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東廠當縫尸人那些年 第九章 軟猬甲
“甘姑娘,這怎么好意思讓你破費呢?”陽九笑著伸手去接包子。
甘姑娘腰肢一扭,避開陽九,徑直進入縫尸鋪。
好尷尬啊。
陽九只能跟空氣握了握手。
甘姑娘坐在木凳上,蘸著變態辣的醬料,掀起面紗吃著噴香的肉包子。
陽九也不客氣,抓過包子蘸點料就吃。
“在下姓陽名九,江湖人稱陽頂天,敢問甘姑娘芳名?”陽九咽掉嘴里的包子,又新拿了一個,笑著朝甘姑娘拱拱手。
陽頂天?
你咋不上天呢?
甘姑娘俏臉通紅,低聲道:“思思。”
甘思思?
干絲絲?
干……思思?
天地良心,陽九沒將這個“干”字讀成重音。
但他嘴角上揚,已經憋笑快憋出了內傷。
“別笑我,別笑我。”
甘思思氣得直跺腳,起身跑了出去。
陽九沒有追,繼續享用香噴噴的肉包子。
昨晚都摟著甘思思睡了,結果清晨起來甘思思非但沒有生氣,還很貼心地買來早餐,只能說明她已經知道,昨晚對她施以援手的“前輩”就是陽九了。
英雄救美,自然得讓美人知道,所以陽九沒有加以掩飾,還故意將蒙面的衣角丟在地上,效果果然不錯。
一整天都不見甘思思的身影,陽九在下午小瞇了會兒,入夜后,差役送來一具“特別”的尸體。
這尸體被打得皮開肉綻,臉上全是烙鐵的痕跡,手筋腳筋都被挑斷。
要縫好這具尸體,需要耗費大量時間。
砰砰砰。
陽九正要焚香,猛地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他施展鐵布衫護體,方才打開了門。
敲門的人居然是甘思思。
門開口,甘思思強行擠進來,看到縫尸桌上的尸體后,嚇得捂嘴尖叫。
陽九雙手抱胸,靠在門柱上笑瞇瞇瞧著。
甘思思掏人心的時候,手一點都沒抖,怎么可能會被尸體嚇成這貓樣?
不過有一說一,這演技真不賴。
越是好看的女人越會騙人。
殷素素這話要是真理,那就說明甘思思一定很好看。
昨晚顧慮太多,居然沒掀開面紗看看甘思思的長相,陽九后悔得心都痛了。
“九哥,你不怕啊?”甘思思的兩只手放在胸口。
陽九感覺她的胸平平的,遠沒有她師姐的讓人眼饞,也不知道以后還不會二次發育。
“別看我,別看我。”
甘思思發現陽九竟盯著她的胸看,頓時慌了。
陽九嘿嘿笑道:“思思啊,就算你嘴巴再甜,也不能讓你在旁邊觀看,趕緊出去,別耽擱哥掙老婆本。”
甘思思不情不愿地走出縫尸鋪,看到陽九無情地將門關上,便蹲在門口。
點上香,拿出針線,陽九從頭開始,將有口子的地方都給縫上。
陽九也是止不住直犯惡心。
那味兒,估摸夜香夫都受不了。
好不容易縫好,香已經燃了一大半,好在只剩下兩個腳踝,三下五除二就給縫好了。
生死簿現,開始記錄此人的生平。
此人江湖人稱楊一刀,占山為王,做大做強,麾下聚集了數百蝦兵蟹將。
起初,楊一刀只劫旅人。
后來,楊一刀開始對商隊下手。
再往后,楊一刀竟然劫了官銀。
對這些占山為王的土匪,朝廷向來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偶爾派兵圍剿,也只是做做樣子。
但這楊一刀好像突然吃了熊心豹子膽,帶著歪瓜裂棗的弟兄們劫了一萬兩官銀。
圣人震怒,兵部頭疼,連夜征調大軍,天還沒亮就將楊一刀的山頭給端了。
數百兄弟死的死,逃的逃,最后只有楊一刀被生擒。
但官兵并沒有在山上找到被劫的官銀。
楊一刀被送進東廠大牢,嚴刑逼問,始終說官銀已被他跟兄弟們花光了。
東廠的酷刑,天下聞名。
再有骨氣的漢子,進了東廠大牢,也得跪地求饒。
打也打了,烙鐵也用上了,手筋腳筋都被挑斷了,楊一刀也沒改口。
東廠酷吏忍無可忍,拔刀剖開了楊一刀的肚子,抓起腸子就割。
楊一刀到死都沒說出官銀的下落。
這家伙倒真是條響當當的硬漢。
看完后,陽九不無感慨。
唯一可惜的是生死簿并未記下楊一刀將官銀藏哪兒了。
不然的話,陽九偷偷去將那些官銀挖出來,不就發了?
當然他也就是這么想想,真得到那萬兩官銀,也是有命拿,沒命花。
一拉鐵環,東廠差役過來抬尸體時,看到九號縫尸鋪門口還蹲著一個紅衣姑娘,差點沒給嚇出心臟病來。
縫尸八具,獎勵宿主軟猬甲。
軟猬甲可是好東西,攻守兼備,非常厲害。
只是他已經有鐵布衫神功護體,要這軟猬甲作甚?
不過沒人會嫌棄擁有的寶物多,先收起來,留待后用。
剛將軟猬甲藏好,甘思思便沖了進來。
“九哥,你真厲害,都爛成那樣了,你居然能給縫好,而且還縫得那么好看。”甘思思用崇拜的目光看著陽九。
陽九道:“哪天我也給你縫縫?”
“你就這么盼著我死啊!”甘思思氣呼呼地道。
聽到銅鑼聲,陽九知道今晚不會再有尸體送來了。
他走過去關上門。
“你、你關門作甚?”甘思思大驚失色。
陽九脫掉外衣,往冷榻上一躺,閉目道:“睡覺。”
甘思思將一物丟到陽九身上,奪門而去。
陽九將那東西拿起來,卻是一個做工粗糙的香囊。
尤其是香囊上的那對鴛鴦,真是繡得亂七八糟。
這香囊鐵定是甘思思親手做的。
年輕姑娘送香囊給年輕男人,所要表達的意思真是再清楚不過。
但想起甘思思挖心的場面,陽九就覺后背涼颼颼的,雖說他有鐵布衫護體,總會有疏忽大意的時候。
甘思思這姑娘,聽她唱唱曲就行,絕對絕對不能動別的歪心思。
雞鳴晨起,甘思思又給陽九送來了肉包子。
“今天我會去酒仙樓喔。”甘思思撂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吃著肉包子,陽九的心暖暖的。
“那姑娘不錯,可惜是個短命鬼。”三爺叼著旱煙斗,笑容詭異。
陽九拿了兩個包子遞給三爺,笑問道:“三爺此話怎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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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東廠當縫尸人那些年 第九章 軟猬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