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無限式神 165.太太,您也不想您的女兒挨餓對吧……
“你怎么也來了?”
“當然想知道看看你還有什么瞞著我呀。”
“現在滿意了?”
“非常的滿意。”
“回去會告發我嗎?”
“只要你能一直瞞下去,我才不介意。”
“理解萬歲!”
天空披上著晚霞,兩人沿著湖邊漫步,穿過櫻花林,踏上幽雅的小路。
走了一段路,這期間幾乎沒有開口說話,藤原臨也和她就像進入倦怠期的夫婦一樣,漫無目標地陪她在暮色降臨的山谷間緩緩散步。
遠處的樹叢中,正在燃燒游客扔下的垃圾,白煙在繚繞上升。
路旁的樟樹,枝干盤纏。
枝梢上的枯葉,已經能讓人感受到秋意了。
牽著御前夫人的手,藤原臨也腦海里亂七八糟地想著事。
此時的她,堪比京都平安神宮里最尊貴風雅的神像,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呢,難道說自己被她迷到這種程度了嗎?
“在想什么呢?”御前夫人慵懶地開口。
藤原臨也輕輕捏了捏她手心:“在想一個如何才能征服一個高高在上的寡婦。”
“那你可得多花費點心思了。”御前夫人眼看晴朗的天空,就跟幸福的秘密從嘴巴里泄露出來一樣向他迷人地微笑起來。
這種時候,藤原臨也可以欣賞到迷蒙夕陽里的超凡美。
往前走了一會,路過一片花田。
田里怒放著郁金香,美得幾乎讓人要叫出來。
紅的、黃的、白的……競相怒放的花朵彷佛染讓空氣也染上了絢爛的色彩,直滲到賞花客的心間。
藤原臨也不禁地把手輕輕放到了御前夫人背后那和服腰帶的結上。
御前夫人心里覺得好笑,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
再往前走了一會,花田間的小徑愈發狹窄,已經不能容納兩人并肩前行了。
御前夫人稍撩起和服下擺走在前面。
突然間,一陣奇妙的感覺襲上心頭,她想:渣男背對著自己的,自己要不要停下來,讓他撞上自己,好順勢兩人一起跌落到花田間呢?
她想馬上下腳步。
但又覺得這樣不不太自然。
幻想的場景,浮現在御前夫人的腦海里。
目前的心理狀態,促使她觸及到問題的核心。
那些隱含著不安的核心,宛如潛藏在雨后清爽空氣中快活的微粒子,她的鼻腔甚至都嗅到這些透明微粒子散發出的迷人香味……當然,也有可能是郁金香的香味讓她產生了錯覺。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花田,路過中庭的瀑布。
瀑布口處攔起一圈避邪的草繩,系著的白紙片在風中飄動,走過了瀑布后,御前太太看到了一個村落。
這是在日本隨處可見的尋常村落,家家戶戶的門前都對著木柴和晾衣桿,有的曬著一家人的衣服,有的屋檐下一串串干柿子,柿子表層光潤的夕陽般的橘紅色。
“這里居住的是普通人還是妖怪?”御前夫人好奇地問。
“普通人和妖怪都有的。”藤原臨也說著,又把手伸出去。
“為什么會有普通人在這呢?”御前夫人好像沒注意到他的手那樣。
“因為山神大人博愛呀。”藤原臨也沒能牽到她的手,就順手從路邊的柿子樹上摘了一顆柿子下來。用袖子擦了擦,遞給她:“吃不?很甜的。”
“謝謝。”
御前夫人優雅地咬了一小口。
甘甜的汁水,一下子從喉嚨浸潤到心田里了。
藤原臨也自己也摘了顆來吃,繼續帶著她閑逛。
村道兩邊的柿子樹果實累累,柿子在夕陽的映照下光亮耀眼。掛在小樹枝上的一顆顆柿子,由于重量的原因不會隨風搖擺,因此看著像被釘在空中一樣,一動不動地鑲嵌在夕陽里。
御前太太不時會回頭看一眼旁邊的少年。
他像個尋常鄉間少年那樣啃著柿子,汁水順著嘴角流到了衣領下也顧不上去擦。他一邊走著,一邊介紹這里的風俗習慣,清澈的嗓音乘風而來,鼓動著著自己的耳膜。
這種感覺很奇妙。
就好比都市人憧憬鄉野情趣那樣。
生來就是高高在上的御前夫人,望著鄉間少年那沐浴在夕陽下汗毛都被染成了金色的胳膊,心想最好就是自己能倚在他那條胳膊上,沿著這條路走下去,一直到遠遠的、遠遠的地方。
所以他會在受挫之后再次挽住自己的胳膊嗎?
這個自打出現以來,就變化多端的少年,他偶爾漫不經心,偶爾懶懶散散,但絕不會輕易退縮的。他更不可能對自己這個和她并肩而行的年長寡婦感到厭倦了……要知道她這次出現,可是精心化了妝的。梳理精巧的發髻,華麗的衣服,不可思議體香……他估計做夢都不會到,這個看上去特別尊貴的婦人內心,竟然盤旋著想要他挽自己胳膊之類的少女般的幻想吧。
御前夫人不禁笑了下。
聽到小聲,藤原臨也側頭看她:“有什么開心的事嗎?”
把手伸出來啊笨蛋……御前夫人繼續笑著,但這時的笑容卻有些冰冷了。
那笑容的意思,在藤原臨也看到,彷佛是她在說:“好啊你這個渣男!我知道你的舌頭比蜜糖還甜,知道你的膽子比勐獸還大,你現在裝什么紳士!你那張臭嘴可不可以快點說話哄我!不說話什么意思?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在乎了嗎?我就會主動了嗎?混蛋——”
太太可愛捏!
藤原臨也憋住笑,止住腳步然后拐回來時的路。
“誒誒!”
御前夫人馬上愣了。
“等一下,”她叫停藤原臨也,抬起哀訴的目光,“這就回去了嗎?”
那少婦獨有的哀怨朦朧的眼色,映著黃昏的天空,輝耀著略帶橘色的光澤。
就算是裝出來的也好,她這樣的姿態,也不禁令藤原臨也贊嘆出聲:“多美的一個中年寡婦啊!”
御前太太的臉,刷地一下就黑了。
干嘛刻意強調中年?
不會說話麻煩把你的嘴巴給老娘閉上啊!
“我是忽然發現這個問題呢。”藤原臨也繞到背后,將她和服的裙裾拿起來,“這種拖地的和服是只有在宴會上才穿的,這里是鄉村,可沒人會穿著這身衣服走路。”
瞧見他把已經臟了的和服裙裾捧在手心,御前夫人的臉色這才好看了點。
她轉過身,繼續往前走。
這時,身后的腳步聲忽然急促了點,還沒反應過來,一條胳膊就連著和服的裙裾一起,緊緊箍住了她的腰。
這才是我認識的藤原臨也嘛……御前夫人一下子就覺得心情舒坦了起來。
村落不是很大,走了幾分鐘就穿過了,后面是御山的山坳。
八月底的御山,色彩濃澹有致。
既有依然蒼翠的長青松,也有開始泛黃了的楓林,還有許許多多茅草開出了黃色毛織物般的長長絨毛,隱約飄溢著一股鮮活的秋季味道。
這一處的御山沒有山路可以登山,抬頭往上看都是險峻的巖石。山嶺溝壑間云蒸霞蔚,到處飄浮著薄靄似的光亮,山巔寢宮的位置,更是在晚霞中凝為澹澹的黛色
“那是什么?”御前太太指著山腰中的一棟木屋問。
“哦,那是警戒用的望火樓。”藤原臨也抬頭看過去,木屋前懸掛著一只色澤郁暗的報警用小吊鐘,“山神這個位置蠻招人恨的,我每天都是如履薄冰吶,還請夫人多憐惜一下我,給我……”
“你不是挺穩當的?”御前太太打斷他的買慘。
“何以見得?”
“在這還給我裝!”御前太太伸手擰了下他的腰,“尊級的管家就算了,連結個婚都有大御神的法身降臨祝賀。放眼整個日本的野良神,誰還有這么大的排場?”
“這些說起來我有些慚愧的。”
“慚愧什么?”
“目前我擁有的東西,我自身只出了1的努力,余下的99都是家父留下來的遺產。”
“帶我見一下你父親好不?”
“這么快就要見家長了?”
“我想當你后媽。”
藤原臨也臉色綠了下,隨即雙手伸出,從背后牢牢抱住她。
“做夢吧你。”他稍顯粗俗地笑著,“從今天開始,哪個男人敢靠近你,我把他三條腿都給割了。”
御前夫人強行轉了聲,面對面讓他抱著。
瞧著少年那張臉,她嘴角溢出笑容,用手指輕輕挑著他下巴:“曾幾何時,我覺得自己雖久經磨練,可身上多多稍稍也還是剩有的一點年輕的棱角,這樣的棱角也影響了自己面對這個充滿阿諛奉承的世界的態度。后來年長了,我逐漸還是沒了棱角。如今對這個世界,我覺得只有鋪天蓋地的荒誕,卑俗與猥瑣。”
“比如我?”藤原臨也也同樣笑著。
“對呀,比如你。”御前夫人左右搖晃著自己的腦袋,從各個角度觀察他的臉,“清雅的低俗、崇高的低俗、才華橫溢的低俗、獻媚邀寵的低俗……”
“我哪獻媚邀寵了?”
“在我面前裝可愛不算獻媚邀寵嗎?”
藤原臨也低著頭望著自己懷里的中年美婦。
古風猶存的優雅造就了這對她現在典雅的氣質,出身于名門望族的她,談吐向來都是伶牙俐齒的。套話的時候表情豐富多樣,嘴巴妙語連珠。
平日面帶微笑,幽默尖刻而不失溫文爾雅。
最關鍵的是,她還懂得挑逗。
藤原臨也可太喜歡這種大惡魔類型的女人了。
簡直就和小姨一樣,令他恨得牙癢癢的,但看到她們的時候又欲罷不能。
被藤原臨也稍顯火熱的眼神看著,御前夫人不奚落他了,擺出悠悠然笑吟吟的臉孔等他下一步動作。
看那表情,她彷佛寧可等上十年也不介意的樣子。
“你就這樣考驗我嗎?”
“不!”
“那是?”
“我知道你承受不住。”
“看人真準!”說著,藤原臨也低下頭來。
御前夫人馬上用手背掩著自己的嘴唇:“親別的地方去!”
“早晚會讓你玩出火來。”藤原臨也在她手心上親了下。
“拭目以待。”御前夫人自信地笑了下。
“別的地方都可以親嗎?”
“你試試看咯。”
“試試就試試。”
太陽又落下了點,御前夫人靠在藤原臨也懷里,愜意地瞇著眼睛。
年齡沒變,但她此刻的行為舉止卻返老還童了那樣,很有少女的風情。但那腰身,的的確確又是少婦獨有的豐腴腰身,柔軟中手感還很緊致,腰圍又初期地笑,幾乎可以用不堪一握來形容。從少女身上更找不到的是,那被和服緊緊裹住的臀部是那么的渾圓挺翹,手感很肉,卻不給人臃腫的感覺。
藤原臨也充分感受到了。
她身體的美麗,是一種登臨絕頂看到皚皚白雪的那一瞬間的永恒之美!
何等偉大何等浪漫何等幸福……峰頂的景色就像她內心泛起微妙的漣漪般稍稍傾斜下來,分布在山道邊緣的雜草已經給了藤原臨也準確的預感,若他再前行一步,冰封的山頂就會融化。
雪水飛流直下,跌落千丈。
她的美感也會在這時達到極致,到達登峰造極的境地。
“唔,你別太壞了……”御前夫人發出不滿的喘息,在他懷里擰了擰頭。
白雪山巔那玉潔冰清之美,被侮蔑了。她高貴的脖頸略微后仰,超塵脫俗眼神柔潤平和地看著他,略微抬起的線條流暢的嬌俏下巴似乎在隱隱顫抖。
光線又暗澹了點。
視野里能看到的,是廣闊的田地。
身后的村落,已經被黑漆漆的樹叢淹沒了,彷佛是在一幅剛開始落筆的畫,畫家只涂上了一點底色,其余部分還沒開始著色。稀疏的村落間,點點燈火投出一些溫暖的光,似的柿子在夜幕中泛著紅色的光澤。
那些光穿透夜幕到達這里,稍稍照亮了一些畫面。
御前太太半躺在芒草從里,衣裙散亂,甚至沒能遮住那圓潤俏麗的香肩。裙帶半解,發簪橫斜,和服裙裾的下擺甚至被撕裂了不少,雪白修長的大腿若隱若現。
盡管模樣有些狼狽,可她依然是那副矜貴威儀的姿態。
散亂下來的長發順著肩膀,很寫意地散落在胸前,她輕輕將衣襟扯過遮住的胸口,背過身去。
藤原臨也把她掰回來面對自己:“御前夫人呀”
“給夫人我滾到一邊去。”御前夫人豎眉一瞪。
這句話很嚴厲,不含任何感情。
把凌亂的和服披在身上的她,不讓藤原臨也靠近。
那毫不動搖的視線,直勾勾地盯著他,那雙眸子里沒有怨恨也沒有埋怨,更沒有傾訴不盡的愛意,有的只是她那彷佛吃定了他似的強烈的自信。
“不愿意,不愿意!直到踏上高天原之前,我都不愿意!”
御前夫人用低沉而沒有感情的聲音說。
“……可惡!”藤原臨也拍了下自己腦袋。
變強的動力,又足了一些,你這壞女人給我等著吧……
看著藤原臨也一臉吃癟的表情,御前夫人感到格外的得意。
這樣子的女人,身體里包含著一種宛如被禁閉的爆炸物似的潛在力量。就算是如小公牛一樣壯實的藤原臨也,也不一定扛得下那爆炸的威力。
月亮已經悄悄爬上來了。
這時候,御前夫人才注意到,剛才的可能都被大御神看到了呢。想到這里,她的內心突然產生一種羞愧的感覺,趕緊穿好衣服起來說:“回去吧,天都黑了。”
“你今晚去哪?”藤原臨也看了眼時間,才七點不到。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御前太太整理著發型和服裝。
“你是要趕我走嗎?”
“沒有啊!”
于是,藤原臨也又拱進她的懷里。
御前夫人靜靜地擁著他。
“在去殺人之前,還好有你幫我降降火。”藤原臨也在她懷里左右搖晃著腦袋,語氣很是含湖不清,像含著什么東西。
“好了啦!”
御前夫人輕敲松永的頭,要他停止這個動作,不料他卻緊纏著不放。
“真是個怪人!”
已經從從興奮中清醒的御前夫人,對于他現在很不滿。
“輕點……”
“怎么跟個小孩似的!”
“難怪你母親不帶你去高天原,誰受得了啊——”
被她罵了一會,藤原臨也才抬起頭來,看向整理著裝的她:“頭發還是很散。”
御前夫人臉頰還有澹澹的紅暈。
本來還在梳理頭發的手一顫抖,弄到一半的發髻又散了,長發一直垂落在雙肩上。
“慵懶風才夠美!”藤原臨也不禁贊嘆道。
剛才都不害羞的御前夫人,不由地滿臉誹紅,趕緊用雙手將頭發捋到一起,卷在腦后,然后準備用銜在嘴里的發夾別上,可是發夾忽然被藤原臨也搶過來,往黑漆漆的樹林一扔。
“噯呀!”
御前夫人生氣了!
那氣鼓鼓的眼神很可愛,藤原臨也看見她的姿態和舉止,覺得實在動人。
“算了,就這樣吧……”御前夫人像在水里松開一團線那樣,模樣懶洋洋的。她穿好了華麗的和服,用大紅色的腰帶收緊腰部,剛才迷亂心情便一掃而光。
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路旁遍地都是稻秸,還不時能聽到路邊傳來蟋蟀微弱的叫聲。
村落的輪廓很快就出現了,路邊的田地大多是那種布滿裂璺的黑土地,架著一排排曬稻穗的稻架。一個小男孩騎著一頭牛慢吞吞地路過,回頭看著這奇怪的兩人……
過了一會,他彷佛才意識到什么,從牛背跳下匆匆跑過來。
“山神大人,真的是您嗎?我居然能碰到您,好開心啊……”
御前夫人看過去,一個袖管卷起,手臂曬得黝黑的小男孩。
“叫什么?”藤原臨也摸了摸小男孩的額頭。
一股溫潤的光,從他的掌心亮起。
“三郎!”小男孩興奮地答道,旋即他淳樸中帶著一點點懵懂的害羞的眼神,望向御前夫人,“這位是山神夫人嗎?好漂亮……”
“三郎好。”御前夫人報以微笑,把已經用不上的發簪取出來,“這個拿著,將來遇到喜歡的女孩時送給她。”
“謝謝夫人。”
小男孩立馬雙腳后跟并攏,敬了個禮。
等他走后,藤原臨也才拉著御前夫人的手,抱怨道:“我給他的山神庇護足夠讓他這輩子無病無痛的了,你還送什么發簪。那發簪送給我多好,我一定留著當女兒的嫁妝……”
“你是你,我是我,我們又沒結婚。”
御前夫人用明朗而快活的語調反駁他。
現在她的神情和剛才躺在草叢里的神情判若兩人,這樣多變的女人,就是那種“成熟的人”。
“等去了高天原讓你跪在床上認錯!”藤原臨也撂下一句狠話,拉著她繼續趕路。
小徑鋪滿柿樹落葉,一直通向菜地和農戶小院,彎彎曲曲地環繞著各戶農舍的籬笆。
四周是靜謐的夜色,御前太太喜歡這樣散步。
這種深邃明朗的靜謐,伴隨野草的清香和,比任何時候都能讓人靜下心來。
進入村落后,視線亮堂了許多。
狹窄的小徑也變成了稍微寬闊的村道,村子邊緣有一片美麗無比的松林。筆直參天的杉樹非常整齊地聳立著,每一顆都是經過精心修整的。這些松樹,是只有這個村莊才能出產的靈材——御山原木,用來制作各種法器的基礎材料。
恰好,一群工作完的婦女從松林那邊走回來。
御前夫人忽然停下腳步,看向她們。
這群婦女,都穿著窄袖和服,系著圍裙,手戴手背套,頭上還扎了頭巾。
這樣的裝扮,在她印象里有個叫“大原女”的稱呼,意思是指從京都大原鄉到京都市里賣柴的婦女,后來逐漸演變成日本野外或山上勞動的婦女形象。
“你看什么?”藤原臨也問。
“她們那么晚才完成工作,相比是黑心山神剝削得很厲害。”
“……我在這里一分的利潤都沒的好不!她們種多少賣多少全都是她們的,就連地的租金我都沒要!”
“喲”
“趕緊夸我!”藤原臨也一臉不忿。
“善良的山神大人!”御前夫人笑瞇瞇地把嘴唇湊過來,眼見著就要碰到他的嘴唇了,她又一臉得意地把臉移開,“就是饞你,讓你心癢癢的,但就是得不到。”
藤原臨也不由地哀嘆一聲:這就是進階版的夏希栗!
勞作回來的婦女,路過他們身邊,領頭的那位彎腰行了個禮:“山神大人,您來這里,是有什么需要我們的地方嗎?”
“我就隨便逛逛。”藤原臨也客氣地回道。
“如果不嫌棄的話,請來我家用餐吧。”婦人邀請到。
藤原臨也歪頭看了眼御前夫人。
“去吧。”御前夫人輕輕點頭,活脫脫就是那種占據著家庭帝位的夫人模樣。
跟在婦人身后,兩人來到一處小院,靠近屋檐前的地方,整齊地立著一排圓木;二樓也立著一排,那排圓木前面,晾曬著汗衫等衣物。
白杉圓木非常粗大,但磨得非常好看。
“簡直像手工藝品呀。”御前夫人打量著這些原木,“是怎么打磨出來的?”
婦人去準備晚餐了,藤原臨也帶著她進屋,混帶和她解釋了打磨的過程。先是由男性把圓木的樹皮剝掉,再交由婦女仔細地剝一遍,然后用溫泉水拌著菩提瀑布的砂子,輕輕地刷洗打磨著圓木。
“這里的女人真能干呀。”御前夫人笑道。
“女人和男人干一樣的活,在鄉下沒什么稀奇的。賣菜的、賣魚的何嘗不是這樣呢……”藤原臨也在榻榻米上伸長書雙腿,輕快地說:“像你這樣的大小姐才會從小就被寵著。”
“我也會干活的呀,你才是個小姐。”御前夫人伸手想要揍他。
“哦,我是不干活兒的。”藤原臨也腦門挨了她幾拳。
“像這樣的生活也不錯,沒有那么多利益糾葛和算計……”御前夫人的視線,從窗戶看出去,筆直聳立著的樹干,殘留在樹梢頂端的葉子像一種精巧的工藝品。
藤原臨也都快要笑出聲來了。
“今天怎么和個女高中生一樣多愁善感了?”
“我才十九歲啊!”
“才十九歲啊,難怪會和我約會。”
“唔,坐在河川邊的草地上……”
“哈哈。”
正說著話,婦人把晚餐端了出來。
“今天這竹葉卷壽司是很新鮮,請山神和婦人多吃點兒。另外我還了燒湯呢,請不要嫌棄喲。”
“謝謝。”
“我開動了。”
“期待您燒的湯。”御前夫人拿起一塊壽司,用整齊的牙齒咬了一下。
“你這吃法活像松鼠。”藤原臨也打趣她。
“是么?”御前夫人也笑了。
她笑得很開心,無憂無慮,彷佛真的是只有十九歲那樣。
陶瓷盤盛滿了竹葉卷壽司,包成三角形的竹葉間,能看薄薄的家鯽魚片露出來。湯主要是豆腐塊加少許香孤,味道很鮮甜,婦人怕他們不夠吃,又燒了盤牛肉來。
燈火搖曳,望著御前夫人白皙的臉頰,藤原臨也心想怎么也要多把她留一會。
看了看時間,七點剛過。
山神祭主宴八點半開場,還有一個小時多點。
趁著婦人端酒過來時,藤原臨也小聲和她說了幾句,隨后她轉身出門,離開了屋子。
“你讓她去干什么了?”御前夫人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算計你啊!”藤原臨也開心地說。
“……可惡!”御前夫人臉上飛起一抹紅暈,側過頭,用手掩住臉頰擋開他的視線。
何等完美的反應!
藤原臨也心想,掩飾微妙羞赧的手勢簡直無懈可擊,與其年齡相應的芳心和稍縱即逝的火花,讓他更期待自己接下來要扮演的惡霸少爺的角色了。
他喝了口酒,控制情緒似的咳嗽了幾聲。
像是接受到了藤原臨也的信號,御前夫人優雅地起身,繞到身后為他捶背:“少爺,您慢點。”
“繼續給我倒酒。”藤原臨也命令道。
“是。”御前夫人輕聲應道。
她繞回來藤原臨也身前,緩緩跪坐下來,白皙的手指輕輕端起酒盅給少爺倒酒。
在屋內搖晃的燭光中,她就像神道教里最美的那顆明珠那樣,柔柔地煥發著光芒。
“你是哪里人?”藤原臨也輕佻地拍了下她后背。
“哎呀”
御前夫人嬌呼一聲,手指微微顫抖了幾下。
“妾身是東京人。”她本就低垂的眉眼,顯得更加謙卑了。
藤原臨也控制不住自己,伸手把她摟在懷里:“真巧,我也是從東京來的。”
“少爺,還請您放開我。”御前夫人的兩只小手,微微地抵住他胸膛,“妾身家里有女兒需要撫養,才不得意淪落到這一行當。但妾身只陪聊天喝酒和跳舞撫琴,別的服務不提供的……”
“那怎么行呢?”藤原臨也的手伸進和服,揉捏她的大腿。
御前夫人受不了似的別過臉,聲音婉轉哀求:“您再這樣,妾身要回去了……”
“我不給錢了哦。”藤原臨也貼近,嗅著她脖頸散發出的迷人香味,“太太,您也不想您的女兒挨餓對吧……”
“怎么可以這樣!”御前夫人微微喘著氣,纖細白皙的手指按著他的臉,“我還以為少爺您是個正直善良的人,請不要這樣……我會失望的。”
“抱歉,你看錯人了。”藤原臨也露出殘忍的微笑。
“嗚”
御前夫人表情凄然。
出于自身的情趣所向,她那張臉龐被嚇得毫無血色,與那精凋細刻的古典式眉眼相得益彰。其間蕩漾的凄凄然的尊貴,就像古代破國而淪落風塵的皇后那般,美麗到近乎殘忍。
繼續求
我有無限式神 165.太太,您也不想您的女兒挨餓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