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飛揚年代 第一千二百三十七章 我可是有婦之夫
對于林雨晴和林天生這姐倆,杜飛從來都沒小覷。
老話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而林天培被杜飛攔阻,看向林雨晴。
那意思仿佛說,你看看不是我不賠禮道歉,是人家不讓。
林雨晴眼中閃過一抹無奈,但也沒繼續揪著這件事,轉而說起京城汽車廠生產輪式裝甲車的情況。
京城汽車的確有一些現實問題,畢竟原先從來沒生產過類似的車輛。
另外就是,京城汽車廠跟杜飛這邊不是一回事。
杜飛的消防器材公司屬于單列的,獨立核算的實體,并沒有直管單位,在某種程度上算直接向朱爸負責。
但京城汽車廠上邊可還有‘婆婆’,各種事情也更復雜。
這次林天培就是讓人推出來當槍使了。
至于林天培,也并不是愣頭青,他三十多歲的人,知道這樣肯定得罪杜飛,但他同樣有這樣做的理由。
有林雨晴親自出面,又是一來就主動道歉,這場沖突自然消弭于無形。
林天培道歉后,也沒再提別的,坐了一會就走了。
林雨晴卻沒走。
杜飛送到門口,辦公室就剩他和林雨晴倆人,氣氛更輕松隨意。
杜飛笑呵呵道:“晴姐,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我還以為你以后要在南洋常住了”
林雨晴意味深長道:“我也以為要住很久……不過,世事無常。你應該還不知道吧”
杜飛詫異道:“知道什么?”
林雨晴看向窗外:“因為東巴地區出現的新情況,已經決定讓我父親去容城了。”
杜飛恍然,難怪林雨晴回來了。
這個時候去西南,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坐鎮指揮,威懾敵人。
人的名,樹的影。
有那位過去鎮著,三哥那邊必然忌憚三分。
就算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也得多幾分后顧之憂,一個人就能牽制對方許多人力、物力、精力。
另外,臨陣換將是兵家大忌。
一旦去了,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輕易都不會有改變。
不管是誰,在這時候都必須以大局為重。
杜飛腦海中思緒翻涌。
他說不好這種變化對未來是好是壞,但至少在眼下利大于弊。
可以有力遏制敵人,而不是當像杜飛穿越前,只能看著,無力回天。
再加上這兩年的經濟復蘇,緩了一口氣。
足可以在關鍵時候下手,幫著阿三喚醒十年前的記憶。
杜飛送走林雨晴,站在單位大門外,看著她坐上吉普車,心里不由得浮想聯翩,同時也不可抑制的忐忑難安。
到目前,他的穿越已經帶來了許多變化。
從單國北部,到加里曼丹,再加上消防器材公司和紡織服裝集團……
許多人和事情都變了。
杜飛不確定,這些變化最終會走向什么結果。
過了良久,忽然傳來“喵嗚”一聲,才讓他回過神兒來。
低頭一看,不知什么時候,小烏這貨湊到他身邊。
最近小烏都在慈心住水塔那頭,很少到杜飛單位來。
杜飛伸手揉揉毛乎乎的貓頭,順勢把小烏撈起來,轉身回到辦公室。
坐到辦公桌后面擼了幾下貓,伸手拿過電話:“喂,王廠長嗎?我杜飛……你選二十個有經驗的工人,讓他們去京城汽車廠幫忙……瓦西里同志不動……對,你放心,這些工人肯定回來,完璧歸趙……”
思忖后,杜飛還是決定,派工人去京城汽車廠幫忙。
不是說他怕了,而是事關重大,林雨晴主動來道歉是大局為重,杜飛派人過去也是大局為重。
現在馬上就是五一,按照杜飛穿越前的既定時間,最晚到年底就會爆發第三次印巴戰爭。
雖然因為杜飛出現,改變了一些情況。
但大勢所趨,隨著東巴出現的不可逆轉的問題,許多事就已經注定了。
撂下電話,杜飛長出了一口氣,再次揉了揉小烏的大腦袋。
這貨喵嗚一聲,賤兮兮用舌頭舔杜飛的手指頭,半瞇著眼睛竟然有些媚眼如絲的意味。
“你這是什么表情!”杜飛笑罵一聲,彈它一個腦瓜崩。
卻在這時,桌上的電話又響起來。
杜飛微微詫異,還以為剛才跟王廠長有什么沒說清楚,對方又撥了回來。
誰知接起來,卻是另一個人。
“杜老弟,你可真是大忙人,早想找你聚聚,你可倒好,一走就幾個月。”電話里傳來爽朗的聲音,杜飛立即想了起來,竟然是張東升。
“張哥!”杜飛哈哈笑道:“光說我忙,好像你閑著似得。我可聽說了,今年上半年,外經委可是忙的腳不沾地。”
張東升笑著又扯了幾句閑嗑兒,才說到正事:“今兒中午沒事兒,咱們哥們兒見個面兒?”
杜飛情知張東升忽然打來電話肯定有事兒。
別看倆人聊得熱絡,但真談不上多深的交情。
當初還是不打不相識,因為張東升的弟弟張忠誠跟杜飛對上了。
后來張東升主動化解,才算化敵為友。
那次之后,雙方雖然有一些交往卻不太深。
今天張東升突然打電話邀約肯定有事要說。
杜飛沒有拒絕,直接答應下來:“這敢情好,你說地方,我一準兒到。”
張東升稍微松一口氣,立即報出了一個地址。
又寒暄幾句才撂下電話。
外經委的辦公室,張東升長出一口氣。
一旁是他弟弟張忠誠,忙問:“哥,他怎么說?”
張東升道:“答應了,中午見個面。”
張忠誠也松一口氣。
如今的杜飛他們是真惹不起。
當初杜飛剛離開外經委,搞消防器材公司,誰也預料不到,他能走到今天。
更想不到,短短兩年,就把消防器材公司做到了現在的規模。
反而是他們哥倆,境況比當初差多了。
張忠誠皺著眉頭道:“哥,你說……杜飛真能幫咱們?”
張東升嘆口氣:“不能不能的,等見面了再說吧”
張忠誠“嗯”了一聲。
張東升又問:“舅舅那邊怎么樣?”
張忠誠抿著嘴唇,搖搖頭:“不太好。”
張東升道:“盡人事,聽天命吧”
杜飛這邊,撂下電話,心里也在合計,張東升突然找他干什么?
想了想,伸手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片刻后電話接通,聽到“喂”了一聲,杜飛臉上露出笑容:“老領導,您還是這么中氣十足啊!”
電話那邊,魯光聽出是杜飛,哈哈笑道:“我當是誰,你現在可是貴人事忙,怎么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杜飛嘿嘿笑著寒暄一陣,這才問起張東升的情況。
魯光是張東升的頂頭上司,肯定了解一些情況。
果然,一聽杜飛問這個,魯光微微詫異:“你還不知道?”
杜飛挑了挑眉:“知道什么?”
魯光道:“張東升的他舅病了……”說到這里又壓低聲音:“聽說挺嚴重,恐怕要夠嗆。”
杜飛心頭一動,差點把這茬兒給忘了。
張東升的舅舅是謝部長,的確得了重病。
得知這個消息,杜飛就明白了,張東升這是打算布置后路了。
畢竟他舅舅這些年得罪的人不少,他舅舅在世自然沒什么問題,可一旦人沒了就不好說了。
杜飛思忖片刻,抬手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半了。
稍微拾掇一下,離開辦公室,準備去赴約。
誰知剛走到前院和中院中間的月亮門,正好跟周曉白打個照面。
周曉白“哎呀”一聲,差點跟杜飛撞上。
“風風火火的,啥事兒?”杜飛反應快,往旁邊閃了一下。
里院只有他和沉佳寧的辦公室。
沉佳寧在忙著建筑公司的事今天沒來。
周曉白到這只能是找他來了。
“您嚇我一跳!”周曉白拍拍胸脯,杜飛下意識瞥了一眼。
可惜頂漂亮一個姑娘,小小年紀就擁有了一個飛機場。
眼瞅著中午了,杜飛這時候出去多半有事。
周曉白很有眼力見,緩了一口氣道:“領導,晚上有空嗎?”
杜飛詫異,用異樣的眼光打量周曉白,半開玩笑道:“你想干啥?我可是有婦之夫。”
周曉白才反應過來的,她說的有歧義。
不由臉頰發燙,一跺腳道:“哎呀!是我二哥,他想跟你認識認識。”
杜飛原本知道,周曉白對他沒那意思,就是逗悶子。
倒是周曉白她哥突然邀約是何用意?
亦或者說,周家是什么用意?
雖然周曉白只說她二哥,杜飛卻不會單純的認為這是她二哥的個人行為。
很可能蘊含著周鎮南的意思。
周鎮南的身份,不可能親自出面找杜飛。
直接跟朱爸聯系,也有一些不妥。
讓兒子出面算是一個比較合適的方法。
杜飛腦子瞬息轉過許多念頭,這個肯定要答應。
跟周曉白約定了,等晚上下班一起走,杜飛才從單位出來。
張東升定的地方距離消防器材公司不遠,就在恭王府的附近。
并不是飯館,而是深藏在胡同里的一個地址。
杜飛沒開車,直接步行過去。
不一會兒就在胡同口看見了張東升。
張東升還是老樣子,乍一看沒什么變化,但如果仔細,卻不難發現,整個人精氣神兒可遠不如當初了。
看見杜飛,張東升緊著往前迎了幾步。
杜飛稍微加快速度,到了跟前你哥我弟的一陣,這才順著胡同進去。
里邊拐了兩趟,來到一個小院門前。
張東升抬手敲了兩下,里邊一個女人“哎”了一聲把院門打開。
開門的女人三十多,長的還算不錯,尤其個子很高,大概有一米七,穿著樸素得體。
張東升介紹道:“這是我愛人李秀蘭。”
杜飛連忙叫了一聲“嫂子好”。
這是張東升在打感情牌,把朋友帶到家,介紹妻子認識,一般朋友可沒這個待遇。
李秀蘭熱情道:“杜兄弟,快請進,我們家老張在家總說,你是當代的英雄豪杰,果然是一表人才。”
杜飛道:“嫂子您客氣,那是張哥捧我。”
說話間三人進院。
院子大概三百平,是比較小的一進院,種著一顆臭椿樹,地面鋪著青磚,十分規整干凈。
把杜飛讓到上屋。
事先都備好了,擺了一桌
李秀蘭道:“杜兄弟,嫂子也不會做啥大菜,都是家常的,可別見怪。”
杜飛道:“嫂子,這已經夠豐盛了。”
“那你們哥倆兒吃著。”李秀蘭笑了笑,沒有留下。
張東升開了一瓶茅臺,給杜飛到了一酒盅:“中午,小酌兩杯,不耽誤事。”
杜飛沒說什么,他知道張東升有事兒,肯定不能喝多了。
倒兩杯酒只是烘托氣氛,方便說話。
杜飛也不客氣,拿快子就吃,端酒杯就喝,先跟張東升扯了一些閑篇兒。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張東升終于說到了正題:“老弟,今天我找你,實在是有事相求,請你給我指條明路。”
杜飛道:“張哥,你這是哪兒的話,這是折煞我了。論級別,你比我高;論資歷,你比我老;論背景,謝伯伯捏著要害部門,您這話說的……”
張東升苦笑:“老弟,當著明人不說暗話,別說你不知道我舅的情況。”
杜飛沒想到他這樣直白,卻也演技上線,一臉茫然:“這……到底怎么了這是?張哥,你知道,我剛從國外回來,對京城的情況真是不大了解。”
張東升沒再掰扯,嘆了一聲道:“害是我疏忽了。”說著拍了一下大腿:“我舅得病了,癌癥!”
杜飛心里有數,面上驚愕:“癌癥!這……才發現的?”
張東升頹然道:“大夫說,最多明年的事兒,讓家屬有個心理準備。”
杜飛一陣默然,倒不是多么悲痛,只是這種時候說什么都不太合適。
張東升也沉默下來,等又過片刻才主動道:“我舅那人脾氣不好,還認死理兒。這幾年在那個位置,得罪的人太多……”
杜飛聽著,皺眉道:“張哥,您這有點擔心過頭了吧?謝伯伯那都是工作上的事兒,又不是私人恩怨。再說了,就算謝伯伯真有那天,還有那么多戰友故舊,斷不至于波及到張哥您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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