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書架
小說社區
書庫 • 全本
玄幻 • 奇幻
武俠 • 仙俠
都市 • 言情
歷史 • 軍事
游戲 • 競技
科幻 • 靈異
您當前所在位置:休閑文學吧>>詭道之主

第三八八章 老羊突破,道庭根基

更新時間:2023-01-20  作者:不放心油條
詭道之主 第三八八章 老羊突破,道庭根基
云鯨說,打開了血脈之中被封禁的枷鎖,覺醒了古妖在血脈之中的傳承,那就肯定跟現在的妖不一樣的。

不是那種茹毛飲血,空有力量的野獸,而是智慧生靈的一種,或者說是一大群不同種族的集合。

妖的傳承,跟人的傳承,走的是截然不同的路子,最初的思路都是不一樣的。

妖的傳承,是藏在血脈之中,無論再怎么稀釋,哪怕已經無法覺醒力量,甚至很多擁有這種血脈的都只是些沒有靈智的普通野獸了。

可只要有合適的條件,藏在血脈之中的信息、智慧,便會覺醒,附帶著的力量,也會隨之出現。

而人族用的不是血脈的傳承,是以各種東西,承載著文字來傳承。

因為當年的人族大老們,希望看到不同的想法,不同的靈感碰撞,以此得到新的東西。

而且也不希望后來的人族,會不勞而獲的獲得力量,對人族來說,那毫無意義。

在那個時候,他們就窺視到了若直接傳承力量會有什么結果。

只會是越早的越強,越古老的越強,而后世只會越來越弱,永遠無法超越先輩。

只有傳承,卻無力量,才能讓后輩之中奮力前行者,有希望在前人的基礎上走出自己的路,走出更強的路。

在不同時代時,遇到不同的困難時,便會逼著后輩們,自己闖出來最合適的路。

因為先人也不可能提前解決所有的困難。

正是當年人族與妖族在最核心的傳承問題上的分歧,在無數年之后,造就了截然不同的結果。

古妖的血脈傳承,太過單一,太容易被針對。

時至今日,如今的妖,絕大部分,其實已經跟淪為移動材料庫的妖魔沒什么區別。

真正的妖族,早就到了徹底滅絕的邊緣。

甚至于,一般的妖,其實也已經不成氣候了。

不然的話,恐怖直立猿們所需要的材料,為什么還要費勁吧唧的在妖魔身上搞?

妖魔材料想要用,還得經過一系列處理,麻煩死了。

直接用妖或者妖獸不好么,不用那么麻煩,還能就近。

是因為不想么?

不過古妖的傳承方式,也不是沒好處。

就像人族的傳承,其實已經大量失傳,最古老的東西,大半都不見了。

如今流傳的很多法門,其實都是后來推陳出新,新創出來的。

好處是可能更適應如今的時代,壞處針對古老點的東西,可能就沒那么好用了。

比如,儀法、祭法的大量失傳,遇到對應的東西,就很難有完善的應對之法。

而古妖的傳承,只要妖還沒有徹底覆滅,血脈還沒有斷絕,只要有覺醒的,那便立刻就能找回大量的傳承,甚至找回十成十古老的傳承,希望也依然很大。

甚至于,在漫長歲月里,還有一代又一代的妖,繼續添加,刻入到血脈里的東西。

反正都是各有優點,各有缺點,只能說是更適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

沒見到余子清的時候,只是聽黑船圣徒說起余子清,聽大島上那些可怕的智者說起余子清,云鯨就已經認定,余子清肯定是最重要的那個人。

當見到余子清之后,發現余子清還跟月神有關系,身上的氣息,也遠比想象的復雜和陌生,他就更加確信,余子清是肯定值得信任的。

云鯨重新落入海中,當黑船重新飄在海面上之后,黑船大祭司給黑船圣徒一個眼神,那些黑船圣徒,便立刻動了起來。

黑船一個原地漂移,離開了云鯨后背。

說真的,飄在空中,讓黑船圣徒們特別沒有安全感,尤其是云鯨還總是迷路,更是讓他們發憷。

黑船大祭司領了任務,便立刻出發,準備橫穿深海,前往另外一塊陸地,尋找那個覺醒了古妖傳承和血脈的妖。

云鯨也不知道那個妖是什么樣子的,只是吐出來一顆乳牙給黑船圣徒當做信物,若是見到了另一邊的古妖傳承者,起步的交流肯定是沒什么問題了。

黑船圣徒跑的飛快,迅速沉入海中消失不見。

云鯨還想跟黑船圣徒再聊聊,也沒來得及,小眼睛眼巴巴的看著黑船圣徒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倒是想要去,只是他回到深海,恐怕又會受到未知的影響。

當年他從死亡的邊緣逃走,已經招惹到一個未知的存在。

“你還是在南海待著吧,你跟我去大陸不太合適,你的體型太過龐大,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在云鯨開口之前,余子清就先讓他繼續在南海待著,反正南海地方足夠大。

去找那倆覺醒古妖傳承的妖的事情,就交給他來做好了。

“哦,好吧,我就在南海。”云鯨有些不太情愿的應下。

跟云鯨聊完,聽余子清說最近都會在大島,云鯨便沉入海底休息去了。

到了大島,余子清悄咪咪的拉著老羊,進入一個小密室里。

“云鯨是不是還不知道你身份?”

“我能有什么身份。”

“你的龍身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那家伙憨憨的,要不是我護著他,那些院首早把他從里到外研究透了。”

余子清將云鯨之前是話說了一遍,然后一臉期待地問道。

“你有覺醒出什么傳承和信息么?”

老羊上下打量了一下余子清,一副看傻子的樣子。

“我不是血脈傳承的龍,也不是妖,我是從無到有,憑空而來,我就是起點,我怎么可能會有什么傳承?你是不是傻?”

余子清張了張嘴,訥訥無言。

說的好特么有道理。

老羊這身份,對應的的確不是接受傳承的后輩,而是傳承的起點。

“那你有感覺到,有什么壓制消失么?

聽云鯨的意思,是不是四真也能重新出現了?”

“想多了,四真跟古妖,壓根不是一種東西。

甚至于,古妖這個名字,也只是統稱而已。

在實際上,像云鯨這樣的,能代表的也僅僅只是云鯨一族而已,代表不了所有被列為妖的存在。

就像人族從來沒把龍族和妖族混為一談。

至于他們的遭遇,跟我沒多大關系。

我從無到有走出來的路,也跟以前的一切,關系都不大。

硬要說的話,可能就是長得像龍,以后肯定會被針對而已。

所以,既然云鯨都說了,那就想辦法,先弄死那個九念大王吧。

省的他以后知道了我,肯定會全力針對我。”

“老羊,你飄了。”

“我馬上九階了。”

余子清一驚。

“這么快?”

老羊搖身一晃,先化出黑山羊之身。

明明是一副山羊的樣子,可是氣息卻半點食草動物的氣質都沒有,簡直比妖魔還要妖魔。

再次一晃,化出黑龍之身,眉眼低垂,威壓濃重,一種跟龍族完全不同的氣質,仿佛他便是這天下的唯一,一種超然之氣。

再次一晃身子,化作一頭人面獸身,周身纏繞著漆黑鎖鏈的兇獸,全身煞氣蒸騰,詛咒之氣環繞。

三種形態,全部都到了九階的邊緣,似乎隨時都能突破。

老羊再次恢復人形,伸出手,有數種力量在掌中流轉。

“我本來以為是要三態合一,才能進階九階的。

但是自從大兌歸來,開十階之路后,便沒那么麻煩了。

我可以三個形態分別進階九階,到十階的時候,才要更進一步。

我要走的道,跟曾經的真龍不一樣,跟古妖也不一樣,跟人也不一樣。

但聽云鯨一說,我便明白,九念必定乃是我大敵。

你還記得當年我第三形態演化的時候,曾經得到過四真后裔助力么?”

余子清面色一黑,立刻糾正。

“只有龍族,還有真凰的力量,真麟的力量,只有三真。”

“你勉強算是補上了瑞獸那一部分,其實也算。”

老羊擺了擺手,堵住余子清的話頭,繼續道。

“當年我化形,算是承了人情。

如今九念復蘇,既然是古妖死敵,自然也是四真死敵。

龍族就算了,可真凰和真麟的力量,是來自于后裔也好,是殘留的力量也罷。

他們當年就露了蹤跡,再想完全藏起來,其實已經不太可能了。

我承了情,那現在我便必須站出來。

這跟我是什么身份無關。”

老羊自顧自的訴說著,身上的力量,便開始浮動。

他一跺腳,腳下密室的空間,便開始被飛速的拓展擴大。

那隱而不發的力量,讓他的身形再次開始了變化。

黑山羊形態之下,羊角飛速生長,轉了個彎,如同一個螺旋,歪向兩側,妖氣浮動,化作妖異的火焰,在羊角、四蹄、尾尖燃燒。

跟著黑龍形態之下,龍角生長,分出新的枝杈,龍須飄蕩延續,四個龍爪也開始長出新的指節。

第三形態之下,身上纏繞的漆黑鎖鏈,更是直接蔓延出去,勾連虛空,那純粹的煞氣變得更加純粹,在沒有爆發的時候,步入另一個極端,變得異常的平和。

老羊三個形態不斷變化,周身逸散的力量,不斷撐起這里的空間,讓這里不斷的被拓展。

他的身形越變越大,陣陣龍吟嘶吼不斷。

余子清昂著頭,一臉無語的看著老羊。

只是確定了自己的路,在堅定信念之后,竟然就能三個形態一起突破了。

這威壓可比一般九階剛突破時強太多了。

老羊這些年到底都干什么了,怎么不聲不響的就到突破邊緣了。

他現在每天都會按部就班的修行,還有大兌助力,鑄道庭到現在還沒有到突破邊緣。

煉神和煉體,早就到當前境界極限了,就等著鑄道庭跟上來,然后三個一起突破。

余子清坐在那喝茶,靜候著老羊突破結束。

等了一天,老羊所有的力量都內斂,重新化作人形落下來,現在化作人形之后,都感覺不到什么煞氣了,整個人平和的不得了。

老羊坐在余子清對面,等著余子清給斟茶,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緊不慢的道。

“你是不是以為我突破特別簡單?”

老羊也不等余子清回答了,自顧自的道。

“主要原因,不是因為大兌歸來,開了十階路。

而是我的積累足夠了。

再加上在大島這么多年,這么多院首,一起交流。

財侶法地,前期財是最重要的,到了我這個境界,侶才是最重要的。

思想的碰撞,會帶來新的感悟。

交手會帶來新的體悟。

若不是走現在的道路,我若是煉氣,在大兌歸來之前,都可以輕易九階。

你忘了,我是修道者。

我的積累,足夠支撐我在九階巔峰之前,都不會有什么阻礙。

只是因為我現在走的路沒人走過,我才會走的艱難了點而已。

你哪怕不是修道者,不走修道者的路,各種積累也一定會有好處的。

那會在無形之中,一點一點鋪平你以后的路。”

余子清靜靜的聽著,他已經很久沒接受過老羊的教導了。

就像是最初,他剛認識老羊的時候,他連字都不認識,語言都不會說,老羊一點一點的教導他。

那個時候,老羊也是經常會看出來他的想法,先一步就說出解答。

雖然從來沒有過名,但余子清還是一直當老羊是老師。

就是那種,你有些地方可能懂了,甚至可能更強了,但是,你老師永遠還是你老師,永遠會有一些地方比你牛逼。

老羊說的平靜,如同往日一樣教導。

余子清的心緒都變得平靜了下來,靜靜的聽著,然后還會提出自己的問題,等待老羊在他的角度給予答桉來參考。

說到后面,說到了鑄道庭,余子清便問出自己的問題。

“按理說,鑄道庭的推演,已經到七階八階了。

我借大兌神朝之力,限制肯定遠比其他的神朝小。

而大兌如今的國運,也遠比預料之中更加昌隆。

可是我修行鑄道庭,每天都會例行修行,卻還是沒法突破。

我想三個方面一起突破。”

說著,余子清便展現出目前的修行,一座白骨神橋浮現。

神橋勾連了煉神和煉體,讓二者之間的聯系,從最初的不互相掣肘,變成了可以互相促進。

按理說,的確早應該突破了。

老羊細細感應了片刻之后,道。

“你的確早就應該突破了,只是你自己不想突破而已。

你是不是不止是想要同時突破,以維持著平衡,沒有短板。

你是不是想要相互之間的聯系更進一步,連覺醒的神通,都想有共同的聯系?”

余子清仔細想了想,他雖然沒想到這么深,但潛意識里,的確是這么想的。

他點了點頭。

老羊笑了笑道。

“你自己的修行,你肯定比我了解。

以我看啊,你不是沒法突破。

要么是你自己不想突破。

要么就是還沒達成目標,沒到突破的時候。

沒有第三種可能了。”

老羊目光灼灼,眼睛在一瞬間,從羊目、龍目、再到人目,最后三者重合了那一瞬間,雙目如同萬花筒一般閃爍了一下。

他窺視到,余子清身上的力量,實在是遠比一般修士多。

就像是他,身上就有三大種截然不同的力量,先分散,再融合,沒那么容易的。

他的目中,余子清坐在那里,便如同一個黑影,身上不斷的冒出黑氣,不祥與祥瑞交織,茫茫然到完全無法描述。

但還有一些力量,就像是仙草。

下一刻,看不到更深的地方,老羊便閉上了眼睛,散去了那一瞬間的三目融合。

他感覺到不能繼續看下去了,他兼修的大衍初章,不足以他繼續推演到更深的地方了。

窺之不祥。

如今能窺視,純粹是因為余子清沒有本能的反抗而已。

更深的地方,便是余子清不反抗,也不是他能窺視的了。

余子清閉著眼睛,仔細思索老羊的話。

慢慢的就有了點感悟,鑄道庭不應該只是搭起一座橋,這本身就是獨立的法門。

而力量的根基,就在大兌。

理論上,如今的大兌,絕對足夠支撐他修行下去的,不用變得更強大也足夠了。

那問題就出在他自己的想法上了。

不知多久之后,余子清睜開眼睛,老羊已經不見了,這里拓展的空間,也恢復到原樣。

余子清走出密室,感受著海風的變化,溫度的變化,稍稍一算,竟然就已經過去大半年了,又到了冬季。

大島上,一切都跟往常一樣。

舉目望去,還能看到遠方,農院首一個人占據了大量的土地,正帶著幾個看起來挺聰明的牛馬學子,帶著十幾個憨憨的植物精怪,在種植一些五光十色,一看就不能入口的蘑孤。

其他地方,半空中也有院首,不知道在做什么研究,反正看起來挺危險。

隱約還能聽到另一邊,倆院首在遺憾,沒能忽悠到云鯨,采集一點云鯨的腦子,云鯨似乎越來越聰明了……

余子清在大島上兜兜轉轉了一圈,跟每個現在在大島的院首碰面,包括那些被院首帶來的牛馬學子們,余子清都去給混個臉熟。

完事了還專門給那些牛馬學子說,這邊會撥款,專門給這些牛馬學子當經費用,有什么項目,就去找院首申請,要是通過了就給經費。

畢竟,他這個金主什么都不懂,怎么可能懂該給誰不該給誰。

當年的牛馬學子,在大島這些年,成長的速度都挺快的。

而且能被帶到這里的,這么多年過去了,都還沒有一個入道的。

這不是壞事,一般情況下,入道越晚,潛力越大。

辛辛學子里,弄不好以后就會出個院首級別的人物。

余子清不貪,投資一百個,能出一個院首級別的就行。

余子清閉關好幾個月,出來之后,就開始撒幣,忽悠那些學子,把一些院首看的直翻白眼。

偏偏吃人嘴短,再說了,他們也不能說,金主你可別浪費經費給這些牛馬學子了。

一群院首都裝作看不見,學子里不少人就開始有想法了,有人轉身就從兜里拿出來項目目錄,找自己的老師審批,看看那一本目錄里,有幾個能拿到經費的。

這讓那些院首背地里就開始罵余子清,當好人他來,當壞人就甩給院首們了,真是不當人。

余子清在這又廝混了一個月,跟所有人都混熟了,起碼見面能叫出名字,知道對方學習研究方向了,余子清才跟老羊告別。

順便提醒了一下這些院首,到時候出點人,去大震和大兌,構建超大型化靈大陣的事,還需要有人幫襯一下。

剛給定下了接下來十年的贊助,當然沒人會拒絕金主的這點要求。

當然,他們更看重的,其實是余子清給的大項目。

能給開大項目,還能給錢,給資源,給時間,的確比在兩院的時候舒服得多。

在兩院,余子清給提的那種大項目,連立項都別想,經費這一項就卡死。

從大島離開,余子清去海底跟云鯨又聊了聊,安撫了一下這個大家伙,最后帶著一顆云鯨的乳牙離開。

離開大島,余子清順便去拜訪了一下計蒙氏,聊了聊,待了一天,一路北上,從大兌南部海岸線登陸。

當踏入大兌疆域的一瞬間,余子清便察覺到,鑄道庭的修行,開始以超越往日上百倍的速度攀升。

當真正理解了為什么卡著沒突破,曾經故意添加的枷鎖和瓶頸,也會變得極為脆弱。

那點瓶頸和枷鎖,根本無法擋得住余子清此刻的突破。

他沒有動用任何力量,也沒有動用神通,靠著一雙腳,行走在大兌的疆域,以自己的雙腳,丈量大兌的疆域和邊境。

他心思慢慢沉靜了下來,眼睛卻愈發清澈明亮。

隨著他一步一步,腳踏實地的丈量國土,見過一個個大兌的村落,看到這里修生養自,安居樂業的子民。

他的修行,鑄道庭的定位,就從單純的搭建煉神和煉體橋梁,變成了獨立且并列的力量。

那座白骨神橋之后,開始勾勒出一片疆域。

那不僅僅是大兌,更是大兌所有人,還有余子清的愿景。

此刻勾勒出來,凝聚出來的,卻只是一個虛影,只是荒蕪,連大地都沒有。

余子清眼神明亮,心有所感,取出了庫存的大量黑土。

大量的黑土,被余子清拋入其中,便見那些黑土灑落,落在那虛影疆域的北方,化作堅實的黑土地。

而后又取出庫存的黃土,灑落其中,大量的黃土落下,疆域的中心,便有一座黃土高原隆起。

緊跟著,余子清體內盤踞雙腎的雙頭蛇,便隨之飛出,落入疆域北方,盤踞在黑土地上,吞吐之間,癸水之氣與壬水之氣交織盤旋,帶來了生機。

緊跟著,就見卷王土蛤蟆,不緊不慢,一步一個腳印,從白骨神橋之上爬了過去,一路來到疆域中心的黃土地上,靜靜的趴在黃土地的南邊,對著中心的地方,繼續當卷王,一如既往的那副不緊不慢,不悲不喜的樣子。

余子清腳步沒有停下,持續丈量。

五色土的作用,終于算是找到了。

之前就在想,九天息壤跟五色土若不是一種東西,五色土總不能只用來當種植靈植的東西用吧。

那時候就若有所思,如今總算是找到重點了。

只可惜,他手里的白土早就用完了。

青土和紅土,便是離火院和瑯琊院都沒有庫存。

有庫存可能也沒有用,那點一兩二兩來算的量,還不夠塞牙縫的,根本不夠他此刻修行所需。

他手里黑土最多,而且有穩定的黑土產地。

此刻疆域圖里,就能看出來,黑土地的面積,遠超中心的黃土地。

幸好他黃土庫存也夠多,夠用了。

以后還是好好找找白土、青土、紅土的產地,或者產出方式吧。

現在還沒個準數,也沒法推測。

畢竟,黃土是來自于一頭海中巨鯊大妖的大腸里,經過了混元金斗吸納所有毒素和穢氣之后留下的。

黑土是濁世污泥海的邊緣,血焰與濁世污泥海碰撞灼燒之后,留下的東西所化。

黃土和黑土的產出,都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其他的估計更想不到。

不過暫時有兩種,已經足夠構建出白骨神橋之后的疆域了。

他繼續腳步丈量國土,進入這種難得的體驗之中。

同一時間,大島上,老羊跟蜍葉相對而坐。

“我欠下了人情,現在要去做些事情。”

“欠人情你會如此在意?”蜍葉有些奇怪。

“好吧,其實是為了預防某個曾經位列諸神的大魔,在恢復巔峰之后來找我麻煩,我要先去送他最后一程,順便,還幾個人情。”

“需要幫忙么?”

“需要。”

“你還真不客氣。”蜍葉有些無語,他接著道:“說吧,需要我做什么。”

另一邊,黑船圣徒們,開著黑船,已經越過了東海,重新回到了深海。

他們航行在海面之下,都沒敢在海面上浪。

黑船大祭司站在船頭,一只手拖著一顆六十四面體水晶,眉頭緊蹙,神情凝重。

“都小心點,深海跟以前有點不太一樣了,我感覺到這里詭異的氣息變得更加混亂了。

從現在開始,我會親自掌舵,魚骨、水母,你們倆跟我一起。

剩下的人,從現在開始,全部三人一組,任何情況下都不能分開。

預防未知的存在,可能會出現的迷惑。

哦,對了,現在都有紋身了吧?”

“都有了。”魚骨回了句。

大祭司滿意的點了點頭,目光看向手中的水晶球,他順著看了一遍,得到一句話。

“大吉大利,今晚吃雞。”

這次的提示,看起來有些直白,大祭司仔細想了想,雖然他不明白后面那句肯定有深意的話是什么意思,但前半句卻夠直白的。

他收起了水晶球,感應了一下背上閉著眼睛的紋身,心滿意足的回了船艙。

到了船艙大門口的時候,大祭司順口問了句。

“我們的庫存里,有活雞么?”

“有倒是有,有個艙室里養了不少牲畜,用來祭祀某些詭異。”

“恩,有就好,今天晚上就吃雞。”

“白切還是窯烤?”

“燒雞算了,白切需要祭祀用。”

入夜,每個黑船圣徒,都分到了一只燒雞,理由是大祭司占卜了,說吃雞會大吉大利。

果然,接下來三天,在深海的航行,一切順利,別說詭異了,連特殊的環境都沒遇到過,異常順利。

只是到了第四天,航行到一片靜逸的海域時,詭異而且含湖不清的低語,便如同海中的洋流一樣,不斷的沖刷黑船,灌入到尚在甲板上黑船圣徒的耳朵里。

黑船大祭司,在甲板上,擺上了供桌,布置了祭壇。

飼養的五牲六畜,作為祭品,隨著祭祀,投入到海中。

那些嚎叫的牲畜,在跌落黑船之后,便再無聲息,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眾人耳邊聽不懂的低語,也隨之退去。

黑船大祭司面色不變,這種情況,在深海實在是太正常了。

給了祭品,祭祀一番,便會退去的,已經是最好說話的這一批了。

祭祀獻祭之后,還需要以祭法和儀法,借力他們的祭祀對象來交手一波,也非常正常。

但也有很多時候,他們祭祀借力的對象,鎮不住場子。

所以,這才有了深海航行的路線圖,需要繞開哪些地方,某個地方是誰的領地等等。

一個月之后,以黑船的速度,還有黑船圣徒的海圖,已經深入深海很深的范圍了。

在這里,他們根本不敢在海面之上航行了。

黑船飄在海中前行,可是眾人的視角上看到的,卻仿佛黑船倒扣下來,飄在海面之上的空中前行。

抬頭望去的時候,就仿佛看到海面在他們頭頂上,海水扭曲成一個巨大的漩渦,視線看到的一切,都隨之變得扭曲怪異。

甲板上已經沒有人了,除了魚骨、水母、大祭司,其他所有人都不會看到外面的情況,也不會來甲板。

因為他們未必能承受得住這里的扭曲,弄不好就會被同化了。

忽然,大祭司抬起頭看向頭頂,他頭頂的艙室,驟然變得透明。

海面上扭曲的漩渦里,一節節彷若斷開的觸手,從海面之中探出,觸手上的吸盤緩緩的綻放,露出一張張雙目空洞的人臉。

只是看了一眼,便看到那一張張雙目空洞的人臉,以指數級增長,迅速占據了的海面,而后不斷的擴散,占據目之所及的所有視野。

大祭司暗嘆一聲,停下了疾馳的黑船。

麻煩來了。

他一揮手,身下的一切便隨之變化,船舵都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座祭壇,大祭司面色肅穆,點燃三炷香,雙臂執香,越過頭頂,雙臂以一種詭異的姿勢舉到了身后。

如同有另外一個人,手執三炷香,將三炷香插在了他的后頸處。

霎時之間,他的長袍便化作了血色,一股詭異的氣息浮現,紅蓋頭的力量,被大幅度借來,降臨在大祭司身上。

大祭司的氣息直線攀升,單純的力量,都已經攀升到九階巔峰了。

他的眼角泛起一絲絲血紋,抬起頭望向填充滿視線的空洞人臉。

同一時間,錦嵐山,被鎮壓在這里,當做陣眼,當做法寶用的紅蓋頭,感應到大祭司借力,也依然沒什么反應。

他翻了個身,感應了一下外面的情況,連反抗的想法都沒有了。

錦嵐山深處,玉化墓還在恢復,但是卻已經可以感覺到,玉化墓鎮壓著錦嵐山,讓這里波瀾不起,連地動不會有。

錦嵐山西南角,果汁顯化出的異象,已經越來越多,這不僅僅是代表著果汁的成長,更代表著果汁覺得這里非常安全,很認同這里,才會有其他生靈可以看到,或者是感受到的異象。

一堆魔植,環繞在果汁周圍,拱衛著自家大哥。

但是另一邊,一顆漆黑的菩提樹,已經成長到足有百丈高。

那菩提樹的身軀,太過粗壯,以至于百丈高都顯得很是矮壯。

樹上垂落著一縷縷魔氣,還混雜著樹妖的氣息,還有一種從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古老蒼茫之氣。

樹干上的一張蒼老的臉,望向紅蓋頭所在的地方,幽幽的一聲長嘆。

那似乎能讓人悟道的嘆息,似乎又是能讓人立地成魔。

紅蓋頭聽了一聲,就覺得意識快要炸開了。

他怎么跑,怎么反抗?

之前那顆古里古怪的菩提魔植,本身就很怪了,菩提樹什么時候還能化作魔植了,但就是化作了。

最近,這顆魔植菩提,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變成了這樣,進化成為了古妖。

別問古妖不是靠血脈傳承么,古妖里為什么會有樹妖覺醒了血脈傳承,血脈在哪。

反正事情就這么發生了。

甚至于,紅蓋頭都覺得,那顆菩提魔植覺醒血脈,他非常能接受,反正總比一顆普通槐樹覺醒了容易接受點。

此刻紅蓋頭感受到大祭司的借力,也有些唉聲嘆氣,意識順著接引降臨了過去。

一看布滿視線的空洞人面,紅蓋頭便主動接過,主動開口幫忙了。

“借道而已,非要做過一場?”

無數沒有雙目的空洞人面簇擁到一起,每張臉都自顧自的說著自己的話。

“留下……闖入者死……血食祭祀……留下你的腦袋……”

“你算什么東西,沒你的事。”

“滾遠點,不要礙事,礙事你也得留下。”

亂糟糟一片聲音,匯聚成繁雜混亂的意識,灌入到人的腦海里,扭曲人的意識,擾亂人的思緒,彷若要將人的意識擠出來,將人的神魂帶出去。

“好好好,給你臉了。”

黑船圣徒們,沒法捕捉到每張臉說的話,可是紅蓋頭卻能捕捉到每張臉說的話。

一句話的時間,人家罵了他不知道多少次,張狂的不行。

以前紅蓋頭也就忍了,只要你打不死我,我也弄不死你,嘴炮也沒用。

可現在,紅蓋頭哪里會忍這種,忍了余子清那是沒轍,忍了錦嵐山里的人也就算了,一個曾經交過手的深海詭異,憑什么讓他忍。

紅蓋頭直接主動調動力量,變得狂暴了起來,他主動去觸動了黑船大祭司背上的紋身。

“你舍得死,我更舍得。”

罵了一聲之后,紅蓋頭便感覺到,濃重的不祥之氣浮現,那閉著眼睛的紋身,先給了他一個大逼兜子。

紅蓋頭伸長了脖子,挨了一巴掌,當看到眼前似乎有一座白骨神橋浮現,白骨神橋的另一端,浮現出大片疆域,一種特殊的氣息也在浮動。

紅蓋頭立刻笑出了聲。

他只是挨一巴掌而已,但是另外那個,可是要倒大霉了。

余子清正在靠雙腳丈量國土,正在突破的過程,意識都處于一種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似是悟道一樣的模湖的狀態。

忽然間,感受到一種侵蝕。

那種熟悉的感覺,讓他的陽神驟然睜開了眼睛,想也沒想便先給了個大逼兜子。

餓鬼復蘇,發現激發的是紅蓋頭,跟著就又聯系到了深海。

同一時間,大祭司背上難以名狀的古怪紋身,便浮現出一縷縷黑氣,濃郁的不祥之氣逸散出來,那紋身驟然睜開了眼睛。

黑船大祭司難以承受這種壓力,跪伏在地,他的背上,黑氣浮動,轉瞬便化作了緩緩蠕動的黑油,然后燃起了黑色的火焰。

燃燒著黑色火焰的黑油沖出,化作粗大的洪流,轉瞬,便見那黑油的浪頭,不斷的分化萬千,化作一股股激流。

每一道手臂粗的激流頂端,都凝聚出一直干枯的鬼爪,洞穿了這里扭曲的視線,無差別打擊之下,每一支鬼爪都扣在了一張空洞的人臉上。

鬼爪直接摳著對方空洞的雙目、鼻孔、嘴巴。

那黑油一樣的激流,驟然緊繃,全部向回收縮。

那填充滿大祭司視線,將整個黑船周圍都包圍的面孔,盡數被拖拽著縮了回來。

濃重的不祥之氣,裹挾著詭異的氣息,不斷的沒入到大祭司的后背上。

同一時間,那深海的詭異所化的無數面孔,便被隔空帶走,那一張張空洞的人面,在出現在白骨神橋周圍的時候,便化作一截一截斷裂的觸手。

沒有肉身的詭異,落入到白骨神橋上,便化作了養分被

收掉。

還有一些則被填充到白骨神橋后方疆域之下,不斷的匯聚,慢慢化作了東部的疆土,只是這里的疆土,就像是無數斷裂的觸手堆砌而成。

那些觸手還在翻滾著,看起來詭異之極,不似人間之物。

余子清心中若有所悟,拿出了之前的討伐之書所化的那卷黑色竹簡,將其拋入疆域之中。

黑色的卷軸,懸在東部的詭異疆域之上,其表面,便浮現出最初的名字,討伐之書。

光輝灑落,便見那些觸手,一點一點,慢慢地崩碎,化作滋養這片疆域的養分。

隨著時間流逝,還有疆域之上,討伐之書的光輝不斷沖刷。

余子清體內,藏在肝部的那顆小樹,也主動飛出。

落入到疆域的東部,看起來細小的根系,直接扎根到那片觸手堆積而成的詭異大地之中。

換源app

小樹在吸納這里的養分,將其當做堆肥。

慢慢的,那翻滾的觸手疆域表面,一層青色的東西浮現了出來。

數量不多,但是斷裂的觸手消失了一部分之后,留下的便是這個東西。

“青土么,原來是來自于深海么,難怪一直沒見到過。

不過數量還是太少了點。”

余子清沒有繼續關注深海的情況,他還在繼續突破的過程。

現在已經足夠突破到八階了,不用湊齊五色土。

等到真正將白骨神橋另一邊的疆域,真正構建成型的那一刻,就是他進階九階的時候。

如今,已經足夠了。

老羊說的對,他不能要求太多,一口氣跨越等級。

余子清閉上眼睛,一座白骨神橋,在他眼前浮現。

他的肉身踏足其上,陽神與肉身一起,邁過白骨神橋,踏足到這片疆域的瞬間。

所有的枷鎖,自行顯化,而后,瞬間崩碎消散。

他的陽神,直接邁入八階,氣血奔涌,一起邁入八階。

兩個本來互相扯后腿的修行,此刻攜頭并進,白骨神橋,便是進階之橋。

而同一時間,鑄道庭的修行,也邁入八階。

那虛無的疆域,此刻便像是真正存在了一般。

這便是余子清的道庭根基。

煉神和煉體進階之后,原本用來催生神通的龐大的力量,隨著余子清邁入道庭,便直接涌入到道庭之中。

沒入到最中心的黃土高原之內,二者力量不斷的融合,在這里孕育演化。

這便是余子清一直期待的東西。

煉神和煉體相互促進,最好的辦法,便是同時進階,而且一起孕育出一個神通。

此刻,借助鑄道庭,打下了道庭根基,終于有了成功的土壤。

就是不知道會孕育出什么神通,這還需要一段時間了。

余子清這個時候,才有空去理一下黑船圣徒,理一下紅蓋頭。

遙遙感應了一下紅蓋頭的樣子,余子清給傳了句話。

“告訴黑船圣徒,要是還有找死的,打不過就跑,能打得過的,就不要好好說話了。”

紅蓋頭樂呵呵的替余子清傳了話。

他開始理解對比帶來的快樂了。

他的遭遇雖然不太好,但是看著曾經的對手,倒了血霉,就這么消失了,他便覺得,這個大逼兜子,挨的非常快樂。

詭道之主 第三八八章 老羊突破,道庭根基

上一章  |  詭道之主目錄  |  下一章

休閑文學吧提供免費小說,請讀者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