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修行世界不太正常 第三百四十八章 道門
陸川倒也不能真給顧守正的屁股來上一劍,顧守正怎么說也是清輝山的門主,人家也是要面子的。
不過顧守正顯然也是一位湖弄學大師,顧清輝只是說讓陸川給他一劍,又沒說顧守正不可以擋,顧守正做好了充分的準備設下了十余道陣法和防護,然后面色凝重地接下了陸川輕飄飄的一劍,兩人心照不宣地相視一笑,似乎有一種奇怪的默契正在成型。
顧守正將陸川一行人迎進了主殿正堂之后便安排了門下優秀弟子稍作接待,自己則是著急忙慌地趕去后山祠堂,準備先燒個香和老祖宗服個軟認個錯。
清輝山的內門弟子看上去就比剛才門口的守門弟子要出色多了,光是外貌上就差了不止一籌。
連平日在烏托邦見慣了帥哥美女的陸川都覺得眼前一亮,更不用說還沒去過烏托邦的陳子涵,眼睛放光地盯著一眾像是從偶像劇里走出來的俊男美女,發出意義不明的嘿嘿癡笑,仿佛她的腦海里已經有畫面了,讓陸川覺得丟臉之余,同時又覺得她應該會和喜歡男上加男的吳小冉很有共同語言。
這些年輕弟子們的目光更多是集中在了陳子涵身上,他們知道陸川的來歷也知道陳子涵的年紀,同時也看到了陳子涵從眼神到氣質上的全方位劇烈變化,隱約也猜到了這個和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妹已經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這世間已經有許多年未聽聞有新的天選之人的消息讓許多人又一次放松了警惕,即便是最近風頭正勁的陸川,也是因為他的父母都是穿越者才發生的穿越。
陸川心里也隱隱有了一些猜測,清輝山似乎在收弟子方面有比較嚴重的顏控傾向,或許并不是因為他們有什么獨特的吸引天選之人來穿越的辦法,單純是因為他們寧缺母濫的招收高顏值弟子的態度,導致了他們門下弟子更容易出現被穿越者的概率。
一行人在殿內喝了一會茶也不見顧守正回來,就在陸川略感疑惑的時候,那幫俊男美女中一位看似領頭的弟子越眾而出,走到陸川面前恭敬行禮道,
“陸川先生,在下顧千秋,久仰先生大名,您前幾日在青鄄的壯舉實在振奮人心,大振人族聲威。
聽聞您在烏托邦每日只睡一個時辰,日日苦修不息,夜夜抱劍而眠,曾言劍道即吾命,又曰生前何必久睡,死后必定長眠,您有今日如此的成就尚且勤奮如斯,真叫我輩無顏相對,門主時常以您的例子激勵我等勤苦奮進,只盼能望您項背,亦不負一番苦心。”
王德發?誰在外面造的謠,你聽聽你說的這像人話嗎,你說的這些是人能干出來的事情?
陸川被這顧千秋驚得目瞪口呆,他突然間想到剛才在道境里顧清輝的奇怪表現,結合顧千秋的話,貌似問題是出在了顧守正的身上?
陳子涵也是為之側目,陸川這兩天可是沒少跟她說烏托邦的好話,他說他在烏托邦從來不加班,工作有趣,福利待遇又好,這趟他出來玩一次性請了近二十天的長假,把他的旅行線路從烏托邦開始畫出來到清輝山,幾乎繞著大陸旅行的大半圈,聽得陳子涵差點忘記了自己在藍星上吃過的餅,差點就決定要跟陸老板混了。
結果今天聽這外人一說,怎么好像不是他說的這么回事呢?每天睡一個時辰兩個小時,牲口都沒這么使喚的吧?
“世人對我多有誤解,我陸川能有今日的成就可以說靠的全是運氣和天賦,完全沒有努力可言。”
陸川也開始睜著眼睛胡說八道了起來,他在烏托邦年輕一代的天選之人里絕對算得上卷王,張慶自從聽說他除了熬夜加班之外還會每天早上一大早起來練劍直斥他是個變態,除此之外他甚至還有一張躺椅幫他夜里都在緩慢地修行,進益自然遠超其他人。
顧千秋不明白陸川為什么對于努力這么排斥,在他看來努力絕對是通往成功的必由之路,而陸川能在幾個月的時間從一個沒有入道的普通人轉變成可以劍斬神王的強者,背后要付出多少努力是常人難以思量的。
但他來找陸川說話也不單純是為了拍他馬屁,他只是借機打開話題,然后引出后續的問題。
“傳聞陸川先生在烏托邦身負要職,外界一直有猜測這件事或許與找回烏托邦被穿越孩子們的意識有關。”顧千秋看到陸川和林清影的面色都變得有些不善,但他看了一眼陳子涵,還是鼓起勇氣繼續往下說。
“小師妹自幼與我等一同長大,做兄長的即便身無長物,亦不能將她的生死大事束手不理,因此在下斗膽冒昧想向陸川先生求教,敢問是否有可以找回小師妹的辦法,在下和一眾師兄妹便是為此赴湯蹈火、肝腦涂地也在所不惜。”
陸川看著逐漸面露康慨激昂之色的顧千秋,但不管對方說的多么情真意切,他都不會冒著暴露自己金手指的風險去告訴對方他的小師妹已經沒了的真相,陸川只是輕輕搖了搖頭道,
“此番前來便是為了子涵的事,此事事關重大,還是等顧門主回來之后再與之細談。不知她的父母可否在門內,盡管發生此事亦非我們所愿,但如此重要的事情,還是要跟二老做個交代。”
顧千秋也只是搖頭,“像小師妹這樣外來的弟子,自幼進山之時便已斬斷塵緣,此前也從未聽她提及父母之事,或許只有門主才會知道的更多一些。”
“既然知道自己不清楚的事情還有很多,又為什么要在這里煩擾貴客呢?回去抄十遍清輝道經。”顧守正的聲音從殿外傳來,臉上又掛上了招牌式的笑容,只是他的頭發似乎有一點焦黑,陸川的腦海里瞬間腦補出了一幕老祖宗暴打不肖子孫的勁爆畫面。
“陸川小友,方才失禮了,還請到內殿一敘。”
清輝山主殿的內殿,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個外人有資格踏足的地方,陸川心里生出了些許警惕,但想到顧守正根本沒有理由對自己動手,況且自己的道傷又已經痊愈,便也就沒有拒絕顧守正。
陸川一進入內殿便看到了顧清輝的畫像,這幅畫像上倒是沒有他老人家的道韻,不過陸川還是恭敬地行了一禮,畢竟受了人家的恩惠也沒替人家辦事,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老人家不要怪罪。
“小友害得貧道好苦,方才祖師爺大為光火,貧道可是廢了好大功夫才讓他老人家消了氣。”顧守正輕笑道,一句話就打開了話茬。
“實在是沒有辦法,在下初來乍到,孤陋寡聞,未曾聽聞顧前輩,不料竟給顧門主帶來了麻煩,實在慚愧。”
“像,真是太像了。”顧守正看著陸川喃喃道,“當初長生剛來的時候也像你這般客氣守禮,門主長門主短的,結果沒過多久就暴露了他的本性,一口一個老頭兒。”
這下不止是陸川感到有些尷尬,連林清影都不自覺扭開了頭,陸長生就是這樣一個人,初印象讓人覺得溫文爾雅頗有教養,混熟了之后就會逐漸暴露本性,畫風變得有些邪魅狷狂起來。
陸川覺得不能任由顧守正把話題牽引到奇怪的地方去,于是他便開口道,“顧門主,這次晚輩前來拜山,首要之事便是為了子涵的穿越...”
“此事為何要來問我呢?小姑娘,你可愿留在清輝山做內門弟子?”顧守正揮斷了陸川的話,轉而看向陳子涵。
“不不不不了吧?”陳子涵突然被cue嚇了一跳,搖頭的幅度和頻率很明顯地展示了她的選擇。
“你看,這不就有結果了。”顧守正得意地看向陸川,“我的意見并不重要,她想要走,清輝山也不會強留。”
陸川來之前在心里打過許多腹稿,面對各種情況要如何去說辭,但他沒想到顧守正只是一句話就問完了結果。
“真沒想到您還挺開明的,晚輩來的路上還準備了各種說辭應對,看來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這也并非開明,只是道門有自己的處事方式,順其自然罷了。發生這種事情既非你們所愿,也非刻意謀劃,是她命該如此,亦如那日長生來到清輝山一般。
你也不必憂心她的父母家人,既入道門自然紅塵兩忘,若是有心的話不妨留下些許元石,過些日子貧道差個弟子給她父母送去便是。”
顧守正說著突然笑了起來,“再說我們清輝山也不是你們烏托邦的對手,就算我要她留下,難道你們就會放棄把她帶走嗎?與其被你們打上門來把人搶走,倒不如現在這樣還能體面一些。”
陸川也笑了起來,顧守正這樣直來直往的風格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陸川不知道對方的兩個理由到底各有幾分真心,但能夠達成把人順利帶走的結果,他自己便已經十分滿意了,于是爽快地從儲物戒里取出了一百二十枚元石,奉到了顧守正面前。
“勞門主費心,煩請貴派弟子每年在子涵生辰時日近左,給她的家人送去兩枚元石,只當是女兒思念舊親,給家人的奉養了,那余下的些許元石權當在下和子涵的謝意,給大家添麻煩了。”
陸川說完之后便恭敬地向顧守正行了一禮,顧守正則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點頭收下了元石,心里想著這孩子和陸長生還是不太一樣,如果是陸長生的話絕不會主動掏這筆能讓各方都再下一個臺階的元石。
解決了第一件事情之后,陸川也放松了許多,他本想先問和陸長生有關的事,但他一抬頭就看到了掛在墻上的畫像,問題到了嘴邊卻是成了另外一個。
“顧門主,小子方才在道境中與顧前輩巧遇,顧前輩對于現世之事似乎所知甚多,其威如淵深不可測,甚至還能影響到現世,晚輩斗膽請教,顧前輩如今的狀態,可算是還活著?”
“自然不算,這世間能從數萬年前活到現在的,除了神族神主和數位神王,應該已是寥寥無幾,老祖宗早在兩萬年前便已融身于道,與道同休。”
陸川聽了之后還是不太理解,即便顧守正說顧清輝已經死去,但他如今還能和現世的后人交流,甚至可以幫助現世的后人,這跟活著有什么區別?
他是這么想的,便也這么問了,顧守正也抬頭看向顧清輝的畫像,笑著搖頭道,“強大的不是老祖宗,而是他的道,行走在他大道上的修士越多越強,他的道也會變得更加壯大,老祖宗作為開道之人又融身于道,自然獲益匪淺。
或許你自己身在其中未曾察覺,自從你和余歡先生相繼出世,如今劍道之盛遠勝往昔,或許稱之為數千年之頂峰也不為過,而隨著劍道越強盛,所有劍道上的劍修也都能獲益,譬如你那引劍道之力而下的驚世一劍。”
陸川聽著顧守正的解釋,不由得想起了他在衰弱的魔道上看到的始魔,她曾經告訴自己長時間沒有人踏入的道會漸漸消亡,倒像是顧守正言語中的反面桉例。
但他同時又馬上想到了元氣和神族的聯系,如果按照顧守正的說法,那豈不是幾乎所有的人族修士在修行元氣的同時也會壯大神族的勢力?
聽到陸川的問題,顧守正的臉上露出了贊許的神色,“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和抉擇,如果當時的人族不選擇和神族合作,或許人族早已消亡在時間長河之中,人族自古以來亦有諸多自己的道統傳承,只是囿于種種原因,大多只是零星的傳承。
如今人族想要徹底擺脫神族的掣肘,自然是我們這一代人該完成的使命,是你這樣的不世出的英杰應該帶領人族去實現的偉大目標,你才只有十七歲,老祖宗從來沒有如此看好一個人。”
陸川聽著顧守正眉飛色舞地給他畫餅,眉頭不由地皺了起來,作為一個日常給別人畫餅的人,一個新鮮的餅畫出來有幾分真材實料他一眼便知。
而且,為什么會是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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