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尊魂幡里當主魂 974、神血
幡內。
玄天大城數千萬陰神安然行走,井然有序,儼然一副繁華壯麗之景象。
尤其靈機氣息勃發。
魚龍交織,熠熠生輝。
這么一座大城降臨塵世,怕是一下子就會成為修行界的大勢力。
城內高山,簡潔道觀之內,大槐樹下,盤坐的赤發道人睜開雙眼,看向了天空,說道:“觀此路,有礙你心。”
屈指彈去。
天地皆暗!
內視而來的壽何茫然的望著蒼茫的天地。
這里就像是一方世外桃源,可是除此之外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不甘心的壽何極力的瞪大眼睛,然而他依舊毫無收獲,又不敢高聲呼喊老真人的名諱,垂頭喪氣的收回了自己的內視。
廂房。
涂山君隨手攝拿袋子,不想氣血模擬出的力量也毫無用處。
起身走近,伸手將袋子撿起來,打開一看。
內里是金燦燦的錢幣。
篆刻四個大字‘天地通寶’。
搓捻起來沉甸甸的。
“神血?”
“神藥典蟠桃篇說,凡世間上等‘水源’莫不如神血,若是以神血澆灌神藥……”
想起本尊體內大界那顆半死不活,因為被人生拉硬拽而落下的桃枝,他驀然知道為什么元圣靈魔要給他藥典。
沒想到才初來乍到就得到神血金幣。
“來!”
大手一張。
三尺尊魂幡驟然飛落。
本就失望的壽何大驚失色。
夫妻兩人趕忙追出去,到庭院才止步。
“老真人不會生氣了吧?”壽何看著燭火亮起的廂房,憂心的看向身旁妻子。
步藏花頗為畏懼的藏了半個身位在壽何的身旁,拉著壽何的袖子小聲的說道:“我看前輩不是小氣的人。”
“我們先回去。”
夫妻兩人又忐忑的返回。
殊不知涂山君正將神血金幣扔進魂幡之中。
本尊伸手接住。
打開袋子取出一枚神血金幣,手指搓捻頓時化作飛灰熔煉成星芒血點,將一袋子攏共二十一枚神血金幣煉化才堪堪煉出一滴神血。
將神血送入體內大界,桃樹似有所感,枝椏抽條著挪動身軀。
吧嗒。
神血在樹干炸開被桃樹吸收干凈。
“有些許用處。”
涂山君驚喜不已。
“但是根本不夠。”
“遠遠不夠!”
“明日問問步藏花再做打算。”
化身抻了個大大的懶腰,挺拔的身形松快下來,隨手將尊魂幡丟回去。
這和法力催動不一樣的氣血催動還是要謹慎點,免得沒有讓壽何延續前路先把壽命消耗光了。
清晨。
醒來的壽何躡手躡腳的起身,尋摸著茶水喝的時候正看到尊魂幡安然待在桌子上,大喜揣入袖袍。
緊接著穿戴勁裝走出小院。
開始慣例運轉打熬氣血的法門和獨屬于他的武道技藝。
血神戟看起來只有三尺,在氣血澆筑下化作六尺。
氣息撫狂血。
呼吸皆正法。
九式二十七招被壽何演練的混元。
如同一位行法的宗師。
立于晨色光芒陰影下的涂山君微微頷首。
能夠在三十來歲的年紀修成宗師,也就是神禁之地江湖稱呼的一流武者,算的上天才了,就像是外界三十歲的金丹,同樣是能望到第二步的天才。
當然,天才在每個地方含義和意義都不同。
三練之后的壽何收起如狼煙的氣血異象,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笑著說道:“老神仙起的這么早?”
“我不用睡覺。”
負手的涂山君走近說道:“借你的秘籍一觀。”
“老神仙說的是武道秘籍?”壽何將汗巾掛在脖子上,面露猶豫,秘籍才是武者安身立命的本事,秘籍被人知道基本上就相當于把自己的底細交代清楚了,那人想要出手的話將會事半功倍。
“不白看……”
“我不是這個意思。”壽何擺手道:“前輩于我有救命之恩……”
“打住。”
涂山君制止壽何的話語,淡淡地說道:“也許有一天你會后悔被我救,我救你也只是單純看你還算順眼,不希望你那么簡單就死了,真論起來事情因我而起,讓你活并不是要挾恩圖報。”
早起煮飯的步藏花笑著打趣道:“大男人扭扭捏捏像個娘們,成什么樣子。”
壽何點頭說道:“一會兒我就抄錄下來。”
窘迫道:“老神仙勿怪,我也是一時轉不過彎。”
“我明白。”
涂山君不會怪罪。
這么重要的事情要猶豫抉擇才是應該的。
就是涂山君懶得拐彎抹角的游說,不想將太多的精力放在這些小事上。
“還有一件事,神血金幣從何而來?”涂山君看向步藏花。
步藏花也沒有遮掩的說道:“神血金幣是流通在神禁之地的錢幣,神血金幣對于武者而言就是外界的靈石與修士,達到一定境界的武者可以利用神血提升自己的實力,不過神血金幣鑄造昂貴,想要提升實力不如直接購買血礦。”
“這里有神血礦?”
涂山君眼睛一亮。
“是的。”
眼見老神仙愈發眼熱,壽何趕緊說道:“血礦由朝廷把持,私自開采可是殺頭的大罪。”
他搬出朝廷不是想要以朝廷壓老神仙,而是想讓老神仙三思。
一旦動手,可是要面對整個天下。
到時候他們就沒有安生日子了。
“放心吧。”
“我不喜歡殺頭。”
涂山君頷首。
天下大亂受苦的還是百姓,他并不想因為自己種樹而讓蒼生流離失所。
既然朝廷把持,那么操作的空間多了。
壽何長出一口濁氣。
他就是害怕老神仙殺心一起將京城犁上個三兩遍。
好在老神仙還是理智的。
涂山君當然是理智的,神禁之地被元圣靈魔如此看重,那執掌神禁之地的背后之人多半也不差元圣靈魔。
種樹固然重要,最重要的還是延續道途。
他不會為了一棵將死的扦插桃木而暴露自己。
這件事依然要徐徐圖之。
“趙青衣什么時候能回來?”
壽何看了涂山君一眼,不確定道:“他,還會回來嗎?”
“如果是你,你會回來嗎?”
“會。”
壽何信誓旦旦。
他為何會追查外鄉人的案子,正是想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這里太小,那總有廣闊的世界可以讓他們走的更遠。
趙青衣能夠去到竹林面鋪,應該就會回來。
“他也會。”
涂山君叮囑道:“最近小心點,我放了那對男女,他們多半不會善罷甘休。”
“我明白。”
夏龍猛的坐起來。
疼的呲牙咧嘴。
他看向自己塌陷的胸口,此時已經被支架起來,包裹著厚厚的白布,絲絲鮮血依舊殷紅溢出,他緊握手掌,感受著龍頭刀的冰涼,傷勢沒有讓他止步,反而催促著他繼續戰斗。
“龍哥你醒了。”
鐘魚畫喜極而泣。
“我這是?”
夏龍環顧四周,原來他已經躺在床榻上而不是戰場,看模樣應該是返回了天下樓,趕忙問道:“那個人呢?”
“他放了我們一條生路。”
夏龍當即反應過來是鐘魚畫和那個外鄉人說了他們的底細。
不過他沒有開口追問。
現在在天下樓內,人多眼雜,他如果追問被上頭問責就麻煩了。
有些事平日里遮掩著不足四兩,一旦上稱,一千斤都打不住,萬一他大吵大鬧讓事情發酵,反而會害了鐘魚畫的性命。
“回來就好。”
“活著挺好的。”
“長老那邊怎么說?”
“長老說不用我們管了,只要血玉葫蘆沒了就行,外鄉修士的事情會有其他人處理,應該和往年一樣,他們來些日子就會走的。”
鐘魚畫將湯匙吹又吹,自己試試溫度才送到夏龍的嘴邊。
收拾好行裝的壽何帶著尊魂幡出門,那道練氣一層的化身也化作黑風融入魂幡。
昨夜太晚回來不好去縣衙,今天得趕個大早把事情報上去。
再就是接手新的案子。
現在不是房子和美女消耗銀子的事情。
實在是他又多出個需要神血金幣的神兵。
“房子、女人,以及神兵,哪一樣都不能少啊。”
壽何掏了掏自己的兜,滿打滿算也就只剩下兩塊神血金幣,連維持自己修行都差點意思,這大俠當的太落魄。
不過誰叫他不愿意打家劫舍,不恥街頭賣藝,也不想做所謂貴人們的門客呢。
一身暴力在廟堂用處較少,在江湖用處就大了。
最簡單的就是以暴制暴。
除了這個,其他的他也不會。
走著。
不一會兒的功夫已抵達萬寧縣縣衙。
“大帥。”
“里頭有貴人來訪。”
守著縣衙內堂大門的差撥攔下想要走進去的壽何。
“貴人?”
“是。”
“聽說上頭有旨意。”
壽何正在旁邊候著呢,堂內走出個身著常服的青年人,萬寧縣縣令配笑著一路送出來,青年人看到了壽何問道:“這位是?”
“在下萬寧縣捕將壽何。”
縣令嚇了一跳。
擺手示意壽何靠邊。
可不敢沖撞貴人。
“原來是萬寧縣的捕頭。”
青年人微微頷首,不再理會的繼續前行。
將貴人送上馬車的縣令望著馬車遠去。
“縣尊,那位是?”
“別亂打聽。”
縣令趕緊噤聲,接著說道:“山雨欲來風滿樓。京城以及我們這些郭縣將會出現很多外鄉人,還要勞煩壽帥勞心勞力啊。”
“請縣尊放心。”
半月匆匆。
趙青衣望著這座位于鄉下的諾大庭院滿意點頭。
“可惜啊,我變賣所有家產,也只能在京城的鄉下置辦下一座不大的園林。”
“這也足夠。”
“不好了樓主。”
“什么不好?”趙青衣蹙眉。
身著青衣的大漢行禮道:“泥龍幫的幫眾把我們的馬車行隊圍住了。”
“好膽!”
趙青衣大怒。
“泥龍幫汪老大說的頭頭是道,承諾的和和氣氣,莫不是哄我!”
緊隨趙青衣的一位大個武者說道:“樓主息怒。”
“泥龍幫好歹是京城腳下的幫派,定然擁有不俗的背景和勢力,我們兄弟初來乍到,還是不宜與之結仇,不如請壽捕王協調一番。”
趙青衣一口回絕:“不行!”
“我趙青衣白手起家,一身武功躋身江湖一流,手下弟兄們哪個不是刀山火海走過來的。”
“若是遇到事情就畏縮不前,如何在京城腳下立足。”
“走。”
“去會會他們。”
趙青衣按住腰間的兵器。
暗道可惜。
如果他手中也有一件法兵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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