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尊魂幡里當主魂 38、癱瘓
結束了巡查的工作,鎖上門,向老頭返回家中。
兒子還沒回來。
吃了飯菜躺在床榻上。
總感覺消不了食兒,向老頭披上衣服,走到了庭院中坐在。
就著月光打開了手中的尊魂幡。
尺長尊魂幡,入手冰涼。
沁人心脾。
好似只要握住尊魂幡就十分的安穩,心也跟著平靜了下來。
這東西絕對是個寶貝。
只可惜向老頭不知道這東西怎么用。
本想著上交給供奉樓,但是耽擱了些許時日,如今向老頭也沒什么上繳的心思。
反正那些仙師也不知道少了一件寶貝。
魂幡上面畫著一張栩栩如生的鬼臉。
他看過許多遍。
初見的時候還被會嚇到,如今雖然也有股子淡淡的驚悚感,卻已經習慣。
黑底紅邊,十分精致。
比他以前見過的那些大老爺揣著的手絹還要精致百倍。
魂幡內的涂山君皺起眉頭,他現在和坐牢完全沒區別。
本來還想把李青楓的尸體弄走,這下計劃也擱淺了。
而且沒有經文后手,向老頭根本就沒有法子變成練氣士。
不成練氣士就沒有法力,也就無法催動尊魂幡。
缺少了這么一環,就相當于直接斷了連接。
路上艱險,向老頭也就沒有多想。
如今閑下來,反而可以安心研究。
“仙師都是怎么催動寶貝的?”
想著,向老頭將內氣順著手掌灌進尊魂幡。
涂山君猛的瞪大眼睛,輸送來的內氣竟然具備一絲法力的性質。
就是量太少了。
根本就沒法施展入夢術。
但是可以讓涂山君影響尊魂幡。
涂山君壓住心中激動。
趕忙催動黑氣在魂幡上涌動。
向老頭有些奇怪。
怎么在灌輸內氣后,這面小幡出現了黑色的霧氣。
而且歪歪斜斜的凝聚起來。
就像是……文字。
“澆筑,內氣。”
“多來。”
向老頭挨個讀了出來。
嚇的他當即把尊魂幡扔在地上。
沒了內氣,直接斷了涂山君的后路,魂幡上的文字霎時消散,化成灰霧變淡,最后消失。
向老頭嚴陣以待。
凝視了一刻鐘,卻不見魂幡有任何的異動。
這才又將魂幡給撿了回來,有些難以置信的呢喃道:“不會是活的吧?”
帶著懷疑,向老頭再次輸入內氣。
“內氣,多來。”
巴掌大的幡面上確實浮現了文字,不過這次卻只有四個字。
向老頭身為江湖中的二流高手,內氣儲量并不少。
小半夜過去。
直到向老頭耗盡所有的內氣。
涂山君搖頭,內氣終究不是法力。
雖然帶著一絲法力的性質,但是這么多也不足以提煉出足夠使用入夢術的法力。
只是讓他能活動的范圍更大而已。
“既然陰魂丹能幫助練氣士修行,能不能幫助向老頭的內氣進階?”
涂山君也不知道能不能,但是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黑霧閃爍,雞蛋大的陰魂丹從黑幡滾了出來,落在庭院的石桌上。
向老頭已經瞪大了眼睛。
驚呼出聲:“寶貝下蛋了!”
只聽說雞鵝會下蛋,沒聽說這種寶貝會下蛋啊。
而且還是仙師的寶貝。
這一次,魂幡上的字又變了模樣。
只有一個。
“吃。”
向老頭念叨。
雙眼已經完全被恐懼占滿。
這玩意太詭異了。
吞噬內氣也就算了,竟然還能下蛋。
黑色的蛋看起來就不是好東西。
而現在這玩意竟然示意他吃。
吃什么?
把這個蛋吃了嗎?
涂山君也很無奈,他實在沒辦法了。
信不信就看向老頭自己。
如果能繼續提升內氣的質量,向著法力靠近,就能讓他施展出入夢術,也就有辦法將經文傳遞給向老頭。
不管他有沒有靈根,終究能試一試。
就算沒有靈根也有后手。
一顆陰魂丹應該吃不死人。
但是除了此法,涂山君也沒別的辦法。
向老頭伸出手想要觸碰陰魂丹,但是蒼老的手臂懸浮在上方許久,也沒敢下手。
從口袋里掏出粗布手絹,包裹著雞蛋大的陰魂丹。
涼意竟然能夠透過手絹傳遞到他的手上。
他不敢吃。
來歷不明的東西本來就不能隨便吃。
更何況還這么詭異。
向老頭就更不敢吃了。
并且,連著幾日都不再給尊魂幡輸送內氣。
沒了擁有法力性質的內氣,尊魂幡內的涂山君什么都干不了,只能繼續在魂幡內鉆研武藝、經文和技藝。
向老頭的想法涂山君也能理解。
換了別人也不敢吃。
尊魂幡本來看著就陰森恐怖,鬼面浮繪如生。
幡面上還會浮現黑色的扭曲文字,甚至吐出黑色的好似雞蛋的東西。
別說普通人不敢吃,就是練氣士也不敢以身試藥,誰知道會不會死。
涂山君就是感覺很可惜。
大獄這么好的地方,只能干瞪眼的看著。
這么多的罪犯,就是真的死上百十人也不會發現。
而且,每天從大獄抬出去的尸體數不勝數。
三層大獄,關押著成千上萬的犯人。
若是都能得了,說不定能進化至極品法器。
“戒急用忍。”
涂山君告誡自己。
也確實造化弄人,向老頭沒把尊魂幡交上去,供奉樓的那些練氣士沒有深究,也就導致涂山君現在的處境很尷尬。
本想著進入供奉樓,里面那么多的練氣士,隨便誰能拿到尊魂幡都能使用。
先把李青楓的尸首安頓好,然后再輔佐一個幡主變強。
沒想到出了一大檔子的事兒,導致向老頭把尊魂幡留在了自己手里。
直接擱淺了涂山君的所有計劃。
又一日。
向老頭像往常一樣穿上繡衣衛的黑袍,挎上腰刀,天不亮,打著燈籠出門。
大門打開的瞬間,向老頭猛的瞪大了眼睛。
躺在門口的是個血人。
雙手雙腳以不正常的角度歪在一旁。
向老頭手中的燈籠墜落,掉在地上。
“兒啊!”
向老頭連滾帶爬的沖過去,一把扶起自己兒子。
查看起兒子的傷勢。
手腳筋盡斷,雙腿骨折無力。
人還在昏迷中。
聞訊趕來的老婆在門口見到兒子,兩眼一黑,直接昏了過去。
時至太陽高懸。
背著醫箱的大夫從門中走出。
“馮大夫,我兒的病情。”向老頭趕忙詢問。
帶著四方帽的大夫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道:“以后他只能躺在炕上,再也站不起來了。”
“令夫人是氣血攻心,這病只能養。”
向老頭送走大夫,獨自坐在門口。
他更老了。
臉上猙獰的傷疤似乎也變成了深刻的皺紋。
向老頭呆愣在原地,嘴唇顫抖,僅剩的獨臂按在腰刀上。
“這么多年,你辦案辦事,得罪了多少人。”
“繡衣衛,能善終嗎?”
“你還要逞能把世襲百戶讓出去。”
“他們就是來報復的!”
臉色蒼白的老婆怒喝埋怨向老頭。
在醒來的第一時間就守到了兒子的身旁,以淚洗面。
向百戶閉上眼睛,身軀顫抖。
轉過身,走出房門。
仰頭對天。
眼淚順著皺紋流淌下來。
他一生要強,雷厲風行。
破過大案,立過功,救過貴人。
最后卻是這個下場。
內堂,躺在榻上的年輕人面色蒼白,雙眼無光。
轉頭看向自己娘親。
聲音虛弱的說道:“娘。”
“娘在,娘在呢。”老婦人趕忙攥緊兒子的手。
“娘,我不想一輩子躺在…榻上。”
“幫幫我。”
目光所及處,正是用來藥耗子的耗子藥。
老婦人搖頭道:“兒,娘請最好的大夫,你一定會好起來。”
“娘,我求你。”
我在尊魂幡里當主魂 38、癱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