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陸令 531章 拉攏隊友
陸令平靜地坐著:「我是進來執行任務的警察,你應該聽說了的。」
溝通的一開始,陸令就明牌了。既然對手知道了他的身份,那對于這些遵守規則的獄警,沒必要藏著掖著了。
「我聽說過..」獄警道,「我們剛剛也調查了,被打的那個老人,你最近經常和他聊天,而那個獨臂男子,和那個老人沒一點交集,可他是你的舍友。雖然說,我知道你可能是被陷害的,但是,我也沒有辦法。」
獨臂男、老人這兩人都和陸令有交集,而兩人之間卻沒有交集。
「那個老人承認他和我有矛盾嗎?」陸令問道。
「是的,他承認了。」獄警嘆了口氣,「我可以給你解釋的機會。」
「這我沒辦法解釋。」
「主要是,你這瓶老干媽實在是...」獄警倒是想幫陸令,但是幫不了,陸令百口莫辯。
「唉...」陸令嘆息了一下,接著恢復了正常,「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沒有老干媽,也有別的東西。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你的情況....好在,那個老人的腦袋也是夠硬,并沒有太嚴重。但是,你現在面臨兩個選擇了,要么離開監獄,要么去嚴管監區待幾天,這里還需要時間調查。我們會詢問很多人。」
「獨臂男被買通了,你詢問的其他人,就能得到真相嗎?」
「兄弟,「獄警站了起來,「你不要為難我,真的,按理說你這都違法了...從證據表明,你指使他人故意傷害,還提供了武器。」
「唉,我要見那個老人。」陸令嘆息道。「行,但是...」獄警搖了搖頭,沒有說什么。
他不知道內幕,但是他也不認為陸令會安排人打人。最主要的是,哪有打手會喊出來這種話的?監獄里,替人打人的事情不少,那都是收了大量好處寧愿關禁閉的。這種人能喊出來幕后老大?那不是腦子有病嗎?
從邏輯上看,這個事就離譜。但是,從證據上看,這場陷害無可挑剔。
獄警認為,最離譜的就是,被打的老人,居然承認和陸令有過節?
從錄相里看,老人和陸令聊的還可以啊...現在老人被打,被打后迅速被帶走,也沒有人給老人傳話,老人就能一口咬定和陸令有關?這怎么買通的呢?
既然人家都把老人搞定了,那陸令能有啥辦法?畢竟,陸令就一個人而已。
獄警起身離開。
陸令一個人在這個屋里待著,手腕上是一副有年頭的手銬。手銬被磨得锃亮,但手銬的縫隙處,在看不到的地方,沉積著至少十年的污垢。
陸令等著,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頭上綁著繃帶的老人被帶了過來。
老人狀態已經好了很多,但神色有些萎靡。兩名獄警帶著老人,讓他坐在了陸令的對面。
「我們剛剛請示了我們隊長,領導說情況特殊,允許你們溝通。正常情況下,都不準見面的。「兩名獄警站在了老人的身后,給陸令擺了一個「請」的動作。
老人狀態不太好,神色有些渾噩,陸令問了幾句,老人直接承認和陸令有仇,但是具體是什么仇,老人卻不說。
陸令比燕雨等人要清楚的多,這個老農確實已經無法改變了,精神絕癥。但是,即便是精神病人,都能引導他去做一些事情,只是需要方式方法。
「我記得你說過,你這樣的人,受欺負也應該,對吧?」陸令倚靠在椅子上,語氣輕松地問道,似乎并沒有擔心現在的處境。(注,512章)
「是啊,我們活該被欺負。」老農道。
「既然活該被欺負,被我打了,你說什么?默默承受不就好了?」陸令問道。
老農既然已經認定自己被打和陸令有關,那就沒必要反駁,順著說就是了。
兩名獄警看了看陸令,又互相看了看,心道你還真囂張啊!
「打了就打了吧...」老農默默地低下了頭,「我們這種人,命賤,這都活該,沒辦法的。」
「但是看你的樣子,你想追究我的責任。」陸令道,「這不應該,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你說我年紀輕輕的,打人不好,所以我聽你的了,我沒自己動人,這你都怪我嗎?」
「我不怪你,不怪你...我該打,該打....」老農的臉都擰在了一起。
獄警看不下去了,看著陸令:「你這是干什么?他追究不追究不重要,問題是你有沒有參與打人。你這么說,我怎么感覺就是你安排的?」
「你們看不懂嗎?」陸令指了指老農,「你看我倆的樣子,像是有矛盾嗎?」
「有矛盾、有矛盾...」老農像是聽到了關鍵詞,喃喃道。「你看!」獄警沒好氣地說道。
「他這樣子,你讓我看他干什么?他這受人指使,你們看不出來嗎?現在,越是他們這樣,就說明越怕我,也就說明我越接近真相!「陸令知道這句話對人家獄警沒什么用,但這一刻氣勢還是起來了,晃了晃自己的手銬,「給我打開,我有話和他說!」
獄警也知道陸令說的有道理,但是他們要遵守規則。只不過,他們也有一些小權力,比如說在這給陸令把手銬打開,并不難。中國人嘛,就喜歡折中。
二人把手銬給陸令打開,陸令走到了老農面前,給老農看了看自己的手:「看到了嗎?這手還沒康復,我要是康復了,你說我會不會親你?」
「打……也應該…」
「可是,這繃帶是你幫我綁的!」陸令這話是說給獄警聽的。
二人關系不錯,矛盾什么的,確實不可能存在。
「我不記得了……不記得了……」老人這一刻變得有些可憐。
「那你還記不記得,你是什么人?這是什么地方?你來這里干什么?」陸令吐字清晰,一字一頓地說道。
這是監獄里,墻上的大字!
從陸令進監獄的那一刻,就能看到這些字。
老人的心錨,是后期種下的,而這三行字,一定要早于這心錨。
這三行字,是每個監獄在押犯人共有的心錨。
很多從這個監獄的出去的人,只要有一天看到這三行字,立刻就能想起當初監獄的歲月!
當你作為犯人,站著監獄中,看到高墻上的這三行字,內心是很震撼的。
「你是什么人!」
「這是什么地方!」
「你來這里干什么!」
陸令再次重復著這三句話,一連重復了三四遍。
兩名獄警看不懂,但是沒有阻攔。無論怎么說,他們對于陸令還是有些敬意的,誰都知道,陸令這工作不是人干的。
此時此刻,攝像頭的另一側,所有人都似乎聽出了陸令說的話,但是誰也不理解陸令這是什么意思。
他們在監獄外的人,怎么會理解呢?
老農的身體開始顫抖,他顫抖著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腦袋...
抖著,抖著,老農喃喃道:「這是監獄...我殺了人,我來這里贖罪...」
「我和你之間有矛盾嗎?」陸令大喝道。
老農抖著,搖了搖頭:「咱倆沒有矛盾...沒有矛盾...你是好人...」
「誰告訴你咱倆有矛盾?誰跟你說的?」陸令看到老農心神不寧,抓緊問道。
13號」「他怎么跟你說的?」
「咱倆有矛盾...有矛盾...」老人陷入了思維混亂中,身軀抖動著,趴在了桌面上,帶著桌面都在輕微抖動。「有矛盾」三個字像是一把鑰匙,老農說完之后,再次陷入了混亂。
倆獄警看傻了,這是什么魔法?
「看啥,抓緊帶他去醫院啊...這要上鎮靜劑!「陸令揮了揮手,指了指自己,「好了,手銬可以給我戴上了。」
一名年輕的獄警立刻出去喊了兩個人,帶著老人走了。
剩下一名獄警年紀稍大,應該有三十五歲,他看隊友帶人把老人帶走,就伸手把門關上,然后坐在了老人剛剛的位置上,說道:「我叫辛安,兄弟貴姓?」
「陸令。」
「我決定幫你,我相信你。「辛安道。「我需要更多的幫助。」
「放心,我這邊的幾個兄弟...你可能不理解,我們上班一起上十五天,每次上班之前,就一起隔離十五天,天天打牌、聊天,這感情,和當兵的沒啥區別。包括我們隊長,都靠得住。這監區,看來有些問題很嚴重,我已經確定了。」
「這一刻,我等待很久了。」陸令道,「您先找您隊長溝通一下吧,我在這等您。」
「好。」辛安點頭,起身直接離開,手銬沒給陸令戴,門也沒鎖。
辛安走了之后,燕雨等人立刻通過攝像頭把情報傳遞給了陸令。
下午四點以后,攝像頭會關閉?
陸令算了算時間,沖著攝像頭,微笑著點了點頭。
「他笑什么?」劉儷文指了指屏幕,「他笑什么?這好嚇人啊!」
「這是隊友...隊友..."燕雨安撫道。「哦哦哦...」劉儷文松了一口氣。
「他剛剛是怎么撬開那個老頭的心扉的?這有點夸張了...那幾句話魔力那么大嗎?「寇羽揚已經看傻了。
「...」燕雨輕松地聳了聳肩,「看樣子,陸令拿下了一些隊友了。這個形勢下,要是攝像頭停了,真不知道是誰占便宜。」
「攝像頭關了....這難受啊!」從不喜歡窺秘的寇羽揚痛心疾首。
「也不知道到底會發生什么...」燕雨看著攝像頭,心中還是擔心。
很快地,白斌隊長帶著辛安和另外一名獄警過來了。陸令剛剛并沒有趁機離開這個屋子到處轉悠,人家信任他,他也不能給人家添麻煩,不能給壞人落口實。
「你放心,報告我已經知道怎么寫了,這事與你無關,我們這就送你回監區。」白斌說完,順便介紹了一下自己這邊的人。
「白隊長,」陸令抱了抱拳,「仗義。」
「這不是仗義不仗義的問題,」白斌搖搖頭,「兄弟,你其實早就該找我們,你一定要知道,獄警,也是警察。也許我們不如你們刑警偵查水平高,但是咱們是一家人。
白隊這句話,陸令是真的感動:「之前不是不想找你們,確實也缺少機會。白隊,我有個問題,一直沒有答案,想找您解答一下。」
「你說。」白斌道。
「為什么我現在的宿舍,不臭呢?我聽說,老弱病監區,其他宿舍都多少有些臭味。」陸令問道。
「有此事?」白斌都沒有發現這個細節,有些疑惑,「是不是你們屋的人都愛干凈?」
「我不知道。」陸令搖搖頭。
「辛安,」白斌道,「這會兒宿舍都沒有人,你們倆把所有宿舍都看一圈,看看是不是這個情況。如果只有這個宿舍不臭,查一查原因。」
陸令在宿舍里是很受限的,獨臂男一直對他有敵意,所以陸令是不可能整個屋
子到處檢查的。
「好的白隊。」辛安說完,就帶著隊友出去了。
辛安出去之后,陸令接著和白斌講了講老人的問題。
「你說的「心錨'我聽不懂,但是你的意思我明白,就是再查一遍鏡子唄?「白斌問道。
「鏡子只是一個引子,比如說你我,我們需要看鏡子才能知道自己臉上的具體情況,但是即便身邊沒有鏡子,讓你思考鏡子中的自己,也不困難。以這個老人現在的情況,被人引導,已經不需要憑借鏡子這個載體了。」
「他們為啥會害怕鏡子?」白斌還是不可置信。
「他們不是怕鏡子,是怕面對自己。有些善良的人,他們犯了錯,他們不愿意原諒自己,有些人甚至會自殺。但是,被判刑,進了監獄,其實是告訴每一個犯人,你是犯人,這是監獄,這是付出代價的地方,來這里是贖罪的。」陸令道,「白隊,您信不信,有些人犯了錯,如果你不處罰他,他反而是覺得痛苦?」
「嗯...」白隊有些不信,但還是點了點頭,「你的意思是,就是過于自責,對吧?」
「可以這么理解。李夢您知道嗎?「陸令道。「知道!"白斌一下子明白了陸令的意思。
李夢誰不知道啊!老岳的徒弟,犯了錯進來了,覺得有愧,已經嘗試自殺好幾次了!
說實話,作為曾經的戰友,白斌覺得李夢還是條真漢子!
「是的,李夢就是過于自責了,死都不怕了。這位老人,本來他并沒有變成李夢那樣,卻被人引導,成了李夢那樣。"陸令道,「我這么解釋,您好理解嗎?」
「懂了,所以我該怎么做?」白斌道,「一切聽從你這邊的安排。」
「下午四點以后,這邊要進行監控檢修,您知道嗎?「陸令道。
「嗯?」白斌有些疑惑,「沒人跟我說。」
「我希望,監控檢修期間,所有犯人集中在一起看管,這樣是不是很合理?」
「嗯,合理。」白斌點了點頭。沒有監控的時候,把犯人帶到一起,然后獄警打開執法記錄儀跟著,等待檢修完畢,確實安全系數最高。
「那所有獄警都在一起盯著犯人,是不是也很合理?」陸令再次說道。
「合理。」
「好,您來做這個吧。這個時間,可能會有叛徒偷偷做事,如果您有心算無心,一定能發現什么。比如有人上廁所,您找人偷偷盯一下吧。」
「好!那現在,你怎么辦?」白斌道。
「那個老頭什么也不會亂說。所以,您就將計就計,先把我送到禁閉室吧,這邊有你們,就不需要我了。」
「行,交給我們...」白斌道。
「我好需要等會,」陸令道,「我得知道我們宿舍為什么不臭。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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