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四章 夜談

隨即怔怔的看著臥室窗外，在月光下顯得幽暗深邃的海面發呆了很久。

提亞馬特啊……

真的是那位偉大的地球之母么？

喬西不敢完全確信，但是對方在夢境中給他的帶來的那種浩瀚的慈祥親切之感，卻是已然讓他信了七八分。

而提亞馬特要他做的事情，也確實符合這位地球之母的設定。

提亞馬特要喬西做什么？

很簡單也很難，干掉永恒族，然后阻止她的誕生，也就是神現的發生。

作為一個天神族，提亞馬特有意識誕生以來，就知道自己的誕生，會給地球帶來什么。

原劇情中若不是后來的那幾個永恒族因為自身的各種原因而選擇了想要阻止提亞馬特神現，并且讓提亞馬特抓住了機會借瑟曦的手成功自殺，地球可能就真的沒了。

而現在，那些個永恒族還沒有誕生阻止提亞馬特的神現的想法誕生，所以他們就是提亞馬特阻止自己誕生最為重要的阻礙，必須鏟除。

在提亞馬特的心目中，地球上的生靈才是她的孩子，而永恒族則不過是自己其他天神同伴派過來的工具人，他們的死活，根本就不重要。

而作為一個尚未完全成型，就連和普通人類溝通都很難做到的一個胚胎，在她自身完全成熟之外，除了眼睜睜看著一切發生之外，能夠做到的事情并不多。

想要做到這一切，她就只能借用外力。

而之前諸克用自己的精神力席卷全世界的事情，讓提亞馬特抓到了機會。

永恒族作為天神的造物，本身就是天神極佳的力量載體。

只是提亞馬特現的精神力量還相對偏弱小，無法做到對永恒族的強行操控，只能在特定的情況下，對他們產生些許的影響。

而諸克的能力大爆發，就是這樣一種特殊的情況。

原本原因該是控制人類的能力，卻成為了提亞馬特溝通喬西的精神橋梁。

至于為什么選擇喬西，提亞馬特沒有表明，喬西也無從知曉。

諸克能力爆發的影響有限，提亞馬特只來得及傳遞一些簡單的信息，甚至這段信息在喬西清醒的時候，都無法傳遞，只有在他沉眠的時候，通過他的潛意識傳遞給他。

不過想要再次接觸提亞馬特也不是不行。

只要喬西能夠找到神現之地，挖掘到提亞馬特的本體，和提亞馬特的本體直接接觸就可以了。

提亞馬特留給他的信息當中，也有她本體位置的所在。

但找到神現之地容易，挖掘到提亞馬特的本體，難度就很大了。

別看電影中提亞馬特的軀體很快就鉆出了地面，但實際上那已經是經過連續不斷的神現前驟所帶來的結果——在真正的神現之前，全世界范圍內不斷的發生世界級超大規模的大地震，就是提亞馬特身軀不斷上浮所引發的。

而現在，她的本體還埋藏的非常的深，最淺的地方距離地面足有幾十公里，最深的地方甚至在地核的最深處。

這也是為什么天神的誕生，會導致星球毀滅的原因——地核都特么炸了，星球能不毀滅嗎？

而地下幾十公里什么概念呢？

在未來，人類有記錄的挖掘深度，是2011年大毛國在庫頁島挖油井，12345米。

而地球地殼的厚度，也不過是17公里。

以喬西現在的能力，想要挖掘到那種深度，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哪怕全部用機器人，也不知道要挖廢多少機器人才夠。

而且除掉永恒族，說說容易，做起來。

阻止提亞馬特的誕生，更難。

念及于此，喬西忍不住嘆了口氣。

被提亞馬特突然搞了這么一出，他現在想要再睡，卻是發現自己輾轉反側，怎么也睡不著了。

無奈起身，穿好衣服，走上了甲板，去吹吹風。

不過喬西剛走到甲板上，就發現已經有人在了。

是卡特。

“你怎么也睡不著？”以卡特的耳力，喬西走上甲板的第一時間，她就聽到了，頭也不回的問道，同時還拿起手中的酒瓶灌了一口。

喬西瞟了一眼酒瓶上標簽，不由得眉頭一跳。

好家伙，生命之水——一種原產于歐洲墊腳布的伏特加，酒精度96度。

雖然喬西不喝酒，但并不禁止手下在非工作時間喝酒，所以船上也是有酒吧的，里面可以說世界上什么酒都有。

生命之水也不例外。

但是這玩意兒正常情況是作為調酒的基酒用的，直接喝，沒幾個人受的住，要知道即使是消毒酒精也才75度而已。

而且但凡有一點點的火星，這玩意兒就直接成燃燒彈了。

也就只有卡特這樣的特殊人群，能把這玩兒意當常規飲品了。

“有點心事，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喬西嘆了口氣道。

“咦？咱們的卡恩處長居然也會有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聽到喬西的話，卡特不由得有些詫異，在她的印象里，喬西可一直都是非常自信的一個人。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嗎？”喬西問道。

“……如果你說是控制我的那個家伙的話，我一定會吐你一臉。”卡特瞥了他一眼說道。

“哈哈哈，當然不是那種家伙，那種家伙說白了，只是擁有一點特殊能力的外星生物而已，在真正的神靈面前，連提鞋都不配。我說的是真正的神，近乎無所不能的那種。”喬西說道。

他說的自然是天神組。

在實體宇宙當中，他們確實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做到“無所不能”。

“以前我肯定不會相信，但是現在，外星人、吸血鬼始祖都見過了，你現在再告訴這個世界上有神，那也不是不能接受。”卡特歪了歪腦袋回答道。

“聽說過提亞馬特嗎？”聽到卡特的話，喬西微微點頭，然后又問道。

“……額，不知道！”卡特臉上微微有些懵逼。

雖然學歷不低，也干過大量的文職工作，但是說到底，她更認為自己是一個士兵和一個戰士，也很少研究什么文化歷史，就連德古拉，她也只是從各種志怪文學影視作品中才知道的。

提亞馬特？那是什么？

事實上不僅僅是卡特，其實全世界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這個名字。

因為相比于古希臘、北歐等一些神話，提亞馬特相關的神話傳播的范圍實在是太狹小了。

基本上只存在于兩河流域的小范圍地區。

其它地方的人如果不是專門去了解，根本就不知道。

“那我說，蓋亞，你總該知道了吧？”對于卡特的回答，喬西并沒有感到太多的意外，而是換了一個問法。

“哦，當然，大地之母。”聽到蓋亞的名字，卡特立刻就知道了，點點頭回答道。

“提亞馬特，是美索不達米亞文明神話中的大地之母，地球上的一切，都源自于她，而蓋亞的神話，其實很大程度也是其文明西傳之后，受到它的影響，所形成的。”喬西解釋道。

這不是喬西胡謅。

其它世界的情況如何，喬西無從得知，但是至少在這個世界，這個世界的大地之母毫無疑問的只有的提亞馬特。

至于蓋亞——喬西知道漫威世界是有古希臘眾神的，蓋亞大概率也可能曾經存在過。

但是真論大地之母，蓋亞可沒有那個資格。

“你不會想說，這位大地之母，真的存在吧？”聽到喬西說道這個份上，卡特要是再猜不到他想說什么，那她這么多年就真的是白混了，早點退休回家奶孩子吧。

“雖然有些難以置信，但的確如此！”喬西也沒有猶豫，隨即便將天神族、永恒族的存在，一股腦的告訴了卡特。

沒辦法，天神族和永恒族，給他帶來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這種壓力，不是說喬西有外掛就能夠一力承受的。

說到底，現在的他也只是一個比較強大的一點的凡人而已。

所以他也需要發泄，需要有人能夠分擔他的心理壓力。

這也是喬西和未來那位鋼鐵俠不一樣的地方。

但是這份壓力，也不是什么人都有那個資格和能力去分擔的。

而足夠正義，但又不像美隊那么迂腐的卡特，顯然是最合適的一個。

嗯，于是乎，壓力頓時來到了佩吉·卡特的身上。

在喬西說完這一切之后，卡特已經不知道該用什么言語來表達自己的心情了，只能麻木的一口口往嘴里慣著生命之水。

曾己何時，她以為紅骷髏和美隊那樣的存在，已經是世界之巔了。

但是認識喬西之后的一樁樁一件件事情，卻是不斷的在打破她的認知。

外星人，異人，宇宙帝國，吸血鬼始祖。

現在更好，直接出來了一個宇宙級的神靈天神族和他們的工具人永恒族。

這特么的，以后就算喬西再告訴她，天神族上面還有更高級的存在，估計她都不會覺得意外了。

當然了，她這話沒說出來，不然的喬西一定會告訴她，那種存在還真有……

而看到卡特陷入了呆滯，喬西的心情瞬間大好。

這或許就是為什么人遇到問題的時候，會喜歡找人傾訴了吧。

這種轉嫁壓力的感覺真是太妙了。

“哎，其實也不用太過擔心，天神族一般是不會下場針對我們這些凡人的。而且往好處想想，有提亞馬特的存在，至少在神現之前，地球其實是絕對安穩的，如果我們真的能夠做到不傷害這位偉大的地球之母，卻又能讓地球不受神現的危害，那就更妙了……有一個天神當后臺，嘖嘖，地球文明以后絕對能在宇宙中橫著走！”心情大好的喬西，拍了拍卡特的肩膀說道。

聞言的卡特，當即白了喬西一眼。

這會的她，也明白喬西為什么會睡不著，然后和自己巴拉一大堆了。

敢情是拿自己當垃圾桶了，完事兒還裝好人安慰自己。

心真臟。

當然，這也就是自我調侃。

在內心深處，她其實還是很感動的。

為什么這么重要的秘密，喬西不找別人訴說，偏偏找自己？

當然是因為喬西對她的信任。

“對了，喬西！”想到這里，卡特微微猶豫了一下，然后開口道。

“什么？”喬西轉過頭不解的看著她。

“我看到他們了！”卡特咬咬牙說道。

“什么？”喬西一臉的迷惑，這是看到啥了？表情這么難看？

“瓦坎達人！那個逃掉的瓦坎達將軍塔帕尼，還有那天和他一起逃離瓦坎達的女人。”卡特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說道。

“在哪兒？什么地方？”聽到卡特的話，喬西的臉色立刻就嚴肅了起來。

“就在巴西一處偏僻的城鎮，我追蹤戰犯的時候，經過過那里，雖然他們都是平民的打扮，但是我依然認出了他們……抱歉，喬西，我隱瞞了這么久，只是我有些不忍心，他們已經放棄了過去的一切，而且還有了孩子……”卡特垂著頭，聲音低沉道。

雖然在瓦坎達戰爭的事情上，幾乎所有國家在宣傳上，都宣傳的是瓦坎達是一個如何如何邪惡的國家，將其抨擊的比德國比紅骷髏還要邪惡。

但是包括卡特在內的大部分戰爭參與者，其實心里很清楚，不管理由多么冠冕堂皇，那都不是一場正義的戰爭——雖然在表面上，似乎是瓦坎達侵略埃塞俄比亞以及破壞以色列建國在先。

只是作為軍人，作為特工，卡特無力去改變什么，并且在當時依然忠實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畢竟國與國之戰的戰爭，本來更多的就只有力場。

但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在她看來，瓦坎達已經覆滅了，就剩下一點幸存者，為什么還要針對他們呢？

于是她就選擇了隱瞞。

如果不是喬西今天和她的談話，再一次的通過擊碎其世界觀，導致卡特心生感激。

可能她到死都不會透露這個秘密。

不得不說，無意之間和卡特聊聊天，能得到這么重要的一個消息，對于喬西來說，也算是一個意外之喜。

“放心吧，我不會傷他們的性命的，事后會給他們找一個適合生活，且沒有人打擾的地方。”知道卡特在擔心什么的喬西，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許下了一個承諾。

在這個問題上，他沒有必要撒謊。

說到底，他要的只是振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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