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十萬億舔狗金 665 嗯
這頓宴席應該談得上賓主盡歡。
雖然失去了賭牌,但是能暫時掌握賭場的管理權,對何氏來說也算是能聊以的好事。
當然。
從整個家族出發,由何以卉管理賭場,何氏自然樂見其成,畢竟不管怎么說,何以卉終究是何氏的一份子。
可如果具體到何氏的幾房,肯定有人不那么高興了。
不過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悲歡并不相通,沒有什么事能夠盡善盡美、讓所有人都滿意。
何太沒意見,蘭佩之沒意見,這兩位核心人物認可這個方案就已然足夠,其他人的想法或者喜怒,無足輕重。
「選何以卉,是不是太草率了?」
回去的車上,江辰思慮再三,還是試探性主動開口道:「她確實對業沒有任何經驗,何氏有許多人都要比她要合適,譬如何君如,或者何宏圖。」
真·大公無私。
「何宏圖是賭王長子,何氏第一順位繼承人,何君如的才能你也清楚,你覺得讓他們二位無論誰來管理,何氏還能維持現在的平衡?」
江辰沉默。
的確。
四房的積弱,人盡皆知。
提拔四房,才能讓何氏繼續內耗。
只不過……
「心疼?」
蘭佩之輕聲問。
江辰微怔,迅速否認,「沒。」
「何氏找你合作,是迫不得已的斷臂求生。何氏宰制濠江這么多年,是時候讓出位置了,沒有誰能夠一直坐享高臺,這是歷史規律,沒法違抗。」
蘭佩之道:「而且你花費這么大代價拿下賭牌,難道只是為了仰何氏鼻息?」
江辰沉默不語。
「不要小看了她。那位賭王的小女兒只是因為以前沒有表現的機會而已。這種家庭出身的孩子,沒有庸才。你不必擔心她能力不足,相反,她或許能做的很好。」
「我沒擔心。」
江辰立即道。
蘭佩之無聲的看了他一眼。
「有些東西,是與生俱來的天賦。權力爭斗也是這個家族的日常。避免不了。不挑她,你覺得她就能置身事外?」
江辰果斷轉移話題,「那我們的賭牌呢?派誰來經營?」
和何氏合作的,只是那張共有的第二張賭牌,第一張賭牌,可是自己全權持有。
「這是你的事情。」
蘭佩之似乎一點興趣都沒有。
「怎么是我的事情,賭牌是你的。」江辰下意識道。
蘭佩之眉頭微凝。
賭牌確實是以她的名義拍下的,可是……
「你想讓我幫你代持?」
江辰沉默了下,然后,點了點頭。
「你不怕我私吞?」
蘭佩之問。
「你不是這樣的人。」
蘭佩之嘴角微微揚起一抹輕澹的弧度,「你很了解我?」
江辰沒有避退,「應該算了解吧。」
蘭佩之看了他一眼,沒再接茬。
「我可以幫你代持,但是誰來經營,你定。」
在神州,終究不是什么正當的行業,哪怕在濠江合法合理。
能不碰的話,自然最好不碰,可是她不一樣。
比起江辰,她確實更適合站上臺面。
江辰不知道有沒有領會到這種無聲的付出,目露思索。
「……要不讓廖哥來?」
上次追查庚龍那兩個手下,欠了對方人情,而且以廖向東的身份,也非常契合
蘭佩之不置可否,「你不應該問我。」
江辰當機立斷,隨即就給廖向東打去電話。
對于任何人來說,這都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可是面對江辰誠意十足的邀請,廖向東經過短暫的沉默后,居然相當干脆的拒絕了,甚至沒給江辰多勸的機會。
對于這個結果,蘭佩之似乎一點都不意外,或者說在江辰打這個電話之前,就已經預料到了結果。
「廖向東有一個缺點。」
江辰放下手機,扭頭。
蘭佩之繼續道:「他和庚龍不同,庚龍可以為了往上爬,不擇手段,但廖向東沒有多大的野心。」
江辰啞然一笑,握著手機,「我怎么覺得,這不是缺點。」
知足常樂。
每個人都耳熟能詳的四個字。
可是能夠做到的,又有幾人?
如果庚龍愿意安居現狀,沒那么強的「上進心」,現在可以逍遙快活的繼續在江南當他的霸主,而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場。
來濠江經營賭牌,并不代表放棄東海的一切從頭開始,相反是得到一個更大更高的舞臺。但是廖向東既然不愿意,江辰自然不會勉強。
「我身邊真的沒有適合的人。」
江辰念叨道。
「你如果不介意,可以一起交給何以卉打理。」
蘭佩之不知道是不是開玩笑。
江辰理智的閉嘴,打住這個話題,轉而道:「你還記得答應我的事嗎?」
「嗯?」
江辰心頭微妙,覺得這聲「嗯」從這尊血觀音鼻子里哼出來
——很有韻味。
江辰欲言又止,產生讓對方再「嗯」一聲的沖動,但終究還是等級不足,沒有充分膽量,亟待修煉。
「……你不是說,只要我成功拿下第二張賭牌,就接受天賜會的邀請嗎。」
江辰調整心態,看著那張難以言喻的容顏。
「你真的想好了?」
江辰曬然一笑,「我當然想好了,不然你覺得我和你開玩笑?有人敢和你開玩笑嗎?」
「我殺過很多人。」
江辰沉默了下,而后道了句:「我也殺過。」
「不一樣。」
清麗脫俗的女子輕澹道:「你是被逼的。而我,很多人都叫我女魔頭。」
在高麗差點丟掉性命的江辰咧了咧嘴,想笑,又有些笑不出來。
女魔頭。
不知為何,他竟然覺得說這話的時候,對方有些可憐、以及可愛。
「我們認識時間也不短了,我怎么不覺得你有多可怕。」
蘭佩之扭頭,「你不怕我?」
江辰不假思索,笑道:「我要是怕你,還會跟你回家嗎?」
這話確實有點道理。
蘭佩之面如止水,「你確實挺有膽量。」
江辰不以為意一笑。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可不能反悔。」
「嗯。」
江辰終于沒忍住,「你再嗯一聲。」
蘭佩之或許沒領會過來,偏頭,然后注意到了對方的神情。
「哐!」
平穩行駛的轎車車門突然像是被暴力破開,然后只見一道人影從車內摔了出來,滾過綠化帶,狼狽的躺在了路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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