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瞳難王

當然。

話是這么說，可是能來給原始秘境成員當老師的最低必須是“封侯級不朽”，人家來給你當老師，主要是看好你的前途，愿意跟你打好關系，主動提出更換，無疑是缺乏尊重的。

一來，得罪了之前的老師。

二來，派遣不朽神靈老師，都是需要經過自愿的，這樣恃才傲物的名聲傳出去，誰會愿意教？

原始秘境成員能夠順利成長為封侯的也不多，難道還稀罕舔你不成？

一個人可以拜很多老師。

不過地位卻不同。

如真正去叩拜拜師的，關系最為親近，也最會為弟子考慮籌謀，像那種純粹教公開課的老師，他們教課，學生聽課，關系自然疏遠的多。

而虛擬宇宙公司安排來住在莊園內一直教導原始秘境成員的，關系也親近，可卻不需要進行叩拜。

對于林衍來說，這是個難得的好機會，很多疑難都可以直接問詢，得到解答。

可問題也是存在的。

他申請老師，也只能是說出一些要求，比如說擅長“時間法則、空間法則”的老師，這種封侯級不朽在外界極其稀少，可在虛擬宇宙公司多的是。

虛擬宇宙公司隨便派遣誰過來，他也只得接著，對方的水平如何，是否適合自己，都是未知數。

原著中，羅峰升到原始秘境后，在選擇老師時，是他的老師真衍王為他籌劃，親自出面幫他找到合適的老師，羅峰只需要申請時提個名字就可以。

封侯級不朽中弱的可以是勉強封侯，強的可以是封侯巔峰，實際戰力可以勉強封王，差距極大。

尤其林衍現在的精力都放在解析本質上，哪怕封侯級不朽，有能力在這方面對他進行指導的非常少。

因為他們自己也都沒有走到這一步。

當時天才戰結束，乾巫國主曾經召喚他接見過一次，以示勉勵，因為這屆整整三人進入前十，而林衍的表現更是無比出色，乾巫國主的心情很好，問他想要什么別的賞賜。

林衍想了一下，便說自己想要走解析本質之路，是否能幫他引薦一位合適的老師，不需要長期貼身教導，能在剛開始給他一些指導就可以。

就連乾巫國主都對此有些為難，只是說幫他引薦，但是成功的概率很低很低。

林衍也沒抱太大希望，畢竟乾巫國主也不可能為他付出什么代價，只能說如果是自己申請，必然石沉大海，而乾巫國主的引薦肯定能讓對方看到。

至于具體是什么結果，就得看對方自己的想法了。

誰也強迫不了。

他本來的想法是能成最好，不能成也拉倒，暫時干脆不申請，等到了混沌城，以他的資質也不怕不能拜到好的老師，到時候再讓老師幫他出主意就是了。

這都過了一年多，林衍早就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了，沒想到還真有了音訊。

瞳難王！

這是一位在封王層次走到極限的絕頂強者，已經進入時間法則的最根本，距離成為宇宙尊者級的存在都無比接近，竟然真的答應了他的請求，愿意指導他一段時間，截止到混沌城的30年結束。

雖然說這離宇宙尊者最后的一絲距離難以抹平，可這樣的存在，高高在上，在虛擬宇宙公司都是地位極高，哪怕宇宙尊者，都要無比重視。

這讓林衍都感覺自己無比幸運！

哪怕只是30年，也是極其難得，其他的原始秘境成員，誰也不會有這樣的待遇。

既然已經有了確切的消息，林衍就正式發送一封郵件遞交了申請，在里面添加上對“瞳難王”無比敬仰的話，希望他能夠擔當自己的老師。

雖然說“封王級不朽”和“宇宙尊者”這個層次也可以來貼身指導，可那也要那些大人物們自己愿意，全憑自身意愿。

正常情況下，他們是不做這樣的事的。

過了兩天，虛擬宇宙公司就給他發了郵件，表示這件事已經確定下來。

大概又過了半個月。

莊園正門口。

林衍身側跟隨著身穿黃金色戰甲的蓋特·嘉德，正在等候著瞳難王的到來。

蓋特雖然戰甲看上去有些張揚，可實際上是比較儒雅安靜的性格，平素里很少見到有什么情緒波動。

可這一刻，竟顯得有些緊張。

這可是瞳難王！

這是成名已久的人物，他自然早就聽說過這位的名聲，可萬萬沒想到，對方竟會愿意成為貼身指導林衍的老師！

這是多大的面子！

雖然說僅僅是三十年，也已經很可怕了。

“來了。”蓋特昂首望天，突然說道。

林衍眉頭一掀，立即仔細看去，遠處一道白色流光瞬間劃破長空，隨即出現在林衍前方，顯現出身影。

穿著一身白色戰袍，身材略顯消瘦，面色蒼白，有著兩根黑色尖角，只是特殊的是……他一直閉著眼。

林衍心中不由想，這瞳難王既然有這樣的封號，恐怕在雙瞳之上有其他的特異之處。

他雖然是原始秘境成員，可與對方的身份差距依舊巨大，就連搜索關于瞳難王的信息，也只是最基本的一些信息。

“林衍見過瞳難王老師。”林衍上前兩步，恭敬行禮。

蓋特也是跟隨著恭敬行禮：“見過瞳難王大人。”

“暫時不用這樣稱呼。”白袍消瘦男子淡淡說道，“我看了一下，你說你要走研究法則本質的道路？”

林衍點頭，恭敬道：“是的。”

“剖析本質，無比艱難！進入混沌城參悟的30年對你無比重要，若是走這條路，你可能就浪費了這無比珍貴的30年時間。”

白袍消瘦男子平靜道：“這億萬年來，想嘗試的天才我也見過一些，可最終成功的屈指可數，絕大多數都是空耗光陰，我勸你還是放棄這個想法。”

他一開口，竟是直接勸林衍打消解析本質的念頭。

林衍搖搖頭：“瞳難王老師應當也明白，如若能輕言放棄，我便不會動念走這條路。”

解析本質，重持之以恒，少不了質疑的聲音，也少不了自我質疑，需要的是堅持的信念。

在林衍猜測中，瞳難王應當是因為他想要走法則本質之路，才會選擇答應。

這所謂的勸告，其實也是最基本的試探，但凡林衍有半分動搖，都意味著他不可能在這條路上取得成果。

瞳難王微微點頭，沒有說什么，可這時才動身朝莊園內走去，林衍和蓋特跟在后面。

“去修煉場，讓我看一看你的基礎，看你現在的法則感悟是什么程度，是否走了彎路。”瞳難王平淡的聲音響起，“如果你的程度達不到我的要求，那就重新向公司申請別的老師吧。”

瞳難王一直呆在混沌城靜修，平時連虛擬宇宙都很少進，可總的來說，他對于法則感悟已經困在這個瓶頸無數年，也沒別的事務，抽空給一個小家伙一些指導確實算不上什么。

三十年罷了，轉瞬即逝。

更何況這三十年，林衍的絕大多數時間都肯定是在混沌城參悟，也不需要他多上心。

他和乾巫國主確實有過接觸，但算不上相熟，可是看到乾巫國主的引薦還是留了點意，對林衍進行了簡單的了解。

林衍的天賦極其出色，又是準備走解析本質的路線，讓他多少有些感興趣。

而且，林衍這一屆天才戰是由九劍尊者所主持，按照常理，林衍以后成為強者，也會歸入九劍尊者麾下，這才讓他最終同意了這一請求。

他和九劍尊者不熟，可與九劍尊者麾下最強的封王不朽“瓏玉王”卻是真正的生死好友，一次次經歷劫難，感情極深。

便當看在她的面子上吧，瞳難王心想。

可若是林衍的表現不足以讓他滿意，他也沒興致浪費自己的時間，在他看來，以林衍的天賦，想要10——20年內領悟第一種本質還是有希望的。

修煉場，地面光亮可鑒。

瞳難王輕聲道：“去將你現在的法則感悟全部施展出來，不管是用念力兵器，還是近身戰斗，都沒有關系。”

“讓我看看，你到底是處于什么樣的程度。”

林衍恭敬道：“是，老師。”

然后身形一動，直接化作一道幻影，出現在修煉場中央。

他手中出現一柄劍，只是一柄普通的合金戰劍，沒有任何特殊效果。

林衍驀地目中神芒爆閃，騰身而起，劍光時而飄幻，無比靈動，時而沉凝，簡單凌厲，卻和宇宙時間波動隱隱呼應。

每一劍都是蘊含時間本源法則的一些意境，在林衍的手中，施展得無比順暢。

不滯于物，不殆于心。

一時之間，劍影飄渺，卻仿佛充塞天地！

瞳難王雖是閉眼，可林衍所施展的劍法，卻映入心間，再明了不過，林衍所表現出的法則感悟他倒不驚異，畢竟早有所了解，可這劍法中對法則感悟的運用，卻已顯高妙。

看上去，應當是上了苦功的。

還沒有進入混沌城，就已經有這種水準，難怪能在天才戰中大放異彩，已經算是到達了他心底的合格線。

“嗯？”

瞳難王本來還很隨意，可是看著看著臉上的表情頓時不對勁了。

劍光如電！

林衍瞬間連出三劍，每一劍都沿著精妙的“波動曲線”進行攻擊，時間流速都在劍光下紊亂。

“這是……”

“他已經悟透了時間本源法則本質中最淺顯也最基礎的三種！”

“這……這怎么可能？”

瞳難王哪怕成名億萬年，見過無數天才人物，可此刻也不由無比震驚。

別看是最淺顯最基礎的三種。

這可是時間法則本質，想要解析無比艱難，哪怕是在混沌城那樣的環境，參悟效果是原宇宙的十倍，在他看來，能夠在20年內悟透第一種便算不錯了。

十年內，便是優秀！

可現在他見到的是什么？還沒有進入混沌城，天才戰剛結束一年多，就已經悟透了三種？

這是什么鬼才？

就離譜兒！

這要是去了混沌城，他還不得逆天了？

可林衍的表演還沒結束，他的身形在空間中留下一連串幻身，每個幻身都分散開，以類似“九宮格”的布局，身形詭異非常，無比鬼魅。

林衍手中普通的合金戰劍也是神鬼莫測，劍劍凌厲之極。

“嗯？”

你又來！這都是啥啊！

瞳難王頓時驚得都想睜開眼了！

他身旁的蓋特此刻也是瞪大眼睛，口中驚呼一聲：“空間法則？”

正是空間法則！

可林衍不是感悟的“光線、時間”本源法則嗎？

林衍考慮過，他的空間法則感悟到了混沌城肯定要表現出自己的造詣，既然希望瞳難王教導自己，總不能一直藏著，到時候再憑空冒出來，所以他直接施展出來，只是暫時沒有表現出自己在空間法則上窺探到的本質。

到時候表現得妖孽一點，他好歹心里也能有點底。

片刻后——

林衍身形化為迷蒙幻影，瞬間出現在瞳難王身旁。

“請老師點評。”

林衍神色沉靜，微微欠身行禮。

吞噬星空之萬物之主 第五章 瞳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