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尊魂幡里當主魂 156、陽城
離得遠了,丁邪直接放出自己的中品靈舟。
說是靈舟其實就是專注于飛行的工具。
整體看起來和個小船似的,周身刻印陣法,使用靈石進行驅動。
速度比之筑基修士御劍飛行還要快上兩分,勝在不需要法力。
雖然涂山君不想出來,但是丁邪早就已經將法力注入魂幡,邀請住在幡里的涂山君。
“涂山兄,總待在魂幡之中如帶枷鎖,精神繃得太久會讓人暴躁。”
“你我之間是平等的,根本無需如此。”
“而且此去陽城路遠,正好你我作伴,路途上也不會寂寞。”
丁邪話癆也就算了,邀請人那也是認準了似的。
而且人家會說話,好言好語,不僅僅沒有覺得難受,反而覺得如沐春風。
涂山君也沒再矯情,若是一直躲在魂幡里,反倒是讓人覺得自己氣量狹小。
索性大大方方的走出魂幡,出現在靈舟之內。
一襲黑袍遮掩身軀,隨手使用法力凝聚出一張面具戴在臉上。
長長的獠牙折疊收在嘴里。
帶上兜帽,將一頭赤發和頭頂上的雙角隱藏起來。
“多久到?”
“得兩個多月吧。”
聽到丁邪的回答,涂山君愣了一下。
他想過需要很長時間,只是沒想到會這么久。
筑基修士騰云駕霧都得兩個月,那要是練氣修士的話,應該走多長時間?
“其實不算遠,只不過小靈州比較閉塞,沒有大型的交通工具。”
“交通?”
“沒錯啊,取自阡陌交通之意。”
涂山君沒有說話,有些名詞確實會產生歧義。
有時候丁邪會動手更改靈舟的飛行方向。
說是作伴其實丁邪大多時候都是在苦修,并沒有拉著涂山君玩樂。
涂山君同樣符合苦修士的標準,只是他要修習的科目更多。
時光匆匆。
兩人同舟共行了兩月。
地上的人煙漸漸的多了起來。
一片片城池,凡人就像是螞蟻一樣密密麻麻的。
就連騰云駕霧的修士也遇到了好幾位。
御劍飛行,化作遁光迅速離開。
都不需要靈官法眼仔細的分辨,就能看到身具靈光的修士在地上行走。
這兩天見到的修士比以前十多年見多的還要多。
涂山君的眼中閃過光芒。
小靈州真的太小了,外面的世界更加廣闊,修士也更多。
在小靈州連練氣士都是傳說,一城見不到一個,到了外面的地界,練氣士也尋常了起來。
涂山君就像是沒見過市面的劉姥姥,瞪大了眼睛。
也好在是穿越者,以前在網絡上見慣了幻想世界的奇特,所以才沒有將所有的吃驚都表現在臉上。
重疊的山巒,清風環繞,云海翻騰。
一望無際的天空上是御劍飛行的修士,拖著長長的尾巴。
這時候涂山君恍然意識到,自己真的離開小靈州了。
從苦修之中醒來的丁邪先是給自己施加了一個潔身術,捏術法弄出一捧清水清洗面容。
似是看出了涂山君眼中的驚訝,丁邪開口道:“小荒域,錦州。”
“你們小靈州就屬于錦州。”
“整個錦州大概囊括了十幾個類似小靈州的地方,有的地方是宗門,有的地方是家族。”
“不過你們那地方是真的窮。”
“血靈殿活著的時候還挺好,后來小靈州的二階靈脈破碎消失,也就沒人再去了。”
“剩下現在的大貓小貓兩三只。”
丁邪的敘述很平淡,就好似這種事兒他見的多了。
涂山君感覺自己依舊是土包子。
在梁都的時候不知道修行界,好不容易修成筑基,才發現原來自己生活的地方只不過是池塘那么大。
好在接受新鮮事物比較快,而且涂山君早已經做好了離開小靈州的準備,所以并沒有太多的感觸。
清洗干凈,丁邪撤去了靈舟上的陣法,任憑風從臉頰拂過,眼中露出些許的激動。
離開家這么久,他終于能回家了。
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更何況此番回家不僅僅只是為了回去顯擺,他沒有這么膚淺。
“我們先去陽城。”
丁邪是個妙人,看起來大大咧咧碎嘴子,其實心思細膩。
涂山君根本沒有說要去陽城有事兒,只是因為多提了兩次,丁邪就記了下來。
廣闊云海,遁光閃爍。
數天之后兩人終于抵達陽城。
奇險山巒高聳入云,山脈洼地之中有一座大城,依托山峰建造。
說是洼地,相比于其他的小山峰也屬于仰止的高臺。
云霧環繞之間可見建筑的星羅棋布。
有修士在其中穿梭飛行。
地上鋪開的大路上是趕路的商隊。
在涂山君看來,這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立于地上的蜂巢。
城與山相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巨大的聚靈法陣緩緩運轉,修士就聚集在其中。
丁邪駕馭靈舟落在地上:“既要入城就不能隨意的飛行了,陽城內有大型的禁空陣法,若是違反的話,會被衛戍的修士拿下。”
“當然,他們的修為都不高,但是沒人敢反抗。”
“陽城之中坐鎮著一位金丹真人。”
“還是恐怖的金丹后期。”
“號曰:隕炎真人。”
“沒人想試試金丹真人的飛劍鋒利否。”丁邪的語氣帶著羨艷。
金丹真人啊,一旦踏入就會增加三四百年壽命。
算上筑基的二百載,那就能活五百年。
當然,這是最最極限的算法。
一般練氣都能活超過一百歲,大多能上一百二三。
而筑基修士增加的壽命,基本上都在一百五六左右。
壽命的增加因人而異。
不過活上個六七百年,什么滄海桑田都該見識了。
至于元嬰,丁邪不敢想。
整個小荒域的元嬰都在一手之數,這類大前輩已然是傳說。
“不是元嬰?”
“涂山兄,元嬰對于我們筑基修士來說,那就是仙!”
“萬法宗監察天下,沒有仙?”
“我們只不過是小荒域的萬法宗而已。”
說到萬法宗,丁邪反倒沒有發揮他碎嘴子性格,言之甚少,就好像很多事情都不能說。
“走吧涂山兄,我們進城。”
涂山君剛想返回魂幡,只見丁邪擺手道:“逛逛?”
涂山君微微頷首。
他也確實想逛一逛修士定居的大城。
只不過他行走在外使用的是丁邪的法力,不管怎么說,得征求人家的同意。
丁邪能夠這么恰到好處的挽留,反而全了涂山君的面子。
依托大城建造的大片矮房錯落無序,許多路都被這些自建的小房子給占據了。
原本陽城就已經很大了,如今一看至少臃腫了不止兩圈。
不僅僅是城前,遠處的山上也能看到許多自行搭起的小房。
也沒有個正經的規劃,就這么擁擠堆積著。
潮濕,逼仄。
燒火造飯的煙塵縈繞不散。
而其中居住的竟然都是練氣士。
男女老幼,什么人都有。
涂山君看到了好幾群正在撿垃圾的小孩兒。
屎尿污濁了周遭路面和土地,腥臊的味道飄揚出好幾里地。
確實有明文條例說修士不能干涉凡俗,但是回凡俗享福還是沒問題的。
為何他們不走?
說白了,還是不想放棄。
陽城靈氣充足,又有金丹后期的真人坐鎮,安全易修行。
就是外面這些搭建起來的棚戶,擁有的靈氣都是俗世的數倍甚至十數倍,修行速度遠超俗世。
節省時間的同時,還能用剩下的時間掙靈石攢家業。
他們不能走,前腳剛走,后腳就會有人將他們的位置給占了。
涂山君神情復雜。
這仙修的,一點都不灑脫,也沒有想象中的美好。
看著如此景象,不由得攥緊手掌。
恩公的家人可還安好?
沒有了家里的支柱,結局如何可想而知。
涂山君的心中多了幾分憂慮和忐忑,以及不易察覺的急躁。
“姓甚名誰,入城為何?要停留多久。”
“入城需要繳納三塊下品靈石。”
“此憑證可保一月,一月之后需要重新繳納靈石。”
“若是論年繳納,一年三十塊靈石,十年二百九十塊靈石。”
城門的門吏兩人,其中一個伏案書寫的是個練氣九層的老者。
挨個進行登記,隨后分發著不同樣式的令牌。
丁邪和涂山君兩人根本不需要排隊,前方的修士在察覺到是筑基大修士的時候就趕忙讓開了路。
筑基大修士已經是小荒域的中流砥柱。
練氣士不敢得罪,也得罪不起。
“兩位前輩,這是您們的令牌,請收好。”
門吏趕忙堆起笑容,小心謹慎恭敬的將玉色的令牌送到丁邪的手中。
兩人離開時,涂山君問道:“筑基修士不需要入城費?”
“陽城巴不得筑基修士定居在這里,又怎么可能收入城費。”
“相比于那一茬又一茬的練氣士,筑基修士已經是人中龍鳳了。”
雖有些自夸的嫌疑,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天靈根都沒有十成把握筑基,道心稍有變動,或是本源有損,又或是功法氣海等問題等,都會影響筑基。
筑基修士,說是人中龍鳳一點不假。
原本以為一視同仁,原來修為高也有高的好處,修為本身就是一種特殊的資源。
練氣士交錢不僅僅是地下的這條三階上品的靈脈,也是因為交了錢便屬于被隕炎真人庇護。
花三塊靈石就能在城內銷售自己的東西,或是干些活計掙錢。
就是什么都不干,用三塊靈石在城內修行一個月都夠本。
若是交不起入城的費用,那就是去狩獵妖獸鬼物、挖礦,采集草藥,湊足靈石再進城。
我在尊魂幡里當主魂 156、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