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召喚物很奇怪 463.新模板——擬態系列
晨曦領外一日三變,米萊回復塔妮婭需要考慮商路一事后又接連向晨曦領送來了許多信息。
梭倫北方的瞭望森精領開始了轟轟烈烈的內戰,原本因為浸染之靈聚合起的大族分崩離析。
好在森精們對于保持商路暢通這件事達成了共識,斯萊戈與梭倫的商隊仍能進出,這也讓米萊得知了戰爭的起因。
主張禁止向周邊各族販賣森精種奴隸的幾大種族無意間得知了一個驚人的信息,支持貿易的種族中有人在魔力潮下摸索到了新的魔法,覺醒了特殊的天賦。
戰火遍及瞭望森精全領,高階精靈不再以附屬種族為先驅,而是親自上陣。
慘烈程度僅看流出的奴隸數量便可窺一般,如今斯萊戈和梭倫每隔幾日便會有裝滿森精與附屬種族奴隸的船只靠岸。
說來諷刺,雖然反對精靈奴隸對外貿易的一方口號喊得震天響,但他們對于戰爭中產生的強硬派俘虜,處理方法依舊是遠賣梅拉各地,以賺取物資。
西格莉德梳理信息時十分吃驚,僅僅只是因為這樣便發動了全面種族內戰?
春雨連綿,路禹站在陽臺望著雨絲飄落,只覺得一陣發寒,連忙緊了緊衣服:“這樣的事,只會越來越多,該來的一定會來,這是客觀規律,不會以人的意志轉移。”
“師父,這句話,我沒聽明白。”正在為路禹做筆記的薄暮發出了疑問。
“對于瞭望森精領而言,矛盾的種子早已種下,魔力潮帶來的動蕩令每個人都充滿了危機感,當你知道別人已經擁抱了新知識,而你卻對那份新知識一無所知,恐懼便會蔓延,你選擇坐以待斃,還是主動出擊?”
“魔力潮帶來了變化,而變化則會帶來秩序的變更,有序變為無序只是時間問題,沒人能夠阻止它發生,就像魔力潮的到來不會因為我們抗拒而消失一般,它就在那里,要么適應,要么被選擇淘汰。”
房間里的小泥巴打了個抖,她把大尾巴橫在胸前,使勁抱緊:“我以為這一次,會安穩一些。”
“是因為浸染之靈團結了梅拉各族,看上去輝煌時代再次回歸這片大陸嗎?”
小泥巴點頭。
“確實,浸染這個共同的敵人帶來了一絲變數,但這份理智不會持續太久,如今只是魔力潮第二階段漲潮,尚未進入最為猛烈,變化最為迅速的高潮,當每個種族都迎來秩序的沖擊,政權更替愈發頻繁,這份溫情,能持續多久?”
米萊的其余信息證明了路禹的擔憂。
拋開依舊在打生打死的梭倫父子局,以及黑鸮進軍北境,正在進行的梭倫正統對決,科德佐恩與斯萊戈其實也不寧靜。
科德佐恩的邊境已經有叛亂的苗頭,雖然暗影衛隊及時撲滅了火苗,但被殘酷剝削的當地人類住民卻與異族站到了一塊,對科德佐恩仇視到了極點,這讓不少有識之士十分憂慮,因為科德佐恩龐大的疆土均與異族接壤,邊城安全是重中之重,不得人心隱患重重。
拉文尼斯對此只是加強了軍事部署,對于當地民眾最為關心的稅賦只字不提,這導致部分民眾直接向教國逃難。
諾埃爾收權后廢除了許多苛刻的法條,鼓勵貿易,減免雜稅,將自己設計的新鮮玩意舉辦了多次拍賣會狠狠地讓斯萊戈賺了一大筆,在他權利的直接輻射區域內,倒是顯得安居樂業。
但是潛伏在暗中的敵意始終不曾消退,他掌握的斯萊戈核心區域尚且穩固,但遠在權利輻射區域外的城邦一直都有不同的聲音,而這其中不乏高階魔法師與學派。
即便是毗鄰晨曦領的海妖族群似乎也在相互磨擦,德莫里斯港的海船多次目睹了海妖對峙的場面,甚至一度登陸靠近晨曦領一側的岸邊開戰。
由南至北,自西向東,偌大的梅拉,和平慶典剛剛結束不到三個月,潛藏在干草下的火星頻閃,空氣中已然彌漫著火藥的氣息。
魔力潮像是助燃劑,每個種族,每個人都躁動著,塔妮婭所提及的異魔,無論是否存在,又存在于何處,只是這場即將拉開序幕的大動蕩中微不足道的一份子。
路禹悵然嘆了口氣:“晨曦領的門,看樣子,不夠牢固啊。”
信息篩選完畢,路禹伸了個懶腰,他豐富碳酸口味的嘗試已經取得了不小的進展,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間。
召喚小組的寒綠沒有敲門,用力推門而入,她的小臉興奮得通紅,發絲粘連在臉頰上也不管不顧。
“大人,成功了!”
路禹愣了一會,站了起來。
“我們找到蝶骨召喚模板的關鍵所在了!”寒綠驕傲地宣布。
召喚小組根據蝶骨所能回憶起的細節在密林中布置出了一塊特殊的場地,以最大程度還原蝶骨召喚的環境。
數天的嘗試,召喚小組將能影響召喚模板這個“卡槽”的“卡片”因素都試了一遍,卻始終沒有得到回應。
無論蝶骨如何回憶都無法添加更多細節的情況下,正在忙碌于編寫召喚入門指南的路禹決定從容易被忽略掉的因素上進行排查。
“也許是被卷入召喚儀式中的樹木,也許是因為魔力被剝離而出的某種元素精粹,也許是被殃及的蟲子?”
召喚小組十分納悶,因為蝶骨口口聲聲表示自己召喚出的是一頭渾身遍布綠植的野獸,作為高階魔法師,她沒理由判斷錯近在咫尺的召喚物類別。
但處于對于路禹的尊敬,她們并沒有提出疑問,而是耐心地執行著。
終于,當排查到了木屑與草元素精粹時,召喚儀式發生了奇妙的變化,蝶骨提供的召喚模板閃閃發亮,而從中降臨的召喚物,赫然是一只與枯木顏色完全一致,完全擬態化的螳螂妖。
一動不動的螳螂妖與枯木連為一體,魔力氣息微不可查,若不是提前知曉它就在此處,路禹甚至無法分辨。
“在您沒來時,小組的大家認為擬態魔物的名字很適合這個系列。”寒綠仍然興奮著,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提議。
拄著拐杖的蝶骨也認可了這個命名。
路禹圍繞著偽裝成枯木的螳螂妖轉了兩圈,伸手觸摸了它低垂的雙鐮,揉搓著指尖,笑了。
“擬態魔物……你們被騙了啊。”
召喚小組的幾人面面相覷。
“你們認為,這只召喚物是螳螂妖擬態成枯木捕獵?”
“難道不是嗎?”腦子沒轉過來的薄暮不確定地問。
須臾快步走上前,一把按住枯木的一截,使勁往地面上拔。
“讓它放松。”
召喚螳螂妖的蝶骨連忙下令,須臾手上感受到的抵抗力度直線下降,深埋在土地中汲取魔力的根須顯露在了眾人面前。
那茂盛、粗壯的根系約有人的手臂粗,根須兩指粗,而且它們在蠕動,如同觸手般,在浮空找不到支撐點時不由自主地纏繞向了距離最近的樹木以及須臾身上。
薄暮反應過來了:“不是擬態魔物,是擬態植物!”
“這下你們理解為什么觸發召喚的關鍵是植物與草元素精粹了嗎?”路禹說,“這也能解釋為何我們控制了各種變量,努力在魔物相關的素材上挖掘,卻一無所獲,因為蝶骨當晚召喚出的根本就不是魔物,而是偽裝成魔物的植物。”
前來觀摩的紫星躍躍欲試,左蹦右蹦:“新召喚物戰斗力如何,最近沒有痛快戰斗過,和我打一架?”
蝶骨視線游移,在這里她只是個外人,做客的自知之明還是有的,只能尷尬地微笑著。
“無妨,蝶骨,紫星既然想打,你可以試試。”
路禹發話,蝶骨深呼吸,說了聲請小心后便主動讓螳螂妖向著紫星發動了進攻。
只見“螳螂妖”以根須為腿移動,速度說不上快,動作卻十分別扭,介乎于橫沖直撞的螃蟹與畸形的斷腿蜘蛛之間。
在靠近紫星的一剎那,鋒利的雙鐮高高舉起,電光火石間完成了兩次劈斬。
魔武者的紫星反應迅速,出手瞬間便側身躲開,但鐮刀仍是將她的衣服劃開了一道口子。
沒有動用魔力,紫星結實的小腿瞬間繃緊,左腳腳尖點地,旋轉,修長筆直的右腳如鋼刀,在螳螂妖攻勢消減的一瞬間精準命中了它的腹部。
扎根入地面的根須被這一腳掃得斷裂,整只擬態召喚物半凌空,爆發力極強的紫星已經跳了起來,以飛踢的姿勢在空中猛踹螳螂妖試圖反抗的雙鐮。
一聲沉悶的響聲過后,螳螂妖落地,除了根須仍能微弱地晃動,擬態而出的螳螂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
紫星愕然道:“這應該是六階魔法師的召喚物吧,可是看上去好弱,我才熱好身啊。”
召喚小組的反應與紫星一致,就戰斗表現而言,這只擬態召喚物簡直不堪一擊,元素生命系列的召喚物隨便挑一只都比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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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打。
看著組員們流露出的失望表情,路禹把目光投向了薄暮和寒綠,發現她們若有所思,抿著嘴,把笑容與即將說出口的話都憋了回去,靜靜地等待著。
薄暮抬起頭,與寒綠對視了一眼,兩人點了點頭。
“并不是召喚物太弱,只是我們使用的方式不對。”
“哦,怎么說?”路禹嘴角瘋狂上揚。
“元素生命系列是明顯作用于正面對抗的召喚物,但擬態植物,顧名思義,他們側重點在于偽裝,也就是隱蔽性,因此伏擊,打出其不意才是它們的最大價值。”
“如果我們的觀察沒錯,這只擬態螳螂幾乎無法感應到魔力流動,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這是一只完美的陷阱召喚物啊。”
路禹欣慰地拍了拍薄暮的肩膀:“很棒。”
剛剛還有些失望的召喚小組一個個眼睛發亮,一點就通的他們腦海中迅速浮現出了大量擬態召喚物的老六用法。
“既然有擬態植物,就會有擬態魔物,也許兩者的召喚模板差距不會太大,這一次就是已知‘卡片’找‘卡槽’了。”路禹說,“不過這個暫時不急,大家就不好奇,擬態召喚物這個系列會帶來什么樣的賜福嗎?”
干勁十足的召喚小組在兩天時間內進行了各種嘗試,將新模板的召喚物開發了不少,愈發親和召喚儀式,終于,路禹第一個感受到了來自召喚儀式的賜福之力。
在完成擬態召喚物召喚后,路禹的魔力氣息消失了,整個召喚小組在密林中與他捉迷藏均無所獲,最后還是已經七階的璐璐動用上精神力量審視密林方才將躲貓貓玩上癮的路禹捉了出來。
又是直接作用于召喚師本人的賜福效果,這讓路禹喜上眉梢。
召喚小組仍在努力嘗試時,自家大人便享受到了賜福,這讓他們不得不感慨人與人差距巨大,似乎無論什么模板,路禹大人都能迅速上手。
路禹如約將元素生命的模板交給了蝶骨,看著手中的卷軸,蝶骨身子在顫抖。
“我們的交易算是完成了,我的建議是養好傷再走,而且離開之后隱姓埋名低調一些,雖然我讓人幫你曝光了那群人渣,但你也知道,那是一群有底蘊的瘋子。”
“既然交易完成,模板你如何處置我不會管,但不用我說你也該知道,如今世道,手中握著知識而沒有足夠的力量守護,只會引來殺身之禍,因此躲起來慢慢消化知識,等到魔力潮后趨于平靜再行動也許是不錯的選擇。”
蝶骨咽了口唾沫,喊住了轉身就要加入組員們一起訓練的路禹。
“我想知道,是什么驅使你這么做……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本可成為召喚學派的領袖…不,你就該是召喚學派的領袖!像你這般優秀的人一定能為召喚帶來更多的變化。”
路禹爽朗地笑了起來。
“蝶骨,所謂成為學派領袖,其實是接受了他們的規則,被他們所定義。”
“而我…”路禹篤定地說,“從來沒有認同過他們以及他們背后的規則,我也不想被他們定義。”
“我只想按照我的想法,做我覺得正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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