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3章 木葉飛舞之處,火亦生生不息

十年過去，木葉早已不再是過去那個小小的忍村，而是整個忍界的中心，街道上人來人往，忍者和平民并肩而行，孩子們在廣場上嬉戲打鬧，空氣中彌漫著和平與繁榮的氣息。

“斑，你看，這就是我們曾經夢想的世界。”

千手柱間的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驕傲和欣慰，他的目光掃過遠處的忍者學校，雖然已經到了晚上，但是那里正有一群平民出身的孩子在練習基礎忍術，臉上滿是堅毅。

宇智波斑沒有說話，但他的目光卻久久停留在那些孩子身上，他的眼神中少了幾分往日的凌厲，多了幾分柔和。

十年過去，他親眼見證了忍界從分裂走向聯合，從爭斗走向和平，這一切，正是他和柱間曾經為之奮斗的目標。

“柱間，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的約定嗎？”

宇智波斑忽然開口，聲音低沉而平靜。

千手柱間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

“當然記得，我們說過，要建立一個沒有戰爭的世界，讓所有的孩子都能在和平中長大。”

“是啊，那時候的我們，天真得可笑。”

宇智波斑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絲難得的笑意。

“但現在看來，或許正是那份天真，才讓我們走到了今天。”

千手柱間點了點頭，目光中閃過一絲感慨。

“斑，其實我一直很感激你，如果不是你和我擁有同樣的夢想，相互支持，或許我早就放棄了。”

宇智波斑沉默了片刻，隨后淡淡說道：

“柱間，你錯了。”

“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早就走上了另一條路，一條相較于如今，絕對錯誤的道路。”

兩人說著相視一笑，仿佛回到了少年時代，那時的他們，還只是兩個懷揣夢想的孩子，站在南賀川的河邊，許下了改變世界的誓言。

“斑，你覺得我們做到了嗎？”

千手柱間笑了一會兒后向宇智波斑問道。

如今的忍界比起當初自然是好了太多，但和他記憶中的那些國度相比，卻仍然有著諸多差距。

短短十年的時間，能夠做到現在這種程度，他似乎應該滿足。

但，只是這樣還不夠，他想要建造的，是一個比之記憶中的那個國度更加美好的世界。

對于千手柱間的問題，宇智波斑沒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掃過遠處的忍界聯合議會大樓，那里正燈火通明，忍者們和平民代表們正在為忍界的未來而忙碌。

他的目光又掃過忍術圖書館，雖然不喜歡千手扉間那個家伙，但是他在研發忍術方面，確實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智慧。

如果沒有他的存在，忍界的發展或許會慢上不少。

他微微搖頭，最后，將目光落在了火影巖上，那里刻著他和柱間的面容，象征著他們為忍界所做的一切。

“我們做到了，但也沒有完全做到。”

宇智波斑緩緩說道。

“我們改變了忍界，讓它走向了和平與繁榮，但這個世界，依然有著許多不完美的地方。”

“貴族的影響力雖然被削弱，但并未完全消失；忍者和平民之間的差距雖然縮小，但依然存在。”

“我們只是為這個世界開了一個頭，剩下的路，不僅僅需要我們，還需要后世的人繼承我們的意志，將這個世界發展的更好。”

木葉飛舞之處，火亦生生不息；火光將會繼續照亮村子，并且讓新生的樹葉發芽。

年輕人是未來的希望，老一輩的人要信任并守護著他們，老一輩的犧牲并不是毫無意義的，而是會激勵年輕人，成為擔負未來的棟梁。

人們都說他和柱間是有史以來最強的忍者，就算是未來也不會出現比他們更強的人。

如果是過去，宇智波斑或許也會這樣認為，甚至覺得理應如此。

但現在，他希望未來會出現越來越多如他和柱間這般的人，甚至最好比他們更加優秀。

一代人理應比上一代人更優秀，否則他們所做的這些又有什么意義呢？

他和柱間雖然還能夠活很久，但是他們夢想中的那個世界就是幾十年，一百年的時間就能夠建成的，需要的是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

而且人老了也會變得保守，變得平庸，失去開拓進取之心，只求保持原樣，到了那個時候，他們就已經不再適合引領忍界的發展了，需要的是年輕人。

他曾經見過三個下忍帶著二十多個平民，用改良版的土遁配合查克拉農具，硬生生在戈壁中開墾出百畝良田；當他們渾身泥土地舉起豐收的麥穗時，眼中的光芒比宇智波的火焰更加灼目。

他也曾見過由中忍和下忍組成的救援隊在洪災前僅僅三天便組織了六千人的撤離。

時代在變化，很多人和事物都在被淘汰，新生代在崛起。

這是好事。

“說起來我們還要感謝另一個世界的你，如果不是他的出現，忍界也無法在這么短的時間內聯合到一起。”

千手柱間笑著對宇智波斑說道。

“感謝他？”

宇智波斑冷笑一聲，語氣中卻并無真正的譏諷。

“說到底，那只是我們的猜測而已。”

“另一個世界的我，到底是怎么想的，無論是你還是我的，心里都無法確定。”

“但不管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那個自詡為救世主的家伙所習慣的，也只是用武力來逼迫他人而已。”

“不要小看另一個世界的自己。”

“我了解你，斑，所以就算是另一個世界的你，我也相信。”

“以他的實力，如果真的想要殺死我們，我們從一開始就沒有反抗的能力，不是嗎？”

千手柱間笑著搖了搖頭，目光看向天空。

在另一個世界的宇智波斑降臨的時候，沒有給他們任何交流的機會，只是自顧自的說著自己的目的，以他對他的了解，本應該能夠看出些什么。

但另一個世界的宇智波斑根本沒有給自己時間，直接向他們開戰，他也只能和斑上去阻止。

戰斗的過程，因為毫無反抗之力，所以他根本沒有時間去思考，在戰斗結束后，他才漸漸的發現不對。

就像他所說的那樣，他了解宇智波斑，所以知道宇智波斑是怎樣的性格；哪怕是另一個世界的宇智波斑，他也不覺得會和自己世界的斑有多少不同。

他們都是一樣的，都追求著和平，或許方法不同，但是他們都擁有著同樣的夢想。

而且，另一個世界的宇智波斑明明擁有在一開始就殺死他們的能力，卻始終留手，最后所透露出的“分身”和“三十年”后那扇通往另一個人間的大門的開啟也像是刻意；明明這些信息不告訴他們更有利于對方，但是他卻毫不猶豫地告訴了他們。

與其說是單純的傲慢，不如說是先通過展示絕對的武力，讓他們認識到自己的弱小，然后以戰爭為名，給他們的世界塑造一個強大的入侵者的形象，讓他們有借口聯合整個忍界，打破階級壁壘，實現他們夢想中的世界。

這不僅僅是他們的猜測，就連一向討厭宇智波斑的千手扉間也認為這是另一個世界的宇智波斑的真實目的。

“如果沒有他的‘威脅’，砂隱的烈斗會同意開放沙漠中的礦脈嗎？霧隱的白蓮會愿意將水遁秘術公開嗎？就連巖隱的石河……那老家伙可是連封印術的邊角料都死死捂了半輩子。”

“雖然扉間的水遁和漩渦一族的封印術更強就是了。”

宇智波斑沉默了片刻，他不得不承認柱間是對的。

十年前的那場五影會議，當另一個世界的自己以近乎神明的姿態碾壓全場時，那些頑固的影們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恐懼——那是連面對他和柱間都不曾有過的絕望。

因為他們知道他和柱間不會殺死他們，或者說，知道柱間不會殺死他，而他雖然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想法，但顧及柱間，也不會對他們以及他們背后的忍村動手。

但另一個世界的他不一樣，另一個世界的他是真的想要將他們這些人給殺死。

可即便是這樣的恐懼，也沒有撕碎他們最后一絲僥幸，如果不是他和柱間的果斷，逼迫他們不得不接受變革，他們恐怕還要在那里爭執。

雖然說他們猜到了另一個世界的自己的想法，但那終究只是猜測，誰也不確定另一個世界的宇智波斑是怎么想的，說不定他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是想要統一整個忍界。

又或者給予他們考驗，如果他們能夠在30年內將忍界發展到讓對方滿意的地步，那么就不會有最終的一戰，但如果30年后的忍界沒有讓他滿意，到時候迎接他們的就是一場涉及整個忍界的戰爭。

這個可能性千手柱間賭不起，他也賭不起，所以，他們就必須拋棄過去的仁慈，果斷的改變一切。

“我曾經想過，另一個世界的我，所謂的征服了全世界，建造了一個帝國，是以怎樣的形式所建立的。”

“我不相信另一個世界的我會做的比我們更好，所以我想到的答案是無限月讀。”

“那個世界的擁有凌駕于一切之上的力量的我，選擇用謊言編織和平，建造出了一個幻境之中的帝國。”

“如果當初你沒有變化的話，或許我也會這樣做。”

“或許正因為如此，在來到我們的世界后，他才想要給予我們一個新的可能。”

“他將真正的選擇權交到了我們手中。”

千手柱間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望著腳下熙熙攘攘的街道，一家新開的忍具店里，幾個孩子正踮著腳圍觀柜臺上的查克拉傳導金屬，店主——一個失去右臂的退役忍者——耐心地講解著原理。

十年前，這樣的店鋪只會存在于大家族的領地中。

“但他賭贏了。”

許久后，千手柱間輕聲道。

“他賭人性在絕境中會迸發出光，賭恐懼能催生出比理想更堅韌的團結。”

他突然笑出聲，拍了拍斑的肩膀。

“說起來，這倒像你會下的賭注。”

宇智波斑嗤笑一聲。

“我才不會這樣做。”

“真正的變革不需要靠外來的威脅，而是——”

“發自內心的覺醒。”

一陣夜風卷起紛飛的樹葉，千手柱間伸手接住一片旋轉的落葉，翠綠的葉脈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熒光。

兩個人靜靜地享受著微風帶來的清涼，心中一陣平靜。

“柱間，你說……那個世界的我，現在會在想什么？”

許久之后，宇智波斑像是想到了什么，開口問道。

千手柱間仰頭望向星空，群星在閃爍著柔和的光芒，他沉默了片刻，隨后輕聲笑了起來，笑聲中帶著一絲感慨和釋然。

“大概在嘲笑我們吧。”

“嘲笑我們？”

“是啊。”

千手柱間點了點頭，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

“嘲笑我們居然真的相信，凡人能創造神明都做不到的奇跡。”

宇智波斑愣了一下，隨即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難得的笑意，他轉過身，目光掃過遠處燈火通明的木葉村，街道上，忍者們和平民并肩而行，孩子們在廣場上嬉戲打鬧，空氣中彌漫著和平與繁榮的氣息。

“或許吧。”

他低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復雜的情緒。

“但那個世界的我，大概也會羨慕我們。”

“羨慕？”

千手柱間有些意外地看向宇智波斑。

“他只能將夢想寄托于虛假的幻術，而我們，卻能夠真的將和平帶到這個世界。”

“如今已經過去十年的時間，距離他所說的三十年還有二十年的時間。”

“這二十年間，我們會將這個世界發展的更好。”

“未來，當那扇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大門被打開，當另一個世界的我以真正的肉體踏入我們的世界時，他會看到，忍界已經不再是過去的那個分裂與爭斗的世界，而是一個所有人團結一心，共同走向未來的世界。”

“他會看到，忍者們放下了過去的仇恨，共同面對未來的磨難。”

“他會看到，平民、忍者、貴族平等共處，查克拉讓民眾的生活變得更好，而不是用來戰爭。”

“他會看到，一個他曾經夢想中的完美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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