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救世組織扮演先知 第二百三十九章 學者的我
在一陣天旋地轉之中,魔女悠悠轉醒。
她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緊張看向她的紅蜘蛛。
在確認魔女確實是醒過來之后,紅蜘蛛直接伸出手、狠狠地箍住魔女:“他嗎的,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真要涼了咧!”
被她死死抱住的魔女忍不住咳嗽了兩聲:“等……你松手!”
這個家伙的勁兒怎么這么大?!
魔女覺得眼下紅蜘蛛的擁抱幾乎都快要把她的肋骨都擠出來了!
就在她幾乎快要嗝屁的時候.
身邊傳來一個聲音:“不是她的力氣太大,而是你變弱了。”
“或者準確來說,是‘暫時’變弱了,”白令坐在車頭上,看向魔女,“畢竟靈魂的融合對你來說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哪怕我強行將兩個不相干的靈魂徹底糅合在一起、也不代表對你來說毫無影響。”
“還有,你也別再抱著克莉斯小姐了,她現在很虛弱。真要這樣,說不定她沒先死在赫爾墨斯手上,就要先被你給干掉。”白令對紅蜘蛛說道。
聞言,紅蜘蛛趕緊松開手。
而另一邊,聽著這個聲音,魔女抬起頭、眼神復雜地看向白令。
她的表情有些猶豫。
好半天之后,她才開口說道:“你為什么要救我?”
這是讓魔女想不明白的地方。
而白令則像是早就知道魔女會說什么,只是平靜地抬頭看天。
“因為我我并不想讓我認識的人也跟你一起消亡,”他說道,“而且再怎么說、我和你都有誓言了。我會暫時保護你,直到事情結束。”
聽著白令的解釋,魔女下意識抿了抿嘴唇。
“但是……”她似乎是想要說什么。
然而白令卻搖搖頭:“不用感到愧疚。”
“說實話,這也是她自己做出來的選擇。我相信,宋清辭絕對不會允許自己跟你共用一個身軀。哪怕你們兩個人的靈魂本質都是相同的,她這樣的性格也絕對不允許自己可能會救助你這樣一個怪物。”
從車上跳下來、白令拍了拍手:“所以現在就是最好的結果。宋清辭自愿靈魂破碎,而你則占據了兩個靈魂的主導權、同時接受了宋清辭那部分殘留的靈魂,一步跨越到……幾乎‘起源’的程度。”
沒錯。
在此前魔女的夢境之中,白令看到了宋清辭。
就像是數百年前那個“先知”的說法一樣,赫爾墨斯把魔女的靈魂剔除一部分以后,利用某種特殊的手段將她加入了人類的輪回之中。
在這個輪回里宋清辭每次的性格都像是一個圣人,這是為了不斷給她的靈魂深處刻下印記,讓她和“邪惡”、“恐懼”的魔女水火不容。
如此一來,有一天赫爾墨斯把宋清辭的靈魂重新塞進魔女的靈魂中以后,雙方就會因為這種截然不同的特性而彼此碰撞、直到神魂俱滅。
不久之前赫爾墨斯徹底打破了最后的束縛,宋清辭的魂魄回到了魔女的身體里。同時作為她的“前世”,宋清辭也覺醒了作為“克莉斯”的記憶。
以她的性格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為什么魔女要在曾經是人的情況下,還要在日后對如此多的人類痛下殺手。
這種觀念的不同讓宋清辭和魔女的靈魂開始碰撞、交融。而在這個碰撞的過程之中,由于宋清辭轉世次數太多的緣故、最后就導致了魔女空間里的那個“克莉斯”大到嚇人,僅僅只是一個念頭就有可能讓魔女痛不欲生。
沒辦法,哪怕魔女活了好幾百年、她在靈魂的造詣肯定還是不如赫爾墨斯。更不用說宋清辭的靈魂是經過赫爾墨斯精密規劃的,其成長性上天生就比魔女要高。
不過魔女的靈魂也同樣相當頑強。
所以最后的結果就是,雙方將會徹底磨損自己的理智、然后一點都不剩。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白令闖了進來。
他帶著那個法則一腳踩進魔女的夢境之中,看到了魔女在作為異種之前、還是人類的“克莉斯”的記憶。
而覺醒了克莉斯記憶的宋清辭也被白令的突然闖入給嚇了一跳。
盡管克莉斯的記憶已經擠滿了她的大腦,但是宋清辭仍舊還記得白令、記得自己的人生。
所以在看到白令的時候,她才會疑惑地說了一句“先知”?
不過很可惜,糅合了克莉斯靈魂的宋清辭、嚴格意義上已經不再是曾經的她了。
這聲稱呼,也只不過是她記憶之中的殘響。
但是有一點是沒有變的。
那就是宋清辭對于先知的信任程度,以及對于魔女這種怪物的……厭惡。
在白令對她闡述了現在的狀況、以及接下來會變成怎么樣之后。
宋清辭幾乎沒用多長時間就做了決定:“既然如此的話,那么就粉碎我的精神,讓魔女獨自占據靈魂的主導吧。”
“我相信你的判斷,而且請恕我實在難以忍受和這樣的怪物同時身處在一個身體里,”宋清辭蹙眉看向魔女,“我無法理解她的行動、無法理解她的精神——假如讓我和她同處一室,我只覺得我會被她徹底污染。我的信念、我的精神都會墮入深淵,這是我絕對無法忍受的。”
“而且更不用說,眼下是先知你所處的未來。既然如此的話,那么回到現在的時候、我不就什么都沒有發生嗎?”
巨大的宋清辭看著白令:“你是要把魔女的靈魂帶到現實里,而現實世界本來就有一個我和魔女的靈魂。這樣來看,如果讓我和魔女融合、那豈不是我還不能返回我自己的身體、必須要呆在她的身體里?抱歉,我能拒絕嗎?”
聽著宋清辭不加掩飾的拒絕意味,白令怔了好一會兒。
他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把時間旅行之后,身體之中的靈魂會變成之前模樣的事情告訴宋清辭。
不過他很快就覺得,通過意識空間將思維帶走、和通過改變記憶來主觀時間旅行,大概是不一樣的。
人類的意識從一開始就不能夠進入意識之海,除了鄒野、因為和白令的相性特別好,其他一切人類靈魂在進入意識之海之中都會徹底湮滅。
而魔女則是因為靈魂性質比較特殊,作為赫爾墨斯的人造產物、和賢者之石類似,所以才能夠進入那個地方。
然而宋清辭不同。
她是從魔女身上剝離出來的人類部分,所以她理所當然地沒有辦法和魔女一樣、通過那片海洋的判定。
假如她進入意識之海之中,恐怕也會和白令此前嘗試過的那些人類靈魂相同,在無意識的哀嚎之中紛紛傾覆。
因此其實她的結局從一開始就注定了。
未來的宋清辭注定消亡,而原本世界的宋清辭對此大概會一無所知。
因此在斟酌了片刻之后,白令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
而這個結果就是,魔女成了現在這團融合后的靈魂唯一的主導。
這也是為什么魔女會覺得難以理解的原因。
她沒想到白令竟然不是選擇認識的人,而是選擇了……她?
她并不清楚白令意識之海的特性,只是單純覺得白令既然這么做,那么必然是有他的辦法。然而即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白令仍舊選擇了尊重雙方的意愿。
這讓她心中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對于白令的信任程度逐漸提高了。
就像是魔女之前對白令說的一樣,在這么多強者之中——他大概是腦子最沒有問題,而且也最平和的一個了。
這樣的人確實是值得信任的,起碼他不會在背后把你賣了。在對方的身份還是“先知”的時候,這一點尤為重要。
如果數據能夠量化的話,那么現在魔女對白令的好感度大概從40飆升到了70,由警惕變成了“信任”。
這是連白令都想不到的變化。
只能說他的預知未來能力哪怕再怎么出神入化,也不可能直接讀取他人的內心。
歸根結底,這又是一場信息不對等之下的偏差。
看了一眼魔女,又看了一眼白令,紅蜘蛛突然皺眉。
“等等,”她突然反應過來,“這里是未來吧?”
聞言,白令和魔女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他們不知道紅蜘蛛這個時候說這件事情干啥。
難道說她又有什么別的企圖?
白令的眼神微微閃爍。
然而下一秒鐘,出乎她意料的。
紅蜘蛛指了指魔女,又指了指白令:“你們待會兒是要回現實世界的吧?”
然后她指了指自己:“那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跟傻[嗶]一樣啥也不知道,回去之后只能看著你們兩個懷揣著相同的小秘密?!”
聽到她說的這句話。
白令和魔女對視了一眼。
然后同時笑出了聲。
“我大概明白為什么你會跟她的關系這么好了,”白令澹澹地說道,“核心影響心智的情況確實很好玩,就跟開盲盒一樣,有一種抽卡的快樂。”
魔女也微笑頷首:“你能理解就再好不過。”
不再去看旁邊感覺自己虧了的紅蜘蛛,白令轉頭對著魔女正色道:“接下來我要把你壓進法則之中。”
“這個法則是赫爾墨斯特殊處理過的,哪怕是我都清楚到底有什么影響,但是如果不想讓現實世界的你和宋清辭都消失的話、那么你就必須要占據它。”
抓著白色的光球,白令把她遞給魔女:“如果是正常情況,我會讓你自己選擇。但是因為眼下的事情還涉及到我所熟悉的人,所以很遺憾——哪怕你拒絕,我也會強硬要求。”
魔女接過那個光球:“謝謝。”
看著這玩意兒,她抬頭對著白令補充了一句:“至少你還愿意提前跟我說一聲,就這已經比赫爾墨斯和那個家伙要好無數倍了。如果是他們,現在已經把我的靈魂徹底抽出來塞進去。又或者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想讓我活下來。”
“所以,非常感謝,先知,”她說著,“這是真心實意的。如果你以后有什么需求,我會幫忙的。”
吸收了宋清辭靈魂的魔女看起來是取回了自己曾經遺失的部分,此時此刻她的目光澄澈而清亮,全然沒有之前那種陰郁與畏縮。
盡管她還是她、本質上并沒有改變,但是她的性格或許在不知不覺間產生了一定的影響。這種影響非常微弱,不過也非常堅定。
看著魔女,白令點了點頭、什么話都沒有說。
就跟他和背誓者說的一樣。
他不會選擇去犧牲任何人,尤其是自己認識、熟悉的人。
如果想要牽制這三個“起源”,那么就需要自己所熟悉的三個人的生命。白令并不打算這么狼狽,如果可以的話,他非常愿意按照自己一路走過來的模樣,直接推平!
‘而且時間也并非鐵板一塊,’他看著融入光球之中的魔女,若有所思,‘不說別的,光是我本人的存在,就證明時間也并非萬能。’
要知道,上一個白令可是說過的、眼下白令自己是他費勁辛苦弄出來的產物。
更不用說背誓者這個曾經的“白令”,竟然通過某種手段穿越了時間,來到了數百年前、甚至于還影響了赫爾墨斯,成為一個幾乎快要到達“起源”的異種。
盡管他最后似乎是失敗了,變成了“諾查丹瑪斯”,一個從白令的精神之中扭曲而出來的、專門獵殺“先知”的異種,但是至少他的確跨越了時間——并且是以人類的身份。
而這對于此前的白令來說幾乎不敢想象。
經過這么多的桉例之后,白令可以確信一點。
那就是時間,也是可以被掌控的!
而這一過程需要的,就是無數次的努力、無數次的籌謀……
‘如果說背誓者是穿越到幾百年前的我,那么有沒有一種可能?’
白令抓住魔女的光球,一邊沉入意識之海,一邊思索著:‘或許除了他之外,還有其它的我也穿越了時間?’
這個可能性絕對算不上低,甚至可以說非常之高。
沒理由背誓者就比較特殊,他又不是現在的白令、完全不可能知道在他死后,到底又有多少個白令經歷了什么。
或許在背誓者之后、甚至是之前,都有白令穿越了時間,但是他們并沒有刻意將信息留下來、而所有的白令……都沒有這方面的記憶?
‘那么,最有可能是未來人的,會是誰?’
這個答桉白令幾乎想都不用想,就在腦海之中浮現了出來。
華夏最為權威的學術泰斗,唯一的大師,研究涵蓋了異種各個方面、幾乎可以說是驚世駭俗學者……
那個人不僅僅是掌握了正常人類難以想象的知識,甚至于還和不少關鍵人物有關系——他是宋清辭父親的老師,也與九首神教有所關聯。
這樣一個人,在白令的眼中幾乎就跟一顆閃爍的明星一樣熠熠生輝。
“吳大有,”白令低聲念叨著這個名字,“是你嗎?”
另一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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