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穿越武大郎 第肆百玖拾柒回 混世魔王奮魔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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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宋江?”
王稟忌憚方七佛幾人武藝,并不曾親自沖陣,只是在外圍指揮,此刻聽得南兵援軍殺來,雖覺得說話聲音耳熟,卻也不及多想,忙忙調千余兵馬,徑直殺上前去,欲趁對方遠道跋涉,一舉摧敗。
卻不料曹操等人坐的是船兒,乘的是浪兒,吹的是風兒,口里唱著歌兒,便到了地兒——
他自新安江逆流而上,直入群山,一直到天都嶺下清潭,方才靠岸,阮氏三雄、太湖四杰率水軍操舟,果然累得疲不能興,其余人卻是生龍活虎,見官兵殺來,齊齊發聲喊,紛紛跳上岸來廝殺。
當頭兩個好漢,一個“赤發鬼”劉唐,一個“黑旋風”李逵,平生性燥,只要打頭陣殺敵,一條樸刀、兩柄大斧,著地卷將來,官兵們不曾列陣,如何是他對手?頓時殺翻一片。
王稟見他一個朱砂臉,光著兩條毛腿,黑森森如著絲襪;一個綠鐘馗,除了臉上面具,赤條條不著一絲!
這般形象醒目無比,頓時認出來歷,吃驚道:“啊呀,卻是烏龍嶺這伙!楊可世、王淵好生無能,分明團團圍了那山,如何吃他不聲不響來此?”
當下縱馬殺出,要趁他全伙未曾上岸,先斬此二人立威,方好穩住自家陣腳。
劉唐見了王稟,認得是宋軍中大將,心中要干功勛,一口樸刀舞起,便來同他交戰。
兩人馬上步下,斗不三合,李逵甩鳥一躍,早搶進身前,一斧頭剁在戰馬胸口。
這廝的斧頭,早先交代過,便似一個大號的車輪兒,居中劈為兩半,安上了柄兒一般,若論規模,比許多長柄斧頭還大不少哩。
偏偏他這兩日在船上,閑的手癢,央告了阮小七,下水給他摸出一塊水滴青的蕩刀石,歡天喜地捧了,獨自坐在船幫磨那雙斧,直把刃口磨成秋霜般凜冽,火頭軍做飯他也要去賣弄,斧子往豬肉上一擱,不加絲毫氣力,叫聲“媽呀”,那肉便如濕泥般切為兩截。
此刻這一斧頭全力而發,可憐王稟這匹好馬,胸脯子連帶兩條前腿,一發剁了下來,若是角度再偏些,王稟那兩只腳怕也難保。
王稟斗得正酣,忽然戰馬往前沖倒,連忙踢開腳蹬,順著馬脖子倒翻一個筋斗,坐滑梯那么似的下來了,先把大刀猛掄一圈,逼得李逵、劉唐雙雙跳開,這才使個“烏龍攪柱”跳起身來。
回身看他馬時,只見心肝脾肺都淌了一地,兩只葡萄般大眼淚汪汪看著主人,口鼻里噴出一片片血沫。
王稟是個愛護小動物的,這匹馬隨他南征北戰,感情深厚,見了這等慘狀,頓時心如刀絞,大怒道:“黑廝!賠我馬兒命來!”一口大刀沒頭沒腦劈去。
李逵罵道:“卻作怪,爺爺又不曾殺你婆娘,如何這等恨我!舍不得那鳥馬時,爺爺送你下去騎它!”掄動雙斧同他大戰。
然而王稟武藝本是極高的,只因性子謹慎,素來與人廝殺,都存三分余力,今日發起怒來,刀勢真如驚濤拍岸。
李逵雖然蠻勇,若論法度森嚴,畢竟當不得這等大將,同他對砍了七八合,便不由步步后退。
劉唐見李逵不敵,當即上前夾攻,王稟渾然不懼,以一敵二,不墮半點威風。
史進見了怒道:“兀那宋將,賣弄你刀法么?”揮動三尖兩刃刀,殺上前來。
“九紋龍”何等本事?一旦加入,王稟頓時不敵,大刀一揮,便要后退,三個緊追不迭,后面南兵涌上岸來,頓時殺得這些官兵立足不住。
王稟正焦頭爛額,忽然聽得一人喝道:“王將軍休慌,小弟前來幫手。”
扭頭一看,頓生歡喜,卻是自己的新搭檔姚興,匯合了辛興宗、楊惟忠,三人領著數千兵馬接應過來。
姚興方得童貫提拔,平步青云,正是滿腔熱血之時,見主將遇險,格外賣力,一馬當先殺來,手中長刀東劈西砍,史進接了兩刀,曉得來了大高手,三尖刀一揮,護著劉唐、李逵暫退,欲騎上戰馬,才好爭斗。
姚興卻是得理不饒人,催馬緊追,不遠處楊春見史進被趕,連忙上前攔住,戰了兩合,姚興手起一刀,砍落楊春鐵盔,連發髻都削了去,楊春魂飛膽喪,策馬便逃。
姚興正欲趁機下殺手,樊瑞揮動鐮刀殺來,兩個戰了三五合,樊瑞心知不敵,連忙念動咒語,頭頂上白云飄蕩,必大將持鐵錘、坐烏龍,顯化身形。
姚興不屑道:“左道妖人,翻來覆去也只是這等小術!”長刀直刺上去,必大將把錘子砸下,當的一聲,姚興只覺腦袋嗡的一聲,卻似被人踹了一腳在腦袋上,一陣頭昏腦脹,不由長刀脫手,雙手捧住了腦袋。
姚興前番對付鄭彪,本已見識過這等術法,然而鄭彪召喚出的金甲天神,一個照面便被他打得土崩瓦解,因此愈發不以為意。
卻不知必大將如今煉虛為實,再非障眼法一流,這一錘落下,若是凡人挨了,魂魄都要擊散,也就是他自幼習武,氣血充盈,意志亦極為堅定,這才能免得重傷。
樊瑞見對方有些呆愣,鐮刀攔腰掃去,同手右手一張,流星錘電轟而至。
姚興一驚,如夢初醒,就勢拔出背后雙刀,右擋巨鐮,左磕飛錘,間不容發之際,竟是連消帶打,剛剛卸開對方兵刃,雙刀上砍下刺,便已大舉反攻。
樊瑞不料對方應變如此高明,他兩般兵刃都是利攻不利守的,一時哪里得及回護?暗叫一聲:吾命休矣!
說時遲、那時快,眼見樊瑞陷入陷阱,旁個兄弟亦是救護不及,那紅發青臉、碧眼獠牙的必大將,原本似木雕泥塑一般的猙獰面孔上,忽然露出一絲人性化的怒意,大口一張,一道烈焰直噴出來!
姚興大吃一驚,倉促撤招,倒翻一個筋斗,從馬背上躍出,那口火呼的噴在戰馬身上,馬兒一聲悲嘶,頓時燒成一匹火馬。
樊瑞心中驚訝不已,心想夭壽了!他如何還會噴火了?莫非是當初吃了式神朱雀得的神通?這廝不言不語的,究竟藏了多少奧秘?
這時那火馬燒的亂蹦亂跳,樊瑞心中不忍,順手一鐮刀劈落馬頭,忽聽得有人長嘆一聲,似乎無比失望,循聲望去,卻是辛興宗,見樊瑞陰沉沉看來,連忙避開視線。
“混世魔王”何等靈醒?腦中一轉便知端倪:必是辛興宗認為樊瑞這個“盟友”知道太多,礙手礙腳,見他不曾被姚興所殺,因此失望!
再一轉念,幫源洞看似已然告破,還要這廝何用?把手一指,必大將掠空飛出,先自一錘,打落了辛興宗的魚尾斧,大手一張,拽著發髻便擒了過來。
辛興宗大驚,叫道:“樊……”,本想說樊兄何故不念交情,只說出一個字,樊瑞一錘飛出,砸落滿口牙齒,頓時把余下的話砸回了腹中去。
姚興見辛興宗遭對方拿了,有心來搶,但必大將手段詭異,饒是他一身虎膽,當初孤身一個都敢行刺方七佛,此時也不由為之悚然。
這時曹操麾下五千余人盡數上岸,鬧哄哄殺將過來,楊惟忠挺槍大叫道:“王將軍、姚將軍,我等同他死戰罷!那廝雖有些妖術,難道真能當得大軍不成?”
樊瑞聽見,魔眼一瞪,掛鐮收錘,自背后拔出那口混世魔王劍來:“今日便叫伱等曉得‘混世魔王’本事!”
一面取出聚獸金牌,口中念咒,敲得金牌當當作響,一時間無數獸魂自那牌中冒出,獅虎熊羆,野狼大蟒,盡做灰綠之色,張口開牙,席卷向官兵去。
樊瑞又使一個飛沙走石的法術,山谷中狂風大作,挾帶沙石斷木,都朝官兵吹去,那些官兵見了獸魂如潮,已是驚得合不攏口,又有大風吹得眼都難睜,哪里還有戰意,發一聲喊,扭身便逃。
王稟、姚興、楊惟忠三將目瞪口呆,眼見士氣盡喪,也只得隨軍逃走。
好在他三個都是勇將,聯手斷后,相互支援,史進、夏侯成等人幾番沖殺,也不曾多建寸功。
曹操登岸見狀,生怕遠追有失,便令收軍,索超三個絕處逢生,急急下馬來見曹操,索超、秦明笑呵呵道:“哥哥若來的晚些,我二人此刻已為鬼也。”
方七佛卻是一臉焦急:“武兄!我家……”本想說陛下,忽然想到如今已是這般情形,急忙改口道:“我家圣公,吃王舜臣射了一箭,如今尚陷在洞中,天定、包道乙先后殞命,如今除我三個,其他兄弟也都不曾得出。”
曹操扼腕長嘆道:“是吾來得晚了!如何竟教人射了圣公!魯師兄等人可好?”
卻聽噗通一聲,回頭急看,卻是一身戎裝的方金芝,聽說父親中箭,弟弟被殺,急火攻心,頓時暈去。
李逵叫道:“哥哥,掐她人中!”
曹操上前看了看,見雖然暈倒,別無大礙,搖頭道:“且不必救醒,這時候任她睡一睡,倒還好受些。七佛子,金芝便由你看顧,都去船上休息,我帶人去搶出圣公,才好讓她安心。”
祖士遠顫巍巍跪下,淚流滿面道:“圣公安危,全仰仗尊駕也。”
曹操扶起他道:“放心,放心,不說什么江湖義氣,單說圣公是我丈人,如何不出死力救他?”
就看下秦明、索超:“二位兄弟,還能戰否?”
兩個高聲道:“今日打得好窩囊仗!正要隨哥哥廝殺,出這一口惡氣!”
曹操點了點頭,囑咐阮氏三雄、太湖四杰,領著水軍看好船舶,又讓方金芝的女兵們好生看顧,若是醒來,不許她去追尋,只告訴她武植定會全力營救方臘,自己領了其余兄弟和兵馬,列成陣勢,大舉開往幫源洞去。
卻說童貫在幫源洞中,方臘皇宮之內,眼看著眾將潮水般來去,一面將無數珍珠細軟、黃金寶貝堆積如山,連方臘偽造的平天冠、袞龍袍、碧玉帶、白玉圭、無憂履等物事盡在其中,一面又捉來許多方臘任命的文武官員,其中最大的卻是左丞相婁敏中、司天太監蒲文英。
正志得意滿間,忽然王稟三個氣急敗壞而來,道是追殺方七佛時,撞見烏龍嶺收軍乘船而來,有個賊將妖法厲害,捉了辛興宗去。
童貫聞言,不由愁道:“這些反賊中,哪來如此多的奇人異士?早知如此,該向陛下請幾位有道之士隨軍鎮壓,唉,那個黃裳也不知何處去了,如今王老將軍已歿,還有誰能為老夫分憂?”
話音方落,卻聽蒲文英尖聲大笑,童貫冷眼看去,沉聲道:“你這廝笑個什么?”
蒲文英咯咯笑道:“不瞞童帥,咱家本無韜略,武藝也不驚人,如何列得入五散人?便是憑著些許觀星看相雜學!卻說今年二月間,咱家心血來潮,夜觀天象,只見帝星巍峨,高照齊魯,卻攜得數十顆亮閃閃得將星,直入東南分野,以至于吳地群星,泰半失色,當時便曉得,永樂社稷難以保全,說于圣公,他也似信非信,不曾放在心頭,咯咯咯咯,如今如何?卻被咱家說中也。”
童貫聞言,心中先是一驚,隨即又喜,凝視他道:“你這廝休要妖言惑眾,帝星若有,只在汴梁!你——怕是把王星和帝星看混了吧?”
蒲文英似笑非笑:“童帥以為,咱家說的是你?”
童貫卻是當仁不讓,點了點頭:“你既有些靈異,老夫也不相瞞,此番平了你等,老夫便要領傾國之軍,揮師伐遼,出兵之地,正是山東河北一帶,收得幽云十六州,按先帝遺詔……”
童貫鐵一般的老臉上,忽然浮現一層油光:“老夫可以封王!”
他伸手劃拉一圈:“王稟這些人,都要隨我成就不世之功,你說的數十顆將星,自然應在他們身上!至于老夫,呵呵,帝星固然巍峨輝煌,王星想必也閃耀異常,你怕是老眼昏花,看的錯了。”
蒲文英聽罷,滿面迷茫,自語道:“我看錯了?”隨即搖頭:“不該啊,怎么可能看錯?”
童貫面上聲色不動,心口卻不由亂跳,暗自疑惑道:“他娘的,我本來以為,一生辛苦,終究沒了卵子,能做到王爺,已是曠古絕今的成就,然而聽他意思……老夫的福分,難道竟還不止于此?”
自家先把頭搖,雖然五代十國之時,領兵大將造反登基是常規操作,可是自己畢竟沒了卵子啊,如何當得皇帝?就算當了皇帝,難道比二世而亡的秦朝還不如,“一世而亡”?畢竟自己沒有子嗣啊。
想到這里,老童說不出是失望還是什么,自失一笑,眼神一瞥,卻看見了地上的平天冠、袞龍袍,喉嚨動了動,干咽一口吐沫,忽然又想:“武則天那老娘們兒,不是也做了皇帝?老夫雖無卵子,她難道便有了?子嗣,子嗣,高俅那廝活著時,收個假兒子,不是一般父子情深……”
一時間,童老媼心亂如麻,忽聽蒲文英道:“童帥,請恕咱家斗膽,咱家還是不信自己看錯了,欲走近幾步,為童帥好生相一相面!”
童貫心中一動:是啊!相面!老夫雖是太監,但誰見了老夫,能看出一絲陰柔來?做太監做到長胡子這么有突破性,千百年來,怕也獨有老夫吧?
“好!”童貫擺出一副威嚴態度:“便讓你相吾一相!近前來!”
“蒲文英,你這沒卵子的鼠輩!”婁敏中忽然大罵:“你要討好這閹賊,背主求榮么!”
童貫冷冷看了婁敏中一眼:“割了他舌頭。”
幾個親兵狼虎般上前,按倒婁敏中,一刀剜了舌頭去。
眼見婁敏中滿口流血,滿地打滾,蒲文英尖聲一笑,指著罵道:“你這廝自詡才高,輔佐圣公數年,理政,政不清明,治軍,軍不堪戰,細細想來,倒的確是多了條舌頭緣故!若無你這等鼠輩胡亂定計,永樂朝啊,說不定還能延續幾年。”
童貫哈哈笑道:“不料蒲先生見識倒也不凡,來來來,老夫愈發對你有些興趣了,你且拿出真正本事,好生為老夫相上一回!”
蒲文英露出喜色,連連點頭,哈著腰,碎步急趨至童貫身前,王稟等人在一旁,見他露出一副奴顏卑膝之態,都露出看不起的神色,暗自忖道:果然是沒卵子的,方臘還不知生死,他變節倒是快得很。
有分教:混世魔王奮烈威,化真神將捉人歸。文英開口談相術,童貫心中壯志飛。
多謝我胖虎哥再賞盟主!
多謝我飛雪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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