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3章 覺醒

戰場的壓力大幅度減小，戰力已有盈余，大牧首已經能夠著手將一部分能夠提升的人員替換回來，當他們完成晉升后，再返回戰場時，戰場的壓力還將進一步減少。

大牧首第一次如此地相信，他們有可能在這樣滅絕的大災難中幸存下來。

「不愧是傳說中的毀暗者，我忽然明白，為什么特羅里安的人面對這樣的災難，普遍比我們更有信心。」

大林笑得十分開心，似乎十分樂意見到羅德這樣震驚外鄉人：「這就是特羅里安的奇跡啊。」

青羽微微笑著，只是這樣聽到稱贊羅德的話，她的心中就充滿了喜悅。

就在這時，伴隨著一陣靈光閃過，羅德回到了圣火祭祀場，他看上去和出去之前沒什么變化，前后時間也不超過半個鐘時，并不像經歷了一場前所未有的戰斗一般，而整個戰場的局勢，卻都因他而改變。

「我將空缺的區域，變成了充斥了原始毀滅的空間，它將持續十二個星期，在這段時間之內，黑霧都無法從那里通過。」

大林欣喜地說道：「這真是太好了，羅德閣下，您似乎在任何時候，都能創造出難以想象的奇跡。」

大牧首沉吟著問道：「這個毀滅空間還能擴大嗎？」

羅德點頭：「只要我變得更強，它就可以。」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如果您足夠強大，就能創造一個環形的毀滅空間，將特羅里安徹底籠罩？」

羅德微微搖頭：「幾乎不可能，275刻神力，創造出的空間直徑也只有數十萬碼，就算我踏入真王領域，也只有625刻神力，毀滅空間的直徑，還不一定能超過百萬碼，遠遠不夠籠罩特羅里安，而且，我很懷疑，遠古神以上的強大怪物，有可能能從源律的層面上抵消它的存在，所以，如果出現這樣的怪物，我們最好全力出擊，將其擊殺。」

大林微有失望：「可惜，我還以為我們能有一個絕對安全的屏障。」

青羽微笑道：「但現在已經足夠好了不是嗎？在阿蘭回來之后，我們的壓力將進一步減少，你也能調換更多的戰力，這樣，我們才能長久抵擋黑霧的大潮。」

眾人臉上都露出了笑容，青羽說得很對，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黑霧大潮根本不可能停止，如果他們一直全力戰斗，是不可能支撐下去的。

但隨著一道靈能波紋的到來，大牧首的神色很快又變得凝重。

「白塔的塔尖觀察者傳來消息，他們通過大眼睛看到，更濃重的黑霧，正在向我們襲來，他們在黑霧中觀察到了如森林般的巨大黑影，估測是巨型的黑霧共生體，個體具有17級靈能，在黑霧下的強度，十分接近于巔峰的半王級強者，且數量繁多。」

大林的神色頓時沉了下來，作為特羅里安第一防長的他，很清楚地知道，一位半王級巔峰強者的戰力，近乎等同于他們一個20人標準戰團，而這樣的戰團，特羅里安中只有不到一千個。

「更糟糕的是，他們還觀察到了一類沒有固定形態、不斷蠕動的黑影，它們體形稍小，但靈能強度介于17級和18級之間，表明至少掌控了半神力，如果我的預測沒錯的話，這應該是未成形的黑霧原體，這種怪物，只能由源初強者對抗。」

羅德心中一凜，他們其實幾天前就遇見了這種存在，但之前數量很少，一出現就會

被索羅斯擊殺，這是第一次從遠方觀測到它們的存在，這也意味著它們的數量將形成規模。

而這種黑霧原體也只是衍生體，他收割不到靈魂，只能獲得一點無靈之魂。

大牧首停頓了幾秒，繼續說道：「不只如此，我和伊耶塔早就觀測到，遠方還有更加深沉的黑暗，圣隆德王城之戰的余波，遲早會波及到特羅里安，在不久的未來，完全成型的黑霧原體也將到來，甚至我們有可能會面臨和圣隆德時一樣的墮落真神。」

大林臉色蒼白，他很清楚，特羅里安現在，根本無法抵擋真神級的怪物，即便是一位墮落的遠古神，也有可能將他們毀滅。

「不過……」

大牧首又說道：「根據我的推斷，真神級的怪物，有可能并不會蘇醒，這些遠古的強大存在，長久地沉寂在黑霧的極深處，除非是有足夠強大的源反饋擾動，嚴重威脅到了黑霧的存在，否則祂們并不會踏入主物質界。」

大林身軀一震，急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大牧首沉聲答道：「我是根據亞諾和圣隆德的毀滅中發生的很多事情推斷而來的，最終計劃的陷阱，亞諾之王的墮落，黑暗之環的出現，以及那能容納真神級力量的黑暗容器，都表明黑霧需要一個強大的載體，如果我的推斷沒錯的話，黑暗之靈很可能會受到黑霧本源的泛意志影響，最終計劃就是它的陰謀，可若是當黑霧大潮到來時，那些遠古的墮落真神會蘇醒的話，它就沒有必要使用這樣的陰謀，或許，支撐掌控了完整源初之律的墮落真神活動，也會消耗黑霧大量的能量，除非真正威脅到黑霧的存在，否則詭異始祖，至高魔主，這樣的強大真神并不會蘇醒。」

大林的神色頓時緩和下來，如果不用面對這些不可抵擋的墮落真神，那特羅里安是真的有可能幸存下來。

但青羽卻始終緊皺著眉頭，她隱約覺得，事情并不像大牧首所說的那樣。

轉過視線，看了羅德一眼，卻發現他的眼神中，是根本不相信的神色。

「小羅德。」她輕聲問道：「你覺得大牧首的話有可能嗎？」

羅德沉默了幾秒，他當然知道，事情并不像大牧首所說的那樣，他早在「黑霧大魔」和「阿米達拉」的靈魂中見到，至高魔主和無上意志都將蘇醒，而正是由于祂們的蘇醒，這些曾經強大的存在，都變得十分虛弱。

但是，他并沒有把這件事情說出口，他很清楚，在這樣絕望的環境中，希望和信心是比金子還珍貴的存在，擁有它們并不一定能夠活下來，但失去它們一定不能活下來。

所以，羅德的回答是：「是的，我覺得有可能。」

牧首察覺到了羅德的言不由衷，但他只是以為羅德不完全相信他的推論，便說道：「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測，不論如何，我們都需要更多的源初強者，否則，在更高強度的黑霧大潮到來之后，我們依然會毀滅，事實上，我始終認為，正是由于我們在圣隆德中冒險擊敗了墮落的亞諾之王和黑暗之靈，才為我們贏得了一線生機，圣帝的時光回溯，極大地損耗了黑霧的力量，否則我們面臨的黑霧大潮，將會更加可怕。」

羅德點點頭，事實上，他也是這樣認為的，正是因為如此，他才堅持要前往深淵。

大林輕嘆道：「是啊，我們需要更多的源初強者，他們在戰場的作用，是不可取代的。」

大牧首說：「根據我的觀察，特羅里安中的人類之生中，泰羅，奧麗薇亞，暗月，羅維亞，米莎，佩貝拉，杰拉巴，紅后，這幾人是最強大、最有潛力的，他們是最有可能輕易踏入源初，當然，羅德和阿蘭才是更強的，還有王，他可能才是所有人類之生中最有潛力的，遺憾的是，他已經殞落，事實上，我很懷

疑，這其中也有黑暗之靈的影響，當初發生在特羅里安的人魔之戰，真正的目的很可能就伏殺源天神王座，詭異始祖的幻影，才是破滅源天神王座真正殺手锏。」

羅德神色微有黯然，現在一想，確實有這種可能。

「幸運的是，王將他的源天神王座留在了圣火之中，他的大部分遺產，都由青羽陛下繼承了。」

大牧首的目光看向青羽，眼神中包含著濃重的期待。

青羽神色卻有些黯然：「我，我遠沒有王強大，我的力量，天賦，潛力，智慧，都不如王，我只是依靠著圣火，依靠著他的遺產，才走到今天這一步，但既然如此，在源初的強者中，我也并不是很強。」

羅德安慰道：「青羽，這并不是你的錯，是圣火的位階限制了你，特羅里安圣火只有三階，不論如何，你都不可能超越圣火，我想，當初，王也可能受到了圣火的限制。」

大林問道：「大牧首，我們有辦法找到新的圣火之種嗎？」

大牧首微微搖頭：「很難，除非我們能進入主大陸，主大陸之外的所有圣火之種，都應該消失了，但在現在，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眾人的神色都有些黯然，如果特羅里安能有更強大的圣火，他們不止會有更強大的火之庇護，還將有更強大的王，更強大的火之場域，特羅里安的整體力量，都將得到極大提升。

但可惜是，在大災難降臨的現在，他們已經不可能離開特羅里安，更別提進入亞諾和圣隆德用一千多年都沒能進入的主大陸。

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大林沉聲說道：「大牧首，我們先將泰羅，奧麗薇亞，暗月這些人調回特羅里安吧，還有波西瓦爾。」

大牧首點點頭，正要說話時，羅德的腦海中，阿薩突然大喊一聲。

「錯了，完全錯了，不是他們，這個愚蠢的白癡所說的話，主人不要相信！」

羅德心中一震，緊接著狂喜的情緒一下子涌上心頭：「阿薩，你完成對惡念空間的控制了？」

「哇哈哈哈哈！」

夢境中，阿薩狂笑著一躍而起，他的靈魂仿佛有一般浸沒在無形的水中，看不見的波紋沒入到遙遠的遠方。

「沒錯，黑暗之靈殘存的意志已經被我驅散了，之前控制惡念空間的，果然就是黑暗之靈，在阿克他們死亡之后，就是黑暗之靈一直在阻止我控制惡念空間，也是它在影響被我吞噬的惡念原素，我們擊破了黑暗之靈，這些難以消化的惡念原素，一下子就被我融化了，我現在感覺前所未有的良好，食欲前所未有的旺盛，一口吃下一大坨完全不是問題！」

羅德急切地問道：「別說你的屎了，惡念石碑怎么樣了？」

阿薩狂笑道：「沒錯，我正在侵蝕惡念石碑，破解其中的隱秘，現在，沒有任何存在能再阻礙我控制這惡念的圖騰了，我就是惡念之王，并且在不久的將來，將會晉升成為吞噬大便之王。」

這一刻，羅德心中充滿了無法抑制的狂喜，覺醒沉寂的人類之生，提升特羅里安的戰力，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但由于遠古的遺留各不相同，人類之生的晉升方式千奇百怪，有和執火者的體系相近的，也有像阿蘭與羅德這樣與常規的體系完全不同的。

只有完全了解它們的信息，找到它們晉升的關鍵，才能讓這些繼承了遠古遺產的人類救贖者，回到曾經的巔峰。

「主人，您知道嗎？人類之生中也有很大的分別，這是我破解的第一個，也是最重要的信息。」

阿薩那混濁的靈魂中釋放出更多的黃黑色的內容物，就像是注入到熱粥中的稀屎一樣，浸沒在無形的水面下，向那遙遠而神秘的惡念空間滾去。

「有些人類之生，是遠古神

那破碎的靈魂波紋，祂們在靈魂波紋中注入祂們的全部靈魂圖譜，如果能完整地按照這個圖譜追溯曾經的力量，他們很快就能重回到巔峰時期的遠古神。」

「有些人類之生，是曾經強大的準王級人類，這類人類之生，出現得最晚，在惡念石碑的最下層，人類的準王雖然和遠古的準神是同級的存在，但缺少了很多特異的手段，他們的靈魂波紋中，沒有圖譜，但是，其中卻有人類的印記，如果能找回這些準王的遺產，他們的力量也將得到迅速的提升。」

「另外還有一些人類之生，不是通過靈魂波紋的方式獲得力量，而是通過某些遺物，源器，特殊的源質物，或者生命的遺留，來繼承失去力量，他們的晉升就很繁瑣，方式各異。」

「但是，我要說的是，還有一類人類之生，他們既然不是繼承的遠古神的遺產，也不是繼承的火之紀元強大準王的遺產，而是繼承的最初紀元中，真神的遺產！」

「這才是最強大的、對黑霧最具有威脅的、擁有無限潛力的救贖者，人類在這絕望紀元中一線生機！」

這一瞬間，羅德的拳頭一下子就握緊了，閃爆的神力讓空間都震了一下。

青羽，大牧首和大林都投來驚異的目光。

羅德卻來不及解釋，在夢境中急問道：「誰是真神的人類之生？」

阿薩停頓了幾秒，在夢境中答道：「我目前只看到了兩個這樣的存在，第一個就是源天神王座，他的擁有者已經殞落，但源天神王座以一種特殊的狀態存在，第二就是圣劍騎士維赫勒，他擁有光之神的神劍——黎光圣劍，那是真正的

源器，由真神在宇宙誕生之源打造而成的源器，比由遠古神的靈魂凝結而成源器更加古老，更加強大。」

羅德心中巨震，他萬萬沒有想到，擁有真神遺產的人類之生，竟然是維赫勒，他雖然是特羅里安的四騎士之一，但存在感并不強，遠遠弱于第一騎士阿蘭，月之騎士奧麗薇亞和已殞落的太陽騎士凱。

而在知曉了真正的傳承之后，這家伙的提升也是最慢的，迄今為止依然只有1份根本源，停留在半王的最初級階段，成為了特羅里安四騎士之恥。

「這個家伙竟然是真神遺產的擁有者？」羅德難以置信地問道：「阿蘭呢？」

阿薩答道：「我暫時還沒有看見他，不過，主人……」

阿薩的聲音突然凝重下來。

「我必須提醒您，我在控制惡念空間之后，發現主物質界中，還有活躍的惡念存在，由于人類只剩下了特羅里安，所以，這些活躍的惡念，必然潛伏在特羅里安內，請主人一定要小心，尤其是這個和惡念阿蘭同名的家伙。」

羅德皺眉道：「阿蘭不是他的真實名字……」

「不，主人您不明白，惡念的靈魂印記會讓魂體主人不自覺地傾向這個惡念的存在，絕對的巧合，是不存在的。」

「最危險的是，黑暗之靈并沒有被徹底消滅，只是返回了虛空，我控制了惡念空間后才知曉，它的重臨，是會選擇在一個最強的惡念上重生的，我由于有夢境的庇護和大便的力量，祂不可能選擇我，最有可能的目標，就是最后的惡念首領阿蘭。」

羅德心中猛地一沉，一道無形的陰影籠罩在心頭之上，阿蘭竟然可能是遠古惡念？黑暗之靈還有可能在他身上重生？

他實在無法相信這一點。

「當然。」阿薩又說道：「我看不到具體的惡念，也不能確定你們的第一騎士一定就是惡念阿蘭，如果想確認的話，您讓我觸碰一下就行了。」

羅德微微點頭，只要是惡念，被阿薩觸碰到就可以發動惡念戰爭，這是檢驗惡念的絕對標準，但是，由于需要直接觸碰并發動惡念沖擊

，大規模篩查是不可能的，只能用在這種最后驗證的環節。

雖然有驗證的辦法，但不知道為什么，羅德心中卻隱隱地十分抵觸。

沉默了幾秒后，羅德重新問道：「阿薩，你看到了別的人類之生嗎？」

阿薩答道：「有，蘋果鎮的丘切爾，遠古丘陵之神的繼承者，可以操縱重力和慣性，我已經獲得了他的全部靈魂圖譜，主人可以按照圖譜，來重鑄這份破碎的靈魂波紋，至于丘切爾能獲得多少，就看他的資質了，但一般來說，能被靈魂波紋選中的，都是匹配度極高的。」

他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

「不過，重塑遠古神的靈魂波紋，需要極多的靈魂物資，估計一次重塑，就要數以萬計的無靈之魂花和靈性之花，還需要大量的高階原素，光之石，月靈寶石，純凈星髓，純粹星源，用升靈儀式將它們的能量補入靈魂波紋中，另外，還需要大量的靈魂特質塊，其中源律軌跡要和丘切爾一致，最后，是大量的源初之土，這是重鑄遠古丘陵之神的靈魂波紋關鍵物——也是這份信息最關鍵的核心點。」

羅德壓抑住無比激動的心情，又問道：「還有嗎？」

阿薩繼續說道：「有，蘑菇王弗蘭克，遠古植物之神的繼承者，可以為植物注入靈性，讓其為自身而戰，我也獲得了它的全部靈魂圖譜。」

「和丘切爾一樣，他需要大量的靈魂物資和高階原素，以及相應的靈魂特質塊，還有大量的源初之水，這也是重鑄遠古植物之神的靈魂波紋的關鍵物。」

羅德心中的喜悅幾乎都要狂暴了，繼續問道：「還有嗎？」

「有，香草村的飛雪，火之紀元中，海爾凱特之王的繼承者，可以將超強的靈能凝聚為巨劍，具有可怖的殺傷力，她和前兩者一樣，但需求的是源質物是源初生命精華，她的本質，是用超強的生命壓縮靈能進行戰斗。」

羅德心中一震，不論是源初之土還是源初之水，他都見過，特羅里安也有不少儲存。

但源初生命精華，他不僅沒見過，甚至沒有聽說過。

「那圣劍騎士維赫勒呢？」

阿薩沉聲答道：「他比較特殊，唯一喚醒的途徑，就是和他的神劍進入更深層的共鳴。」

羅德急問道：「你一定找到了辦法，對嗎？」

阿薩笑道：「那是當然，為了得到這份信息，我可是連屎都來不及吃，奮力和惡念石碑上殘余的意志戰斗，才挖掘到了這份隱秘。」

「想要更進一步得到神劍的承認，維赫勒需要改變他的行為方式，惡念石碑目前反饋的信息表示，他太過文雅嫻靜了，和神劍格格不入，如果不是他的靈魂和神劍的主人波形相契合，根本無法得到神劍的承認，事實上，以他的資格，遠遠不夠神劍的承認，但由于某種原因，神劍只能被迫選擇了他。」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羅德幾乎不敢相信他的耳朵，維赫勒是他們中最粗鄙粗魯粗俗的家伙，和文雅嫻靜根本搭不上邊，阿薩竟然說他因此和神劍格格不入？

而讓羅德心中沉重的是他的最后一句話，這從某些側面印證了他的猜想。

阿薩繼續說道：「另外，神劍還需要更多的源質物神明之顱，來進一步喚醒它塵封的力量。」

羅德心中一震，夢境中正好有31份神明之顱，或許能夠幫助維赫勒喚醒神劍。

「如果完全喚醒的話，維赫勒能成為真王嗎？」

阿薩沉吟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光之王神劍和維赫勒的名字，在惡念石碑的上層區域，顯然是比較重要的。」

羅德點點頭，內心的激動近乎如同火山般噴發，阿薩給他帶來的信息，簡直不能再重要了，不枉他等

待了那么久，不枉他們費盡心力滅殺了黑暗之靈。

「阿薩，你要盡快占據整個惡念石碑，獲得更多的人類之生的信息。」

「尤其是關于阿蘭的，我不相信他是惡念。」

阿薩笑道：「放心吧，主人，一切都包在我身上，我可是未來要統治世界萬物大便的存在，哇哈哈哈哈哈！」

狂笑聲中，阿薩又一次全心沉入到那無形的水面之下，混濁的顏色沸騰而起，就像一鍋燒開的糞池。

另一邊，知識之書嫌惡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主人，這家伙竟然沒

有找到有關夢境和主人的信息，真是該死。」

羅德輕松地說道：「或許夢境不在上面呢？」

知識之書翻動了一下書頁，沉吟道：「唔，這也不是沒有可能，反正我們比人類之生的位勢要高多了。」

另一邊，人偶若有所思地說道：「這么說來，源天神和光之神，也是最初紀元的真神。」

羅德心中猛地一沉，他忽然意識到，如果說無上意志，詭異始祖，至高魔主，都是墮落的真神，那源天神和光之神沒有理由例外。

祂們肯定也早已經殞落，成為了墮落真神。

知識之書輕聲說：「祂們是同一位真神，還是我們沒遇到過？」

羅德沒有說話，最好祂們就是同一位真神，但他的直覺告訴他，祂們之間并不相同。

但現在并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他仔細斟酌了一下語言，將阿薩的話轉述給了眾人。

與他想象的一樣，所有人的臉上都浮現出了難以抑制的狂喜，大林以最快的速度將維赫勒，丘切爾，弗蘭克和飛雪換了回來。

大牧首則立刻開始籌集物資，準備升靈儀式，以及覺醒所需要的相關一切。

維赫勒由于需求比較簡單，先一步來到了圣火祭祀場。

「他奶奶的。」一踏進圣火祭祀場，這個魁梧粗糙的大漢一臉不滿地說道：「我殺得正爽，那群黑色的雜毛被得屎尿亂飛，這個時候把我叫回來干毛？」

青羽捂住額頭，輕聲道：「小羅德，你不會弄錯了吧？」

大牧首也皺眉說道：「會不會是類似某種翻譯的錯誤？」

羅德咳嗽一聲，這是當然不可能的，阿薩本身就是惡念，在惡念石碑中獲得的就是純粹精神信息，不可能出現這種低級錯誤。

夢境中，知識之書說道：「或許是還不夠粗鄙下流，最初紀元的光之神，也許就是一位滿嘴粗話的粗魯家伙。」

雖然理智上認為知識之書說得對，但感性上羅德很難想象，一位最初紀元的真神竟然是這種形態。

一旁，永恒之書阿撒開始翻動書頁，但它聰明地沒有直接預示最初的真神，而是判斷這句話是否正確。

「唔。」它相當遺憾地說：「那個蠢貨的話似乎沒有太大錯。」

好吧。

羅德深吸一口氣，不就是變得更加粗俗嘛，這一點我很擅長。

「維赫勒，你知道你現在已經成為特羅里安的恥辱了嗎？」

這個粗魯的漢子臉色頓時一紅，頭也不由垂了下來：「我，我不知道為什么，不論如何，我始終無法再提升半點力量，升靈儀式也無法幫助我掌控半分源律，我的狗屎靈魂，好像卡住了，也許我并不是人類之生，這把劍，還是交給別人吧。」

羅德喝道：「愚蠢！你怎么能喪失信心？」

維赫勒一震，迷茫地看著這位特羅里安的超級新星，問道：「羅德兄弟，那我該怎么做？」

羅德沉聲道：「你必須要和你的圣劍更進一步的共鳴，才能掌控更強大的力量。」

維赫勒郁悶地說：「我已經試過了，不論我如何努力，都無法再和它取得更深的交流。」

羅德深吸一口氣，平靜地說：「這是因為你不符合這把劍的特性，你的行為，太過嫻靜文雅了，你需要更加豪放，更加接地氣，人類不需要文質彬彬的先生，只需要兇猛殺怪的勇士。」

維赫勒猛地一震，銅鈴般的眼睛瞪得溜圓。

「我太過文雅了？」

羅德沉聲道：「你以為你的幾句話很粗暴？太幼稚了，現在，我來告訴你，什么才叫真正的很黃很暴力。」

為了避免自身形象受損，他特意和維赫勒離開了圣火祭祀場，在一個無人的偏僻環境中，將他的心得告訴了他。

維赫勒長大了嘴巴，簡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

他沒想到，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羅德，竟然這么粗魯低俗。

其實，這份心得也不是特別高深，無非就是讓他把全家親屬，各類器官，屎屁尿結合在一起，每句話張嘴必須要有一個親屬一個器官，閉嘴必須要有一坨屎一根尿。

只要把這個原則利用起來，再結合一些特定的技巧，一個超級滿嘴臟話的超級大俗人就出現了。

永恒之書阿撒也肯定了羅德的技巧，并稱贊道：「不愧是主人，任何領域十分精通。」

羅德沒有理它，輕輕拍了拍維赫勒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你只要按照我的方針來，很快就能進一步和圣劍加深聯系，之后，再使用神明之顱，就能完全喚醒圣劍，屆時，你就能成為特羅里安的支柱之一，和索羅斯同等重要的存在。」

維赫勒聽得鼻孔都粗了，大聲道：「放心吧，羅德兄弟！我一定會成為特羅里安的擎天巨柱，守衛最后的火之王國！」

最后的黑暗之王 第873章 覺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