人小隊!”
“帝國官方的支援來了!太好了,兄弟們,咱們有救了!”
轟隆——
玩家們的欣喜未能持續三秒。
一道熾熱的光芒便從他們的陣營中穿過,留下一條數米寬的高溫路徑,但凡碰觸到,甚至靠得較近的玩家,統統在一瞬間被燒死,化成了白光消散。
“避開!”
“這些高級NPC會無差別攻擊!”
眼睜睜看到十幾個玩家暴斃,其余玩家見狀,紛紛高呼提醒。
然而另外三名烈陽大主教,以及剩余的護燈人各個面無表情,跟著泰倫斯徑直穿過玩家群體。
將這些不死異鄉人視作無物。
嗖!嗖!!
一道又一道的金光在靈界大地上劃過,拖曳著恐怖熱浪,在沿途路徑上留下白熾火焰,熊熊燃燒,普遍還只是序列八的玩家們紛紛被秒。
即便是個別達到序列七的高玩,也不過是多支撐幾秒,最終還是被神話偉力掛上的“灼燒狀態”強制燒死。
不顧玩家們的哀嚎,沖在最前方的泰倫斯突然眼神一瞇。
祂注意到,那些原本追趕不死異鄉人的污染生物,在黑暗信徒的引導下,竟然主動朝著他們太陽教會一行人圍攏過來。
似乎是將泰倫斯等人視作了官方的增援。
“死!!”
泰倫斯可不會出言解釋,祂只是眼中閃過暴戾,將先前在夕陽市壓抑的悲憤,于此刻順勢傾瀉而出。
轟!!
祂身形一晃。
在原地留下了視覺的假象,然而下一秒,祂卻以近乎于瞬移般的速度,出現在了污染生物群中。
手中緊握一柄金光構建的十字劍,猛然橫掃。
數十只奇形怪狀的污染生物,便在這一劍下攔腰而斷,高溫蒸發了污血,火焰焚燒了殘軀。
泰倫斯冷著臉,背后三對金光羽翼猛然扇動,刮起了一陣上千度的窒息颶風,迸濺著火花吹襲著怪物群。
污染生物們發出慘叫。
一個個被熱風拂過,看似自焚般,在原地化作了火炬。刺眼火光中,只能隱隱顯現些許輪廓。
不多時,它們飛灰湮滅。
就連一丁點超凡材料都沒有剩下。
然而泰倫斯一回頭,不由神色一怔。
原本以為能摧枯拉朽碾過這群攔路者,毫不逗留地離開,卻沒想到同伴們竟被糾纏在了原地。
那些身上長出各種蟲類特征的黑暗信徒,正悍不畏死地沖擊著護燈人,而兩道神秘的瘦長身影,竟也令三名烈陽大主教畏手畏腳。
“黑暗眷族?不……那是被黑暗之父污染的‘圣光匠偶’!”
泰倫斯似乎認出了兩道瘦長身影,眼中流露出驚詫。對方身上的黑袍被焚毀,露出了底下的真容——
竟是一具渾身布滿黑色齒輪與粘稠油脂的人偶!
但乍一看,又更是機械與血肉縫合在一起的人形怪物!
因為與常規造物不同的是,這兩具人偶只有骨架是未知金屬,其余部分皆為血肉組織,肌肉纖維和筋膜粘合在骨架上,胸前還外露著一顆血淋淋的心臟,正強有力地跳動。
撲通!撲通!!
隨著黑色齒輪的轉動,氣味刺鼻的油脂在匠偶的血管中流動,它們……祂們竟散發出神話生物才具有的恐怖氣場!
“圣光匠偶一族,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信奉黑暗之父的……該死!這是莫大的諷刺與褻瀆!”
泰倫斯原本糟糕的心情,在此刻再次惡化。
圣光匠偶,是被神話偉力人為創造而出的智慧生命,它們一經誕生,便擁有相當于序列五超凡者的身體素質,且能熟練掌握各種人類的鍛造技巧。
從一開始,這種造物便是為“帝國超凡工坊”而生。
高效批量鍛造超凡武器,是它們終身的使命。
最初階段,因為圣光匠偶的出現,還在帝國高層中掀起了不小的轟動,它們被視作一項里程碑式的創造。
但圣光匠偶的造價不菲,且難以出產,以至于數量并不多。
十年時間,它們共計也才一兩百臺,并且由于天生具備智慧與思考能力的緣故,圣光匠偶與超凡工坊之間發生過不止一次的沖突。
王室、軍方乃至太陽教會,都將這種人造生命視作工具,但圣光匠偶們卻并不這么認為。
它們反而開始敵視帝國與教會,覺得是這些人奪走了原屬于它們的自由與選擇……
最終,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是,圣光匠偶們的“父親”,也就是“造物主”,太陽教會前任教宗馬丁古斯都,親手將當時所有的圣光匠偶放走。
沒人知道祂這么做的原因。
或許是同情,亦或是不忍自己的“孩子們”飽受奴隸般的對待,總之,馬丁因此遭到了質疑,甚至是王室的苛責……但祂作出的反應很簡單,卸任離開。
從那以后,再未有人見過這位被尊稱為“帝國明燈”的太陽教宗。
此事內情外界并不知曉,因為當初“圣光匠偶計劃”本就是秘密進行,是帝國準備超凡軍事化的一項機密議程。
現在,泰倫斯看著這兩具儼然已被污染嚴重的圣光匠偶,又驚又怒。
它們不僅開始信奉黑暗之父,且成為了其眷族后,還獲得了某種升華的力量,以詭異的方式蛻變為神話生物!
轟轟轟!!
一具圣光匠偶,不,眼下應稱其為“黑暗匠偶”的造物,身體兩側長出十幾對漆黑的肉臂,緊握刀劍槍戟,乃至盾牌與火槍,攻勢猛烈地壓制著一位烈陽大主教。
這名大主教本就身負重傷,外加不愿沾染黑暗匠偶身上濃郁的污染,只得邊戰邊退,十分憋屈。
泰倫斯見狀,頓感煩躁,但也只好上前助戰。
祂深吸口氣,劃過一道高溫氣浪……
半小時后。
泰倫斯一行面色陰郁,拖著沉重的身軀,在靈界遁行。
隨行的七名護燈人不幸死在了剛才的遭遇戰中,三名烈陽大主教的傷勢惡化,其中名為伯恩哈德的光頭男人,更是被污染所侵蝕,臉上出現了一塊塊不停擴散的黑斑。
“咳咳……馬丁教宗曾親手創造的智慧生命,現在竟轉過頭侍奉于黑暗,真是該死!”
伯恩哈德劇烈咳嗽,用手帕擦著嘴角的污血,冷冰冰地說道。
“堅持住,回到王城后,卡塔麗娜會為你凈化污染,現在先別說話。”
泰倫斯手里拎著兩顆黑暗匠偶的心臟,瞥了眼光頭主教,沉聲說道。
伯恩哈德還想開口,卻被一陣轟隆隆的震動所打斷。幾人驚駭的目光中,四周十幾根巨型石柱拔地而起,彼此之間相連著粗大古樸的鐵鏈。
將祂們四人牢牢困死在了里面!
“當心!”
泰倫斯只來得及提醒一句。
紅黑交織的飛牌,便如雨而落,筆直轟擊在了祂們所在的位置。
噼里啪啦的巨響,伴隨著接連的轟炸。
靈界的大地震顫,塵土飛揚。
因為傷勢的阻礙,伯恩哈德不慎被襲擊波及,硬吃了好幾張方片牌的傷害,身上遍布血色劃痕,近距離的爆炸,也使得祂的白主教長袍破損,底下血淋淋一片。
“該死!又是襲擊者!”
絡腮胡主教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咬牙切齒道。
啪嗒,啪嗒……
眾人咳嗽幾聲,順著腳步抬頭看去。
只見四道模糊的身影,從煙霧中緩緩走出。
一人頭戴銀壺,光膀的上半身肌肉隆起,扛著一柄十字大劍。一人戴著面具,從破舊衣袍露出的脖頸,卻是木偶特有的關節紋路。
剩余兩人,一者身穿燕尾服,頭戴高頂禮帽,手里玩耍著撲克飛牌。另一者渾身籠罩于黑袍,底下蔓延出無數白蛇。
“你們是誰?”
一名烈陽大主教沉聲問道。
四道人影默不作聲。
而泰倫斯此刻左手握持金光長劍,右手拎著白羊鑄錘,早已進入了戰斗狀態。
祂心中的不安十分強烈,又感覺這四道人影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壓抑著狂躁不已的心跳,泰倫斯朝同伴提醒道:
“當心,祂們都是高位化身!”
“化身……”
三位烈陽大主教瞳孔微縮。
對方身上顯露出的確實是高位神話偉力,但氣息卻各不相同,根本不像是化身……而在幾人的認知當中,除了太陽途徑以外,其余途徑的很少有人能夠同時創造出復數的化身,更別說單獨承載著完全不同的力量。
這必然又會是一場硬仗!
四名烈陽大主教神經緊繃,只覺得無比壓抑。
“膽敢襲擊太陽教會高層神職,看來你已經做好被整個帝國追殺的準備……”
泰倫斯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瞪著命運四騎士。
祂背后緩緩張開三對光翼,猛然前沖!
口中暴喝:
“攔路者,死!!”
回應祂的,卻是瘟疫騎士薄伽丘的嘲笑。
以及,戰爭騎士弗侖的兇猛劍光——
轟!!
此處靈界,更深層的昏暗空間中。
一只白皙的手正執象牙白鋼筆,于稿紙上寫到:
“……泰倫斯一行于歸程路途,不幸在靈界遭遇污染潮的襲擊,不得不強撐著傷勢出手,而這,就如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亦如曾經,祂與拜爾斯沃爾夫的戰斗,成了‘黑騎士’隕落的關鍵。”
嘶啦!
稿紙被扯下,鑲金湛藍的筆尖,又于另一頁嶄新的紙面上繼續沙沙書寫:
“……泰倫斯選擇率先出手,祂堅信憑借著白羊鑄錘能夠一擊定音,卻沒料到,弗侖的斬擊加重了祂的傷勢,以至于右臂橈骨崩裂,鑄錘跌落,靈魂的痛楚讓其僵直一瞬,而這一瞬,便成了勝負的關鍵……”
嘶啦!
稿紙飛落,鋼筆優雅靈動。
“……四人雖為烈陽大主教,戰斗經驗豐富,卻因敵人的未知能力而束手束腳,當祂們冒死展露真身,意圖拼命之際,卻愕然發現,己方每個人的身上,不知何時都已爬滿了雪白的結晶,它們以遠超污染的速度飛速蔓延,不需一分鐘,就將徹底吞噬自我……”
咚!!!
泰倫斯雙膝跪在了地上。
祂艱難抬頭,原本殘留的一根羊角,也被弗侖一劍斬斷,神話鮮血正止不住地流淌,宛如熔巖般滴落,燃起白焰。
“你們……會遭受烈陽的審判……遲早……”
泰倫斯的方形橫瞳已經擴散,祂轉頭瞥向一側,三名大主教早已先祂一步死去,被斬首、朽木化以及徹底淪為結晶體,死狀各異……相同點只有一個,那便是瞪圓的眼眸中,滿含憤怒與不甘。
整場戰斗,祂們從始至終都被狠狠壓制,甚至找不到任何翻盤的機會。
直到死,幾人都看不到勝利的希望,即便是一絲希望也沒有,這是徹徹底底的死局。
嘩啦。
天空突兀飄下十幾張稿紙。
如命運的精靈,愉悅歡快地落于泰倫斯的跟前。
祂目光一掃,整個人如遭雷擊般僵硬。
尤其是看到結尾的落款,名為“杰克斯佩特”時,臉色大變,旋即浮現出一種夾雜著驚駭、不解與仇恨的恍然。
“是了……你們四個的力量,杰克都曾用過,你們,都是屬于祂的化身!”
泰倫斯口鼻涌血,沸騰的血液剛剛落地,就長出了白色結晶構成的小花。
“我早該料到,這一連串令人喘不過氣的巧合,必然是命運的影響……”
泰倫斯嘶啞道。
“只是沒想到,竟會是祂。”
稿紙上的命運字跡,其實表露出很多信息,祂因此知道了這是杰克的復仇,是為“擺渡之劍”拜爾斯沃爾夫的復仇……
同時,泰倫斯在這個生命的最后時刻,竟涌現出了一股莫名的恐懼。
因為祂通過蛛絲馬跡猜到了些許,說不定,夕陽市所發生的一切,也和杰克有關!
如果真是如此……
泰倫斯只覺得頭皮發麻,這個年輕人,竟然在短短三年內,成長到可以布局謀殺一位天使的程度!
噌——
弗侖揮劍,紫意盎然的月光掃過祂的脖頸。
一顆碩大的羊頭滾落在地。
滾燙的鮮血沖天而起。
泰倫斯仍在思考,但祂卻在模糊的視線中看到,一道高挑的黑帽背影緩緩來到了自己的跟前,彎腰撿起了那柄教會的至寶白羊鑄錘。
平靜且富有磁性的聲音緩緩傳來:
“泰倫斯冕下,再見。”
泰倫斯視線一黑,強烈的不甘,伴隨著恐慌等復雜情緒,統統陷入了無休止的黑暗之中……
這里推薦一本朋友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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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游戲里的反派之王 第五百七十章 太陽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