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尊魂幡里當主魂 146、十年
溫岳將三虎的尸身送回去。
因為使用的木材雕刻的身軀,也沒有異味和腐爛。
頭顱被鬼手浸染,反而保持著不腐的特性。
雖然宋氏早就知道這件事,但是真正見到三虎尸身的時候依舊難掩悲傷和眼淚,伏棺哭泣。
溫岳也做不了什么,他甚至沒有辦法叫岳母節哀。
因為三虎就是為了救他才會身死,連尸首都沒有回來。
給岳母磕了三個響頭之后溫岳才離去。
從安南伯府返回侯府,一路上心事重重。
盧老道的話給了他很大的觸動,也讓他掙扎。
就算自己真的走上仙路,自己的壽命允許嗎?
自家人知道自家的事,他的本源損失不是個小數目,他覺得自己的時間應該不多了。
“有心事?”
床榻上,宋染靠在溫岳的肩膀上輕聲的問道。
“唉。”
溫岳長嘆,他心中有些擔憂未來,至少得看著孩子長大。
“睡吧。”
十年。
時光匆匆。
值夜幕降臨。
一位身著黑袍的身影貼在墻壁。
不像人倒像是真正的影子一般迅速移動,眨眼間的功夫就已經追上了更夫。
正要下手之際,一只漆黑的手臂抓住了他的肩膀。
黑影身軀一震,頓感脊背發涼。
他身后那東西是鬼。
按理說,他不該怕鬼,只是身后的鬼,道行比他更加高深。
光是這刺骨的寒冷,就不是簡單的鬼物能夠發出。
他正要回頭,鬼手瞬間攀附在他脖子上。
還不等他有什么反應就昏死過去,根本就看不清楚身后東西的樣子。
“怎么冷了些?”
更夫只是嘟囔了一聲。
這都已經入秋了,有涼風吹來也正常,便沒有在意繼續打更。
又一日清晨。
籠罩梁都的薄霧被掀開,顯露出真實的面貌。
溫岳睜開雙眼,眼中略帶欣喜的說道:“還是一天之中陰陽交匯之時更利于修行。”
涂山君隨便扯了一個幻術,遮掩了自己的原貌,讓凡人看不出他真實的模樣。
時間久了,總不能一直待在魂幡里,那和坐牢有什么分別。
所以涂山君早就已經出來活動。
日子過的很簡單,除了修行就是處理供奉樓的雜事。
九門科目這么充實,哪有時間多想。
搬空了皇室的藏經閣,又翻閱了供奉樓的藏書。
就差沒有前往兩宗,問問他們有沒有什么這種類型的典籍。
十年的變化很大。
最顯著的就是溫岳的修為。
聚靈陣疊加籠罩,還有涂山君這個筑基期的名師指點,實力進境飛快。
最主要的有陰魂丹進行輔助
魂幡進階極品法器吸收的煞氣凝聚了一大批陰魂丹。
有這批資源在,才能讓溫岳這么快進階。
“先生,我已經步入圓滿。”
溫岳看向一旁正在看書的涂山君,眼中多了幾分平靜和坦然。
算下來,他已經過了而立之年。
涂山君放下手中的書籍,看向溫岳。
溫岳肉眼可見的老了,幸虧法力能夠駐顏,加上溫岳本身的歲數也不算大,不然溫岳估計會成為老頭兒。
“還有多久?”
溫岳說道:“不足一年。”
涂山君沒有再問。
他想過解除幡主的綁定,但是他做不到。
一日是幡主,一輩子是幡主。
就是身亡了也會進入魂幡成為受驅使的役魂。
那半成品的影像類系統就像是個擺設,除了按部就班的顯示各方面的數據之外什么事情都做不到。
院落內,身裹黑袍的惡鬼出現,拿出了自己捕捉的陰魂。
隨著放出去的陰魂返回,魂幡又多了幾只役魂。
這十年變化最大的也有魂幡,剩下的空子填了三百多,涂山君的實力也已經抵達筑基中期。
順手又去南岳山加固了封印陣法,保證里面的血魔不會跑出來。
也就是摸不準血魔的實力,加上溫岳時日無多,不然的話他肯定會出手再和血魔打一場。
血魔那么多強大術法太讓人眼饞了。
又是重傷之軀,半死不活,正應該趁他病要他命。
不過想到溫岳壽命不足一年,涂山君突然覺得意興闌珊。
沒再多言直接返回魂幡。
有時候車轱轆般的話說多了,連自己都不知道是真是假。
最后連所謂的關心都會變成假話和空話,實在無趣。
涂山君也不是能說出安慰話語的人,縱然溫岳是自己的徒弟,路也只能他自己去走。
他唯一能幫上的忙,就只有針對本源根基的研究。
溫岳也看出了涂山君的無奈以及沉默,從法陣中起身,將法陣內的魂幡收起來扯去聚靈陣,走出練功樓。
正入秋,樹葉似要轉紅。
“老爺。”
在門口等待的初九看起來也成熟了,就連武功都練到了二流境界。
當然,侯府本身就擁有許多的天材地寶,溫岳的修為日益精進,對于藥量的把控也非比尋常,想要提升武者的內力簡直是輕而易舉。
“老爺,供奉樓送來的帖子。”
“朝廷說陛下病重,想要尋訪供奉樓的仙師前去看看。”
初九將帖子拿給溫岳。
“病重?”
溫岳的臉上浮現驚訝的神色,他已經許多沒有見過梁帝。
自從闖過皇宮之后,就是有信兒也都是派人傳過來,根本不讓他進入朝廷。
原先還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間就病重了。
溫岳隨即拆解信封查看起來,說的事情并不算多,其一是招募新的五靈根修士。
供奉樓一直有招募五靈根修士的政策,不過名額很少。
不僅僅是因為資源少,還有便是練氣士的破壞力相較武者而言更大。
就是五靈根修士,在功法的催動下,只要毅力充足,慢的熬個一年半載也該感氣了,到時候他們就一躍成為仙師。
就算練氣一層,也堪比先天。
一個城池挑選幾個五靈根,全國聚集起來得有數百人。
這么龐大的力量,根本沒法用凡人朝廷約束。
是用皇帝的名頭還是宗門的震懾,又或是所謂的忠誠?
十歲都記事了,三觀也初步開始形成,就算最后能夠洗腦一批,同樣也有沒辦法洗腦的。
一旦入階的練氣士多了,人心難測,難保會有人生出不正當的心思,到時候造成的破壞將遠超一般的武者。
不說遠的,他們要是糾集起來,或是大肆燒殺搶掠,最后倒霉的還是老百姓,甚至還會牽連王朝的統治者。
這可都是先天級別的戰斗力,想要殺官還不是輕輕松松。
就算最后供奉樓高階修士出面鎮壓了局面,難道損失就不是損失了嗎?
掌控不了的力量,大梁寧愿他們不出現。
王朝內有散修供奉,修為也都不錯。
再加上十幾個道童名額,足夠應付境內的邪祟鬼怪。
沒辦法人人修行的情況下,出現大批的強者,是禍不是福。
溫岳將腦海中的想法甩去,看向信件:“原來如此。”
五靈宗的宗門修士不日將抵達梁都,到時候會為適齡的人測算靈根。
正因為五靈宗要招收弟子,所以供奉樓才想趁著這段時間鉆點空子。
溫岳有些犯難,到底要不要讓兒子拜入宗門。
涂山君是筑基修士,他也已經是練氣圓滿,早就查看過孩子的修行資質。
三個孩子只有大兒子溫鵬有靈根,是三靈根的資質。
中等偏上的修行資質,已經很不錯了。
如果肯努力的話,應該可以六十歲前修行到練氣大圓滿。
老二女兒,老三是小子。
溫岳準備把老三過繼給安南伯府。
“可惜,不是三個兒子。”
溫岳神情有些黯淡,如果老大去修仙逐道的話,武安侯一脈就要絕戶了。
但是過繼孩子是早就已經定下的事情,沒有這個孩子,安南伯一脈就會斷絕。
如果真要有一家絕戶,溫岳覺得他可以承受。
對于老大的安排,想了想,溫岳覺得此事商議還太早,至少得問問先生的想法。
第三件事說的就是梁帝的事情。
打獵的時候摔下馬,又染了風寒,本來修養就能好,誰成想還嚴重了。
年紀大了,后宮繁多造成身體虛弱,又大病一場。
估計要躺上些時日,再嚴重些可能會一命嗚呼。
信上同樣沒說讓他入宮面圣。
梁帝倔的很,對曾經的事情依舊耿耿于懷,他更不想低頭求溫岳。
就是真求溫岳,溫岳也治不了。他手中倒是有丹藥,但是不懂治病,還得請先生出手。
“梁帝有隱疾嗎?”
好像大梁的皇帝都不長壽,
“送信給高全,問問這件事兒。”
“老爺放心。”
吩咐初九去辦這件事,溫岳走出庭院,這個時間學堂還沒放學。
孩子也快十歲了,根基基本穩定,可以開始修行。
倒不是溫岳想拖延孩子的修行,而是因為十歲之前肉身不穩,三魂七魄都處在成長狀態,貿然開始修行會造成不可逆轉的后果。
六七歲開始學習識字,也正好打根基。
沒必要為了爭取那幾年的時間而讓孩子出現大問題。
所以前人定下的修行年紀就是十歲。
這個歲數已經識字,不懂經文也沒有關系,這些入門的練氣功法,不需要修行者理解其中的經義。
只要能夠堅持誦讀就能感氣,這也是為了方便孩子修行。
編纂功法的高修門顯然已經考慮到了這些事。
我在尊魂幡里當主魂 146、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