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尊魂幡里當主魂 1085、解兵
釘錘與長鉤相碰。
混沌有了色彩。
化道都天的涂山君輪轉的大小雙眸幻滅著生死的安息。
雙手死死攥著尊魂幡主桿。
不死體為他提供著源源不斷的力量。
暴起的道紋與玄息交織成躁動和強大的力道。
他已經盡可能的高估袁仝,然而直到交手才明白對方近古成道的底蘊。
更驚訝的其實是袁仝。
他歲數不算小。
在他縱橫的萬年里很少有對手。
是真正的一路從頂尖走來。
初修行就是最前列,往后的那些榜上更是有名。
自踏入道君,他不敢說自己最強,但絕對是最有殺伐道行。
踏入二花后更是從未敗過。
然而眼前的器靈卻能夠憑借這么單薄的身軀與他在百招不分上下。
怎能不讓人驚訝。
然而這卻并未讓他退縮,反而徹底激發殺道兇性。
運轉計帝殺訣。
袁仝手中的劫滅寒芒大盛。
殺氣縈繞,如古帝掌道,自漫天的熒色之中復蘇。
頃天滅地的一鉤,從宇宙的過去斬過來要將現在切開,也要讓化道都天的涂山君的未來徹底從現在分離。
詭異,
冷冽,
悄無聲息。
冰冷的觸感襲來。
涂山君以魔猿戰法演六道吞魂,橫擊袁仝。
‘釘錘’猶如天柱碎星卻在此刻被他化作長盾護在了身前。
他確實擋住了似刀如劍的長鉤劫滅,卻好像并沒有擋住襲來的殺氣,以至于殺氣直接奔襲到了他的脖頸。
寒意沖入識海。
好像并沒有意外發生。
直到涂山君再以戰法沖擊。
巨大的力道轉動下,他的頭顱竟像皮球滾落下長虹下的深淵。
“中招了。”
這是涂山君最后的念頭。
赤發頭顱旋即炸成無邊煞氣。
“古帝殺氣,他竟煉化了這東西……”
合歡宗的道君沉聲開口,面色凝然。
他就覺得袁仝強的過分,殺道雖厲害也不該如此,不想他已具備古帝底蘊,將殺氣煉入自己的大道之中。
“殺神魔而煉就殺氣,是那位古帝的殺訣?!”
“錯不了。”
“這一招殺死的不只是現在還有過去和未來,就算那器靈身具不死道體,能夠恢復傷勢也無法長出頭顱了。”
“這!”
余神的心緒震動,凝望遠天,在他眼中神秘而強大,并且親眼見到也是如此的太傅涂山君,竟會被斬去頭顱。
聽道君而言,似乎是古帝的殺訣,可以斬斷三生。
豈不是說再也無法長出腦袋。
如果連二花,極盡道行的太傅都不能抵擋對方,那府主還能活下來嗎。
顯而易見。
被斬去頭顱的高大身軀正被殺道侵蝕。
不消片刻只剩下一只鬼手還攥著尊魂幡主桿。
“還沒到絕望的時候!”閉目的如藏大師沒有擦拭自己的血淚,他無暇顧及這些細枝末節,語氣嚴肅而堅定。
他是見證過涂山君爭斗的修士,當日在正法神禁,涂山君不止一次面臨絕境。
“他都被砍了腦袋,還沒到絕望……”
相柳族長差一點崩潰怒喝,他怎么就上了這么一條賊船。
“完……”
朱厭銅兵神吸了一口氣。
然而就在這一刻,那只剩半個巴掌的鬼手微微顫抖。
黑紅色的煞氣風息就像是燒成灰的余燼,匯聚在鬼手大道侵蝕之處。
少頃。
猶如打印般,赤發的涂山君重新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還沒有!”
重瞳道君抱著肩膀,平靜地說道。
傅長老詫異的看向身旁的道君,又挪動至遠方的魔影。
猩紅、蒼白且詭異。
或者說是邪意。
傅長老本也覺得器靈再沒有回天之力,沒想到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長了回來。
“他……”
“怪不得敢接戰書,他的身軀可以利用神通修復。”
“不像是神通,倒像是純粹的煞氣。”
袁仝眼中滿是驚訝的神色,他這一擊根本不可能失手,而且他分明感受到自己砍中了,按理說器靈的身軀應該已經沒有未來。
沒有未來的東西怎么可能重新活過來,并且還完好無損。
先是疑惑,緊接恍然。
“原來如此,你是器靈,尊魂幡才是你的本體。”
“我只是砍中了你的身外化身。”
“和尋常的器靈不同,你的化身主魂可以利用未知的神通修復。”
涂山君前所未有的聚精會神。
他確實遇到了一位大敵,盡管他和巫融研究過對方,明白對方大部分手段,然而底蘊這東西并不是知道和看到就能解決的。
好在他并不單薄,萬縷煞氣可重塑主魂身。
多少年的積累付之一炬。
“不知道你這未知的神通可以用多少回。”
袁仝提長鉤殺來。
涂山君攥緊主桿長錘,獰笑道:“就算你煉化殺訣也發揮不出古帝力量,憑現在的你又能斬出多少擊!”
袁仝冷道:“殺的你不能復生足矣。”
“來吧!”
涂山君傲嘯再化道。
手中哭喪棒飛掠蒼穹猶如泰山壓頂。
若不能擊潰對方的肉身,哭喪棒就發揮不出充足神通。
“殺!”
又一擊。
天崩地裂。
飛星對轟恍如打鐵。
熒息中大道再一次被古帝影攥住。
涂山君催動蚩帝兵訣。
日月道氣紡出神話的銀河,生死玄息交織出蓋世的帝影。
蚩帝高高舉起了手中的鐵錘,將虛空煉成自己的砧臺。 星火升,兵器融,星河洗煉鐵甲成。
像是不滿意般,一錘自荒古飛來。
“兵訣。”
“卸甲!”
大道轟鳴而顫抖,像是要將整個星空都掀翻過去。
如刀似劍的長鉤劫滅砍開涂山君的身軀,長桿的尊魂幡釘錘也重重的砸在袁仝肩膀。
涂山君胸口出一道猙獰傷口深可見骨,殺氣還在侵蝕他的五臟六腑,要將他胸中五氣徹底磨滅。
道血噴涌化作長河。
袁仝半邊身軀鐵甲被砸的變形,道身血肉像是被碾子碾過一遍,和身上的鐵甲融在一塊。
血涌噴飛。
就連內臟也吐出來。
“是我贏了!”
袁仝化道的身軀再也支撐不住的崩潰,然而他卻放聲大笑。
他知道殺訣在殺死對方后并不會再建奇功,但如今的這種狀態下,他終究略勝一籌,可以贏得最終的勝利。
“帝訣并不是我戰至最后的底蘊。”
“我的強大始終是殺道。”
袁仝顯然并沒有要為涂山君解惑的意思。
涂山君咧嘴一笑:“因為我心中有對你的殺意,所以你才能戰到最后。”
袁仝震驚不已。
他實在察覺到了尊魂幡主魂的恐怖。
這等令人驚悚的戰斗嗅覺。
涂山君刮開身上的爛肉,將尊魂幡投回高天王座。
端坐于王庭冥座的巫融雙眸迸發出神光。
殺陣囊括下,天地早被煉成一方熔爐。
做為陣眼同時也是調動蒼天之人,他能夠清晰的看到中央大域的戰斗。
遠天是兩件極世神兵的碰撞。
在這恐怖的波動中,合一的日月與熒惑就像是被銀河不斷沖刷的遠古大星。
璀璨。
閃耀。
綻放出粉碎域壘虛空的無盡力量。
然而還是差一點。
耗費足足積攢下來兩重煞氣,以三身修為也還差一點。
著王袍的巫融面色陰沉,接住了魂幡主桿。
碼開面前十王令。
緩緩起身。
青鐵幡面猶如蒼天大氅,在罡風吹拂下獵獵作響。
伸出手掌,凌空一攥。
十令被他熔入碩大的魂幡主桿。
仿佛是旗幟又像是兵鋒。
瑞氣萬千,仙絮萬條。
命幔在烈風中飄搖,更顯大命神霄。
“風火雷!”
“在!”
厲嘯自軍中沖天,如撞金鐘。
旌旗豎起,上書扭曲邪異的大字。
黑紅閃爍仿佛以神血淋之。
“煉。”
冥府之主悍然下令。
三幡自他手中飛出,蛟龍般鉆入三軍由鬼王身受。
巔峰圣王的玄息在截天大術的加持下直逼道君,并且氣息還在迅速攀升,并沒有任何力竭的模樣。
“喏!”
噬骨風,丹心火,太陰雷,頓時充斥整座大陣。
魂幡垂下。
高坐的帝王斜指天下。
“斬。”
“滅。”
“衰。”
“竭。”
“死。”
天人五王。
應聲而上前。
“喏!”
“誅!”
“絕!”
“末將在!”
最關鍵的兩道鬼王挺身。
持誅幡之人正是歐陽求仙,持絕幡之人則是羽人非赫。
殺陣囊諾了無量蒼穹和厚德大地,將寰宇煉成一方大爐。
高居九重天的冥府之主抬出一方玉璽,玉璽在半空中化作浩然大岳,要將身化熒惑道映全身的袁仝徹底鎮壓在山下。
玉璽就像是君王之命。
億萬兵,
百萬將,
十王簇君皇。
九重天九重淵,攏共一十八層數以億萬的陰兵鬼將沖殺而來。
軍陣一體,十王在大陣之中化作堅不可摧的大道之君。
飛掠蒼穹的神龍撕開空間,奔騰的神獸白虎怒嘯沖擊翱翔大星,鯤鵬于青天擊墜,金烏于神樹盡頭起舞……
厲吼的魔神揮動著手中的兵器,踏云的陰兵結成最堅固的轉輪。
如同神話時代的場景重現在世人眼前。
拖著殘破道身的袁仝卻置若罔聞。
他以摧枯拉朽的姿態殺上九天。
此刻。
袁仝距離巫融已近的不需要訴說。
“殺戮只會使我更加強大!”
站在高臺上的巫融淡淡地說道:“殺戮也會產生無邊的煞氣。”
袁仝不明。
噗呲!
一道青白鬼手在此刻刺穿袁仝的胸膛。
袁仝頓時瞪大雙眼。
又一道鬼手刺開他的胸膛與之并行而來。
刺啦!
恐怖的巨力自他體內轟然爆發。
袁仝的道身驟然被一雙鬼手撕開。
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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