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噴嚏毀滅一個魔法文明 第七百二十五章 內部競爭
“阿卡拉,那些可怕的綠皮怪物完全攻占了修道院,而且還殺死了安達利爾。
眼下這片土地上已經沒有什么力量能夠阻擋他們前進和征服的腳步。
而且根據偵察兵的匯報,眼下從冰凍之原到亂石曠野、再到埋骨之地和黑暗森林,全部都長滿了那些奇怪的孢子植物。
數以萬計的綠皮怪物源源不斷從這些植物所形成的果實中誕生。
他們甚至相互爭斗、相互廝殺,然后獲勝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更加高大強壯。
照這個速度繁殖下去,其數量用不了多久就會填滿整個庇護之地。
說實話,我覺得這些綠皮怪物可能是比地獄惡魔還要恐怖的天災。
即便我們放火把孢子植物連帶森林一起燒光,用不了多久也會再一次從焦黑色的土地里長出來。
所以你必須立刻做出決定,是否要帶上所有人逃離這個世界。
否則一旦等對方掉過頭來向這座營地發起進攻,我們很可能連半個小時都支撐不住。
那些試圖抵抗結果遭到毫不留情摧毀的村鎮就是最好的例子。”
卡夏站在自己養母的面前一臉凝重將眼下嚴峻的形勢說了出來。
因為就在幾分鐘之前,一名返回的羅格哨兵剛剛報告已經在距離營地差不多一百六十公里之外發現了小股的獸人部隊。
這顯然是攻占修道院殺死安達利爾之后,獸人失去了可以繼續發動戰爭的目標,所以開始漫無目的的向四周擴張勢力,尋找那些能干一架讓自己再次waaaaagh起來的對手。
否則的話他們就會由于閑到無聊而開啟內戰模式。
是的,你沒看錯。
當歐克獸人無法在周圍找到適合的戰爭對象,他們就會分裂成多個部落氏族自己打自己。
所以每一個獸人軍閥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確保自己麾下的大軍始終有外部敵人,無論對方究竟有多么強大且不可戰勝。
眼下拉克魯烏塔格已經派出了超過五萬名獸人小子和鼻涕精,搭乘用惡魔尸體和各種古怪機械拼湊而成的多足仿生坐騎、摩托、戰車,如同草原南下劫掠的游牧民大軍一樣,以修道院為出發點向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全面出擊。
如果遇上小股的惡魔就立刻一擁而上將其消滅,發現人類村莊和城鎮就征服占領,所到之處宛如蝗蟲過境寸草不生。
可要是一旦遇到大股的惡魔,他們立刻就會向獸人軍閥匯報,隨后拉克魯烏塔格便會親率大軍將敵人碾碎。
要知道之前與惡魔的血戰已經讓獸人解鎖了許多的科技,早就不是只靠兩條腿行進的原始步兵,而是有從地面到空中超過十幾種不同類型和款式的載具。
而且殺死安達利爾之后還出現了身披超重型裝甲的“戰爭老大”,以及成片受傷后進行過生化改造的“瘋小子”。
這也就意味著區區一百六十公里的距離其實已經非常危險了。
即便排除可能從天空中飛過、塞滿大大小小炮塔的戰斗轟炸機,單純算地面部隊的行進速度,大概也就是兩三個小時車程。
當然,介于散布在荒野中的沉淪魔和僵尸可能會吸引分散獸人的注意力,所以羅格營地理論上還有最后幾天時間。
作為親眼目睹過獸人兇殘戰斗過程的人,卡夏寧愿與惡魔決一死戰也不愿意跟這群瘋狂以戰斗為樂的瘋子開戰。
“既然通往東方魯·高因的道路已經被封死,那我們就帶上所有人向西南方向撤退,從國王港乘船出海逃離這片大陸。”
阿卡拉沉默了片刻之后很快便給出了自己的決斷。
她顯然并不相信那個莫名其妙在耳邊響起的神秘聲音,更不覺得離開庇護之地是個明智的選擇。
畢竟在她閱讀過的書籍中明確提到過,除了人類所生活的世界之外就只有天堂和地獄。
而這兩個地方的原住民天使和惡魔都對人類充滿了敵意。
沒人知道穿過傳送門之后另外一邊等待難民的是否是無窮無盡的惡魔大軍與毫不留情的殺戮。
相比之下,反倒是乘船出海更穩妥一點。
庇護之地又不是只有一塊大陸,而是分為東西兩個部分。
羅格營地眼下所處的位置是在西部大陸——坎都拉斯南方的崔斯特瑞姆一帶,修道院則坐落在群山中唯一可以通行的隘口,再往東就是阿拉諾克沙漠的明珠——魯·高因。
如果能從比較近的國王港出發,最多半個月到一個月就能抵達位于兩塊大陸南方中間海域的斯科沃群島。
而這里恰好是亞馬遜一族和盲眼姐妹會的故鄉。
在阿卡拉看來,像眼下這種局勢混亂人人自危的環境,沒有什么比返回斯科沃群島更能安全、更穩妥的選擇了。
“好!我馬上下令讓所有人收拾東西立刻啟程。”
卡夏非常罕見沒有與自己的養母爭吵,而是立刻招呼手下的羅格傭兵執行命令。
因為她明白,眼下已經進入到了爭分奪秒的時候,任何不必要的拖延都可能意味著被獸人發現。
短短不到一個小時的功夫,浩浩蕩蕩的難民大軍就開始小心翼翼在羅格傭兵們的保護下向南方移動。
不過這些庇護之地的原住民并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實際上都被完完全全呈現在另外一個時空的投影畫面中。
只不過這一次觀察的重點并不是羅格營地的難民,而是完化歐克獸人從量變引發質變的過程。
“真是一群近乎完美的生物兵器。
他們為戰爭而生、為戰爭而是死、在戰爭中不斷的成長和進化。
甚至能從中感受到無與倫比的歡樂與滿足。
所以這就是索斯為獸人主神準備的驚喜?
我必須承認,在折磨敵人、讓敵人感到痛苦這方面他一直以來都相當的有創意。
就是不知道格烏什看到一群心目中最完美的獸人出現在面前,但是卻不受自己控制和影響,反而成為仇敵手中利劍的時候,他究竟會作何反應。
相信這位傲慢、自大、充滿仇恨和敵意的神,屆時臉上表情一定會非常非常精彩。”
夏恩七世欣賞完修道院之戰后終于給出自己對于歐克獸人的評價。
因為刨除天性混亂不太好控制這一點之外,這些將血肉與金屬機械融為一體的綠皮實在是無可挑剔。
金吉塔廈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
偉大的新非瑞克西亞之父發現了這個種族的巨大潛力,并對其進行了數次強化與升級。
現在的他們就跟那些玩家一樣,都屬于不折不扣的天災。
一旦出現在某個世界,往往就意味著這個世界開始了毀滅的倒計時。
但你知道為什么偏偏選擇這個世界作為完化獸人的試煉場嗎?”
“為什么?”
夏恩七世饒有興致的問。
金吉塔廈似笑非笑的解釋道:“因為這個世界的天使和惡魔都是永生不死的,并且重生的速度要比你想象中快得多。
這樣就意味著完化獸人將取代原本的人類,成為這場永恒戰爭的第三者。
永不停歇的戰爭會讓獸人從基因層面不斷的自我升級迭代,直至從量變產生質變。
在這個過程中,他們的waaaaagh力場會變得越來越強大,甚至通過俺尋思之力來反向強化天使和惡魔。
如此一來交戰的三方就會呈現出相互依存螺旋上升的趨勢。
到那個時候,你能想象得出過段時間把他們放出來會發生什么事情嗎?”
“所以你們其實是在利用這個時空獨特的環境來養蠱?”
夏恩七世嘴角不受控制的輕微抽搐了一下。
雖然他猜到了左思的一部分意圖,但卻萬萬沒料到對方居然會如此的瘋狂。
此時此刻這位強大的半巫妖才終于明白,自己與左思對旅法師火花力量的理解跟運用究竟差距在什么地方。
不斷打破自身思維和視野的局限性,充分利用每一個已知世界的特產和規則,把自己變成連接多元宇宙的節點。
這才是火花的正確使用方式。
但大多數新生代旅法師都僅僅只是將火花當成了一種便捷的施法方式,以及快速旅行和遇到危險逃跑的手段,完全屬于本末倒置丟了西瓜撿芝麻。
就在金吉塔廈剛張開嘴想要說出“完全正確”幾個字的時候,一個擁有爆炸身材、從頭到腳包裹在黑色金屬鎧甲中女性身影,突然邁著優雅性感的步伐從超時空信標塔旁邊的通道中走了出來。
“希歐蕊?你怎么變成這幅樣子了!”
藍色魔判官一眼就辨認出了這位形象大變的同僚。
畢竟后者雖然腰部以下那個宛如蜘蛛一樣巨大恐怖的部分換成了兩條修長的大腿,但上半身和精致的臉龐卻保持了原本的樣子。
“如何,你喜歡我的新外形嗎?”
希歐蕊故作優雅的張開雙臂展示自己足以讓男人熱血沸騰、讓女人感到嫉妒的凹凸曲線。
不過只要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除了那些故意裸露在外的地方覆蓋著白皙的皮膚和少量血肉之外,她的身體內部實際上早就已經被復雜的機械與魔法結構所取代。
尤其是鑲嵌在豐滿胸口的黑色結晶寶石,蘊含著難以想象的驚人能量,全部都是象征腐朽和死亡的黑色法術力。
不用問也知道,在艾澤拉斯星球所在宇宙的征戰和殺伐,令這位黑色魔判官變得強大了許多。
就個體力量而言,現如今已經是新非瑞克西亞幾位魔判官中最強大的,沒有之一。
希歐蕊一個人就能打得另外四個魔判官抬不起頭來。
更何況她手中還掌握著一支能夠壓制燃燒軍團、控制差不多半個實體宇宙的龐大軍隊。
但醉心于研究的金吉塔廈顯然并不在意這些,反倒是饒有興致打量著對方改造身體所使用的魔法與技術,過了好一會兒才質疑道:“你不好好履行自己的職責,突然跑過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嗎?”
“重要的事情倒是沒有。
但你上次不是提到過想要幾只活著的納魯來做研究,甚至是想辦法完化他們嗎?
前段時間我剛好伏擊了一支圣光軍團的艦隊,正好逮到幾個俘虜,順手就給你送過來了。”
說罷,希歐蕊掏出一個掌心大小像是某種容器的裝置,然后激活了上邊的魔法符文往旁邊空地上一扔。
瞬間!
這個小盒子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大,最終變成一個用能量力場構建而成的監牢。
里邊赫然裝著一個體型稍大一些、三個稍小一些的圣光納魯。
他們一出現,作為不死生物的夏恩七世立刻就下意識后退了兩步。
雖然他擁有半巫妖肉身這個傳奇魔法,并不會因為直接暴露在過于強大的正能量和圣光能量下而遭到摧毀,但那種本能的厭惡卻是怎么也避免不了的。
“棒極了!這正是我想要的。”
眼見又有了新的研究課題,金吉塔廈兩眼頓時放光,完全無視了納魯發出的抗議聲,直接揮手示意幾名助手將其運送到稀有貴重實驗體存放中心去。
目送納魯消失在走廊的盡頭,希歐蕊這才壓低聲音試探:“我聽說偉大的新非瑞克西亞之父在籌備一場新的戰爭?”
“不,不是籌備,而是已經開始了。”金吉塔廈不動聲色的糾正道。
“那你覺得我有機會參與其中嗎?”希歐蕊繼續追問。
不用問也知道,她這次回來送俘虜是假,想要打聽一下自己有沒有機會參戰才是真。
畢竟作為新非瑞克西亞大軍的統帥,她最大的價值就是發揮戰爭方面的才能為主人贏得一場又一場輝煌的勝利。
只有在不斷的戰爭與殺戮中,黑色魔判官及其麾下的力量才會不斷的壯大,直至成為新非瑞克西亞中實力最強的派系。
金吉塔廈無疑很清楚希歐蕊的如意算盤,嗤笑著回應道:“抱歉,這種事情我說了可不算,你得自己去問偉大的新非瑞克西亞之父。
他才是那個唯一有最終決定權的人。
不過我覺得你最好還是不要抱太大期望。
畢竟在你駐扎的宇宙中戰爭并未結束,只是進入了暫時的修整。
而且主人能夠動用的力量和底牌要比你想象中多得多。”
說罷,金吉塔廈輕輕按下了一個按鈕,緊跟著便投影出數名超人之子在外太空進行一對一決斗的畫面。
那足以融化一切的熱視和毀天滅地的沖擊力,頓時讓黑魔判露出了無比震驚的表情。
更令她難以置信的是,如此巨大的破壞力打在彼此身上居然沒能造成什么像樣的傷勢,充其量僅僅只能算是皮外傷。
“這……這些家伙是神明嗎?”
希歐蕊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神明?
不,不,不,他們只是偉大新非瑞克西亞之父通過人工授精和跨物種雜交技術創造出來的生物武器。
你看到的這幾個是其中最優秀的,他們將會成為安妮殿下衛隊中的一員。
除此之外,在培養皿中還有數以百萬計一模一樣的克隆體。
另外巴托地獄第九層的附屬位面中,一群數量以億計全副武裝的魔鬼阿斯塔特也已經整裝待發,巨龍軍團的規模也在變得空前龐大。
所以千萬不要天真的以為自己是不可替代的。”
在說這番話的功夫,金吉塔廈伸出了那宛如鐮刀般鋒利的手指輕輕在希歐蕊的臉上劃出一道血痕,讓隱藏在皮膚和肌肉之下的爍油順著傷口緩緩滑落。
從臉上得意的表情不難看出,他非常享受現在這種凌駕于其他所有魔判官之上的特殊地位。
因為只有他才知曉左思大部分的計劃、研究課題和成果。
至于像軍隊這種東西,在擁有相應技術和無限資源的情況下還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而且最初那些軍團,不管是構裝體、尸嵌生物、亡靈生物、普通新非瑞克西亞低級炮灰,現如今早就已經被新的、更強大的軍團所取代。
完化歐克獸人、超人之子、魔鬼阿斯塔特、遮天蔽日的全自動太空艦隊、專門沖進敵人中間自爆的卡塔昌吠蟾……
當然,金吉塔廈也不是什么秘密都知道。
起碼黑暗維度他就從來沒有機會研究過,同樣也被嚴令禁止去研究左思本人及其后代子嗣的基因。
“該死!這一次你得幫幫我!畢竟我之前可是幫了你很多次!”
眼前的一切頓時讓希歐蕊產生了強烈的危機感。
因為就在不久之前她得到了一個從秘羅地傳回來的消息,白色魔判官艾蕾儂終于完成了對整個時空的改造,徹底把舊爍油同化成為新爍油。
這也就意味著艾蕾儂隨時有可能會加入這場內部競爭中來。
而且與追求強大個體力量的弗霖凱、對權力沒有太大興趣的洼巴司不同,這家伙對于權力有著超乎尋常的癡迷。
“你想讓我怎么幫你?”
金吉塔廈思索了片刻之后最終還是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原因也非常簡單!
相比起眼前的黑魔判,搞宗教起家的神棍更讓他感到鄙夷與厭惡。
而且在艾蕾儂待在秘羅地這段時間,雙方的合作也還都算愉快。
“我需要見偉大的新非瑞克西亞之父一面。”
希歐蕊非常干脆利落的提出了要求。
金吉塔廈聽到后微微點了下頭:“沒問題。那些超人之子很快就會分出勝負,然后同時接受兩種爍油的洗禮。你一會兒可以帶著他們前往費倫,將他們交給主人。”
“多謝了,這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希歐蕊鄭重其事的表達了自己的感激,隨后便使用體內龐大的黑色法術力直接騰空而起飛出大氣層,去近距離欣賞和感受這些超級生物兵器的恐怖破壞力。
等她徹底變成一個黑點消失之后,金吉塔廈才笑著對夏恩七世說道:“抱歉,讓你看笑話了。事實上在新非瑞克西亞內部,魔判官之間的競爭一直都非常激烈。因為沒有誰會想要成為失敗者進而遭到淘汰。”
“這沒什么,我能理解。
而且我有時候真的非常羨慕索斯,能夠擁有如此多既忠心耿耿又有能力且充滿上進心的手下。
如果沒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一步了。
感謝你向我展示這些有趣的研究成果。”
夏恩七世單手撫胸略微欠了欠身,隨后便啟動旅法師火花的力量消失在原地。
與此同時,遠在費倫大陸西海岸帝國的首都——阿斯卡特拉。
變成大魔鬼形態的左思正站在法師塔的頂層,居高臨下俯視著這座已經非常接近高級魔法文明的巨型城市,還有那些即便是普通人也能借助魔法迷鎖力量實現短距離傳送、飛行、讓重達幾百公斤乃至數噸重的貨物暫時如同羽毛一樣輕盈的效果。
凡是居住在帝國境內主要城市的居民,基本都已經擺脫了無腦的繁重體力勞動,開始朝著需要更多專業知識和技術的復雜工作升級。
識字率和受教育水平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飆升。
因為如果連字都不認識、不會簡單的計算,是壓根沒辦法在阿斯卡特拉、卡林港、博德之門這樣的大城市找到工作的。
畢竟就連從事特殊服務行業,現如今在幻術藥劑和廉價生活用構裝體的擠壓下,也起碼得掌握諸如化妝、服飾打扮、角色扮演、肢體技巧、挑逗技巧、談話技巧、察言觀色、心理分析、安慰技巧等一系列的技能。
否則壓根吸引不到客人。
所以不夠聰明或不愿意學習深造的平民,早就被逐漸淘汰前往小鎮或鄉村討生活。
只有那些足夠聰明且愿意內卷的精英才有資格留下來。
而這一切統統都要歸功于左思親手編織出來的復雜魔法迷鎖。
或者說他這個通過地牌疊加了多重施法環境的超級迷鎖,早就已經超越迷斯·卓諾乃至精靈的驕傲永聚島,是整個托瑞爾星球上有史以來最復雜的魔法體系。
這也是為什么越是聰明人就越想擠進大城市討生活。
哪怕他們只能擁在幾平米的狹窄群租屋內,吃著最便宜、最廉價的食物,每日為賺取生活費和魔法研究所必須的花銷拼命奔波,也不愿意回到相對輕松的鄉下去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因為只有留在城市里才能看到希望,通過學習、研究和鍛煉成為強大的施法者,進而完成階級躍升。
憑借著沒有一丁點公平性可言的巨大資源傾斜,整個西海岸帝國的年輕人都開始意識到,想要出人頭地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成為一名法師或術士。
哪怕是只能施展零環戲法的學徒,也能做到這輩子衣食無憂。
就在左思默默分析著自己創造的這個國家究竟有哪些優點、哪些弊端的時候,一雙白皙的手臂突然從后面纏繞上來摟住了他的脖子,緊跟著從側面肩膀露出一張帶著滿足紅暈的美麗女性臉龐。
只見她一邊撫摸著大魔鬼形態下赤裸的健壯胸肌和腹肌,一邊深情親吻脖子和臉頰,同時從嗓子眼里發出略顯慵懶的聲音問:“我至高無上的黑暗君主,你在想什么?”
“沒什么,我只是覺得西海岸帝國距離自己心目中的期待還有一點差距,許多地方仍舊有改進的空間。”左思漫不經心的回應道。
“呵呵,我覺得它已經夠完美的了,甚至完美的有點不像是一個暴君統治的國度。”
女人輕輕撩起遮擋住半張臉的棕色長發,終于露出了一對精靈和半精靈特有的尖耳朵。
不用問也知道,她就是才從圣武士墮落成為黑暗衛士的艾瑞貝斯。
從房間內雜亂的擺設,還有那些撕爛的透明絲織物不難判斷出,兩人絕對在這里爆發了激烈的戰斗,而且遠不止一場。
尤其是艾瑞貝斯身上大量的淤痕和傷口,充分說明了整個過程有多么的狂野。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墮落導致的影響,她對于大魔鬼形態下的左思格外癡迷,后半程幾乎都是在這個狀態下完成的。
那種肉體撕裂的痛苦混雜著興奮、愉悅的感覺簡直令人上癮。
“不,你錯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才是整個費倫大陸最成功的暴君。
甚至改變了人們對于權力本質的認知。
無數的領主和國王開始效仿我進行集權,打壓和鏟除那些反對自己的聲音。
而民眾的態度則從原來的反對變成了支持。
他們希望能有一個強有力的政府來保護自己,維持良好的社會秩序和營商環境,進而讓生活變得越來越好。
但這些人并未意識到,西海岸帝國的繁榮與富庶是建立在我愿意主動分享的基礎上。
不出意外的話,那些嘗試集權的領主和國王最終都會變成窮奢極欲或窮兵黷武的殘暴君主。
因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抵擋得住巨大權力的侵蝕始終保持理智與頭腦清醒。
所以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你會看到數不清的統治者想要模仿西海岸帝國的成功,但得到的結果卻跟預料的截然相反。
記住,永遠不要相信那些表面上能夠輕易看到的東西,更不要相信所謂的成功經驗。
因為這往往是別人故意營造出來欺騙你的假象。
真正的成功秘訣很多時候只是一種單純的幸運和偶然,即便不是也往往屬于不可復制的類型。”
左思沒有任何掩飾直截了當告訴了自己這位新情人關于帝國隱藏在水面之下的部分。
這就好像某些發達國家每當提起自身現如今的成功時,永遠會將其歸結為文藝復興時期的思想解放,近代的人權宣言、自由民主、法治、市場經濟、和資本主義。
可是卻從不提及從大航海時代開啟的數百年血腥殖民掠奪歷史,對非洲、美洲原住民的屠殺和奴役,還有資本的原始積累。
更不會提在工業革命時期大肆壓榨童工、女工導致其壽命還不如奴隸的黑歷史。
所以在很早以前左思就明白,所謂“成功學”的本質就是一場騙局。
成功這種東西從來沒有什么經驗可以借鑒。
艾瑞貝斯聽到這番話兩眼瞬間放光,抿起嘴角露出邪惡的笑容:“呵呵呵呵,這不是更好嗎?
讓那些愚蠢的凡人在不斷效仿中變得越來越失望、越來越邪惡、越來越自私,最終徹底在絕望中沉淪。
然后我們就能通過收買和滲透的方式把這些失敗的國家變成帝國的傀儡。”
“在你身上發生的變化還真是讓人感到吃驚。畢竟不久之前,你還是個發誓要守護善良和弱小的圣武士,可現在卻已經完全適應了自己的新身份。”
說著,左思轉過用宛如龍爪的手捏住對方的下巴,欣賞這張從圣潔變成陰暗的臉龐。
“那是因為我覺醒了,發現自己過去的天真和愚蠢。
虔誠、善良、守信……
只有白癡才會相信這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我現在想要的只有兩樣東西,那就是力量和復仇。
所以請賜予我更多的力量吧!
我會成為您手中最鋒利的劍,殺死一切膽敢與您為敵的家伙。”
艾瑞貝斯語氣中透露出一種令人感到害怕的兇狠與狂熱。
“放心,我已經給了你足夠的力量,以及你最想要的東西。現在返回無冬城去完成你所渴望的復仇吧。”
左思抬起手直接打了個響指。
伴隨著清脆的鳴響,一套與之前風格既然不同的猙獰黑色盔甲憑空出現,直接包裹在艾瑞貝斯赤裸的身體上。
在里邊還有相應的黑色緊身衣、皮甲、鎖子甲等內襯。
而她手中的那柄劍也換成了一把燃燒著地獄烈焰的5雙手劍。
當全部穿戴完成的剎那,一股強大的能量猛然間從體內涌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胸口的寶石處外溢,沿著盔甲紋路傳遍全身。
“這感覺……簡直棒極了!”
艾瑞貝斯僅用一只就將沉重的雙手劍揮舞起來,同時兩只眼睛的瞳孔也在散發著駭人的紅光。
要知道在當提爾圣武士的時候,以她的力量可能連這柄巨劍都舉不起來,更不用提像現在這樣如同單手劍輕松揮舞。
最重要的是,體內那來自巴托地獄的力量讓她可以隨意召喚地獄烈焰和魔鬼,并且施展如同LV20等級牧師一樣的神術。
沒有任何猶豫!
艾瑞貝斯直接上前一步,踮起腳尖再次摟住左思的脖子并主動獻上一個熱情四溢的吻,然后才依依不舍的收起巨劍,轉身離開這個房間通過位于高塔下方的傳送之間返回無冬城。
由于兩座城市早已建立了穩定的傳送門,因此她一出現就立刻引發了守在原地的法師注意。
后者顯然對于這位無冬城二把手形象和氣質上的轉變看到驚訝,趕忙站起身詢問道:“女士,您這副打扮究竟是發生了什么嗎?”
“我在回來的路上遭到了來自敵人的伏擊,差一點就死了。現在我要立刻見納西爾領主,有重要的事情向他匯報。”
艾瑞貝斯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向法師提出了要求。
法師顯然不敢怠慢,立刻親自帶著她朝無冬城堡走去。
沒過一會兒功夫兩人就來到了領主大廳。
“提瑪蘭德,你這是怎么了?”
納西爾領主僅僅看了一眼就意識到這位自己最信任的左右手身上發生的變化。
確切的說是來自正義之神提爾的神恩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可怕的黑暗與邪惡氣息。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知道了策劃無冬城瘟疫背后的黑手,還有他的幫兇。”
艾瑞貝斯干脆利落的直奔主題。
因為她知道一旦說出自己已經墮落不再是圣武士,那么納西爾領主將會立刻解除自己的所有職務跟權力,搞不好還會被驅逐出無冬城。
所以必須要快到斬亂麻,以最快速度揭露德斯澤爾的內鬼身份,然后讓這個家伙狗急跳墻綁架或是殺死納西爾領主。
如此一來艾瑞貝斯就能名正言順的接過統治權,然后大肆提拔來自帝國的官僚,最終讓無冬城跟路斯坎一樣徹底并入帝國,而不是維持現如今半獨立的狀態。
也只有如此,她才能拿捏正義之神教會和自己那位未婚夫——范斯維克,不斷的羞辱和折磨對方。
“什么!誰?是誰策劃了無冬城的瘟疫?”
納西爾領主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因為這件事情已經成了他的心病,眼睛周圍由于睡眠不足導致的眼袋和黑眼圈就是最好的證明。
“德斯澤爾是主謀之一,范斯維克則是他的幫兇。”
艾瑞貝斯直截了當報上了兩個人的名字。
納西爾領主先是愣了一下,緊跟著脫口而出的大喊道:“這不可能!他們一個是守衛之神海姆的牧師,一個是偉大正義之神提爾的教會領袖。無論是從陣營還是立場都沒有理由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艾瑞貝斯則冷笑著反問:“那如果我告訴您德斯澤爾早已背棄了自己的信仰,并且還利用謊言和詭計欺騙范斯維克讓其在不知情的狀況下提供幫助呢?
而且知道這件事情的不光只有我一個人。
那位鄧布利多閣下也是知情者之一。
只不過他一直以來都沒有找到過切實的證據,所以沒有輕易開口。
畢竟這兩個人都是無冬城內最重要的宗教領袖,就算說出來您也不一定會相信,反而容易打草驚蛇。”
“該死!
如果這是真的,那我發誓一定要絞死德斯澤爾。
這個混蛋殺害了數不清無辜的平民。
衛兵!
立刻派人去把這兩個混蛋抓起來!”
納西爾領主顯然出離了憤怒,甚至連王冠從頭頂掉落都沒有彎下腰去撿。
可艾瑞貝斯卻站出來阻止道:“千萬別這么做!
這會讓我們失去把所有躲在暗處的敵人一網打盡的機會。
我認為應該先裝作無事發生,然后派人邀請德斯澤爾和范斯維克來這里議事。
順便把那位鄧布利多閣下也叫過來。
到時候在這里拆穿所有的陰謀和骯臟勾當。”
“你說的有道理!就按照艾瑞貝斯說的辦。注意點,千萬不要露出馬腳。”納西爾領主迅速改變主意沖身邊的衛兵叮囑道。
后者趕忙用力點了下頭,然后放下面甲遮擋自己因為太過于震驚和憤怒而漲紅的臉。
就這樣,幾名忠心耿耿的衛兵騎上馬沖出無冬城堡,在空蕩蕩的街道上狂奔。
大概二十分鐘左右,三個人便在同一時間被帶了回來。
“領主大人,請問發生了什么事讓您如此著急的召喚我們前來?”德斯澤爾第一個開口詢問道。
他顯然注意到了艾瑞貝斯身上的變化,眼神中明顯透露出一絲狂喜。
在這個家伙看來,這明顯是上級瑪格瑞姆通過伏擊成功俘虜對方,然后通過某種不知名的手段迫使其墮落變成了自己人。
這也就意味著,接下來的計劃可以放心大膽的干。
相比之下,范斯維克則完全被未婚妻身上那沸騰的邪惡、扭曲和恨意震撼到說不出話來。
他完全無法想象在艾瑞貝斯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會讓一名善良守序的圣武士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墮落成現在這幅樣子。
至于鄧布利多……
好吧,校長大人從進門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用眼角余光瞟最近奸情火熱的精靈牧師。
雖然在魔法地球那邊他一直都是以冷靜、睿智、沉穩和可靠示人。
但那都是被逼出來的。
畢竟在那個世界,他是被譽為當代最偉大的巫師,兩次力挽狂瀾拯救魔法界的英雄。
再加上一百多歲導致的身體機能衰退,很多原本的欲望也逐漸降低,自然也就什么都看淡了。
但是眼下呢?
他身體已經恢復到了相對比較年輕的狀態,而且這個世界根本沒有人認識自己,更不需要端著架子、顧忌名聲,可以盡情把那些以前壓抑的真實情感和欲望釋放出來。
所以從阿斯卡特拉出發這一路上,鄧布利多已經嘗試著跟許多擁有同樣傾向的人發生了親密關系。
而眼前的范斯維克是唯一讓他感到心動的。
艾瑞貝斯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無論是表情還是眼神都變得異常可怕,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沖上去將這對“奸夫淫夫”砍成肉醬。
一個噴嚏毀滅一個魔法文明 第七百二十五章 內部競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