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穿越武大郎 第伍百玖拾貳回 北風蕩蕩滌魄魂
秦明砸了謾都本下馬,大笑一聲,回馬再殺金兵。
厲天閏一條槍,死死敵住完顏宗雄。
岳飛獨戰完顏婁室,婁室幾番施展殺招,欲斬了這個小將,岳飛卻是靈氣十足,頻頻出奇招應對,又催動戰馬奔騰不休,繞著婁室游斗。
婁室同他戰了二十余合,心中暗驚:這個小南蠻如此了得,將來金宋接壤,他若長成,必然是我國大患!噫,宋人分明連契丹也不如的,怎地猛將豪杰,竟似層出不窮?
一時間心中絕望,忽然望見不遠處,一支人馬奔向寰州,看服色,卻是怨軍。
心中大喜:雙方此刻正殺得緊,怨軍戰力頗強,一旦加入,不說反敗為勝,至少這里幾個南蠻猛將,必然要交待在此。
縱聲高呼道:“韓猛安,速來援我!”
韓慶和、韓常父子當初降金,都受了猛安之職——完顏活女那般勇將,連謀克都不是,可見阿骨打對他父子之器重。
婁室也不知那伙怨軍是韓氏父子中哪位所領,于是高呼韓猛安,便是要他們記得大金之恩德。
不料那伙怨軍便似沒耳朵一般,頭也不往這面扭一下,飛一般去了。
婁室大怒之余,亦不由隱隱生出個念頭:自己怕是要交待在此處了!
這個念頭一生,若是別人,立刻便要消沉,然而婁室手中大刀,反而又犀利幾分,眼神亦是兇光閃爍,竟是打定主意,臨死前拖這少年宋將墊背,免得他日后長成難制!
就在這時,沉沉螺號之聲,從寰州方向傳來。
已近絕望的婁室周身一震,奮力一刀逼開岳飛,扯下海螺便吹。
岳飛何等靈醒?連忙把槍去刺,婁室忙著躲閃,卻終究被他吹出一個破音:嘟嘟兒……
雖不曾傳達意思,卻已然表明方位。
南面的螺號聲再次響起,婁室哈哈狂笑;“南蠻!我家銀術可來也!教爾等今日,都死在此地!”
完顏銀術可,金國宗室子弟,亦是有名的大將,比婁室年長五歲,乃女真諸謀克中第一善戰者,為婁室副帥,坐鎮雁門關下。
婁室此前發現中計,立刻發令,調雁門關下金兵入寰州,銀術可入得瞏州后,不見婁室,正要派人打探,卻陸續有散兵逃回,一問方知,婁室中了敵人詭計,已陷入苦戰,于是立刻點兵來援。
這些經過,婁室雖然不知,但他同銀術可多次配合作戰,深知其實力、智慧,因此一聽那螺號聲,便曉得是銀術可出兵接應。
岳飛臉色一變,高喝道:“金狗強援將至,我等且退!”
婁室嘎嘎怪笑:“小南蠻,誰都能退,你卻要留下。”鼓起余勇,一口大刀上下翻飛,死死纏住岳飛。
王貴搶了匹馬廝殺,見岳飛吃金將纏住,連忙殺來相幫,被婁室回手一刀,震得虎口破裂,膽顫之余,竟是不敢再向前去。
幸得秦明,恰從亂軍中撞到此處,只見殺得人成血人、馬成血馬,見王貴雙手流血,呆呆望著岳飛大戰婁室,怒吼一聲,拍馬上前,揮棒亂打。
婁室一接招,便知道又是猛將,曉得失了斬殺岳飛機會,使個虛招,撥馬便走。
十余個女真精銳不顧生死殺上前,待岳飛、秦明將這些人殺盡,婁室早已去得遠了。
岳飛面色如鐵,馬鞍側掛住長槍,取了弓箭在手,覷定婁室。
秦明叫道:“小兄弟,手莫慌,千萬射準些!”
王貴湊上前來,撇嘴道:“你懂什么?我大哥能挽三百斤弓、開八石之弩,天下無一人可比!”
然而秦明是誰?那是花榮的妹夫啊!聞言自然搖頭:“怕是過譽……”
話音未落,弦響處,數十丈外,婁室翻筋斗落馬。
岳飛收起弓箭,看向秦明,淡淡笑道:“家師周侗,人稱‘鐵臂膊’,天下武人皆知家師槍法高明,如何卻叫這個外號?”
秦明聽得周侗之名,面色頓時古怪,口中卻道:“自然是他老人家拳腳也極高明。”
岳飛搖頭笑道:“因其擅射,能挽強弓,只是這樁壓箱底本事,家師卻只傳了小弟一人。”
秦明一想,林沖、盧俊義雖都會射箭,但若說是“善射”,便連秦明也不肯服他二人。
又聽岳飛道:“金兵后援將至,這里不是說話處,且先退兵。”
正說間,忽見厲天閏半身浴血,搖搖晃晃走來,胸口處,甲胄裂開,一道斧痕,隱隱見骨。
秦明大叫:“怎地受此重創?”
厲天閏面色慘白,得意笑道:“厲某自隨哥哥,未曾建立大功,今日這金將武藝著實高明,若不騙他一斧,如何得他此物?”
說罷把左手從身后拿出,只見手中所提,正是金國猛將完顏宗雄的人頭!
卻是方才混戰之時,他同完顏宗雄大戰了數十合,兩個本事相近,彼此都難奈何。
厲天閏占不得上風,越斗越是惱火,忽然心里跳出個念頭:哥哥今日派我八人做伏兵,都是兩人一組,唯我這里吃他殺散,平白折了徐寧,似我這般無能廢物,以后哪里還有臉面同眾人相交?
思及此處,心中執念再也難抑,忍不住兵行險招,故意招數微慢,任宗雄砍死他的戰馬,自己滾落地面,佯做驚慌姿態。
完顏宗雄是個小心精明的人,本來不易上當,只是眼睜睜見厲天閏損了戰馬,誰能猜出竟是誘敵的計策?
果然趁勢追殺,見厲天閏露出胸口破綻,揮斧便砍。
他又豈知,似厲天閏這等江湖大豪,地面的本事,倒更在馬戰之上。
見他斧子砍落,厲天閏身形一縮,傷而不死,趁勢一槍遞出。
宗雄招式已老,如何避得?喉頭處當即中槍,倒撞死于馬下,厲天閏帶傷上前,割了這顆腦袋。
秦明見他傷勢沉重,笑得卻這般歡欣,愈發心如刀絞,落淚道:“你是我等兄弟,性命之貴重,豈是這等豬狗可比?”
一面說一面跳下馬去,扯碎自家戰袍,胡亂裹住厲天閏傷口。
這時來援金兵越發近了,岳飛急聲道:“快退、快退,我替大伙兒斷后!”
說罷一抖馬韁,手挽長弓,便往南面奔去。
秦明大叫道:“放著我‘霹靂火’在此,豈須伱來斷后?”
卻是岳飛麾下宋兵,小聲勸道:“你這人怎不識好歹?金兵厲害,你去斷后,必然死了。”
秦明怒道:“我的命是命,他的便不是?”
誰知那宋兵嗤嗤笑道:“你如何敢同他相比?我等前番兵敗,屢屢遭金兵追殺,皆是岳將軍親自斷后,不曾損了一絲毫毛,岳將軍馬快箭準,誰能挨他近前?若換了你,怕是只好殺進人群換命,豈不是必死無疑?”
秦明吃這小兵說得啞然,只得同他們一道先行退兵。
他讓人幫忙拿了狼牙棒,自家騎上馬,雙手直直捧著厲天閏,往北面撤了下去。
歸途上,撞見關勝、孫安等四將,牽著托載徐寧遺骸的那匹馬,各自垂著淚,順著桑干河東行。
這是事先老曹交代好的,要繞到下游冰河未化之處渡河。
湯懷、張顯兩人已在,還有數千投降的遼兵,都被四將麾下兵馬押著行走。
石寶見秦明高高捧著厲天閏,不由大驚,連滾帶爬上前,見他未死,這才略略安心,問了他受傷始末,不由含淚罵道:“老厲,你如何也這般想不開?若你折了,我回梁山鄧和尚問起,卻叫我如何應他?”
話音未落,王貴驚叫道:“甚么回梁山?你們是梁山的人?”
杜壆瞪起眼威脅道:“你聽錯了!自家耳朵沒長好,休要學人胡說。”
王貴這廝鬼的很,眼珠子一轉,大笑道:“你又何必瞞我?你們的大哥,是不是‘武孟德’?我們幾個小兄弟,仰慕武大哥已久,只恨無緣拜見,不料到了遼土,竟然相逢。”
秦明咳嗽一聲,正待說話,杜壆卻是嘴快,呵呵笑道:“原來如此,那你有福了,回頭大哥見你們年少有為,定然歡喜。”
王貴連連點頭應道:“歡喜,歡喜!”一邊走去了湯懷、張顯處。
秦明見他走遠幾步,皺眉道:“老杜,你怕是說錯話了,他們可能都是周侗弟子,周侗那老兒,雖是林教頭、盧員外恩師,卻和大哥有些嫌猜。”
杜壆驚叫道:“有這等事?我哪里曉得是他的弟子?”
話音未落,便聽孫安叫道:“你幾個去何處?”
秦明回頭看去,王貴、張顯、湯懷三人,打馬如飛,望南而去,頭也不回叫道:“你們要見你們大哥,我們卻也要去接應我們大哥!”
是役,殺出寰州的金兵近五萬人,其中老兵五千,余下都是遼國新降人馬。
因吃老曹算計,直接覆于冰河的,約有一兩萬人,攻上北岸的一千余人,都被呂方、撻曷里帶兵圍殺。
至于南岸金兵,先被河上變故所驚,后被關勝等四支兵馬大殺,當場大亂。
婁室欲力挽狂瀾,連番惡戰下來,雖給關勝四軍帶來了巨大殺傷,終究也未能得逞。
南岸兩三萬人馬,被刀槍殺死、人踩馬踏而死者,不下萬數,慌亂中趕入桑干河冰水里凍死淹死的,又有數千,還有幾千選擇投降,至于趁著黑夜四下跑散的,不計其數。
最終這近五萬人,能夠逃回瞏州的,不過四五千之數,可謂十不存一。
甚至婁室聚起的女真兵,若不是完顏銀術可來援及時,也要吃岳飛等人殺盡。
至于銀術可,也不知岳飛如何斷的后,總之自始至終,不曾來到桑干河畔。
而王貴幾人去后,岳飛亦不知所蹤,杜壆猜他死在了戰場上,秦明等人都是不信。
卻說老曹,冰河碎裂之時,謾都本見斷了后路,駭極而逃,敖盧斡要逞威風,領數百人追蹤下去,老曹擔心他安危,緊緊追了上去,欒廷玉見狀,連忙跟上。
雙方一追一逃,沿著桑干河狂奔,奔出不知多久,謾都本忽見河道上堅冰如鐵,顯然未受上游影響,心中大定,勒馬過河。
敖盧斡繼續追殺,連連引弓去射謾都本,夜黑風急,數矢不中。
謾都本聽見弦響動,倒被提醒,大聲下令回射,他身邊尚有數十個女真精銳,都取出弓箭,邊逃邊射。
女真人弓硬箭準,遼兵頻頻落馬,敖盧斡見了,有些懼色,便要停步不住,忽然斜刺里一支弓箭飛出,正中敖盧斡顱側,連金盔亦遭射穿。
敖盧斡通吼一聲,勒馬便回,老曹非常關心,連忙迎上接住,抱到自己馬上,領遼軍飛奔回營。.
及歸來時,敖盧斡入顱之箭,神不知鬼不覺,悄然又深半寸,人也陷入昏迷。
而在老曹走后,黑暗中奔出一馬一人,追逐謾都本殘部,箭無虛發,射死七八個女真兵。
謾都本喝令回身圍攻,那人不慌不忙取出長槍,槍起處,聲聲鬼哭,上下紛飛,將女真兵一一刺殺。
謾都本卻是精明,喝令部下圍攻,自家卻馬不停蹄走了,那將殺完女真兵,見他去得遠了,也自勒馬回返。
瞏州城外,銀術可領三千女真精銳殺出,望見數百殘兵奔來,問婁室、宗雄、活女何在,答曰活女、宗雄皆被陣斬,婁室奔逃時本人射翻。
銀術可驚得魂飛天外——自女真起勢以來,多久不曾折過大將,如今一折便是三個。
他不知敵人虛實,也不敢追擊太遠,便去先尋婁室,不久找到,見其撲翻在地,連忙親自下馬去看,只見背后一箭,透甲而入,直出身前,不由驚呼,再摸鼻息,隱隱尚存,卻又大喜,連忙令人小心抬回城中。
不料這里方才下令,忽然一支冷箭飛來,銀術可下意識一閃,左臂被他射中,驚怒交際,望去時,卻見一顆大樹之后,閃出一個白馬小將,于數十丈外冷冷看向自己。
銀術可揮手,女真兵如潮殺去,那小將長笑一聲,連射十余人落馬,揚長而去。
領軍副將追了許久方回,聲稱折了二三十人,不曾近那人身前一步,后來又有幾個年少小將與其匯合,副將擔心有伏兵,故此退回寰州。
今天沒來及補,明天可能也來不及:舅舅明天動個大手術,時間也許很長,我們全家人都會在場等候。
但是只拖不賴,是小弟本色,最近手感豈是還挺好,欠更一定會近日內還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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