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撿到離家出走的沙優開始重生東京 14、小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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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吶,做我的小錢包吧會長’
加藤悠介伸手拿起放在化妝臺上的玻璃杯,然后沉默了一會兒,冷淡道:“下去,別擋我。
新條香撅著嘴巴,不過還是乖巧地跪了下去,看著他一邊喝酒一邊看電視。
“我可以做其他的事情嗎’
悠介沒有回應。左手拿著玻璃杯,右胳膊撐在扶手上,又恢復成了那個斜支著臉看電視的姿勢,只是偶爾會喝一口酒,看上去有些昏昏欲睡。
新條香抿嘴一笑,覺得自己有了答案。
案案空空
電視里演的是《貓和老鼠》。
伴隨著歡樂輕快的音樂,被湯姆所追趕的杰瑞跑到了一個臺子上,并鉆進了一個黑色的布包里,希望借此來躲避湯姆。
下一秒,循跡而來的湯姆出現在了畫面里。
他先是對著周圍一頓翻找。
一會兒看看這里,一會兒瞅瞅那里
一會兒拿起地上的轉頭,一會兒又翻翻地上草坪。
卻一無所獲,
最后將目光投向了放在臺子上的黑色口袋里,臉上逐漸露出奸笑。
他躡手躡腳地走到臺子旁邊,將白乎乎的手伸向布包,用手指捏著拉鏈,慢慢地將其拉開,然后猛地向兩邊拉開包包
本以為里面會跑出來驚慌失措的杰瑞,然而出現在眼前的卻是一支泛著寒光的金屬球棒。還不等他反應過來,那支球棒就重重地敲在了他的臉上,與湯姆的臉來了一個親密接觸。無數的金星在湯姆腦袋上冒出,旋轉。
他晃了晃身子,最后像是喝醉了一樣,暈乎乎地倒在了地上。
哈呵。
始作俑者的杰瑞則是趁機逃了出來,慌不擇路地跑進了房子外側的水管里,向著房屋里面逃竄,
“是說會長你哦....”新條說起話來:“為什么不自己去買酒呢”
加藤悠介喝了一口酒,身體漸漸變暖,淡淡回了一句:“買不到。’
“唔唔’
“噗哈,你該不會是,白天就光明正大地去了吧”
“咦咦被我猜中了嗎”新條香抬眼瞧著他,一邊吃著自己的lolipop,一邊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來
“你好可愛呀,那種素情....當然,要等到凌晨3、4點再去的嘛,特別是那種困到打瞌睡的店唔。
她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像是得了感冒似的。
加藤悠介沒理她,并在喝完酒之后用杯子輕輕碰了一下她的腦袋。
“去倒。’
“唔現在嗎”新條香疑惑地問道,卻又被碰了一下腦袋。
“去。
于是她接過杯子,又挪動著來到桌子那里。
“冰塊不多了,還要加嗎”
“加。
“蘇打水呢‘
短暫的沉默。
“加。
“還是Highball的喝法嗎’
“一半一半
“嗯知道啦。’
新條香嘻嘻笑著,揉了揉微酸又紅撲撲的笑臉,乖乖地按照指令行事。
喀啦喀啦。
先是給玻璃杯里補充了足量的冰塊,然后又分別倒了一半的山崎12與冰鎮蘇打水,用攪拌棒攪拌了半圈,使其融合。
她看著微微冒著氣泡的琥珀色,滿意地點了點頭,旋即想了想問道:“我可以換一件衣服嗎會長。’
“我出去’
“不用你坐著就好,我很快就好了。
加藤悠介沒有再回應,僅是微不可察地點了一下下巴。
新條香欣然點頭,雙手背過身后,在后背和兩肩分別調整了一下,然后從短袖的下擺里取出一件純白色的紋胸,將其放在床上。
她輕輕吐著氣,整個人覺得輕松了許多。
接著又伸手從桌子上拿起兩個草莓果凍,撕開包裝,吃進嘴巴,稚嫩的小臉因此微微變鼓,卻不咀嚼。
隨后才拿著玻璃杯回到悠介身邊,重新坐了下來。
“唔會長。
加藤悠介接過杯子,掃了她一眼,繼續看起電視。
畫面中的湯姆和杰瑞依舊在斗法,兩人的戰場轉移到了平安夜那天的,放著無數豐盛菜肴的餐桌上面,
只見湯姆不知從哪里找來兩個半圓形的餐蓋,將杰瑞“噗”地一聲裝了進去,結果卻只夾到了杰瑞的尾巴,身體還露在外面。
湯姆對此也不在意,當即就抱著餐蓋送到嘴邊,張開嘴,將杰瑞“哈吧”一口吞了進去。加藤悠介微微坐正了身體,看著杰瑞的伙伴小老鼠將其從湯姆口中救出,兩個小家伙一起彈到了充滿彈性的果凍上面,陷了進去。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喝了一大口的特調,囫圇著將其咽下。
而后轉頭看了一眼窗外,對逐漸深邃的夜色發出一句低沉的感慨。
“深一點。’
夜幕并未回應他,只有清冷的明月在夜空中高懸,幽幽地注視著他。
他心不在焉地往高空那輪皓白的明月輕輕伸出手,像在推測與自己的距離,又在下一秒看到了自己手上的傷疤。
遂無力地放下手,摸了摸身前之人的腦袋,似在褒獎。
電視里動畫依舊在播放,歡快的音樂渲染著動畫人物的詼諧,很有節奏地一起一伏。擠壓聲,呼吸聲,以及從樓下傳來的一一男人們觥籌交錯的喧鬧聲。
所有的一切都混雜在一起,不斷在耳邊回響。
萬家燈火通明,卻無一處照在他身上。
似乎有一道肉眼所看不見的屏障,將世界分成了兩半。
加藤悠介不禁開始思索。
他覺得如果自己的記憶也被抹除,或許反而會好受一點。
然而事實上他卻成為了一個觀測者,就像是無論有多少種可能性與平行線,最終都只會以他觀測到的為準。
永遠被排除在外。
一邊享受著特殊的待遇,一邊又什么都無法改變。
他揉著少女那頭柔滑的短發,嘴角揚起邪魅且冷漠的笑,然后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把杯子放在一旁,手上微微用力,
身體在酒精的作用下產生更深一籌的溫暖,包裹著他。
噗喲、噗嘰。
電視里的卡通人物發出了被擠壓,或是捏扁的聲音,不斷吐著舌頭的樣子開來十分滑稽,像是在對他發出嘲笑。
片刻之后。
他的眼瞳出現了短暫的失焦,但又馬上恢復,重新變得靜默深邃。
“咳咳
坐在地上的新條香抬眼望來,不解地看了他一會兒,以為又到了需要添酒時候,遂拉著短袖下擺站起身,伸手去拿一旁玻璃杯,卻被他拉著倒在了懷里。
加藤悠介低下頭,附在她耳邊低語一句:“把東西吃完再講話。”
新條香捂著嘴笑,嘴巴上下動幾下,將草莓果凍“咕嘟”一聲咽了下去,繼而眨了眨眼睛,只覺得這個牌子的果凍還帶著一股奶香味。
“不要酒了嗎會長
她咯咯笑著,伸手抱住他毛茸茸的腦袋,湊到耳邊得意地說道:“這樣子,我們就是共犯了’
加藤悠介沉默不語,漆黑的眼眸晦暗不明。
新條香又繼續說道:“不論是這個房間,還是別的,除了你以外還沒有其他異性進來過哦會長
過了十幾秒鐘以后。
加藤悠介伸手將她推開。
新條香微微皺起眉頭,正想要說些什么
“去關電視。’
低沉而平靜的嗓音自悠介的口中發出。
.0喔
她便啪噠啪噠地轉身去關電視。
開關閉合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
電視與燈光同時暗了下來。
“咦’
“過來。’
黑暗之中,新條香狡黠一笑,然后向著她的“小錢包”走去
又是一個大雨滂沱、肆意妄為的不眠之夜
一樓的酒吧里,男人女人們依舊在大喝痛喝,充滿了歡聲笑語,對這一切毫無所覺。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貪杯中物。
第二天清晨。
當昏暗的天空仍未從沉睡中醒來的時候,麻雀卻已經唧唧喳喳地開始鳴叫了。
加藤悠介坐在床邊,對著陌生的房間發了一會兒呆,讓意識逐漸變得清醒。
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上面所顯示的日期與時間分別為:
周日,6點15分。
然后又收起手機,站起身。
從幾個地方分別撿起自己的衣服,開始穿衣服。
整個過程花了大概五分鐘左右,便已穿戴整齊。
他望了一眼床邊,在那具半遮半掩的酮體上一掃而過,然后抬腳走到門邊,打開鎖,開門走了出去,
隨手關上門,沿著樓梯安靜地走下。
呼..呼
光線更加昏暗的酒吧里,一名女性正趴在吧臺上面熟睡,至于昨晚的那些客人已不見了身影。
空氣里彌漫著濃郁的酒氣。
他并未驚擾對方,只是摸黑走出房間,穿過走廊,來到玄關。
從鞋柜里面取出了自己的運動鞋,穿在腳上,然后開門走出屋內。
一股有些渾濁而又涼爽的空氣便迎面而來。
加藤悠介輕輕碰上門,按照昨天來時的路向著車站方向走去。
清晨的歌舞伎町顯得格外沉寂,主街上幾乎看不到什么活動人影,呈現出與夜晚的熱鬧非凡相反的一面,
垃圾遍布的街道上,不少身穿西裝的中年男人或依靠著電線桿,或躺在地上,正毫無形象可言地在街頭酣睡,仿佛一點也感受不到漸濃的秋意。
由此倒也不難理解為何在當今社會中,還會不時發生有人凍死在街頭的事件了。
對于大多數日本男人而言,下班喝一杯不僅是他們解壓的方式,同時也是社會和職場上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即便是真正凍死在街頭,只要購買了保險,家人也會得到一份足夠安穩生活下去的經濟賠償,不至于出現那種撒手人寰后,連累得妻子和兒女也活不下去的情況。
從另一方面講,或許正是因為有著這份保險存在,許多被生活逼得走投無路的人,才會在看不到希望后選擇輕生,并借此而給家人留下一筆錢。
只要不是選擇臥軌,那么最后都會順利得到補償,否則若是造成交通癱瘓的話,即使拿到補償,也會遭到鐵路公司的索償。
作為在全球自殺率高居不下的國家,日本會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除了巨大的社會壓力之外,也與文學界所崇尚的以“物衰”為美有關,
加藤悠介對這種病態的美學一向難以茍同,但也不會去評價什麼,更多的是一種冷眼旁藿見。
他默默走在路上,看著野貓在垃圾里面翻食,并從某只叼著魚骨的小黑貓臉上一掃而過,而小黑貓也是輕輕瞄了他一眼,繼而又不在意地低頭舔起了魚骨上面殘余的肉,烏黑油亮的尾巴在身后搖來搖去。
一人一貓就此背道而行,逐漸拉開距離。
些許回憶的片段從腦海中閃過。
加藤悠介忽然停下了腳步,再次轉身看來。
稍有一段距離的垃圾桶下,小黑貓正一邊舔著爪爪,一邊以一雙碧綠的豎瞳打量著他。“嗚喵’
黑貓張嘴叫了一聲,好似在問看什么看
加藤悠介想了想,喚了一聲:“,..小黑’
對方對此沒什么反應,只是冷淡地瞥著他,同時伸出爪爪按住了自己面前魚骨,尾巴機警地豎了起來。
加藤悠介索性蹲下了身體,又道:“嗚汪”
小黑貓先是一愣,緊接著像是受到了挑釁,渾身的毛發悚立,細長的身體弓成了滿月,發出了又長又細的尖銳鳴叫,
“嗚喵一!!!’
‘兌換小魚干。
‘成功兌換小魚干,扣除積分10點。
撕拉,
悠介撕開包裝,從里面抓吃一把小魚干放在掌心,對小黑貓勾了勾手。
“過來這邊,請你吃小魚干。”
“嗚喵喵’
小黑貓歪著腦袋,尾巴末端從直立變得略微向下彎曲,聲音也少了幾分尖銳,稍微悅耳了丁點。
他坐在地上,直立著身體,尾巴在身后左一圈右一圈的打著轉,卻不動身。
加藤悠介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后站起身來,轉身就走。
才剛走了兩步
“嗚喵!’
背上突然傳來被勾扯的感覺,隨即肩頭便暮然一重,一顆毛茸茸的腦袋突然貼在了臉上。加藤悠介轉過臉,與那雙碧綠的貓眼對視,繼而抬手送了一片小魚干過去。
“你好臭。’
“喵喵”
小黑貓啊嗚啊嗚地吃著,尾巴甩來甩去。
“要跟我回家嗎’
“喵。
“一聲也就是‘好’的意思吧
小黑貓不與回應,但也沒從他肩上下來。
加藤悠介環顧四周,看到了24小時營業的那家堂吉訶德,于是抬腳朝那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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