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三十二章 亞瑟的笑

他打開門，走進公寓，脫下外套，可以看的出來，這是一間比較老舊的公寓，但是收拾的很干凈。

一個女聲從房間里傳出來：“HAPPY？你上來的時候有去看過信箱嗎？”

“看過了媽媽，什么都沒有！”

他從袋子里拿出了好幾瓶藥，扭開其中一瓶，這個時候電視上正在報道新聞。

新聞主持人說：“當你以為你的情況不會越來越糟糕的時候，當局聲稱這座城市正在被大量的老鼠攻擊，不是一般的老鼠，而是難以消滅的超級老鼠！”

現場的觀眾們都頗為好奇，其實《小丑》里面的新聞報道，都不是毫無意義的。

像這里的新聞，和之前的新聞，以及早前亞瑟路過的地方的環境，其實都無一不在渲染著，這座城市是如何的糟糕。

這個時候，亞瑟端著擺滿食物的小桌子走到床邊，他那年事已高的老母親佩妮正躺坐在床上，看起來很是憔悴和虛弱。

亞瑟把小桌子放在床上，佩妮說道：“他一定沒有收到我的信。”

亞瑟一邊拿起叉子叉食物一邊說道：“他是托馬斯韋恩，媽媽，他是個大忙人！”

老母親佩妮卻有些激動地說道：“拜托我為他的家族工作了多年，他至少也要回一封信吧？”

亞瑟這個時候已經弄好了食物，說道：“來吧，別激動，吃東西吧！”

“你才需要吃點東西，瞧你瘦的跟皮包骨似的！”

亞瑟在一旁坐下。

佩妮又說道：“他一定會是個稱職的市長，大家都這么說！”

“哦？大家是誰？你跟誰說過話？”亞瑟不以為然地道。

“是新聞上的每個人啊，只有他能拯救這座城市，這是他欠我們的！”佩妮說道。

這個時候電視上傳來了脫口秀節目的前奏，佩妮拍了拍床鋪，說：“坐這里來，快開始了！”

亞瑟坐到床邊，兩人一起看著電視。

電視上正在播放脫口秀的片段。

“這里是默里富蘭克林現場秀！”

脫口秀開始了，默里富蘭克林走上舞臺，而臺下，觀眾們驚訝地看到了，亞瑟竟然也坐在那里。

一段開場之后，默里富蘭克林，意外地點名點到了亞瑟。

在觀眾的笑聲當中，亞瑟從人群中站起身來。

“你叫什么名字？”默里富蘭克林問道。

亞瑟顯得有些拘謹地道：“嗨，默里，亞瑟，我的名字叫亞瑟。”

默里：“你很特別，亞瑟，我看的出來，你來自哪里？”

亞瑟：“我就來自這座城里，和我母親住在一起。”

觀眾們哄笑。

默里道：“別笑，別笑，這不好笑，成名前，我也和媽媽住在一起，我跟她相依為命。我小時候，我爸爸出門買煙，就再沒回來。”

觀眾發出一聲嘆息。

亞瑟說道：“默里，我知道那是什么滋味，我有記憶以來，就是一家之主，我一直把媽媽照顧的很好。”

臺下的觀眾紛紛鼓掌。

默里也跟著鼓掌他問道：“你做了這么多，她一定很愛你！”

亞瑟點頭：“是的，她總是告訴我記得微笑，面帶笑容。她說我有個使命，為世界散播笑！”

觀眾再一次鼓起掌來。

默里向著亞瑟招了招手：“我喜歡，我很喜歡你，上來吧，就沖著那一點，你得下來！來吧，來吧！”

亞瑟走下觀眾席，來到了臺上，和默里擁抱，默里拍了拍亞瑟的肩膀，左手握著亞瑟的右手，一起舉高，接受觀眾的掌聲。

默里又道：“今晚的脫口秀很精彩，別轉臺，我們很快回來！”

他小聲地對著亞瑟說：“太棒了，謝謝你，亞瑟！我很喜歡你剛才說的話，讓我很高興。”

亞瑟也道：“謝謝你，默里！”

默里繼續道：“看到燈光，布景，觀眾和這一切嗎？我會為了有你這樣的小孩，放棄一切！”

亞瑟聞言主動擁抱了默里，把頭靠在默里的肩膀上。

鏡頭回到公寓里面。

亞瑟正坐在床上看電視，電視的藍光不停地映照在他的臉上，他的嘴角勾勒起來，露出一抹微笑。

這個微笑，可以說是電影到現在為止，不，應該說是整部電影里面，最真的笑！

只是觀眾顯然不知道。

畫面切換，又來到了狹小的更衣室內。

亞瑟坐在墻角的更衣柜前面，他赤著上身，背對著鏡頭，可以看的出來，他的母親佩妮說的沒錯，他真的是骨瘦如柴。

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消瘦無比的身體，皮包骨用來形容亞瑟，再貼切不過。

此時，他正用雙手用力按壓著小丑的鞋子，似乎在發泄著。

這個時候，蘭德爾走了進來。

和其他人打招呼道：“嘿，怎么樣？小妞們？”

一旁一個化妝的演員說：“蘭德爾，怎么？又是搞笑的另一天？”

“是啊！”他走到更衣柜前面，把手里的小丑服裝掛在墻上。

接著他看向亞瑟問道：“你還好吧？聽說你被海扁了一頓，那些該死的野蠻人！”

亞瑟低著頭道：“那只是一群孩子，我不該招惹他們！”

蘭德爾打開他的儲物柜，搖頭：“不，他們會搶走你的一切，外面瘋子一大堆，都是禽獸！”

他又看向亞瑟，走過去遞給亞瑟一個棕色的紙袋，亞瑟看了看問道：“是什么？”

“拿走，這是給你的！”

亞瑟打開看了一眼，笑了起來，原來里面放著一把槍，一把左輪手槍。

蘭德爾說道：“你在外面得保護自己，不然會被整死的！”

亞瑟看向蘭德爾低聲道：“我是不能持有槍支的！”

蘭德爾聳了聳肩：“沒人會知道的！”

“你可以改天給我錢，你知道我罩著你的！”

說著他就笑了，亞瑟也笑了！

這個時候一個侏儒走了過來：“亞瑟，霍伊特老板想要在他的辦公室見你！”

蘭德爾笑：“嗨，加里，知道我好奇什么嗎？”

加里疑惑：“什么？”

“人人都叫你迷你高爾夫，還是你就是高爾夫？”

其他人聞言都哄笑起來。

亞瑟也笑的很大聲，甚至笑出了回聲。

不過，很快地他就止住了。

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來到了老板辦公室，老板問道：“你的喜劇生涯如何了？你成名了嗎？”

“還沒有！我一直在積累素材！”亞瑟說道，他很認真。

說著他就要坐下，但是卻被霍伊特制止：“不，別坐了，很快就談完了。”

“聽著，我喜歡你，亞瑟，這里很多人都覺得你是個怪胎，但是我喜歡你，我甚至不知道我為什么喜歡你，但是我又接到了一個投訴，這開始惹毛我了，是肯尼樂器行的人，那家伙說你失蹤了，連他的廣告牌都還沒還回去！”

亞瑟回答道：“因為我被搶了，你沒聽說嗎？”

“搶一塊廣告牌嗎？”霍伊特反問道。

“真是胡說八道，這一點都說不通。把廣告牌還回去，他的店都快倒閉了，亞瑟！”

亞瑟反問道：“我要他們的廣告牌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別人做什么關我什么事？如果你不把廣告牌還回去，我就得從你的工資里面扣了，清楚了嗎？”

亞瑟雖然面帶微笑，可是卻沒吭聲。

“聽著，我這是在幫你，好嗎？”

亞瑟繼續微笑，但是依然沒有吭聲。

只是霍伊特的聲音卻似乎越來越小了：“再告訴你一件事吧，其他人跟你相處的時候，覺得很不自在，亞瑟，因為他們覺得你很奇怪，懂嗎？我不能放任不管，我希望把這個事情解決了！”

亞瑟的嘴角咧的越來越開了，他甚至漸漸地聽不到霍伊特說的話了。

一陣聲響，畫面當中，來到了一個堆滿垃圾的小巷子，亞瑟站在一堆垃圾前，他瘋狂地踹著垃圾桶，他在發泄著。

發泄著他的不滿，他的憤怒。

可是沒多久，他就有些頹然地坐在地上，遠處的橋上，火車駛過。

又是一組和之前差不多的鏡頭，亞瑟路過每天走的那個街道，回到公寓，打開信箱，但是里面依然空無一物。

他來到電梯里面，電梯門快關上的時候，一個聲音響起，喊著“等一下，等一下！”

當電梯門快關上的時候，女人伸出腳來擋住了電梯門，她叫索菲。

她帶著女兒進了電梯。

結果，電梯關上門之后，卻出了故障。

索菲抱怨著：“這大樓真糟糕，對嗎？”

亞瑟看向索菲，女兒也看向索菲：“這大樓真糟糕，對嗎？媽咪？”

“對，我們有聽到！”

“超級糟糕的，對嗎？媽咪？”女兒又道。

亞瑟又看向索菲，索菲伸手做了一個手槍頂著太陽穴做出開槍的姿勢，看向亞瑟。

亞瑟延起了嘴角。

電梯門開了，女兒還在問母親，重復著那句，這大樓真糟糕.

走廊里，索菲帶著女兒朝著家門的方向走，亞瑟也走到走廊上，背對著索菲，突然他轉頭喊著：“嗨！”

索菲回頭看向亞瑟，亞瑟同樣的做了一個手槍頂著頭，開槍的姿勢，然后歪著頭，索菲露出了笑容。

然后和女兒打開門回到自己的家里。

亞瑟也走向自己的公寓。

這一段邂逅，同樣的別有意義。

亞瑟的公寓內，浴室里，老母親佩妮躺在浴缸里面，亞瑟坐在浴缸旁邊，給佩妮洗頭。

“抬頭！”

他很認真地給母親佩妮洗著頭發，佩妮突然開口道：“也許被郵差丟掉了。”

“媽媽？為什么這些信件對你這么重要？你認為他會做什么？”亞瑟顯然無法理解。

“他會幫助我們的！”佩妮說道。

“你只是他三十年前的員工而已，你憑什么認為他會幫助你？”亞瑟反問。

佩妮卻堅定地看著亞瑟：“因為托馬斯韋恩，是個好人，如果他知道我們過的這么艱難，如果他看到這個地方，他會感到難過的，我只能這么向你解釋！”

“媽媽，我不想讓你擔心錢的事情，或者擔心我，大家都說我可以到大俱樂部表演！”

“可是，HAPPY，你憑什么覺得你能做到？”佩妮看著他道。

“什么意思？”亞瑟不明白。

“當喜劇演員不是要有足夠的幽默嗎？”佩妮問道。

顯然，她不認為自己的兒子有那樣的能力。

公寓里面，夜深人靜。

亞瑟赤著上身坐在沙發上，電視還在播放著，是一群黑人唱著爵士樂：“這個世界如此混亂.”

亞瑟手里拿著蘭德爾給他的左輪手槍，看著手槍，他拿著手槍，對著電視，對著旁邊的座椅，嘴里發出“BIU，BIU”的聲音。

他站起身來，拿著手槍突然跟隨著音樂跳動起來。

一邊扭動著一邊還自言自語：“嘿，你的名字叫什么？亞瑟嘿，亞瑟，你肯定是個好舞者.我知道，你知道誰不會跳舞嗎？他！”

亞瑟驀然朝著前方開槍！

“砰！”

一聲巨響，亞瑟被嚇了一個踉蹌，他立馬爬起身來，把電視的聲音開大。

房間里面的佩妮的聲音傳來：“HAPPY，怎么了？沒事吧？”

亞瑟看著墻上子彈打出來的洞：“媽媽，你說什么？”

“那聲音，你聽到那聲音了嗎？”

“我在看一部老戰爭片！”

“你關小聲點！”

“抱歉，媽媽！”

說完他去把電視關掉。

一夜過去，第二天，再出出現畫面，是在學校門口，索菲和女兒琪琪正在說著什么。

亞瑟穿著兜帽衫遠遠地看著。

索菲離開，亞瑟也跟了上去，他一路跟著索菲，看著她走進了哥譚第一國家銀行，亞瑟走過馬路，可是又在馬路中間掉頭走掉。

之后，亞瑟來到了一家喜劇俱樂部，看著演員在臺上講脫口秀，他在臺下，用筆在本子上認真地記錄著，他寫道“永遠要觀察好笑的事情，SQ笑話保證很好笑.”

回到家中，他坐在那里，寫著：“患有精神疾病最糟糕的是人們希望你假裝沒病！”

他忍不住笑了！

夜里，敲門聲響起，是索菲，她問亞瑟是不是在跟蹤她？

亞瑟回答是！

“我就猜那是你，我倒是希望你能直接進來搶劫！”

亞瑟說：“我倒是有把槍，明天可以過去一趟！”

索菲笑了：“你很搞笑，亞瑟！”

亞瑟輕笑：“是啊，我在表演單人喜劇，你有空可以來看我的秀！”

“可以啊！”索菲說道。

“真的嗎？”亞瑟有些驚喜。

“真的，你把時間告訴我！”索菲說道。

亞瑟點頭，索菲轉身離開，走遠，亞瑟探出頭來看了看，這才關上了門。

催淚系導演 第一千七百三十二章 亞瑟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