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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章 熟悉的套路,被告真失憶?

更新時間:2024-11-15  作者:某二狗
瘋了吧,你管這叫實習律師 245章 熟悉的套路,被告真失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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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中午。

南島市法院,準備室內。

“今天的庭審,我們基本都是旁觀者,

需要應對的是檢方的出招,你全程坐著不說話就行了,這點能辦到吧?”

“沒問題,我自認為自己的養氣功夫不比我兩個哥哥差!”

“那就行了……等等,你是不是比較錯對象了?”

張偉略顯詫異的看了林向婉一眼。

你和誰比不好,非要和林老爺子眼中的“兩蠢兒子”比?

“反正,你只要讓12位陪審員看到,面對檢方的謀殺指控,你都能不為所動就行了。相比于容易被感情影響的被告,陪審團看到一個處于冷靜的被告,反而更能讓他們信任。”

“如果面對檢控的連環出招,你還能夠保持絕對的冷靜,

他們就會思考,你這么理智的人,怎么可能做出沖動殺人的舉動,

這其中一定另有隱情。”

“還記的我昨天預審時,問陪審團的那些問題嗎?”

林向婉回憶了一下。。

張偉問得都是什么問題。

虛構了一個晚間新聞出來,結果有好幾人被他忽悠了。

接著又說自己偷了他們的錢包,也有好幾個人中了招,信以為真的去摸了口袋。

雖然張偉解釋了很多,但林向婉總感覺,張偉有那么一丟丟的不靠譜。

她也是生意人,并且是一位成功的商人,知道很多商業上的事。

相比于張偉這樣不按套路出牌的人,她更喜歡和“實誠”一點的人打交道。

而這次法庭上,比較實誠一點的人,反倒是這一次的對手,盧正庭和盧雯雯父女。

“那個,你的提問我都記著呢……”

想了半天后,林向婉如此答道。

“那就好,我依靠著這些提問,找到了6位容易改變立場的陪審員,你可以看做是屬于咱們辯方的陪審團。”

“同樣的,我只能剔除6位,但盧高檢也同樣拉攏了6位認定你是兇手,并且意志相對鑒定的陪審員,你可以把他們看作是控方的陪審團。”

張偉說著,左右手各伸出一根手指,比劃道:“要說我們在法庭上唯一的優勢,那就是刑事法庭的12人陪審團制。”

“謀殺罪不同于其他刑事罪,如果要叛你二級謀殺罪成立,需要12位陪審員全都投有罪的1票,反之只要我們不讓12位陪審員都認為你有罪的話,這案子也就能贏!”

林向婉點了點頭,這一點她也清楚。

畢竟林家有金城律所,她平常也耳融目染了一些庭審和案子,自然清楚這一點。

“那行,我們上庭吧,你只要記住,‘控方陪審團’無所謂,但我們一定要讓‘辯方陪審團’站在自己這一邊。”

二人一邊交流著,一邊走出準備室,來到法庭上。

控方席,盧雯雯和助手魏敏早已到場。

看到張偉出現后,盧雯雯還朝他點頭致意。

“很有信心啊,居然和對招呼,說明很自信!”

在法庭交鋒中,如果是劣勢一方,可不會表現得這么客氣,一般不是冷著臉就是繃著張臭臉。

唯有覺得自己占據優勢,才會給你講禮數,這種行為有個專業詞匯,叫做強者的憐憫。

顯然,盧雯雯覺得自己站在優勢方。

張偉又安慰了林向婉幾句,讓其淡定一些。

同樣的,盧雯雯和張偉打完招呼后,也同樣和魏敏說了幾句話。

幾分鐘后,開庭時間到。

“起立,有請尊敬的盧法官入場!”

隨著庭衛宣布,身披法袍的盧正庭走進法庭。

他朝著四周示意,和控辯雙方都點了點頭,眼神交流片刻。

環視一圈后,盧正庭發現,今天媒體來了不少人。

同樣的,聽證席前排,也有不少司法體系內的熟人前來旁聽。

壓力山大啊!

他內心輕嘆一口氣,擺手道:“大家都坐下吧!”

全場入座。

“現在本庭宣布,林向婉涉嫌謀殺丈夫賈世慶一案,現在進入公訴階段!”

“請控方準備一下,進行開庭陳述吧!”

“感謝法官閣下!”

盧雯雯起身,向審判席行了一禮,隨后走到法庭之上。

“咳咳,在庭審開始前,我想說一句,謀殺罪不同于其他刑事犯罪,是一項非常非常嚴格的指控,嚴格到什么程度,我可以簡單說明一下。”

“一般的刑事犯罪,如果要判被告有罪,只需要12位陪審員中1011位投票通過,那么被告就會被判有罪。”

“但謀殺指控,必須要12位陪審員全部投有罪的一票,哪怕是少一票,這項指控都不會成立!”

盧雯雯說到此,看了辯方席一眼,目光在張偉的身上逗留了片刻。

“所以我想請陪審團的各位睜大眼睛,看清這一場庭審的每一幕,每一刻,看清被告席上坐著的那個女人,看清她!”

“接下來,我們控方將會一步步揭曉她的真實面目,當我們證明她就是一個殺人兇手,就是一個冷血謀殺者之后,請你們不要猶豫,不要仁慈,不要被辯方的花言巧語所蠱惑,果斷的投出有罪一票!”

“我知道,你們之中有些人很容易被辯方引導,在辯方的一句句辯解中,相信她的當事人是一個弱女子,在對方的口中,可能死者賈世慶是一個施暴者,一個想要威脅他當事人的惡人,反正將所有罪責都推給一個死人,對方也不可能站出來辯解。”

“在這個時刻,如果你們對兇手產生哪怕一丟丟的同情心,辯方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盧雯雯的發言,慷慨激昂,甚至還封鎖了張偉的一些小招式。

“我怎么覺得,這一招好像在什么地方見識過呢?”

看著利用開庭陳述來封殺自己后續行動的招式,張偉居然有一種似曾相識之感。

藍正葉!

突然間,一個名字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

想同的招式,幾乎相似的開場白,可不就是東方都那位藍高檢的手段!

盧雯雯說完之后,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藍師兄的仇,就由我這個做師妹的來報!

昨天預審結束后,他們打了幾個小時的電話,盧雯雯可以說對藍正葉和張偉的交手細節,全都過了好幾遍。

現在,就是這一通電話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控方傳喚第一位證人,刑事調查科法醫辦公室的韋醫生,就是他為死者賈世慶的尸體進行了檢查!”

在盧雯雯的傳喚下,一個身穿正裝的男人走上法庭。

這是一位男法醫,他的面色有些白,眼神略顯無光,整個人給人一種陰氣沉沉的感覺。

這也沒辦法,法醫大多如此。

天天和死人打交道的人,能精神才怪。

“韋醫生你好,我知道你是法醫病理學專家,也是本案的驗尸官,能請你復述一下賈世慶的死因嗎?”

“當然可以!”

韋醫生沒有多想,語氣平淡的講述道:“賈世慶的腦部遭受重擊,受擊面呈半圓曲面狀,造成顱內出血,運動體征障礙,隨后是腦震蕩,昏厥等不良反應……”

“他的身體在遭受重擊之下失去了平衡,落入海中,昏厥使得他的意識在短暫時間內無法掌控四肢,也無法在水中呼救,自救,最后肺部吸入大量海水,窒息而死……”

盧雯雯聽到此,點了點頭后,向控方席的魏敏示意。

后者當即開始播放幻燈片,證人席后方的投影屏上,出現了一張滅火器的照片。

“韋醫生,請問襲擊死者的兇器,是否是此物?”

“是的,我們在這個滅火器的表面,發現了死者賈世慶的腦組織細胞,DNA,還有血跡,重擊當場敲破了他的腦袋!”

“那么請問,在滅火器上,你們還發現了什么?”

“我們還發現了被告林向婉的指紋!”

韋醫生說著,抬手指向辯方席上的林向婉。

雖然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但當有人當庭說出來時,還是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12位陪審員中,張偉認為的辯方陪審員,全都有不同程度的反應。

反倒是盧雯雯挑選的控方陪審員,一副老神在上的表情,好似不為所動。

張偉見此,早有預料。

“讓證人來加深陪審團的印象嗎,如果我猜的不錯,下一個證人應該就是調查科的干員了吧?”

谷嫄他甚至都不用猜,都知道盧雯雯的套路。

“感謝韋醫生的當庭指證,我方還有最后一個問題,請問死者賈世慶在死亡時,他痛苦嗎?”

“當然!”

韋醫生想了想,說道:“重擊雖然讓他暫時性的暈厥,但當他掉入水中后,水會不斷涌入肺腔,等那時求生的本能會刺激到身體,他會暫時性在刺激下清醒,不過因為腦部的重擊讓他失去了對身體的協調指揮能力,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逐漸遠離海面,最后活活嗆死,這是一種非常痛苦的死亡方式!”

“感謝韋醫生的說明,我相信陪審員們會明白,賈世慶死亡時承受了多么大的痛苦,而作為始作俑者的被告,明明就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并且游艇上還有救生圈……”

“反對,煽動性發言!”

盧雯雯的話還未說完,張偉就站了起來。

盧正庭不得不做出應對,看了自己女兒一眼后,點頭道:“反對有效!”

“請陪審團無視控方最后的發言,同時這些話,也將不得作為你們最后裁定時的考量標準!”

和陪審團說明后,盧正庭覺得還不夠保險,又轉向角落,對書記員說道:“書記員,請將控方最后的發言記錄刪除,最后的提問法庭將不予采納!”

看到書記員開始操作,盧正庭才看向張偉。

我都這樣了,你應該滿意了吧?

張偉呵呵一笑,但其實并不滿意。

因為陪審團可不會聽你法官的話,他們只相信剛才聽到的,證人韋醫生的發言。

他們現在只知道一件事,賈世慶走的很痛苦,一點也不安詳!

“法官閣下,控方對于證人的提問結束了。”

盧雯雯說完,朝張偉看了一眼,意思是輪到你了。

“法官閣下,對于這位證人,辯方沒有問題要問!”

張偉都沒站起來,直接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問題。

韋醫生楞了一下,但隨后直接起身離開。

他也是法庭的常客了,當過不知道多少次證人,既然辯方不提問,他就知道自己的任務完成了。

事實上盧雯雯和盧正庭都詫異了,張偉居然不問幾個問題。

你難道沒看到,法庭的風向對你很不利嗎?

“張律師,你怎么不問證人幾個問題呢?”

同樣的,林向婉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動作輕微的側過臉,嘴唇微張,問了一句。

“那個醫生一看就是證人席的老常客,我又不是法醫病理學專家,能問出什么問題來?”

“說不定等我提問時,他還準備套路我呢,與其冒風險,倒不如讓他先下去。”

“再說了,法醫只是講述死者生前遭受過什么,他們有自己的職業操守,他們只要不在法庭上滿嘴跑火車,你也抓不到任何把柄的。”

張偉安慰了一句,第一個證人的事情就算過去了。

“法官閣下,控方傳喚第二位證人上庭,他是負責偵查本案的刑事調查科,重案組的干員!”

很快,第二個證人上庭。

這次進來的是一個穿著便裝的男人,四十來歲,身材中等,面相沉穩老練。

“高干員,你好!”

“你好,檢控!”

二人相互點頭示意。

“高干員,你是負責偵辦此案的調查科負責人,可以請你講述一下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嗎?”

“當然!”

高干員沒有多想,當即陳述道:“我們是10號早晨接到的報案,當時在明月區最大的明月港口附近海灘,發現了一具男尸!”

“接到報案后,我們組高度重視,立即派遣人員封鎖現場,并且在鑒證組同事幫助下,我們對現場展開了調查。”

“我們發現,死者是南島市名人林向婉女士的丈夫,所以我們按照流程,找到林女士例行詢問,結果就在她的家中,發現了作為案發地的游艇,以及襲擊死者的滅火器。”

盧雯雯點了點頭,又掃了辯方席一眼。

“請問高干員,你們的調查,征得了林女士同意嗎?”

“當然,我們的調查是在林女士同意之后開展的,當時還有保姆在現場,她也可以作證,林向婉女士甚至還帶我們前往了死者的臥室調查。”

“那么找到滅火器和游艇后,林女士是什么反應?”

高干員回憶了一下后,說道:“她當時很驚訝,同時也很害怕……”

“反對,煽動性提問!”

察覺到證人的回答很不妙后,張偉當即起身。

“反對……”

盧正庭看了盧雯雯一眼,只猶豫了一秒鐘,“反對有效!”

盧雯雯大有深意的看了張偉一眼,不過嘴角依舊輕輕翹起。

辯方會反對,沒有出乎她的預料。

雖然這樣的提問不行,但她可以用其他的辦法。

“那么請問,林女士在看到你們發現滅火器上的血跡,還有游艇上的搏斗痕跡后,她是如何回應的呢?”

“她說自己什么都不記得了!”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不記得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

這聽起來,就是典型的推脫了。

不止是聽證席,就連陪審席上,也有人露出了然的目光,好像真覺得林向婉是兇手。

“雖然很無奈,但他說的居然是事實!”

張偉也無奈了,因為這就是林向婉的回答。

她當時就是這么告訴對方的,自己什么都不記得了。

雖然張偉也奇怪,就隔了這么一個晚上,昨天你還用滅火器狠狠砸了你老公的腦袋,第二天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可林向婉真沒說謊,起碼張偉是看不出端倪來。

如果林向婉真的是在演戲的話,那么她早就得小金人了。

“被告說自己什么都不記得了?”

盧雯雯再次露出笑容,繼續問道:“之后你們做了什么?”

“之后我們依靠采集到的線索,向法院申請了搜查令和逮捕令,并按照流程對嫌犯林女士進行了拘捕,再之后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好,高干員,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盧雯雯再次看了辯方席一眼,幽幽問道:“請問已婚者的死亡案,夫妻中的另一方是兇手的概率是多少?”

“70以上!”

這個回答,等于是說夫妻一方死亡,另一方有極大概率就是兇手。

就算不是直接兇手,也有可能是雇兇殺人。

“我沒有問題了!”

盧雯雯走回到控方席,張偉當即忍不住了,走到證人席前。

“高干員,我沒有控方那么多問題,并且你陳述的經過,我也看了案件摘要,知道你走得程序都合乎流程!”

高干員面無表情的看著張偉,也不應答。

“我只想問你幾個簡單的問題,第一個問題,當你質問我當事人血跡和兇器時,她的回答是什么?”

“我說了呀,她說自己什么都不記得了。”

“以你多年的偵辦經驗來看,她說謊了嗎?”

“這……”

高干員詫異的看了張偉一眼,隨后視線又望向控方席,望向法官。

見他們都沒有出聲后,只能回道:“她的微表情,給我的感覺,都不像是一個說謊的人!”

“那就是說,我當事人確實什么都不記得了?”

“不排除有這種可能性。”

“好,那我問你第二個問題,你們在游艇上是不是發現了打斗的痕跡!”

“是的。”

“那么有沒有一種可能,死者賈世慶在游艇上襲擊了我的當事人,導致她不得不作出反擊,才造成了前者死亡的結果?”

“這……”

“反對,辯方律師在引導證人推測!”

盧雯雯當然知道張偉的用意,可不就是她一開始就提醒過的,推卸責任給死者。

所以她當然不會讓張偉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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